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藏好了嗎
學校開始變得不平靜了,但是這些不平靜都只限于那日參加了法會的這些人裏面。
那天蘇清晚在門口守着,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便有三個團員尖叫着跑了出來,滿臉蒼白雙眼無神,被吓傻了。
當天晚上學校領導就知道了有學生發瘋的事,于是直接調了監控将所有參加法事的人召集在了一起挨個訓話。
因為監控視頻顯示他們在教室裏面舉辦了法會,然後鐘鳴斯行為詭異,随後便是幾個學生昏睡過去了,剩下的幾個人收拾好教室,将昏睡的人安置好就出了教室,其中包括鐘鳴斯。大約過了不到一個小時蘇清晚、谷叢隐、席溫三人醒來,剩下的幾人也陸續醒了過來,可是有三個學生卻在睜眼的一瞬間發出慘叫,然後慌張的往外面跑。
在教室裏面發生的一切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推敲起來卻看不出任何人為的因素,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發瘋的原因,而且百年的老校也不可能宣揚任何迷信。
學校需要給發了瘋的學生的家長一個說法,難道說是因為參加了法會?可是這只是正常的社團活動,而且這不是第一次舉辦。
于是迫于壓力,學校決定給那天參加法會的所有學生都下了處罰通知。其中鐘鳴斯作為主導人被通報批評記大過,其餘人則是記過處分,但是沒有全校通報。
至于那幾個發瘋的學生,則是保留了學籍,暫且休學回家修養。
這一部分和竹簡上記錄的完全吻合,也就是說蘇清晚已經成功的完成了第一個竹簡的補全任務。
此時的蘇清晚正坐在食堂的餐桌前聽社團裏面的一個女生喋喋不休,女生叫楊婷,商務英語專業的大二學生,現在她有些緊張,說起話來有些斷斷續續而且毫無邏輯性。
蘇清晚聽了十幾分鐘終于沒了耐心,壓着嗓子主動問了起來:“意思是你發現你的衣服被別人穿過?而且穿你衣服的人好像不是‘人’?”
楊婷用力點點頭:“對!”
“你怎麽發現的?”蘇清晚問。
楊婷伸手捧起面前滾燙的湯面碗壁,手心的灼熱讓她不安的情緒暫緩,斷斷續續的說:“一開始是我發現衣服上有個黑手印,我還以為是舍友在開玩笑,就沒有在意。之後有一天晚上...”說到這裏楊婷咽了咽嗓子,說:“我發現床邊有動靜,我瞧瞧的看過去,就看到我的一件長裙在空中搖搖晃晃...”
蘇清晚聞言眼神一閃,問:“所以你并沒有看到是什麽穿了你的衣服?”
“這還用看嗎?”楊婷一急,聲音便打了幾分:“用腦子想想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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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可能是你出現了幻覺?”
楊婷閉上了嘴,沉着臉将蘇清晚上下打量了一番,質問道:“你也昏睡過去了的吧?你也看到那些東西了的吧?你在跟我裝什麽?”
蘇清晚一噎,有些尴尬的咳了一聲:“楊婷,我是不想你被牽扯進來。”說着蘇清晚往對面湊近了幾分,語氣委婉的說:“既然那東西目前沒有傷害你,你就裝作不知,不正好嗎?惹怒了那東西,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楊婷冷哼一聲,将手裏的面碗往前一推,碗裏的湯很多,因為慣性有一些濺了出來恰好落在蘇清晚的下巴上。楊婷只當沒看見一般,繼續咄咄逼人的問:“你膽子這麽小參加什麽社團,去玩泥巴不好嗎?”
