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主要是安靖塵吃的太香了,霍雲庭沒什麽感覺就多吃了一碗。
“碗筷放進洗碗機就行了,等阿姨收拾。”
安靖塵矜持地點點頭,“嗯。”
霍雲庭上樓處理公務去了,安靖塵這才打開快信看到自己哥們兒的消息。
[溫柔的樹:小安子你真嫁給霍大佬了?]
[溫柔的樹:我看見新聞了,天哪,你這是進牢籠了嗎?]
[溫柔的樹:看見回消息,我都害怕明天得給你收屍。]
[安靜的塵土:嫁了,目前不用收屍。]
哼,以後也不用,霍雲庭可愛我了。
[安靜的塵土:恭喜發財。]
[溫柔的樹:靠,怎麽才五毛。]
[安靜的塵土:不少了,我現在一毛錢零花錢都沒有。]
[溫柔的樹:你老攻沒給你?]
[安靜的塵土:滾滾滾。]
安靖塵放下手機拍了拍有些發紅的臉,叫老攻什麽的也太羞恥了吧。
“安靖塵上來睡覺了。”
“來了。”
主卧在三樓,霍雲庭的書房也在三樓。
安靖塵輕車熟路地去洗了澡,還好卧室裏有些兩個衛生間要不然還有億點點尴尬。
碰。
安靖塵聽聲音好像是霍雲庭發出來的,“霍雲庭你怎麽了?”
“沒事。”
浴缸太滑了,霍雲庭一個沒抓好摔倒爬不起來,腿使不上一點勁兒,雙臂撐着浴缸腿下一滑又摔進去了。
安靖塵等了一會兒霍雲庭還是沒反應,安靖塵走到站在浴室門外外面喊道:“霍先生,我進來了啊。”
霍雲庭正艱難的跟浴缸做着鬥争,猝不及防就跟安靖塵的眼神對上了。
安靖塵擔心霍雲庭一個箭步沖上去把霍雲庭架住了。
別說霍雲庭還挺沉的,安靖塵艱難地把霍雲庭扶到浴室的沙發上。眼神下移直接看見了霍雲庭不可描述的東西。
“啊,對不起,對不起。”
安靖塵低着頭往後退,腳下一滑。
“小心。”
安靖塵好巧不巧摔倒跪在了霍雲庭雙腿之間,臉似乎還不小心蹭了一下。
安靖塵茫然的擡頭才反應過來那聲小心是讓他小心腳下,媽的,丢人都大發了。
安靖塵慌亂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跑的太急,腳下打滑門都沒關就消失在了浴室。
霍雲庭嘆了口氣,誰也不知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這下子兩人的關系估計要更糟了。
安靖塵一路跑回卧室,也沒管鋪滿玫瑰花瓣的大床,直接鹌鹑一樣藏進了被窩裏。
腦子裏不停重播當時的畫面,安靖塵全身都泛起紅暈,腦子更是一片漿糊。只是那個東西的形狀大小卻越來越清晰。
啊啊啊,要命了。
霍雲庭滑着輪椅出來看見被窩裏鼓起一團,似乎還在不停地扭動着,安靖塵這是躲自己被窩來了?所以,浴室裏的事就是不讨厭了吧?
