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團寵 紗擺上的99朵茶花……
“又不急這一會兒, 明天再寫。”她把許嘉言坐的椅子轉過來,坐他腿上,她有點憋不住話了:“許嘉言, 我都知道了。”
許嘉言微微一怔:“知道什麽了?”
蕭若抿了抿唇,兩手還握着他的右手:“我看到你畫的婚紗手稿了。”不然,她怎麽可能不拉着他去試她定的那件婚紗呢。
許嘉言微微笑了笑:“還想着給你一個驚喜呢。”
蕭若把頭靠他肩上,鼻尖能觸到他的脖頸, “已經很驚喜了。”不止驚喜,還有感動。
“喜歡嗎?”
“嗯, ”她在他的肩膀重重地點頭:“喜歡, ”她問:“還要多久才能做好啊?”
許嘉言說:“還要十天左右。”他們從開始交往到求婚到領證, 時間其實安排得很急。
“若若。”
“嗯?”
“我想把袅煙鎮的孩子們都請來,”他問她的意見:“行嗎?”
蕭若從她懷裏微微坐起身:“行啊,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會請的,”她想起來:“還有學校裏的老師們,哦,對了, 還有張奶奶。”她當初就答應張奶奶, 如果她和許嘉言結婚了, 一定會讓她來喝喜酒的。
“若若,”他又喊她的名字:“謝謝你。”謝謝她能接受他身邊所有的好心人。
雖然他又跟她說謝謝,但是又和最開始他跟她說的謝謝不一樣。
蕭若兩手輕捏他的耳垂:“他們都是對你很好的人, 對你好的, 我自然也會對他們好。”
許嘉言把她的左手放在唇邊,吻她的手背,心裏有很多想說的話, 可什麽都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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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都懂。
三月十八號這天上午,許嘉言和蕭若一起去了電臺,他們是來派結婚請柬的。
連同臺裏領導,一共有24個人,許嘉言還帶了喜糖來。
“許老師,恭喜啊!”
“許老師,沒想到你速度這麽快!”
“許老師,祝你們百年好合!”
“許老師,早生貴子啊!”
……
全是祝福的話語。
24張請柬,派出去14張,還有一些同事是下午和晚班,他們出了電臺大門的時候,遇到了張清清。
張清清今天是來辭職的。
她抓着肩上背包的帶子,表情不是很自然:“許老師。”她只是想打個招呼就走的,被許嘉言叫住了——
“張主播。”
張清清與他背向并肩,她扭頭,看向許嘉言。
許嘉言把寫了她名字的結婚請柬給她:“三月二十六,是我和蕭若結婚的日子,如果你有時間,可以過來參加婚宴。”許嘉言跟她說的邀請詞和對其他人說的不太一樣,他留了餘地。
張清清把請柬接到手裏,她看見封面上他們的婚紗照——
他們吻額的照片。
她翻開請柬,上面是許嘉言的親筆邀請詞。
她喜歡了很久的男人用很漂亮的華文楷體書寫了她的名字,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手寫她的名字吧。
她擡頭,看了許嘉言一眼,又看了蕭若一眼,最後,視線落在許嘉言的手臂,那裏挽了蕭若的手,蔥白的無名指上帶着一顆不是很大卻很璀璨的鑽石戒指。
她臉上強擠出笑,很牽強:“恭、恭喜你們。”她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
許嘉言微微颔首:“那我們先走了。”
張清清站在原地,側轉着身子,看着那一雙背影默默發呆。包裏的手機又響了,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等到手機鈴聲止住,她才從包裏拿出來。
果然。
回去的路上,是許嘉言開的車,蕭若一直沒說話。
等紅綠燈的時候,許嘉言把她的手握到手裏:“生氣了嗎?”
蕭若哼了一聲:“你怎麽還給她發請柬了!”
“同事都發了,”他說:“撂下她一個人不好。”那樣會很不禮貌,也會讓人難堪,畢竟同事一場。
蕭若扁嘴:“她就是個兩面派,”其實她遇到兩面派的人多了,假仁假義的更多,可獨獨對于張清清,她最反感,因為張清清在她面前诋毀過許嘉言,那是她的許嘉言,她的軟肋,她的底線。
蕭若偏頭看向車窗外,“她最好別來!”
