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首發章節
他順勢環住了我,連肩膀都有幾分顫抖。
過了好久,他才微微抱起了我,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他腿上。“哎,你這是幹嘛,讓我下來。”我退了他一把。
二爺埋在我頸窩裏拼命搖頭。
“多大人了,咱能不能走成熟男人路線或者是霸道男孩兒路線,你好歹是個頭兒,能不能別窩在小屋子裏抱着我就掉眼淚啊,丢不丢人啊,”我語氣上嫌棄,卻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露出來的後頸。
“我只怕你跟皇上或……王爺起了沖突,以你的性子不鬧的你死我活不罷休,若是我真再見到你,你又弄得一身傷……”
“瞧你說的,我知道收斂了。鬧太大對誰都沒好處,這一個多月我都一直憋在府裏,幸好有好吃的,否則我真要逼瘋了。”我用手指數着他後頸頸椎的節數說道。“我反倒擔心你因為這事急了心,行事出了差錯。”
“這時候我可不敢出差錯。我最終還是擒獲了關守呈,大敗達阿赤。”他微微擡起頭來,一臉誇誇我的表情。
我撩起他前額的頭發,露出他額頭來:“啧啧,瞧你這熬夜弄出的黑眼圈和痘痘,作為一個男主擁有永遠能憋住屎的j□j和永不冒痘的皮膚難道不是常理麽。”
“你又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了。”他又低下頭去:“還好……我雖然很讨厭十一,不過他至少是個皇家人,将你養的幹幹淨淨的,少陪我在外邊受點苦也不是不好。”
我輕笑起來,喉頭有點發癢,我想像之前一樣再插科打诨,卻只想這麽抱住他腦袋。
忽的我卻覺得脖子有幾分發癢,仿佛是二爺的吻落在了脖頸上,我心裏突然又驚又莫名,連小腿都繃緊了。喂喂,我要不要揍他。我心裏這麽想着,卻感覺到他的牙齒都在輕輕啃噬着我的肌膚,那吻順着頸側攀爬上來,他輕輕吮了吮我的嘴角,我卻連整個背都繃起來。
二爺卻笑了:“怎麽了,連你都有這麽緊張的時候。”
“我在考慮你這種行為我是不是應該默許,是湊你一頓還是當做沒發生。”我偏偏頭,幾乎是唇貼在他唇邊輕輕說道。“後來想想,算了吧,你丫沒少挨揍了。”
二爺笑起來,他胸口傳來震動,低頭吻下來,我閉着眼睛伸出舌尖挑逗一會兒,忽然睜開眼推了他一把:“卧槽你吻技找誰練的,上次還不是這水平!”
關守玄卻抿着嘴笑起來,眼睛亮晶晶的:“真的有進步麽?有沒有覺得我很用功啊~!”
我卻眯起眼睛:“我對于你找誰練的更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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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小二跟我說平時嘴裏含着玉珠能練接吻水平哎,果然見長!”他一臉興奮。
我嫌棄道:“太猥瑣了,玉珠這種詞彙都是肉文裏用爛了的形容某物的詞了,而且想到你平日嘴裏含着個珠子,我就想抽你這灌了漿的腦子。”
“哎!我舌頭都磨破了!你也讓我主動一回啊,感覺上次都是你在上風。”二爺嘟起嘴來:“快來——”
“奏凱——”我一把推開他的臉:“這屋裏還是有張病床的,我可不打算在有床的房間裏再跟你玩親親游戲,走開。”
二爺這猥瑣的,拿着我的手,就親起來。
“能不能別一臉欲求不滿啊!實在想我,就去買個玉勢一邊通便一邊呻-吟着喊我的名字去!”我推了他一把:“形象都在我面前毀的差不多,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二爺戀戀不舍的放下我的手,緊握在手裏:“知道了。我來本意是告訴你,以後莫要叫錯了名字,如果當真在京城見了我,知道我如今假名姓付就好。還有如果你在禦醫院能再往上爬一點,就能分到自己在京城的府邸,我已和皇上表了忠心,他應當不會再讓十一皇子囚着你,就算是關着你也是十一的意思,你盡量早日升官,然後分到府邸,如果十一依舊扣押你,你就在宮內的時候盡量說給皇上聽。他有幾分自大,說話也不好聽,若是說什麽惹了你的話,你也只能聽着,能脫離十一才是關鍵。”
