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萬幸 門口的地上,兩人上腹均中箭,黑……
門口的地上, 兩人上腹均中箭,黑色的長箭直中一人心下,估計是刺到了肺, 正在掙紮着大口大口的咳血, 看起來撐不了多久了。
倒是另一個人,似乎沒傷到要害, 看到她們二人走出來的那一刻,已經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準備跑, 官年和冷眼看着, 抽箭搭弦, 對着那人後心就射了過去!
“啊!”那人又一聲慘叫, 整個人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卻還不想死,掙紮着要爬向那破爛的大門口。
官年和卻快步走上前去,一支箭搭在弦上對着他的脖子, 冷聲問道:“與你同夥那幾人,有別的任務, 還是随即就到?”
亮哥沒想到, 這常年呆在後宅裏的國公夫人居然還是個箭術高手, 他此刻萬般後悔, 他應該更謹慎的将這兩個女人綁的更緊一些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
他前胸後心痛的要暈厥, 嗓子一癢吐出來大口血, 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可死在女人手裏,實在是太丢人了!
他憤怒的咬牙不答話, 兩個呼吸後瞬間翻身大吼着,拽下藏在腰間的信號煙花的蓋子,只瞬間,那煙花引子便燒了起來!
“糟了!”官年和一聲驚呼,瞪大了雙眼,擡起手中的弓箭就想砸過去。
江寧從站在門外的那一刻,就擔心這人還有後招怕傷到了官年和,一直死盯着這個人,所以在這人拿出信號煙花的那一刻,她眼光一瞬就冷了,那煙花引子燃起來的那一刻,她手中的長劍就已經高舉砍了下去!
“啊!”頃刻間,男人又一聲凄慘的痛叫,手指被砍下幾根的同時,那燃燒的信號煙花也掉在了地上,卻未熄滅。
眼看着,那引子就要燒完,煙花怕是還要炸,江寧腦子裏什麽也沒有想,跳過去就用右腳狠狠踩了上去!
“砰!”一聲極重的悶響,在這院子裏炸開,江寧的右腳底在那一瞬感覺到了劇烈的灼熱震痛,從腳底沖到小腿,她身子猛然一顫,緊緊咬着牙關沒讓自己叫出來。片刻後,她看着腳底鞋子冒出的青煙,緩緩的将腳挪過來,擡起一看,鞋底爛了黑糊一片,卻沒見血,想來還好……
那人慘叫着,還沒氣絕,官年和怒不可遏,用最後一支箭,了結了這人的性命!
慘叫聲消失,官年和松口氣走到江寧身邊,蹙眉問:“如何?傷的嚴重嗎?”說着要去看她腳下。
江寧搖搖頭,沒給她看,只道:“不嚴重,就是有些痛,但還能走。”
官年和點點頭,看着顫抖的手,眼神卻極力的保持鎮定,唇角微軟,問:“你知道信號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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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嗯了一聲:“在長海時見過世子爺他們用,知道是幹什麽的。”
官年和難得贊賞的笑笑,轉過身迅速将幾個兇徒身上的箭拔了出來,随意甩了甩後便放入了箭筒中,将弓握在手中,道:“剩下的幾個兇徒不知會不會來,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說着,問她:“你應該不會騎馬吧?”
江寧搖搖頭,跟着她打開了大門,兩人小心翼翼的探頭出去看看四周遠處,沒見有兇徒的身影。
官年和搭着箭謹慎的看着四周,江寧一瘸一拐的去解拴在門口的馬繩,片刻後,兩人上馬疾馳而去。
此時,齊兆宗齊易南父子同袁先生,已經商議好了辦法,袁先生帶上齊兆宗親筆書信去找與齊家交好的顧侯,請顧侯入宮将此事知會明帝,父子兩個帶着懷王所要賬冊證據前去換人,待将人換回來時,明帝那邊也定有行動。
一切準備妥當,父子兩個帶着少數的親兵迅速騎馬從北門出城,前往四方山土地廟。
與此同時,處理完國公府馬車和下人屍體的幾人,兩人回城報信,兩人前往破屋彙合,待來到偏僻的破屋前,兩人一下馬看向院子裏的幾具屍體就驚呆了,一人猛然驚呼:“不好!人被救了!”
根本想不到,他們同伴之死,是捉來的兩個女人下的手。
另一人也顧不上這屍體了,直接翻身上馬:“事不宜遲,快去通禀王爺,同時叫城門的人嚴查,不然若此事敗了,咱們誰都別想活!”
