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1,2萬兩個月。
吳限難得靜下心來,好好地算一筆賬。筆尖在紙上摩擦發出整齊的刷刷聲。在燈光上,紙面上泛着溫暖柔和的光。
什麽日常的生活花銷啊,開始的設備置入,隊員的工資啊,要是沒有好的待遇,估計也打不了很久。
吳限算完後,揉了揉眼睛,覺得怎麽算都不對。只好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機,已經淩晨2點了。
感覺有些口渴,就起身想去廚房接點水。
剛開門就看見,白秋雨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腦揉了揉眼睛。鼻翼上還架着黑色的眼鏡。
“怎麽還不睡?”吳限順便接了杯水給他。
“我資料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白秋雨說道,平時白秋雨也不帶眼鏡,就偶爾也會帶一次,說是防輻射的。黑色的眼鏡,帶起來莫名平添了幾分乖巧。
“嗯。”吳限在一旁坐下。
“所以我分析了過往的比賽的數據,和一下退役人員和一些戰隊的信息。說白了,就是看看能不能挖挖牆角。”白秋雨說道。他笑的斯文,說的話卻很敗壞道德。有點缺德。
但吳限覺得未嘗不可,“有什麽需要我幫你的?”
白秋雨擡頭看他,“你會?”
“不會。”
白秋雨伸了個懶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敲打打,“那你還是睡覺吧。明天就麻煩你起床的時候去買早餐了。”
吳限沒有打算走,打算死磕着的。可屏幕上的內容實在是看不太懂。
吳限看向白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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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幹什麽?”白秋雨好笑道。
吳限向後又一靠,語氣随意地說道: “老人雲,多看一眼好看的人,就容易多活一歲。”
白秋雨看向他,忽然間覺得有點好笑,挑逗道,“那你多看看,活成個人精我看看。”
原來挺正經的氣氛忽然間就不正經了。哪有人這麽誇自己帥的,簡直臭不要臉。不過白秋雨好像一直都是這樣,雖然嘴貧,但是脾氣一直都很好,人也真的可靠。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特別好看。這些都不曾變過。
“我想不租了。”吳限忽然間把想法說了出來。
白秋雨倒沒有意外,目光一轉,手上也停了下來,認認真真地聽他說。
“我想找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院子。既能住人,又可以方便平時訓練。價格……還是希望稍微便宜點。我們現在也是存款覺得還是比較有限的……還是該省就省。”吳限對他說道。
“好。”白秋雨沒有一絲猶豫,一口答應了。
然後遞給吳限一張卡,“密碼是你的生日0712。”
吳限接了過來。
白秋雨偷偷補充來一句,“我的工資卡。”
“給我你工資卡幹什麽?”吳限問他道。
“投資。”白秋雨回答道。
吳限把卡還給他,“我的積蓄也還是夠的。把你的拿回去。”
白秋雨卻撇了撇嘴,然後立刻說道,“那我重新說一遍。交給你管錢。”
吳限還是沒有收白秋雨的卡。
第二日,早上7點左右。
吳限意外的清醒了,便揉了揉略有些淩亂的頭發,穿好衣服就要起來。
一開門,就看見白秋雨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眼鏡還沒有摘,眼底透露出一片青灰透出來。整個人松松垮垮地虛脫在沙發上,看上去異常的疲憊。
吳限連忙吐了嘴裏的泡沫,走進他的房間,拿了床薄毯蓋在他的身上,彎下腰伸手給他把眼鏡給摘下來。輕輕地擡起,小心翼翼地撐開,慢慢地脫下來。白秋雨長着很精致,就像一個漂亮的洋娃娃,極好的臉部輪廓,帶着些少年的棱角,高挺的鼻梁,皙白的皮膚,不知道,還以為是個小混血。
吳限剛要直起身來的時候,就被白秋雨抓住了手,白秋雨眼睛半睜開,雨翼般的睫毛微微顫動,唇齒輕啓,聲音有點被吵醒的睡意,聲音軟軟的,加上了熬夜帶了的沙啞和困倦,更是悅耳,“小籠包。”
吳限語氣有些無奈,又不想與他置氣,便順着他說道,“好。”
白秋雨輕輕地扯開一個微笑,看起來還有點懶洋洋的,松開手,就立刻側過去睡。
吳限随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出門了。
吳限耳朵上插着耳機,喜歡這種清新美好的純音樂。
走在街上,才發現原來路邊有這麽對的招貼小廣告,怎麽整容,醫療五花八門的……
白秋雨要吃的小籠包其實離公寓不遠,但是因為味道好,排隊等號就要比較久。
吳限拿了號碼,打算靠在柱子旁邊等,也就看見了灰黑色柱體上的一張招貼,是一張房屋出租!
