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接着說道:“結婚了也沒關系的,像你這種零,應該很需要我這樣一個人。”
輕浮的語氣,油膩的動作,差點讓安靖塵隔夜飯都吐出來。
太惡心了,安靖塵端起酒杯回頭,冷笑一聲整杯酒潑到了男人臉上,“爽嗎?”
男人抹了一把臉說:“我□□媽的。”說着就要沖過來。
安靖塵掰了掰手指,拳頭一立馬落到他臉上,而後道:“那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我媽早死了。”
酒吧裏瞬間安靜下來,男人還反應過來手剛擡起來,就被一個黑衣男人捉住了。
霍雲庭操縱着輪椅出現在黑衣男人身後,明明坐在輪椅上但是那個周身氣質卻讓男人畏縮害怕。
霍雲庭皺了皺眉,雙手在輪椅把手上摩擦了一下。
男人雙手被捉住了,只能強裝淡定道:“你他媽的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
安靖塵真是要笑了,你再牛能有霍雲庭牛嗎?
霍雲庭盯着男人說:“誰?”
男人笑道:“京市胡家,怕了吧。”
霍雲庭呲笑了一聲,“胡家是吧,林助理跟胡家的合作取消吧。”
胡家老大急匆匆從外面進來對着男人就是一巴掌,“你閉嘴吧。”
然後對着霍雲庭卑躬屈膝道:“霍先生,這個小兔崽子怎麽沖撞您了,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誤會誤會。”
男人一聽霍先生吓得腿一軟,不敢再出聲了。誰不知道霍先生的手段啊,他這次怕是涼了。
“他沖撞的不是我,是我夫人。”
“夫,夫人。”
胡家老大只知道霍雲庭結婚了卻不知道是誰。
“安靖塵,過來。”
安靖塵自知理虧乖乖的站到霍雲庭身後,安安靜靜做一個啞巴。
男人要瘋了,只以為這是個普通人,不過是長的好看了點,沒想到是大佬的小嬌妻。
誰家的小嬌妻還跟着朋友來gay吧喝酒,更何況身上那件衣服都沒有一百塊吧。
男人以為這就是個窮學生才敢這麽猖狂的,沒想到是塊鐵板。
男人腿一軟酒跪下,“抱歉抱歉,是我有眼不識珠,還請霍先生原諒。這個事跟家裏沒關系,你看這個合作?”
他道歉沒關系,要是家裏的生意黃了,他真就完了。
霍雲庭一言不發,任由男人在那求饒道歉。
安靖塵靜靜的等着男人給他道歉呢,霍雲庭都說了沖撞了他夫人,結果男人的智商是真不行,這都get不到。夫人不原諒,有什麽用。
“安靖塵,回家了。”
“哦。”
男人的呼喊聲被保镖捂住吞回了肚子裏,安靖塵不知道霍雲庭會怎麽處理,只是感覺胡家可能完了。
安靖塵只是覺得太爽了,有人給出頭護着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
車裏,兩人彼此沉默着。
霍雲庭好半晌才問:“不是回家了嗎?”
安靖塵撓了撓臉,不吱聲。這怎麽說呢。
一個本該應酬的和一個本該回家的,出現在了同一家店。
“陳嘉樹約我出去的,他想喝酒一個人害怕。”
對不起了陳嘉樹,只能拿你當擋箭牌了。要不然生氣的霍雲庭我真的承受不來。
“嗯。”
安靖塵摸不準霍雲庭現在是個什麽想法,盡管後來變成鬼之後跟霍雲庭形影不離的幾年,還是猜不透他的想法。
霍雲庭只是有些後怕,他害怕自己去的晚了一步安靖塵受欺負怎麽辦。當時聽說好像是安靖塵被人騷擾了,他合同都沒看完直接就跑出來了,還好趕上了,知道安靖塵好好的他就放心了。
安靖塵回來家才發現霍雲庭膝蓋上有一塊髒了,像是磕到地上砸的。
安靖塵指着膝蓋上的髒問道:“霍先生,你膝蓋怎麽了?”
