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言溪要度假
隔得太遠,言溪沒法聽清那二人說了些什麽。那二人也只是途徑此處,很快他們的身影就被夜色所掩蓋。
又安靜待了片刻,言溪才現身。她不敢久待,便一路飛奔回合景院。
真兒正在給山麻雀喂食,見言溪慌慌張張回到屋子,立馬迎了上去:“夫人,發生什麽事了?”
回到合景院,言溪的思緒才慢慢平靜下來,她沖真兒搖搖頭,又瞧了眼桌上正活蹦亂跳的麻雀,淡淡一笑:“它已經這麽有精神了。”
“是啊,它的傷勢已經全好了,得虧它遇見了夫人您這樣善良的人,不然哪會好的這麽快。”真兒将麻雀捧在手心,輕撫它的羽毛,“小麻雀,你說是不是啊?”
像是聽懂了真兒的話,小麻雀竟然叽叽喳喳叫了起來。
言溪忍不住也伸手摸了摸,然後才往裏屋走:“既是如此,你明日便把它放生。”
“是,夫人。”
将真兒打發下去後,言溪立刻翻看起攻略來,沒過一會,她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據攻略上記載,司馬佑從邊關回洛陽後不久,就被李政派去馮翊郡查女子失蹤一案,一同前往的還有顧容卿。在馮翊郡,他們二人很快就查出事情真相。
原來,失蹤的女子皆是被一個叫須蔔留的匈奴人擄走,非但如此,這個叫須蔔留的還同時困住了匈奴的公主。
再後來,單于呼延木派人送來書信,懇請司馬佑與他合力解救公主。司馬佑應下,此後便與呼延木前後夾擊,共同對抗須蔔留。只是,出乎意料地,這場看似勝券在握的戰争,最終卻輸的一塌糊塗。
在此戰役中,司馬佑和呼延木二人不慎中了須蔔留的埋伏,落得慘敗。司馬佑的五千人馬死的死,傷的傷,最終幸存下來的只有三四百人。而呼延木則更慘,經此戰役,匈奴徹底落到了須蔔留手中,呼延木也在須蔔留手中受盡屈辱而死。
關于此戰,攻略上的相關記載并不多。只因這部分情節僅僅是作為背景而出現,而男主司馬佑在這一戰中受了重傷,回到洛陽療傷時,才會遇見游戲中的女主,游戲劇情才真正展開。
而這個游戲,也是一如既往地草率。除了在戀愛細節上濃墨重彩之外,對其他事可謂是能概括就絕不多講一句。所以,言溪知道的也僅此而已。
至于顧容卿,關于他的信息更是了了幾句。言溪只知道他與須蔔留談判失敗,也沒有在緊要關頭出兵援助司馬佑,導致這事過後,他與司馬佑的關系更緊張,在送人頭的路上又邁上了大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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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溪本以為顧容卿前往馮翊郡,不過是個陪跑和襯托的作用,但聯想到方才那一幕,她想,事情可能遠遠沒有那麽簡單。
恰恰相反,或許顧容卿才是這戰的關鍵。
想到這兒,言溪就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她的目标是攻略顧容卿,但若是任由顧容卿這樣作死下去,屆時,她還沒攻略成功,目标就死在幾個男主手下,那她豈不是白白忙活一場?
言溪時而在屋子裏踱來踱去,時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好不容易,她熬到了早上。
她從床上彈起,簡單洗漱一番後,就趕在顧容卿上朝前,沖到了他的院子內。
“大人,我聽人說揚州的冬季也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雪景,格外讓人賞心悅目。不如過幾日我們就去游玩一陣吧?”言溪邊試探問,邊替顧容卿整理好衣着。
久未聽到顧容卿回應,言溪疑惑地擡頭,便對上了他那雙會勾人的墨瞳,不過令人掃興的是,這人分明是以看傻子的眼神盯過來。
“你一大早趕來就為了說這?”顧容卿嫌棄的推開她,搖搖頭,“你離本相遠點,聽說蠢是會傳染的。”
“......”一夜未睡的言溪心情本就有些煩躁,如今又聽他諷刺自己,更是郁氣積壓在胸口。她又走過去,想替顧容卿再整理整理玉帶,結果握着玉帶一端的手,鬼使神差地狠拽了一把。
突然被猛地勒住,顧容卿悶哼一聲,立馬奪過玉帶松了松,然後捏起言溪的下巴,有些惱怒道:“你又在發什麽瘋!不想活了?”
言溪索性也不反抗,繼續追問他:“大人,您到底去不去?”
“不去!”顧容卿一口回絕,松開她,自己束好玉帶,準備出門時才再次開口,“本相已答應皇上,要去馮翊郡查明女子被擄一案。司馬将軍昨日便已出發,明日本相也會離開。”
聽罷,言溪大驚。
什麽時候他們就商量好了?
