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想好了，姨娘還未進門就不受寵，你将來的兒子可是要依靠誰呢？”
李琦吟說的正是麗兒擔心的話，麗兒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和李琦吟多言，可是眼角卻是有幾滴眼淚要掉下來了。
李琦吟知道定是大夫人趙氏已經抓住了麗兒什麽把柄，麗兒才寧願自己擔着也不願意供出趙氏。李琦吟也沒有在麗兒身上多費工夫，轉向了老媽子。
老媽子已經六旬有餘了，先前被打的一條命只剩了半條，只被李琦吟剛才的話一刺激，竟是暈了過去。李琦吟吩咐下人端來一盆涼水，直直的朝老媽子的臉上倒了下去，老媽子這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究竟是何人派你來誣陷我的，若是不說的話，可是有你苦頭好吃的。”李琦吟冷哼一聲，“我念你是老夫人身邊伺候了幾十年的老人，也給你個人情。只要你今天說出來事情，我就饒你一命，你便去鄉下找你鄉間的親人養老吧。”
李琦吟說罷，看了看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自然是點點頭。
雖然這個媽子平時也斂財，卻是無傷大雅，老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看過去了。若不是今天出了李琦吟的事情不好跟孫女交代，老夫人是不可能會把這兩個老媽子處置了的。如今李琦吟的話，也就是老夫人所希望的，倒是順了老夫人的心意了。
那老媽子嘴巴還是硬，“奴婢不知道四小姐在說什麽，奴婢什麽都不知道。”說罷，老媽子還把頭一揚，“四小姐不管說什麽，我都是這個答案，若是要殺要剮，我也沒什麽好說。”
“媽媽當真不說？！”
李琦吟今日穿了寬大衣袖的衣服，袖口處卻是露出來了一點嫩黃色的帕子，給老媽子看，“媽媽你可看到了這是什麽？”
這嫩黃色的帕子，不就是自己孫子的口水兜嗎？老媽子一口血差點就要急的吐了出來。趙氏原本就是用孫子的安危作為籌碼威脅他的，可是現在帕子怎麽又會在四小姐身上呢？難不成自家孫子現在在四小姐手裏？可是若是四小姐故意找了塊口水兜騙自己，自己反了供，在大夫人手裏的孫子不是就小命不保？老媽子舉棋不定，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就在這時，李琦吟把藏在暗處的口水兜又露出了一些，露出一朵活潑的小蘭花，那朵蘭花就是老媽子親手繡上去的。老媽子咬咬牙，就跪倒在了李琦吟的身上，“四小姐，不是我要故意陷害你，是有人拿我孫子的命來要挾我，我才不得不替她辦事的啊！”
眼見老媽子反了供，趙氏差點就要撐不住臉上的表情，使勁的給老媽子使眼色，可是老媽子像是看不到一樣，根本就不管趙氏，扭過頭來不出看她。
“老夫人，我跟你主仆一場，你也是知道我的，我雖然有點小貪心，可是怎麽回去做這種害人的事情呢？”老媽子一邊哭，一邊咳嗽，“咳咳，若不是有人要挾我，我是打死也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情。”
老夫人是知道這個媽子的脾性的，也覺得她說的至少有七分真，就沉下臉問道，：“究竟是誰派你誣陷琦吟的？”
“這個人遠在天邊，就在眼前。”老媽子暗暗地用眼神瞄了瞄大夫人趙氏，“可不就是我們府上的大夫人嗎？”
Advertisement
老媽子這話一出，立馬身邊的人就議論紛紛。趙氏在女眷圈子裏面一向都自認清高，喜愛捧高踩低，多少女眷都是喜歡看她出醜的。一時之間，倒也沒有人為她來辯解，只有李琦倚沖上來就是對老媽子一頓罵。
“你這個下賤胚子竟然敢污蔑我母親？是那個小賤人給了你什麽好處，才讓你這樣死心塌地的？這幾年來你像個狗一樣的趴伏在我母親身邊辦事，現在母親稍稍不如意，竟是都忘了這幾年得到的好處了？”若不是礙于老夫人，李琦倚定是要狠狠打老媽子一頓出氣的，“你是什麽貨色，也敢夥同那些個不入流的東西一起對母親不敬，真當以為衆人都是沒長眼的嗎？會信你說的？”
丢臉
不管趙氏有沒有做過這件事，衆人都是對她的印象糟糕透了，更重要的是養出李琦倚這麽個女兒，蠻橫的髒話連篇，一點世女子的氣度都沒有，竟是像極了市井裏的小人。
