第18章 ☆、十八、鬼火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老朱一直都沒叫人來修空調,我們每天都只能伴着那煩人的吱吱呀呀聲入睡,但畢竟那鬼也沒再來找我們了,這些小煩人也就都可以忍受了。
白天我們繼續着我們的調查,有幾次我都差點混進道觀,都被人發覺并趕了出來,後來也就放棄了——道觀的門衛幾乎都認得我了。
晚上只要我在天黑以後回來,那簇鬼火就一定會出現并跟着我,連續好幾天都是這樣。我跟許青山講了這個情況,我們決定會一會這團鬼火。
那天晚上,我再次夜歸,走了一半,那簇鬼火如約而至,飄飄忽忽的貼着地面,遠遠地跟着我。我仍然象往常一樣故意時不時地停下來看看它,它也随着我走走停停。
進了巷子,我繼續往前走,那鬼火也飄進巷子。我在巷子盡頭拐彎後就站住,估摸許青山已經到位後回頭堵着巷尾。巷子那頭,早已潛伏多時的許青山已經從拐角處移出,二人正好把那簇鬼火堵在巷子裏了。
那鬼火看到我回身,愣了一下,想回頭,卻又看到了許青山,便定住不動了。
我們慢慢地向鬼火合攏,那鬼火驚了,竟一躍而起跳上小巷左側的窗臺,再回身跳向右側的牆面凸起處,幾個輾轉竟跳上小巷的圍牆,縱身一躍,翻牆走了。
我們借着空中微弱的亮光清清楚楚地看到,這是一只黑貓的身影。難怪了,貓的眼睛在黑夜裏是會發光的,而這只貓的毛發又很黑,完全融入到夜色中,因此我們在晚上我們就只能看到它那對發光的眼睛在飄忽前行,确實跟鬼火差不多。
原來是一只黑貓,想吓唬老子呀!
我恨恨地罵了幾句娘,就和許青山回去了。
那天晚上,我和許青山交換了這幾天調查的情況,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想辦法進入道觀。以目前的情形來看,從正門堂而皇之地進去的可能性很小,唯一的辦法是翻牆進去了。許青山說他家裏有一批專業的攀爬設備,明天回城一趟把它們運來。而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到道觀四周進行踩點,找到适合翻牆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許青山吃了早飯就開了葛教授的車回城了。我吃完早飯後并不急着走,坐在老朱小餐廳裏拿出這幾天對整個道觀周邊進行偵察過程中畫的地形圖,心裏謀劃着今天的行程,醞釀進入道觀的計劃。
忽然我聽到“喵”的一聲叫,連忙擡頭一看,看到那只黑貓踱進了小餐廳。
肯定就是那只黑貓了!雖然我之前沒見過它,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眼前的這只黑貓就是那只一直跟着我的鬼火!
它進了餐廳,也擡頭看了看我,再四處看了看,見只有我一個人,便沒再理我,顧自向廚房走去。
我隐隐感到這只黑貓非同一般,便收起了地圖,跟它到了廚房。老朱在廚房裏忙碌着,見我進來,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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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老朱:“這是你養的貓?”
老朱搖搖頭,說:“不是。是只野貓。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麽會時不時地進來,我看它挺乖的,就經常扔些東西給它吃,不過它幾乎什麽都不吃,所以我也不怎麽管它。它來就來,走就走,随它吧。”
“哦,我還以為是你養的,這貓還挺漂亮的。”我笑了笑,蹲了下去觀察這只黑貓。
黑貓見我在看到,也怔怔地盯着我。
這的确是一只漂亮的黑貓。它的毛皮光亮整潔,完全不像是一只流浪貓,倒象是被一個女生精心豢養的家貓。
“這肯定是一只有主的貓,收拾得挺幹淨的。”老朱見我在看它,便說。
“咪。”從它的表情我看不到任何不友好的情緒,便慢慢放松了警惕,向它伸出手,示意它過來。它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臉,愣了一下,低了一下頭,便跑出了廚房。
我尴尬地笑了一笑,心想,這畢竟是一只陌生的貓,哪有那麽容易到你碗裏來?
那天早上,我又去了道觀大門口去逛了一逛,見門口廣場上仍然是人來人往,有一些香客在門衛那驗了身份,便進了道觀。而我因已碰了幾鼻子灰了,便不想再自尋沒趣,開始沿着道觀的圍牆走了。
道觀的圍牆約有三米高,牆上安有防盜電網,尋常人是進不去的。我不知道這電網上安有什麽樣的報警設備,因此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冒然去碰觸那電網。
要想進入道觀只能另想辦法。
我沿着圍牆向後走,走到一處很偏僻的角落,我竟發現這個道觀原來還有一個後門。這個後門估計極少開啓,門檻上長滿了各類的野草。門是老式房屋常見的內闩型雙開門,門框約有兩米高,一米五寬,門板是由幾塊厚實的木板拼成了,兩扇門板從裏向外緊緊貼着門框,看不出一絲縫隙。門是闩着的,門板上沒有裝鎖,要想開門只能從觀內拉開門闩。在門外要想開這門,除非暴力拆解了。
我在門上研究了很久,根本想不出能有什麽辦法打開這個門。我們調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掌握到什麽确鑿的證據,現在使用暴力去開門,何止是愚蠢,簡直就是愚蠢!
我苦笑着,繼續往後走,後面的路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難走。繞了一大圈後,路又開始好走,我從道觀的右手邊繞回了門口廣場。繞了一圈,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只是欣賞了一圈現代新建的仿古圍牆而已。
離開了廣場,我就又沿街走走逛逛,看到之前沒有進去的店鋪人家便走了進去,與主人套套近乎拉拉家常,希望從日常聊天的過程中能了解到一些道觀的秘聞舊事,以獲取有用的信息。
走着走着,我又感覺到有人在跟着我。這真的很讓人氣憤,都跟了幾天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我有心要會會他,便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弄。
我故伎重施,在弄尾的拐彎處伏着。果然,弄子裏響起來腳步聲,我忽然閃了出來,看到一個黑衣人正向我的方向匆匆走來,見我現身,黑衣人停了下來,慢慢地向後退。
我開始向他逼近,大聲問他:“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跟着我?”
那人也不說話,仍然徑直向後退去,我撲上去,想擰住那人領口,不想那人也是練家子,竟伸手格開了。我反手再去抓他,那人一閃身躲過,右手一揮竟向我頭部劈來,我急忙用左手格擋,右手順勢一記右勾拳送出,正擊中那人左腮。那人吃痛向後退了幾步,返身飛腿直向我腰部鞭來,這正中我的下懷。我迎上去抱住他的大腿,腰部一擰,他整個人被我抱起,并借着他踢來的力量将他整個人向身後甩了出去。
“啪”地一聲,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緊貼着他的飛行路線跟了上去,抓過他的左手向後狠狠地擰住,用右膝抵住了他的腰部讓他動彈不得。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逼問他。
他也挺倔強,就是不肯回答。我手上加了把勁,疼得他直叫苦,但仍然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就在我把全身注意力放在逼問他的當口,一面黑色布袋兜頭把我的頭部罩了起來。我連忙回身反抗,但已經來不及了,感覺身後有三四個人一起動手,把我死死地壓在了地上,我稍有反抗就招到他們的拳打腳踢。
見我無反手之力了後,壓我的人呵呵地笑了:“這可是一個好肉包呀!”
“嗯!可以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