兩個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城去。
一路上,官年和同江寧說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江寧雖然不懂朝堂事,但也知道此事嚴重,畢竟連國公夫人都敢動,可見懷王膽子多大。
路上沒有走管道,怕遇上懷王的人,這個決定無比正确,畢竟若是走管道,她們兩人一匹馬又跑的慢,怕是還沒跑多遠,就要被那發現同伴已死的兩人追上了。
官年和帶着江寧,騎馬都是穿行在小村道上,到了一處小村子,官年和停下馬,微微喘氣道:“城門口定有懷王的眼線在守着,你我不能這樣入城,必得喬裝一下,你去村子裏想辦法借兩套農婦衣裳,我們先換上。”
江寧下馬便跑向村子裏,腳底劇痛她也強忍着,敲開一戶院門時臉上身上的血跡還差點吓壞了開門的老人家,扯了兩句謊又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作為報酬之後,才換來兩套普通的衣裝,臨走前還洗了洗臉上的血跡。
兩人換好衣裳,裹上樸素的頭巾再次上馬,路上遇到農夫就問路,終于在半個時辰後來到距離城門口不遠的小湖鎮上。
官年和帶着江寧棄了馬,找了一輛拉人入城的馬車,同三個婦人一起擠在簡陋的馬車裏,自南門入城,正好與齊易南他們錯過。
四方山下土地廟,齊家父子帶人來到,卻發現土地廟前一個鬼影都沒有,不禁懷疑是不是被懷王騙了,一直在這裏等了将近半個時辰,父子倆個都快要等的殺人時,土地廟旁邊的林子裏,才走出十來個黑衣蒙面人,中間的兩人一手拉着一個被蒙住腦袋的女子。
可惜距離太遠,又蒙着頭看不到臉,只看着身形有點像,卻不能确定。
黑衣人之中有一人踏出來,高聲喊着:“所有人不得近前一步,将東西放于土地廟門前,待我方查驗屬實,便放人!”
齊兆宗擺擺手,齊易南騎馬上前,将一個小包裹仍在土地廟前之後,又騎馬原路返回。
林子裏的人便跑出一個,拿了那包裹進了林子,遞給了其中一人,那人查看過之後,将小包裹塞入懷中,先行轉身離去。
“放人!”齊兆宗怒吼着,渾厚的聲音傳的很遠。
林子裏的黑衣人直等到拿走賬本那人走遠了,這才将那兩女子狠狠一推,轉身迅速的消失在了林子裏。
齊兆宗和齊易南見此,立即快馬上前,到了那林邊時,還未下馬便聽見了兩個女子害怕的哭聲,不對!
齊易南快一步下馬,沖到那兩女子身前,解下兩人頭套一看後,眼神便彌滿怒火,咬牙切齒:“懷王這個畜生!”
兩個女子都是陌生的臉龐,年紀也才二十來歲的樣子,都穿着不太合身的華服,此刻縮成一團驚恐的抱着哭。
“奶奶的懷王這個王八犢子,敢耍花招!給老子追別讓那群畜生跑了!”齊兆宗一聲怒吼,一楊馬鞭追了過去。
齊易南亦是滿面陰沉的翻身上馬,追出去的同時,囑咐兩個親兵:“一人将她們護送回去,一人回城報信袁先生!要快!”
“是!”
——
南城門,順利入京的官年和江寧兩人大松了口氣,進城不久後就下了馬車,換了一輛速度快的直奔國公府。
待馬車停到國公府門前時,官年和跳下車,顧不上江寧直奔府中,行至門口時差點被守衛攔下來,扯下頭巾的同時,她擰眉冷聲厲道:“準備車架,即刻入宮!”
跳下車的江寧,看着眼前氣派的國公府大門,肩膀才真正的松懈下來。
而明帝那邊,早在接到顧侯遞進來的消息時,就派出了他的虎衛,一批出城援助齊家父子,一批直接圍了懷王府。
懷王府,王府外被圍的水洩不通,府內王妃已經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年僅三十的懷王卻還在書房裏安然靜坐。
圍了王府又怎樣,只要齊家父子手裏的賬冊證據不能交到禦案上,他封地一切就不會成為實證,就算是龍椅上那一位野心勃勃的帝王想将他打落沉泥,也不過是一場空談。
只是,不知何時會叫他進宮呢?難不成要等到明日一早……懷王英俊潇灑的面容上,綻放出一絲冷嘲笑意,倒是沒想到齊國公夫人頗有手段,竟自己逃了,否則手裏還能多一個籌碼,好多談些條件。
齊家父子一路狂追,想要将那些蒙面人盡數捉拿,拷問官年和與江寧消息,可兩方的馬都是好馬,再怎麽追都是隔着一段距離,齊兆宗與齊易南無奈,只能馬背上拉弓射箭,試圖射傷兩人捉拿,可距離太遠,騎馬又不穩,幾支箭射出去,倒是倒下一人,緊追上去一看,已經死了,只能繼續追。
可追到山腳一處拐彎時,只聽前方那些人發出慘叫聲,齊易南眼眸一亮:“父親,定是陛下的人來了!”
