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齊天沒說錯,休息日大家從當地人那裏聽到了有關古宅的流言,紛紛去質問導演,李導對這種無稽之談嗤之以鼻,不過為了安撫人心,還是請鎮上的人找來道士,在古宅門前作法。
所有劇組成員都聚齊了,比起求平安,似乎看熱鬧的心情占多數,裴隽不想湊熱鬧,站在人群最後,法事作完後,有人去跟道士買了平安符護身,埃文也買了,還跑過來游說他們也買,态度極為熱情,好像完全忘了之前的尴尬。
裴隽才不會把錢花在這種無聊事情上,卻故意作戲,問舒清柳,“人家都這樣推薦了,要不要來一張?”
“我不信這個。”舒清柳拒絕得很直接,看着埃文,一語雙關地說:“鬼不可怕,一個人心裏有鬼時,才是真正的無可救藥。”
這話太複雜,埃文明顯聽不懂,“什、什麽意思?”
“你可以去問齊天,他比我們更了解。”
裴隽故意把埃文的注意力轉到了齊天身上,說完就快步走開,舒清柳追上他,笑道:“你真的很喜歡捉弄人。”
“看不順眼,閑着無聊。”
“你以前也看我不順眼。”
“現在順眼一點了。”裴隽側頭笑看他,“這幾天覺得好些了嗎?”
“很好。”舒清柳微笑:“什麽都想不起來。”
其實完全忘記也是件好事,就怕有人希望他記起。
打從認識裴隽後,他們周圍發生了很多事情,一件、兩件不奇怪,湊在一起就引人深思了,尤其是來到槐莊後,怪異事件層出不窮,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劇組的人想對付裴隽,可是自從那段空白記憶複蘇後,他發現不那麽簡單,他失憶的那兩天來過這裏,裴隽也來過,他們甚至見過,那麽見過以後呢?
過去了的事舒清柳并不眷戀,可是如果他不解決,各種傷害還會繼續再來,所以,完全杜絕的唯一辦法就是面對。
“裴,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麽人要害你?為什麽要害你?”
裴隽揉揉額頭,他發現這個稱呼舒清柳叫得越來越順暢了,雖然他警告過很多次,但很顯然,舒清柳認定的事不會改變,他最多是不直接頂撞,但也不會收斂,而且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吼罵,因為他說過他們在交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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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作繭自縛的感覺啊。
“你肯定是有人要害我?”裴隽問。
“到目前為止,都是你在受到傷害。”
“因為我倒楣的認識了你。”
“我也這樣想。”
舒清柳看過來,認真的表情證明他沒在開玩笑,裴隽只好擺擺手,他知道舒清柳的想法,說:“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如果真有人害我,我早出事了,不過有件事我要跟你講,那晚我們的确在鎮上碰過。”
“你想起來了?”舒清柳有些訝異,忙問:“那之後呢?”
“沒之後,碰過後各走各路。”舒清柳過于緊張的表情讓裴隽感到好笑,“難道你指望我說——嗨,帥哥,今晚陪我上床吧?這樣?”
玩世不恭的輕笑,在陽光下分外奪目,舒清柳喉嚨有些發幹,他摸不清裴隽這句話的認真程度,心裏居然有了幾分期待,原本想的問題都被打亂了。
“我覺得是你想多了,”見舒清柳放松下來,裴隽拍拍他肩膀,說:“其實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拍恐怖片,現在有了最好的恐怖效應,最有力的宣傳,到時影片開播,制片商一定以槐莊這個背景主題大作噱頭,你信不信導演暗地裏樂得合不攏嘴?”
“你的意思是……”舒清柳停住腳步,詫異地看他。
“總算還沒笨得不可救藥,你以前的軍銜很高嗎?”
“中校。”
“中校……”裴隽吃了一驚,重新認真打量眼前這個緘言男人,“那你一定立過很多功吧?”
“都過去了。”
舒清柳沒有正面回答,不過這句話證明裴隽沒說錯,這讓裴隽對他曾經的經歷突然有了些好奇,說:“那回去後給我看看你的勳章。”
這麽年輕就能做到中校級別,算很厲害了,難怪舒清河說他二哥智商高等,智慧不足,當兵的果然都是笨蛋,連鬧鬼這點小事都想不通,不過舒清柳的軍階這麽高,也等于說他被退伍的內情絕對不簡單。
兩人回到房間,舒清柳又轉回鬧鬼的話題,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只是猜測。”
就算有證據,他也懶得去找,在這個圈子裏,有許多事都需要心照不宣,反正最後大家獲利,只要對方不做得太過分,他只當不知道,今天要不是見舒清柳把事情越想越複雜,他也不會提起,不過他現在有點後悔了,因為聽了他的話後,舒清柳變得更緊張。
“可是你差點因此受傷,就這樣聽之任之嗎?”
