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4)
睛,态度嚴肅起來:“找到什麽線索了?”
止水點了點頭,環顧四周:“有水麽……我大概要說很久。”
一個紙團飛快扔了過去,止水避過紙團攻擊,摸摸鼻子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了,又把紙團從地上撿起來:“這麽亂扔東西不好吧……”
“有什麽關系反正是廢紙!還有,快說!”
宇智波海裏的怒吼卻沒有任何效果,止水驚訝的看着那張攤開的紙團,過了兩秒,工工整整的遞了過去。
那是一份申請沒錯。
——申請人:宇智波富岳。
——想要戰鬥的對手:宇智波銀。
“你的眼睛,快要不行了。”
不是疑問的語氣,每個字都帶着篤定,甚至摻雜着若有若無的憐憫。八月末的天氣還溫和得很,庭院裏微微拂過夏末的暖風,飄忽的鳥鳴若有似無。
宇智波遠山心想,他已經很久沒這樣不快過了。
想起來,大概是一開始,宇智波的改革就是為了這件事做準備吧。所謂的改革,不過是分化宇智波內部的一個過程,把他們這樣的老不死拖出來,作為牽制警務部隊的那些年輕人的妻子,而反過來,又給了他們一定的權力,讓他們不能不受人牽制。
就是為了這一刻。
為了在提出“撤銷警務部隊”之時,所有反對者都能乖乖閉嘴。
宇智波富岳低頭喝了口茶。
“不準備什麽麽,”宇智波遠山慢慢喟嘆道:“等你失去了這雙眼睛,宇智波又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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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居之。”
這四個字,輕描淡寫的,如同毫無分量。
宇智波一族是最強的戰鬥家族,站在宇智波一族的頂點,理所當然是最強大的男人。但是,管理這個家族,帶領這個家族需要的不僅僅是武力,還有更多更多的東西。
現在的富岳,已經稍微可以體會上任族長的話。
——你并沒有‘愛‘這個家族,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區別。
愛讓人軟弱,也讓人痛苦。
因為不夠愛,才可以冷靜的判斷,從這一點上來說,也許他該慶幸。在經歷過那麽多之後,他所希望的,不過是維持如今和平的生活,不再失去。
“下個月的家族會議,希望您和其他長老,不會反對這個決定。宇智波不會在這裏止步,身為族長,我的責任不在于帶領他們,而是創造一個足夠他們發揮的環境——帶領這種事,讓銀去做吧。”
宇智波遠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我會考慮。”
富岳随即站了起來,微微低頭:“我會再來拜訪的,告辭。”
桌上的茶水仍有餘溫。
夏日青綠色的庭院,那一襲黑衫消瘦挺直,仿佛只是這樣看着,都會讓周圍清涼寧靜下來,如同冰雪加身,寒意漸漸沁骨。
失去了寫輪眼……對你來說,也毫不在意麽?
宇智波遠山從來沒這麽挫敗過。
“止水回來了。”有人輕聲道:“他查到了不少東西,要阻止他麽?”
他揮了揮手,漫不經心的道:“随他們去。”
“還有一件事……”那人猶豫了一下,又道:“家族裏已經傳遍了,說是月底之時,銀大人和富岳大人會有一場……”
“嗯?”宇智波遠山也不由起了興趣:“有趣,他不是一向拒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對于他來說用寫輪眼戰鬥的機會,這也算最後一次了吧。
——看來,也不是表面那樣毫不在意嘛。
不用說是其他人,就連宇智波銀也覺得吃驚。
就在警務部隊都在興奮的說着這件事的時候,宇智波銀卻很煞風景的交代着:準備一個夠大的、沒人的地方以免誤傷無辜;當天所有人禁止觀賽;通知木葉這件事,以避免其他忍者以為發生了什麽襲擊事件……
“您看看背面。”
被揉的皺巴巴的申請表背面,注意事項一欄,逐條寫滿了銀所說的那些,詳細而周到。
“取消十天之內的任務……我有這麽弱麽?”拿筆把這一條劃掉之後,宇智波銀神色舒坦了不少:“還有呢?”
