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最基本的能力,只有把這些爛熟于心才能在陌生的情況裏找到最正确的解決方法,她也教的格外用心。
“老師……”
阿奈恍然回過神,支着額頭的手酸麻不已,竟然睡着了。良子擔憂的望着她,眼底閃爍着些微水光,阿奈不由得揉揉她的頭發,輕聲道:“老師沒事的。良子,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葉川良子站了起來,走到營帳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來:“老師。”
“怎麽了?”
“……沒什麽。”葉川良子搖了搖頭:“我先回去了。”
物資從海上過來,是十幾天後的事情了。
奈良鹿久曾經讓他見過那個封印的另一半,加上他帶到雲隐的一半,已經足夠他理解并稍微掌握。雲隐如果願意解除了霧隐的結盟,反過來和木葉結盟,這樣的結果當然更好。
雷影并不是很清楚封印的事,之後,自然也讓封印班的人來過幾次。只要雷影不在,他就什麽都不會說。
在結盟的事上,雷影沒有一口回絕,也沒有答應,而是冷冷的看着他。富岳素來不怕與人對視,更知道此時此刻稍微一點點的破綻也會萬劫不複,兩人一旦僵持起來,旁邊的雲隐就會說起別的轉移話題。這樣不知不覺,竟然也拖了十來天之久,不知是哪一天開始,雷影不再過來,來看守的忍者也換了幾次。
雲隐出事了。
富岳低聲笑了笑,在這裏的他動彈不得,能讓雲隐出事的也只有那個行走的女巫了。他還沒有見過那個探子,更不用說得到絲毫的消息,說明那個女忍不僅極為忍耐,腦子也沒那麽蠢。
營帳忽然被人掀了開來,奇拉比背着劍走進來,哼着誰也聽不懂的小調。富岳坐直了一點,望了他一眼,奇拉比聳聳肩坐下來:“大哥叫我看着你一點。這幾天怎麽樣,超級笨蛋~”
“很好。”富岳臉色不變的回答。
奇拉比一噎,比了個鄙視的手勢,順勢坐在椅子上。大哥讓他來看着宇智波的人,很快物資會從海上過來,而他體內有着八尾,是不會被幻術幹擾的——如果對方真的使用幻術,那就立刻殺了他,這也是大哥的命令。
富岳自顧自跪坐在坐敷上,斟着酒——在說起封印的問題時,他也趁機要求的。
Advertisement
奇怪的是,這個時候他竟然會想起毫不相幹的人——那個怎麽喝都喝不醉的家夥,總是趁着他睡着了把他拖到家裏,習以為常的順着早上好的家夥。
“我不明白,你怎麽一點都不着急?”奇拉比看了看營帳外面:“不管大哥打不打算和木葉結盟,他是不會把寫輪眼還給木葉的……這種事情木葉也應該清楚的吧。”
“你和雷影……是兄弟嗎?”富岳翻手拿了另一個杯子,斟滿了酒推過去,自己的杯子也緩緩注滿了:“這個世上喜歡的東西,都是要搶來的。我的眼睛如此,其他也是如此。”
“胡說八道。”
“我可是認真的,罷了,不說這些了。”
奇拉比嘟囔了幾句,一飲而盡,富岳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雲隐的酒很好,以後,我說不定會想念這段日子呢。”
冰冷的光芒在水杯裏流連,奇拉比起身出去,索性又拿了些酒回來。
“那個女人怎麽樣了?”