吳限仔細地看了看,雖然院落看起來簡單了一點,但好像也什麽也不缺,還有一個幹幹淨淨的小庭院,關鍵是價格是自己接受的範圍之內。
“要什麽?”買早餐的是一對手腳麻利的夫妻,三兩下功夫就把一摞包子給打包好,轉頭就問他。
“三籠小籠包,兩杯豆漿打包。謝謝。”吳限說道。
“好嘞!”那夫婦馬上就動了起來,動作熟練極了。
“小籠包到了。起床。”吳限拿裝着小籠包的袋子輕輕碰了碰白秋雨的臉。白秋雨只是轉了個身,回頭看他,眼鏡眯成一條縫。沒有打算要起的意思。
吳限夾出一個小籠包在白秋雨的臉上空轉了一圈。白秋雨自覺地張口去叼,可就是吃不到。白秋雨不服輸地一次次小動作卧起,吳限看着這種逗貓一般的小把戲有點想笑。
待吳限不注意,白秋雨直接抱住吳限的手臂,把筷子夾着的小籠包給快速叼走。
這些白秋雨完全地清醒了,嘴裏還嚼着小籠包。沒得玩了,吳限也起身去吧,剩下的小籠包拆好。
白秋雨則自覺的起來洗漱。還刷着牙呢,就膩膩歪歪地跑過來,緊緊地從背後抱住吳限,嘴裏還叼着牙刷。
吳限可以從聞到從耳側傳來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與某人的洗發水的味道好像有點像。
“這是什麽?”白秋雨看見了桌子的東西,便拿起招貼,來問他。
“路上看到的出租廣告,感覺還不錯,就打算下午去看看咯,要是地方好,價格合适,我打算我們合約到期了,就盡早搬過去。你覺得如何?”吳限問他道。
“好,那我下午陪你一起去。”白秋雨去漱了下口,然後走到餐桌旁邊,塞了個小籠包子進嘴裏。
快到看房地址的時候,白秋雨收到了來自蘇女士的電話,便對吳限說道:“阿限,你先去,我稍後就來。”
吳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說道, “好。”
吳限便先見到了租主,租主是一個和他年齡看起來比他小的少年,大約就18,9歲。嘴裏叼着棒棒糖,手裏還拿着游戲機,穿着人字拖,翹着二郎腿打游戲。
“你好。”吳限說了一聲,卻沒有回應,便直接直奔主題,“聽說你們這裏房屋出租?”