“沒事。”
晚上吃飯安靖塵都在想霍雲庭膝蓋的事,那個看起來像是從輪椅上摔下來了。
安靖塵記得自己好像加了林助理的快信,找出來正好問問。
[夫人:霍雲庭膝蓋上怎麽有灰啊,是不是摔了。]
[林助理:額,霍先生沒跟您說嗎?]
[夫人:他說沒事。]
[林助理:他聽說您被欺負了,出門太着急給摔倒了,也是我沒能照顧好老板,我的錯。]
林助理發完信息神清氣爽的,老板那種悶葫蘆肯定不會說啊,這時候就需要他上線來不經意忏悔的告訴夫人。老板,能加工資不能啊。
☆、學按摩
霍雲庭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守在門口的安靖塵。
“霍先生,我看看你的腿。”
“不用。”
安靖塵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霍雲庭身後,霍雲庭幹什麽他幹什麽。
霍雲庭無奈了,走到床邊停下,沉默着把睡衣褲腿卷起來,露出兩個特別大的黑青出來。
霍雲庭的小腿很瘦,幾乎是皮包骨頭,安靖塵都不敢用力,只能小心翼翼的抹上藥,還貼心的吹了吹。
霍雲庭垂眸看着安靖塵的發頂,安靖塵有兩個發旋,聽說這樣的人都很聰明。
“好了。”
“嗯,謝謝,睡覺吧。”
安靖塵心想你就不能多說兩句嘛。
安靖塵躺在床上,腦子裏不停想着霍雲庭的腿,安靖塵記得後來霍雲庭是好了的。但是現在這樣也得每天複健鍛煉才行啊,腿已經開始萎縮了,愁。
安靖塵又不敢明着跟霍雲庭說這個事,這麽大一個傷疤誰去揭都不好。
[溫柔的樹:渣男你沒有心。快樂快樂的跟你男人走了,有想過被你遺忘的小樹樹嗎?]
[溫柔的樹:安靖塵,回消息。]
[安靜的塵土:對不起啊樹樹,我忘了你還在酒吧裏了。]
[溫柔的樹:行吧,沒愛了,拜拜。微笑.JPG]
[安靜的塵土:等等,你是不是認識一個老中醫,就是對按摩挺有研究那個。]
[溫柔的樹:幹嘛,你要找他按摩啊。]
[安靜的塵土:嗯。]
[溫柔的樹:地址:禦園景和公寓23號樓一層。]
安靖塵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關了手機就睡覺了,陳嘉樹發的消息石沉大海,只能氣呼呼地罵了安靖塵一頓解解心頭之恨。
重色輕友,渣男。
早上,安靖塵磨磨蹭蹭不知道該怎麽和霍雲庭說今天不去上班的事,現在他在美工組混的挺開的,突然請假了怕那些人多想。
公司裏碎嘴的人多,就怕又傳出來一些關于自己和霍雲庭的閑話。
“安靖塵,你幹什麽呢?”
安靖塵放開快被他捏爆的蘋果,“霍先生,我想請一天假。”
“嗯。”
“謝謝,我明天就回去上班。”
[大佬:去查查他是不是在美工組受欺負了。]
老板你想什麽呢,誰敢欺負夫人啊。
[林助理:好的。]
禦園景和公寓離安靖塵所在的別墅區還挺遠的,安靖塵開了四十來分鐘才到。
老中醫。其實也還沒那麽老,大概五十多歲,精神抖擻的在自家樓下鍛煉。
“大爺,你好啊。”
大爺一看安靖塵就問:“你是小嘉樹說的安靖塵吧,找我按摩的?”
