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3)
的手,買了一大把氣球豪橫地塞進霍雲庭懷裏。
“都給了,霍雲庭,我跟你說你以前沒有的我都要給你。說吧,你還想要什麽,只要我弄得到都給你。”
霍雲庭死死抓着手裏的氣球,隔着安靖塵說話升起的白霧,安靖塵聽見他說:“要你。”
安靖塵笑起來,撲進霍雲庭懷裏,給了他一個帶着酒氣的吻。然後大聲道:“給你,都給你。霍雲庭,我愛你。”
路過的人都拿着手機拍照,安靖塵醉的厲害,眼裏只看得見霍雲庭一個,像狗皮膏藥一樣賴在他身上。霍雲庭一手護着安靖塵的臉,另一只手摟着他的腰。
好在林助理及時趕到,把兩人送上車。只是那一堆氣球車裏還有些放不下,肆意的飄在後座上。
“安安,做什麽要送我氣球啊。”
“別的小朋友有的,你也要有。”安靖塵迷迷瞪瞪的,有些話都聽不真切。霍雲庭愣住,這是把他當小孩子哄了。
“那,我的安安小王子可不可以給我一個吻。”
霍雲庭湊到安靖塵面前,冷硬的面龐柔和下來,在車內狹小的空間裏安靖塵驟然生出壓迫感來。
沒想到他的安安搖搖頭到,“不可以,我才是睡美人,你是王子。”
說完幹脆閉上了眼,嘴巴撅着似乎等他的王子來親他。
一個輕如鴻毛的吻,安靖塵睫毛顫了顫,這一幕跟上輩子瞬間重合。在殘破不堪的車子裏,霍雲庭徒手把他扒出來,明明感覺到他沒了氣息,還是溫柔地貼了一下他的唇。
那是他的初吻,他的霍雲庭像親吻神明一樣虔誠地吻了一下他。
“霍雲庭,你來救我了嗎?”
“安安說什麽。”
霍雲庭不懂安靖塵為什麽會這麽說,只是那個悲傷的情緒很不對勁兒。有點像陷入了什麽回憶裏。
“對,我來救你了。不怕了,你好好的,不怕。”
安慰的聲音輕的讓安靖塵不住流淚,虛空的那一刻讓讓覺得這一切都是夢。他害怕霍雲庭是夢。
“霍雲庭,我想吃桂花糕。”
“好,我讓林助理去買。”
桂花糕是安靖塵見霍雲庭後來最愛吃的糕點,其實安靖塵都明白不是霍雲庭愛吃,是他自己愛吃。這個人連吃的都要跟他一樣。
吃了桂花糕,霍雲庭才把安靖塵哄睡下。
霍雲庭幾乎一夜未眠,心底那個聲音越來越強烈,救他。還是那一絲從眼神裏洩露出來的害怕,差不多霍雲庭能猜到那分明是上輩子救他的事。
他趕到的時候安靖塵已經意識不清楚了,他隔着車窗玻璃看見過一眼安靖塵的眼神,詫異,不解,唯獨沒有欣喜。那會他就知道安靖塵也許并不認識他,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不認識他。
霍雲庭扭過頭,把安靖塵抱進懷裏,沒關系的。不喜歡也好,其他原因喜歡他也罷,都無所謂了。
安靖塵醒來盯着霍雲庭的俊臉一陣出神,神色撫平了他眉間的褶皺,怎麽睡着了都皺眉頭。
“別鬧。”霍雲庭的聲音帶着早晨特有的喑啞,氣息拂過安靖塵的耳廓,酥酥麻麻,不經意畏縮一下。
黏黏糊糊的吻随之而來,霍雲庭回憶起昨天晚上,調笑道:“安安,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安靖塵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麽回憶都沒用。然後遲鈍地搖搖頭。
“你站在大街上給我買了一大把氣球,然後你大喊你愛我。還說你是我的睡美人。”
安靖塵猛地捂住霍雲庭的嘴。羞恥道:“愛別提。”
霍雲庭識趣閉嘴,再說他的安安要成紅燒小龍蝦了。
☆、領證
夜裏下了雪霍雲庭理直氣壯翹班了。連日來的鍛煉他已經能扶着牆慢走,雖說走不了幾步就得休息,對安靖塵來說這算是最大的事,基本上什麽都不做就陪着霍雲庭鍛煉。
小年那天安靖塵下廚做了餃子,是霍雲庭愛吃的豬肉大蔥餡兒。霍雲庭看着廚房裏忙碌的安靖塵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開始放假。
溫柔鄉,芙蓉帳,古人誠不欺我啊。
吃了飯安靖塵親自開車帶着霍雲庭去置辦年貨,停好車安靖塵扶着霍雲庭出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他磕着碰着,畢竟是霍雲庭第一次不坐輪椅出來。
兩人十指相扣慢慢悠悠挑選對聯,年貨。到後面大包小包買了一大堆,安靖塵一手提着,另一只手還舍不得放開霍雲庭。
霍雲庭偏頭盯着開車的安靖塵,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手腕上的手鏈随着車不停擺動,霍雲庭壞心思地動了動。
“做什麽?”
