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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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嫁給殘疾大佬之後[重生]
作者:時已晚
文案:
一、安靖塵重生了,重生在和霍雲庭的婚禮當天。
上輩子他被家族賣給霍閻王結婚還債,聽說霍雲庭雙腿殘疾陰鸷可怕吓得直接逃婚了。
後來才知道家族十個億的窟窿是霍雲庭給補的;工作是霍雲庭給解決的;就連死了收屍都是霍雲庭一手包辦的。
不僅如此,他死後還成了霍雲庭‘明媒正娶’的亡妻。住上了霍雲庭精心挑選的墓地,夜夜睡在霍雲庭床頭。
一朝重生,安靖塵決定好好補償霍雲庭。
安靖塵吹噓:“我,平平無奇小天才,按摩治腿,打臉虐渣,保護霍雲庭樣樣在行。”
霍雲庭:“嗯。”
內心:其實我更想讓你當我老婆。
确定關系之後安靖塵扭捏地找到霍雲庭,羞澀道:“要是不相信我喜歡你,你可以強取豪奪強制愛。”
霍雲庭嘴角上揚,瘋狂心動,壓抑着喜悅溫柔道:“舍不得。”
二、“你為什麽喜歡我啊。”
“因為你是我的光啊。”
霍雲庭永遠都忘不了奶包子模樣的安靖塵軟乎乎地給他吹傷口的樣子。唇紅齒白的安靖塵在那個陰沉沉的夏日橫沖直撞入了霍雲庭的心。
從此,小巷子有了名字,飄忽不定的霍雲庭有了歸處。
小劇場:領證當晚霍雲庭做賊似的背着安靖塵把紅本本放進保險櫃。事後安靖塵回憶,那天霍雲庭至少起來偷看了七次。
PS:1,雙重生,先婚後愛,互寵
2,攻前期坐輪椅後期會好
3,同性可婚背景
內容标簽: 豪門世家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安靖塵,霍雲庭 ┃ 配角:陳嘉樹 ┃ 其它:攻受互寵
一句話簡介:我愛你時剛好你也愛我
立意:相互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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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修)
啪。
清脆的巴掌聲直接在屋裏炸開。随即是中年男子沉悶的吼聲:“今天你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安靖塵迷迷瞪瞪睜開眼就看着安洪斌那張惡鬼似的臉。腦子還未反應過來,身體條件反射先行站起身,後退了兩步。
逃避的意味讓安洪斌更加惱火,“今天你就是死了,我也得帶着你的屍體去參加婚禮。”
安靖塵皺眉,自己不是早死了嗎?安靖塵來不及細想,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安洪斌,在一旁幸災樂禍的胡芝芝,終于想起來這微妙的熟悉感哪來的了。
這分明是六年前,自己這是重生了。
安洪斌還是這副鬼樣子,人模狗樣。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安靖塵輕呲一聲,掏了掏耳朵咧嘴笑着道:“什麽時候狗都會亂吠了。”
安洪斌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兔崽子,你說的是什麽話。我是你父親。”
安洪斌通紅着臉,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顯然是氣得不輕。
安靖塵眼底的嘲諷越來越大,“你還自稱是父親?你配嗎你,罵你是狗都侮辱了狗狗這麽可愛的生物。”
安洪斌氣勢洶洶上前,剛要伸手安靖塵就躲開了。倒是安洪斌踉跄幾步,差點摔倒。
“逆子,逆子。”
安靖塵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安洪斌一驚,安靖塵明顯變得不一樣了,一籮筐罵人的話就那樣卡在喉嚨處上不來下不去。
安洪斌顫聲道:“你想幹嘛,打你老子嗎?”