“你要當英雄嗎?”舒清柳的認真讓裴隽覺得好笑,天太熱,他把上衣脫了,随口說:“別管閑事,沒人會領情,說不定還惹一身麻煩,也不用擔心,反正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該怎麽應付。”
“你肯定?”
充滿不信的質問,即使知道舒清柳不是那個意思,裴隽還是火了,冷笑:“至少我肯定自己不會被踢出這個圈子!”
舒清柳臉色沉了下來,他不介意退伍,可是裴隽的話卻戳到了他的痛處,在他試圖去關心的時候,冷冷問:“那你怎麽解釋有人開車撞你的事?這跟鬧鬼跟宣傳有什麽關系?你之前來這裏出外景做了什麽,讓別人對你屢次追殺?”
原來是在懷疑他。
裴隽氣急反笑,他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卻鬼迷心竅的去提醒舒清柳,或許是有點在意舒清柳的存在,或許是那天舒清柳的弱勢讓他不忍,或許是其他無法解釋的原因,總之在他真心想幫忙時,卻反被懷疑,純屬自作自受,他不想再糾結下去,說:“既然你懷疑我,那你可以離開了,我們的契約到此結束。”
又跟他提解雇的事,舒清柳很無語,說:“裴先生,請你說話不要這麽感情用事可以嗎?我們現在在解決問題,不是要吵架。”
“哈,我從來沒說我們在吵架,我說的是——你可以走了,你聽不懂國語嗎?”
“我聽懂了,所以我說你感情用事。”
“我說是你神經質,你該去檢查一下自己的智商,軍隊沒人了嗎?連你這種人都能當中校?”
質疑他的工作能力,是舒清柳最無法容忍的事,他脫口而出:“夠了!你下去!”
充滿威嚴的喝叱,裴隽微微一愣,随即明白過來,軍隊裏等級森嚴,以舒清柳的身分,平時應該沒什麽人敢跟他嗆聲,一定是自己那番話惹惱了他,不過他沒怕,嘲諷道:“把老子當你部隊的小兵嗎,長、官!”
舒清柳吼完後馬上就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軍隊,這種自制力失控的狀況讓他很尴尬,不過更尴尬的是裴隽的嘲笑,他沉默下來,裴隽也覺察到自己的過激反應,争吵讓房裏的氣氛分外壓抑,非常不喜歡的感覺,讓他想盡快抽離。
誰知他剛轉過身,腰間就被舒清柳從後面抱住了,輕聲說:“我只是擔心你。”
心裏原本喧騰不停的憤懑居然因為這簡單的幾個字平靜了下來,很奇怪的感覺,不過裴隽還是說:“這無法成為你質疑我的理由。”
“你也質疑我了。”
“我只是禮尚往來。”裴隽淡淡道:“讓你明白被懷疑是種怎樣的感覺。”
舒清柳詞窮了,他承認自己剛才語氣太重了,但他并不是在懷疑裴隽,相反的,只是擔心,還有一部分是對無法掌控現狀的不安,他一向處事冷靜,偏偏裴隽每次都可以輕易動搖他的心思,也許是關心則亂,因為太在意,反而在許多事情上被牽制住,讓他引以自豪的控制力完全變成了空談。
“抱歉。”他說。
裴隽沒有掙脫,默默沉浸在舒清柳的擁抱中,不擅長表達的男人,但意外的,讓他感受到了那份在意,常年面對鏡頭,他能輕易駕馭喜怒哀樂,可是現在卻因為對方幾句話就惱火成這樣,這種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裴隽嘆了口氣,真是無聊,因為一點小事在這裏争吵,他甚至記不得剛才他們是為了什麽開始嗆聲的,感受着背後強烈的心跳,他慢慢冷靜下來,說:“其實……”
“其實……”幾乎異口同聲的,舒清柳說。
裴隽一愣,随即笑了起來,轉過身,說:“吵架也能吵得這樣默契,真不容易。”
“這叫思維頻率同步,常在一起會這樣的。”
懷裏空了,舒清柳有些不舍,似乎感覺到他的留戀,裴隽向他面前靠了靠,笑問:“你剛才說什麽?讓我下去?”