許嘉言放開她的手,揉揉她的發頂,岔開話題:“西瓜吃嗎?”昨天蕭若半夜醒,突然說想吃西瓜,許嘉言要去買,她又不讓。
蕭若不說話,嘴巴還噘着。
許嘉言又問:“那…火鍋吃不吃?”昨晚,蕭若看電視劇的時候,提了這麽一嘴。
蕭若把頭轉過來了,抽出自己的手,拍了下他的手背:“就會哄人。”他現在怎麽這麽會哄人。
許嘉言笑了。
他們去了水果店,買了兩個西瓜和一些其他的水果,然後去了蕭若指名的火鍋店。
吃完火鍋,蕭若沒讓許嘉言回家,帶着他去了公司。
下午,蕭若去開會,許嘉言就在辦公室裏等她。
三點半,潘雲來了,帶了些切好的水果來,蕭若的會還沒結束,潘雲就和許嘉言坐沙發裏聊家常。
秘書辦裏,幾個秘書在竊竊私語。
秘書A:“嗳,我發現,蕭董一家和許先生相處得好好诶!”
秘書B點頭表示贊同:“以前也沒覺得潘總這麽平易近人。”
秘書A:“所以許先生是不是有什麽來頭?”
秘書B:“我聽說許先生是電臺裏的播音員。”
秘書A:“我知道,我是說家庭背景!”
秘書B略作思考:“估計有點背景吧。”
四點二十,老蕭和蕭若從會議室出來。
老蕭問她:“晚上和聯衆集團的聯誼會,你去不去”
“不去,”她要和許嘉言回家:“你帶我媽去吧。”
老蕭也随她,但還是好心提醒:“別老膩在一起,這以後的時間還長着呢!”
蕭若笑:“怎嘛,聽你這意思,你是對我媽膩了?”
老蕭哼:“你爸我是那種人嗎!”
蕭若辦公室裏,潘雲從休息間裏出來,身上穿的是晚上參加聯誼的禮服:“嘉言,我穿這顏色,是不是有點不像?”她穿的禮裙顏色是蕭若給她選的,是水墨藍色稍保守的旗袍。
許嘉言說:“不會,顯得人很年輕。”
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老蕭和蕭若進來了。
許嘉言站起來:“爸。”
老蕭壓手讓他坐,他看了一眼潘雲,喲了一聲:“這是誰家的花姑娘?”
潘雲很不習慣旗袍的顏色,覺得跟她的年齡太不搭了:“若若,這身,我穿不出去。”會被人說故意顯嫩的!
蕭若在許嘉言身邊坐下,叉了一塊芒果到嘴裏:“那叉都給你開那麽低了,有什麽穿不出去的。”
潘雲一臉愁容問老蕭:“你看着不別扭嗎?”她第一次穿淺藍的顏色,這一點,蕭若和她反着來,淺藍是蕭若的最愛。
“挺好,”老蕭咂咂嘴:“還第一次見你穿這顏色。”別說,還挺好看。
潘雲一直收着小腹呢:“我要是穿這,那晚上就不能吃飯了。”
“一頓飯而已,”老蕭說:“等結束了回家吃不就行了。”
蕭若沒什麽事了,就想回家,她站起來:“爸,我們先走了啊。”
許嘉言拉了拉她的手:“不是還沒下班嗎?”
老蕭擺手:“走吧,我等會跟你媽也要走了。”
到了樓下,許嘉言接到婚紗工作室的電話,他頓住腳,有幾分激動:“好,我現在就過去。”
蕭若問:“怎麽了?”
“婚紗做好了,”他拉着她往外走,腳步有點急:“我們現在就過去。”
半小時後,他們到了婚紗工作室。
架子上,挂着一套純白色的婚紗,蕭若松開許嘉言的手,緩緩走過去。
實物比她看到的手稿要美上很多倍,她摸着肩部垂下來的荷葉蕾絲上的一朵繡花:“這是茶花嗎?”
“嗯,”許嘉言走上前:“上面繡的全是茶花,”他拉了拉她的手:“試試看。”
站在不遠處的工作人員走上前,許嘉言說:“我來幫她就可以了。”
工作人員:“那我先把婚紗拿到試衣間。”
兩人進了試衣間,試衣間很大,不是很多婚紗店慣有的那種拉簾式,許嘉言把門關上,蕭若看着四面的玻璃鏡面,有點囧:“你、你轉過去。”這一刻,她竟然還害羞了,雖然她也在他面前換過衣服……
其實無論怎樣,他都能從鏡子裏看見他,但許嘉言還是笑着轉過了身。
蕭若也背過身去了,磨磨唧唧了好一會兒,才把把婚紗穿上,但是後面的拉鏈,她拉着很費勁。
“許嘉言。”
“嗯?”