安靖塵把腦袋從被子裏探出來正對上霍雲庭若有所思的眸子,臉一僵,自己這個大笨蛋竟然羊送虎口,自己跑到人家床上來了。
霍雲庭把安靖塵臉上粘着的玫瑰花瓣拿下來,“要不要收拾一下。”
安靖塵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花瓣,鎮定道:“沒關系,香香的,還能吃的。”
說完安靖塵就來了一片,安靖塵被霍雲庭盯的頭皮發麻,臉紅的要燒起來。
安靖塵擡頭看了一眼霍雲庭,正好撞進霍雲庭盛滿溫柔的眸子裏。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對視着,好半晌霍雲庭說:“睡吧。”
安靖塵愣愣的嗯了一聲。
床的一角微微下餡,周身似乎萦繞了一些令人安定的氣息。安靖塵努力讓自己身上的溫度降下來,心情平複直接睡着了。
霍雲庭側躺着看了安靖塵一夜,心想安靖塵果然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在剛剛辦過婚禮男人的床上都睡得這麽香。
安靖塵睡覺很沉,霍雲庭趁機伸手戳了一下安靖塵的小酒窩。安靖塵吸氣,酒窩就凹陷下去。
霍雲庭玩的不亦樂乎,安靖塵酒窩在右臉,一笑像個小天使一樣。
霍雲庭舒服地喟嘆的一聲,試探着動了動胳膊,到底還是沒有把安靖塵擁進懷裏。
第二天安靖塵起來已經快九點了,下了樓就見霍雲庭背脊直挺,端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阿姨急忙給安靖塵端出粥和包子,又在椅子上給安靖塵放了一個軟墊。
“夫人,吃飯吧。今天先喝一點稀粥吧,好消化。”
不是阿姨,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很懂的樣子啊,我們什麽都沒有啊。
“阿姨,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啊。”
阿姨看見安靖塵走路什麽的都正常,面色紅潤有光澤也不像是,嗯了一夜。
阿姨尴尬地搓了搓手,一般人怎麽睡到九點多還不起床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兒。
霍雲庭咳了一聲,兩個都在看他,不過霍雲庭還沒說話,安靖塵就乖乖吃飯去了。
只是昨天晚上的事到底讓安靖塵有些別扭了,也太令人羞恥了。
☆、親自下廚(修)
吃完飯安靖塵坐到沙發上,猶豫了一下問:“你怎麽還沒走啊,不上班嗎?”
霍雲庭惜字如金地吐出三個字:“度蜜月。”
duck不必,還是公事要緊。
“哦。”安靖塵不敢反駁霍雲庭,說到底還是有些怵他。
霍雲庭還等着安靖塵來問他去哪度蜜月呢,結果什麽話也沒有。
不過也正常,他都想着逃婚,哪裏有度蜜月的心思啊。
兩人安安靜靜各幹各的,霍雲庭看完報紙就直接去處理公務了。
安靖塵則是跟消消樂杠上了,卡到這一關有三四天了,安靖塵太不服氣了,必須得過了。
Amazing。
安靖塵立馬把聲音關了,玩得太入神了都沒注意到聲音開着。霍雲庭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安靖塵,整個別墅裏似乎都飄蕩着激揚的音樂聲。
霍衍洲一揚眉問道:“玩的什麽?”
安靖塵愣愣回答:“消消樂。”
霍雲庭茫然,消消樂是個什麽東西。霍雲庭捏着手機漫無邊際的想是不是應該問問林助理。
“你要玩嗎?”
“好。”
安靖塵都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讓你多嘴,玩什麽玩,自己玩不香嗎?
