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贈禮 江寧靠在他肩上,閉着眼:“放心……
江寧靠在他肩上, 閉着眼:“放心,我和夫人只是被懷王的人綁起來關在一個破院子裏,好在夫人會弓箭, 我們這才能想法逃了出來, 不然還真不知道,此刻會是如何……”
江寧聲音輕輕的跟他說着被綁之後的事情, 說到差點被欺負的時候,感覺他抱的更緊了一些, 心中浮起溫情來, 從他肩上離開, 問:“夫人的箭法那麽厲害, 是跟國公爺學的嗎?”
齊易南笑笑:“母親出身武将世家,射箭是從小就學的。”但沒時間多說了, 他揉揉她的臉,站起身:“你好好在家,我得進宮去了。”
江寧點點頭, 看着他轉身大步出去,輕嘆口氣靠在榻上, 許久之後忽然想起一件事, 叫了青雲進來:“青雲, 你去知會管家, 将今日随同我們出行的侍衛和丫頭婆子的名單列出來, 估計他們是回不來了, 叫管家心裏有數, 有家人來問的先安撫住,一切待夫人回來再商議。”
“還有祖陵那邊,幾位姑奶奶或許早早到了, 你叫管家派人去,今年的祭奠事宜,交與幾位姑奶奶主理吧。”
“是。”青雲覺得,近來一段時間,小娘家事打理的不錯,人也越來越有心思主意,事情考慮的很仔細穩妥,不比姚小娘差呢。
皇宮。
齊兆宗同方協領帶着捉回來的人一路進宮,待入了宮門後得知自己夫人已經進宮面聖,他眼神中的後怕漸漸消落,連步行的速度都快了許多。
待一路到了禦書房,他不直接去見明帝,先問了官年和的所在,進去那諾大的屋子裏,他看見官年和一身素衣,面容冷靜,身無傷處,他一路提着的心才徹底的落了下去,急忙上前去:“夫人,可還好?”
官年和在他近前的那一刻,亦是心中感慨的站起身,靠進了他懷中,重重的舒口氣:“還好,那兇徒手中有弓箭,叫我逃出來了,不然今日真怕你們情急之下,作出什麽事來……”
齊兆宗抱着妻子,松着氣拍着她的肩頭:“懷王此舉,為的是南兒手裏握着他別宮的賬冊,本打算交了賬冊換你回來的,可不知你逃了出來,就拿着賬冊去換人了,只捉了人回來,賬冊卻中途被毀,陛下的計劃怕是要被打亂。本來懷王所為,再加上那賬冊,今日必能将懷王……這下,陛下怕是也為難。”
官年和松開他,鎮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輕聲道:“陛下有什麽為難的,賬冊毀了又如何,只要懷王入了宮,賬冊在與不在,不是陛下說了算嗎?”
齊兆宗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一會兒面見陛下,看陛下意思,我會見機行事,你就在此先等等,有什麽需要叫內官。”
官年和點點頭,“總之該說的我已經和陛下說了,剩下的能到什麽程度,就看陛下怎麽決斷了。”
齊兆宗又抱了抱她,說了句:“等我。”便轉身出去了,待到了門口還不忘招呼內官,給官年和送些茶水點心。
不出半個時辰,齊易南進宮,同樣先來見了官年和,才去見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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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明帝已得知今日一切細節,對于懷王所為怒不可遏,公侯府的正室夫人他都敢綁來威脅,那以後他若不開心了,是不是連他都龍椅還想奪了去!