“我家安安真好看。”
安靖塵聽着直白的誇獎紅了耳尖,這人,似乎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誇人一套一套的。
大年二十九霍雲庭才從公司忙完出來,公司放了假,除了幾個倒班的經理剩下的都回了家。
兩人過的第一個春節,安靖塵格外重視。家裏從上到下都打掃了一遍,加上了一些自己喜歡的元素。布置對更加溫馨,更像是一個家。
除夕那天安靖塵早早起來做飯,霍雲庭陪着一起洗洗菜,捎帶給他擦擦汗。
兩個人安靖塵還是做了八個菜,全是兩人愛吃的。意外的是霍雲庭特意給安靖塵做了蛋糕,上面寫着新年快樂。
“雲庭,你今天怎麽一直鬼鬼祟祟的。”
鬼鬼祟祟的霍雲庭,不自在的把手裏的東西藏起來,輕咳一聲道:“沒什麽。”
安靖塵靠在霍雲庭懷裏看春晚,整個人昏昏欲睡的。
一陣突兀的鈴聲響起,是霍雲庭的手機。屋外門鈴也随之響起,霍雲庭起身從屋外抱來一束火紅的玫瑰花。
屋裏的窗簾都拉開,窗外傳來煙花的聲響,安靖塵一看全是自己的名字。
還沒回過神,面前的霍雲庭單膝跪地,目光灼灼看着安靖塵道:“安安,結婚吧。”
玫瑰上挂着一枚戒指,鑲着細碎的鑽,細看那是安和霍的字母。
安靖塵眼睛眨了眨,眼眶裏的濕意壓下去,啞聲道:“怎麽這會求婚。”
“我說了的,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現在要先求婚,先領證。安安,你現在是一個人了,願意讓我成為你的戶主嗎?”
安靖塵伸出手把花接過,伸出手指,“願意啊。”
霍雲庭虔誠地把安靖塵之前帶着的戒指換下,而後親吻了一下他的手指。
“安安,我好像做夢一樣。”
霍雲庭起身,安靖塵把花放在桌子上,傾身吻住他的唇。在噼裏啪啦的煙花聲裏,他聽見霍雲庭說:我愛你。
沒有盛大到全世界都知道的求婚儀式,也沒有親朋好友在場,但是安靖塵卻覺得這是最好的求婚。
除夕那天的煙灰色蓋過了安靖塵一聲一聲的低.吟,他的手抓着被單整個人紅成了蝦米。昏昏沉沉被霍雲庭帶着走。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安靖塵睫毛顫了顫,睜開眼就闖入了霍雲庭熾熱的眸子裏。
“別看。”
聲音喑啞的不像話,身子一動腰間的酸軟直接讓安靖塵輕呼出聲。
手腕不經意露出來,霍雲庭看着上面星星點點的紅痕眸子暗了暗。
“來,先喝點水。”
安靖塵喝了水,水潤的眼睛氣呼呼地盯着霍雲庭,“霍雲庭,我腰疼。”
一雙大手輕柔地撫摸着安靖塵的腰肢,揉了好一陣安靖塵哼哼兩聲,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我熬了粥要吃嗎?”