言溪突地想起昨日進宮之事,她猶記得當時見到顧容卿後,司馬佑沒多久也走出殿門。原來,昨日他們便是為了商議此事才聚在一塊。
如今已經沒有挽回餘地了,顧容卿既然決定要去,就算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不管用,哦,或許還會逼得他更早離開。
言溪一咬牙,急忙追了上去。
“大人,那我跟您一起去。”
顧容卿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你去搗亂?”
言溪聽了十分不悅,差點沒當場沖他翻個白眼,到底她還是忍住了。
“大人,這一路上也怪無聊的,我可以給您逗樂,幫您解悶啊。”
“用不着。”顧容卿輕哼一聲,再不搭理她,便腳步匆匆往府門口走去。
言溪一看便知,這是時辰到了。
說來也挺有意思的,顧容卿這人雖一肚子壞水,但偏偏在某些事上倒特有好學生做派。就拿上朝這事來說,不論是刮風下雨,她都從未見顧容卿缺席過,不僅沒缺席,還特別準時。
顧容卿若是生在她那個時代,或許也是個難得的優秀學生?
想到這兒,言溪又冷不丁打了個寒戰。畢竟,好學生做起壞事反而更可怕......
雖然被拒絕,言溪卻并不着急,回到合景院後,她便拿出紙筆開始了寫寫畫畫。真兒好奇地走過來,低頭看了半晌,卻是一頭霧水。
“夫人,您在寫什麽?”
“這個?當然是我的度假計劃啊!”言溪招招手,真兒就立馬俯下身去,便聽她輕聲說道,“大人說明日他要去馮翊郡。那裏離洛陽距離可不近,沒個十天半個月,大人肯定回不來。我得趁這個機會好好出去玩樂才是!”
真兒随手指着一張紙,念出聲:“去賭坊賭錢?”
“要想玩的好,錢財不能少。你看,我們的銀子肯定不夠花。不如先拿銀子去賭坊翻上幾番,然後再去玩樂,你夫人我,是不是考慮的很周到?”
聽完,真兒哭笑不得,她的視線又落到另外一張紙上。
“夫,夫人,您要去醉琳琅?”
聽她問起這件事,言溪就更興奮了。她搗蒜似的點點頭:“你是不知道,自從上次随大人去了醉琳琅後,我是對那兒念念不忘啊。啧啧,那兒的姑娘,一個個長的可真水靈,那前凸後翹的身材,連我一個女子都看的欲罷不能。唉,只可惜啊,我不是個男兒身,也只能過過眼瘾了。”
說起時,言溪時而一臉饞涎欲滴的模樣,就差沒留下口水,時而又搖頭嘆息,言辭中頗為遺憾。
真兒仿佛刷新了世界觀,久久沒能回過神,待平靜下來時,她急忙連連擺手:“夫人,這可使不得!要是讓顧相知道,那肯定是要沖您發怒的。”
“不怕不怕啊,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人不會知道的。”言溪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就算大人知道了,那也是後話,反正我該玩的都玩了,死而無憾了。”
“......那若是大人又像之前那般,離開時将您鎖在院子裏,那您不是白計劃了?”
言溪一聽,立馬扔下筆,從袖中掏出一封信,神秘兮兮地沖真兒眨了眨眼。
“這點我可早就想好了。我待會兒就派人将這封信送進皇宮,到時候,我若是被困住,皇上就會派人接我出去,看他們誰敢攔!”
真兒這下子徹底傻了眼,沒想到,自家夫人竟已經做好了如此周密的打算。
言溪沒有理會她的神情,很快重新拾起筆,又投入到自己的世界裏。就是苦了真兒,盯着那一件比一件瘋狂的計劃,背上冷汗涔涔。
若是顧相知道,怕是要大發雷霆......
如真兒所料,顧容卿退朝後,一得知這個消息,氣得差點沒當場掀了桌子。本想沖過去質問一番,但又頓感無力。即便現在威吓到言溪,等他走後,這個女人還是會該怎麽來就怎麽來的。
看來,她早上說要跟着去馮翊郡,怕也只是探探口風,好趁機作打算罷了。
冷靜下來後,顧容卿派林鴻去宮裏一打聽,果真,今日有封信直接送到了李政手中。
顧容卿感到一陣頭疼,他扶着額,思量半晌後,終于沖林鴻無奈道:“你去趟合景院,讓夫人趕緊收拾好行李,明日随本相一起出發。”
終于批完今日的奏折,李政迫不及待地拆開信,盯着上面娟秀的字體好一陣子後,他開始犯起頭疼來。
李政沖小容子招手,将信遞過去:“快幫朕看看,這個謎題該怎麽解?”
“元日元宵傳捷報。猜一四字詞。”小容子撓撓腦袋,想了片刻後,終是搖搖頭:“皇上,奴才也不知。”
李政又一把奪了過去:“真沒用。”
說完,他再次投入解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