“原城玲子麽……”富岳搖了搖杯子:“不知道。”
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他就不得不留在雲隐喝一杯子的酒了。
富岳放下杯子,站了起來,走到營帳邊掀起簾子——天色微暗,外面的火把已經漸次亮了起來。周圍還有幾個忍者遠遠的站着,見到這裏有了動靜,也看了過來。
“你會背叛木葉嗎?”奇拉比忽然沉聲說:“背叛木葉,到雲隐來。”
“不會。”
“我想也是。”奇拉比道:“如果你是那樣的人,我會殺了你。為了……為了我們當初的那場戰鬥,那個男人可不是會背叛村子的人。”
富岳放下簾子,怔忡的望着奇拉比。
他并沒有對那個村子死心塌地到那種地步。為了對村子的忠誠,哪怕死也要完成任務——不是這樣的。說什麽不會背叛木葉,只是利益的權衡罷了,對一個忍者來說,叛忍的名號并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吶。
不,說起來,會在意這種事的他,原本就很奇怪。
不知不覺,好像有什麽慢慢變了。變得柔軟,變得猶豫,變得……無法掌控。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果然還是不行……
這段時間修改了不少,感覺自己果然不太會寫情節啊什麽的。
今晚更新十三十四,十三放出來,十四只有一半,剩下一半明天放了。因為有一次戰鬥情節,所以十四十五要連貫起來寫……寫完這個,我覺得很多戰争啊什麽的就不會寫了,以後就會變成狗血劇-_-|||
比如什麽二少是如何制造出來的啊大少是怎麽變成弟控的啊大蛇丸跑路自來也追啊,皆人君跑去做了火影啊富岳君努力去争族長啊等等等等……
☆、part14
從小受到忍者的教育,從小被教導了那些理念,會覺得聽從命令也理所當然。
就算不是這個世界,他也認同要取得什麽一定要有優秀的團隊,這就意味着個人是無法得到百分之百的發揮,合作本身就是一種互相妥協、互相磨合的結果——就忍者來說的話,他們把性命交給了最上面的人,但最上面的那些人在想什麽,要做什麽,卻不是他們能夠幹預的。
富岳不喜歡站在下面。
在山腳仰望着雲霧缭繞的頂端,懷着崇敬的心情仰望着,這不是他的風格。
他想要走的更高一點,更高一點,越是往山上走,見到的風景就越是美麗純粹,那種一伸手就能觸及天空的錯覺,仿佛把命運牢牢握在手中的不再是什麽其他人,而是……
自己。
“我并沒有忠誠木葉,只是忠誠于自己罷了。忠誠于自己,才覺得不管得到什麽下場都是自己的事,不會害怕怨怪更不會對其他人抱有過多的期待。他們想要犧牲我也好,想要救我也好,我都不會介意。”
“……笨蛋,混蛋。”用說唱的手勢沖着他比了個粗魯的姿勢,奇拉比竟然嘲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明白呢,沒想到你居然是個超級笨蛋,枉費了本大爺的酒,還有本大爺的說唱。”
富岳勾了勾嘴角:“是麽。”
“錯的離譜。”奇拉比站起來,笑道:“我不會告訴你的,要是你一直都不知道……不,也沒什麽有趣的。身為人柱力的我清楚的、憧憬的,普通的忍者卻反而沒弄明白,這也沒什麽好高興的。”
那一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出奇的冷靜,仿佛要看透什麽的。只是下一秒就恢複了平時說唱的風格,提起酒壺走了出去。富岳仍然一絲不茍的跪坐着,握緊了杯子的手指過于用力微微發白,嚓的一聲,杯子的細紋蔓延開來,碎片刺入血肉之中。
他皺了皺眉。
來送飯的忍者稍微收拾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碎瓷片。那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忍者,稍微嘆了口氣,把瓷片撿了起來,又把他手上的碎瓷片挑出來:“明天下午,霧隐的物資就會到這裏。”
她的嘴型微微動着,沒有發出聲音一邊把東西端起來,輕聲笑了笑。
“等暗號出來,立刻離開這裏,解藥在你的通靈獸那裏。記住,別讓雲隐把你抓住,交給霧隐。”她往外走去,掀起簾子,時間控制得分毫不差,與平時也毫無差別。
富岳坐了片刻,如同以往那樣起身休息,側卧着發出輕微而規律的呼吸聲。外面的忍者大概五六個小時換班一次,只是今天似乎也比平時更加安靜。
準确的說,他在這裏,她才能夠更加安全的行動。
而霧隐的要員一旦死在太歌山,霧隐的探子得到了木葉試圖結盟的消息,雲隐又索求第二份的物資——無論哪一個結果,霧隐都會重新考慮結盟的事。
為了配合這種誤解,一直以來,他竭力把雷影和其他雲隐留下來,看上去也十足可疑神秘,那個霧隐的探子未必是高層,所得的情報也有限的很,“行走的女巫”一定會讓他确定木葉和雲隐有了其他的關系。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呢?