安靖塵舌尖頂了頂被打的發麻的右臉,露出十足嘲諷的笑來。
“狗打了我,我再打回去不值當。”
安靖塵一扭頭往自己屋裏去,只留下氣的跳腳的安洪斌,和一個慣會裝模作樣的胡芝芝。
噼裏啪啦的聲音傳來。
安洪斌把家裏擺着的幾個花瓶砸了。
胡芝芝心疼地看着這幾個花瓶,這些得不少錢呢,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而後上前溫柔地拍了拍安洪斌的背。
“哎呦,洪斌消消氣,靖塵之前最聽你話了。可能是這次聽說跟霍雲庭結婚覺得有底氣了。也不是故意要和你對着幹的。”
胡芝芝這個話無異于火上澆油,誰不知道霍雲庭是什麽人物。還沒嫁過去就敢跟安洪斌蹬鼻子上臉,這要是嫁過去了還得了。
安洪斌又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這才舒坦一點。
安靖塵聽見了樓下的聲響,只當是家裏進了賊。關門落鎖,一氣呵成。
安靖塵看着衛生間鏡子裏稚嫩的自己,扯了扯唇角。
右臉上的掌印清晰可見,本來白皙的面龐都有些發腫。
安靖塵眉眼一挑,怎麽都想不到自己竟然重生了。
安靖塵突然想起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他被家裏給賣了,為了堵上集團欠下十個億的窟窿,他被賣給了霍雲庭結婚。
當時他是怎麽做的,好像那天也是挨了一個巴掌,氣呼呼地帶着自己的行李箱逃婚了。
霍雲庭他聽說過很多次,無非是一些傳言。
傳言他二十歲接管霍氏手上不幹淨,雙腿殘疾內心陰沉可怕最喜歡折磨人,還說他傷了根本不能人道。
更有一些號稱是他的身邊人,傳出來一些生意場的事,霍雲庭不過二十七歲就得了一個霍閻王的稱號。
安靖塵要不是死後跟在霍雲庭身邊兩年,還真就信了這些傳言。
說起來,今天好像是個重要日子來着。
安靖塵急急忙忙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2033年8月9日。今天就是自己和霍雲庭結婚的日子。
安靖塵想起來上輩子自己逃婚之後,霍氏集團掌門人霍雲庭新婚妻子逃婚,霍氏顏面盡失的新聞上了當地日報的頭版頭條。
安靖塵記得當時配的圖是霍雲庭一個人穿着整齊的西服,胸前還帶着新郎字樣的胸花,落寞地坐在輪椅上。
當時只覺得霍雲庭太能裝了,明明面都沒見過還搞得那麽正式。後來那兩年才知道,那時候的霍雲庭應該特別期待和他的婚禮才對。
安靖塵上輩子過得順風順水以至于真的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逃婚的事不僅沒有人追究銀行卡還能接着用,過了四五年都沒人找自己的。
安靖塵還傻傻的以為自己的行蹤沒有暴露,殊不知這全是霍雲庭在替他擔着。
安靖塵逃了婚,可是霍雲庭還是把安家資金短缺十個億的窟窿補上了。
安靖塵要不是死了之後在霍雲庭身邊飄了兩年,都不知道那個人愛他之深。霍雲庭生命的最後,懷裏還抱着他的骨灰。
安靖塵不知道怎麽了,當時就覺得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好好補償霍雲庭。
上輩子霍雲庭到死都念着他,這重來一次安靖塵決定賭一把,賭霍雲庭現在對他有沒有感情,雖說不知道霍雲庭什麽時候喜歡的自己,嫁給他再不濟也不會比在安家差了。
只是現在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婚禮十二點就要開始。
安靖塵急忙拿出家裏早就備好的婚服來,剛要出門從鏡子裏看見臉上的傷。安靖塵熟練地給自己上了一點散粉,好歹遮下去一點。
婚禮是在洲際酒店舉行的,安家的別墅區離酒店還有一段距離。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了。
安靖塵急急忙忙下樓,看見大刀闊斧坐在沙發上的安洪斌。
安洪斌照舊是臭着臉,“去哪啊?是不是想跑?”