“嗯。對。就這片都是。8000塊錢一個月。其他的你自己看一下,不要打擾我玩游戲!”那少年毫不客氣地說道,從始至終眼神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游戲。
吳限真怕自己脾氣上來,會想和他掐一頓。
吳限便随便走了走,檢查了基礎設施,參考了一下房間大小之類的。除了舊了一點,其他都還算滿意。
“看好了就別亂碰。要租就租不租別打擾別人租。”那少年又罵罵咧咧地說了句。現在吳限覺得他真的是欠。但現在的情況,還真的是打不得,罵不得。
“這屋子,你的?”吳限随口問了兩句。畢竟租主是一個18歲左右的孩子。
“嗯。這房子是我奶奶留給我的,我爸媽反正不管,我平時也就住我爸媽家。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想着租出去。”那少年回答了吳限的問題,然後又很不耐煩地吼了一句,“你到底租不租,不租就別問那麽多。浪費時間。”
吳限慢慢舉起,握着拳頭的手疊在後背,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緒。吳限又往租主小孩那裏又走了幾步,就想看看他究竟在玩什麽?玩得這麽興致勃勃的,是一款類似于“拳皇”的街機游戲。少年的一套打法很累流利,手速反面快得驚人,一套連招下,很快就贏了一場。
“手速不錯。”吳限稱贊道。
“那當然,我玩游戲都玩了5,6年了,從小就在玩的。什麽游戲我沒玩過。”少年人帶着一股屬于少年人的傲氣。
什麽游戲沒有打過?吳限忽然間靈光一閃,問道,“哦,那你打過Glory嗎?”
“那當然。我法師,刺客都賊六的好嗎?”少年立刻說道,“Wan認識嗎?”少年一臉得意。
“巧了,還挺熟。”吳限笑道。
“吹吧你……”少年滿臉不屑。
吳限忽然間眼睛一亮,蹲下,跟他商量道:“電子競技,實力說話。不如我們來solo一把,你要是輸了,房租就要減兩百塊錢。敢不敢?”
吳限用手指樹了個二在目前晃了晃,少年嗤笑了一聲,朝吳限樹了根中指。
好家夥。
“Da 擊殺了你是欠嗎?”
“Da 擊殺了你是欠嗎?”
“……”
Game over。游戲結束。
吳限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紅色标識,一時都驚呆了。
“說好的。200。還來嗎?”吳限朝他挑釁地挑眉。
“再來!”
“defeat。”
“defeat……”
“defeat!”
吳限靠着一波專業操作,讓8000塊的房租迅速降到6000左右。
“還要繼續?”吳限繼續挑釁道。
“你們在幹嘛?”這時候白秋雨進來了,微涼的薄荷音帶着一絲屬于秋天特有的冰涼,白秋雨看着吳限坐在臺階上,對一個少年露出挑釁的笑容,看起來其樂融融的樣子。
“沒事。就切磋幾把。”吳限回答道。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完,白秋雨臉色更黑。然後自覺走到吳限身邊,冷冷地撇了少年一眼。
少年雖然全身都不知道為什麽在抖,但似乎不是害怕,好像是在醞釀什麽情緒。好像有少年情緒要立刻爆發。
沒想到下一刻少年就直接撲到白秋雨身上,幸虧白秋雨眼疾手快地閃開了。
想偷襲我?
那少年卻又站起來,鼻子都被撞出鼻血了,還一臉崇拜地看着白秋雨。
沒錯,崇拜。
“你是wan,對不對!我在視頻裏見過你的!我是你的媽媽……”少年意識到哪裏怪怪的,立刻改口道,“我是你的頭號大粉絲!你的每一場比賽我都看過!真的是太棒了!”
少年立刻開始喋喋不休起來,說了一大堆白秋雨在比賽時運用到的細節啊,說得慷慨激昂,差點把白秋雨都說信了。
“你是…我的粉絲?”白秋雨揉揉太陽穴,還是有點疑惑。
少年立刻點頭如搗蒜。
白秋雨卻半信半疑,但看他剛剛說的還挺仔細,說不定還是真的喜歡自己的粉絲。
“可以要一個簽名嗎?”少年立刻投來渴望的目光。
白秋雨剛要開口答應,吳限的手就摟住了他的脖子,對那個少年說道,“你知道他是誰?不知道我是誰?”
少年完全不想理他,直接回怼反問了一句,“你誰啊?”