安靖塵怕掉霍雲庭在他身上作亂的手,控訴地看向霍雲庭,霍雲庭回之一個無辜的笑。
他一直以為霍雲庭肯定不行,沒想到到他還顧及着霍雲庭的腿,霍雲庭是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雖然,是挺舒服的,但是這也不能讓安靖塵消氣。
“不要,我要吃火鍋。”
霍雲庭眼睛撇向安靖塵的腰,試探道:“今天可能不太合适,過兩天吃吧,好不好?”
安靖塵輕飄飄錘了一下霍雲庭的胸口,“都怪你。”
撓癢癢一般的力道,讓霍雲庭心軟了軟,咕嘟咕嘟冒着甜滋滋的氣息。拉過安靖塵錘他的手憐惜地親了親。
“對不起,我的錯。”
“我餓了,你抱我去吃飯。”
下一秒安靖塵騰空而起,雙手不受控制環着霍雲庭的脖子。整個人靠在他懷裏,暖洋洋的。
安靖塵夜裏受了累,窩在懶人沙發裏躲清閑。真絲睡衣滑下,露出胸前的痕跡。
霍雲庭上前輕輕攏住,沒讓洩露出一分來。
“安安,你電話響了。”
安靖塵接過,陌生號碼,接起,那邊一句話也不說。
安靖塵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他知道打電話的是誰了。
“你有事嗎?安洪斌。”
安洪斌一雙手全是髒污的痕跡,身上的羽絨服也破了口子 ,張了張嘴忍不住道:“安安,爸爸想你了。”
“呵呵,想我,是想我的錢了吧。既然都斷絕關系了就不要再聯系了,我沒時間跟你玩。”
“我不是,我就是…”
“後悔了,早幹嘛去了,沒錢才後悔。是不是有錢一輩子都不會醒悟。”
安洪斌沒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大手大腳慣了那些錢很快就花光了。被五星級酒店的經理趕了出來,剩下的小旅館他不過是住了一晚就被人搶了身上的貴重物品。現在他什麽都沒了,兒子不知所蹤,胡芝芝更是跟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這個賤人,真是小看她了。
“沒什麽事,我挂了。”
“安安,靖軒怎麽樣了?”
安靖塵吃下霍雲庭喂過來的蘋果,無所謂道:“你不知道嗎?你拿了他的錢他還能有活路,你該不會不知道他賭.博欠了高利貸吧。追債的那些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沒聯系你大概是兇多吉少了吧。對了,你可以注意注意大街上乞讨的,也許裏頭就有安靖軒也說不定。”
安靖塵說的不錯,那天安靖軒從公司回去就被那些追債的找到了,拿不出錢就把自己的手留那了。等價交換,公平的很。
“安靖塵你怎麽變得這麽鐵石心腸了,那是你哥哥。”
“那只是你兒子,我早就跟安家沒關系啦。他爹媽都不管他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系。”
說完幹淨利落的挂了電話,跟這個人說話就是浪費口水。
“安安別氣,跟他們計較什麽。”
安靖塵把玩着霍雲庭的手,試探問道:“你是胡芝芝怎麽不管安靖軒的死活啊。”
明明是疑惑,那胸有成竹的眼神還是讓霍雲庭敗下陣來。
“胡芝芝跟的那個男人有家室,還是個鳳凰男,全靠女方家裏支持才有的錢。我聽說了就好心給女方提了個醒,沒想到直接捉.奸.在床,那個男人跟他老婆離婚淨身出戶了。胡芝芝算是在圈裏出名了,還上了一次社會新聞。”
照胡芝芝那個好面子的性子,沒氣死已經算不錯了。哪裏還顧上安靖軒的死活。
安靖塵回頭給了霍雲庭一個吻,“鑒于你舉報有功,特意獎勵你的。”
“安安,什麽時候去領證啊。”
霍雲庭小狗一般,親着安靖塵的眼皮,在他的唇上細細描摹。
“等人家上班。”
好不容易挨到大年初七,霍雲庭起了一個大早,黑眼圈都快比熊貓的大了。
“雲庭你夜裏沒睡嗎?”