安靖塵搖頭,“沒想到樹樹跟你提到我了,不按摩,我就是想學學按摩。”
大爺敲着背進了屋給安靖塵倒了杯水,“說說,為什麽要學按摩。”
“就是我有一個朋友他傷了腿,已經坐輪椅好幾年了,最近我想給他按摩按摩好繼續治療。”
“什麽原因造成的腿傷,是永久性的嗎?”
這安靖塵還真不知道,霍雲庭殘疾的是在整個上流社會都是諱莫如深的事,沒人提也沒人敢提。
“不太清楚,不是永久性的。”安靖塵記得後來霍雲庭腿好了,就是不知道他在哪治的。
“行,你先出這一個月的錢吧,在我這保你兩個月出師。”
“這麽久啊,我可能沒有那麽多時間。”
“那你來幹嘛?不能每天來我不教的。”
安靖塵急切的問:“那每天得多長時間啊,我盡量抽出時間來。”
“每天下午三點過來學到六點。”
“好。那多少錢?”
“三千。”
安靖塵利落的出了錢,時間還早,霍雲庭中午就在公司食堂吃飯。只能晚上跟他商議了。
安靖塵學了一天累的快要廢了,手指酸麻,胳膊疼的都擡不起來。廢了好大勁兒才順利的把車開回去。
霍雲庭穩穩的坐在沙發上,擡頭看了幾次表安靖塵還沒回來。
“夫人,你回來了?快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安靖塵萎靡不振地把衣服挂到衣架上,踢踏着拖鞋走着被霍雲庭吓了一跳。
“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
“公司沒什麽事,吃飯吧。”
霍雲庭吃完飯就要去處理公務了,安靖塵趕快叫住他。
“霍先生,我想請兩個月的假,有些事情。”
安靖塵也挺不好意思的,今年也就差不多兩個月就結束了。
“嗯。”
睡覺之前霍雲庭給了安靖塵一張卡,“這是我的副卡,随便刷。”
“我自己有錢的。”
“沒事你留着零花吧。”
安靖塵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自己被霍雲庭誤會不想去上班了。
“霍先生,我不是不想去公司的哦,就是有點事。”
“沒關系,想去就去,有事就之後再去。”
唉,不過自己這是被霍雲庭養了嗎?安靖塵記得霍雲庭只有一個黑卡,自己拿着副卡差不多就是上交工資卡了吧。咳,這麽一想還怪不好意思的。
第二天安靖塵起來只覺得腰酸背痛,果然是學習的後遺症啊。
一連學了二十幾天安靖塵已經把基本的東西都學完了,安靖塵感覺自己再有十幾天就能出師了。
安靖塵星星眼看着張旭輝道:“師父,你說我能不能也真人上手試試啊。”
張旭輝把扒在門框上的安靖塵弄出去,直接把門一關看病去了。
霍雲庭躺在裏面的大床了,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很熟悉有點像是安靖塵。不過也不可能吧,安靖塵天天下午就出門了,霍雲庭覺得他應該有自己的空間也沒去調查他。
張旭輝仔細檢查完說:“你這腿有五六年了吧。”
“嗯。”
“有點棘手,不過也能治。”
霍雲庭并不意外,自己上輩子腿就是他給治好的,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張旭輝一看霍雲庭的穿着就是非富即貴的,再聯系商圈裏這個年紀有腿傷的無非就那一個。
“你這最好是每天來才行。”
霍雲庭道:“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那你就另請高明吧,你這腿現在已經萎縮了,最重要的就是天天按摩,我沒那個功夫天天給你按。”
霍雲庭冷靜的起身把褲腿卷下來坐到輪椅上,霍雲庭從衣服裏拿出一張卡,“打擾了,這是診費。”
霍雲庭走遠了張旭輝還是氣得跳腳,怎麽有這種變态的病人,一點也不着急,可氣死我小老頭了。
