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
相厮殺、戰争、提防的時代,忍者依靠武力和運氣取得利益,如果我單純把這種東西留下去,留給我的兒子,将來什麽都不會有所改變。這個世界雖然迄今為止我所做的事情從沒有失敗過,和那些人相比,歸根結底只有技巧上的勝負。如果觀念無法改變,無法突破桎梏的思考問題,悲劇只會周而複始。”
“為什麽……告訴他這些?你希望他變成和你一樣的人麽!”美琴艱難的打斷他:“還有他呢……還有這個孩子呢……”
富岳驚訝的看着她。
他像是夢中驚醒一般,又吃驚,又茫然的看着她突然轉變态度。然而不過片刻,那種表情就消失了。
“因為他是我的兒子。”他帶着點驕傲和得意笑了,那種笑容連克制也無法做到,靜靜的望着她:“孩子一定會超越父母。将來鼬也是一樣,為了改變這個時代,他也好……這個孩子也好,将來一定會成為優秀的忍者。”
那種表情把一切都打亂了。
她想看到的并不是這些,她想要的是他的痛苦,而不是這種得意洋洋的……讓人無法痛恨的驕傲。
然而……他說的沒錯,鼬一直是最好的。
美琴苦笑起來。
“這個孩子……”他喃喃道:“叫什麽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她都沒有回答。
你不配知道——這樣的回答,不知為何,無法說出口。
他沉默而小心翼翼,望着隆起的小腹,眼睛一眨不眨。
欣慰而痛楚,希望而絕望,期冀得……近乎貪婪。
“佐助,”美琴艱難的道:“宇智波佐助。”
“……佐助。”
Advertisement
他喃喃着這個名字,仿佛一瞬間,這個名字就變成了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宇智波佐助。
佐助。
他反反複複的咀嚼回味,越來越覺得是個好名字,眼睛流動着明亮的光芒。
美琴心情複雜的看着這一切。
“這個名字很好。謝謝你肯告訴我。”他推開椅子站起來:“我該走了。”
時間到了。
病房不知何時被人推開一線。
颀長的影子倒印進來。
在走出病房的一瞬間,富岳回過神來,那裏站着兩個暗部,手中拿着卷軸。
他接過卷軸,拉開線,心不在焉的瞥了一眼。
“請跟我們走。”一個暗部搶先開口:“如果您反抗的話……”
“走吧。”他不耐煩的道。
暗部随即噤聲。
不知過了多久,空無一人的走廊拐角,一個小小的影子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鼬少爺,你怎麽在這裏?”
鼬一動不動,仿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玉子,爸爸什麽回來?”
野乃宇蹲下來,溫柔的笑了笑,然而孩子的眼底冷淡如冰,并無一貫的溫潤。
“我知道你是爸爸的部下。我也知道,父親在做大家都不喜歡的事,”鼬平靜不過的看着她:“你是來保護我們的,探子。”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算了反正作者是渣渣。
研究了很久還是沒辦法限制妹子的戲份。在此鞠躬,以後妹子出現的部分會标題提示。
下一章明晚更新。
渣作者可能在碼肉番外,最近卡肉中。
============
如、如果我說我會勤奮,大家會留個言麽……
☆、part71
野乃宇一時語塞,眼神就有些不對。她在宇智波家呆了不過兩個多月,美琴性子很好待她也客氣,鼬乖巧懂事稍顯沉默,這是她一貫的印象。卻不料母親不說,連兒子也罷事情摸透了與她攤牌,神色微微一暗:“你這麽聰明,就該知道此事不能亂說。”
沒有資本的攤牌是很危險的。若你沒有兩三把刷子又太愛說話,那就要看運氣能好到哪裏了。鼬眼神一沉,視線落到了病房裏:“媽媽的身體呢?我弟弟要不要緊?”野乃宇松了口氣,笑着搖了搖頭:“夫人沒事。”
“我要回去了,不要讓媽媽知道。”鼬轉過身就要走,幹脆利落的甩開野乃宇。野乃宇只覺得不好,連忙問道:“你要去哪兒?”