霍雲庭給了安靖塵一個幽怨的眼神,“你個小沒良心的,你晚上到時睡好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咱們就是領證,不是殉情,你這樣搞的好像很可怕一樣。”
安靖塵摸上霍雲庭的手,一片冰涼。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唇,“霍先生,不怕。”
作為開工第一天第一對兒領證的夫夫,霍雲庭領到了工作人員送出的新婚大禮包,全是成對兒的糖。
回去的路上,霍雲庭一言不發,只是呆滞地盯着結婚證上的兩人。他以為自己肯定笑得很僵硬,沒想到自然的不像話。兩人的頭碰在一起,露出這輩子最甜蜜的笑來。
“霍雲庭,你是不是後悔了?”
不怪安靖塵這麽想,主要是霍雲庭太太反常了,不說話就算了,連笑容都沒了。
霍雲庭似是剛剛回神,呆愣道:“安安,怎麽了?後悔什麽。”
安靖塵上手掐了一把他的臉,“哼,那你怎麽不高興啊。”
“高興,太高興了。”
霍雲庭露出一個比憨憨的笑,安靖塵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笑。
回來家霍雲庭對着結婚證一陣狂拍,多個角度都拍了個遍。
而後鎮定自若地發了朋友圈。配文是:先生。很好,這很霍雲庭。
安靖塵轉發之後,也發了一個一樣的朋友圈。
更讓安靖塵沒想到的是霍雲庭直接把結婚證鎖進了保險櫃裏。安靖塵記得家裏的重要文件都沒這個待遇。
夜裏,霍雲庭第七次起夜之後,安靖塵終于爆發了。
“霍雲庭,能睡覺嗎?抱着我不比抱着結婚證香。”
霍雲庭沉默上床,摟着安靖塵不動了。
☆、賺私房錢
天還沒亮屋裏就發出一絲亮光,霍雲庭神情嚴肅,緊繃着臉對着手機屏幕一陣鼓搗。
很快群裏炸出來一堆人,霍雲庭在公司群裏發了很多紅包,刷屏的那種。每一個紅包上都标注了有喜事。
作為八卦小能手的林助理第一時間上線,在各個沒有霍雲庭群裏甩出霍雲庭和安靖塵的結婚照,一分鐘之後迅速撤回。很好,這下大家都知道什麽喜事了。只是沒想到老板和他的小嬌妻沒領證。
領完紅包,大家的祝福是一句接着一句,霍雲庭滿意的放下手機。剛想起身去看一眼結婚證,而後想起什麽似的一僵又躺下了。
昨天晚上太興奮了,偷看次數過多還被抓包了,不太符合他一貫形象。按耐住內心的渴望,翻過身四平八穩摟着安靖塵繼續睡覺了。
安靖塵在霍雲庭動彈的那一瞬間就醒了,他以為霍雲庭還要起來去看結婚證,沒想到忍住了,哼,沒見過世面。
“安安,你哼什麽?”
安靖塵:喵喵喵,我哼出聲了?
“沒有啊,你聽錯了。”安靖塵縮了縮脖子,內心吐槽歸吐槽,反正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來。畢竟,他家霍大佬還要臉。
醒都醒了,霍雲庭抱着安靖塵柔軟的腰肢就有些心猿意馬。大手摩擦着安靖塵的後腰,湊到他耳邊吹了口氣,磁性的聲音響起:“安安,昨天都沒有洞房花燭夜。”
安靖塵一驚,霍雲庭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委屈。大早上火氣大,他被霍雲庭撩撥的也有些意動。
“別鬧,該起床了。”微紅的耳尖,喑啞的聲音讓霍雲庭輕笑一聲。
“安安,也想了不是嘛,滿足你。”
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堵在了肚子裏,雙手被壓在床上,眼神迷離,讓霍雲庭一陣心癢。
鬧了一通起來已經九點多了,安靖塵雙腿打顫站都站不穩。水潤的眸子瞪向一臉餍足的霍雲庭,“你是狗嗎?”