天黑了,天亮了,太陽從東面慢慢騰騰爬上來,等的人心急如火。波風皆人心想怎麽信號還沒有出來還沒有出來,袋子裏的做了記號的苦無拿出來檢查了好幾次,帶土卡卡西琳執行其他任務不在,他不用面對小鬼們鄙視的眼神還真幸運。
太歌山的地勢特殊,要藏人比較容易。木葉的兩個小隊八人,宇智波銀往南面去了,準備騷擾回據地的霧隐,他則帶人往北面負責接應,只是……不知過了多久,旁邊人開始拿出幹糧啃,順便斜着眼睛看他:“吃完了,要不我的分你,就是沾了口水別介意。”
“不、不用了。”
“我就知道你在嫌棄我的口水。”猿飛新之助收回幹糧又啃了一口。
“小心我告訴玖辛奈。”波風皆人暗想是又怎樣,再想想翻出幹糧也啃了幾口:“你的夠不夠,不嫌棄口水我分你好了。我吃不了這麽的多。”
“給我吧,我給秋道柘。”猿飛新之助接過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他沒嫌棄你口水,嫌棄你吃多了,還有沒有?”
“……你們夠了吧。”波風皆人無力的垂下肩膀,猿飛新之助拍了拍暗想誰讓你用你家的母老虎玖辛奈恐吓我們,望着天空幾片微雲飄過來,心底頗有些感慨的想着就是人生啊人生,結了婚的男人就是走進了另一個墳墓這話果然不假。
秋道拓眼冒精光的望過來,波風皆人撓撓頭把包裏面最後的幹糧翻出來,猿飛新之助沒一點不好意思的扔給秋道拓,對方做了個ok的手勢開心的啃了起來。
兩點鐘方向突然滾滾濃煙沖出起伏的山巒,秋道拓一個不穩險些松了手,連忙緊張的喃喃了一句收好幹糧水壺,誰都知道短暫的歡樂時間正式劃下休止。
地圖攤開,指了指标着兩個紅叉的地方,猿飛新之助簡單說明情況:他們的第一個任務是接應從另一端撤離的同伴,為此在中途設立一定的陷阱埋伏,狙擊有可能追擊而來的雲隐。
而第二個任務是在突襲霧隐的小隊撤離時與之彙合,小隊中的四人到達指定地點等待指示。
“不是還有接應任務嗎?”波風皆人打斷了他:“雲隐那裏的同伴……”
“身為隊長的我沒有接到那種指示,也許是銀的任務。”猿飛新之助聳了聳肩:“不管怎麽說,你還是專心一點,我可不想出什麽岔子。”
“別這麽說嘛,皆人也是擔心富岳吧,雖然大家都不說,他去做什麽不是很清楚嘛。”
“皆人和我一起在這裏接應,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木葉的金色閃光,”山中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帶了點謹慎的笑容道:“富岳也不是那麽簡單就被解決掉的人吧,放心好了,隊長,這樣分配沒問題吧。”
猿飛新之助點了點頭,又去看地圖,十幾秒後抄起地圖卷了起來,塞在皆人懷裏。
“出發吧。”
煙塵滾滾,卷着巨大的轟鳴聲,連腳下的地面也搖搖晃晃。烏色矮幾上白瓷杯裏的酒液被晃得潑了出來,滴滴答答沿着桌沿落在委頓于地的衣袂上。
蒼青色的天空袅袅浮上灰白的煙灰,帳篷外的人聲不絕于耳,富岳沒有睜開眼睛,咬破了手指按在手臂上勉強畫好的術式上——帳外有腳步聲急速逼近,進來一只手臂急急忙忙要撩開帳篷卻又迅速往後退去。
“得手了。”
走進來的不是那個偷偷低語的女人,她要更加年輕溫柔,美麗得像是插在白瓷瓶裏的百合,無不透出溫柔純淨的味道,倘若,不算她袖子裏還流淌着鮮血的苦無的話。利落的割斷了喉嚨,把最快沖進來的忍者的屍體推到床上,胡亂裹好,富岳咳嗽着有些好笑的望着她。
“可能沒什麽用,也有可能有用呢。”野乃宇羞澀的笑了笑:“我們也撤退吧,計劃臨時有變,來的時候你已經看過周圍的地圖,從這裏出去九點方向再走一段路,會有人接應你的。”
“不對吧。”
“呃?”野乃宇露出驚訝的表情:“什麽地方不對?”