趙氏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一下子就給了正在講話的老媽子一個大大的巴掌。“你這個刁仆，一下子陷害琦吟挑撥我們母女感情，一下子又誣陷到我頭上，到底是為了什麽？你這說話颠三倒四的，指鹿為馬，還真以為老爺和老夫人會相信嗎？”
老媽子被挨了打，倒在地上動也動不了，可是嘴上還是不停，“大夫人，明明是你想要陷害四小姐，所以才使了這個計，故意讓我們做出四小姐誣陷你的假象。你怨恨四小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明眼人都看到眼裏，你又何必要裝傻呢？”
老媽子的話句句誅心，李琦吟不意外的看到趙氏漲紅了臉，眼淚似是不要錢的淌了下來。“母親，夫君，女子以丈夫為天，我自從進了李家的門，沒有一天是不希望李家好的。李家開枝散葉，夫君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我又何曾虧待過這些庶女庶子？”趙氏暗暗抽泣，演戲演得好不可憐，“每一個李家的子女我都是當做親生兒女來看待的，這個老媽子這般說，定是那些不懂事的人都是這麽看待的。”
李潇連忙安撫嫡妻，“你的辛苦，我自然是看在眼裏。子女們也都不會被這些花言巧語所蒙蔽的。”
好一陣安撫後，趙氏這才停住了眼淚，轉向李琦吟，“四丫頭，依我看，這個老媽子心術不正，沒準就是她為了挑撥我們母女感情而設下的這個圈套。我看她對我積怨頗深，肯定是我掌管內務的時候有什麽地方涉及到了老媽子的利益。她心中不服，所以才來特意挑撥我們母女的感情。再審下去，也是查不出來的，不如就把這個老媽子關押，等到過了你祖母的壽辰再來細細盤問可好？”趙氏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已經吩咐別人把老媽子給扣押了起來。
趙氏這些話說的雖是狡辯，但是句句在理。原本這個老媽子反了這麽多次供，說的話已經不被所有人相信了。趙氏又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說是她管理上的問題和媽子起了沖突才引來挑撥，這樣一說，倒也合情合理，不少人都相信了。但是也有些人卻是懷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比如說是秦夫人老夫人等在內院中争鬥了幾十年的人。
李琦吟點點頭，難得的對趙氏露出一個笑容，“母親說的極是，若是讓這些詭人得逞，才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趙氏早就做好了李琦吟咄咄相逼的準備，沒想到李琦吟竟然溫順的就附和了自己的話，令趙氏感到有些奇怪。不過即使是深入的挖掘下去，麗兒和老媽子也都沒有證據指責自己是罪魁禍首，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是一點把柄也沒有留下。
也算這個小賤人識相，趙氏這樣想，心中郁郁不快也沖散了一些。這次不成，下次再來不就行了。反正這個小賤人也要嫁入孫府和傻子成親了，到時候眼不見為淨罷了。
李琦吟說着就走到趙氏的嫂子，趙雅瑩的母親旁邊，“我看夫人這孩子長得一臉福相，一定是個有福之人。”
“承蒙四小姐誇贊了。”趙雅瑩的母親知道這李家的四小姐和弟媳一向不交好，所以面上對李琦吟也不是太熱攏，“借李四小姐的吉言了。”
随之，李琦吟竟是撥了手上的一個白玉镯子，就去逗弄趙雅瑩，只見她用食指和大拇指夾住镯子在趙雅瑩面前晃了晃，趙雅瑩仿佛魔障了一樣，就跑着叫姨姨，一邊跑一邊向麗兒的方向走去，将麗兒背上剛挂上去的衣服撕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衆人面面相觑，莫不成剛才趙雅瑩撕下了麗兒的衣服根本不是湊巧。這趙雅瑩明顯就是被人教導過的，只要有人在她面前做這個動作，趙雅瑩就會沖上去撕下麗兒的衣服。
仿佛是知道衆人所想，李琦吟又拿起镯子做了一個這樣的動作，趙雅瑩于是又撕下了麗兒的衣服。證明撕下衣服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湊巧。一時間，衆人嘩然，趙氏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她，丢死了臉。