鎖骨上的印子太厲害了,出門沒有圍巾都沒法看。
“安安,怎麽這麽說我。你也很喜歡不是嘛,還讓我快點。”
“閉嘴。”安靖塵一臉羞憤,霍雲庭怎麽回事,什麽話都說。
“我錯了,安安原諒我好不好?”
霍雲庭站起來比他要高快一個頭,他只到霍雲庭下巴處。現在他被霍雲庭從背後抱着摟在懷裏,安穩的氣息撲面而來。
“哼,虧我還擔心你的腿,你之前複健是不是裝的啊,扮柔弱讓我可憐你。”
霍雲庭臉一僵,随即笑道:“我哪舍得讓你替我擔心啊,可能是我身體恢複的快。”
安靖塵一臉狐疑地看向霍雲庭,悱腹道:他都腿軟了,霍雲庭還穩穩當當站着,這就是體力嘛。
“真的,安安。我怎麽會騙你呢。”快看我真誠無比的大眼睛,眼睛裏全是真誠和你。
“哼,諒你也不敢。”安靖塵說着耳廓又紅了,不自在補充道:“去公司嗎?都上班了。”
“不用,我休假。”
“你休什麽假?別說是婚假,你休過一次了。”
“我是老板,再來一次怎麽了?”
安靖塵噗呲一笑,他愛死霍雲庭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小表情了。
調侃道:“那不行,你現在所以的卡都在我手裏,而且公司你都把股份轉給我了。現在,你是我的小員工,我命令你現在上班去。”
霍雲庭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安靖塵不提他差點忘了,雖說他還有一個卡,可林助理說了男人都得有一些私房錢。不然老婆過生日送禮物還得給老婆要錢,丢人。
“那,老板,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呢。”
安靖塵揉了揉過電的耳朵,叫老板就叫老板,叫這麽蘇做什麽。
“你不需要零花錢啊,出門有車,吃飯也不用,要錢做什麽。”
“好,不要了。”
安靖塵真沒想到霍雲庭就這麽放棄了,他還沒享受夠當老板的快.感呢,他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人有了錢就有壞想法了,因為實在太爽了。
要是能天天角色扮演也不錯。安靖塵摸着下巴,如實想到。
霍打工人雲庭還是如期上班了。
邁着大長腿,氣場兩米八。
前臺小姐姐激動地快要哭了,自從她來了公司霍雲庭就是坐着輪椅的,臉上也沒什麽笑意,無時無刻不在放着冷氣。
哪裏像現在這樣穿着羽絨服,神情柔和,最重要的是脖子上還頂着新鮮的吻痕。夫人又漂亮又可愛,慕了慕了。
“林助理,大家怎麽都看我。”
林助理盯着吻痕看了三秒,職業假笑道:“看老板你腿好了,大家都高興呢。而且大家知道你結婚了,想沾沾喜氣。”
“嗯。這個月你工資多加一萬,去給大家買點喜糖。走我的賬。”
“咳,謝謝老板。就是,你的卡不是都在夫人那嗎?”