霍雲庭操縱着輪椅走到沙發前,雙手一撐穩穩地坐在了沙發上。
霍雲庭湊過去看安靖塵的游戲界面,幾個小動物連起來消掉就行,嗯,簡單。
“我玩一下。”
安靖塵把雲弋手機遞給霍雲庭,沒一會兒別墅裏傳出安靖塵暴怒的聲音,“霍雲庭你到底會不會,都沒步數了,而且我快沒精力了。”
霍雲庭淡定的走完最後一步,果不其然輸了。
“我學會了的。再來一次過關。”
霍雲庭聲音帶了點委屈,還有些讨好。
安靖塵愧疚起來,剛剛自己還吼了他,他第一次玩,原諒他。唉,原諒個屁啊。
“只能再玩一次了。”
一局下來安靖塵只聽到各種good,amazing,霍雲庭竟然贏了,這是什麽絕世小天才。
“哇,霍雲庭你好厲害啊。”
安靖塵美滋滋的把戰績分享給陳嘉樹,陳嘉樹作為安靖塵唯一的好朋友,品味自然也高不到哪去。
[溫柔的樹:哇,,小安子你現在怎麽這麽厲害了。]
[安靜的塵土:一般一般,低調低調。]
霍雲庭看見安靖塵跟別人分享,而且這個溫柔的樹他還認識,當時安靖塵逃婚之後就住在這個人家裏。
他應該是陳家最小的孩子,據霍雲庭了解這個陳嘉樹喜歡的也是男人。
霍雲庭眼睛微微眯起來,拿出自己手機上的二維碼。
安靖塵茫然地看着不解其意,霍雲庭酷酷道:“加一下。”
霍雲庭的頭像是一片星空,不過是只有一顆星星的天空,那個星星亮得像是能把整個黑夜照亮了。這時候霍雲庭就用的這個頭像,看來霍雲庭還真是一個長情的人,最起碼一個頭像用了小十年。
霍雲庭的網名竟然是雲朵,還真是不符合他大佬的氣質。
安靖塵給他改了一個先生的備注。然後很自然的拿過霍雲庭的手機給他弄上了消消樂。
“來來來,我們再玩一會兒吧。”
安靖塵兩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霍雲庭拒絕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
喉結上下滾動,霍雲庭聽見自己說:“好。”
所謂是一會兒其實就是一個多小時,到後來玩的手機都要沒電了才停了下來。
霍雲庭看着安靖塵用手揉了兩下眼睛,然後把手機收起來了。
“不能玩了,對眼睛不好。”
行吧,行吧。大佬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馬上也中午了,安靖塵決定中午親自下廚,讓霍雲庭看看他多厲害。
“霍先生,你給阿姨打個電話吧,中午我下廚。”
霍雲庭驚訝道:“你還會做飯啊。”
“那可不。”
上輩子學會的,厲害吧。
“厲害。”
自己應該沒把心裏話說出來吧,說出來就太尴尬了。
那就是自己洋洋自得的樣子被霍雲庭識破,自己想要被誇誇的心理被洞悉了。
要是霍雲庭能聽見肯定點頭,你身後那個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我肯定得誇誇你才行啊。
安靖塵做飯大開大合,剁排骨的時候血水橫飛,霍雲庭坐在輪椅上,在廚房門口親眼目睹了一次兇殺現場。目标就是凍了一個晚上的新鮮排骨。
說實在的霍雲庭是真有點害怕安靖塵剁到手,但是又不敢提醒他怕把手給切着了。
起鍋燒油那個架勢就像是一個成熟的獵手把切好的死肉沒有感情地丢進鍋裏。
霍雲庭眼睜睜看着油點子濺出來,安靖塵像是提前預知到一樣一一避開。
這頓飯做的霍雲庭是心驚肉跳的。
等飯菜端上來霍雲庭的眼神更是一言難盡。
飯菜的顏色奇奇怪怪的就不說了,味道似乎也不怎麽好。
安靖塵熱情地看着霍雲庭,擺好碗筷托着下巴看霍雲庭吃。
霍雲庭淡定的夾了一塊排骨肉,有些鹹了,不過還好,最起碼熟了。
“怎麽樣,好吃嗎?”
霍雲庭咽下排骨,似乎催眠自己一般道:“好吃。”
安靖塵也夾了一塊,“唔,就是不錯,不過好像有點鹹。沒關系,我肯定能越做越好的。”
“嗯。”
安靖塵難得做一次飯,霍雲庭很給面子的都吃了。
“霍先生,你太好了吧。我決定以後有時間了經常給你做飯。”
“嗯。”
只是這個嗯,怎麽那麽不情願呢,不管了,霍雲庭還不定在心裏怎麽美呢吧,畢竟這可是我親手做的飯。
霍雲庭還真挺高興的,他以為安靖塵就是逃婚也不願意嫁給他肯定很不樂意才對,沒想到不僅沒給他難堪,脾氣還不錯,還給他做飯,這就可以了。他不奢求其他虛無缥缈的東西。
霍雲庭說是度蜜月其實并不是,公司正處在訂單爆棚的關鍵期還得他親自坐鎮才行。但是把安靖塵一個人扔在家裏好像也不太行,要不要讓安靖塵跟他一起去公司呢。
“安靖塵,你之前在學校裏是學什麽專業的?”