“來的正好!”
父子倆狂奔過去,果然見着十幾個黑衣人,已盡數中箭,死的死傷的傷倒在地上,馬兒更是驚的跑散了不少。
齊易南看着這群人逃不掉了,松了口氣,看着不遠處騎在馬上的虎衛協領拱手道:“多虧方協領來的及時,不然這群人還真不好追。”
方協領一笑,一雙眼滿是陽剛之氣,道:“陛下有令,以找到國公夫人為第一要事,此刻兇徒伏下,國公爺,世子爺,快些拷問夫人下落吧!”
齊兆宗點頭,并未下馬,不用他多言半個字,就見齊易南已然一劍刺中某個還活着的黑衣人大腿,慘叫連連響起的那一刻,齊易南幽冷的聲音從牙縫擠出:“說!我母親她們在哪兒!”
說着,劍還在那人大腿裏旋轉,那黑衣人痛的死去活來,不過片刻就投降了,高喊着:“跑了,國公夫人殺了看守幾人自己跑了,我們亦不知去向啊饒命啊……”
此話一落,齊兆宗和齊易南同時大松了口氣,齊易南将劍拔出來的那一刻,轉身看着馬背上的齊兆宗,道:“父親,若他所說屬實,那母親她們定安然無恙!”
齊兆宗嘆着點頭:“不管如何,沒找人你母親之前,什麽話都不算數!”說罷,目光看着齊易南:“你先回城看你母親是否回府,我再此同方協領收尾。”
“是。”齊易南說完,翻身上馬,帶着幾名親衛離去。
齊兆宗看着兒子離開,才蹙眉看向方協領,問:“方協領,方才路上可遇上他們的同夥,賬冊在那些人手中。”
方協領點頭:“遇是遇上了,也捉了,只是可惜,賬冊已被毀。”
齊兆宗聞言,憤怒握拳,心知賬冊一毀,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将懷王真正如何了……
國公府,官年和衣裳未換就入了宮,江寧被外院的丫鬟扶着,還未回到歲寧院裏,得知消息的青雲便匆忙跑了出來,見她人好好的,只是腿腳有些瘸,大大松了口氣,生怕她在外遇到什麽有毀清白的事,那才是真正的慘了。
待回到歲寧院,江寧靠在屋內的軟榻上,才安心的閉上眼長長的舒出口氣,活着回來了,今日幸虧是夫人會用弓箭,否則夫人如何她不知,但她就算是不死,也是再無踏入國公府寸步的可能……
青雲和小冬留在屋裏,其餘人守在門外,青雲小心翼翼的脫下江寧的鞋子,目光落在那襪子和皮肉連在一起的腳底,眉頭緊緊蹙着:“小娘,這傷咱們自己處理不了,需找大夫的。”說着,轉頭看向小冬:“去,叫人去找外傷大夫,再備水,小娘要洗漱。”
小冬急忙出去傳話。
青雲看着江寧疲憊的樣子,倒了溫茶過來,江寧一飲而盡後,這才看着她:“今日之事,我自己尚且不太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外面你去叫管家和張姑姑他們下令,別叫下人亂猜亂說,一旦發現有人亂嚼舌根,一律送去莊子!”
青雲鄭重點頭:“小娘先歇着,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水備好了,小冬扶着江寧進了浴室去洗,脫下那身外裙時,小冬眼尖看見了江寧衣領上噴濺的血跡,眼神立即就緊張了,壓低了聲音問:“小娘,這血是……”
江寧看着她無奈笑笑:“不是我的。”
小冬松了口氣,但下一瞬手抖了一下,不是小娘的也就是說……是別人的……
炸傷的腳不能沾水,将腳搭在池子邊緣,江寧在小冬的幫忙下洗幹淨,這才出來,大夫已經來了在外等着。穿好衣裳,梳好頭發,江寧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再無一絲不妥的時候,這才叫小冬喚了大夫進來。
大夫年紀大了,六十多歲的樣子,身後跟着一個十幾歲的姑娘,一進來看了江寧腳底的傷,大夫只說了句:“不嚴重。”便坐在了一旁的桌上,開始配藥。而這姑娘則開始用熱水淨手,然後便坐在矮凳上,拿着小剪刀一點點的分離她腳底的傷處。
燒燙傷本就格外痛,棉布又和皮肉連接在一起,再加上這一路跑動,傷處早就腫脹不堪血肉模糊,分離的時候痛極,江寧咬着帕子,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手抓緊墊子,死死咬牙撐着。
不知多了多久,小姑娘才放下剪刀,擡起手臂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老大夫早已将藥膏配好她接過來,将幹淨的棉布纏在手指上,開始一點點的給她腳上抹藥膏。
黑呼呼的藥膏又涼又麻又痛,腳底抹了厚厚一遍這姑娘才起身看着青雲:“這位姑娘,貴人這傷不可包紮,不可沾水,亦不可見風,但一定要晾着。每日晨起用艾葉泡水将頭一日的藥膏清洗幹淨,再厚厚的塗抹一遍,十天左右,就差不多能好了。”
“多謝二位,我記下了。”青雲親自送了大夫二人出去,可到了歲寧院門口時,遠遠就瞧見應素文往這邊來,她眉頭一蹙,轉身快速進屋,問江寧:“小娘,應小娘像是要來,要攔住嗎?”