“用北海的船隊換來的忠心和我的自由麽?”我問道。
他僵了一下。
“我看了那封信。”我啓唇說道:“寫的……字真醜。”
二爺撓着後腦笑起來:“本來那就是禮物之一,禮物之二就是我将關守呈帶來了京城,皇上利用或處決都是他的事了。”
“還有柳钰來了京中,她已經嫁與陳家大公子之事你知道吧。我只希望關守呈還未死這件事不要讓她知道,我不管她是不是恨關守呈,只要別讓她知道就好。”我從他腿上跳下來說道。
二爺認真地點了點頭:“自然,她能嫁與陳家是再好不過的事,之事沒想到陳家竟然得到皇上重用入京,這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又讓她卷進來。”
“是不是好事,我們都沒法預料。你快點走吧,不管你是什麽理由溜過來的,但這畢竟是宮中,不是六部那樣外宮的地方。”我推了他一把。
關守玄被我推得一個趔趄,他似乎也知道不走不行了,回頭定定看着我:“如果有消息要給你,就在宮中給你。若是你實在煩那十一,就留在宮中守夜,我巴不得你煩他的。”
“知道了啊。”我無奈的把他推出去:“莫要讓人看着,輕功出去吧。”
門就差一條縫的時候,二爺突然把腦袋擠進來:“蛤蟆,你相信我。翻身是遲早的事。”
我笑了一下:“我知道的。我要是不相信你,就早不跟你打仗去了。”
二爺把腦袋縮回去,我卻突然隔着門說:“那封信——你寫的那封。我真的……挺感動的。”
門外的他不說話。
“怎麽說呢……謝謝你為我的感受争取這麽多,我本來以為你這人糙得很,卻沒想到你記得這麽多。真的,早當初就想跟你說的,謝謝你。”
“我……我見了你那張臉,這些認真的話就說不出口,你說不定也是這樣,才在我不在的時候寫出信裏的那些話。我這人,不太會多說。但是二爺……若是有天你真的沒能成功,我們落魄了,我願意為你拼命,願意像你現在護我這樣護着你。”
“啊呀呀你不用太感動,我就這麽說說,真到時候說不定是我跑的最快呢。”
我獨自一人說了半天,也不見二爺開口,莫不是在門外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猛然推開門,卻看着門外空無一人……
操,感情老娘都是自己白抒情了!
我站在宮牆下,手裏提了個燈籠,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停着的馬車,十一掀開車簾滿臉不耐:“你怎麽這麽慢!醫官都是這麽工作的,這都是幾更天了!”
“你幹嘛來。”
“來接你,快點。”他沖我伸手,我提着燈籠叉開步子一下跨上馬車。
“最近四五日都沒見你了,今日準備回府裏休息,想着你既然入宮為官,不如順路接着你。”他窩在白狐皮的抱枕堆裏。
“等了很久吧,這都快半夜了。”我把燈籠放一邊,挑眉笑道。
“也沒有,只是今日工作的比較晚。”他偏過頭去。
我也懶得戳穿他的傲嬌臉,只是倚在一邊我想起了別的事。按理說,被關着一個多月我早就該癫狂了,十一又是老來糾纏我,閑着沒事兒坐在我身邊一天不停挑釁我的人,若是以我原來的性子,早就踹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家夥抖M,亦或是我已經習慣了,我竟就這麽和他和平相處了一個月。
如果真想逃得話,拼個一身傷,我還是能離開宅府的。但我莫名不想讓事情發展到那地步。
是我妥協了這樣半囚禁的生活麽?是我因為覺得他性格雖傲嬌陰郁,卻仍然有幾分可愛,所以就……
“陳家三日後要辦詩會,你想去麽?”他忽的開口。
或許也是他似乎也是默默的照料,也沒做過什麽過分的事,并未激化我們二人的矛盾。
“到底想不想去啊!”十一被忽略明顯不爽了。
“啊?”
“你不是想見柳钰麽?”他偏過頭去:“她是女主人,必定會去參加。我雖不知道你們兩個怎麽又如親姐妹一般,但你若是想去見她,我也不會不同意。”
“條件?”