安靖塵狐疑地看着霍雲庭,心想學什麽專業,這都這麽多年了我的專業知識早忘完了,這不會是什麽突擊檢查學習情況吧,霍雲庭,不愧是你。
“額,美術。”
“我公司美工組正好缺人手,你要不要來?”
“好的,可以。”
安靖塵覺得不就是吃自己老攻的軟飯嘛,太沒問題了。
[大佬:公司美工組是不是還缺一個人?]
[林助理:不缺啊。]
[大佬:不,你缺。微笑JPG.]
林助理這才反應過來老板娘似乎就是華國美術學院出來的,行吧,你是老大你說啥是啥。
霍雲庭的寫字樓在寸土寸金的京市竟然坐落了鬧市區最繁華的那條街上,不得不感慨這就是百年望族的底蘊啊。
安靖塵推着霍雲庭接受着前臺已經一衆員工目光的洗禮進了總裁電梯。
安靖塵作為一個後臺特別硬的走後門的,一進美工組的辦公室就受到了大家都熱烈歡迎。林助理親自交代,明裏暗裏的暗示傻子都懂。
一個上午安靖塵基本沒幹成什麽活,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中午一起跟霍雲庭吃的飯,話說霍雲庭公司的飯菜是真好吃啊。
“我就是不懂一個什麽都不幹吃白飯的人是怎麽進來霍氏的,難道就因為他跟總裁關系不一般。氣死人了,世界上怎麽會有權貴這種東西。”
安靖塵在門口都忍不住要鼓掌了,義憤填膺的怒吼聲,稀稀拉拉的應和聲,七嘴八舌的讨論聲。厲害了,進公司一天就攪動了這灘渾水。
安靖塵推門進去,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
安靖塵看着那個氣的臉都憋紅了的男人,看了一眼胸牌,設計組李泗。
辦公室的人都有些害怕,聽說這位可是霍雲庭的家屬,他們罵人還被人家逮個正着,這可真是老虎嘴上拔毛啊。
安靖塵淡定的在椅子上落座,看着那些站着的人問道:“現在有沒有什麽需要設計的訂單,随便給我來一份。”
在座的人也不太敢第一天就得罪他,還是美工組的一個女生從她的那個訂單裏抽出一份遞給安靖塵,安靖塵看了幾眼要求,随便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抽出一張A4紙,拿出自己的畫畫工具來。
先是用鉛筆簡單打了一個底,然後用黑色簽字筆勾勒出形狀,簡單的上了色。
短短二十分鐘一份訂單底圖就設計好了,不僅高度完成了紙上的要求還明顯可以看出來自己的設計風格。
這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的設計倒像是一個成熟老練的設計師。
安靖塵把畫貼在了展示牆上,大家圍在一起看完都說不出話來。扪心自問他們确實達不到這樣的水平,就是能畫出來時間上也要花費很長時間了。
區區二十分鐘,一氣呵成,這他們都做不到。
安靖塵看着一衆說不出話來的人,諷刺地笑了笑。有的人就是這樣不了解你就要在自己擅長的那一方面來打壓你,但是又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也不如你的時候,就只能選擇閉嘴。
安靖塵敲了敲桌子道:“所以,道歉吧。”
李泗紅着臉惱羞成怒的說了句:“對不起。”而後摔門就走,安靖塵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就是被一個吃軟怕硬的人說了幾句,不痛不癢沒什麽大不了。
☆、回門(修)
屋裏的人都不敢出聲,誰也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麽快。一個大學剛畢業初出茅廬的學生,比他們這些職場老油條厲害多了。
“所以,各位,還有意見嗎?”