他一向不是任性妄為的孩子,那表情也分外鎮定沉穩,看不出慌張之色。離開了木葉醫院,一路泥濘,宇智波家離醫院不遠,然而野乃宇跟在他身後,竟然是過了家門不入。她不由又是奇怪又是心慌,連忙問道:“鼬少爺,你去哪裏?去做什麽?”
半個小時過去,黑夜裏一盞紙燈微微晃動着蒙昧不清的光芒。這般深夜前來拜訪,野乃宇不明所以,又不好貿然跟上去,只能看着那個五歲不到的孩子揚聲叫開了門,這才回過味來:是去找家族裏的大人求助了。
門很快又被關上了。
在宇智波家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野乃宇無奈的返回木葉醫院。不愧是那個男人的孩子,竟然也有這樣的敏銳,只是不知道這樣一來會不會出什麽事。野乃宇不知道的是,鼬去找的那一戶人家是宇智波一族的家老,頗有威信的宇智波遠山,就算是富岳本人站在面前也不能不尊敬有加的長輩。
有什麽人能貿然帶走宇智波家的族長,還說出那種話呢?寥寥數語之間,顯然是山雨欲來之勢,連宇智波遠山也回味過來,披了衣服喚家人去請其他族人過來商議,又沉着臉囑咐兒子往宇智波銀那裏帶句話,請他過來。
“好孩子,這件事你做的很好,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好了,天快亮了,好好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鼬卻不肯動:“我要留下。”
“那可不行,你媽媽還在家呢,放心吧,你父親很快也會回去的。”宇智波遠山安撫了他片刻,見他一臉倔強神色,眼底隐隐透出淩厲,看得人心中一寒,不由也嘆了口氣,妥協了:“這樣任性可不大好……你這孩子,跟你母親倒也像得很。”
不過半個小時,五個家老都過來了,無不是神色凝重。宇智波銀卻不見蹤影,如此一來,幾個老者坐下商議,內容倒也簡單——天一大亮,就該讓銀去弄個清楚明白,稍微施壓。宇智波家又不是柿子,捏一捏都沒聲的。
“萬一……”就有人冒出別的意見來。
宇智波白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臉煩亂不安:“你們還信不過富岳麽,他能有什麽萬一。”就算真的做了什麽村子裏容不下的事,手腳必然幹淨的很,決不至于叫人抓住把柄,宇智波家的又不是傻子。
這一來,倒是齊齊沉默,顯然認可至極。
宇智波遠山看了角落裏一眼。低垂着腦袋的跪坐在那裏,孩子的表情模糊的看不清楚,然而總歸與一個五歲的孩子相去甚遠,他又有些想嘆氣,非要執着于止水做什麽,鼬也不過小了幾歲,這樣的資質,他們有什麽等不起的,眼底頓時又不同起來。
事情總不可能如我們想象那般發展。
當宇智波銀過來,驚訝的發現家族裏的幾位長輩神色沉默不安的等着他,連忙讓止水帶着鼬出去。小孩子留在這裏做什麽,鼬是想留下的,奈何止水也過來,猶豫了片刻他就跟着止水離開了。
長輩的家裏人準備了些點心零食,止水和鼬禮貌的道過謝,默默坐下來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忍者不保證體力就沒精力做其他的事,萬一再有些什麽,他們也好做出反應來。鼬一向尊敬堂兄,這一次的事情也是一樣,止水輕柔的問了幾句,也就說了出來。
天漸漸亮了。
漆黑天穹被無色的舌頭一口口舔上去,露出青灰裂口,金色光束從細縫裏争相奔湧而來。止水仿佛被這樣的美景吸引似的扭過臉,假裝沒有看到鼬欲言又止的表情,這樣就不必回答那些讓人為難的事了,他不免自欺欺人的這麽想着,又在心底苦笑起來。
鼬深深吸了口氣。
他是在睡夢中被玉子驚惶的聲音驚醒,看着母親昏迷不醒的被送到醫院。他還沒有從那個斯文的醫生那裏弄清楚什麽狀況就聽說父親回來了,匆忙趕過去所見到的卻是那樣的畫面。
父親被帶走了。
那一瞬間他并沒有錯過父親眼底輕微的嘲弄和冷靜。
連同長輩們的讨論也那般古怪。好似根本不憤怒,只是一味的打算着如何施壓,好從村子裏那樣把父親弄出來——一般來說,不該是先弄清楚為什麽麽?
