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李雪燃走後, 葛俊彬才又過來,“下班了?那走吧。”朱薇瓊态度很輕松,葛俊彬本來的還有些擔心, 現在又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
朱薇瓊帶他去逛街,然後去吃飯, 她說這附近的房子不太好找, 叫他先在酒店住着。
葛俊彬滿口答應:“酒店也方便。”朱薇瓊笑了笑, 他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不敢放松。
“其實···”他開個頭,後面的話又堵住了。
“什麽?”朱薇瓊問。
葛俊彬搖搖頭。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朱薇瓊又問, 她神色放松, 但眼神卻透露警覺。
葛俊彬說:“我和魯順心分手了。”
朱薇瓊笑道:“我知道啊,你說過了。”
葛俊彬說:“我現在把你當成我的女朋友。”
朱薇瓊點頭:“我知道。”
葛俊彬松了口氣,又問:“那你···”
“你先聽我說, 好嗎?”朱薇瓊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葛俊彬溫順地看着她。
朱薇瓊語氣和緩道:“我和文家祺不僅僅是戀愛關系這麽簡單,我們雙方的父母都見過, 兩邊的家庭都互相了解, 我和他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我找人裝修的,我就算要和他分開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 我要提出分手的話必須要有一個不能反駁的理由,讓周圍人都能接受, 否則就對我來說之後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你明白嗎?”
葛俊彬點頭:“我明白, 你不要着急,慢慢來。”他握住了她的手, 只要朱薇瓊有個表态他就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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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 一定能配得上你。”
朱薇瓊道:“別說這種話, 你現在就很好。”
葛俊彬很感動,他知道朱薇瓊說得是真的,盡管他和她一比,相差懸殊,但她從來沒有嫌棄過他。朱薇瓊教會了他什麽是愛,他從她身上感受了到了愛,過去他以為愛情不存在,現在他知道愛是存在的,只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
魯順心吃完午飯回到公司時已經是一點四十,她在桌上趴了會兒就聽見音樂響起來,午休結束了。她只好起來,去廁所洗了把臉,又去茶水間泡了杯咖啡。
淩曉靈也來了,問她:“你中午去哪兒了?”
魯順心答:“出去辦了點事兒。”
淩曉靈沒說話,朝她腳上看了眼,忽然道:“你的鞋子很好看。”
魯順心對她一笑。
淩曉靈又說:“但是跟你的衣服不太配。”
“可能是吧。”魯順心含糊地應了一句,她看着淩曉靈,鼓足勇氣道,“你的耳環在哪裏買的?”
“耳環?”淩曉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你說這一只?”
“不是,是那個珍珠的。”魯順心道。
“珍珠?我什麽時候戴過珍珠?我都不記得了。”淩曉靈笑起來,端着杯子對她說,“回去吧。”
“好。”魯順心忙跟着站起來。
倆人回到辦公室後,淩曉靈也沒有再和她說話,王志又跑來了,淩曉靈和他說說笑笑,王志滿臉喜色,好像看到了希望。
魯順心感覺淩曉靈對王志的态度似乎比過去親近了些。
王志也跟她說了兩句話,不過是些稀松平常的玩笑,也不像過去那樣輕浮挑逗。
魯順心沒有當回事,但辦公室裏其他人卻早就發現了異常。
早在上個星期辦公室就有傳聞,有人在公交站看見魯順心上了文總的車,而且還有人證實,魯順心曾親口說她男朋友是做生意的。
這些流言一點都沒有傳到魯順心本人的耳朵裏,她照常上下班,和大家交際,還要應付文家祺,他才是她現階段最大的困難。
下班時,魯順心本來想直接走,可想了想又給文家祺發了個信息。
“我下班了。”
她發完,繼續收拾包,還沒收拾完就收到回信。
“我有事。”
魯順心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扔到了包裏,她背着包,站起來走了。
剛上電梯,手機又響起來,魯順心接起來聽,但信號不好,那頭只有電流聲,她喂了幾句,沒有回應就給挂了。
她握着手機準備出了電梯之後就打回去,不過她剛從電梯出來,手機就響個不停。
她接起來就聽見文家祺在那邊質問:“剛才為什麽挂電話?”
魯順心答:“電梯裏信號不好,聽不見。”
“···你在哪兒?”
“大門口。”
“···”
“喂?”
“去停車場等我。”
文家祺說完就挂了電話。
魯順心感覺他是不怎麽樂意見到自己的,但偏偏還是要見,她忽然想起那晚他說的那句“我愛你”。
這就是愛嗎?
吃完飯朱薇瓊就提出要走,葛俊彬這次似乎要表現體貼,沒像和前幾天那樣癡纏,朱薇瓊備感輕松,但也更加警惕,她确定了葛俊彬要從她這裏得到什麽,不得不警惕,她有一絲不滿,怪葛俊彬變得太快了。
到家後,朱薇瓊發現文家祺不在,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他才回來,他一進門就抱她,親吻她,嘴唇在她臉上輕輕一觸就離開。
朱薇瓊問:“發生什麽好事了?”
文家祺笑道:“好事太多了,我媽叫我們明天晚上要回去吃飯。”
“這麽突然,也不是周末。”朱薇瓊有點驚訝,“是不是有什麽事?”