林助理說完頭直接埋進了衣領裏,不敢面對霍雲庭黑漆漆的臉色。雖然當時送生日禮物是他給老板出的主意,但他沒想到老板那麽實心眼,把卡都上交了。
“走那個卡。”
“哪個卡?”林助理,被冷冰冰的眼神一刺,立馬接着道:“明白了。”好在老板沒傻到都上交。
在林助理看不見的地方,霍雲庭皺了一下眉頭。看來是時候重操副業賺零花錢了。
霍雲庭看着手機裏早上發出去的七位數紅包,認真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要回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林助理:大家喜糖都收到了吧,老板給大家買的,好好工作。]
大群裏林助理發完,立馬轉戰小群,隐晦地提了一嘴老板是錢都上交了,讓大家努力工作。
一時間霍雲庭在公司威望更好了些,大佬也是人,也會給老婆交錢,也會藏私房錢。霍雲庭也是普通人啊。
[先生:我中午不回去吃飯了。談生意。]
[老婆:好。]
安靖塵正抱着手機接受陳嘉樹的批評呢,大意就是兩人領證作為最好的朋友他竟然不知道。
安靖塵一陣汗顏,最近确實是把陳嘉樹給忘了,他被霍雲庭的溫柔鄉蠱惑了,說是醉生夢死也不為過。
[安靜的塵土:我請你吃飯,順便賠罪,地方你挑。]
陳嘉樹找是地方是一個日料店,環境清幽,距離不遠就有一家溫泉館,一舉兩得。
點好菜,陳嘉樹對着面色紅潤滿面紅光的安靖塵撇撇嘴。“安安,你這是被滋潤的不錯啊。”
安靖塵臉一紅,羞的滿臉通紅道:“說什麽呢。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陳嘉樹流下單身狗的眼淚,他不配。滿腔怒火對上餐桌上的飯,怒而多吃了四五個壽司。
“安安,玩什麽手機啊。出來跟我玩就這麽沒興趣啊。”
安靖塵茫然地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剛剛不是還滿滿的嘛,這才幾分鐘。
“不是,不是,霍雲庭出去談生意吃飯了,沒帶錢。我給他發。”
另一邊,葉箋溫放下筷子,看着霍雲庭蠢兮兮的樣子,捂臉實在沒眼看。
“老霍,你幹嘛呢?”
霍雲庭随意地一撇,不經意道:“給你嫂子發中午吃什麽了。”順便要個錢,沒錢結賬了。
葉箋溫旁邊的男人一臉驚奇道:“雲庭,你結婚了,大家怎麽都不知道啊。”
霍雲庭微微一笑,“婚禮去年就辦了,沒請大家,過幾天請你們去家裏坐坐。”
男人也就是霍雲庭的大學同學秦昭,回頭跟葉箋溫對視一眼,這霍雲庭怎麽像變了個人一樣。剛剛回消息那一臉溫柔,還是冷面冷肺把告白的女生吓哭的霍雲庭嗎?
“秦昭別看我啊,你還沒見過更膩歪的呢。”
“霍雲庭,你說實話,你說跟我談生意是因為什麽?該不會是霍氏出事了吧。”不怪秦昭多想,好好的霍雲庭跟他一個小游戲公司談什麽生意啊。
“賺個外快,卡都給你嫂子了。”
霍雲庭一點也沒不好意思,誰讓這裏頭就他一個人成家了,面對兩個單身狗氣勢首先就足了。沒有零花錢算什麽,我有老婆。
秦昭一言難盡看着霍雲庭,那個傻樣确定不是被人魂穿了。
結賬的時候秦昭可憐霍雲庭,說什麽都不讓他掏錢,那個眼神不知道還以為霍雲庭破産馬上要流落街頭了。
霍雲庭倒是很坦然,還感慨早就該這樣了,又省下一頓飯錢。
從日料店出來,陳嘉樹看着馬路對面的男人疑惑道:“安安,你是不是你男人啊。就是,他怎麽站着呀,腿好了。”
安靖塵輕咳一聲,糟了,忘記跟陳嘉樹說霍雲庭腿好了的事了。
“是,剛好就沒跟你說。我們過去吧。”
安靖塵絲毫不給陳嘉樹反應的時間,走的飛快,一下就沖進了霍雲庭懷裏。
“我說是偶遇你信嗎?我休息好了的。”
安靖塵眨着無辜的大眼,在霍雲庭腰跡戳了戳,反正就是我抱着你,你能怎麽地。
“安安,還有人在呢。”
安靖塵懵逼的看向旁邊呆愣的兩人,後知後覺紅了臉,一下就從霍雲庭懷裏彈出來。
“你,你們好。”
“嫂子,又見面了,這是秦昭,我們的大學同學。”
“嫂子好。”
秦昭露出大白牙,心想,我要是有這麽個老婆我也高興,天天賺錢給他。
☆、老公
安靖塵站直身子,一回頭正對上陳嘉樹幽怨的眸子。他剛剛好像又把陳嘉樹給忘了。
“霍雲庭,你們談完生意了?”