吳限從一進門開始就想抽他,他現在覺得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控制不住了。但很快又瞬間熄滅了,他也沒有那麽菜吧!怎麽可能記不住。
“你平時很少參加什麽對外的活動,也沒有怎麽直播。所以,可能推廣的比較少。”白秋雨小聲地對吳限解釋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就解釋地通了。畢竟自己長得那麽帥,那麽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大帥逼!這麽有标志性長相的臉,怎麽可能會是路人的存在感呢?再加上自己一挑五的實力和精确的預判,這完完全全就是世界冠軍的料啊!怎麽可能是沒有人知道呢?原來是,少了推廣啊,這就好解釋了。
白秋雨接過紙筆,簽下自己的名字。筆便被吳限奪過去,也沒有管別人同不同意吧!就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旁邊。
少年接過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喜是悲。
“ Da wan ”
名字下行兩個ID連起來,居然是這樣的。
白秋雨不禁笑了起來。
“笑什麽?”吳限疑惑道。
“狗爬字。”白秋雨只好随便挑了個理由。
吳限不喜歡學習,是屬于那種一看到書就困的學渣。不僅學習成績不好,上學時期,吳限的字也是老師口中他的一大特色之一。反正就是筆走龍蛇,龍飛鳳舞的,老師看一次頭疼一次。
“嘶……”
吳限在白秋雨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白秋雨差點踩下樓梯去。幸虧反應力比較好。嘆了口氣,然後像身後的鬧脾氣的“孩子”陪笑臉。
“還有什麽事嗎?”白秋雨問那個少年道。
“那個…偶像!我叫丁欠!”少年立刻喊道,臉上居然有一絲羞澀。
吳限特別想表示,是挺欠的,取個名字也挺欠的。
“白秋雨。”
“吳限。”
丁欠也表示,我對你的名字不感興趣。
丁欠一臉嫌棄地看了眼吳限,又立刻轉變成了星星眼地盯着白秋雨。
“我一定找個相框把這簽名給裱起來的!偶像!”丁欠激動地說道。
白秋雨點點頭,又問道,“你們商量好了嗎?”
“房子還行。基礎設施都不錯。就是價格……”吳限說着說着停了下來,在白秋雨耳邊小聲地補了一句,“蘇女士從房東那裏知道我要搬出去後,把我的卡都凍了,經費有限。”
白秋雨想笑,看向丁欠:“丁欠是吧?”
“嗯嗯。”
“我們是真的很像想租,就是我們經費有限,這價格能不能……”白秋雨挑眉看他,又是影帝派的為難表情。
“不…不收你錢!免費!随便住!”丁欠立刻改口道。
哇哦~吳限心想我這是剛剛那幾局白打了呗。白秋雨已經用一張簽名支付了整房子的費用了。
“這……不太好吧……畢竟……”白秋雨那影帝派的楚楚可憐,睫毛撲閃,要不是吳限看得多了,自己看了都差點信了。
“那……”丁欠思考了一下,拿出了手機,“那刷臉支付吧!”