“當兵當習慣了,說溜了嘴。”
淡淡體香讓舒清柳有些心猿意馬,看着裴隽越靠越近,他再也忍不住,吻了上去,裴隽很爽快地回應了他,抱住他,和他激烈吻在一起。
争吵過後放松心情的最好辦法就是發洩,像是為了撫平剛才給對方造成的傷害似的,兩個人都吻得很投入,很快,一起跌進了旁邊的床上,裴隽坐在舒清柳身上,看到緊扣的衣扣,他伸手解開,順便一路直下,将扣子全部扯開了,露出衣下硬實的胸膛,小腹緊繃,漂亮的腹肌,随着呼吸,輕輕上下起伏。
裴隽迷戀地看着舒清柳的身軀,他以前有過幾次交往,但都沒有人擁有像舒清柳這樣充滿美感的身軀,強韌悍勇,一些傷疤不僅不會給人感覺瑕疵,反而增添了許多魅力,占有這樣一個人,光是心理上的快感就足以讓他滿足。
“好棒。”
他喃喃說着,低頭吻住舒清柳,一只手探到他的胯間搓揉,微微硬起的性器官證明舒清柳此刻正享受其中,劍眉皺起,像是在回應他的撫摸似的,喘息聲逐漸加重。
裴隽的舌在舒清柳口中輕佻地游動,與他纏綿,卻又故意不做深度的接觸,看着舒清柳難捱的模樣,他有種逗弄寵物的趣味,手中卻濕了,是舒清柳胯下溢出的液體弄濕的,舒清柳反應很強烈,跟冷靜個性相反,他在床上表現得拘謹而又沖動,根本經不起挑逗。
“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裴隽的惡趣味上來了,解開舒清柳的腰帶,探進去跟他的陽具做直接交流時,笑嘻嘻問。
舒清柳眼中閃過一絲難堪,不過還是答了他,“我平時很忙。”
“這是我聽到過最好笑的借口。”裴隽擡起手,手上沾滿了亮晶晶的液體,他搓搓手指,笑道:“這是忙的表現嗎?”
色情的舉動,在裴隽做來,充滿了難以抵抗的魅力,舒清柳忍不住勾起他的脖子,和他相吻,糾纏中将裴隽的衣服也脫了下來,裴隽經常鍛煉,身軀雖然不如他精幹,卻柔韌勻稱,小腹下陽具很精神地挺立着,頂端暗紅,透着幾許水色。
舒清柳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感覺陽具在他手中顫了顫,又脹大很多,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沖動時,拿着裴隽的照片自慰的場景,一瞬間,所有記憶都倒回到久遠的過去,封存的影像在這一刻完整地浮上了腦海。
“學着我這樣做,讓我舒服。”
裴隽誘導着舒清柳,輕輕挺動腰身,享受陽具在他手中搓撸的舒爽,男人掌心粗糙,撸動時的摩擦帶給他與衆不同的快感,他俯下身,兩人小腹貼靠在了一起,相互蹭動中,很快就達到了頂峰,雙雙洩了出來。
“你好棒。”裴隽吻着舒清柳,發出贊嘆。
不知是不是很久沒做了,只是用手,他就這麽快射了精,不過吻吮又讓他覺得,讓他沖動的是身下這個男人,有些太在意他了,在不經意的潛移默化中。
發洩讓性具軟了下來,裴隽卻沒松手,還是玩弄似的撫摸着,餘韻未盡般的舔舐着舒清柳的唇,舒清柳的配合讓他很滿意,糾纏中兩人氣息又急促了起來,裴隽将膝蓋伸到舒清柳的兩腿之間,岔開他的腿,揉捏着他又逐漸硬起的陽具和囊袋,繼而轉到後面的隐私地方,妄圖向更深層探入。
舒清柳感覺到了,睜開眼,探詢地看他,裴隽齧咬他的唇,很平靜地說:“我只做一號,不喜歡的話,可以停下來。”
“我不在意這個。”
舒清柳握住裴隽的肩,讓他稍微離開自己,英俊的臉龐,點綴了幾許情色的魅惑,成功地蠱惑了他,他伸過手,迷戀似的在裴隽的臉頰上來回滑動着,裴隽不說話,笑着任由他撫摸,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也不在意你以前有過多少床伴,但是以後,不許再有。”
出乎意料的回答,裴隽劍眉挑起,“你的注重點好像跟別人不一樣。”
“我是個務實的人。”
所以,他不會為以往那些既定的事實而糾纏,他只要可能把握住的東西,可是裴隽的躊躇讓他有點失望,于是把手收了回來。
