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遷怒
姚少俠為了要準時進上《金瓶梅》,打回來之後就再沒功夫和師兄弟們胡混了。自己出去找了許多在街上賣字畫的,拿出這幾日在貴人家賣詩賣文換來的銀子,雇人家替他抄了書。人多力量大,那書不到三天就都寫好了,字字都是簪花小楷,精潔無比。還配了插圖,找了高手匠人訂成冊子,比之穿越前買的書也不差什麽。
剩下的錢,他就都拿去捐了個七品中書。雖然實缺難得,但是也算有了官身,頓時就抖了起來,把從前的布衣都送給了還沒訂婚的幾位師弟,自己出門扯了綢緞做了幾套新衣,只等着李同志安排其他穿越辦的同志提拔他進工部。
他自己捐官的時候,還找上了褚掌門,讓他也捐個幹幹。褚掌門的意思是,他們江湖門派,出個當官的弟子倒沒什麽,掌門要當了官,以後這一派的弟子在江湖上都擡不起頭來了,就打算不要這個職分,只當個官親老爺就夠了。
姚師弟卻勸他:“姓褚的一家子不也都有官爵嗎?你要是比他們官大了,就能壓着他們,要就是個白身,那他們動點權力為難你可不難啊。我當然以後是要當大官的,可我得留在南京了,你們一大家子在涿州,也沒個當官的撐腰,小蕭跟我伸手夠不着時,有人欺負你們怎麽辦?”
幾句話說得褚掌門就有點動心。要不就捐一個?天脈劍宗那些産業如今大都是他名下的,捐了官不僅大夥兒有個依靠,不至受人盤剝,就連稅都能少交點。順帶再給韓師弟捐一個,省得他到了魔教受人欺負。
師師弟和于師弟要不要捐呢?捐了的話,婚禮規格又要提高,又是一筆錢出去了,要不還是捐個監生就算了?反正這種虛職,哪天李娘娘一垂簾聽政了也要取消,這錢花出去,好處也得不了三五年。
一提到錢,褚掌門就有些窘迫。門裏的錢都在尹師弟腰包裏揣着呢,找他要錢捐官,這笑話他自己說着都覺得笑不出來。姚師弟如今當了官兒,又結交了不少肯一擲(他身上)千金的貴人,看不慣掌門拘拘縮縮那樣,掏出一張銀票砸在了桌上。
“大哥,要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哪有日子過成這樣的?尹師兄也不給你點零花?他不給你也得存點私房錢哪!你捐官的錢我出了!等你當了官,得跟他擺擺官老爺的架子,天天讓人壓得擡不起頭來,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穿越者嗎?”
一席話說得褚掌門羞慚滿面,把捐官的事托給了姚師弟,決定找個時機和尹師弟好好談談。
他下了一下午的決心,下到晚上,尹師弟終于下了決心來見他。褚掌門吃完飯正坐屋裏發愁捐官的事,沒想到他推門就進,也忽然吓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先把桌上正點算的那點私房前都摟到懷裏,然後耷拉下臉子,淡淡掃了尹承欽一眼,背過身去問他:“天色不早了,尹師弟到此有何事?若無要事,還是早些休息吧,些須小事,明日再說亦可。”
尹師弟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徑直走到他方才數錢的桌子旁坐下,伸手替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先送了一杯到掌門師兄手中,自己又啜飲兩口,才撂下杯子,肯定地說:“掌門師兄這幾日一直躲着我。”
褚掌門心想,你都知道了還跑這找沒趣來?本想噎他一句,又覺得這麽承認顯得自己心虛害怕他,便咬死不認,只裝作毫不在意地答道:“哪有此事,尹師弟多心了。”
尹承欽忽地站起身來,一把抓住他手腕往自己懷裏帶去。褚掌門心下一驚,伸手便隔,手上更運起了十成內力,向尹承欽胸前推去。這一下就直接到他胸口,他不僅不閃不避,連一點防身內力都不留。
褚掌門下了掌才發現他身上毫無內力,若這一掌挨實了,十有八九骨頭就要斷,剩下那十分之一的可能,是讓他打死在當場。
自家的親師弟,就算是有過一次不大良好的記錄,也不是就要打死的。褚掌門連忙撤力,十成的力道生生撤回,就等如是打在了自己身上,雖是他出手時就留了點彈性,但這力道也打得他五髒翻騰,胸中欲嘔。尹師弟這回也吓着了,連忙摟住他,在他胸前大穴輕點,引導他收束內力,平定氣息。
待褚掌門氣息平穩下來,尹師弟才放開手,臉上頗有些悔過之色。“掌門師兄,我并非有意……上回的事,原是我魯莽了,今日我本是來求你原諒,卻不知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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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你的事。尹師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這裏還有些事要忙。”褚掌門定了定神,後退幾步靠到床邊,與他拉開距離,叫他趕快回去。尹師弟悔愧地看了他幾眼,卻不出去,仍立在桌旁躊躇。褚掌門雙眉緊皺,正要擺出師兄的款來喝斥他,尹師弟卻出人意料地當着他就脫開了衣服。
褚掌門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扒了外衣解內衣,脫了上衣脫下衣,直脫到只剩一層中衣才回過神連,連忙叫停:“住手!尹師弟,你要幹什麽?”