止水的表現則證實他的推測,父親也好,宇智波也好,大人們在計劃着一件很重要的事。這讓鼬覺得不安,對一個年近五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不安已經是足堪誇贊的表現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鼬閉了閉眼睛,不管如何,還是孩子的他是無能為力的。
這樣的想法,讓他不甘心的握緊了拳。
“鼬,”止水擔憂的看了看他:“你還好吧。”
宇智波銀安撫過幾位長老之後,離開了和室,不覺松了口氣。家裏的長老都是不好對付的,這般郁郁的來找止水,看見的就是兩個實在不像是小孩子的孩子,都擺出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互相沉默着。
他小時候我還抱過的,手捧三色丸子的紙袋在村子口迎接我們,白白嫩嫩好不可愛。宇智波銀一時間走神了半拍,神色就緩和起來,止水先看見他,鼬也轉過頭來,黑漆漆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焦急。
“止水,先帶他回去吧。”
天剛剛亮,他走到那條熟悉的街上,很多店鋪還沒有開門,有的人在街邊打掃起來。清晨的空氣殘留着雨後的清新,并不咄咄逼人。火影辦公室裏的門半開半合,裏面有人,他一走進去,眼角就抽搐起來。
是奈良鹿久。
奈良鹿久也很驚訝,稍稍點了點頭。
——你真的确定他是為了宇智波一族的利益麽?不管怎麽看,那個男人都是在摧毀木葉警務部隊吧!所謂的改革,難道不是把屬于你手中的權力,分散到其他人手中去,不信任你的表現麽?
“早上好,這麽早就過來了。”奈良鹿久突然沉默,表情凝重起來:“該不是……”
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宇智波銀反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正好被人看見了,通知了其他人,我們一族最近也會有所動作。如果你想不到其他辦法安撫他們的話——情況如何?”
“一無所獲。”奈良鹿久答道。
也許有人會奇怪奈良鹿久何以專心致志的盯着宇智波富岳如此之久,其實一切都源于最初的調查。最初木葉高層內部開始産生裂縫之時,是四代目火影的遲疑提醒了他,但那也只是個淺顯的懷疑,直到,宇智波家的改革事件發生。
從任何角度上看,那種事情都不是一個忍者所該采取的作為。很新鮮,雖然不厚道,但這卻是奈良鹿久的第一反應,當他深入研究那些措施,結合宇智波一族這一代特殊的情況,才隐隐有所了悟。
宇智波富岳把家族的概念連同警務部隊的概念混淆,在所謂的增強凝聚力和戰鬥力為名義的改革之中,實際的增強了家老的權力。警務部隊和家族兩種不同體系互相混淆,其結果是原本毫無疑問的掌握在宇智波銀手中的權利,慢慢分散到家族不同的人員手中。
警務部隊的系統由此被取代、摧毀,卻不知理由。
而他影響這些成員,從而把權力聚攏起來,牢牢握于手中。這個男人野心勃勃卻又極為耐心,手段隐蔽不為人知,連宇智波內部也沒有發現這一點吧,這樣的人,必然不會甘于寂寞,其圖謀之物也可想而知。