“哎,話不能這麽說。”蘇清晚無奈的看着楊婷,剛想繼續說話便被人伸手一拉往後退了些。
“擦一下。”席溫人高馬大的站在蘇清晚的椅子旁邊,手裏拿着一張紙巾指了指他的下巴。
“買好午飯了?”蘇清晚接過紙巾。
“嗯。他端着呢。”席溫指了指正朝這邊走來的谷叢隐。
蘇清晚點點頭然後又看向楊婷。
不等他開口,席溫就說話了:“見鬼了?”這話說得很不正經,看向楊婷的眼神也帶着幾分調侃。
楊婷聞言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席溫挑眉從蘇清晚手裏拿過那張髒了的紙巾,眼睛卻看着楊婷說到:“那你來他面前說什麽?多大點事,非要來打擾我們吃飯。”
“你!”楊婷顯然是生氣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慢走不送。”谷叢隐這個時候也來了,冷冷的四個字直接朝楊婷扔了過去。
楊婷的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來轉去,終于哼了一聲端着自己的面走了。
蘇清晚拿開席溫一直按住自己肩膀上的手,端起了谷叢隐餐盤裏面漁粉。
“你不用擔心的,不管她發生了什麽,最後也會被撥回原位。”席溫說。
“我知道的。”蘇清晚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想着楊婷既然找上自己了那就管管吧,誰知道她竟然這麽暴躁,直接就把他怼了一頓。
“你最近沒有看到什麽不對勁的東西嗎?”谷叢隐坐在蘇清晚斜對面,擡眼看着他。
蘇清晚往嘴裏送漁粉的動作一頓,緩緩點了點頭。
“什麽時候?”席溫詫異:“在宿舍的時候?”他白天都跟在蘇清晚身邊,要是有什麽鬼東西纏着蘇清晚,他肯定能知道。
其實蘇清晚是從三天前開始見鬼了,就像楊婷那樣,那鬼并未傷害他,只是夜夜在他面前晃悠,有時候半夜裏還能在被子裏摸到一片滑膩的觸感。
“沒有打過照面。”蘇清晚語氣如常,繼續吃漁粉。
“那也不能掉以輕心。”
蘇清晚點點頭,對着席溫漏出一個安撫的笑:“別擔心,它好像不打算做什麽。”就是單純的吓吓他。
席溫的臉上依舊繃着,他和谷叢隐對視一眼,然後對着蘇清晚說:“晚上別睡那個宿舍了。”
“那睡哪裏?”
難道出去住酒店?但是詭事發生在這個大學,他們離得遠了會錯過很多事。
席溫看着一臉困惑的蘇清晚,輕笑一聲将自己碗裏的肉夾到他碗裏:“別擔心,肯定讓你有位置睡覺。”
蘇清晚看向谷叢隐,等着他做決定。
谷叢隐點點頭,并未拒絕席溫的提議:“那天晚上放出來的鬼不止一個,雖然目前沒有鬧出什麽大動靜,卻不能保證永遠不會。”
領導發了話蘇清晚自然沒有意見。他應和着點點頭:“好,那就不住宿舍了。”
這天晚上,熄燈以後蘇清晚出了宿舍和住在隔壁的谷叢隐碰了頭,然後去找同在這棟樓的席溫。
宿舍樓的樓梯間裝有聲控燈,長長的節能燈管将整個樓梯間照的通明,蘇清稍微落後谷叢隐一個臺階,他有些走神,腳下的動作都是下意識的邁下一層層的臺階。
“局長,第二個竹簡上最後只有一句“鬼藏起來了”這句話,我有些沒有頭緒。”蘇清晚冷不丁的開口。
“換個角度看待問題。”谷叢隐的聲音在樓梯間顯得有些空蕩:“竹簡上沒有其他記錄就說明,除了‘鬼藏起來了’這一點,其他的無論發生什麽都是允許的。這一次,你不要再顧慮太多。”
谷叢隐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蘇清晚,因為臺階的原因他現在需要仰面,燈光将他的五官照的清晰,特別是那雙眼睛,透着光藏着某些情緒。他一字一句的說:“記錄的越少,你越自由,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懂嗎?”