文家祺道:“能有什麽事,大概是想我們了,你很久沒過去了。”
文家祺說完這句就進去洗澡了,朱薇瓊一個人站在客廳,她突然覺得手臂上有點癢,她低頭一看,上頭有一條細細的黑錢,她拈起來看清楚是一根頭發。
朱薇瓊擡頭看向洗手間,裏頭傳來文家祺的快活的歌聲。
“望穿秋水,風吹雨打,燕子也有了家,我要如何不想她···”
魯順心一上車就說,她聽過這首歌,她跟着哼了幾句,文家祺就皺起眉,她只好閉嘴,安靜地坐着。
他一路上一句話不說,直接把她送到了家,她推門下車時,他也跟着下來了。
開門時魯順心忍不住回頭看他,她不知道他跟到這兒來幹什麽,可又不敢趕他走,他理直氣壯,還催她:“看什麽,快開門!”
隔壁的男人又敞着懷坐在門口,手裏抱着西瓜,一直盯着他們倆看。
文家祺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和不耐煩,他朝男人瞥了一眼,冷冰冰的傲慢,她最讨厭他這種眼神。
魯順心忙開了門,讓他先進去,關門的時候,她聽見外頭的男人狠狠罵了一句髒話。
進屋後,文家祺四下一掃,就直接坐到了床上,魯順心則坐在凳子上,她的包都沒脫下來,只能堆在膝蓋上,她從來沒在這間屋子裏待得如此不自在。文家祺算是和她面對面,床比凳子稍稍高一點,但他坐在上頭還是顯得很局促,手腳都施展不開,人還是像縮着在,他轉過頭朝窗外看去,從這邊的窗戶可以清晰地望見對面樓裏的情形,他看到對面窗戶裏走過一個赤着上身的男人,那男人還和他對看了一眼。
“你不拉窗簾嗎?”文家祺忍無可忍。
魯順心忙站起來拉上了窗簾。
文家祺稍微自在了些,但更加熱了,又熱又悶,他看見魯順心抱着膝貼着牆站在窗戶邊像個犯人,氣又不打一處來。
“你站在那兒做什麽?”
魯順心遲疑地走到凳子上坐下。
“我身上有毒?”他冷笑。
魯順心又站起來,走到床邊兒坐下,倆人一下子離得近了,他聞到了她身上一股輕微的血腥味兒,突然又不自在起來。
他為了分散注意力只好和她說話。
“···你回家都做些什麽?”他問。
魯順心答:“洗澡。”
“···洗完澡呢?”
“上床玩手機,玩一會兒就睡着了。”
“不熬夜,挺好。”
魯順心看出來,文家祺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她反而覺得自在了些。
“這裏熱吧?”她試探地和他聊天。
廢話,文家祺心想,可嘴上卻只“嗯”了一聲,他轉圖看她,她一臉的汗,眼睛濕得像剛哭過。
他擡頭看看,發現連空調都沒有。
怪不得一回來就要洗澡。
魯順心把床頭的電扇打開,對着他吹。
文家祺忽然感到可笑。
他中午還在生氣,吃完飯送她回來就決定今天再也不理她了,下班時,她卻又發來短信,問他要不要等他。(他堅信她那句話背後的意思就是這個。)
等他幹什麽?他故作冷淡,可很快又後悔,再給她打電話她卻挂了,他氣得要命,還有點慌神,怕她決定反悔。
送她回來的路上他一句話都不跟她說,她也絲毫不在乎,還在那兒唱歌,到地方之後她推門就要走,像是真把他當打車司機了,他實在是氣不過,這才跟了過來。
其實昨晚他睡前還在想着這間小屋子,那時他以為自己很好奇,可現在真正坐在這裏,他卻只感到不自在,卻又舍不得離開。
他知道他只是舍不得住在這屋子裏的人,這屋子裏因為有她在才如此吸引他。
他打量着她,她熱得像是發懵了,他忍不住笑起來。
“我還沒吃飯。”文家祺突然說。
魯順心回頭看他:“那你要吃什麽?樓下有麻辣燙。”
“髒死了。”文家祺滿臉嫌惡。
“沒有那麽髒,很好吃的。”魯順心強調。
文家祺還是不肯,堅持要去某某餐廳吃。
魯順心也不和他争,反正争不過。
倆人就又出了門,下了樓之後,路過麻辣燙的攤子,文家祺卻又站住,說聞着很香。
魯順心就帶他過去,倆人一人拿了一個塑料盆兒,文家祺頭一次吃,大為新奇,亂七八糟拿了一大堆,但最後全沒吃完,只辣得灌了兩瓶礦泉水。
“這就是劣質般的火鍋,哪裏好吃?”他最後總結,又對魯順心生氣。
倆人最後因為吃得太多,撐得難受,就在這煙火缭繞的街上“散步”。
這條街又不夠長,一眼看得到頭尾,倆人就來回轉。
轉着轉着,文家祺就又站在哪家攤子前,語氣嫌棄地問魯順心這是什麽。
不知道第幾次走到頭時,他們牽起了手,就像街上其他的一對對男女一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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