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宋老大端來水,任勞任怨地給李晏銘擦身體,後者迷迷糊糊地任他擺弄。那副慵懶毫無防備的樣子勾得宋老大心猿意馬,不過看到他隐秘處的傷口時,又強自忍了下去。他湊過去,手上抓着熱毛巾,節奏緩慢地揉着右半邊的臀部,那個七歪八扭的“明”字随着他的動作,更加歪歪扭扭,他說:“阿晏……”
李晏銘擡了擡眼皮:“嗯?”
“其實那檔子事并不疼,只要找準了方法,還是很舒服的。”宋老大誘哄般放輕了嗓音。
李晏銘僵了僵,別過臉去,拿後腦勺對着他,顯然不信。
說來慚愧,兩人迄今為止的兩次經歷都不怎麽圓滿。第一次禽獸,第二次……更是壯烈。難怪李晏銘對這種事情忌諱如深。宋老大心想,等他傷好了,一定讓他好好嘗嘗翻雲覆雨的滋味,讓他再離不開自己。
想着想着,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順着臀縫向前處伸去,單薄純白的裏衣拱了起來,那拱起來的包慢慢變換着位置,直到停在某個要命的地方,開始揉捏起來。
李晏銘的身體早在他把手伸進來的時候就僵住了,這下呼吸一重,身體蜷縮起來,一只手抓住宋老大的手腕,也不知道是要推開還是不讓移開。
“我我不想。”李晏銘小聲道。
“我不進去,這回讓你舒服舒服。”宋老大包裹着掌心裏的事物,緩慢地動作着。
李晏銘呼呼地喘着氣,發間露出的耳朵尖又紅又燙。宋老大俯下身,被誘住了般含住了那只泛紅的耳朵。
李晏銘”哼嗯”一聲,難受地扭了扭頭。
宋老大感受到掌心的事物顫巍巍地立了起來,丢開毛巾,握住它,大拇指抵按着頭部,四指彎曲包裹順着莖身旋扭上移。
“舒服嗎?”宋老大舔了舔泛紅的耳朵尖。
李晏銘哆哆嗦嗦地閉着眼,呼吸随着宋老大的動作忽急忽緩。
過了一會兒,李晏銘脖子都泛了紅,腰部無意識地蹭動着,宋老大知道他差不多了,大拇指重重按住鈴口,忽然停下動作。
李晏銘難受地動了動,睜着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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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放開。”
宋老大擺過他的臉,“我這輩子算是載你身上了。”
語畢,重重吻了上去,手下的動作重新開始,速度力道也是激烈。李晏銘被堵着嘴,“唔唔”幾聲,伸出手臂,緊緊抓住宋老大的肩膀,身體繃到極致,片刻後陡然一松,軟軟地不動彈。
宋老大退開了些,将沾滿了白濁的手遞到他面前,笑眯眯看着他。
李晏銘臉有些泛紅,看了眼,就撇過頭不搭理他。
宋老大沒再逗他,收拾幹淨,利索地鑽進被窩。他以為李晏銘睡了,動作放得很輕,結果剛躺平,就聽見身旁傳來聲音。
“白日裏陸祁玉提到了幾句從前的事,臉色就不太對。”他遲疑了一會兒,“……鹿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李晏銘說到後來,有些惱怒,似乎是為自己憋不住好奇而氣惱。
補了句:“你若困了,就別說了。”
宋老大本來不想舊事重提,可對上一雙明明擔憂還裝作若無其事的眼睛,就覺得自己不該瞞着眼前的人。
“沒什麽大事。你若想聽,我告訴你便是。”宋老大換了個姿勢,單手靠在腦後,一只手繞過李晏銘肩頭把玩着對方的頭發。
“以前我年少無知,想着劫富濟貧,到了川河鹿城,苦寒之地,頭腦一熱便盜了許多富商官吏的窩。那群受了恩惠的難民感謝我,請我去鹿山,敬了我三杯酒。”宋老大笑了笑,“那三杯酒來頭不小,出了名的劇毒,常人沾上一點,非死即傷,若非有老頭的萬能解毒丹,我還真就栽在那兒了。”
宋老大只字帶過,說得輕巧,仿佛只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陳年往事。
李晏銘皺眉,“你幫他們,他們還暗算你?”