蘇清晚覺得自己是懂得,但是又感覺自己可能不懂。因為倘若谷叢隐不是用這麽認真的姿态對自己說這句話,他肯定覺得自己懂了。
可是谷叢隐說的太認真了,他好像在透過這句話像自己傳遞什麽表達什麽,但是他觸摸不到那股隐約存在的意思。
他還是學不會琢磨領導的情緒。蘇清晚想,如果谷叢隐不是局長,他不是檔案員的話,自己應該會更加容易揣摩出他的心思。
可惜了,沒有如果。
“懂了。”蘇清晚最後還是說了懂。雖然知道工作中忌諱不懂裝懂,但是蘇清晚還是選擇了裝懂,至少字面上的意思他是真的懂的。
谷叢隐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柔和了許多,然後轉身下樓。
席溫早就在樓梯口等着了,看到兩人下樓長腿一邁就走到了蘇清晚的身邊,毫不避諱的伸手攬住他的肩膀。
谷叢隐瞟了一眼他的手然後面無表情的移開眼,只當做沒看見。
“走!帶你去睡覺。”席溫說着就帶着蘇清晚出了樓梯口,往走廊盡頭走去。
走廊上也裝着聲控燈,随着他們走近一盞盞的燈為他們照亮前途。別說,還有那麽幾分浪漫的感覺。
“盡頭右手邊的宿舍是空的。”席溫說道。
“啊——”一身嘶吼從身旁宿舍裏面傳來,三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這個叫聲裏面夾雜的驚恐和慘痛太明顯,不用思考就能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也是在這一瞬間蘇清晚看到了房門號2207.
團員孟超的宿舍!
“救人!”雖然知道以後一切都會撥回原位,但是要蘇清晚見死不救依舊不太現實,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想要甩開肩上的手,朝着緊閉的門沖去。
席溫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別慌。”說完他身後對着緊閉的門一招手就聽到吧嗒一聲,門鎖打開了,他并沒有急着進去,反倒是擡手結了結界将宿舍裏面的動靜隔絕起來免得驚擾了其它人。
蘇清晚也反應過來了剛剛自己的魯莽,有些忐忑的看了眼谷叢隐。
谷叢隐也在看着他,卻只是對着安撫的點了點頭:“進去吧。”
于是蘇清晚跟在兩人後面走進了宿舍。
席溫應該是對宿舍裏面的另外三人做了什麽,他們進來的時候除了躲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孟超意外,其他人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接近半夜,房間裏很黑,孟超身邊放着的手機屏幕亮着,恰好将他臉色驚恐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孟超只知道有人進來了,但是卻看不清人的樣子,本就吓破了膽的他也沒有辦法開口質問,只敢瑟縮着越抖越快。
“孟超?”蘇清晚走到孟超床邊輕聲叫到。
孟超抖了一下,緩緩的看了過來。但是恐懼加上昏暗的光,讓他無法辨別眼前的人是誰,只是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他吓得夠嗆,不用管他了。”席溫湊過來一把拉住蘇清晚的肩膀将他拉離床邊。
蘇清晚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那鬼還在嗎?”
“在呢。”席溫伸手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我設了結界,它跑不出去。你要去看看嗎?不過這鬼有些不雅。”說道最後席溫還嫌惡的撇了撇嘴。
蘇清晚有些好奇,但是還是搖了搖頭:“那算了吧。”
突然,蘇清晚看到谷叢隐正盯着瑟瑟發抖的孟超,有些疑惑的問道:“局長,他怎麽了?”
谷叢隐對着蘇清晚招了招手:“過來。”
蘇清晚走了過去。
谷叢隐指着孟超的肩膀說:“人肩頭有各有一盞燈,如今他的右肩上的燈熄滅了。”
蘇清晚将孟超的右肩打量了許久,最後無奈的說:“局長,我看不出來。”
谷叢隐聞言臉色一愣,然後又豁然恢複如初,低語道:“我倒是忘了你如今看不見了。”
“嗯?”蘇清晚沒有聽清他的低語。
“沒事。只是他如今魂魄不穩,就算我們今天救下他,明天夜裏那鬼在稍微吓吓他,他估計就要三魂丢一魂了。”
“這...”蘇清晚抿了抿唇,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救不了嗎?”