安靖塵懷疑安洪斌眼睛也快瞎了,這麽明顯的婚服看不出來。
“跑,我為什麽要跑?我現在呀要趕着結婚去,去的晚了別人還要說成是安家的不是。我這也是為了家裏。”
安靖塵說了這麽幾句差點被惡心吐了,要不是趕時間安靖塵非得跟安洪斌好好說道說道。
“哼,讓司機送你去。”
安洪斌就是怕安靖塵逃婚才結婚當天告訴他。現在安靖塵妥協了,讓安洪斌舒心不少。
上輩子這幾天安靖塵剛從外地寫生回來,安靖塵故意把他困在家裏。他也不愛看新聞,都不知道網上安氏要和霍氏聯姻的事都傳遍了。結婚當天安靖塵才知道,匆匆忙忙逃婚了。
安靖塵緊趕慢趕到洲際酒店都已經十二點零五了。
安靖塵看了一眼手表,從門口就往裏跑。
一路上安靖塵遇見了很多人,想想也是,堂堂企業龍頭霍氏大佬霍雲庭的婚禮,來的哪個不是都是各行各業的人物。
不過安靖塵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就想着趕緊跑過去是正事。
安靖塵沖到舉辦婚禮的花園裏,場上的空氣靜默了幾秒。而後爆發出叽叽喳喳的聲響來。
安靖塵平複呼吸,踩着紅毯穿過鋪滿了鮮花的小路,路周圍漂浮着各式各樣的氣球,浪漫極了。
安靖塵看着臺上的霍雲庭,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兩步并作三步沖到臺上。自然地拿過主持人手裏的話筒道:“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太興奮導致今天睡過頭了,差一點錯過今天的人生大事。讓大家久等了,婚禮可以開始了。”
霍雲庭聽到安靖塵的聲音,猛地擡起頭,眼神裏還透露着不可置信,安靖塵不是應該坐上飛機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霍雲庭神色複雜地看着臺上鮮活的人影,說起來已經有六年沒有這樣近距離看過他了。霍雲庭甚至怕這一切又是他臆想出來的錯覺,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反應。
霍雲庭放在輪椅上的手緊緊地攥着,不敢發出一聲音。腦子裏不停的回憶着安靖塵渾身是血毫無生氣躺在血泊裏的樣子,霍雲庭呼吸越來越重眼睛充血,心一下一下揪着,太痛了。
安靖塵目光灼灼的看着霍雲庭說道:“霍先生,讓你就等了。”
好半晌霍雲庭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沒關系。”
來了就好,不是像上輩子連面都不露直接消失了就好。
霍雲庭說話帶着不自覺的小心翼翼,安靖塵聽的一陣心酸。一個面色冷淡不把爾等凡人放在眼裏的大佬怎麽對上他就變得卑微起來了。
卑微,這是安靖塵能找到的做完美貼合的詞。
主持人見此立馬上場繼續主持婚禮。
工作人員重新給安靖塵送了胸花,安靖塵帶上才覺得自己今天是真的要結婚了。
兩人都帶着新浪樣式的胸花,一站一坐,相得益彰。
“霍先生,你願意娶面前的這個男人嗎?不論貧窮還是富貴,不論生死。”
“我願意。”
“安先生,你願意嫁給面前的這個男人嗎?無論貧窮還是富貴,不論生死。”
“我願意。”
“請新人交換戒指。”
安靖塵主動上去把左手遞給霍雲庭,霍雲庭拿着戒指像在完成授權儀式一樣換換把戒指給安靖塵帶上。
安靖塵把盒子裏另一枚戒指拿出來,單膝下跪給霍雲庭帶上。
兩只手拉在一起,無端透出幾分登對來。
“現在新人可以互相親吻對方了。”
主持人說完兩人都沒動靜,臺下也是鴉雀無聲。誰不知道這是商業聯姻,還當衆接吻這不是要命嘛。
主持人之前這句話說的太習慣了,而且剛剛交換戒指那一幕也很有愛,讓他直接就說了接吻的事,這該怎麽辦啊。
兩人都沒有動作,霍雲庭率先垂下眸子,握了握拳頭,看着自己無力的雙腿,表情越發陰沉。
霍雲庭抿着唇剛要說話,一片陰影覆了過來,然後唇角傳來濕熱的觸感。一瞬間霍雲庭瞳孔放大屏住呼吸。
這個觸感,是一個吻?