宇智波海裏咳嗽了一聲,把一份報告遞了上去:“關于那個瞳術的調查報告。我猜的不錯,族長曾經對其他人用過,那些人有一部分是在如今家族掌握的情報網絡之中的,那個瞳術的大致特征也歸納的很好——只要有了這個證據,他就無法威脅你的……咳咳,總之,我們要采取行動嗎?”
采取……行動?
“那些人多多少少會性格大變這一點,只要稍微調查,還是能找到端倪的。”宇智波海裏解釋道:“那個瞳術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而且,只要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答應讓他繼續——”
宇智波銀凝重的翻動着資料,片刻,說道:“止水呢?”
資料很詳細,如何找到那個瞳術可能的受術者,研究出瞳術的特征,發動時的條件,都仔細的說明了前因後果,就算他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啊,我讓他休息兩天,這一次的任務真是辛苦他了。”
“海裏,你要記住——不許再對付他了,”宇智波銀嚴厲的看着他:“止水那裏也是,你跟他說清楚,以後不許偷偷調查這些事。”
宇智波海裏愣了一下。
“他沒有這麽大意,讓別人這麽調查他而毫無察覺的話,就不是宇智波富岳了。總之,”宇智波銀嘆了口氣:“你是為了我好,我領了這份情,別再有下一次了。”
否則,遲早會被他利用。
“是。”宇智波海裏正色道。
“他呢?”
“在五番隊,據說要為了這次戰鬥準備最佳的身體狀況。”宇智波海裏撇了撇嘴:“切,有什麽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呗。”
宇智波銀沒有生氣,甚至帶着一點笑意的站起來,直奔五番隊的辦公室裏。走廊上沒有多少人,他推門而入,卻被不悅的聲音擋住了:“進來之前就不會先敲門麽!”
宇智波凰有些憤怒的瞪着他。
“他呢?”
“已經走了。”宇智波凰冷冷道。
眼睛的檢查已經結束了,結論是,消耗的比想象的更快。不得不使用還在研究之中的藥物,這種藥物針對萬花筒寫輪眼使用後的後遺症,然而副作用也很強烈,不想讓人知道這一點的宇智波凰對即将發生的戰鬥深惡痛絕。
但她也無法阻止。
“為了在瞎掉之前讓自己不留下遺憾麽?”
“當然不是,”那個混蛋族長居然那麽回答:“排解工作壓力……一定要說的話就是這麽回事了。”
“那我也來準備一下最佳備戰狀态吧……先幫我按個肩膀如何?”宇智波銀不要命的說了一句,只見她冷笑了一聲,側過身,理智飛快回爐:“開開開玩笑,我先走了。”
九月三十日。
正式的時間,定在了半個月後。
☆、part81
她安靜的站在廊下,靜靜的凝視着他。
無論多少次,這樣的畫面還是會一再出現在夢裏。他神思模糊不清,就這樣和她僵持着,直到她的臉龐越來越透明,如同花瓣紛落如雨,恍如幻覺般慢慢消失。
夜半的月光模糊的印在窗戶上,富岳一身冷汗的驚醒,用力喘着氣,汗水順着額頭流淌下來,沁入了眼角。
又來了……
隔壁的房間裏,鼬睡得很沉穩。
批了件蒼黑的外罩,他索性起身去了書房。比起繼續躺下去做惡夢,倒還不如多看一些情報。
這樣的失眠已經持續了兩個月。被失眠所困擾的同時,他也因為調查九尾的事件而焦頭爛額,尤其是九尾涉及了宇智波斑這個多年前創立木葉的男人的往事,變得更加棘手。
尾獸是查克拉的聚集體,不同的人柱力能夠因為尾獸的不同發揮出不同的忍受。在這其中九尾的能力是最突出的,不僅是因為查克拉的量,更是因為,九尾是最純粹的憎恨的凝聚體。
不過,比起別的國家來說,九尾也是最安定的。
被宇智波斑操縱之時姑且不說,就連漩渦一族的人柱力也從來沒有暴走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會讓九尾暴走,導致了皆人要為了封印九尾犧牲兒子?