少年的手插在衣兜裏,臉上的神情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自信。扪心自問,他們做不到。
“沒意見,沒意見。”
一個一個鹌鹑似地縮在後面,頭擺的比什麽都快。
“沒意見就好,以後還要仰仗各位照顧才行。”
“這,不敢當不敢當。互相學習,學習學習。”
說話的是一個小主管,隐隐約約知道一點安靖塵和霍雲庭的關系。
說起來安靖塵之所以能畫這麽快,完全是因為上輩子練出來的。剛逃婚那會心驚膽戰的不敢花卡裏的錢,自己出來會畫畫什麽都不會,後來就在街上擺攤給人畫素描,畫街景,畫Q版頭像。
剛開始生意不好,還總是被城管追着跑。後來生意爆滿,錢也沒少賺。只是那會死了之後才知道那些要求畫風景客戶都是霍雲庭安排的,自己畫的那些街景圖全在霍雲庭別墅的畫室裏挂着。
唉,想不到自己的金主大人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
也能說是未婚夫吧,雖然沒結婚。
這麽一想那會的霍雲庭還真的是有些慘,每回喝醉了酒就抱着他的骨灰大哭。霍雲庭哭起來沒有聲音,眼淚一串一串滑進衣領裏還叫人怪心疼的。
霍雲庭那麽大個人委委屈屈地躲在沙發後面,手裏拿着安靖塵的照片,哭得狠了還要親一親照片才罷休。
也不知道結婚那天吻了他,他心裏是個什麽感受。唉,還怪難為情的。
晚上回了家安靖塵突然提議說:“霍先生,我給你畫個素描吧。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辦公室露的那一手別別人都鎮住了。”
“好。”
霍雲庭自然是知道的,他既然敢把安靖塵安排到美工組就是相信他的實力。
安靖塵說幹就幹,把畫架拿出來擺到茶幾前,霍雲庭神态方松的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安靖塵。
安靖塵畫畫的時候跟往常很不一樣,全神貫注,收起了生活裏的漫不經心,那個素描筆就像是神筆一樣畫出他所想要的一切。
安靖塵畫完在下面落款安字,安靖塵拿給霍雲庭看,霍雲庭難得的誇了句:“不錯。”
安靖塵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高興的給畫上了色貼到在牆上,雖說這畫跟這個屋子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兩人都還是挺高興的。
晚上睡覺前霍雲庭說:“明天早點起,還要回你家的。”
安靖塵迷迷糊糊的嘟囔道:“我不就在家裏嗎?”
“你說什麽?”
安靖塵沒再說話,霍雲庭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安靖塵睡着了。但是剛剛那話霍雲庭絕對沒有聽錯,他把這當成自己的家。
霍雲庭不敢深想,是不是安靖塵以後也會慢慢接受他。
這兩天兩人默契地分開時間洗澡,絕口不提上次是事,主要是上次的事情太過于尴尬,沒法提。
安靖塵用的沐浴露應該是牛奶味的,被子都染上了香氣,霍雲庭聞着這個奶香氣進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安靖塵還是起晚了,霍雲庭正襟危坐在沙發上雷打不動的看報紙。
安靖塵疑惑問道:“今天不上班嗎?”