這麽長時間安靖塵都沒去公司,大家都有很多猜測,都覺得是不是大佬把安靖塵給踢了。不過也有可能就霍雲庭這個制冷大冰塊誰能受的了啊。
更是有一些女同事都無心工作了,沒有安靖塵的盛世美顏加持掙錢都不香了。
安靖塵難道休息一個下午,幹脆就來公司了。來了之後受到了大家都熱烈歡迎,尤其是美工組的同事們,各種零食大禮包一一到位了。
“安安,你這小一個月去哪了?我們都以為你不來了。”
說話的是美工組的大姐大,平時罵人的時候嗓門能大過喇叭,不生氣的時候像是個軟綿綿的兔子。當然,大家都不敢招惹她。
安靖塵享受着大家的零食開心道:“學手藝去了。”
再問安靖塵也不說了,這麽長時間了安靖塵都沒去過霍雲庭的辦公室,今天反正也沒工作安靖塵就溜達着去了三十四層的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門開着裏面沒人霍雲庭應該是開會去了。安靖塵尿急去了衛生間,沖完廁所要出門的時候聽到衛生間裏有人再說霍雲庭的壞話。
安靖塵立馬把時間的錄音功能打開,存下證據。
“那個殘廢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的,整個公司所以部門的經理都聽他的。我看他也沒什麽厲害的。”
“人家可是正經名校的碩士研究生,能力在那擺着。”
“要我說還不如小霍總當總裁呢,不比他個殘廢會辦事。”
“還是別了吧,他雖然是個殘廢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小霍總還不如他呢,他幹的就不叫人事。”
“咳,不說了不說了,你別抽煙了,那位可聞不了煙味,擔心挨罵。”
兩人走了安靖塵出去拍了一張兩個人的背影。這種事安靖塵見慣了,上輩子跟在霍雲庭身邊沒少聽,只是現在聽完只覺得不爽,這種人也不知道怎麽被招進來的。
安靖塵一回頭就看着霍雲庭在後面,距離這麽近剛剛那兩人說的話他應該都聽見了吧。
霍雲庭面色平靜,可能是對這些事習以為常了吧。
“霍先生,你也出來透氣啊,哈哈。”安靖塵跑到後面給霍雲庭推着輪椅。
氣氛微僵,霍雲庭把眼底的落寞收起來道:“你不用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安靖塵心想這你都知道啊,可能是上輩子霍雲庭太苦了,安靖塵還有些內疚覺得自己可能也是間接傷害他的人,所以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贖罪者的角度。可能自己一開始的動機就錯了。
霍雲庭的辦公室很空,沒有多餘的擺設,安靖塵記得好像後面有一個休息室來着。霍雲庭基本上晚上不回家天天就住在後面的休息室裏。
霍雲庭又開始忙着工作了,安靖塵無所事事的到處閑看,實在是沒事可幹。安靖塵随手拿起一張A4紙給霍雲庭畫素描,開始工作的霍雲庭安靖塵太熟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給我投營養液的小可愛,就是蠢作者設置的一鍵感謝顯示不出來,不知道是哪個小可愛投的 捂臉(*/?\*)
☆、可愛
霍雲庭經常是背脊挺直端坐在書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那會兒安靖塵不能離開霍雲庭太遠,趴在霍雲庭身後陪着他看了近兩年的文件。
霍雲庭很少批評那些下屬,只是緊繃着臉,眉頭一皺,不怒自威。
常常是盯着有錯誤的那一頁反複看兩遍,然後遞給下屬。之後就是下屬道歉落荒而逃再重新做一個新的。
只是霍雲庭今天怎麽一直皺眉啊,安靖塵突然想起來霍雲庭有胃病,不會是胃病犯了吧。
“霍先生你是胃疼嗎?”