臺上親吻的這一幕被攝影師永遠記錄,霍雲庭直愣愣沒有反應,過了大概五秒安靖塵起身。安靖塵都能聽到臺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誰不知道霍雲庭性子陰晴不定,最是喜歡放冷氣傷人。安靖塵為了豪門顏面還真是拼了呀,連霍閻王都敢親。
話說霍雲庭不是有潔癖,怎麽沒把人推開?
接吻的事過去一分鐘,霍雲庭還保持着呆愣地動作。
這霍雲庭,怎麽像是沒反應過來啊。
☆、出氣(大修)
臺下的賓客也只能是各種眼神交流,離的近的偷悄悄地說上幾句。
無非就是說安靖塵膽子太大了之類,活閻王都敢親,英雄啊。
幾個和安靖塵年紀差不多大的二代們更是目瞪口呆,從小霍雲庭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商場那些手段他們也領教過,怎麽都想不到這麽一個大佬,被人親了一下就愣住了。
氣氛凝固了。
這時候司儀不得不再次站出來,誰讓剛剛是他搞出來的事呢。
“儀式結束了,新人可以開始敬酒了。”
不知是誰笑了一聲,司儀冷汗都快流下來了,還敬酒,他怕是應了那句敬酒不吃吃罰酒。
沒想到霍雲庭倒是客氣,冷淡道:“嗯。”
單單的一聲嗯,讓司儀升天的魂魄又回來了,沒生氣就好。
司儀咽了咽口水,在霍雲庭的眼神攻勢之下退都要軟了。
“林助理,紅包。”
林助理帶着職業微笑,掏出一個明顯份量不少的紅包遞給司儀。司儀哆嗦着手接下,然後消失在了臺上。
霍雲庭皺了皺眉,這個人好像膽子不太大,結婚不能請這個司儀了,傻傻的。
不論現場如何,婚禮還是順利的結束了,雖然整個婚禮過程中并沒有出現雙方父母親人這個一項。
安靖塵推着霍雲庭的輪椅給大家敬酒,當然主要是想跟霍氏搭上關系的人敬霍雲庭酒。霍雲庭作為大佬就是意思意思,剩下的人自然是都喝光了。
霍雲庭坐着輪椅就守在第一桌附近,想混個臉熟的都過來了。霍雲庭端着酒杯呡了幾口,純正的威士忌下肚,才讓已經快要宕機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安靖塵想起來霍雲庭似乎是胃不好,胃痛是常有的事。
來敬酒的人安靖塵主動給擋了幾輪,安靖塵笑得很是開心,霍雲庭竟然生出一絲這不是商業聯姻的想法來。
酒過三巡安洪斌一家才姍姍來遲,不知道還以為是晚上婚禮才開始。
安洪斌一進來就直沖霍雲庭走來。
“雲庭啊,靖塵以後就交給你了。我這個當爸爸的最大的願望就是自己孩子能幸福啊。”
安洪斌還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殊不知臉上笑出來的褶子都要皺成菊花了。
周圍的賓客差點笑出聲,剛剛結婚儀式這家人都沒露面,現在出來刷存在感了。
霍雲庭冷漠的看着面前這個虛僞的中年男人,沒有大肚腩,也沒有禿頭,但是那個油膩感都要尬出天際了。
安洪斌見霍雲庭不接他的話茬,也不氣餒,都知道霍雲庭的脾氣,他要是笑嘻嘻跟你搭話才別扭。
安洪斌擺出慈父模樣對着安靖塵,兩眼打着精光看着他道:“靖塵啊,這以後要好好照顧霍先生,在家裏懶什麽都不做就算了,去了霍宅就不能任性了。”
這話一出就很微妙啊,什麽叫什麽都不做。安靖塵真想把42碼的鞋拍在安洪斌臉上。
自從那個胡芝芝進了家門,家裏哪裏還有他說話的份,別說就是安靖塵想幹點正經事了,能好好活着就不錯了。
安靖塵翻了一個特別明顯的大白眼給安洪斌,他也顧不上周圍人怎麽看他了,就是惡心安洪斌。現在不是在家打着他,讓他嫁人的可惡嘴臉了,換了一個人模人樣的父親形象,出來騙人來了。
“你這說的什麽話,結了婚就是一體,什麽照顧不照顧的。倒是胡阿姨得好好照顧你,免得你身體不行,還天天胡思亂想,我都被你們,不對不對,我都主動去外地上學了,自然顧不上家裏的事。這結了婚就更顧不上了,你顧好自己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主動這個詞說得很是生動形象,在場的瞬間明白什麽意思。