“今天要回門的,我昨天晚上睡之前說了的。”
安靖塵吶吶無言,昨天睡的太香了,估計是沒聽到。
說實在的安靖塵根本不想有回門這一遭。回了家看見那兩個人都要煩死了。
既然霍雲庭提出了了,還是回去一趟比較好。
霍雲庭讓林助理拿出一些禮品盒,剛要放後備箱就被安靖塵攔下來了。
“不用拿東西,拿了也是白白浪費了。”
上次婚禮上的不愉快還歷歷在目,再給安洪斌拿這麽好的補品,安靖塵還真舍不得。
“林助理,放回去吧。”
霍雲庭發話了,林助理乖乖放回去了。安靖塵磨蹭了一會兒才出門。
往常出門都是林助理開車,今天回安靖塵家裏就沒再讓林助理跑一趟,安靖塵自己開的車。
只是上了車開的開的安靖塵就發現霍雲庭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霍雲庭的手死死地抓着輪椅扶手,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安靖塵從後視鏡裏看見霍雲庭頭上都冒冷汗了。
街上也不能停車,安靖塵只能一心二用注意着周圍車流紅綠燈,一邊叫着霍雲庭的名字。
霍雲庭似乎是陷在了自己的意識世界裏,安靖塵叫了好幾遍都沒反應。
安靖塵找到一個停車場把車停好,下車去了後座抓着霍雲庭的手叫他。
“霍雲庭,你怎麽了?說話啊。”
霍雲庭嘴唇動了動,似乎說的是:血。
“血,哪裏有血?”
安靖塵直接上水掰過霍雲庭的臉,對上霍雲庭的眼神雙目無神,哀傷不可置信。這個狀态他好像在哪見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下一瞬霍雲庭清醒過來,只是還有些沒有分清楚虛幻和現實。
霍雲庭看着自己和安靖塵離的這麽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只是條件反射的把安靖塵抱進懷裏,頭貼在安靖塵的脖子上聽着血液流動的聲音。這個人還活着的,沒什麽事。
他已經重生了,安靖塵也還好好活着,什麽事都沒有。霍雲庭在心底默念安靖塵的名字,似乎這樣就能安慰那顆狂跳不止的心。
安靖塵甕聲甕氣的問:“霍雲庭你怎麽樣?”
霍雲庭慢慢松開安靖塵,放下胳膊低聲說了句:“抱歉。”
只是眼神還粘着安靖塵,目光順着安靖塵的臉慢慢放在心口處。
“沒關系。”
剛剛霍雲庭的狀态太可怕了,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魇住了一樣。
“以後出門讓劉叔開車吧。”
“哦。”
安靖塵在思考劉叔好像是後來霍雲庭的司機,劉叔是現在就在霍宅工作了嘛。
霍雲庭抿着唇,剛剛似乎不小心說了劉叔的名字,安靖塵沒什麽反應就好。
于是還在辦公室處理公務的林助理收到老板的信息,去公交公司把一個叫劉永泉的人挖過來當司機。
林助理哭唧唧,現在自己是要事業了嗎?再也不能給boss開車掙外快了。
林助理打開自己買東西的平臺,忍痛把購物車裏的進口貓糧換成了普通的。
唉,人生艱難如斯啊。
安靖塵家的別墅在富人區,安靖塵把車停好讓霍雲庭下來,自己去把那些禮品拿下來。
安家一家子早就在門口等着了,胡芝芝接過安靖塵手裏的禮品,賠笑道:“快進來吧。”
這也就是霍雲庭在,要是霍雲庭不在指不定胡芝芝這個後媽怎麽給自己臉色看呢。
安洪斌早早泡好了龍井茶等着霍雲庭,安洪斌把茶水遞過去,笑呵呵道:“聽說霍先生喜歡喝龍井,來嘗嘗,嘗嘗。”
霍雲庭端起來喝了一口,茶水不錯,只是安洪斌這個谄媚的态度令人作嘔。
安靖塵直接翻了個白眼,安靖塵自作主張給自己也來了一杯,而後牛飲完說了句:“也就這樣吧,不是家裏最好的。”
安洪斌臉都挂不住住了,“靖塵說什麽呢,怎麽不是最好的。霍先生別見怪,靖塵不懂茶。哈哈哈。”
霍雲庭嗯了一聲,然後說:“确實不是最好的。”
安洪斌瞪了一眼胡芝芝,都怪這個女人非要說給霍雲庭一個下馬威,自己這才泡了去年的次等茶。
自是安靖塵這個小兔崽子也是說什麽不行,非得揭家裏的短。
胡芝芝趕緊開口說:“大家快先吃飯吧,這是我親手下的廚。”
“啊,那霍先生可得少吃點,別跟我上次吃完差點交代在醫院了一樣。”
安洪斌一拍桌子,“安靖塵,你想幹什麽?”