江寧想着,她和夫人回來時候動靜不小,但究竟是何原因府中人不知,應素文應該是來詢問的,想着便搖搖頭:“她來就來,反正連我自己都沒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也無法告訴她什麽。”
青雲便不言了,只是轉身開始準備茶水。
片刻後,應素文果然沖了進來,一身嬌豔的梅色紅裙,頭上戴着一圈鑲着寶石的發飾,面色卻極差,眼神極冷:“江小娘,聽說姑姑和你去祖陵的路上,出了意外,姑姑如何,為何一回來就進宮,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一字不落的同我說清楚!”
青雲站在一旁,聞言應素文這跋扈的口氣,有些不喜的垂下眸子,應小娘永遠不明白的就是,世子爺不喜歡她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她的脾性真的是太差了。
江寧看着應素文,知道她是在擔心夫人,便道:“你放心吧,夫人沒事,至于進宮是為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應素文一進門就聞見了一股味道,再看江寧搭在一旁抹滿了黑色藥膏的腳,蹙眉掩鼻的同時,不悅道:“你是故意裝作聽不懂我說的話是嗎,我問的還有你們去祖陵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事!”
她語氣不好,江寧的眼神也就更冷淡了,“應小娘不必憂心,你只需知道如今夫人安然無恙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恕我無可奉告。”
“你!”應素文氣的指着她,卻無可奈何,咬咬牙後冷聲一哼,又道:“你不就是怕被人知道了議論過多對你不好嘛,你放心,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亂說什麽的,你就別藏着掖着了,趕緊告訴我。”
江寧搖搖頭:“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真的連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若真想知道,等夫人回來你去問就是了。”
應素文看着她着死鴨子嘴硬的樣子,氣的直咬牙,正定在這裏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齊易南一陣風一樣的跑了進來。
踏入國公府大門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母親和江寧已經安全無虞的回來了,母親馬不停蹄的進了宮,而江寧一瘸一拐的回了歲寧院。
此刻,他看着江寧坐在軟榻上,全身只腳受了傷,心裏的緊張壓迫才松了一些,長出了一口氣。
應素文更是驚喜,在他走進來的那一刻,就沖了上去,攥住了齊易南的手臂:“表哥你可回來了,姑姑她進宮去了,我問……”
然,話還沒說完,齊易南就将手臂抽了出來,轉頭看着一旁的青雲和松兒,眉頭擰着:“你們兩個,帶素文回去。”
“表哥!”應素文瞬間氣的眼睛紅了,許久許久都不見了,他毫不容易回來,卻連句正經的話都不肯同自己說!她眼睜睜的看着齊易南走到江寧身前坐下,而坐下的那一瞬便握住了那個賤人的手,她通紅的眼睛瞬間便燒起了怒火!
憑什麽!這個出身低賤的賤人憑什麽這麽受寵!表哥連自己一眼都不看,卻只關心她,她算什麽東西!
青雲和松兒見情況不對,兩人眼神一個碰撞,便不敢再耽擱,一左一右的将不甘心的應素文扶着出去。
應素文不肯,落淚喊着齊易南:“表哥,我不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再不走,禁足十日!”齊易南轉過頭來看着她,幽深的眼眸光影極冷,一絲溫度都沒有。
應素文在看見這個眼神的時候,混身猛然一顫,一股冷意從頭澆下去,冷的她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待出了歲寧院,站在那門外時,午後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才漸漸從那冷意中抽離,眼淚根本止不住,禁足……她不過是想同他多說兩句話罷了,他怎麽可以這麽兇……
內室,齊易南緊緊握着江寧的手,看看她腳上的傷,蹙眉擔心的問:“你與母親可有受苦?你這傷又是怎麽回事?”
江寧看着他關切的眼神,想起今日一切生死關頭,仍心有餘悸,輕嘆口氣伸手環住他脖子,汲取着他身上的寬厚安穩感覺,聲音中帶着劫後餘生的感慨:“別擔心,我們沒受苦,夫人安然無恙,我的傷也不嚴重……”
他聞言緊緊的抱着她,松口氣閉上眼,聲音沙啞:“萬幸,你們逃出來了……”
否則,他真的不敢相信,若懷王那個小人按照信上所說,将母親和她……那她們,将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