安靖塵拉開霍雲庭辦公桌下面的抽屜拿出霍雲庭常吃的胃藥,而後給他倒了杯水。霍雲庭喝了藥好半晌那個痛感才下去。
霍雲庭揉了一下胃部緩了幾分鐘又開始工作,仿佛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作處理機器。
安靖塵突然很無奈,嚴肅道:“霍雲庭,你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霍雲庭眼裏透出迷茫和不知所措,安靖塵很少有這麽情緒外露的時候,更何況是這麽嚴肅的喊他的名字。
“抱歉,我。”
“你不用跟我道歉,應該跟自己的身體好好道個歉,你都把他折騰成什麽樣了。除了工作,就不能按時吃飯嗎?”
霍雲庭愣愣地說:“工作太忙了。”
“工作再忙也得吃飯吧。”
林助理站在門外聽安靖塵特別硬氣的把霍雲庭說了一通,簡直要給安靖塵豎大拇指了,夫人說的對。
boss,你不要用這麽可怕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害怕。
“林助理,正好你來了,以後你要時刻注意霍先生的飲食情況。有什麽事就告訴我。”
林助理乖乖點頭。
安靖塵坐到一邊不說話了,果然,說了一通還是有用的,最開心的是霍雲庭一個字也不反駁,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真愛。這麽一想還有點高興是怎麽的呢。
安靖塵突發奇想道:“霍先生要不咱們每天在手機上互發飯菜吧,這樣你要是忘記吃了我還能提醒你。”
霍雲庭快速道:“好。”互發照片意味着可以多交流,意味着每天都能收到安靖塵的消息,不錯不錯。
晚上安靖塵先是把手捂熱乎,給自己下了好幾個我能行我可以的暗示,然後湊到了霍雲庭面前。
“霍先生,從今天開始我給你按摩小腿吧,嘿嘿,我這一個多月學得差不多了,我師父都說我快能出師了。”
視頻會議被緊急切斷了,但是大家都聽到了一個清麗的少年音,少年說話抑揚頓挫,像是水珠子滴到湖面的聲音。
而且還要給boss按摩腿,誰不知道這是boss的禁忌啊,真愛啊。林助理真想吼一嗓子這是我們的夫人,可可愛愛的夫人。
“霍先生,你剛剛是在打視頻會議嗎?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事,忙完了。”
“你說的有事就是去學習按摩嗎?”
“對呀,霍先生我以後天天給你按摩,你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少年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霍雲庭的心越來越酸軟。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那一股子暖流直直流到那顆冷冰冰的心附近,刺激的他想落淚。
安靖塵扶着霍雲庭坐在卧室的沙發上。
“霍先生,我來了啊。”
霍雲庭喉嚨幹澀,啞着嗓子道:“好。”
安靖塵深吸一口氣,慢慢俯身脫掉霍雲庭的西裝長褲。
盯着霍雲庭的腿一時間沒有反應。
“很醜吧。”
小腿萎縮得很嚴重,薄薄一層皮包着骨頭,安靖塵都怕自己力氣大了,把霍雲庭的腿掰折了。
“一點也不醜。等按摩效果出來了,很快就能好。”
安靖塵不在廢話,緊張得按照張旭輝教的方法開始按摩,先找到穴位一點一點按壓。
柔軟的手按壓在小腿上,霍雲庭腿沒有反應,反到是臉熱的厲害。
霍雲庭仔細看着安靖塵,這個手法只覺得很眼熟,很像上輩子給他按摩的那個中醫。
安靖塵跪坐在地上兩眼亮晶晶地看着霍雲庭期待道:“霍先生,怎麽樣有感覺嗎?”
霍雲庭搖頭。
“沒關系的,這才第一天,而且我還沒順利出師呢,到時候我出師了肯定就更厲害了。”
“你說的師父是一個叫張旭輝的中醫嗎?”
“哎,霍先生你知道他呀。”
“嗯,我今天去找他了,他說需要每天按摩,然後我就走了。”
“嘿嘿,那正好我天天給你按。”
“今天我聽見有個聲音很像你,沒想到真的是你。”
“哈哈,師父很嚴格的,所以要天天去學習。”
怪不得安靖塵最近瘦了這麽多,原來是累的。
霍雲庭拿出自己身上的帕子給安靖塵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霍雲庭彎着腰靠近安靖塵,安靖塵不自覺地屏住呼吸,汗珠子似乎更加細密了。
“好了嗎?”