丁欠便如願以償得得到了自己和偶像的合照,雖然中途總有人想摻和進來,不過起碼有一張完美的了。沒有多餘人員的打擾。
“對了,你們租房子幹什麽啊?你們不應該有公寓這類的嗎?”丁欠這個時候才意思道,問題的怪異性。
“重組戰隊。”白秋雨回答了他的問題。
“哇啊!帶我一個!帶我一個!”丁欠變得更加激動了!仿佛一只燃燒的火鳥。
“不要。菜狗。”吳限第一個發話了。
“跟你說話了嗎?”丁欠瞪了他一眼。
“他是隊長。”白秋雨完全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添了幾句。
但丁欠是真的不要臉。剛開始還頓了一下,轉眼間就跑到吳限面前說好話去了,那一口一個隊長叫的,要多親切有多親切。白秋雨挑眉,看丁欠可以那麽不要臉,也就不計較那麽多了。畢竟現代社會關愛殘障兒童。
——————新戰隊探索進度————
隊員get +1 住所和訓練場所 get
今日消費小籠包和豆漿
統計消費 19塊整
☆、5,有你真好——
他們離開的時候,天色就開始有些暗淡下來了。
夜晚的街口微微泛起了層薄霧,漸漸的稀薄的霧氣開始漸漸籠罩這個城市,萬家燈火也晃成了模糊的碎影。晚風喧嚣着,悄悄地鑽進畏涼者的袖子裏,白秋雨立刻拉起了拉鏈,把手插進了口袋。
“冷?”吳限先開的口。
“嗯。”白秋雨點頭,卻又改口道,“還好。”
“那我們走快點,等一下上了車就不冷了。”吳限說道,加快了腳步。
白秋雨微微嘆了口氣,但又很想笑。氣他不解風情,氣他不知道浪漫,氣他不那麽體貼。笑他可愛。
縱然吳限在感情裏多麽的遲鈍,有多少缺點,但好像只要有一個優點擺在那裏,就足夠自己去接近他。
當然,可愛也是優點。
“笑什麽?”吳限側首去看白秋雨。白秋雨笑起來就顯得有些軟,眼眸也更明媚了幾分。與今晚較為喧嚣的冷風有些格格不入。
“哎。就現在想想丁欠也怪好笑的。”白秋雨抿唇道。
吳限皺了皺眉,這件事情到底哪裏值得你那麽開心的。但還是什麽都沒有問。
白秋雨得意地一笑。自覺跟上他的腳步。
“等一下到站了叫我,我睡一會。”吳限說道,他有點困了,自覺地靠在白秋雨肩上,閉上了眼睛。
白秋雨細細打量着他,眼窩很深,鼻梁高挺,唇型也極其适中,棱角分明的臉蛋,如精心雕刻的大理石一般立體。
白秋雨把頭微微傾了傾,靠在他的腦袋是,臉觸碰那頭發,還挺舒服的。
等吳限醒來的時候,是被司機叫醒的。
“小夥子。最終站到了。”
吳限才意識道坐過了車,而負責叫醒他的白秋雨睡得比誰都熟,呼吸平穩。吳限想把白秋雨叫醒,可白秋雨就是迷迷糊糊的。吳限想讓白秋雨站着,可白秋雨就要往後倒,最後只能抱着他下了車。
司機還看了他們一眼,感慨道,“現在的人真會玩。”
秀恩愛都秀到公交車上來了。
“老了啊,老了。回家吃飯去喽。”
冷風一吹,白秋雨就被凍了個哆嗦。半睜開眼睛,也清醒了一點。白秋雨趴在吳限胸口,緊緊地抱着他的腰,軟軟地說了句,“冷。”
吳限拿他沒辦法,把外套脫下來,給他套上,白秋雨穿得有些厚了,再加上這剛睡醒的姿态,特別像一只搖搖晃晃的企鵝。
白秋雨一臉呆的樣子,和平時那個精明的白秋雨不一樣。讓吳限有點忍不住地想要笑出來聲。白秋雨則是腦袋昏昏的,又抱上了吳限。還亂蹭了兩下。
吳限被他抱着,根本走不了路。
“松開。”
