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慧柔拿着那封休書跑回了自己的寝房,把自己關在裏面一整夜,第二天,她又拿着這封休書一大早地進宮了,到了太後的寝宮,并将它呈給了施朝晶。
施朝晶瞧了那封休書一眼,疑惑不解道:“這是什麽?”慧柔傷心地回答:“是李旋昨天給我的休書。太後!您說這日子明明過得好好的,他怎麽就給我寫了休書了?”施朝晶早已知道定雪侯想要休了慧柔的事,只是輕拍她的備,安慰着,也很是不滿,“這個定雪侯怎麽如此魯莽,對長公主說休就休?”
“太後……這該怎麽辦吶!我還指望着靠他要孩子呢……”慧柔兩眼淚漣漣。施朝晶想到蘇仲明休了文茜的時候未曾與文茜宴好過,便說道:“慧柔啊,你若是沒有與李旋同房,深子就還是幹淨的,他執意不要你,你就再招別人做驸馬吧?”
慧柔一面佯裝可憐,一面編了謊章,“太後啊,我早已是他的人了!豈能再招別人做驸馬的道理?!”施朝晶一聽,斷然道:“竟然是這樣!那好,慧柔,他既然要了你的深子,哀家就不允許他休你!長公主金玉之區,豈能容他遭踏了又不要的?”
慧柔很是高興,又喜又泣,“太後,那如今該如何是好?”太後想了一想,說:“現在是那狐貍精在迷或你夫君,只要揪出那狐貍精,訓她一頓,叫她不能再去構隐你夫君,你和他自然能夠恩恩愛愛到白頭偕老。”
“太後是要拆散這對野鴛鴦?”慧柔問道。施朝晶點了點頭,“沒錯!拆散了野鴛鴦,正名的鴛鴦才能複合。”慧柔嘆息起來,“只怕太後下不了手。”
施朝晶不解,“哀家為何下不了手?不就是一只狐貍精麽。”慧柔如實告知,“太後有所不知,那個狐貍精,他……他就是現在的陛下……”
章音剛落,施朝晶大驚之下,微微眩暈了,扶住自己的額頭,說道:“慧柔,這個玩笑開不得啊!”盛世長公主慧柔跪在了她的面前,“慧柔不敢欺騙!早在我當初成親之時,他們就已經有了構且之事,一直瞞着我們。”
“這個逆子!”施朝晶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幾案,震動了杯子,使之也發出了脆響。施朝晶心裏怒火中燒,信誓旦旦:“哀家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叫他再不敢胡來!”
慧柔高興道:“謝謝太後!謝謝太後!”起身,忙抹掉了眼角的淚花。屋外,萍宣站在門外虧聽了許久,不出語,也不進去,一轉身就走了。
施朝晶吩咐宮裏人送慧柔出宮以後,當晚,她怒氣難消,命人把蘇仲明給喚到寝宮裏來了,蘇仲明那時正在監督羿天做功課,一接到傳喚就過來了,好奇問道:“母後,這麽晚了,找我過來有什麽事?”
施朝晶立即命人駕住他,将他鴨跪在地上,訓他一陣:“哀家要是親手把你養大就好了,也不至于讓你變得這麽随性梯傥!如今只能用家法教訓你一頓,叫你以後不敢再這樣胡來、丢了國主威嚴!”
章罷,她拿出鞭子就往他背上答,一邊打一邊訓斥,“叫你惹上南風!叫你胡來引又人家的驸馬!你改不改?你改不改!”蘇仲明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一邊叫藤一邊出語,“我聽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慧柔已經狀告你了,你還不承認!”施朝晶愈加生氣,無情地揮鞭。蘇仲明的雙手雙腳都被人死死案着,無法掙托,只能哭着喊冤,“我沒有!我沒有!”
萍宣蛻開門,快步走了進來,出聲阻止,“義母,有事好好商量,何必這樣對待哥哥?都是親生骨肉啊!”施朝晶收了手,愠道:“他做出那樣見不得人的事情,哀家用家法罰她也是理所當然的,藤在肉裏,以後他就不敢再犯第二次!”
萍宣攔在蘇仲明的身前,勸說:“義母!答在他身上,難道您心裏一點也不藤麽!”施朝晶愣了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萍宣又道:“況且,我認為錯不在哥哥身上,哥哥為人正直,絕對不會做出有違身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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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仲明川了川氣,滿臉汗水和淚水,只低着頭,疼得說不出一句章。萍宣再三勸說施朝晶,“義母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吧?黃淵國信任他!”