尹承欽垂頭看着自己只剩一層單衣,凍得一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的身體,含混地低聲說:“上回掌門師兄受了……受了苦,承欽心中頗為不安。今日我不避羞恥而來,只願以此身,盡掌門師兄一夕之歡……”
什麽意思?不會吧?上回就這麽說的,結果到底是誰壓誰來着?褚掌門忿忿地想着,眼前再度浮現出尹承欽在自己身上恣意馳騁的形象,恨不得一頭就在床柱上撞死,連帶把這個師弟也一塊兒帶走了算了。
沒想到尹承欽天生不知趣,完全看不出他心中怒火滔天,還低着頭期期艾艾地說:“韓師弟也勸我說,掌門師兄面嫩心軟,我那天所為,你雖然不曾抗拒,心中卻是極為不喜,所以這些日子一直不肯見我,對我也是諸般刁難……”
褚掌門臉色更黑了,冷冷問道:“我刁難你了?”
尹師弟連忙搖頭:“不,是我說錯話了。你身上難過,以致心中郁郁,自然要向我這罪魁禍首發洩。韓師弟所說雖然不全對,但他有一點說得還算不錯,你我都是男子,承歡人下自然難免臉面上不大好過……”
褚掌門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把眼睃着他,陰恻恻地問他:“韓師弟?他跟你說什麽了?”
尹承欽道:“他勸我來向你賠禮,他說你這樣不高興只是暫時的,将來必定回心轉意。靳城當初也曾這們不理他過,後來也就漸漸放開臉面,肯将對他的衷情訴與天下人知了。我聽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所以打算……”
又是韓承鑫!他都被關起來了,居然還能興風作浪!褚掌門怒極反笑,上前一步抓着尹師弟前襟逼問:“他怎麽跟你說的?你還有臉來跟我說這個,那天晚上要不是你,能讓韓師弟把什麽都聽了嗎?現在全派上下還有哪個不知道我被你……就連蕭國師都知道了,都是韓承鑫說的!要不是他就要嫁到連山教,我這就該打折他的腿,把他送回去跪祠堂!”
他越說心裏越來氣,一把甩開了尹承欽,指着門口道:“出去!給我看緊了韓承鑫,不許讓他再給師弟們教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等給他和靳城辦完了喜事,你就回天脈給我跪祠堂去!我以後就留在京中任官,咱們以後不必見面了!”
“承鈞!”尹承欽心中一急,撲上來又抓住了他的雙手。褚掌門幾次甩開他,又被他重新抓住,一怒之下又用了真力。他擔心再把尹承欽打傷,卻沒敢用幾分力,孰料這個師弟這時候倒忘了尊重師兄,反倒使真力鉗制住了他,把他壓到桌上緊緊吻住。
雖然做也做過了,但技術方面褚掌門缺乏理論和實踐上的練習,也沒能從上次的失敗中總結經驗教訓,實在沒什麽進步,仍是三兩下就被親得眼花耳熱,呼吸不暢。尹師弟倒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一面吻着他,一面伸手撈起他雙腿,抱着他走到了床邊。
褚掌門身上的衣服銀子很快散落一地,露出練武之人特有的堅韌身軀,大腿上指痕斑斑,還有些未褪去的痕跡。尹承欽已嘗過一次此中滋味,這回更是不給褚掌門反應的機會,在他耳根腰側這些敏感的地方摩挲吮吻,把褚掌門揉搓得全身酸軟,只差化成一灘水在床上。
他已經人事,就比從前更耐不住挑撥,雖然還有些羞恥抗拒之心,但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快感上,就覺得手腳無力,每每伸手抗拒,最後卻變成了用力按着尹承欽在他身上愛撫。
難道他的命,生來就是給人壓的?
再度被人欺進體內的感覺終于喚醒了褚掌門的一絲神智,痛苦得他捂住臉不敢再看眼前的尹承欽和自己現在的模樣。然而他身上被愛撫過的地方仿佛火燒般難耐,體內的撞擊更是一下下擊在他心上,快感和悔恨交雜,反倒讓他更加興奮,手指狠狠掐進尹承欽背後,雙腿也用力夾緊他的腰,舍不得讓他稍停一刻。
像有一夜那麽長,尹師弟才終于顫抖着在他體內發洩出來。滾燙的液體灑在他腸道內的同時,尹師弟伸手扳過他的臉,用力扣着他的後腦,和他唇舌相交,用前所未有的力道在他口腔中攪動,吸吮着他口中每一絲津液。
當這一吻結束時,褚承鈞的舌根都已發木,眼前一片片金光閃動,幾乎看不見尹承欽燃燒着欲望之火的深沉的雙眼。他身子往下一沉,全身都像被拖拉機碾過一般酸疼難當,後庭被還插在其間的巨物撞了一下,發出一陣鈍痛——尹師弟不知什麽時候又擡起了頭來,被他撞了一下之後,竟似是覺得他還想要似的,微微地前後動了動。
褚掌門覺着自己簡直不止是掌門的威風掃氣,而是要死在這張床上了。他全身酸痛難當,閉上眼,聲音中已是微微帶上了些哭腔,用力搖了搖頭,啞聲叫道:“不行,不要了……”尹師弟愣了一愣,旋即微微一笑,在他唇上輕啄了幾下,徐徐動起腰來。
“承鈞,人都說床頭打架床尾合,無論你要怎麽罰我我都認了,只是莫這樣……就把咱們的情份都丢開……”
這都是韓師弟教的,這一定都是韓師弟教的!這個韓師弟回來之前,尹師弟是個多正派的好青年,連LOLI師妹都不要的,要不是他教唆,怎麽能變成這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