霍雲庭起身收好帕子,“好了。”
霍雲庭喜歡偷偷看安靖塵,只是今天這個目光實在是太明顯了,安靖塵都沒辦法靜下心好好按摩了。
安靖塵無奈道:“霍先生,你可以一會兒再看嗎?你有點影響我發揮了。”
霍雲庭觸電似的收回目光,輕輕嗯了一聲。臉撇到一旁,難為情地咳了一聲。
好不容易按完安靖塵出了一身的汗,本來安靖塵穿的就是單薄的白體恤,汗濕之後白體恤貼在身上露出胸前的紅豆。
霍雲庭一回頭就看見這樣的景色,呼吸一窒,眼神飄忽不定都不知道往哪看了。
結束之後洗澡的時候,霍雲庭腦子裏總是閃過剛剛的場景,結果一個不小心起反應了。
“霍先生,你還沒洗完嗎?”
霍雲庭哼悶一聲,出來了。霍雲庭把手洗了好幾遍才敢出來,霍雲庭不敢看安靖塵的眼睛,只能沉默的睡下。
這麽久以來安靖塵從來沒提過跟他分房睡的事,客房每天都有打掃,霍雲庭還是私心不想安靖塵去。所以什麽不能讓安靖塵察覺到。
他可能只是覺得分開有些尴尬而已,反正一張床兩張被子也沒什麽所謂。
半個月後安靖塵順利出師了,當晚安靖塵決定請張旭輝吃個飯,入了師門還沒請師父吃過飯,罪過啊。
[安安:霍先生我晚上請我師父吃飯,你要一起來嗎?]
[霍雲庭:好。]
飯店就定在星海國際酒店,這是全京市最豪華的酒店了。張旭輝比較接地氣就愛吃火鍋,還喜歡超辣的。
包廂裏霍雲庭一直沒過來,安靖塵和張旭輝就先點菜了,看着張旭輝那個紅辣辣的鍋底安靖塵就已經要辣哭了。
“師父,您真是厲害啊這麽能吃辣。”
“哈哈,低調低調。也就能吃變态辣的程度吧,不值一提。”
嘎吱。
霍雲庭進門身上有些濕,褲腿上還有泥點子,頭發也有些潮潮的,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
“霍先生,外面下雨了嗎?”
“嗯。”
“你就應該自己先回家的,你腿腳也不方便。”
“沒事。”
霍雲庭還沒跟安靖塵出來吃過飯,雖然有第三個人在場四舍五入勉強算是約會了。
張旭輝看見霍雲庭過來還挺意外的,“靖塵你跟霍總認識啊。”
安靖塵磕巴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介紹霍雲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是啊,這是我先生。”
先生,霍雲庭慢慢品味這兩個字,唇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還好安靖塵忙着裝鴕鳥,張旭輝還在消化這個驚天大消息,都沒人發現。
“嗯,先生。”
霍雲庭這麽刻意一強調安靖塵臉都有些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心竅了,瞎說的什麽鬼話。
張旭輝擺擺手,“去去去,別秀恩愛,吃飯吃飯。”
霍雲庭落座,安靖塵把之前調好的蘸料端給霍雲庭。
“霍先生,你嘗嘗這個蘸料,可是我秘制的,吃微辣鍋配這個料最好。”
霍雲庭涮了幾塊牛肉蘸上料果然不錯,“好吃。”
“嘿嘿,好吃就行。”
安靖塵無肉不歡,他和霍雲庭是一個鍋,霍雲庭給安靖塵下了很多肉,一頓下來霍雲庭基本沒怎麽好好吃。
安靖塵一邊和霍雲庭說話,一邊涮肉。嘴角吃的都是油,嘴唇紅紅的還有些腫。
霍雲庭看着腦子一抽想起一個詞,可口。
“嗯~”
霍雲庭拿着紙巾給安靖塵擦了擦嘴,霍雲庭動作很生疏,一看就是沒做過這個事兒的人。
“好了。”