安洪斌臉都綠了,胡芝芝更是快要繃不住貴婦甜笑,想罵人。什麽東西,真當自己是什麽人物了。
合着霍雲庭和安靖塵是夫妻一體,她和安洪斌就是雇主和保姆呗。
什麽外地上學,還不是安靖塵主動的。長了耳朵的哪個聽不出來安靖塵是家裏逼走的。
霍雲庭都不知道安靖塵什麽時候這麽伶牙俐齒了,這也不錯,省得天天被安家的人欺負。
周圍的人一看不對都借機跑路了,露臉的機會還有,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才是難做的事兒。
安洪斌一聽不對,急忙道:“靖塵說什麽胡話呢?不要開玩笑了。”
又對着霍雲庭道:“靖塵從小就幽默,哈哈哈,到現在了還開玩笑。”
霍雲庭輕飄飄看了安洪斌一眼,“确實幽默,不過靖塵只需要開心就好,不用照顧我,家裏有保姆。”
安靖塵噗呲一笑,“抱歉,抱歉。沒忍住。”
霍雲庭也太會了吧,這是相當于直接把胡芝芝,捶死到了保姆的地位上。不錯不錯,給他出氣了。
胡芝芝悄悄拉了拉安洪斌的衣袖,各種探究嘲諷的眼神讓她擡不起頭來,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胡芝芝動作很大,安洪斌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很不巧的是胡芝芝直接跌進了一盆菜湯裏。
不知是誰帶頭,場上很快傳來此起彼伏的哄笑聲。胡芝芝掙紮着站起來平生第一次對安洪斌甩臉子。
“安洪斌,我是你老婆。”胡芝芝聲音很尖銳,像指甲蓋劃過黑板的聲音。
“鬧什麽鬧,你給我滾回家去。”說着就要去拽胡芝芝的胳膊。
胡芝芝猛地甩開安洪斌的胳膊,還順帶推了安洪斌一把,安洪斌跌坐在地上,眼裏還透漏着不可置信。
這要是在家裏非得教育教育這個小賤人幾下才解氣,胡芝芝看都沒看安洪斌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安洪斌氣不過,起來追上去就是一記巴掌。也不管什麽讓外人看不看笑話之類,胸口不停起伏,似乎是氣急了。
安靖塵期待的互毆場面并沒有出現。
只是胡芝芝委屈地捂着臉,跌跌撞撞就往門口跑去。跑對急了還被地上的線絆了一下,哄笑聲更大了些,胡芝芝拉着被劃花的裙子飛快跑了。
安洪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擠出一個僵硬地笑,冷靜道:“哈哈,讓大家看笑話了。”
安靖塵呲笑一聲,說:“确實是夠丢人的。”
“安靖塵,我是你爹。”安洪斌一聲怒吼,讓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
安靖塵用舌尖抵了抵還有些發疼的右臉,無語道:“什麽時候畜牲也能當爹了。”
握在霍雲庭輪椅上的手微微收緊,真的是有的想打人啊。安靖塵低頭看向霍雲庭的後腦勺,平複自己的心情。
安靖塵眼珠子一轉,手指不受控制向前戳了戳霍雲庭的手臂。
霍雲庭回頭,神情依舊冷淡,但是安靖塵硬是看出來冷硬外表下的柔軟來。
“老公,你能不能讓安洪斌出去,我不太想看見他。”
霍雲庭愣在當場,呼吸都停頓了幾秒,對上安靖塵含笑的眸子,似是被燙了一下收回目光。
手抵在嘴邊輕咳一聲,才道:“林助理,請出去。”
周圍的賓客都傻眼了,這還是說一不二的霍大佬嗎?人家就叫了幾個老公就不行了。
安靖塵看着霍雲庭微紅的耳尖,心情很好的彎了彎唇角。霍雲庭真可愛啊,這麽不經撩。
林助理給保镖一個眼神,黑衣保镖架着安洪斌往外走。還沒還出聲,霍雲庭輕飄飄一個人眼神。保镖立馬捂住安洪斌的嘴直接拖走了。
安靖塵看着一身狼狽的安洪斌,高興的眉毛都揚了起來。
“很高興?”