這……
趙氏氣的咬牙切齒，原本想要把麗兒的衣服一不小心撕下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誰來做還有怎麽做才能讓別人最大程度的相信是偶然，這就是一個問題。趙雅芝于是就将大哥的女兒抱到李府來十幾天。趙氏每日在手上晃蕩零嘴，就是不給趙雅瑩吃，并暗示只要趙雅瑩跑過去将身穿白色袍子的女子的衣服撕下來，就有吃的。久而久之，如此訓練了十幾天，趙雅瑩自然形成了條件反射，只要有人拿東西在她面前晃，她就會尋找白色衣服的女子，撕下她的後背衣服。
這原本就是毫無破綻的一件事情，竟然被這個小賤人當成了把柄。趙氏的兩個手握着拳狀，越攢越緊，最後竟是小拇指甲斷了一根。
究竟是能夠讓趙雅瑩形成這種習慣？答案不言而喻。自從李琦吟都弄了趙雅瑩之後，所有人心裏面都心知肚明，恐怕這個李家的大夫人還真是個不能容人的，竟然想出這麽歹毒的計策來陷害庶女。所有人看趙氏的目光都充滿了嘲諷，趙氏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麽丢臉過。以前不論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是在別的夫人面前，李潇和老夫人總是留她幾分顏面的，趙氏多少也是有些仗着李家注重名聲的特點來嚣張跋扈，如今碰到個李琦吟這樣寧願魚死網破的人，也難怪會一敗塗地。
呵呵，李琦吟微微一笑，她原本只是看到撕衣服前趙寶瑩的母親做了一個這個動作，所以假意逗弄趙寶瑩看看效果，沒想到還真是趙雅芝坐下的孽，也活該她承受。
偷聽
“今天是我老太婆的壽辰，讓大家過來，卻是連一杯酒都沒有，我自幹一杯。”老夫人餘式眼裏面閃過一道精光，“四丫頭，來為我斟酒。”
李琦吟乖乖照做了，最後還說了很多吉祥話。惹得老夫人一笑一笑的，氣氛也恢複了融洽。最後李琦吟更是還敬了母親趙氏一杯。
到了最後，老夫人還是吩咐衆人将麗兒和老媽子擡了下去，至于壽宴，也是照常舉行，之後再也沒有提到這件事情。這些大家族裏面的人個個都是人精，既然老夫人不提及，他們也不會主動惹事，自然也就消散了。
黛蘭還是有些看不懂，偷偷的問着阿碧，“你說我們家小姐明明就是找出了大夫人的錯處，怎麽老夫人以前是最寵愛四小姐的，今天竟是要把這件事情一了百了呢？”
阿碧笑了笑，“你這個丫頭，竟是問些主子們的事情。”說完點了點黛蘭的腦袋，“這件事情老婦人和老爺心裏面都有數，只是趙家的人今天坐在老夫人的壽宴上，也總得給趙府的人一個面子。”
“老夫人這是為了大局着想，所以才不懲治大夫人。再說了，就算懲治了大夫人又如何？到頭來大夫人報複，吃虧的還不是我們小姐，老夫人這是在心疼小姐呢！”
“那……”黛蘭還是不平，“那邊這樣放過大夫人了！”明明只要再拷打一番麗兒和老媽子，這件事情就一定能夠水落石出了。可卻在最後關頭硬生生的卡住了，真是讓人着急。
阿碧談談笑了，“這事情的對和錯都在老夫人的心裏面，就算結果不出來，老夫人心裏面覺得我們小姐是無辜的，我們小姐就是對的。別的結果，又有什麽好重要的？”說罷，阿碧偷偷湊近黛蘭的耳朵邊說，“你啊，還沒有操心就想一個小老太婆一樣，将來小姐給你找了個人家嫁了人，還指不定要如何呢。”
阿碧抿唇笑了，黛蘭确實不依。兩人奴婢在一旁打鬧，李琦吟自然也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微微一笑，覺得屋子裏面太悶就想要出去散散心。
李府裏面花鳥魚蟲衆多，李琦吟剛走出院子裏面，就聽到假山邊上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
“四皇子明知我對你一往情深，又何必裝傻呢？”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李琦吟還是躲在了假山後面。
“林小姐何出此言，我和家父同朝為官，一向交好，林小姐這番話，就是讓我難做了。”蕭情依舊是淡淡的神色，只是眉宇間籠罩着一層憂愁，忽然語氣一轉，含情默默的看着林柳，“柳兒，如今水患未清，無數百姓流離失所，蕭情不敢談論兒女私情。”