“我不可能彈壓他們太久。”宇智波銀神色不豫的說道:“現在的宇智波家不受任何人掌控——我的力量也很有限,真的發生什麽事,那就很危險了。不止是村子裏,還有我們一族也是。”
“宇智波家總不會……”奈良鹿久一頓,擦,那神色分明在說,宇智波一族還真的幹得出這事兒。宇智波銀并不喜歡奈良鹿久,沒有再接他的話。
當初,挑破了警務部隊的改革之事,又在他面前說出了那個忍術,一切看來是如此的刻意,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而他果然還是中計了,沖動的跑過去詢問,卻無法出口——最後還是繞着那個忍術打轉,劃下了深重的傷痕。
銀心底一寒。
比起他現在做的事,當初那些,簡直什麽都不算了。
漆黑的過道盡頭,是一個石頭堆砌的房間。
房間很寬敞,在七月天也陰嗖嗖的,房間裏塗滿了怪異的圖騰和術式,走得近了,皆人才發覺皮膚似乎被針刺過似的泛起了尖銳的寒意。
他安靜的站在房間的入口,眼底不含一絲溫度凝視房間裏的男人。
這是山中一族的秘術——窺伺人心,能夠看清別人記憶的忍術。
作者有話要說:滾去先睡個覺~
☆、part72
事先說明,宇智波家以火遁和瞳術著稱于世,但是幻術上來說也是精神系的一種,也就是說,本人雖然失去意識,內心世界也有可能産生抵抗——這也是沒辦法的,我之前也沒有預料到他在腦海裏設置了幻術防禦結界,很難應付,這個忍術雖然暫時打開了結界,但是其中萬一還有別的準備,您就可能陷于危險之中——萬一有什麽不對,千萬要盡快從原路返回。
話說的太早了。
一踏入房間,腳底柔軟仿佛踩進了泥沼,他下意識的抽出腳,周圍卻沒有半點風聲。腳下的地面突然之間化為湖泊,溫柔的浮力托着他在水中浮浮沉沉,嗆咳了好幾口水才用查克拉勉勉強強站了起來。
山中亥一雖然打開了幻術防禦的結界,卻沒有料到結界之中還有一層結界陷阱。
一片黃昏的戰場,古老廣袤的平原上血水潤濕了泥土,慘烈的殘紅緩緩沉下天際。周圍吹來一陣陣飽含血腥味的潮濕的風,烏鴉粗噶的嘶鳴在殘紅上盤旋,如黑色不祥的雲彩。他站在屍橫遍野的山坡上,不遠處屍首相疊,暗紅緩緩流動,枯瘦的禿鹫停在屍堆裏擡起細長的脖子,嘲弄的望着他。
碰到的是幻術,還是宇智波家的幻術,波風皆人不由苦笑起來,謹慎的走了幾步,穿過山坡上的屍首往高處走——他不擅長破解幻術,只好等山中亥一發現情況不對了。
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殘紅在地平線盡頭突然掉落。
大地盡頭黑色的浪潮奔湧而來,吞沒了殘存于世間的光線。
殘紅、黃昏、屍首、苦無、禿鹫……盡數被黑色張開大口吞沒的一幹二淨。
幻覺幻覺幻覺幻覺幻覺幻覺幻覺幻覺幻覺……他忍不住閉上眼睛,皮膚冰涼刺骨,就算知道得再清楚,幻術制造的效果也是無法輕易驅逐的。
胸口突然戳出一截劍尖。
他猛地咳了口血,轉身去看,一抹黑影輕巧的把劍抽了出來,依稀是個年輕短發的黑衣女子。
視線昏暗下去。
是……是她?!
原城……
未盡的聲音被風聲卷了過去。
當山中亥一發覺事情不對想辦法解除忍術時,宇智波銀也聽到了消息匆匆趕來,不自覺的冷笑了一聲:你們居然對宇智波用這種不入流的術?!