明帝坐在寬大的雕龍椅子裏,面容冷肅的沉默着,齊兆宗父子站在一旁,亦不多言。
片刻後,明帝靠向椅子裏,那雙銳利的眼眸看着父子兩人,道:“眼下懷王老實呆在王府中,定是等着朕提他進宮來問,可賬冊一應證據被毀,想光明正大的将他罪行公諸于衆,是不行了。”
齊兆宗知道,明帝是絕對不甘心就這麽被懷王擺了一道,一無所獲,想到他查懷王的目的就是收回封地和懷王財産充實國庫,好準備對幽洲國出兵,便想到了官年和所言,上前一步:“陛下,賬冊被毀一事,除去方協領捉回的那些人以外,并無其餘人知。”
明帝聞言哼了聲:“是啊,國之大計,豈能因為這種小事被擱置……”說着,目光轉向身旁的內官:“去宣許翰林和劉閣老入宮。”
言罷,明帝目光轉向齊兆宗:“國公,今日之事朕心中有數,亦不會叫國公夫人白白受辱,只懷王一事牽扯太廣,需時間決議,國公便先護送夫人回府,世子留下,有些事朕需要他辦。”
“臣,遵旨。”齊兆宗躬身退下。
齊易南看着父親離開,目光轉向明帝。
明帝看着他幽冷一笑:“一會兒朕會宣懷王,命他入夜進宮,餘下的幾個時辰,你親領着朕的精衛兵,喬裝圍在懷王府周圍,一旦發現有與懷王通信之人,一個不落的捉了!”
齊易南明白明帝這是要借着今日之事,拔出懷王在朝堂上的黨羽,屆時懷王在朝堂上被衆臣口誅筆伐時,便會孤立無援。齊易南心中明朗,颔首肅聲:“臣領命!”
齊兆宗帶着官年和回到府中,張姑姑慌亂的心才安定下來,一邊緊急的叫廚房上飯菜,一邊喚明樂服侍她沐浴換衣。
可明樂備好了水,齊兆宗卻擺手叫她退下,官年和剛進了浴室,轉頭就見到他進來,不禁蹙眉:“賤人,你跟進來做什麽?”
齊兆宗不語,只上前去将她解下來的外衫搭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官年和見着他沒走的意思,也不多說了,夫妻這麽多年了什麽沒做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便褪去衣衫下了池子。
溫熱的水包裹着周身,松緩着她緊繃了一天的筋骨,她靠在池子邊舒服的閉上了眼,感覺到身後的男人坐了下來,沒管他想幹什麽,只片刻後一雙手在池子裏撩起一些水來,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力度适中的揉捏着。
“你許久未碰弓箭,給你揉揉,免得明日一早身上痛。”
“嗯……”官年和輕嗯了一聲,片刻後緩緩睜眼,“只是可惜了今日随我出門的那些人,年紀都正好呢。”
“這誰也無法預料的事,你若心疼,回頭叫人多照顧着他們家人就是。”齊兆宗說着,想起江寧來:“南兒那個妾室……”
說起江寧來,官年和眼中便浮起贊賞,搖頭輕嘆:“那女子,雖出身低微也嫁過人,可心性卻極堅毅沉穩。事發時不驚不懼,卻是先來護着我。我們被綁時也是她先設法解開繩子的,很是聰慧。今日若無她配合,我一個人還真難說能不能殺了那幾人逃出來。”
“對一鄉下女子,你的評價倒是高。”齊兆宗笑笑,“看來南兒喜歡的人,的确是有些優點的。”
官年和想着就嘆:“今日也是她跟着,若換了世子妃和素文任何一個,都不會有她那般沉穩鎮定,遇事不亂。”
“是個好姑娘的話,你就多教教她,畢竟南兒喜歡。再者,如今世子妃身子不好,不知是否能再有子嗣,咱們也不能再等了,哪怕是庶子,多添些也好啊。”
是啊……官年和想着,京蘭今後或許再不能生,但這諾大的國公府,卻不能無人繼承。
庶子如何,只要培養好了,照樣能擔起重任來,便是當今陛下,不也是……想着,緩緩閉上了眼。
——
黃昏時,應素文來到主院,一進內室就來到官年和身邊,緊張的問:“姑姑,你沒事吧?聽說你們去祖陵的路上出事了,我差點急死!”