胡芝芝也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委委屈屈的,像是安靖塵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兒一樣。
安靖軒對這樣的畫面是見怪不怪,最後還是霍雲庭夾了第一筷子,“吃飯。”
大佬發話了,大家安靜如雞的吃飯。
也就安靖塵不拘小節吃的特別香,住醫院是住醫院但是胡芝芝做飯也是真好吃。
安家三口一言難盡的看着安靖塵的吃相,只覺得臉都要丢光了。
吃了飯安靖塵根本沒有跟安洪斌寒暄的心思,帶着霍雲庭去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短短三天沒回來屋子裏就落了灰。安靖塵看着一點也沒意外。
安靖塵把自己的衣服都收拾出來了,以後也不回來了衣服什麽的還是帶走吧。
收拾東西的時候相冊突然滑了出來,安靖塵盤腿坐在地毯上看了起來。
“霍先生,你要不要看看我小時候。”
“嗯。”
安靖塵搬了一個凳子坐到霍雲庭旁邊跟他一起看。
小時候的安靖塵胖乎乎的是個小可愛,照片裏大多數是一個溫婉大氣的女人抱着安靖塵,每一張都是一個故事。
“我猜我媽到死都不知道我爸剛跟她結婚就找小三,小三的孩子比我都大一歲。”
後來的安靖塵再也沒了小時候那種無憂無慮的笑容,少年時期的安靖塵是個特別陰沉可怕的不良少年。後來安靖塵才發現這樣更本不會讓那個人渣父親多關注他一些,到了高二學了美術,後來考到了最好的美院。
霍雲庭指着其中的一張照片問道:“這是誰?”
安靖塵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照片裏的安靖塵應該只有四五歲,旁邊站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小孩渾身髒兮兮的,就一雙眼睛亮的發光。
“忘了,太久了,不記得了。”
“哦。”
霍雲庭莫名有些低落,後來再看到其他照片也沒再出聲。安靖塵覺得很沒意思就獨自起身收拾東西去了。
☆、他是我夫人
收拾完東西安靖塵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霍雲庭黑着臉冒着寒氣自己操控着跟在後面。
出門的時候安洪斌還特別熱情的招呼兩人,讓兩人經常回來,安靖塵頭都沒回的走了。
霍雲庭一頭霧水,隐約覺得是自己讓安靖塵不高興了,但是實在想不出原因來。
回去路上安靖塵一言不發,霍雲庭周身的氣息更是越來越涼,詭異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家裏。就連家裏的阿姨都察覺了不對勁兒。
安靖塵去廚房幫忙做飯了,霍雲庭沉默着回了書房。
“夫人,你是不是跟先生鬧矛盾了。”
安靖塵匡匡地砍着豬骨頭也不說話,只是臉色不太好。安靖塵以為最起碼霍雲庭應該很熱情地回應他,也許是他自己先入為主了,霍雲庭根本沒有上輩子那麽喜歡他。
阿姨見安靖塵不說話,自顧自的說:“我是在先生十五歲的時候來的霍家,那時候先生剛剛被認回來,一個人在吃人不吐骨頭的霍宅裏天天吃不飽飯。”
安靖塵終于沒了動靜,只是沉默地聽阿姨說話。