宋老大伸出手指繞了幾圈,又一松,柔順的頭發從指縫裏滑落。
“現在想想,也怪不得他們。他們一群無依無靠的小老百姓求得不過是安穩,朝廷威逼利誘一番,他們自然不敢違背。”
他轉過臉,見李晏銘寒着臉,郁郁不滿的樣子,笑了笑:“你別沒事聽陸祁玉誇大其詞,瞎琢磨什麽。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吃好喝好,回過頭還把給我倒酒敬酒的家底挨個摸了個幹淨,氣死那幫白眼狼!”
李晏銘睨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就是一雙手悄悄摸了過來,宋老大詫異地望了過來,見李晏銘的臉上不動聲色,仿佛那手不是他的一般,實在是別扭至極。心裏暖了暖,身體一翻,撲上去狠狠将人蹂躏了一遍,道:“阿晏,你怎麽就這麽好呢。沒白疼你!”
床上一陣作響,沒一會兒宋老大整個人都被踹了開去,臉上還兀自傻笑。
其實那事确實壓在他心裏挺多年,他一向肆意妄為,目空一切。頭一回栽了那麽大的跟頭,憤恨過,怨惱過,後來一想,全是自己多管閑事惹出來的破事,兩個字,活該!
當年的宋老大還不是宋老大,不過是個意氣風發獨闖江湖的毛頭小子。老頭越老越唠叨,整日反複說着一些宋老大都能倒背如流的事情,終于在老頭第六十八遍吹噓自己如何如何三招之內擒葉勘後,宋老大掏掏耳朵,當晚趁着夜色一溜煙兒跑了。
宋老大十幾年都在山裏和老頭過活,認識的人除了老頭就是山腳小村的村民,半大小子閑不住,早想着去更遠的地方轉悠。那時的宋老大還沒長歪,确确實實的根正苗紅好青年,一下山,就想做出什麽事來。
老頭總說他肆意妄為,性子太野,這倒是真的。
他一路西行,見沿路荒涼,就洗劫了川河一帶的富人,那些富人,家裏的錢財存糧都夠養活一座城了。東西太多,他嫌重,索性全堆到了大街上。現在想想,真為當初的張狂汗顏。
宋老大洗劫了川河十富,朝廷震怒,派出精銳捉拿查辦。可宋老大是誰?他一手逃跑的功夫可是和山中的老虎練出來的,溜得比猴子還快。那時年輕氣盛,存了戲弄的心思,惹得一堆官兵差吏暈頭轉向,無計可施。
無人能捉拿到他,當時的陸祁玉也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捕快,整日追着宋老大的行蹤跑,每每都落空。
他行事不忌,全憑喜好。救了無數人,也得罪了無數人。可他救得是平頭百姓,得罪的是朝廷官商。一日,他收到了一封請柬。之後的事,一度讓他心寒了很久,也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甚至成了他心中的一道暗刺。
他記得那遞酒的人是個落魄書生,曾經信誓旦旦地說了一堆文绉绉的話,宋老大聽不大懂,不過大意應該是感激涕零的意思,還揚言要做牛做馬。結果轉眼就給他遞了杯毒酒。還記得當時埋伏在附近的官兵頭領這麽跟他說:“偷盜奪財,人人得而誅之。這群百姓雖然窮苦,可也不能助纣為虐呀。是不是?”
語調譏諷,百姓面露愧色,卻沒有一人敢為他說話。
那一刻,他算是看清了。世态炎涼,管閑事的不叫善人,是傻人;忘恩負義的不叫無恥,是有德。
于是,心思偏執了,慢慢就長歪了,不知怎麽的就混成了地痞頭子,為惡為善全憑心情,倒也過得自在。
一夜無事。夜間偶爾幾聲蟬鳴,月光漏過窗紙,灑在地上,一室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