白秋雨又亂蹭了兩下。
“松開。”
白秋雨不滿意地搖了搖頭。
“白秋雨。”
“累……”
白秋雨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感,一點疲憊感。
吳限拿他沒辦法,忽然間覺得剛剛的可愛都是假象,還是那個他熟悉的人精白秋雨。但想起今天早上的白秋雨,又不忍心,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我背你,好不好?”吳限無奈地說道,埋怨地把白秋雨的頭發揉亂。
白秋雨不滿意地“嗯”了一聲。吳限就主動收手了。
“站好。”吳限用命令地口吻說道。白秋雨就晃晃悠悠地站在那裏。
吳限蹲下,白秋雨就自覺撲到背上。雙腿一抄,就起來了。白秋雨是屬于那種只吃不胖型的,所以背起來不重。
白秋雨滿意地貼在吳限背上,好像只要這樣靠近吳限,就會變得暖和起來。吳限的肩比較寬,再加上常年累積的健身,那微微鼓起的肌肉稍微有點硌。
“好暖和……”白秋雨暗啞的聲音下意識地說了出去。
吳限可以感受到後背那一點重量在慢慢下沉,呼吸慢慢平和下來,氣息在脖頸間游走。慢慢的,居然還有一種責任感。
終點站離他們住的地方還是比較遠的,途中白秋雨清醒了一次。
“要不放我下來吧。”白秋雨在他耳畔說道。
吳限無意識的地搖頭,他似乎從心裏地不想放他下來。
“我不累。你繼續睡吧。估計還有一段路。不然明天早上沒有精神。”最後還補了一句,“下次坐車千萬別坐過站了”
白秋雨一笑,答應道,“好。”
白秋雨靠在他寬闊的肩上,霧起的有點大了,四周都濕漉漉地,透着冷氣,可在吳限肩上,他一點都沒有感到冷。哪裏都是暖暖的。
“阿限。”白秋雨在肩頭,輕輕地喚了一聲。
“怎麽了?”吳限很快就回應了白秋雨。
“阿限身邊好暖和。一點都不冷。”白秋雨說道,臉頰微微泛紅。
吳限輕笑,嘴角有些不自然地上揚,對白秋雨解釋道,“應該是平時經常鍛煉吧。”
“騙人。我平時沒有陪你一起去健身房嗎?”白秋雨對吳限的回答,見怪不怪,只好笑道。一絲睡意上湧。
“那就一定是你偷懶了。”吳限笑道。
“我沒有。”白秋雨在吳限腰上直起了身子,又俯身貼上他的耳朵,嘴唇死蹭非蹭地觸碰着耳廓,讓語氣都平添了幾分暧昧的滋味,“要不你摸摸看?就知道我有沒有好好鍛煉了。”
吳限的耳畔有些酥麻,白秋雨在他背後開始了一頓亂蹭。
“別亂動。不然給你扔下去。”吳限沒好氣地說道。
聞言,白秋雨立刻爬好。用那委屈的小聲音,嘴裏嘟囔着,“阿限兇我……還要把我丢下去……”
吳限有些無奈,但他就是對白秋雨兇不起來,平時及時吵架了,白秋雨也會立刻示弱,可只要白秋雨一示弱,吳限就算是天大的火也發不出去了。吳限也真的是怕了他了。
也許就是因為白秋雨這死皮賴臉的性格,所以他們一直以來都沒有吵過幾次。
“乖,別亂動。”吳限有些無奈,便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就算是你亂動,我也絕對不會給你丢下去的。”
白秋雨就是想笑,在吳限身邊他的心情也一直都很好。這種帶着溫柔,可臺詞卻忽然間有點不一樣的風格,也足夠讓白秋雨有點臉紅。
慢慢來嗎……總能掰彎的……
“白秋雨。”
吳限在喊他。
“怎麽了?”