“額,嗯。”
在安靖塵看不見的地方,霍雲庭嘴角揚了一下。
而後猛地回頭,仔細看着安靖塵的側臉。
霍雲庭低聲道:“低頭我看看。”
安靖塵沒聽清楚,低下頭問:“什麽?”
霍雲庭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安靖塵還腫着的右臉,“怎麽回事?”
霍雲庭聲音陰沉的吓人,眼底的心疼更是遮掩不住。
“被剛剛那個不要臉的狗打了。”
霍雲庭愣了一瞬才明白不要臉的狗指的是誰。
安靖塵還真是小孩子心性,還有罵自己爸爸是狗的。
霍雲庭收回手道:“先回房間。”
安靖塵茫然道:“啊,什麽房間。”
林助理過來,接過霍雲庭的輪椅道:“老板說的是酒店的總統套房。”
在場的人看着主角都退場了,自然就沒有在這的道理,直接散場了。
大家走之前安靖塵還特意的四處看了看,話說霍家掌門人結婚,怎麽一個霍家人都沒到場。安靖塵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霍雲庭看着不斷探頭探腦的男人說道:“安靖塵,你找什麽?”
霍雲庭明明很平淡的語氣聽在安靖塵耳朵裏倒像是驚雷一般,安靖塵飛快的站好遲疑道:“你家人沒人過來啊?”
“你還認識我家人?”
“那當然了,堂堂帝都霍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當然我只認得你爺爺。”
安靖塵記得上輩子霍雲庭也只有他們爺爺對他還不錯吧,只是聽說他爺爺身體不太好不怎麽露面。
霍雲庭沉默了,說起爺爺,他也好久沒見了。沒想到老天爺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一睜眼又回到了婚禮當天,一切還沒開始的時候。
霍雲庭沒想到自己會重生,重生的節點還這麽巧合。霍雲庭明明有機會直接取消婚禮,但他還是想賭一把,賭這個人會不會和上輩子一樣直接消失在了京市。沒想到安靖塵竟然來了,不僅來了,還,還吻了他。
霍雲庭悄悄摸了摸唇角,那個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在,一抹緋紅爬上了霍雲庭的耳尖。
“霍先生,你很熱嗎?我看你耳朵紅了。”
霍雲庭眼神躲閃咬牙切齒道:“不熱。”
安靖塵半信半疑的,京市的天還是挺熱的。只是安靖塵記得霍雲庭好像每天都穿的都是标準的西裝。就連最熱的三伏天也不例外。
回到屋裏,霍雲庭從冰箱裏拿出一整塊冰。指揮安靖塵坐到沙發上,拿着冰給安靖塵敷臉。
霍雲庭生的很高大,即便坐在輪椅上,也比沙發上坐着的安靖塵高一個頭。
安靖塵臉上的粉被霍雲庭擦掉了,露出那個帶着五個指印的臉。
霍雲庭心疼的蹙了蹙眉,放冰塊的手更加小心翼翼了。
盡管如此安靖塵還是輕呲了一聲,太涼了,不過臉上火辣辣的熱度算是下去了。
“很痛嗎?”