山中亥一臉色很不好看,奈良鹿久也不得不解釋了一句。畢竟當初那些證據也不足以說明太多問題,是火影大人自己要冒險用這個忍術親眼看見,才肯相信的。
一定要說什麽的話,最重要的是那份名單……如果能從這個忍術之中找到被他控制的人員名單,根部那裏就不必擔心什麽了。油女志微也不悅的辯解道。
銀一言不發的蹲下來,伸手抱住昏迷不醒的皆人的肩膀,讓他靠在牆壁上做着,觀察他的查克拉流動。
……怎麽樣?山中亥一連忙追問道。
我們一族的幻術十分強橫,萬一弄不好,死在裏面也不是不可能的。銀神色平靜的站起來,掃過幾個神色頓時不好看的前輩:不過他應該會有分寸,既然一開始他就在腦海裏設下陷阱,這個陷阱就不會置他于死地,不過是麻煩些罷了。
這麽一說,奈良鹿久也明白過來。
與其說是突然逮捕,倒不如說,每一步都是彼此心知肚明。只是這一點,恐怕仍然不足以說服四代目,最好還是按照之前安排好的行事。
皆人慢慢清醒過來。
漆黑的山洞裏,他躺在幹草上,手臂撐在地上慢慢坐直了身體,心髒附近的傷口還在疼痛不已。
這是哪裏?他皺了皺眉頭,望着不遠處的燭臺邊的黑衣男人:你又是誰?
黑衣男人眉毛輕輕一擡,陰郁的神色微微被怔忡取代,不知過了多久,那張與好友一模一樣的臉龐沉了下去,浮現隐隐綽綽的冷笑,又說不出的苦澀。
傷好了就站起來,我帶你出去。黑衣男人走了過來,眼底浮現紅色,神情陰郁:外面有很多人在等你,不能讓你死在這種地方。
他的聲音異常生硬,齒縫和唇舌之間的空氣似乎久久沒有這般流動。皆人遲疑了一下,抓住他伸過來的手,心底驀然一松。
不會錯的。
那個……叫你富岳可以吧?他如釋重負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我也不是很清楚第一人格第二人格之類的,不過,這麽見面感覺還真是奇怪吶,你呢,覺得……
黑衣人微微一震。
這家夥不僅一眼就看出了他和另一個靈魂的分別,還從這麽簡單的接觸上,發現了他也是那具身體而非變身術或幻術的造物——這份敏銳未免太可怕了,難怪,那個靈魂會那麽忌憚這一位新任的火影大人。
只不過……第一人格什麽的,果然還是無法明白吧。這具身體之中藏着兩個靈魂,一個早已死去,卻留下了怨念的查克拉,另一個毫無所知,卻占據了本不屬于自己的身體,理所當然的享受着這一切,終于招致惡果。
走吧。他陰晴不定的冷冷道,抽回手,轉身往山洞外面走去。
皆人強忍着傷口裂開的痛楚往外走,臉色漸漸慘白。就算是幻術,這是不是真實得過頭了?痛覺簡直如同真實發生一樣,絲毫沒有被迷惑的怪異和恍惚感。
黑衣人走得很快。
離開了光源,他們簡直是在一片漆黑中行走,間或停下來,漆黑之中有時會傳來水聲,有時又會有不知什麽東西經過的聲音。
這也是幻術麽?
黑衣人陰沉沉不說話,眼睛卻橫了過來,說不出的陰郁狠戾,皆人心髒一縮,只覺得說不出的冰冷,周圍連空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這個人不是富岳,卻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但眼神卻不同。
那是毫不掩飾的憎恨而痛苦的眼神,幾乎要從紅色之中流淌而下。
你到底是誰?他忍不住追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如果你不是他,難道說,有人用結界把你的查克拉困在這裏?