蕭情說的義正言辭，可是熟悉他的李琦吟知道，這必定是一個計謀。
果然，李琦吟又聽到林柳的聲音，“水患未清？江南水軍不是已經派兵出行了嗎？怎麽還會水患未清呢？莫不是……”
“沒錯。”蕭情嘆了口氣，“江南水軍一向跟太子交好，這次父皇委我重任，早就成為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清水患？哼，只要他們不要倒幫忙就已經是好的了。”
看到心上人難過的垂下了腦袋，林柳幾乎是願意用盡一切來喚回蕭情的微笑，“你放心，江南水軍和我父親一向交好，只要我跟父親說幾句，父親一定能解決這件事情的。”
“真的嗎？”蕭情幾乎是喜出望外，“若是如此，柳兒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蕭情激動地拉起了林柳的雙手，林柳羞紅了半張臉卻也舍不得推開。
看到眼前這一幕，李琦吟冷哼一聲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竊人牆角的事情她可不是很喜歡幹，再加上此時此景這個場景太過于熟悉，讓她勾起了什麽不好的記憶。
李琦吟剛要走，卻看到身後的蕭情卻喊住了他，“怎麽？四小姐？看完了戲就要離開了？”
李琦吟擡頭一看，卻看見林柳在她低下頭的時候已經走了，只剩下蕭情一個人手持白玉為骨的扇子含笑着看着李琦吟。
李琦吟也不慌張，恭謹的行了個禮，“四皇子在說什麽？我一個字都聽不明白。”說罷，李琦吟便要轉身離開。這個态度她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她什麽都沒有聽到，自然也不會嚼舌根跟什麽不相關的人胡亂說些什麽。
無奈蕭情可沒有打算就這麽讓李琦吟走掉，而是一把抓住了李琦吟的手，“四小姐何必走的那麽急呢？”
李琦吟目光一冷，身體不受控制的就甩開了蕭情的手，“四皇子這是逾越了。”說着，李琦吟就向後退了幾步，一臉提防的看着蕭情。
蕭情幾根發絲飄在額前，忽然笑了起來，烏紫色的眼珠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李琦吟，好像是看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四小姐何必如此對我呢？你不知道，我可是仰慕四小姐很久了。”蕭情一邊說，一邊接近李琦吟。在李琦吟看來，确是像吃人的蟒蛇一樣惡心。與前者不同的是，後者雖然毒，卻也毒不過前者的人心所想。
蕭情內心是知道的，若是現在讓李琦吟走了，按照她說的什麽也沒有聽到，這才是最好的選擇。想要李琦吟，就必須要和秦家撕破臉，以他現在的能力，要是和秦家結怨的話，那就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太子和秦家加起來，十個蕭情都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可是若是就這樣放棄李琦吟，蕭情卻也是做不到。這個女子無論是才情還是計謀，都足以和他相配。他蕭情，也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當他的妻子。就像是發現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絕世好玉，卻只能礙于地勢不能将它挖掘出來一樣。蕭情此時的感覺，确實有些憋屈。這種悲哀，決不能讓他一個人來承擔，所以……
蕭情對着李琦吟勾起了一個笑容，“聽說李四小姐跟孫府的大少爺孫榮訂親了？”
這件事情已經是街頭巷尾都知道的婚事，擁有一支強大的消息系統的蕭情沒有道理不知道。李琦吟皺起眉頭，“四皇子此言何意？”說話間，她将自己和蕭情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一點，若是讓別人看到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在同一個地方靠的那麽近的話，自己到時候可是怎麽說都說不清楚。
勸服