不能這麽想——那是結果,而不是原因,要改變這樣的結果,就必須找到能夠操縱九尾,使之暴走的原因。以他的瞳力或許可以做到,以千手一族的力量也可以做到,至于漩渦一族,除非是那些散佚在外的族人,如今隐居的忍者之中,已經沒有足以駕馭九尾的人了。
只能說,千手和宇智波,這兩個家族之中的人,據他所知,能夠以通靈術從漩渦玖辛奈體內抽出九尾的——暫時,也只有他一個。
除非是……
除非是宇智波斑還活着。
說來好笑,千手柱間的屍體倒還有跡可循,宇智波斑自從那一戰之後,不知所蹤。回來的千手柱間說是死了,宇智波一族的人也不會讓他的屍體就這麽被水沖走,調查之後卻毫無所獲。
當時,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也僅此而已。更多的情報就沒有了。調查了這幾十年裏崛起的異端組織,也沒有更多的信息——如同宇智波斑那樣的男人,只要還活在世上,就不會放棄了目的,平平靜靜的活着。
這條路走不通。
不能先去考慮宇智波斑,否則就太偏激了,要掌握會導致暴走的因素是很困難的。九尾,宇智波,千手,漩渦,這四者之間的關系太過緊密了,至今為止成功操縱過九尾,而且不是以人柱力的方式的兩人,一個是千手柱間一個是宇智波斑,而另一個漩渦一族,卻一直是九尾的人柱力。
要弄清楚這些,就必須從更深層的理解宇智波和千手的關系——百年之前,宇智波和千手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之時,資料反而要多得多。對于富岳來說,理解千手的力量,卻是源于大蛇丸當年的研究。
宇智波的寫輪眼,在情緒激動或者受到刺激時更容易進化到更高層次的力量。以查克拉的基本知識來說,查克拉本身是身體的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結合,宇智波顯然在精神力量上有着獨特的天賦,也就是所謂的寫輪眼。
也就是說,宇智波的力量,偏向于陰遁。
相對應的,千手一族的“體”,尤其是千手柱間的體的力量,出衆的讓人驚豔。也難怪為了繼續研究千手柱間的力量,大蛇丸不惜離開木葉——這樣一想,說不定他會因此而怒氣橫生呢。
從這一點來看,千手家的力量,應該也存在着陽遁,也就是身體的力量。但是,想辦法加以研究利用,是不是存在操縱九尾的可能性,是不是能發掘出新的忍術和力量,這一點還不确定——也不是針對于綱手姬,而是針對九尾的資料,越是詳實,對他越有利。
所以,他把千手家的資料也搬了回來,慢慢的看。
那些前人創造了太輝煌的東西,省卻了他大部分的時間。對于他來說,只要是力量,都可以拿來使用,不一定要宇智波的寫輪眼才是唯一的途徑。
“大人。”
白羽飛了回來,憂心忡忡的道:“不好了,皆人大人找到那個地方了。”
“皆人?”富岳一下子站起來,手上的書冊也跌落在地,白羽喘息了一下,又說道:“皆人大人看見她受了那麽嚴重的上,原本想要帶她去治療的,沒想到她要了一只苦無,自殺了。”
富岳抿了抿唇。
“那些事情皆人大人也知道了,一開始她把皆人大人當成了十九郎……當成了您,所以那些話也說了出來,”白羽繼續說下去:“我聽見皆人大人一直在問她為什麽要……殺了您,她沒有回答,還一直在求皆人大人不要看她那麽醜陋的臉,還警告皆人大人一定要小心玖辛奈大人生産的時候九尾跑出來。”
原城玲子……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也許沒有說謊。
“十九郎呢?”
“他走了。他要我轉告大人,在大人離開後,他加大了藥量,然後變身成大人的樣子,一遍遍重複那些問題——她一次都沒有弄錯,所以,她沒有說謊。”
富岳冷淡的閉上眼睛。
“……不用管他了。”他要是不走,那麽,就該被處理掉了。想來也是知道了這一點吧,才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白羽踟蹰着跳上了桌子,仰起頭。
“您真的打算和皆人大人這樣下去麽?”它溫軟可愛的聲音說道:“他很生氣呢……我從來沒見過他那麽生氣的樣子,但我覺得他不是為了女人而生氣,是為了您。”
富岳低低嗯了一聲。
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麽好辯解的了。
“我覺得您應該跟他解釋的,皆人大人一定會理解您的處境的。”白羽眨了眨眼睛,柔聲道:“因為皆人大人很溫柔,對我也很溫柔,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而且,大人每次想起皆人大人的時候,都會很開心。”
開心?