裴隽握住了舒清柳的手,強制似的拉回,繼續在自己臉頰上摩挲,舒清柳沒猜錯,他的确是猶豫了,跟一個認真的人,他玩不起,理智這樣告訴他,但是感情卻不斷教唆他繼續此刻的歡愛。
毫無疑問,對他來說,舒清柳是個奇特的存在,他沒有出衆到令人神魂颠倒的程度,卻有種平和的魅力,跟他在一起很舒服,讓自己在不知覺中适應并習慣了他的存在,所以現在讓他放棄,他狠不下心去。
心思在一瞬間轉了幾轉,很快就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一面,在娛樂圈混久了,各種分分合合裴隽見得太多,海誓山盟只存在在劇本裏,而劇本本身就是杜撰的,今天舒清柳說得認真,只是因為他還沒得到,對偶像還抱有迷戀,等真正接觸後,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厭倦了,到時不用自己說,他也會先提分手,即使他不提分手,養一個身手好又聽話忠心的助理,對自己來說,也沒有壞處,所以不管他怎樣選,都不會吃虧。
心在轉念間決定了下來,裴隽說:“好,我答應你。”
舒清柳一愣,裴隽看着他,微笑道:“你為我退一步,我也該為你做些什麽,以證明我的誠意,這句承諾,我從來沒對其他人說過,以後也不會說,你滿意了嗎?”
舒清柳沒回答,裴隽這番話說得無比誠懇,出乎他的意料,讓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話去應對。看到他眼中露出的感動,裴隽心裏有些歉疚,許久未曾有過的情感,在這個圈子裏你騙我我騙你,已經成了慣例,他沒想到舒清柳會信他的話。
為了逃離歉疚,裴隽急忙低頭吻住舒清柳,現在是享受的時間,他不該想太多,語調轉為調笑:“不過,你也要向我證明你有那個魅力才行。”
下體有些痛,伴随着愛撫帶來的快感,舒清柳本能地仰起身子,心思在享受中亂了,喘息說:“不是,我、只是……”
“有時候你的結巴還挺可愛的。”
裴隽扳住舒清柳的下巴,吻在他臉頰下颔附近游離着,挑逗着他敏感的部位,手卻繼續探入,借着精液的潤滑深入他體內,完全沒被開發過的緊致空間,讓他很滿意,手指來回抽插着,享受舒清柳一陣緊似一陣的喘息,卻故意問:“這裏沒人碰過?”
舒清柳沒說話,看到他眼眸裏閃過不悅,裴隽輕笑:“軍隊裏不是有很多變态嗎?”
“你認為有人敢對我怎樣嗎?”
說得也是,撇開舒清柳的身手和氣勢不談,光是他的軍階,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了,裴隽故意又加粗兩指,吻着他的喉結,笑道:“我現在不就在對你『怎樣』嗎?”
擴張的不适讓舒清柳皺起眉,本能地想閉緊腿,卻被裴隽壓住,按着他的腿根将陽具頂了進去,舒清柳痛得一抽氣,跟傷口疼痛不一樣的痛感,緩慢刺激着他的承受力。
“放松些,我會慢慢來,不傷着你。”感覺到他的緊張,裴隽說。
他不喜歡一個對床事完全不了解的性伴侶,因為他需要更耐心地去服侍對方,還好在以往的交往中,這種情形并不多,有些人看着矜持,上床後比他更放蕩,完全不需要他去調教,舒清柳是頭一個對性事這麽青澀,而他還非常期待占有的人,至于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在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裏,打動了自己的好奇心吧。
把玩着舒清柳的陽具,用愛撫讓他放松,性器終于完全陷了進去,裴隽沒急着抽插,而是讓他坐到自己腿上,繼續撫摸他敏感的地方,親吻在他胸前流連着,感覺他的心跳,直到他逐漸緩過來,才開始聳動腰部,将力道逐漸加快,讓他享受沖撞的快感。
“痛的話,對我說。”
舒清柳驚異地看他,裴隽不解:“怎麽了?”