“別擔心,咱們保護好自己就行了,你不用在自責。”席溫一直在旁邊聽着,大腿一邁就擠進了兩人中間。
蘇清晚倒不是感覺到難過,只是對一些事情的無可奈何。他深知自己能力不夠,不足以做救世主,但是同理心又讓他無法做到冷眼旁觀,所以他就像陷入沼澤的獨行者,無限下墜,無法脫身。
因為這種痛苦的矛盾,完全是基于他自身觀念,太過于主觀了。
“那走吧。”蘇清晚用力捏了捏眉心,深呼了一口氣。
“我把那小鬼捏死了,他應該可以清靜一段時間。”席溫說道。
蘇清晚點點頭,朝外面走去。
變故發生在蘇清晚跨出宿舍門檻的一瞬間。他的腳才碰到地板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纏上了自己的小腿,而且還在順勢往上攀爬。
蘇清晚呼吸一緊下意識的擡起腳想要掙脫束縛,由于這個姿勢他順勢伸手想要扶住旁邊的門框,可是他的手才放上去,就感覺到了一股黏膩的觸感,帶着些涼意,他皺眉往旁邊看去。
“啊——”蘇清晚震驚的看着身旁這個尚且稱之為腐屍的東西忍不住慘叫一聲,渾身上下起了一次雞皮疙瘩。
他的手心下面是大塊的腐爛的血肉,走廊的光将血肉裏面裹着的白色蛆蟲照的清清楚楚,很不幸的是蘇清晚就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手心的蠕動。
他趕緊将手拿開,帶起的粘液在空中結成了絲,一股腐爛的氣息環繞在蘇清晚鼻腔裏面,他屏住了呼吸還是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就在這時,纏上他小腿的東西用力一拽,蘇清晚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然向下墜落,就像是被人從樓頂扔下的皮球,他感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巨大的适中感裏面變了形,但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卻是完好無損的站在走廊裏。
席溫和谷叢隐都站在他面前,靜靜的看着他。
“我剛剛怎麽了?”蘇清晚盡力壓抑住心裏的恐懼冷靜的問道。
席溫聞言垂下了眼,複又擡眼與他四目相對:“你剛剛差點魂魄離體。”
“是因為那些鬼?”
“不是。”席溫略一停頓,像是在思考要如何解釋這件事,随後繼續說道:“應該是給鐘鳴斯古籍的那一撥人。”
蘇清晚注意到他說的是一撥而不是某個人,眉心一皺看向谷叢隐:“局長,竹簡上寫的越少是不是也表示變數越大?”
谷叢隐點點頭,說:“對。”
蘇清晚嘆了口氣,原本只想着這次的詭事可能會難些,沒想到竟然是難到要差點丢掉小命的地步。
但是想到如今谷叢隐和席溫都在自己身邊,只要自己注意點,應該可以活久一點吧?
突然,蘇清晚感覺自己的手腕別人握住了,他順着看過去,發現是席溫,他正一手握住自己,一手放在眉心。
“你在做什麽?”蘇清晚問。
“那些東西狡猾得很,施子良的身體又實在是不頂用,我把你的三魂六魄穩一穩,免得到時候出現差錯。”
蘇清晚于是沒在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他。
很快席溫就放下了手,然後拍了拍蘇清晚的肩膀:“好了。”
谷叢隐說道:“那走吧。”
于是三人繼續往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可惜,事實證明,蘇清晚今夜注定睡不了覺。
就在他們即将打開房門時,周圍忽然騰起濃霧,将三人裹在一起,依稀之間蘇清晚聽到了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像是罪孽深重之人的忏悔之聲又像是身受劇痛之人的求饒痛哭,總之聲聲凄厲,句句痛苦。
然而蘇清晚看着周身的濃霧只有一個想法,希望頭頂不會有人形燈籠了。
谷叢隐和席溫看到異像時都沒有太驚訝,只是一前一後的護在蘇清晚的身邊,眼神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忽然濃霧裏走出來兩個健碩高大的身影,一個牛頭一個馬面。他們二人皆身穿一身烏漆嘛黑的窄袖束腿黑袍,一人腰間綁着鈎鎖,一人手裏拿着鐵鏈。
蘇清晚震驚的看着面前的兩人,低聲問身前的席溫:“牛頭馬面?他們不是地獄的勾魂差使嗎?”