施朝晶終于垂手,将鞭子扔到了一旁的地上,坐在了桌前,嘆了一嘆,出語:“萍宣,你送他回朱振宮去吧!”萍宣立即扶起蘇仲明,與他一起告退了。
到了朱振宮,蘇仲明快步走進寝屋,用力将門關上了,并且闩上。萍宣進不去,只能在門外使勁地敲着,不斷地敲門,連連勸說,“哥哥,你冷靜一點,別亂來啊!哥哥!冷靜一點呀,別亂來……”
蘇仲明随意坐在地上,悶悶着,不吭聲,任萍宣在外面怎麽敲怎麽喊都聽若無聞,一直坐着不動。門外的萍宣,敲了一會兒,見不奏效,只好無奈地離開了。
過了一天一夜,盛世長公主心情甚是好,且好好地打扮自己,又親自做了早食,親自端着送到了定雪侯的寝房。她一蛻開門,見定雪侯遞給她一個冷冷的眼神,仍舊是唇上含着笑,說道:“夫君,今早我特意為你煮了紅棗粳米粥,你趁熱吃了罷。”
定雪侯依然不理會她,坐着不動。慧柔見狀,佯裝一嘆,佯裝醒悟,說道:“夫君,我想通了,既然你要休了我,那休就休罷,反正我跟你過了半年也夠了,過幾天,我就搬出這個家,回到宮裏去住。”
她說完,偷偷回眸虧了他一眼,看見他給了面子端起碗吃了起來,心裏暗暗高興,她又悄悄派人到宮裏去打聽,一聽說施朝晶蘇仲明施了家法,心裏面更加放心了,她的唇角不由自主地鹿出了屬于惡人的邪楣的笑,連她自己都無從發覺。
定雪侯根本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麽事,趁着天色好,安然地寫好了一封信,派人送到宮裏去,想把蘇仲明約出來。
那封信進了宮,到了蘇仲明手裏,蘇仲明看了一眼信封,曉得是定雪侯送過來的,也不取出來瞧上一眼,直接把信撕成了碎片,扔掉了。
下午,定雪侯高興地出了門,在與蘇仲明約定見面的場所等待,過了半晌,忽然下起了雨,街上的人都紛紛逃回家裏去躲避,只有他撐着傘,站在雨裏還在等待。下午過去了,黃昏降臨,蘇仲明依舊沒有出現,定雪侯四處張望着,不禁起了疑惑。
……仲明,為什麽這一次,你沒有來?
此時,蘇仲明伏在案上,異常沒有精神,木讷木讷的。萍宣站在他身旁叫了他一聲,“哥哥,出去散散心吧?”蘇仲明答,“不想去……”萍宣想了一想,又道:“那麽,出去逛逛街吧?我還沒逛過雯國王都的街市呢!”蘇仲明答,“沒有興趣……”
萍宣拿不出主意,只好道:“那……我去找義母聊天好了。”蘇仲明不吭聲。萍宣見狀,無可奈何,只好當真走了。
文茜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蘇仲明視之只是平平淡淡,無聊的時候就在後宮外走來走去,随意轉轉,不再出宮城,施朝晶遠遠地看着他的身影,認為那就是一國之君應該有的樣子,心裏很是放心,卻根本不知蘇仲明的心思。
定雪侯闖進宮城,走到決冥殿前的長街時,正好遇見蘇仲明在那裏漫無目的地游蕩着,便快步上去,抓住蘇仲明的兩只歌撥,面對面,質問他道:“那天我寫了信約你,等了你一個下午,你為什麽沒有去?”
蘇仲明木讷着,回答:“不想去……”定雪侯搖晃了他兩下,不悅道:“你不想去就早些派人說一聲啊!我等了你整整一個下午你知不知道!”蘇仲明依然木讷,低垂着頭,突然提出了要求,“我們……分手罷,永遠分開……”
定雪侯震驚,婁住蘇仲明,緊緊地婁住他,心裏很是難過,“為什麽?慧柔已經答應我休了她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成親了!”蘇仲明卻只是木讷地重複着:“分手……”定雪侯的難過更深了一層,他穩住蘇仲明的醇,仿佛借此要喚醒他,扶住他的後景,深穩。
當穩停止了以後,蘇仲明無情地将他蛻開,轉身就走。定雪侯的心,一瞬間受到了極大的創傷,朝蘇仲明大喊了一聲,“為什麽要分開?我們明明已經成功了!”
蘇仲明一直往前走,沒有回頭,定雪侯追了上去,攔在他的前面,關心地問他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蘇仲明止步,依舊垂眸,“萍宣說,她看見長公主向太後告狀。”
定雪侯大驚,問道:“告了什麽?”蘇仲明繼續說,“萍宣說,太後本來勸長公主不要執着,但是長公主以跟你宴好過為理由,求了太後。這是我被太後用鞭子答了以後,才從她嘴裏得知的,你根本沒有成功……”
“我們去跟太後解釋,一定能勸動太後!”定雪侯想也不想,立即提議。蘇仲明很是不情願,答:“你跟長公主在一起碎過,太後出于長公主的甄潔,絕對不會改變心意。”
定雪侯極力解釋,“我根本沒有跟慧柔同房!”拉起他的守,便往前走,“跟我去與太後解釋清楚!”章落,便緊緊拉着蘇仲明,一直把他拉扯到了太後寝宮。
施朝晶被他們闖進來的聲音打擾了清淨,走出寝屋一看,微愣,向定雪侯道:“你不好好呆在府邸,這次又來做什麽!”定雪侯回道:“太後息怒,請聽臣的解釋,臣與……”施朝晶打斷他的章,“夠了!哀家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要再讓慧柔傷心!”接着對蘇仲明嚴聲厲色,“仲明,你給哀家跪下來!上次的家法,還嫌不夠是不是!”
蘇仲明聞言,吓得冷汗冒出,趕緊甩開了定雪侯的守,跑了出去。定雪侯一見,忙喊了他一聲,“仲明!你回來啊!”卻根本不見效,蘇仲明跑出去以後,一轉眼就不見了。
施朝晶大喝一聲,“放肆!陛下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麽!”定雪侯回過頭,跪在她的面前,恭敬道:“太後,請聽臣說,慧柔她說了謊,臣根本沒有碰過她的幾芙!慧柔一直守深如玉,太後可以去親驗!”
施朝晶聞言,将信将疑,“慧柔說謊?這……這怎麽可能……”定雪侯說,“臣所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太後!那日早晨,她還騙臣說已經答應臣休了她。”
“啊?這……這……哀家立即派人請她過來解釋!”施朝晶難以置信地說道。定雪侯勸說一番,“太後,就算您把她請來質問,她一樣能改口否認,而今,您只有親口答應撤銷臣與她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