安靖塵笑了笑道:“沒事沒事。”
霍雲庭的動作讓安靖塵感受到了久違的被珍視的感覺,就像自己也是珍寶一般。
“不想笑就別笑了。”
安靖塵眼睛都瞪大了,似乎再說你怎麽知道我不想笑。
“你眼睛沒笑。”
安靖塵真的高興的時候眼睛會彎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像月牙一般,那時候眼底的笑意會蔓延到臉上,看着就賞心悅目。
霍雲庭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他好像很了解自己。他以為上輩子霍雲庭可能是見色起意,現在想來不太可能。
一個見色起意的人,怎麽會分辨的出你是真笑還是假笑。
冰塊用完,安靖塵的臉差不多也消腫了,抹上藥又是美男一枚。
☆、尴尬的一夜(大修)
安靖塵睜開眼,開口:“可以了嗎?”
“嗯。”
霍雲庭手上全是冰塊融化之後的水,安靖塵起身揉了揉凍得發麻的臉。把霍雲庭推到衛生間洗手。
“霍先生,你要用洗手液嗎?玫瑰香氣的。”
“用一點也行。”
霍雲庭從鏡子裏觀察忙前忙後的安靖塵,一顆心軟得不像話。
少年的頭發軟趴趴貼在頭上,原本腫脹的臉已經消腫,只是五個指印還特別明顯。看的霍雲庭心裏一陣陣的不舒服。早知道就不該跟安洪斌客氣,直接打一頓才能解氣。
安靖塵沉默的看着把泡泡搓的哪哪都是的男人,心想霍雲庭這麽有童心的嗎?
“霍先生,你不洗了嗎?”
“啊,洗。”
安靖塵眼睜睜看着男人耳朵尖尖又紅了,好容易害羞啊。
霍雲庭等了一會安靖塵沒再說什麽,剛剛還害怕安靖塵看見自己偷看他。
霍雲庭把東西收拾好,而後道:“回家吧。”
“好好。”
安靖塵還想着給霍雲庭推輪椅,結果被林助理委婉拒絕了。安靖塵只能乖乖給林助理騰開地方,自己跟在霍雲庭旁邊走着。
下了樓走到地下車庫,安靖塵眼睜睜看着霍雲庭直接滑上了車。安靖塵撩了一把頭發,權當化解伸出手要擡輪椅的尴尬。
霍雲庭從車鏡裏目睹了一切,唇角微彎。
車裏,安靖塵略微尴尬的坐在霍雲庭對面,眼睛都不知道該往那邊看。
霍雲庭看着安靖塵飄忽的眼神直接閉上眼閉目養神。
安靖塵無聊地盯着霍雲庭的俊顏出神,霍雲庭二十七歲,有着成熟男人該有的魅力。安靖塵不否認,哪怕不是顏控,只要見過霍雲庭一面就會被他出衆的外貌吸引。
霍雲庭眉骨高挺,眼窩凹陷,漆黑的眸子亮的驚人,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安靖塵看着他的薄唇又回憶起唇角相碰的觸感來。
不涼,相反有些熱還很軟。單是看着就足夠讓他臉紅不已。
安靖塵死後的那兩年一直跟在霍雲庭身邊,那時候的霍雲庭身材消瘦精神萎靡,一點也看不出當年名動四方的大佬氣勢來。
“安靖塵,你看夠了嗎?”