官年和看着她笑笑,“沒事,我好好的。”
“你沒事就好。”應素文說着,目光輕輕一轉,問:“那江小娘腳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你別管了,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官年和說着,張姑姑進來了,說管家來了,官年和便起身将裙擺整理了一下,往廳外走去,一邊道:“素文,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回你那兒。”
應素文想知道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卻問誰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表哥兇她,姑姑不想多說,那賤人更是嘴巴縫起來了一樣怎麽看今日之事都那麽蹊跷,她為不能得知真相,心裏抓心撓肝的,卻也只能應聲離開。
廳裏,只留了張姑姑一人伺候,管家将今日随行的人員名單遞上來,官年和看過之後,長嘆了口氣:“國公爺已經派人去尋找他們的屍身,最多三日一定會有結果。他們的家人一定要盡力安撫,死者為大,這名單上每個人,補償他們家人一白兩銀子,若今後家中有難處,亦可來尋求幫助。”
管家點點頭,道:“那老奴這就去辦。”
官年和嗯了一聲,垂下眸子,手按着微痛的鬓角,片刻後擡眸看着外頭黃昏照映的絢麗光暈,嘆口氣:“張姑姑,你代我去看看江小娘,她今日腳傷也不知如何。對了,去之前去我的庫房,挑六套适合她年紀的發飾送她,都來國公府這麽久了,總沒個很像樣的首飾撐場面也不像話。”
張姑姑明白,夫人這一回是真把江小娘看到了眼裏,心裏感嘆着江小娘有福氣,臉上笑眯眯的:“夫人放心,老奴這就去。”
天将黑時,張姑姑親自來了,身後跟着一個丫頭,手裏還捧着兩個大大的木盒,一進門來看着正在桌前喝茶的江寧就笑了:“江小娘,老奴奉夫人之命,來跟您送點兒東西。”說着,擺手叫小丫頭将木盒放在了長桌上打開。
江寧還在高興,夫人居然會送她東西,還以為是因為她腳上受傷了,送來的會是什麽藥材之類的,可是沒想到那盒子一打開,她眼睛差點都閃花了。
全是珍奇精致的發飾,一共六套,四套金,兩套銀,耳墜項鏈手镯皆有,金飾花樣奇特精美,幾乎都鑲嵌着各色青玉翡翠珊瑚之類的,連最普通的銀飾上,都綴着數不清的珍珠,樣樣華貴美麗的讓她一時驚的張着口,半天才回神說了一句:“這……太貴重了……”
張姑姑笑眯了眼,“小娘,這其實都是挺普通的樣式了,京中女子對發飾要求高,還有更華麗的您還沒見過呢。主要是咱們夫人說了,小娘以後是要幫着管家的,這裝扮自然也要顯出咱們國公府的氣派來,不然怕您壓不住陣,所以您就好好的收下吧,待傷好了就戴上,咱們世子爺看了也高興啊。”
張姑姑是真會說好聽的,江寧心中只感嘆,今日一劫後福來的如此之快,夫人贈送的發飾就是對她的擡舉上心,她自然不會拒絕。
而且她一開始厚着臉皮去照顧悠寧開始,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如今一切順利,自然是更好。便笑着道:“夫人的心意江寧明白,還請張姑姑代我謝過。”
“都是一家人,小娘不必這般客氣的。”張姑姑又客套了兩句後才離開。
廳裏一時安靜下來,服侍的丫頭們都圍在桌前羨慕歡喜的看着盒子裏的幾套首飾,小冬更是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這下好了,咱們小娘有了這麽多首飾,以後再也不必被人背後說寒酸了!”