富岳有些失笑。
“是啊。您雖然喜歡美琴大人,可是每次說起她,都會覺得痛苦,我和您簽訂了契約能夠感受得到。而皆人大人,不管什麽時候說起來,您都很高興……您很信任他,不是麽?”白羽越說越生氣:“但是,就算是這樣,您也不肯對他說實話,我不太了解人類,但我覺得您這樣是不正确的,坦白心事,對您來說,就那麽不能忍受麽?”
……被教訓了。
富岳不知該做出何種表情才好,微妙的眼神掃視了白羽一眼,勾了勾嘴角。
“其他人呢?”
白羽又是害羞,又是生氣的扇了一下翅膀,跳到窗臺上:“您去道歉,我就告訴您。”
“我答應你。”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富岳打開抽屜,拿了一小包瓜子:“告訴我吧。先說說鼬,我應該也很高興的吧。”
“是啊。但是您太擔心鼬醬了,就算是開心,也總是在擔心他啊。”
“佐助呢?”
“佐助醬也差不多。不過,您更喜歡鼬醬一點。”
被這樣指出來,富岳微妙的有些心虛。
“身為父親偏心是不對的。”白羽義正言辭的告誡他,又啄了一顆瓜子,軟綿綿的說:“如果您是鳥的話,其他妹妹一定不會放心讓您養育小孩的,太溺愛了。”
“別的什麽人呢……”
“您跟其他人在一起,情緒都沒什麽分別。讨厭止水多一點,對一樹醬很溫柔,對卡卡西和帶土更溫柔一點,但是不喜歡皆人大人身邊的其他人,也不喜歡玖辛奈大人。您跟銀大人在一起會很煩惱,他把工作推給您的時候會更煩惱。”
富岳啞然。
連他自己也不是那麽清楚。
“藥師寺大人很溫柔也很能幹,您喜歡她那個很膽小的戴眼鏡的孩子,又狡猾又喜歡僞裝,天善大人總是揣測您的心情這一點您很不喜歡。十九郎總是給您惹麻煩,這樣您就能一直關注他,他暗戀您但您不打算回應他,既不麻煩也不讨厭,至于其他人,您好像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白羽喘了口氣,湊着富岳端過去的茶杯,喝了點水。
“所以嘛,您最喜歡的還是皆人大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您總是很開心的,就算他惹您生氣您也不會真的生氣,”白羽有些小驕傲的鼓起翅膀,篤定的說道:“還有,您現在也很開心哦。”
富岳笑了笑,眼神慢慢暗淡了。
大概吧……
在戰場上的幾年,大概是他最暢快的時候了。那時候,要把性命托付給皆人,他也毫無猶疑,如今,事情卻不同了。
“皆人啊……他是個很奇怪的家夥,跟他在一起不必考慮太多。而且,他很強,不需要保護,所以我也不必擔心他的安全。”
“說謊,您明明是喜歡他的,”白羽哼了一聲:“還沒有第三個人騎在我的背上呢。您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沒有。不過,我也沒說過什麽時候去道歉吧,”富岳故意的彈了彈它的尾羽:“還是這麽好騙啊……”
“狡猾!”不理你了,白羽傷心的把腦袋埋在翅膀下面。
富岳只好繼續拿瓜子哄它。
鑒于他哄鳥和哄人的手法一向拙劣,白羽也只是生氣了一陣子,吃了大半包瓜子就振翅飛走了。
夜晚漸漸流逝了。
原城玲子死了,因為這一點的變故,也許皆人也會變得更加執拗于打敗他吧——止水應該已經把那份資料交給了皆人,再過不久,再過不久,他們之間就不可能挽回什麽了。
沒用的。
說什麽都沒用的。
波風皆人,對于這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保護好木葉,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他想要保護的人們,彼此之間發生了争鬥該怎麽辦——最大的可能,是夾在宇智波家和其他人、中間左右為難的勸架吧。
如果說明一切:分化了宇智波一族,所謂的改革,是為了在撤銷警務部隊的時候,消除一族的反對的聲音。
而對付團藏,故意讓他犯下不可饒恕之錯,這樣做的理由——是為了在警務部隊撤銷之後,宇智波家的其他人,不會因為當年那些偏見,而受到如今掌握了權力的高層上不公正的對待,皆人也不會理解。
皆人會阻止——不惜一切,就為了保護團藏和其他兩個顧問。對于他來說,保護這個村子的意思,是保護所有人——這是毫無疑問的結局。
而他呢?