“第一次看你這麽溫柔的說話,不太适應。”
“也許你更喜歡粗暴一點的。”
裴隽冷笑,故意加快了速度,手下的撫摸也開始粗魯起來,感覺到他的報複,舒清柳不甘示弱,吻啄多了絲狠硬,裴隽雙唇被咬痛了,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喜歡這種激烈的感覺,讓他有征服的快感,吻住舒清柳的唇,稍顯粗暴的回應,卻無形中加重了激情宣洩。
舒清柳承受着愈來愈緊促的沖撞,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很新奇,不同于槍傷造成的痛苦,在他感受不适同時,還期待痛楚的繼續深入,陽具的抽插刺激着情欲的攀升,身體變得燥熱,在撞擊中有了發洩的沖動。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裴隽的,情欲正将達到高峰,他直接無視了,舒清柳卻不放心,探身拿過來,裴隽忍不住用力頂了他一下,說:“這時候你給我專心一點!”
“陸淮安的,也許有急事。”
舒清柳把手機遞過來,裴隽對他一本正經的辦事态度很無語,順便檢讨了一下自己的技術是不是差到他還可以心有旁骛的程度,接過手機連看都沒看,就扔到了一邊,順勢将舒清柳按在床上繼續抽插。
“你覺得我跟他哪個更急?”
跟剛才相比,沖撞程度明顯強烈很多,帶了幾分發洩的成分,不過親吻安撫了舒清柳的不适,他扳住裴隽的脖頸,讓自己避免更劇烈的搖蕩,情到極致,身體像被火點燃了一般,随着裴隽的動作慢慢蔓延到全身,恍惚中腹下一緊,再也收剎不住,一股腦都發洩了出來。
裴隽也同時洩了,熱熱的液體打在舒清柳的內壁裏,刺激得他又是一陣顫栗,裴隽吻住他,像是回味餘韻似的,和他熱切地親吻,然後雙雙倒在了床上。
“你真棒。”裴隽攬住舒清柳,靠在他頸窩處說,帶着讓粉絲們發狂的慵懶聲線。
陽具已經抽離了舒清柳的身體,但滿足感卻留了下來,裴隽的手在他赤裸身軀上滑動着,帶着某種挑逗的興致,有些麻癢感,舒清柳任由他撫摸,看着頭頂的天花板,說:“我們是不是太快了點?”
裴隽手一停,“你後悔了?”
“沒有,只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十幾年前,還是少年的他對着裴隽的照片打手槍的時候,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們會有這樣的親密接觸,一瞬間,他很感激那位勒令他退伍的上司。
裴隽笑了,“沒什麽不可思議的,許多事,只要想做,總是可以做到。”
“比如接電話。”
舒清柳神智清醒過來,按住了在自己身上愈來愈放肆的手,裴隽笑嘻嘻說:“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話,非常沒情調嗎?”
“務實。”
“幹!”
“別說髒話。”
“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分,菜鳥助理。”
這次舒清柳沒說話,只是冷冷看他,裴隽半靠在床頭,但躺在床上的人氣勢完全不輸于他,兩人相互盯視三十秒,裴隽先妥協了,上床前剛吵完架,他不想做完馬上又吵,探身拿過手機,給陸淮安打了過去。
『網路即時娛樂專題,《午夜》片場出現鬼影,人心惶惶,道士驅邪,這标題夠勁爆吧?裏面還附了不少照片。』
電話一接通,陸淮安就開始爆料,不過這些裴隽都猜到了,一點沒驚訝,躺下随口問:“不會有記者跑來找八卦吧?”
『片場封鎖,記者混不進去,這些該是內部人員爆出來的,看來場外的戲比場裏面更精彩,你們沒被鬧鬼吓到吧?』
“沒有,”雖然被其他的事鬧得頭痛,裴隽看看舒清柳,見他正目不轉睛看着自己,突然起了壞心,聊了兩句後,問:“要跟我的助理說幾句嗎?他好像很想念你。”
說完,二話不說就把手機給了舒清柳,陸淮安不知內情,很熱心地跟他攀談起來,從交代助理工作到照顧裴隽的起居飲食,根本不給他回話的機會,裴隽趁機伏在舒清柳身上,齧咬他的乳珠,又把手伸到他的下體恣意撫摸,舒清柳注意力都被引開了,根本沒聽到陸淮安說了什麽,到最後快感一波波沖擊到大腦,喘息加劇,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随便回了兩句,就匆匆挂上了電話。
“淮安跟你說了什麽?”