富岳咳嗽了一聲,嘴唇上還有着隐約的血跡,野乃宇打量着他漸漸變得慘淡的神色,驚訝漸漸消失,她冷靜而從容的摘下眼鏡擦了擦,低聲道:“你提前召喚了通靈獸,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個月前。”從他開始熟悉太歌山的地形,通靈獸就一直負責一部分的偵查任務。
袖子裏微微撲棱的小東西飛了出來,不過是只拳頭大小的白羽毛,漆黑的眼鏡無辜而純淨,安靜的站在主人肩膀與她對視——野乃宇恍然明白過來,并非提前召喚,而是一直召喚了,卻藏在無人發現的地方。
“為了救你,會有更多的不必要的犧牲。”算是解釋。
富岳默然,片刻才道:“是誰的命令?”
“是我的判斷。”野乃宇溫柔的嘆了口氣:“我已經發出了信號,取消了營救行動。不過,有了那顆藥,你可以暫時得到強大的查克拉,至于要怎麽做請自由決定。”
“為了救我會導致不必要的犧牲,做出這樣的判斷不愧為行走的巫女,忍者之中只有這樣才符合那些不近人情的守則吧?”緩慢的擡起眼,漆黑明亮的猶若浸在冬夜冰冷潭水裏的黑色寶石,透出凜冽遙遠的傲慢,富岳竟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意,雖說一閃即逝,那遙遠的冰冷卻輕微的融化了。
“但我不會死在這裏。”
她微微一笑,迅速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拭目以待。”迅速轉身走了出去。
被遠處的巨響吸引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富岳嘆了口氣擦去唇邊的血跡,白羽毛仰着腦袋吱吱幾聲,像是安慰他一樣蹭了蹭他的衣服,提溜鑽進漆黑的袖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大、大家好我是養鴿子的阿淵【鞠躬】
于是在魔獸世界裏歡快游泳的阿淵又回到三次元了,再次撿起來好像有點痛苦,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步嘛……
關于大家的猜測表示看得非常歡脫,尤其是那些結局啊好像也挺帶感的,什麽家族和村子的狗血啊羅密歐和羅密歐2號的痛苦掙紮啊,
☆、15
臨走之前,大蛇丸交給宇智波富岳一些東西。一是他的血,唯有如此才能召喚萬蛇,制造他們還沒離開的假象,另一個是在手術中使用的那種藥劑,雖然不懷好意,倒也說得直白:“富岳君必定會用得上這些東西。”
把白羽銜着的膠囊捏破,鮮血淋在召喚萬蛇的通靈陣上。
嗤的一聲,帳篷整個晃動起來,數十丈高的萬蛇盤踞在通靈陣中,緩緩睜開了紫色的眼睛。站在它面前的是大蛇丸交代過的那個男人,雖然很不滿的哼了一聲,萬蛇還是沉着臉道:“這是什麽地方?”
“敵人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就是随便亂來也無所謂了:“要我帶你沖出去。”
“不必,随心所欲足矣。”富岳側身避過飛來的苦無,苦無撞在萬蛇厚厚的鱗片上掉了下去,他猛然探手抓住急速沖來的少年忍者一帶一扔,萬蛇冷哼着張嘴把人半個身體吞了下去,尾巴一掃,擊飛半空施放雷遁的兩個雲隐,逶迤向遠處游去。
看起來要比上司可靠得多,富岳心裏默默吐糟了一句,同時飛速向三點鐘方向奔跑。此時已經有人從遠處的巨響回過神,趕着去阻止萬蛇,也有人向關押他的帳篷跑去确認——倒是因為變身成為雲隐的模樣而暫時沒引起注意力,富岳注意到越來越多的人從帳篷裏出來,這片駐地唯一的出口在東邊,但是出口必然有許多人來往,倒是南邊是一片并不陡峭的石壁,石壁下去就是深崖。
石壁上有不少洞穴,有時會有一些兇惡的鳥類在此繁衍,故而不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異族靠近都會被惡鳥驅逐,所以雲隐駐紮時才來不及布置。萬蛇不會拖延太多時間,頂多五分鐘就會有人想到用感知忍術找他,想到這些,富岳加快了瞬身的速度,同時嘴角挑起一個惡劣的笑意。
一定會很驚喜吧……