小冬天真,說話不會過多思考,說完了被青雲瞪了一眼才覺得不太對勁,吐了吐舌頭閉嘴不言了。
江寧自然知道旁人嘴裏的自己是什麽樣的,也不在乎,小冬說了她就好像沒聽見一樣,只是看着幾套首飾,發愁有些不好意思戴出去,真的太華麗,太耀眼了……
青雲笑笑說:“夫人送來的這些首飾真是及時雨,往日裏小娘都是獨獨的簪子,一共也沒幾枝,想梳個好看的發髻都愁沒有首飾配。這下好了,待小娘傷好了能出門了,奴婢就給您梳個盤仙髻,配上這一套銀羽珍珠的頭飾,定是極美的。”
江寧苦笑一下,下意識覺得自己配不上這些華麗的發飾,可是再一想,她如今早已不同往日,若連帶個華麗發飾出門的勇氣都沒有,那未免太小家子氣,便點了點頭:“好。”
懷王府外,齊易南一行人喬裝成了普通人的樣子,從黃昏截止入夜,一共捉了五個前來傳遞消息的,興許有漏網之魚,但齊易南管不了那麽多,待懷王前腳入宮,他後腳就帶着這些人也入了宮。
明帝和懷王見面的地方并未在威嚴的禦書房,而是在宮裏最高的觀天臺上。
星河繁盛,觀天臺上夜風涼涼,除去明帝和懷王,便只有站在角落的內官長福了。
齊易南和方協領二人,則守在觀天臺長長的階梯下,距離有些遠,不是很能聽清上面說什麽,但偶爾也能聽見懷王憤怒的只言片語。
“臣弟作為親王,皇家子弟,陛下的手足,不過就是在封地勞民了些死了幾人,收了一些禮這樣的小事,陛下就想治下重罪,是否太過嚴苛了?”
“就因為你是朕的手足,就更當做起表率,以德服人,為國為民,而不是濫用私權在封地做土皇帝,行兇作惡,無法無天!”
方協領恨不得捂住耳朵,皇家兄弟的私談之言,他可不想聽,只站在這裏太過寂靜,總能聽見幾句,心煩之下,看向身邊的齊易南:“齊世子,你覺得照目前看,懷王最終會如何?”
齊易南自然明白,明帝想要的始終都是懷王以及幾位親王手裏的封地而已,他更是不想落得一個殘骸壓迫手足的名聲供天下人議論,但懷王着實過分,将封地近六成的稅收都據為己有,這在國庫不豐的明帝眼裏,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畢竟一個王爺,你斂財頗多,将封地一切官員控制的沆瀣一氣,是不是還想将來養兵造反?
至于今日懷王鬧出來的這樁事,跟明帝心中的大計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麽,想着,淡然一笑:“親兄弟,總歸是不同的。”
方協領聞言,小聲道:“懷王毀了賬冊,無非是不願将他行宮財務盡數交出,想模糊數目少交一點罷了。但若陛下不肯松口,就算兄弟又如何……待懷王服軟,為了自保将封地獻上,做了領頭的那只羊,陛下興許還會嘉獎他……”
齊易南眼眸望了望上頭,微嘆口氣:“陛下雄心壯志,你我自當埋頭效力就是。”
方協領嘿嘿一笑:“那是那是……”
直到深夜,齊易南才得以回府,卻還不能休息,直接去了主院。
齊國公早已等的睡着了,聽見書房門口傳來動靜,折起身子揉眼一看,站起身道:“如何?”