上揚的尾音帶了幾許調情的意味,舒清柳知道他是故意的,沒好氣地說:“讓你少趁人之危。”
“就像現在嗎?”
裴隽手指加力,引得舒清柳小腹一陣輕顫,挑逗太直接,他再也忍不住,把手機扔到一邊,做出了回應。
不過這次沒玩太久,裴隽知道舒清柳是初次,工作又排得緊,所以沒進入,只是通過撫摸達到了高潮,等他們下床洗澡,收拾幹淨時,已經是傍晚,有人來敲門,叫他們去吃飯。
聽出是齊天的聲音,舒清柳說:“我們還有段臺詞要練,你先去吧。”
“真用功啊,你們都在房間裏待了一下午了,還沒對好戲嗎?”齊天在外面說:“快點啊,今天李導請客,太晚大餐就沒你們的份了。”
等他走後,裴隽哼道:“請客是為了安撫人心吧,過猶不及,希望他們收斂一點。”
舒清柳還是不能完全同意裴隽的判斷,不過此刻熱情正濃,他不想說煞風景的話,說:“你如果不想跟他們一起吃,我去把菜拿回來。”
“我去吧。”裴隽掃了一眼舒清柳的腹下,暧昧地笑:“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沒那麽弱不禁風。”
“我一直認為逞強是最愚蠢的行為。”裴隽毫不留情地指責他,“我也不想照顧你,不過更不想明天你病倒,我除了拍戲外,還要分擔你的雜事。”
看來即使關系變得如此親密,裴隽還是不改他刻薄的本性,舒清柳有些無奈。雖然一場激情下來,他是感覺有些不舒服,但還不至于到要休息的程度,看着裴隽不敢茍同的表情,他想,如果裴隽知道自己以前即使重傷也要完成任務的話,他就絕不會是這種眼神了。
“猜拳,”舒清柳說:“輸的一方去拿飯。”
“真無聊,希望以後我不會被你的低智商傳染。”
裴隽雖然這樣說,還是同意了舒清柳的提議,跟他猜拳決定,結果輸的是舒清柳,裴隽譏諷道:“你連運氣都這麽差。”
“我本來就要去做的,是你在啰唆。”
舒清柳反駁完後,推門出去,裴隽被他嗆得說不出話,停了一會兒,忍不住笑了,他以前交往過的人中,崇拜仰慕他的居多,就算羅葦盈跟他鬥嘴,也是點到即止,沒一個像舒清柳這樣的,說得這麽直接了當。
他真的是自己的粉絲嗎?裴隽無比懷疑地想。
舒清柳很快就把晚飯帶回來了,都是裴隽喜歡的菜,他說是李導特意為裴隽準備的,裴隽随手夾了塊鲫魚,說:“導演知道我喜歡吃什麽,真神奇。”
舒清柳低頭吃飯,只當沒聽到。
吃完飯,舒清柳要收拾,裴隽攔住他,自己把碗筷拿出去了,回來時外面開始落雨點,沒法練功,他洗完澡,準備看會兒小說再睡,可是沒看多久就困了,迷糊中聽到外面雨聲很響,還夾雜着其他奇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女子的哽咽哭泣,又像是鋼琴聲,吵得他無法入眠,直到清晨才沉睡過去。
早上舒清柳起來,見裴隽精神不太好,問:“不舒服嗎?”
“昨晚你有沒有聽到鋼琴聲和哭泣聲?”
“沒有,雨那麽大,就算有聲音,也很難聽到。”
“那就是我作噩夢了。”
“這幾場戲都有彈琴,可能你太入戲,才會夢到琴聲。”
舒清柳讓裴隽坐下,拿出清涼油抹在他太陽穴上,幫他按揉,藥香作用下,裴隽很快恢複了精神,享受着舒清柳的服侍,他突然想,就這樣在一起,其實也不錯。
暴雨過後,天氣變得高溫,今天的戲大部分在戶外,導演怕大家中暑,準備了很多冰水,又增加休息次數,不過即使這樣,大家還是被曬得燥熱不堪,舒清柳把裴隽的事打理完後,又去給劇務幫忙,裴隽看在眼裏,有些不高興,看他臉色不太好,一場戲拍完後,立刻把他叫過來,說:“這裏沒你的事了,回去休息。”
“大家今天都很忙,你讓我休息?”