苦無猛地擲出,釘在石頭上。石屑飛濺中苦無的術式微微流動着墨色的光芒,随即出現在苦無旁的金發青年還來不及觀察一下周圍就被抓住了肩膀猛地向前一躍,避過了半空閃耀着雷光的劍。波風皆人心下一凜,側過頭去卻呆了呆,富岳強忍着笑意擊飛襲來的其他幾枚苦無,邊往後退邊低聲笑道:“往下走,四點方向那個洞口。”
波風皆人點了點頭,回頭确認了一眼,一枚帶有術式的苦無準确的擊中洞口的岩石,勁風襲來,他顧不得躲避伸手抓住富岳的胳膊,發動飛雷神迅速移動。還沒站穩富岳就猛地往前一跳,波風皆人咬牙跟着跳了下去,半空中恍然有什麽飛快的劃過眼角,他重重落在一團綿軟的絨毛中,絨毛凄凄哀鳴了一聲,好不容易抓住了背脊,背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大驚之下整個人都摔進毛蓬蓬的羽絨之中。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難道我會大意到連帶土動了我的忍具都不清楚,你也未免也太小看我。”富岳撐在白羽毛的翅膀上居高臨下的宣告,氣息還有些不穩,漆黑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他平穩了一下呼吸,帶着不明顯的笑意道:“你的術式也不是那麽難認,有了飛雷神,撤退的計劃就簡單的多了……皆人君。”
波風皆人好不容易坐穩,眼角的餘光一瞥,笑容頓時僵住了,富岳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不在意的拔掉手臂上的苦無,撕了一條布帶随意綁了上去,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冒了出來。白羽毛低低掠過緩坡,突然扭過頭來,富岳嘆了口氣道:“還好一切順利。”
“這麽說你早就計劃好了?”
“嗯。”
真是狂妄的家夥啊。波風皆人暗自在心裏嘆了口氣,的确是他讓帶土在富岳的忍具上動了手腳,混入了一枚帶有術式的苦無,但這個混蛋居然連這麽細微的事情都計劃在內,飛雷神出什麽意外怎麽辦,這個忍術還沒有開發完全啊!
但是……但是……
“我說,”波風皆人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你很信任我吧?”
那種仿佛會流動的碎金色軟軟的落下來,怎麽會有這樣的顏色?純粹明亮,卻又那麽柔和,完全不會讓人因為光芒過盛而産生畏懼,富岳愣了一愣,那雙注視着他的藍色的眸子完全遮不住興味盎然的笑意,似乎只要被拒絕就會流露出黯然的一面,快狠準的打擊卡在嗓子眼裏,一時間腦海裏卻閃過完全無關的美琴的話——皆人君在學校裏,可是很受歡迎呢。
皆人君在學校裏,可是很受歡迎呢。
皆人君在學校裏,可是很受歡迎呢。
皆人君在學校裏,可是很受歡迎呢。
……好像可以理解那時候的話了。
富岳狼狽的別過臉,不知過了多久,才沒好氣的道;“那又如何?”竟然默認了。
兩人的對話在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中截然而止,白羽毛恹恹哀叫了一聲,身子縮成一團停了下來,富岳緊跟着皆人之後跳下去,通靈獸立刻在白煙中縮成可愛的一小團跳進袖子裏,吱吱幾聲。
“拓?”
并不算熟悉的胖乎乎的忍者如獲救星般緊緊抓住皆人的手臂,好半天才把話說清楚,富岳踟蹰了片刻,站在旁邊,只隐約聽到了幾個“攔截”“雲隐”之類的詞,皆人轉過頭來看了看他,聲音已經失去了方才的玩笑意味:“我要先走了。”
“小心。”富岳也正色道。
眉眼彎了一下,皆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似乎直到周圍只剩下秋道拓,富岳才慢半拍的意識到那個家夥居然對他笑了,還、還笑得挺好看。
他狠狠皺起眉,試圖讓自己更嚴肅一點,嘴角卻抽搐着,露出個扭曲的笑容。
“宇智波?”該不是病了吧,秋道拓頓感苦惱。
“先回去吧。”富岳笑容一斂,冷冰冰道:“我還有重要的消息要禀告。”
這一次的任務縱然不是傾巢而出,也耗費了不小的兵力,傍晚時分,宇智波銀帶人回來就立即前往禀告——霧隐的人全部留在了太歌山,一個也沒能回去。至于雲隐雖然發現了信號前往救援,但也沒有成功,負責攔截他們的人也順利撤退,總的來說,一切目标都順利完成。
