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明天的會議聖姐會出席？接到這個通知的亮主公馬上趕往柒光鎮的別墅。她也不管容嫂的拘謹和其它黑衣人的怪異眼光，一停好車就沖進別墅直達和室裏。
拉開和室的隔扇，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足以讓她亂槍射殺的李浩之正坐在和室桌前。
「難得你忘了別墅裏的規矩，就這麽直接沖進來，想必這裏有什麽令你著急的原因吧？」聖姐沒有看著亮主公，只是悠悠哉哉地喝著茶。
「哼，著急？」亮主公一腳踏進和室，走到李浩之的面前，用虎口掐住了李浩之的雙頰，看了看左臉、再看了看右臉，接著放手甩開「看起來還好嘛，你對這家夥也太仁慈了。」
「阿力很誇獎他，你覺得我該讓他學點什麽好呢？」聖姐倒了一杯茶遞到亮主公面前。
亮主公拿起茶喝了大半杯「學什麽都好，反正不要再讓這家夥礙著我的路。」
「下個生意我打算交給他一個人去做。」
亮主公聽了差點沒把茶吐出來「你瘋了嗎？這家夥這次惹的麻煩，你覺得虎爺會放過他嗎？他還能有下次嗎？」
「虎爺會放過他的。」聖姐說的篤定。
「啧，随你怎麽說。」看準了聖姐想保他的态度，亮主公不想搭理的揮了揮手。
聖姐把視線放回李浩之身上「你想學點什麽？」
「槍。」李浩之毫不猶豫。
「好吧，那就跟著亮學吧。」聖姐雖然嘴裏這麽說，口氣卻有點失望。
亮主公瞪了李浩之一眼「你聽好，想學槍就好好學，學完了之後下場生意是生是死就靠你自己了，別再要我去幫你賠罪。」
聖姐輕輕地發出笑聲「亮啊，孩子還小總是會犯錯，讓他闖闖以後就會變成你的助手。」
「助手？哼！他只可以變成我的敵人。」亮主公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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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還期待你們之間的競争呢。」聖姐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
亮主公從身上拿出一把手槍丢在桌上「這以後就你的槍了，等上手了，再去澤田商號裏好好挑一把吧。你想當個槍法好的人，身上就絕對不可以沒有槍，當槍離開你身上，你只有死路一條，了解嗎？」
「了解。」李浩之沒有忘記亮主公之前告訴過他，問他的問題一定要回答，不然這個瘋女人又不知道要在他身上打出幾個洞。
「等明天會議結束之後，我會帶你離開花入町，去适合練槍的地方。」
亮主公雖然對山本的事一肚子怨氣，不過她公私分明，聖姐交代她的事情，她總是會認真的去處理，包括教李浩之槍法，當然她也聽得出來聖姐那一點點的失望是什麽。
「離開花入町？那之後的會議呢？」
「會議？哼！你還會擔心會議的事啊？」亮主公手裏的指虎蠢蠢欲動，像是随時會沖上來揍在李浩之的臉上似的。亮主公大口吐了一口氣「會議的時間到了我會去澤田商號一趟，你就不必再擔心會議的事，從現在開始好好練槍法就好了。」
「是啊，從明天開始『你們』好好練槍法就好了，不用再去澤田商號開會。」聖姐的聲音引起了亮主公和李浩之的注意。
「不用再去澤田商號開會？為什麽？」亮主公充滿疑惑。
「因為下個生意已經決定好了。」
「決定好了？」亮主公一臉驚訝。
「耗子啊，你…有朋友嗎？………」接下來聖姐說的話，瞬間凝結了整個和室的空氣。
澤田商號的大廳一如往常的擠滿了人，有聖姐在的會議室更是鴉雀無聲。幾乎從來不見人影的聖姐突然出現在這裏，除了虎爺之外，其它的人倒是都瞪大了眼睛。
「阿聖，好久不見了，怎麽想到今天要來開會？」文哥一貫溫和的口氣問候著聖姐。
「孩子的事讓你們操了不少心，總該給大家一個交代。」
「交代？聖姐我尊重你是長輩，可是這事關系到澤田商號的名譽，你總不可以說個幾句話就算是交代了吧。」艾莉雖然嘴巴上說是尊重，心裏卻巴不得聖分流趕快瓦解。
聖姐當然知道這小女孩在想什麽，只是笑笑不回應她。
「阿聖，你打算怎麽做？」虎爺坐在聖姐的對面，正用鼻子品嚐著Trinidad散發出來的香味。
「我想知道露西怎麽做。」
看聖姐一副老神在在，虎爺知道要她交出李浩之事不可能的事。聖姐一向最擅長和別人談條件，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要不到手的，當然，她不想給的也別想要她交出來，聖姐最讨厭別人跟她硬碰硬，那只會讓別人落的無法想像的下場。虎爺太了解聖姐，所以也不想跟她争論太多。
「露西說她不想管這件事。」虎爺一說出這句話，在場的人又是瞪大了眼。
聖姐嘴角微微地上揚「這孩子我已經教訓過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身後的李浩之推到前面「如果在座的各位還有什麽不滿的話，可以說出來。」