“聽說孫府的大少爺是個癡兒，且全身癱瘓，面色醜陋。這樣子的人，李四小姐明明長得如此貌美，配他不覺得屈就了嗎？”蕭情面如冠玉，上好的皮相缥缈如仙，微微的閉上眼朝李琦吟看去的時候，他的眼瞳好似會發光，讓人忍不住卷進漩渦裏面去。可是李琦吟是誰，已經上當受過一次騙的人，難道還會傻傻的再一次跌進懸崖裏面去嗎？
當即，李琦吟就盈盈一笑，盡現了大家閨秀的氣派，“四皇子真是關心這些市斤小民的傳聞，我的夫君時傻是癡，是醜是美，跟四皇子又有什麽關系呢？奴家的夫君就是夫君，下了六禮，雖然沒有拜堂成親，可是女子以夫君為天。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天，不管變得怎樣都是我的夫君。”
李琦吟說的越是滴水不漏，蕭情就越是不滿，覺得李琦吟對他有所保留。在他看來，那有一個女子喜歡嫁給一個傻子的啊？尤其是這李四小姐，雖然只有短短幾天接觸，可是蕭情也知道她足智多謀，又是心高氣傲，這樣的女子又怎麽可能甘心嫁給一個癡兒呢。李琦吟這般說，就是見外了，不肯與他說實話。
蕭情面上不動聲色的暗暗觀察者李琦吟，口中卻是講的情深意重，“李四小姐這般說，便是不對我說真話。我早就說過，我對李四小姐已經傾慕很久了，若是李四小姐願意，嫁與我做一個側王妃不是更好？雖是側妃，但也是礙于身份之差不能迎娶四小姐為正，我府上沒有官宦之家的妃子，一切府裏面的事務還是交給四小姐來管理。等到日後生了兒子，我即刻就請母後将你扶正，”
蕭情這一番話說得好，好似是句句肺腑，目光之中看着李琦吟也是點點柔情，可是熟悉她的人如李琦吟知道，這也是他慣用的手段之一。這種柔情攻勢，李琦吟前世也嘗過滋味，少不更事的時候以為，男人若是能親手為自己助煮羮做菜，衣衫不解的照顧在病床邊就是心中有着自己。到最後李琦吟才明白，感情是可以僞裝的，剝落下這些外在寵愛的光鮮外表，她最後其實什麽也沒有得到過。
主管內院的身份，如日中天的寵愛，還有滿屋子的珠寶首飾，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的價值。若不是前世她尚有利用價值，蕭情又怎麽會多看她一眼。
若是說蕭情會愛人，她是第一個不信的。只能說蕭情如今發現了她的價值所在，所以才想要得到她對蕭情的愛意。一想到蕭情曾今利用過那麽多女人的感情來辦事，李琦吟就一陣惡心。想當初她怎麽就瞎了眼會以為眼前這個披着外殼的禽獸是個良人呢？
李琦吟這般想着，扯出一絲冷笑，“做你的王妃，哼，四皇子是想要直接跟秦家對着幹嗎？”
蕭情略有些窘迫的僵硬了表情，又含情脈脈的看着李琦吟，“你是知道的，秦家在朝堂上的勢力有多大？硬着幹的話，恐怕你我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蕭情看向李琦吟，“吟兒，為了我，你可以委曲求全一些嗎？只要你幫我一個忙，先假意嫁進秦家，然後再秦家慢慢安插我的人，只要打入秦家的內部，我就可以有能力和太子一決雌雄。等到所有事情塵埃落定後，我一定會會風風光光的十裏紅妝迎娶你的。”
“孫榮是個傻子，根本就不能對你做什麽。你嫁進孫家，也只是有名無實。吟兒，我知道你是個奇女子，定是不會在乎這些繁文缛節的，對不？”蕭情熱切地目光看向李琦吟，看的李琦吟轉過身，就怕不屑的目光洩露出來。
這蕭情想的也太美了，竟然還想利用她在秦家安插忍受人手。李琦吟冷笑，蕭情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自己不是那些貪慕四王妃寶座的小姐們，蕭情說的什麽十裏紅妝和正妃的位子，她根本就不屑一顧。
“我是未出閣的小姐，男女畢竟有別，呆在這裏這麽久，祖母也要派人來找我了。四皇子今天的事情，我就當做沒有聽到，琦吟先行一步了。”李琦吟說完也不給蕭情反映的機會就走了。
平常女子走路多為婀娜多姿，步子細碎，可李琦吟卻是好像沒有學過禮儀一樣，身後有什麽厲鬼索命一般的疾步就跑了。眼看李琦倚已經離開了巨石後面，若是貿然跑出去追，未免落人口實，蕭情只能去握着拳頭，恨恨的看着李琦吟的背影。
就連一個小小的庶女竟然也敢拒絕他？蕭情只覺得心頭不甘，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是宮女所生，身份從來屈人一等，這讓蕭情一直以來都有些自卑。平日裏，無論是文學還是武功，他都要求做到精益求精，不敢給自己放半點水。就怕着深宮冷箭，自己不夠強大，一不小心就被人暗算了。幸好後來被武貴人所包養，蕭情的出生也漸漸被人所淡忘，可是武貴人再親，也終究不是親娘，夜深時分時，蕭情的心裏面總是會有一個疙瘩，這也養成了他外表儒雅其實內心自私暴躁的性格。