秦昭忍不住笑出聲,确實談完了。霍雲庭承諾給他寫游戲代碼,就是價格有些貴,現在看來好像也能理解了。
“你們是要去哪嗎?”
安靖塵拉着霍雲庭的手不放了,笑了笑道:“本來說是去泡溫泉的,你有朋友在就不去了。”
陳嘉樹心死了,他就不該對安靖塵抱有幻想,說好的不會重色輕友呢,都是騙人的。
“好,回家吧。”霍雲庭也有些累了,腿還是不能久站,時間長了酸痛。
安靖塵小心地觑了一眼葉箋溫,葉箋溫接收到霍雲庭的眼神,立馬正色道:“我去秦昭家裏住。嫂子不用擔心我。”
到最後就陳嘉樹一個人不開心,泡溫泉的事泡湯了,氣呼呼地看也不看安靖塵就要走。
“嘉樹,不要生氣好不好,霍雲庭的腿還沒好利索,時間長了受不住,下次咱們再出來好不好。”說完安靖塵還拽了拽陳嘉樹的袖子。
晃衣袖的那一下讓霍雲庭感覺十分眼熟,這分明是安靖塵向他撒嬌時的慣用伎倆。
哄着陳嘉樹離開才發現霍雲庭的心情似乎也不太美麗了。
“額,霍雲庭,你怎麽了?”
臉有點過于黑了,整個人陰沉沉的。
“你跟每個人都那麽撒嬌嗎?”
安靖塵茫然地看向霍雲庭,随即反應過來,無語道:“你怎麽誰的醋都吃啊,我跟陳嘉樹的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朋友跟男朋友還是有區別的,你不要亂吃醋還不好。”
霍雲庭以一種渣男眼神看向安靖塵,眼底的控訴讓安靖塵不自在地低下頭。
“先回家吧,大街上看起來有點不太好,不知道還以為你要家暴呢。”
霍雲庭手心被撓了一下,癢癢的。許是剛剛跑過來風吹的,安靖塵的圍巾有些散開,霍雲庭從他身後看見他白皙的皮膚上綻放着的點點紅梅。偏過頭,不自在道:“嗯。”
一路上安靖塵都在想着怎麽哄霍雲庭,這還是霍雲庭第一次這麽直白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吃醋。安靖塵還有點想笑,一向會隐藏情緒的人吃起醋來,還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安靖塵一回家就鑽進廚房裏一陣搗鼓。片刻後,他端着小兔子蘋果遞給霍雲庭。
“好吃嗎?這可是我專門給我老公做的。”
就這一句讓霍雲庭瞬間丢盔棄甲,很久都沒有反應,腦子裏各種話轉了一圈沒想出一句來接的。
好半晌霍雲庭才回過神,鎮定自若地回應道:“嗯。”
安靖塵:就這,就這。
“你怎麽不高興啊,小兔子也沒吃。”
“高興啊。”
蘋果硬生生吃出來面包的勁兒,嚼的那幾下都要把牙簽吃進去了。
安靖塵眼珠子轉了轉,整個人靠在霍雲庭身上,調笑道:“老公,老公。”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安靖塵被霍雲庭按在沙發上,“安安,別招我啊。”
再招他,籠子裏的野獸就要跑出來了。
“那不行,我們可是合法的。霍雲庭,我只說一次,我不介意你愛吃醋,可是不能亂吃醋。你知道的陳嘉樹不一樣,他可以說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彼此鬧不愉快。你可是我老公,你得大氣一點。知道不?”