奈良鹿久掃了眼傷亡名單,皺了皺眉。
這是第三次忍界大戰末期的分裂點,木葉始終被動的局勢由于雲隐和霧隐的合作出現了裂縫,終于有了些許轉機。然而從這一年開始,以歷時漫長悠久著稱的戰争也進入了最激烈的時期,各國在戰争中成長起來的青年一代,各自閃耀着異樣奪目的光芒。
砂隐在随後而來的春天發動大舉進攻,企圖突破西面防線的關鍵要隘桔梗山。是役,三忍得到木葉高層的授意投入西線的全部戰力,終于在桔梗山上大敗了砂隐的進攻,勉強結束了西線的戰鬥。此後不久,砂隐方面請求建立同盟關系,鑒于局勢緊張,不宜久戰,兩國的同盟關系也很快确立下來。
岩隐在此時節并沒有氣餒,相反和草隐村達成了協議,穿過長長的戰線加入了戰局。由于是長線作戰,物資往來不順,木葉在費盡苦心确定了物資運輸線後,終于決定掐斷其補給線的作戰方式。由于事關重大,特意從前線調回了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天才忍者金色閃光及其小隊來擔任破壞補給線的任務。
消息傳來,連奈良鹿久都有些吃驚。
從戰略上來看,西線的戰鬥既然已經結束,那麽村子大可以調回三忍中的二人,留下一人震懾足以。此時不僅不支援東線戰場,還抽調皆人,可謂是毫無道理可言——然而戰争中的人員調配事宜上,總部有着絕對的權力,也斷沒有為了這個争執的道理。他想了片刻,翻來覆去的推量,微微苦笑起來。
山中亥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擔心,皆人很強。”
“我又不是擔心這個,對了,皆人呢?”
“和富岳一起出去了吧,”山中亥一不确定的說:“上次他們的配合你也看到了,确實也聽說在特訓。”
奈良鹿久咳嗽了一聲,表情有些無奈的笑道:“我說吶,村子裏那些的老頭子遲早要跳起來吧。這一年刻意削弱我們的戰力拖延物資,加上警備部隊的耗損,富岳的事件上動的手腳……皆人雖然是個好孩子,不過說起老練來,未必玩得過他們吶。”
“你是說……”山中亥一回味過來,不覺驚訝的擡高了聲音:“村子想對警備部隊……”
“起碼有兩個顧問有這種意思,否則那些命令不會通過的那麽順利,”奈良鹿久咳嗽了一聲,這幾天有些着涼,更重要的是一旦明白了這樣的暗意,心裏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大局為重,這一次的任務倒未必是這種意圖,皆人還是很可靠的。”
上忍班一向在事關村子的決意中有很重要的分量,甚至能夠在決定村子火影人選的時候有一定話語權。奈良鹿久自從成為上忍班長就沒有少和團藏打交道,雖然不喜歡對方的形式做法,但同樣為村子的安危戰鬥,他也不是不能夠忍耐的——忍界的黑暗,那個背負着罵名的老人所作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村子的利益。
但此刻,他開始懷疑這種看法。
作者有話要說:先對各位說一聲抱歉了,作為養鴿專業戶一直放鴿子什麽的【鞠躬】
昨天買了小黑屋軟件,今天鼓起勇氣鎖了1W
然後碼了一萬多,改了兩千多,還剩八千多就發出來了。
好、好詫異啊……我怎麽可能是這麽勤奮的人!
☆、16
光禿禿的懸崖上,波風皆人在幫三個學生特訓。
卡卡西單手從下面爬上來,好不容易爬到山頂時一躍而上,氣喘籲籲的站着喘氣,好一會兒眼前才漸漸清楚起來。十米多遠的大石頭上老師笑眯眯的招了招手,一手拿着水壺一手拿着烤好的蘑菇,卡卡西走過去不客氣的接了過來。
“他們呢,還沒上來?”卡卡西看了看,眉頭皺緊了:“真沒用。”
“卡卡西。”手指一彎一敲,波風皆人十分無奈:“我說過了,忍者最重要的是團隊精神,不許這種态度對自己的同伴。”
卡卡西斜着眼睛十分不服氣的望了他一眼,啃着蘑菇,眼睛驀然一亮,轉過頭又去看坐在火堆旁邊負責翻烤和撒上調味料的男人。宇智波富岳自從某一次被老師救了之後,好像脾氣更臭了,就沒見過有好臉色,不過東西确實做得不錯。卡卡西轉念一想,又不屑起來,只有料理好吃有什麽,忍者還是拼實力的。
“老……老師!”快斷氣的聲音從山崖邊傳過來,皆人連忙過去把帶土拉上來,帶土整個人挂在他身上動也不動,卡卡西悠閑的踱過去上上下下的看他一眼,眼神十分挑釁,看得帶土差點跳起來和他掐架:“卡卡西你什麽意思!”