“你轉過來。”
許嘉言轉過身,頂上的白色射燈打在他眼睛裏,白色的婚紗,配着蕭若象牙白的膚色,美得晃了他的眼。
她背對着他,臉有些紅,都結巴了:“我、我拉鏈拉不上。”
許嘉言走過去,怕踩到,他用手提起純白的紗擺,扶着她的腰,把拉鏈緩緩往上拉。
最後,他把唇落在她露出的雪白後頸上。
那處被他吻過的地方,有點發燙。
“轉過來給我看看。”
她轉過身去,臉上有嬌,還有羞:“好看嗎?”
許嘉言看着她:“好看。”
婚紗好看,她更好看。
蕭若微微轉身,指着地上的紗擺:“那兒繡的全是茶花。”
“嗯,”他說:“一共99朵。”是精工細琢的蘇繡,他看着鏡子裏的女孩,問她:“喜不喜歡?”
她重重地點頭:“喜歡。”他用了心,她怎能不喜歡,喜歡到心坎裏去了。
許嘉言說:“在這等我一下。” 除了她身上的這件婚紗,還有一套紅色的,是用于敬酒時候穿的紅色旗袍。
蕭若一個人在試衣間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眶濕了。
許嘉言把那套正紅色的旗袍拿進來,旗袍全身的圖案都是用金線刺繡的。
蕭若把婚紗脫掉,換上那件紅色旗袍。
旗袍把她的曲線勾勒得完美到極致。
許嘉言把手放她腰上:“怎麽這麽細,”他把下巴輕輕抵她肩上:“以後不要再說減肥了。”她其實還可以再胖一點的。
蕭若不說話,頭低着,旗袍的紅映在她臉上,把她的頰襯得紅潋潋的,她輕聲問:“你的禮服選了嗎?”
“沒有,”他看着鏡子裏的她:“等你給我選。”
一個小時後,蕭若給他選了兩套黑色的,其中一套是黑色的英式西裝,配她的白色長拖尾婚紗,另一套是黑色的中山裝,配她的紅色旗袍。
鏡子裏的兩人正如婚禮請柬上所說:佳偶天成、珠聯璧合。
3月21號這天上午,蕭若十點才到公司,停好車,她剛走到車庫電梯入口,腳步突然停下,她沒有轉身,後退了五六步,站在一輛越野車的車尾,盯着那車牌號,她拿出手機,翻了翻相冊。
還真是緣分吶。
十點二十,蕭若從2樓的監控室上了16樓,楊秘書站在辦公室門口:“蕭總。”
蕭若推門進了辦公室,脫掉身上的外套給秘書:“剛剛問你的那兩個人呢?”
楊秘書把她衣服挂好:“還在蕭董辦公室。”
蕭若沉默片刻:“你把張秘書喊來。”
三分鐘後,董事長秘書張樂樂過來了:“蕭總,您找我。”
蕭若開門見山:“張博悅在跟蕭董談什麽?”
張秘書回答:“博悅地産在豐江開發的別墅區遇到了資金問題,張董事長來找蕭董幫忙。”
蕭若嗤了一聲:“幫忙……”想得還挺美。
董事長辦公室,老蕭正在泡功夫茶,蕭若敲了下門,推門進去。
沙發上坐着兩個男人,一老一少。
博悅董事長張博悅起身:“蕭總。”
蕭若“嗯”了一聲,瞥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有點不識趣的年輕男人。
張博悅拍了下兒子張茂辰的肩,示意他起身打招呼。
老的還有幾分禮貌,不像是個會別人車的主,那就是這小的幹的事兒了。
張茂辰起身,帶着痞氣的臉上有幾分玩世不恭:“蕭總。”
蕭若沒理,她走到老蕭面前,俯身耳語,老蕭聽完,不由得擡眼看了蕭若一眼,而後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張董,我先失陪一下。”
“好好好。”
老蕭跟蕭若出了辦公室,站在門口。
蕭若把之前在路上,那輛越野車挑釁許嘉言的事情跟老蕭說了個大概。
事倒是小事,可蕭若是個記仇的主,這一點,襲承老蕭。
老蕭回到辦公室,坐回沙發上,他一言不發,右手執壺,将壺中的水順時針倒入張博悅的紫砂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