席溫點點頭,說道:“也不知道是來勾誰的魂,弄這麽大的陣仗。”
“不是勾我的嗎?”蘇清晚的聲音壓得很低,說的很委屈,還帶着一絲懼意。
席溫聞言趕緊走到他身邊攬住他:“他們不敢。”
果不其然,牛頭馬面像是沒有注意到他們三人一般,從濃霧中走過,徑直往前面去了。
“他們去哪裏?難道是去找孟超?”蘇清晚問。
谷叢隐自從見到牛頭馬面之後臉上就變得很沉,聽到蘇清晚的問題突然開口說道:“他們不是牛頭馬面。”
“嗯?”席溫和蘇清晚都疑惑的看向谷叢隐。
“我認得牛頭馬面,不長那樣。”谷叢隐的視線落在席溫身上,說:“你不記得他們了?”
“嗯?”蘇清晚更加疑惑的看向席溫。
席溫臉上一僵,他哪裏記得真的牛頭馬面長的什麽樣子,當初他的眼裏只放的下一人,其餘人在他眼裏都一個樣子。但是這話如今他是說不出口的,于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對着蘇清晚解釋:“我死那回确實是他們兩勾的魂,但是當時膽子小,只顧着害怕了,根本沒仔細看他們的樣子,現在早忘了。”
谷叢隐冷哼一聲,對他的托詞不置一詞。
不過蘇清晚卻注意到他說死時被牛頭馬面勾魂,而自己好像并沒有這個經歷,當時他知道自己已經身死一事還是老李告訴他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轉頭問谷叢隐:“我們要管嗎?”竹簡上對于牛頭馬面沒有任何記載,也不知道是不是詭事裏面的一環。
谷叢隐點點頭:“要。”
蘇清晚剛想問為什麽,谷叢隐便接着說了起來:“牛頭馬面是地獄官差,一般情況下不敢有人假冒。我們這次的詭事與鬼有淵源,既然遇上了就說明兩者一定有什麽聯系。”
蘇清晚點點頭。
說着蘇清晚突然覺得心口一抽,眼皮直跳,胸口也覺得格外壓抑,連帶着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席溫見狀趕緊将手貼在蘇清晚的額前,壓抑住他的不适感。
“他怎麽了?”谷叢隐問道。
席溫的表情突然變得狠厲,他壓着心口的戾氣低聲說:“有人在用招魂幡招魂。幸好我剛剛替他穩了一下,不然如今已經魂魄離體了。”
谷叢隐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閉着眼感知了一會才睜開眼說道:“西南方向五百米方向。”
席溫低下頭貼近蘇清晚的耳邊溫聲說:“我要抱你了。”
身體上的不适讓蘇清晚的意識變得模糊,他壓根沒聽清楚席溫的話,只感覺到模模糊糊的身體突然一輕,再然後就是熟悉的溫度攏上周身,意識變得更加模糊。
谷叢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席溫的一舉一動,等到他将蘇清晚整個人抱在胸前時才冷冷開口:“如果還是當初,你這叫逾越。”
席溫穿過蘇清晚腿彎的手一僵,扯了扯嘴角,一雙眼盯着谷叢隐似笑非笑的說:“你也知道是當初,現在如何,輪不到你來多嘴。”
“你就這麽放肆?不怕他事後找你算賬?”
“關你何事。”
席溫甩下四個不溫不火的字就朝着西南方向快速奔去,一副不想和谷叢隐多費口舌的樣子。
谷叢隐愣在原地,一張清冷的臉上是快要壓抑不住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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