“他們忙是他們的事,我的助理我怎麽用是我的事。”裴隽冷笑:“發你薪水的是我,什麽時候輪到別人對你指手畫腳?”
他只是幫下忙而已,這樣說太嚴重了,不過舒清柳現在已經很了解裴隽的脾氣,沒跟他直接沖撞,而是解釋:“是我主動去做的,我想更了解一下你的工作。”
這句話讓裴隽心情好了很多,不管怎麽說,這是舒清柳關心他的一種表現,雖然做得不是時候,他緩和下語氣,說:“想了解我的工作,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可不想你累到中暑,還要我去伺候你。”
原來是在擔心他,其實他是有點不舒服,可能跟昨天初嘗情事有關,不過還不到休息的程度,但情人的關心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舒清柳說:“謝謝。”
“我要你照做,不是要你感謝。”裴隽沒好氣地說:“軍人最基本的準則是什麽?”
“服從。”
裴隽做了個GO的手勢,在無聲告訴他——他可以服從命令,去休息了。
這次舒清柳聽從了裴隽的建議,回到後院休息,後院因為樹多,相對來說比較涼爽,舒清柳躺在床上,身體很乏,卻怎麽都睡不着,胸口好像堵了什麽似的,無法靜心入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過去,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震醒,負責劇務的一個男生跑進來,叫道:“隽哥出事了,你快過去!”
舒清柳心一驚,立刻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虛汗,他搖搖頭,讓自己鎮定下來,問:“他怎麽了?”
“他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讓我來叫你。”
可以讓人來找自己,證明裴隽至少神智清醒,舒清柳稍微放心,急忙跑去片場,就見場地圍了一圈人,裴隽坐在樓梯口,一只手捂住右腳腳踝,身邊蹲着導演和副導還有武指,不斷問他的狀況。
舒清柳推開他們,蹲下扶住裴隽,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問:“頭部和胸口有撞到嗎?”
“沒有,不過腳踝拐到了,有些痛。”
裴隽臉色蒼白,話語明顯透着虛弱,看到舒清柳,笑了笑,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勉強,舒清柳皺起眉,手依次摸過他的額頭和胸口等重要部位,沒聽他說痛,這才放心,問李導,“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啊,這樓梯是不是年久失修,怎麽說斷就斷了呢。”副導搶着說。
舒清柳看了眼樓梯,樓梯的确有些陳舊,當時裴隽照劇情翻身落到樓梯中段上,誰知階梯在他落腳時突然斷裂,他掌握不住平衡摔了下來,還好斷裂的是中段,離地面不遠,只是拐傷腳。
工作人員拿來冰塊和毛巾,舒清柳接過來,幫裴隽敷上,手觸到他的腳踝,微微一愣,但馬上就用毛巾捂住了,對李導說:“我帶他回去休息。”
“去醫院拍個片吧。”武指很擔心地說:“檢查一下也放心。”
“我會考慮。”
“還是去拜拜更實際。”尹夜靠在旁邊木柱上,扇着扇子涼涼地說:“說不定裴隽被詛咒了,所以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出事。”
“也不是吧,之前阿羅也出車禍了,還有啊,大家都見到鬼影,昨晚我們還聽到鋼琴聲,太不吉利了,聽說以前這裏的女主人就喜歡彈鋼琴,說不定是鬼在彈琴……”
齊天打斷服裝阿姨的唠唠叨叨,說:“還是去醫院吧,剛才摔得那麽厲害。”
埃文也跑過來,說:“我學過一些醫護知識,我可以幫忙看看……”
舒清柳側過身,不露痕跡地擋住了埃文,李導也沖衆人大吼:“舊樓年久失修,塌掉很正常,鋼琴也是新的,什麽鬼彈琴不吉利,昨天不是都祭拜過了嗎?就算有鬼,也該識相了,誰再啰嗦馬上給我滾蛋!”
大吼之下,再沒人敢說話,李導又放輕話聲,轉頭詢問裴隽的傷勢,舒清柳不想看他這副見風轉舵的嘴臉,冷冷說:“既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