“我以後盡量來接你,還有你莫要想着升官後分到府邸。我有千萬種方法讓你一直做小醫官,更何況分到的府邸不過是西市的小破院子,跟王府的環境能比麽?”十一說道:“我不會囚着你去上班,但是京城是我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你不論跑到哪裏去我都能抓回來。”
“喲,這話說得,還他媽有千萬種方法讓我做小醫官!你知道老娘一天工作下來有多苦麽!你以為就是配配藥,寫一下房子麽!整個太醫院除了一個老婆子,就我一個女醫官,他媽的那些宮女都來找我看病,一個個說下面癢啊,有異味啊,胸口脹痛啊!都他媽要我一個個剝了她們的衣服給她們看病!”我一把沖過去拽住他衣領,臉都綠了。
“今天就最起碼排了十幾個人,不都是因為那老婆子給這些宮女看了病就喜歡出去亂說!這些整天跟侍衛滾在一起的宮女一個個就來找我看花柳病!老娘本來在軍營給男人們塞肛栓都受夠了!這邊成了婦科病專業戶!要不要老娘告訴你我學的是臨床外科!擅長的是髋、膝關節置換複雜創傷骨折診治啊!卧槽我他媽不是婦炎潔!沒法洗洗更健康!”我整個人都快抓狂了,十一驚得就怕我揍他,直往角落裏縮。
啧啧,你說你一個王爺,慫成這樣是我j□j的成果麽。
“我托人去說說就是了,他們竟給你安排這樣的事做!”十一信誓旦旦給我許下承諾。
“行了,你照顧好你家裏那位腦殘,好好扮演溫柔丈夫癡情男人,然後将丞相大人利用的體無完膚我就滿意了。”我坐到一邊去。
“禦醫院的事我會解決,青瓶會為你準備詩集和衣裙,你記得這幾日背背詩,到時候若是要對詩了莫要慌了手腳。”他安慰道,這話說起來卻讓我更加憂愁了……背詩,我還不如去給人看性病呢……
十一果真打了招呼,禦醫原來找我做事的人的确少了許多,我每日就對着書學草藥知識,雖說我不愛看字,但對于跟專業相關的東西,我還是看得入眼。眼見着三日就過了,這日早上青瓶早早為我準備好了一身杏紅裙子,還有首飾玉镯,佩環香囊,披帛紗衣,看的我眼花缭亂。
連蘭娥也來了,非要與我化妝,一邊畫一邊惡狠狠的說:“步姑娘,你這次出去要給我們争臉啊!”
“哈?”
“大夫人也去參加詩會,正在屋內淡掃蛾眉對鏡貼花黃呢,一看她就知道又要來一身飄飄白衣伴随花瓣歌聲的入場方式了。您走的就是獨特!可千萬別被她壓下去勢頭!”蘭娥使勁将胭脂往我唇上挫。
“……比她還出風頭,我就真成神經病了。她愛怎樣怎樣,我站的遠遠的就是。”
“這是她升為王妃後第一次參與貴族女子的集會,這京中除了宮裏的,就她風頭最大,她怎麽能不嘚瑟!”蘭娥翻着白眼說道:“要老娘對詩,我也能寫出隽永意深的詩句來,何必要她那春閨女子閑愁拼湊的句子!”
看着蘭娥不滿的樣子,我笑起來:“若是我有本事偷拿點吃食回來,就帶着給你嘗嘗,雖然說東西不一定比王府裏的好,但畢竟那邊是南方的手藝,你嘗嘗也行。”
蘭娥高興地笑了笑。
我随便照了照模糊不堪的銅鏡,覺得差不多就坐上了轎子,袖口裏還揣着詩集,可我連半句都沒看。我只想着柳钰如今是什麽樣子。在将軍府時的愁雲慘淡與心事重重,逃亡路上的痛苦掙紮與迷茫狼狽,她不是穿着老氣的的衣服,就是披頭散發穿着粗布衣裳。那姓陳的也不知對她如何……
剛猶疑間已經到了新建的陳府門口,門外還擺了春季鮮花的盆栽,進門貴女絡繹不絕,我走下轎子盡量步子邁的含蓄,剛遞過去請柬給門口管家,他就大聲說道:“莫不是如今坊間傳聞紛紛的鬼面鐵手,竟是這麽位年輕的女子!”
我真想仰天長笑,卻仍然抿唇輕笑:“我這面孔倒稱得上是鬼面了,真不好露面,只是仰慕陳家公子……”
“怎麽會呢。”這管家倒是嘴甜:“神醫不同平常女子,能正視自己傷疤不遮不掩,已經做到讓許多人心服口服。”
我強忍着笑點點頭,雖小厮進了門去。不過繞了幾條長廊就見到了一片依偎着湖的草地,如今擺滿矮幾,女子們幾個成群說笑,旁邊剛發芽的樹梢系滿了彩色布條,寫有詩句。我卻在人群找不到柳钰的臉,她是變了臉還是作為女主人還未出場?
我拿着折扇在游廊下走着,期望能一擡眼就看見她,卻仍然無法在人群中見到熟悉的臉。
“你……”正坐在矮幾邊百無聊賴吃着點心,就忽然聽見一聲輕輕的呼喚。
我擡起頭來,朝游廊上二樓圍欄看去,只見到一個陌生面孔的美貌女子手持團扇,一身鵝黃裙衫,直直地看着我,眼眶瞬間紅起來。
我幾乎再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柳钰,不論是那手腕的紅痣,看見我一瞬間猛然捏緊扇柄的手指,以及再重逢時,盛于我千百分的眼中閃爍的激動與欲言又止。
“啧,你胖了啊。”我仰頭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嗯,其實我真的很喜歡柳钰。
其實二爺也不是沒有聽見步辭的一席話,估摸着是怕自己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樣子被看到所以逃走了吧。啧啧,男人都是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