“知道了。我也沒有特別吃你們的醋。”
安靖塵早看出來,他就是鬧一鬧,霍雲庭沒由來的想引起他所以關注。安靖塵一直也想不明白霍雲庭沒有安全感這事哪來的。
安靖塵吻了吻霍雲庭的唇,“乖啊。”
“不乖你要怎麽樣?”
“湊合過吧,還能離是咋呀。”
難得溫存一下,一陣鈴聲打破了屋裏所以的暧昧氣氛。
霍雲庭瞬間冷淡下來,等電話響到第七下霍雲庭終于接了起來。
“雲庭啊,你跟安靖塵領證怎麽沒跟我說啊。過年也不回來,你心裏還有我這個爺爺嗎?”
“我以為你已經不歡迎我回去了。領證是我自己的事,我決定就好。有什麽事嗎?”
“沒事不能打電話嗎?”
“沒事你會打電話嗎?”
手機那頭是人忽然安靜下來,一陣靜默之後,霍齊天接着道:“有時間回來一趟吧。”
“是因為二叔和陳嘉晟的合作吹了吧,電話裏也能說,不用特意跑一趟。”
霍齊天怒火瞬間起來,“這一切恐怕都在你的算計之中吧。你早就知道陳家不可能跟霍家合作,把這麽大一個攤子交出來霍雲庭你圖什麽。”
霍雲庭呲笑一聲,“當然是圖您開心啊,您不是說了嘛不要跟二叔搶,我都懂的。文件被偷了我沒聲張,我被霍雲州諷刺也沒告狀,他想把公司股份賣了我都買回來了,您還想怎麽樣。對了,我腿恢複了,您肯定為我開心吧。”
霍齊天一陣惱怒,火氣卡在心口不上不下,只能吼道:“你是想氣死我。”
“爺爺,你給過我活路嗎?還是說你天生喜歡制衡,你有一天真的喜歡過我嗎?”
霍齊天沉默,他把霍雲庭接回來就是因為霍家那些個繼承人都培養不起來,霍雲庭一張白紙從頭教導會是霍家最好的繼承人。沒想到啊,霍雲庭根本不受他擺布,開公司就罷了,還要壓霍家一頭,這是霍齊天最不能忍的。
所以,工具人霍雲州被安排進了公司,處處跟霍雲庭作對。霍家的人如果不是接到霍齊天的暗示不可能那麽不尊重他,管家是霍齊天最忠實的信徒,他的态度早就說明了一切。霍雲庭只是覺得霍齊天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呵,親人,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來的親密。
“雲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把你認回來就說明一切了。你一直都是霍家人。”
“我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是,你早就知道我在孤兒院從來沒去找我,只不過是因為你覺得家裏那些人培養不起來,把我接回去試試罷了。沒有哪個霍家人在自己家裏像住酒店一樣的,我現在有自己的家了。你就當沒有霍雲庭這個人,別聯系了。”
電話挂掉,霍齊天一愣,霍雲州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盡量降低存在感。霍雲庭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以他是腦子他根本沒想明白之前他進霍雲庭公司是刻意安排的。
諾大的一個霍家連一個霍雲庭都容不下,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而不是處處有想法的領導者。
安靖塵心疼地抱住霍雲庭,他的小腦袋根本放不下那麽多信息量,分明上輩子霍齊天對霍雲庭看起來還不錯。霍齊天去世的時候霍雲庭你們傷心,是因為上輩子沒有觸及到他的利益嗎?那霍雲庭這麽多年對霍家的付出算什麽。
“雲庭,你不要傷心,我們是彼此的家人,剩下的什麽都別管了好不好。”
安靖塵只記得上輩子他死後霍雲庭對公司的事已經不怎麽上心了,那會霍家已經沒落,就他二叔還在勉強支撐着。霍雲庭對公司的事不怎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