一旦事情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他也會無能為力,坐視整個家族陷入危機之中。所以不能說明,說明,也必須在一切完成之後——到那時,別說是朋友,恐怕他們連和平相處,都難以做到吧。
富岳閉了閉眼睛,手指微微發抖。
他的視線突然一片漆黑。
是一瞬間的事,就像突然光亮被抽幹了。
太陽從窗外蒙蒙泛白的天際,緩緩升了上來。
☆、番外 十九郎
那個男人,很英俊,是個忍者。
十九郎橫躺在地上,身上壓着個死了的屍體,他呼吸微弱得随時有可能嗝屁,那個男人從他身上和身上的死屍旁邊跨了過去,而後轉過頭來。
“沒死?”
“恩。”
神【經部一樣的對話。十九郎撇了撇嘴角,懶得理他了,呆呆看着石洞上的上方晃來晃去的影子。大概是太無聊了,過了很久之後,男人又轉了過來,蹲下來,單手把身上的死屍掀翻了。
……到底是有多無聊?!
十九郎投以憤怒的目光。
男人反而笑了起來:“看來還死不了,張開嘴……牙口也不錯。”
傻X!我TM是頭驢嘛還牙口!牙口你妹啊牙口!
沒罵出來是因為毒素發作了,在這個村子裏,被當做藥物試驗的材料的人質必須定期服用……嗚嗚嗚幹嘛這是啊都弄的他喘不過氣連手指也伸進來了卧槽!卧了個大槽!
“我X你媽——唔咦?”
“別裝可愛,起來,跟我走。”
“沒情調的老男人,”他摸了摸嘴唇,有藥腥味,看來這家夥真的弄到了解藥:“你怎麽找到的?”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問了多麽愚蠢一問題——對于寫輪眼來說,要從那些人口中找出答案,實在是太容易了。
男人自稱叫宇智波富岳——說是自稱是因為十九郎覺得吧,正常一點的有腦子一點的都不會在這種時候說真話。然而一走出山洞十九郎就後悔莫及,卧了個大槽的,整個村子燒的連根渣草都不剩,他站在洞口欲哭無淚。
哪門子的正常人啊!
“你究竟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啊……”
黑火熊熊燃燒。
直到化為灰燼。
山谷外滿滿當當的種子,看得十九郎兩眼發光,欣喜欲狂。
這個山谷裏種植着無數的花草。每一株的價值都堪比金銀,如果使用得到,順風就能殺死不知多少忍者——而這裏的人,就是靠着制作那些藥物,出售給一些流浪忍者或是小國家維生。
十九郎看不起那些賣藥為生的土老帽。
對于自己被其他人圍攻,淪為村子裏最低級別的“人肉”,也就是試驗藥物作用的試驗品,他只有一個解釋:愚民的嫉妒。
宇智波富岳聽完也黑線了。
“別這麽說,你就是蠢而已。”
十九郎對此很憤怒的反駁了兩天兩夜。
之所以兩天兩夜之後,他沒繼續反駁,是因為他被随随便便扔在了一家旅店裏,身邊還有一小疊錢。從床上模模糊糊醒過來的十九郎摸了摸後腦勺,隐隐約約就記得自己被人救了,再要仔細想想,就只剩下了音樂模糊的紅色。
所以說宇智波富岳這個老男人有時候也喜歡做些無意義的事情啊。
比如說順手揮發一點無處發洩的父愛……大概吧。
有了錢的十九郎過了兩年漫無邊際的生活。有錢的時候也會大吃大喝,揮金如土,沒錢的時候仗着一張娃娃臉去騙些吃喝也不難,有一次,差點鬧到要以身相許,結果一眨眼,他就偷溜了。
那點錢自然是不夠這麽開銷的。
他開始做一些從前看不起的:愚民的生計。賣一些藥給忍者,或是其他要買藥的,其中賣得最好的,一種是無色無味的殺人之物,另一種卻是相當劇烈的催情藥——這和客戶要求有關,往往出得起他要的價格的人,都是些腦滿腸肥的貴族和無聊之極的貴族小姐。
忍者往往沒什麽錢。
所以,兩年後,當有人出了一大筆錢,要他保住一個女人的性命時,他去了。