今天被李琦吟拒絕了，蕭情原本對李琦吟的欣賞都化為了一嗆悲憤，難道連這個庶出之女都瞧不起自己嗎？蕭情的拳頭握着都要流出血來了，可他好似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眼光灼灼的看着前方。
明明李琦吟是要嫁給傻子的，她寧願嫁給傻子，難道都不願意嫁給自己？難道是她不相信自己也有朝一日會登上那九五尊貴之位？她也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一樣瞧不起自己的出身？是覺得自己有一個宮女出生的母親很肮髒嗎？蕭情冷哼了一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漸漸他的臉色慢慢平複了起來，再走出巨石的時候，他又成為可那個儒雅俊美的四皇子。
哼，李琦吟，他總有一天是要讓她求着他。既然她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登上皇位，他便要想盡辦法去争取。有朝一日，等到他把天下人都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他就不信李琦吟有多高貴，能不卑躬屈膝的跪在自己的面前？
結盟
李琦吟走出巨石，就急沖沖的向廳堂走去。被蕭情耗費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她出來透氣也透的太久了。若是看不到她，難免老夫人又要派人來找她了。
剛剛走到廳堂的門口，李琦吟就看到李琦秀正坐着輪椅在一棵大樹下閑适的瞥了她一眼，明顯是已經恭候李琦吟多時了。李琦吟沉下了心，微微一怔，随即也向李琦秀扯開了一個虛僞的笑容。
“這裏風大露重，姐姐的身子骨又不好，怎麽還跑到這裏來吹風？”
李琦秀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冷徹的看向李琦吟，“四妹，我當真是看錯你了。”說罷，李琦秀諷刺的勾起唇角，“本以為你個性懦弱，是個好擺弄的棋子，用來聯姻是再好不過了。我和母親都順了老夫人的心意将你從桃園裏面放了出來，沒想到卻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如今的一舉一動，哪裏還有半分怯弱？”
“呵呵，尋常人家的嫡女都不能入了秦夫人的眼，你不費三言兩語就讓秦夫人另眼相待，這份氣魄，倒是我也甘拜下風啊！”李琦秀冷冷的一字一頓地說，“不動聲色的就把我們這麽多人玩弄在鼓掌間，當真是扮——豬——吃——老——虎啊！”
原來李琦秀以為自己今天是故意出盡風頭來讨好秦夫人這個未來的婆婆的！李琦吟微微眯起眼睛，卻是稍稍避開了李琦秀的目光，“大姐說的我聽不懂。”
“聽不懂？四皇子跟你說話就聽得懂，我跟你說話就聽不懂嗎？”李琦秀蹙起眉頭。
李琦秀便是看到了自己跟蕭情在說話？李琦吟一怔，卻又随即坦然的直視着李琦秀的目光。若是李琦秀真的是想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話，早在她和蕭情談話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派人去“捉奸”了。俗話說捉賊拿贓，如今舊事重提，蕭情又不在身邊，李琦秀就算是想要潑髒水在她身上，也沒有證據。李琦吟于是也不慌張，就微微一笑。
“大姐有話便說是了，這樣子七彎八拐的，倒是費了不少時間。我已經出來有一個時辰了，再不回去一會兒老夫人就要派人過來找我了。”
料定了李琦秀有話要說，李琦吟也不慌張。倒是李琦秀，原本以為這個庶女被自己揭穿了跟四皇子私會，總歸會是有一點緊張。沒想到她非但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而且還開門見山的就問了理由。