“你覺得是什麽意思,”卡卡西不緊不慢的說:“那就是什麽意思。”
波風皆人費了好大力氣按住活蹦亂跳要去掐架的帶土,扔給火堆旁邊另一個宇智波,轉身找卡卡西談心去。富岳早就習慣了兩個小鬼不對盤的情景,視線全神貫注的凝聚在哧哧作響的兔子腿上,及時的刷上醬料和香料,又把烤好的拆下來一絲不茍的片成了厚薄均勻、形狀優美的薄片,撒上海苔末和味增等調制的調味。
“前輩……”帶土哽咽着擦了擦眼淚,接過富岳遞過來的一盤烤肉:“前輩真是太溫柔了,難怪老師一直說您是個好人,原來是真的。”
“……閉嘴。”
“前輩你不用害羞的,我不會說出去的。”帶土連忙舉起手保證:“我就跟琳一個人說過,還、還有卡卡西那家夥。”
“你不是很讨厭卡卡西嗎?”富岳臉色緩了緩。
“啊,當然是啊!”帶土大力點頭以示憤慨:“那家夥老是看不起我,哼,有什麽啊,等我寫輪眼開了一定會成為比他更厲害的忍者的!等着瞧吧,前輩你也相信我的吧!”
“有理想是好事,”富岳贊許的笑了笑:“不過,卡卡西并不讨厭你,是你誤會了。”
咦?!帶土呆愣愣的望着富岳,他沒聽錯吧,怎麽可能呢……卡卡西不讨厭他?
“你見過卡卡西有其他朋友嗎?除了你,除了皆人,除了琳,他一無所有,誰會讨厭自己僅有的東西……帶土,不是誰都會坦白的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富岳盡力維持着平靜的表情,緩緩的溫和的教導後輩:“也許卡卡西對你語氣不好,他只是不好意思罷了,明白麽?”
“我……”帶土隐忍的握着拳,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我眼睛裏……又、又進沙子了!我去擦一擦啊!”
帶土放下盤子迅速往卡卡西的方向跑過去。
“真、真的嗎……雖然我也知道卡卡西不是真的讨厭帶土。”
“當然是騙他的。”富岳毫不留情的道:“還有,不許在別人面前給我發好人卡。”
波風皆人遠遠望着兩個愛徒又扭打成一團的身影,還有哭笑不得的影分/身和在旁邊勸架的琳,眉眼彎了彎。
修行最後還是以卡卡西和帶土的互毆結束。回來的路上一人一邊,彼此都是互不理睬的狀态,夾在中間的琳兩邊勸不成,只好求助的望着老師,皆人好言好語的勸了半天也沒見兩個小鬼軟化,忽然一手一個夾在腰間,瞬身消失了。
回到營地的時候,只靠見大樹上掉着兩個小鬼互相鬥嘴的樣子,琳吓了一跳,看看卡卡西又看看帶土,連忙把兩個人放下來。富岳被他們吵得頭痛不已,回到營帳才發現美琴也在,正在補那件撕壞了的衣服,線挑的長長的,她低下頭咬斷了線頭,這才注意到他:“回來了。”
“嗯。他們吵得我頭都大了,”富岳頓了頓,口氣有些驕傲起來:“還是鼬最好,從來都不這麽聒噪胡鬧。”
美琴笑了笑,反正在他眼裏,鼬怎麽都是好的,她又怎麽不愛聽。
富岳在旁邊坐下來,衣服縫補好了,她又整齊的疊起來歸好。
一縷黑發從耳後落下來,頑皮的晃蕩着,還不等腦海轉過彎來,富岳忍不住掠起那縷黑發挽到耳後,美琴身體一僵,緩緩擡起眼來,臉上有着微微的詫異——然而那雙眼睛卻并無慌亂回避,絲絲情愫還來不及褪去,漆黑的眼底深邃如幽井,掠過她耳邊的手指還有着熟悉的餘溫。
緩慢的,順着耳朵的輪廓滑下來,戀戀不舍的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