“沒有沒有。”
安靖塵兩眼一閉,什麽鬼,還沒看夠。
“夠了,夠了。”
好像也不對。安靖塵自閉了,靠着窗心如止水,他死了,社死。
安靖塵沒看到偏過頭的霍雲庭唇角彎了彎。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會到霍雲庭住的別墅。
霍雲庭的私人別墅在景泰園二十四號,占地四百多平方米。諾大的家裏沒有什麽下人,只有一個定時前來做飯的阿姨。
鞋櫃裏放了兩種不同類型的鞋,安靖塵拿出一雙偏小的拖鞋換上,大小剛好合适。
環顧四周,屋裏只是簡單的裝飾成了婚房的樣子。到處貼着喜字,看起來喜氣洋洋的,牆上沒有挂一張照片,畢竟也沒有結婚照這種東西。
安靖塵突然想到,上輩子霍雲庭是不是也是這樣。從沒有另一方新郎的婚禮上回來,看着滿是喜字的家,慢慢地那顆熾熱的心涼下來,而後絕口不提自己的名字。
“先去沙發上坐吧。”
霍雲庭說完就上了樓。
安靖塵沒坐,只是四處看着。屋裏到處是成雙成對的物品,布置得像無數人家裏的婚房一樣。
家裏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上輩子霍雲庭就喜歡坐在那發呆。後來更是抱着他的骨灰盒結束了生命。想到這安靖塵不自覺眼眶有些濕潤了。
安靖塵從來不知道這個人當時為什麽會喜歡自己,明明連面都沒見過。
“安靖塵,過來。”
安靖塵思緒被打斷。眨了眨眼,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些。
霍雲庭拿着藥膏,朝安靖塵擺了擺手。
“酒店的藥膏沒有這個效果好,這個好得快。”
霍雲庭的手很涼,摸在臉上很舒服。安靖塵不自覺的蹭了一下,像貓一樣。霍雲庭收回手,悄悄摩擦了幾下手指,上面似乎還停留着滑嫩的觸感。
上了藥安靖塵才感覺臉上熱辣辣的溫度下去,他裝作不經意撇了一眼霍雲庭一眼,很好,沒有不耐煩。
阿姨從廚房出來笑盈盈的看着兩人,“先生,夫人現在上菜嗎?”
安靖塵一看手機已經七點多了,霍雲庭點頭。
“餓嗎?”
安靖塵看着霍雲庭口是心非道:“不餓。”
咕嚕咕嚕。
安靖塵捂着肚子臉紅到了脖子,飛快道:“你什麽都沒聽見。”
“嗯。”
安靖塵捂臉,完了一點形象都沒有了。相處短短半天,直接暴露了自己口是心非的毛病。安靖塵瞟了霍雲庭一眼,沒什麽異樣,放心了。
阿姨做了一桌子菜,道道色香味俱全,安靖塵餓了一整天的肚子開始了交響樂,一陣一陣地響。
霍雲庭沒動筷子安靖塵也不好意思吃,只能看着這些菜咽口水。
霍雲庭欣賞夠了安靖塵的垂涎樣子,才好心情地開口:“快吃呀,想吃什麽吃什麽,不用特意等我先吃。”
安靖塵矜持地夾了一小筷子菜,小口小口吃進去,眼睛放光,天哪太好吃了,入口香氣直接在味蕾上炸開,回味無窮。
安靖塵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給霍雲庭,安靖塵記得他愛吃這個。
“唉,夫人。”
霍雲庭心情美麗,不自覺地吃完了安靖塵夾的菜。
“怎麽了阿姨?”
“沒事沒事,夫人喜歡就多吃點。”
阿姨那個尴尬啊,明明之前從不吃別人夾的菜。
這是什麽大型雙标現場。
霍雲庭見安靖塵吃的也挺矜持的,就讓阿姨先回去了。
“你可以放開吃,這沒別人。”
安靖塵尴尬地笑了笑,剛剛自己的吃相應該挺有涵養的吧,怎麽霍雲庭知道他沒放開。難道這就是暗戀的力量,連我怎麽吃飯的都調查清楚了。
安靖塵憨憨一笑拿起一個大雞腿就開始啃,像倉鼠一樣把嘴塞得滿滿的,兩頰飛快地動着不一會兒解決了兩個大雞腿。
霍雲庭吃飯才像是貴族教育出來的,沒有一點聲音,跟他這種吃相一點也不一樣,反而賞心悅目的。
霍雲庭今天難得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