“那會先生的父親都已經去世了,我沒見過先生的媽媽,也不太清楚她為什麽把先生扔了。那個家裏唯一對他還不錯的就是霍老先生。只是那會霍老先生天天管着公司,根本沒時間照顧先生。先生有很長時間吃不飽飯,還是有一次先生胃病犯了我才知道的。後來我總是偷偷的給先生留飯,先生成了了公司自立門戶之後就把我帶出來了。”
阿姨停頓了一下又說:“夫人,先生其實很關心你的,他是個悶葫蘆的性子,不愛說話也不會表達。自從你來了家裏他可高興了。所以,有什麽事您多擔待一些。”
阿姨說的心酸,安靖塵聽的更心酸。因為幾年後的霍雲庭家裏連這個阿姨也沒有了。每天面對着的就是空空蕩蕩的別墅,批不完的公務,當時活不下去也是因為沒有任何期待了吧。
睡覺前安靖塵翻來覆去的想着怎麽跟霍雲庭道個歉,今天确實是他有些過分了。雖說霍雲庭沒有熱情的跟他一起讨論,但是人家也沒有這個義務要處處以他為先。
安靖塵別扭道:“霍先生,對不起。”
“嗯。沒關系。”
唉,聊不下去了。行吧行吧。
安靖塵都懷疑其實霍雲庭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麽道歉,只是他道歉了,霍雲庭順勢接受了而已。
不得不說安靖塵這個想法是對的,霍雲庭正發愁不知道怎麽哄安靖塵才好,這下可好,瞌睡了就有送枕頭的。
這一茬在安靖塵的主動讓步下算是揭過去了,霍雲庭迷迷瞪瞪就被原諒了。
安靖塵現在在公司混得那叫風生水起啊。那些員工整天大佬長大佬短的,安靖塵感覺自己要飄了。
公司裏大大小小的事務跟他關系不大,很多要緊的單子也不會找他。不過,安靖塵樂得自在。
每天到點下班,不用加班沒有煩心事。簡直是神仙工作。
叮咚。
[先生:安靖塵,你先回家吧,我今晚有個應酬。]
安靖塵萎靡不振地回了個嗯。
這幾天天天跟霍雲庭一起上下班,突然讓他先回家還有一點不太習慣。
[溫柔的樹:小安子,出來嗨皮啊。地址:星海國際酒店一座。]
安靖塵‘垂死病中驚坐起’,反正霍雲庭也不在,正好出去和陳嘉樹聚聚。
[安靜的塵土:馬上到。]
去之前安靖塵還想的要不要跟霍雲庭報備一下,但是一想還是算了吧。反正霍雲庭有應酬,估計等他回去自己就在家裏了。
星海國際酒店是一個綜合性的服務酒店,一座是年輕人愛玩的地方。陳嘉樹最喜歡的就是去一座叫遺忘的那個酒吧喝酒。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陳嘉樹有着令人難以欣賞的七彩頭發,細長的眼線還是紫色的。安靖塵老覺得陳嘉樹悶騷,偏偏陳嘉樹自己還挺美的。
陳嘉樹把胳膊架在安靖塵脖子上,熱情的把安靖塵拉到櫃臺前,笑着說:“小安子,快來,快來,給你點的忘情水。”
忘情水是遺忘酒吧的招牌酒。
安靖塵抿了一口沒再動,真算起來已經有兩三年年沒喝過這個味道了。
“你家大佬呢?”
“工作。”
“唉,真不愧對他工作狂的名號。對了,你這半個月幹嘛呢,一點消息也沒有。”
“害,別提了,在霍氏上班呢。”
“你這已經打入內部了啊。”
“什麽叫打入,那叫憑實力走後門。”
兩人插科打诨正開心呢,身後穿了一聲略顯油膩的笑聲。
“兩位,不介意一起喝一杯吧。”
來人端着酒杯,穿着筆挺的西裝,不經意伸手露出手上六十幾萬的手表。
安靖塵看都沒看他,這是個gay吧,裏面喝酒的很多都是來獵.豔的,接了他的酒就代表這接受他的邀請。
酒吧樓上就有房間,後面的事自然就是水到渠成。
安靖塵不着痕跡的把結婚戒指露出來,男人看了一眼還是沒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