「聖姐的意思是想要保他羅？」艾莉一語道破了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不是，教訓我也教訓過了，難道『你』還覺得不夠嗎？」聖姐強調了「你」，開始針對艾莉。
「山本的事澤田商號已經插手了，整個花入町都已經傳開了，交易失敗後得到的交代就只有這樣，這傳出去別人怎麽看澤田商號？以後誰還敢跟澤田商號做生意？」艾莉也不愧為一個分流主，面對聖姐依舊是一副高傲姿态，她不懂為什麽大家看見聖姐都畏畏縮縮的，更不懂為什麽連這種話都沒有人敢跟聖姐說。
「你什麽時候也管起澤田商號的生意了？要不要跟澤田商號做生意，或者要不要跟我『阿聖』做生意，應該不是你可以插手的吧。你該多管管你自己，不然我沒有把握什麽時候你會變成第二個小羅。」聖姐說得輕松，卻可以感受到身後的亮主公對艾莉散發出來的敵意。
艾莉聽了也知道，澤田商號的生意本來就輪不到她插手，她只不過是聽從虎爺的指示辦事罷了，真正有資格談論「要」或「不要」的人，或許只有聖姐有那個資格。她自知理虧，癟癟嘴不屑的轉過頭。
「虎爺不說話就表示你沒意見了吧。」聖姐的眼神回到了虎爺的身上。
「露西不追究的話，那山本的事就先這樣。」虎爺裝似蠻不在乎，把玩著手上的Trinidad。
「那麽虎爺，『這個』生意…」聖姐晃了晃手上的綠色資料夾「交給孩子也可以吧。」
虎爺瞄了一眼聖姐手上的綠色資料夾「那只是個小生意，随你高興。」
「聖姐，你就不怕他又惹出麻煩，砸了你的招牌？」艾莉看著虎爺事事都順著聖姐，越看越不是滋味。
聖姐在艾莉的注視下把綠色資料夾交給了李浩之「怎麽？你也想擦我的招牌嗎？」她輕笑了一聲「我的招牌就不用你費心了，我相信我的孩子會做的很好，是吧。」她一邊說著一邊瞄向李浩之，李浩之的表情則是凝重的說不出話，接著她又說「就憑你，我想還不夠資格來扛我的招牌。」
艾莉聽了作勢想要起身，卻被一旁的文哥重重壓下「艾莉，不可以胡鬧。」
聖姐随後又補上一句「像你這麽不夠穩重的孩子，年紀輕輕就接下分主的位子，也幫不上澤田商號什麽大忙，除了沖動一點、敢做一點，其它的還真是欠缺思考。多學學人家将首，你有的他絕對也有，而且還有你沒有的那顆冷靜腦袋。」
将首聽了立即向聖姐微微地行禮「聖姐你過獎了。」
艾莉氣的臉紅脖子粗，不過情勢都往聖姐那邊一面倒，說穿了她真的沒有勝算。
亮主公站在聖姐的身後看著艾莉的行為，既覺得不屑，也覺得可笑，小羅居然這麽容易就被這樣的人做掉，為了他，她一心只想往上爬幫他報仇，不過她報仇的對象居然是沒有幾兩重的臭女人，這樣，報仇的想法是不是太貶低自己了？
聖姐的眼神環顧了會議桌上的人一周之後，便起身準備離開「既然大家都沒意見的話，你們就好好期待這孩子接下來的表現吧。」
亮主公和李浩之也随著聖姐的腳步離開了會議室，然後在澤田商號的門口目送聖姐離開。
「接下來的生意沒問題嗎？」亮主公若有似無的說著，随手抽出一根紅色的Davidoff遞給站在身旁的李浩之。
李浩之接過香菸之後，馬上點燃了火「我不明白這樁生意的意義在哪裏。」
亮主公輕輕笑著「生意只是生意，它沒有任何的生命或者是意義。而且在這個圈子裏，沒有牽絆才能讓你沒有顧忌，所以不該有感情，也不該有朋友。」
「所以我應該動手？你不猶豫嗎？」李浩之轉頭看著身旁的亮主公，期待她能給出一個能拯救他的答案，但似乎沒有。
亮主公冷哼了一聲「猶豫？」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綠色的Marlboro，抽出一根菸，仔細地看著「我沒有感情，也沒有朋友，我不知道你要我猶豫什麽。你知道嗎，在你把人生賣給聖姐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明白你要過的是什麽日子，就算你不懂，我也教過你一次了。你不動手，接下來的人生就是零；你動手了，就表示你同意了你和聖姐的買賣，并且把人生完完全全賣給她。」亮主公說完，才緩緩地點燃了菸。
「同意了我和聖姐的買賣？什麽買賣？」
「你真的以為你身上那些皮肉傷就是十三號倉庫的代價了嗎？這次的生意才是聖姐給你的真正懲罰。」
李浩之聽了之後站在原地發愣，亮主公則是撚熄了手上的香煙，那看起來就像李浩之接下來的命運，不燃則滅。
「難得看到你又在抽那種菸。」剛從會議室走出來的将首，看到亮主公手上拿著熄滅的綠色Marlboro，感到有點意外。
亮主公嘴裏吐出最後一口菸「有些東西注定只能懷念。」她敲了敲李浩之拿在手上的綠色資料夾，并且看著李浩之說「就像這裏面的東西一樣，以後也只能懷念。」
「這個『小生意』看起來不像虎爺說的那麽簡單。」将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綠色資料夾。
亮主公搖搖頭「的确只是個『小生意』，不過對執行者來說或許不是。」說完便向将首揮揮手，帶著李浩之搭上了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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