“……是你啊。”那個主顧看見他,淡淡的點了點頭:“我叫宇智波富岳。”
十九郎總覺得哪裏不對。
為了确認【?】什麽,半夜裏,他爬上了男人的床,掀開了他的衣襟。男人身材很好,雖然表情嚴肅了一點,看上去也不是那麽難搞的嘛。
“我說……”
“卧了個大槽,你能不吓人麽!”對上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十九郎吓了一大跳。
為了發洩被吓到的怨恨了,他從床上跳下來,破口大罵,從天到地到男人的十八代,一代代罵過去,男人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閉嘴。”
世界清淨了。
直覺告訴十九郎還是別違抗的好。
男人把衣服随意的攏了攏,起來倒了杯茶。黑發散落下來,那雙眼睛明明豔紅豔紅的,卻分外的漂亮,又漂亮,又冰冷。
“我見過你。”十九郎氣息不穩的說:“當年TM也是這種當口一眼把我瞪迷糊了就扔在房間裏走了好樣的你啊!”
“喝水。”
十九郎驚魂未定,接過了杯子,咕嚕咕嚕的一口氣仰着全喝下去。
“我不gay。”
“那就go gay。”
“我第二個兒子都快出生了。”男人好整以暇的說。
那種眼神,确實,看他都跟看兒子似的。
十九郎覺得冤枉,天地良心我從哪裏冒出來這個爹。不過想起來人家也沒求他叫爹家裏兒子也兩個了,心裏一時又不舒坦了。
天地良心亂個倫我也不介意啊!
但搞上良家婦男實非十九郎所願。做人還是要底線的,霸王硬上弓S&M換裝游戲群p什麽的也就罷了,有婦之夫他招惹不起——
最重要的,他打不過他啊!
“太虧了……看得到吃不到你就不覺得太過分了啊大人,”他怪聲怪氣的跟在男人身後,漆黑的長發被束在後面,如果摸一摸一定手感很好:“到了木葉不介意我去找其他人吧,啊?”
宇智波富岳無動于衷的說別誤事就行。
之後也的确如此。
到了木葉他給了他一套身份證件,十九郎搖身一變從不知身份的外來客成了哪個村民外邊來的身份可靠的親戚。沒有忍術,沒有查克拉,體術倒還湊活,這樣的人在木葉看來确實沒有危險性。
十九郎苦惱了。
他還不知道什麽事少年維特之煩惱。如果要H不行,那就幹掉好了,事實上到現在,讓他唯一一個心動之後有拿不下的,也就只有老男人了。
其他人多半會半推半就,一夜風流,至于之後……十九郎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如果他把一包毒藥扔進水源的話……
我們再來說說無巧不成書這件事吧。
五年後,十九郎重新踏上了木葉的大門,這一次,他不需要別人幫他僞造證件了。
木葉依然還是那個平靜又熱鬧的村子,看起來分外的讓人懷想。十九郎美美的吃了一頓茶點的丸子,泡了個澡,不慌不忙的在其他人的帶領下見到了火影大人。
金毛。
娃娃臉,長得超級帥。
“卧了個大槽……怎麽是你!”十九郎面目扭曲的望着他:“當年……”
四代目火影大人也張大了嘴巴合不攏的傻樣子,不知過了多久,才強忍着笑意說:
“原來是你啊……”
蠢透了。
十九郎恨不得抓起旁邊桌上厚厚的文件來一個殺人滅口,狠狠砸在他那張溫暖的笑臉上。
要說到五年前。
拎着一包毒藥站在山間小溪邊的十九郎在猶豫着要不要扔進去——這樣一來整個木葉,哦不,至少半個木葉會翹掉一大批吧。
最愛。
或者最恨。
他在河邊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了手都發酸的地步,突然之間不知什麽東西飛快撞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跳到了河面上。
“你沒事吧!”