李琦秀微微沉思了下，“你在桃園關押了那麽久，母親使得你的十幾年人生都被禁閉，還把你嫁給一個傻子，你該是恨死了她。”李琦秀邊說，目光裏面就流露出一股不顧一切的偏執，“她的心中只有權利，甚至為了這些不惜傷害到了不知多少人。這樣子的人，根本就不配頂着貴婦人的頭銜活得那麽好。還有李琦倚，心狠手辣，跟母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兩個人，跟我們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不妨我們合作了豈不是更好？”
李琦秀眼已經有些瘋狂了，眼眸都變成了紅色的，看向李琦吟的時候，充滿了仇恨和慘烈。“你我一旦聯手，我一定要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李琦吟沒有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而是沉吟了下，“大姐平日裏面是最敬重母親的，怎麽如今竟然說出這樣子大逆不道的話來？”
“大逆不道？哼~”李琦秀冷哼一聲，“若是她對我尚有幾分母女的親情，我又豈會願意對生母如此？早在我的雙腿殘廢之時，就已經是注定跟她要日日夜夜鬥下去了。還有李琦倚這個蛇蠍女子，這份怨恨，我一定要讓她們兩個都嘗一嘗。”李琦秀握拳的雙手都已經流出血來，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李琦秀轉向李琦吟，目光又恢複了一派冷清，“四妹對我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試探，如今我只是一個廢棄的棋子，名義上的李家殘廢大小姐而已。可你得到老夫人寵愛，又有秦夫人保你萬全。你還需要擔心什麽？”
李琦秀的仇恨不似是作假，李琦吟斂下了神色，“那便如大姐所言。”
說罷，李琦吟就轉身走進了宴會內，只留下李琦秀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目送着李琦吟。
待到李琦吟回到了宴會上，就看到老夫人身邊的桂嬷嬷正急沖沖的在尋找些什麽，看到李琦吟，連忙小跑上來，“四小姐，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是不知道，老夫人半天沒有看到你，可是等得都急死了。”
說罷，桂嬷嬷就把李琦吟身上的狐皮大衣褪下來，抖了抖上面的露氣，又為李琦吟換上了一身早已經準備好的白虎皮的大衣，這才領着李琦吟來到了老夫人的身邊。
李琦吟剛一到，就看到餘式投射過來的目光。餘式将正在和秦夫人聊的開心，看到李琦吟來了，更是樂呵的不的了。
“琦吟，還不快過來拜見秦夫人。”
“秦姑姑好。”李琦吟身子向前傾，雙手規矩的交叉，行了一個大禮。秦婉本就是客人來參加老夫人的生辰，即便李琦吟是個庶女，也是不用行此大禮的。看到李琦吟的舉動，老夫人和秦婉眼底都抹上了一絲了然。
秦婉親切地問了些喜好興趣，越看這個未進門的媳婦越喜歡。拔下頭上正佩戴的一根白玉簪子插在李琦吟的頭上，“這孩子倒是和我年輕的時候長得有幾分相像，這根白玉簪子可是我年輕時候最愛的飾品，現在我老了，白玉簪子插在我頭上也不好看，還不如給了年輕小姑娘。”
“秦夫人未出閣時候可是出了名的俏麗美人，那裏是我們琦吟可以比的？”老夫人也是開心，“想起那個時候，我和秦夫人的母親可是有些交情，家母可是天天為了擠破頭的媒婆上門而煩惱啊！”
李琦吟原先沒有注意到，現在看着秦婉，卻是發現這個秦夫人除去一身的傲然氣韻之外，相貌也是溫婉秀麗，沒有愧對老夫人說的“俏麗美人”稱號。只是她一身逼人的氣質出衆，反倒讓人不太注意容貌了。
聽了老夫人的話，秦夫人眼光閃爍，想來也是想起了些往事，不消片刻又是恢複如常，之後便又是說了一些相互恭維的話。
八哥
李琦吟一直微笑着聽着兩個長輩的互動，偶爾恰到好處的插上幾句，眼神随意的向不遠處瞥了一眼後，就看見一只白毛綠尾的八哥露出長長的掾，伸出了鋒利的爪子，盤旋在上空。
李琦吟的腦子剛剛反應過來，就一把将老夫人和秦婉護在身後，擋在了兩人的面前。只見那個八哥怒吼一聲，充血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