齊易南一路奔波而回,本就緊趕慢趕甚少休息,今日一回京又緊張忙碌了一日,此刻臉色已極疲憊,坐在椅子裏靠着便閉上眼揉捏眉心:“陛下步步緊逼,懷王不想去一輩子守皇陵,同意了将封地獻上。今日母親一事,陛下命懷王親自上門來賠罪,便算了結了。”
齊兆宗也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嘆一聲:“為臣子的,為了陛下的國之大計,受些委屈正常。至于上門賠罪就算了,畢竟最近懷王肯定被人盯得緊,若是他來了回頭再傳出些不好聽的,對你母親不好。但你母親今日所受之辱也不能真就這麽算了……”
齊易南點點頭,直了身子:“沒了封地懷王就等同于紙老虎,有的是辦法收拾他,不急。”
齊兆宗嗯了一聲,擺了擺手:“快去休息吧,這事最近先不提。至于其它事情,就不關咱們的事了,自有那幫文臣來幫着陛下處理。”
“父親也早些休息。”
出來主院,經過中門時,齊易南看着內院歲寧院的方向,最終搖頭一笑,沒去打擾。
她今日肯定吓壞了也累壞了,讓她好好睡吧。
一早醒來,江寧只覺得不但這腳疼,連整條腿都是疼的,睜開眼一看,腳腫的比昨日還厲害。起來後洗漱過,梳頭時想着反正也不出門也不見人,就只随便梳了一下,早飯也是在內室用的。
換藥清洗時,很痛,秋日的一大早,她就出了滿頭汗,待結束後靠在那裏長長的舒口氣。
青雲洗過手,給她泡了茶,道:“早起見到梅姑了,她說姚小娘差不多到了日子挪去靜心庵了。”
江寧眨眨眼,可不是,失去孩子,已經兩月多了呀……她淡淡開口:“姚小娘肯定不願意走,不知梅姑打算怎麽勸她。”
青雲點點頭:“梅姑可沒那麽多的耐心,勸不動的話肯定就是綁了走。只是如今她禁足這許久,大小姐都已經鮮少要找她了,若是再去靜心庵一年回來,大小姐二歲多,根本就不會記得她分毫。”
江寧聞言,垂下眸子,姚慧之與她的孩子最多也就是分離一年,而她與自己的孩子卻是再也沒有了母子緣分,比起來,一年而已,還真不算多。不過待她回來,悠寧見她不識,對她來說怕是比呆在靜心庵,還要令她痛苦萬分。
半晌,梅姑開了玉園的大門,彼時姚氏已經被禁足兩月多,人形消瘦不說,已經開始數着日子眼巴巴的盼着從院裏出來,趕緊想辦法接回女兒。大門打開那一瞬,她還以為是齊易南要提前放她出來,結果聽到的卻是叫她去靜心庵修行一年的消息。
她怎會老實的去,靜心庵是什麽地方她早有耳聞,當即就鑽進了屋裏關着門,哭着不肯出來,要見齊易南。
梅姑辦事不會這麽拖拉,當即叫人撞開門,綁了姚慧之,堵了嘴,随意收拾了一些行囊,就從後門帶上了馬車。
消息到了泰蘭苑的時候,沈京蘭正在內室靜坐,以前那麽明麗的面龐,已經消瘦的不見分毫光彩,臉色更是發黃。縱然身上穿着一身正紅的裙子,頭上戴着華麗發飾,也撐不起半分的好氣色,反而更趁的她那張臉色不好看。
姚氏是否真的要在靜心庵一年才回,她沒有半分關注的心思,只聽着對面母親的話語,滿眼都是悲涼之色。
沈夫人也不想這樣,可是私下裏找了那麽多大夫都說了,京蘭再無有孕可能,她便不得不為女兒的以後做打算:“你如今不肯出門,不肯見世子爺也就罷了,但母親卻不能看着你一直這樣意志消沉。”
“你父親也說了,叫你五妹來照顧你,先預備着。待你們夫妻關系緩和了,你若能再生,自然更好。若不能,就叫畫蘭生,記在你名下,這樣你就有了嫡子。縱然那賤妾得寵,你世子妃的地位也永遠無人能動搖!”
“自從柳柳那賤人過後,我對外人是絕對再信不過了,你五妹挺好,性子軟和,再有她母親也捏在我手裏,待她到了你身邊,絕對不敢興風作浪,定唯你是從!”
沈京蘭目光空洞悲涼的看着窗外樹上枯黃的葉,沉默了許久,聲音飄忽道:“父親母親即考慮好了,那就這樣安排吧……”
沈夫人松了口氣,她同意就好,比起一時的傷心難過,永遠堅守世子妃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