有人憂心忡忡的說,聲音太TM好聽了!
該怎麽形容呢……大概就是耳朵被和X了!這麽好聽的聲音別說是強X,要耳朵倒貼也願意啊!
頭暈眼花的十九郎出乎意料的沒有放倒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雖然他實在很想吐糟,到底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想自殺啊!
“別想不開啊,年紀輕輕,為什麽要尋死呢?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嗷!”年輕人被一擊肘擊撞在肋骨上,連忙松了手,十九郎冷冷的打量着……唔咦,還TM長得這麽帥!
結果……那個晚上,十九郎莫名其妙的跟人去了居酒屋。
“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十九郎紅着眼睛怒吼道。
自稱皆人的金毛哭笑不得被周圍的視線洗禮着,連忙示意他小聲一點。
“我從來沒這麽喜歡過一個男人啊!你說得對,太不值得了,那我先去殺了他再自殺好了——不,不對,我先去殺了他,然後我也不自殺,我要他死不瞑目。”
“別別別這樣嘛,動不動就把死死死什麽的挂在嘴邊太不吉利了。”金毛好聲好氣的安慰他:“喜歡他就追嘛,真心真意的話,對方也會感覺到啊。”
“他是男人。”
“你說過很多遍了十九醬,另外不要在喝酒了,我沒那麽多錢啦。”金毛小聲的說。
十九愣住了。
打了個酒嗝,然後意識到……被賣萌了。
一個看上去比他打了好幾歲的家夥,賣起萌的殺傷力居然這麽強大,差點讓他說出“要不我包養你好了”這樣的話。
“要不我包養你好了。”他呆愣愣的說。
“不行啊,我已經被別人包養了啊,”金毛一臉歡脫甜蜜的說:“就是我們家玖辛奈啊。”
“燒死異性戀。”十九郎怪委屈的:“他就不會這麽說。”
金毛摸了摸鼻子,突然間,嘆了口氣。
“其實啊,我也有個……很難相處的好朋友。”
“又名傲嬌。上床麽?”
金毛嗆咳了一陣。
而後說了起來。
金毛是個忍者,不僅如此,還是個在普遍的單身漢領域裏早婚的忍者。金毛的好基友呢,據說也是個忍者,是在工作中認識的。
好基友不僅有了妻子還有了大兒子,所以平時很少在外面逗留,據說是可以評上模範丈夫的級別。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就因為酒醉的緣故,住到了金毛的家裏,就因為這個緣故,兩人慢慢熟悉了起來。
可是,幾年後,好基友突然就傲嬌了,說是要分道揚镳。
“你移情別戀了?”
“我深愛我們家玖辛奈忠貞不二。”
“那就是他愛上你了。”
“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十九郎煩躁起來:“那你想怎樣,你TM又不gay又想拉近關系,難道要我把他迷暈了打包扔到床上啊!”
“難道只有這個方法麽?”金毛喝了很多居然沒醉,苦着臉長嘆了口氣:“我想和他成為好朋友啊。”
十九郎冷笑。
“那就去追他吧。”他說:“反正你們除了上床,什麽都做過了吧,也不差補足這一道手續啊。我告訴你啊,就算死纏爛打也好過現在這樣子吧,死纏爛打個幾十年,你以為還有人能……”
他的聲音,莫名的哽咽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金毛說,溫柔又憐惜:“別哭了。”
十九郎哭的更厲害了。
深更半夜,金毛把他背上了山的時候,他還在抽噎個不停。
太TM虧了!
為毛一個兩個都是有主的嘛!
“将來,一定會有一個你喜歡的,也喜歡你的人,跟你在一起的。”金毛溫柔的安慰他,哪怕是虛假的話,也讓人溫暖:“到那個時候,你就會覺得,一百個他加起來也不如那一個好。”
十九郎抽抽噎噎的說你也是。
總有一天你的好基友會發現除了你以外世上不會有那麽真心真意對他好的——除了上床什麽都做了的朋友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