安靖塵摸了摸唇角,幹淨了。該不會剛剛是霍雲庭潔癖發作了吧,自己太埋汰了。心虛。
安靖塵從腦子裏搜羅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時候霍雲庭有潔癖的事兒,那剛剛是個什麽情況呢。
情況就是霍雲庭覺得安靖塵小花貓一樣,太可愛了。手比腦子快,還沒反應過來直接上手了。
這下可算是吃的差不多了,愣了一瞬安靖塵才想起來自己吃的倒是爽了,忘記霍雲庭還有胃病了,雖說他們這個鍋底不是特別辣,也不知道他的胃能不能受住。
安靖塵去找服務員要了一碗養生粥端給霍雲庭,“你晚上都沒怎麽吃東西,快喝點吧。雖說剛剛吃的是菌菇湯底,到底還是火鍋,喝點粥暖暖胃。”
霍雲庭嚼着米粒,粥下了肚整個人都暖和起來,心裏更是酸酸漲漲的。
☆、師父搬進來
“師父,霍雲庭這個腿還能恢複嗎?”
張旭輝癱在椅子上慵懶道:“可以的,你這幾天都在給他按摩嗎?”
“嗯,不過他說沒什麽太大反應。”
張旭輝笑了一聲,“沒反應就對了,要想治好還得配合着我的獨門針法。”
安靖塵狗腿子似的湊到張旭輝身後給他敲着肩膀,“師父,我能學嗎?”
張旭輝反手敲了安靖塵一下額頭,“都說了獨門針法,還能告訴你嗎?不過”
“不過什麽?”
“看你表現。”
“好嘞,師父,我肯定好好表現。”
張旭輝看着坐在一旁的霍雲庭說道:“知道你時間緊,從明天晚上開始用針吧。”
安靖塵想了想道:“要不師父你住我們家裏吧,要不然你們誰來回跑都不方便。”
“行,等我明天收拾收拾東西就過去。”
張旭輝開了車來的,直接開車走了,這幾天安靖塵都沒開車,今晚正好坐着霍雲庭的車回家。
霍雲庭坐在車裏,看着車外的人流車流霓虹閃爍,而後回頭看着安靖塵道:“謝謝你,安靖塵。”
霍雲庭太真誠了,眼睛裏透出的都是對安靖塵滿滿的信任。安靖塵不知怎的又有些臉紅,只能看着司機的後腦勺說:“沒事。”
安靖塵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謝謝你帶給我的所有的感動,也謝謝你這麽為我着想,這輩子有這人真的值當了。
別墅裏沒人整個烏漆麻黑的,司機把車停好安靖塵過去把燈都打開。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霍雲庭輪椅的自動功能下雨走的就不是那麽順利了,安靖塵跑過去給霍雲庭推着,短短的幾步路兩人衣服也都濕了不少。
洗完澡出來安靖塵又開始每天例行一次的按摩,現在安靖塵已經很熟練了,誇張一點就是閉着眼睛也能找到穴位。
“霍先生,咱們讓師父住哪個客房啊,我看樓上的沒收拾,樓下阿姨有時候在讓師父住樓下是不是不太好。”
樓下不是只有一個客房,只是這麽多年一直是阿姨在住着,突然多一個人會讓她覺得不自在。
“明天讓阿姨把收拾一間出來吧。”
這麽多年霍雲庭家裏都沒這麽熱鬧過,自從二十二歲搬到這邊五年,家裏都沒來過外人,霍雲庭還有一些不習慣。
霍雲庭是那種不會把傷口露出來但是會夜裏偷偷舔傷口的人,現在要把這些事情全部暴露出來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可還是覺得害怕。
上輩子的治療更加艱難,那時候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間,硬生生把壞掉的肉剃掉把經脈疏通這才開始治療。