黑衣人慘淡的笑了一聲。聲音竟然有些發抖。
我是……宇智波富岳。
沒等四代目反應過來,黑衣人就停下來,揮了揮袖子,周圍突然兩期一盞一盞的燈光,他們站在石橋上,微黃燈光順着水面蕩漾開來。
黑衣人好像想要說什麽似的,嘴唇微微翕動,神色慘淡。單純只是這樣的凝望,悲慘和痛苦似乎都要順着視線流入腦海,壓迫心髒,讓人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燈光晃動着,又慢慢熄滅了。
你有什麽想知道就直說吧,但是作為交換,從這裏出去之後,你也要為我做兩件事。黑衣人喃喃道:第一,不許遷怒宇智波一族和我的妻兒,第二,殺了原城玲子……如何?
五年前……
富岳……
性格大變……家族……戰争……奇怪,到底是什麽?
還有,原城玲子……黑發女子,短劍……
皆人低下頭,眼神變得奇怪起來,慢慢抿緊了唇,擡手按住剛才穿過心髒的傷口。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銳利的光,他不覺脫口而出:是她?
五年前你受了重傷,差點在那次戰鬥中傷重去世。我查過那時候的名單,你和玲子那時候是搭檔吧!原本玲子和美琴是搭檔的,後來她懷孕了就回到了村子,玲子就填補了裏面的空缺……是她故意襲擊你麽?為什麽?!
長長的靜默後,苦澀的笑聲低低響起
沒想到……黑衣人慘然笑道:你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看來為了對付他,你也花了不少功夫了。沒錯,五年前我不是死于敵襲,而是被原城玲子從背後偷襲,她殺了我,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另一個靈魂不知為何進入了死亡沒多久的身體。
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巧合,那個新的靈魂最終還是察覺了什麽,想方設法把那個女人送進了警務部隊的監獄。他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卻始終無法占據身體的主動權,殘留在身體裏的不過是一小部分的查克拉,慢慢的,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已經離開消失不遠了。
這樣說來,皆人也想起了許久之前的事。
雲忍戰場上的八尾襲擊,原以為只是偶然相遇的巧合,如今看來完全是故意為之。只不過,兩個人格似乎完全不能溝通,所以富岳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防備過——倒是有一陣子調查了很久,再後來,原城玲子就消失了。
你先等等,我還有很多事情弄不清楚……玲子為什麽要偷襲你?
我不知道。黑衣人冷冷道:我也很想弄清楚……我和你可不一樣,沒什麽因愛成恨的糾葛,她好像暗戀你吧?
那不是調侃的神情,看上去分外不解而憤怒。宇智波富岳完全不明白哪裏得罪了那個女人,就算相處說不上愉快,他們之間也從來沒有起過糾紛,要他說出原城玲子為什麽要殺了他,完全是一頭霧水。
好了,時間不多了。你答不答應,四代目火影?黑衣人勉強壓抑着激動,望向好像還在思索考慮的火影大人:對你來說,這也不是太難答應的條件吧。你不是一直在調查他麽?
是啊。一直以來都在調查,被迫面對,說服自己相信,卻又在下一刻被迫離得更遠。那個最熟悉不過的男人,也是最遙遠陌生之人,是想要靠近而無法靠近之人。他從來沒有覺得這麽壓抑過,仿佛籠罩着迷霧的路上,看不清半點希望,有的只剩下一個個惘然的印痕。
我不會遷怒宇智波一族,當然,也不會遷怒他的……妻兒,怔忡了片刻,他鄭重其事的保證道:但是,玲子的事情我要先調查清楚,如何?
黑衣人神情複雜的望了他一眼。
——就算你知道,也來不及了。
事情往往如此,當一切都不清楚時,好似有無數撲朔迷離的問題急着理清頭緒,然而真的有機會去詢問什麽,卻又覺得難以抓住頭緒。
——那個瞳術真的存在麽?
——他的改革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說真的是為了破壞警務部隊?
——利用那個瞳術控制了那麽多村子裏的忍者,他究竟在想些什麽……這樣下去,只會引火燒身,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大家就留郵箱吧。
雖然寫的不是很好……【捂臉跑走
下一章大概在三天左右會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