霍雲庭想動一動有些僵硬的腿,但是腿重的仿佛有千金重,擡都擡不起來。霍雲庭伸手一摸摸到了細膩的觸感,這明顯不是自己的腿,那就只能說安靖塵的,安靖塵應該是覺得熱把腿伸出來隔着被子架到了霍雲庭的腿上。
霍雲庭不敢動彈,生怕把安靖塵吵醒了,安靖塵又像蝸牛一樣躲回殼子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卧室裏,安靖塵迷迷糊糊睜開眼感受到旁邊還有人在。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霍雲庭也還沒起。安靖塵動了動腿然後臉色一僵,自己什麽時候把腿都伸進了霍雲庭的被子裏。
這當然是霍雲庭幹的,安靖塵昨晚上冷的想把腿縮回去,霍雲庭眼疾手快把安靖塵的腿塞進了自己的被窩裏。
安靖塵把眼閉上又睜開霍雲庭沒消失,縮回腿就對上霍雲庭清亮的眸子。
“你醒了?”
“嗯。”
“昨晚上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壓的你起不來啊。”
“還好。”
安靖塵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什麽叫壓的起不來,搞什麽。霍雲庭還特別認真的回答了。
什麽叫還好,就是有些起不來啊。
照這個架勢看自己應該不是就壓了一會兒兩會的事,要不然霍雲庭也不至于起不來吧。
安靖塵背過身子迅速穿好衣服,這麽久以來霍雲庭都起的很早,每天起床安靖塵都還睡着,今天忽然看見安靖塵比他起的早,還挺新鮮的。
安靖塵穿衣服時腰身陷下去淺淺的腰窩。整個腰身盈盈一握,白得反光的皮膚,霍雲庭就是看着也能想象出來摸上去的觸感。
“霍先生,你在看什麽?”
“沒看什麽。”
“那你怎麽不起床啊。”
“腿麻了。”
安靖塵拍拍屁股走了,輕哼一聲,我剛剛才鏡子裏都看見了,霍雲庭你不要臉饞我的身子。麻就麻吧,不管了。
“夫人,先生,沒下來啊。”
“快了快了。”
安靖塵咬了一口大肉包子含糊道:“阿姨,麻煩你今天從四樓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家裏要住一個進來。”
阿姨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問道:“住什麽人啊。”不怪阿姨奇怪,霍雲庭最不喜歡家裏來外人了,不會是夫人的朋友吧。
“我師父,特別厲害的一個中醫,給霍先生治腿的。”
阿姨喜出望外,兩手一拍高興道:“真的啊,可太好了,霍先生的腿本來沒什麽大問題的,都怪那些人。”
“什麽人?”
“哈哈,沒什麽沒什麽。”阿姨轉身回廚房了,明顯是不想多提這個事。
看來霍雲庭腿傷的事還有一些隐情啊,像霍家這種百年望族內裏的肮髒事是一件不少。
就說霍雲庭和安靖塵結婚這事,霍家沒一個人來就不說了,就是連個電話也沒有。就連一向看起來對霍雲庭不錯的霍家爺爺也沒露面。
“你們聊什麽呢?”
霍雲庭難得穿着休閑服出現在家裏,平常不是西裝就是西裝的,這身家居服一下子讓霍雲庭的面部線條都柔和了不少。
“聊我師父住哪個屋子。”
霍雲庭吃飯很斯文,遵守的就是食不語腰背直挺,吃飯沒有一點聲音,像是從小訓練的貴族紳士。
“先生,夫人,要不讓老先生也住一樓吧,一樓的屋子都是我昨天剛打掃過的,省得上四樓折騰了。”
“沒問題,你不介意就行。”
阿姨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