吳限停頓了一下。
“有你。真好。”
白秋雨的臉更紅了,雖然明白吳限的意思,可就是忍不住往另外一個方向想。
有你真好。
我也是。
白秋雨紅了眼眶,還要忍着笑意。一動不動地趴在吳限肩頭裝死。
沒有人回應,吳限只能微微轉頭看他。白秋雨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低垂着,似乎每一下細微的顫動,都輕輕地,猶如羽毛。在路燈光影恰到好處的結合下,五官顯得更加立體。眼底微微泛紅。
白秋雨長得是真的好看。頃刻,這個想法占據吳限的大腦。
吳限被白秋雨的呼吸觸及到的地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得泛起了紅光。
路燈投下的光影下面,倒映的是少年們清晰的輪廓,肩膀上的重量在心裏慢慢加重。在光的注視下,緩緩走向更遠的地方。
最終,消失在了薄霧的街口。
☆、6,拿你沒轍
等回到公寓後,再次熟睡的白秋雨才被吳限暫時存放在了沙發上。衛衣在放下時,自覺地向上跑,露出了前面的一小塊的胸肌,已經比較明顯,就在在馬甲線旁,反而更顯得他瘦了。那肌肉若隐若現的,真的很想讓人想伸手摸一摸,看看到底有沒有。
吳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卻在半路收了回來。插回了口袋裏面。
燈光打在白秋雨的鼻翼,臉部輪廓在光影的結合中更加生動,一半臉置身于柔光鐘,順着流光而清晰可見的細膩肌膚,睫毛微微打下一層陰影,鍍上一層溫柔,一層平和。薄唇微微張口,粉嫩,如同剛剛綻放的粉色玫瑰。如同被天使吻過的睡顏。
讓吳限習慣性地拿出了手機相機,在那最恰到好處的角度下,輕輕按照了屏幕上。
“到了?”白秋雨迷迷糊糊地醒過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嗯。”吳限點頭,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機,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自己剛喝進去第一口,白秋雨就說嗓子幹。吳限也把手裏的水直接遞給他。
白秋雨的唇貼着那微微有點起霧的杯壁對面,喝了起來。
喉結上下鼓動。
“還要嗎?”吳限問他。
“還有嗎?”白秋雨反問道。
吳限有點懵,“你說水嗎?”
“嗯。”白秋雨點頭。
“還有。今天出門前燒的。”吳限說道,接過他手裏的被子,給他重新倒了一杯滿的。
可這次白秋雨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失落的表情。還碰巧讓吳限就捕捉到了這種轉瞬即逝的表情。
“我給你重新燒一壺?”吳限挑着眉問他。
白秋雨搖搖頭。捂着肚子揉了揉,對吳限說道,“餓。我沒吃晚飯。”
要不是他提醒,吳限都不記得他們晚飯都沒有吃,他不說還好,這麽一說,他也覺得有點餓了。
“吃面?”吳限扭頭,與白秋雨四目相對。
“加個雞蛋!”白秋雨說道。有些興奮,連語氣都有些上揚。
有人喜歡吃,廚師也自然願意做。白秋雨這一句話給了吳限下廚的動力。
吳限不擅長這個,因為剛開始的時候每天不是外賣,就是方便面,自己都快吃吐了。所以就只能試着自己做,剛開始,還真的是什麽問題都出現過。什麽坨了,糊了,油倒多了之類的,兩個人也吃了不少天糊了的面。
平時一向嘴毒的白秋雨可能也顧及這兄弟情面,吃得倒是比誰都開心。
“面就是應該稍微坨一點才好吃。”
“這樣煮特別香嗎?好吃。”
“蔥花哎。好吃。”
“還有嗎?可以再來一碗嗎?”
也就是因為白秋雨不僅吃得下去,而且也吃得開心。不然吳限可能早就放棄了。
他在這方面沒有什麽天賦可言。
現在起碼簡單一點的,都會做點,味道可比較普通,但多多少少都吃得過去。可白秋雨吃起來,就好像什麽佳肴一樣。
吳限系着圍裙的樣子,居然還有點小帥。圍裙是粉紅色的凱特貓,白色的斑點,中間還有一個小兜。有點土,但這些穿在吳限身上,卻有一種莫名契合和溫馨感。
關鍵是,吳限身材好,穿着圍裙,就更能凸顯出來,白秋雨自然是盯得目不轉睛。
“阿限。”白秋雨輕輕喚了一聲。吳限在忙碌中擡起頭看他,“什麽?”
兩人對上了視線。
“我能娶你嗎?”白秋雨說道,他的眼裏好像有星星,稍不注意,就會落滿整個銀河系。
吳限還沒有開口,白秋雨就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吳限只聽道一句,“好賢惠啊。”
吳限端出了面,來到沙發旁邊,白秋雨抱着個枕頭,看不清臉。吳限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在吳限收回手的時間,白秋雨同時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白秋雨這才慢慢探出頭來看着他,“你以後結婚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他的語氣沒有什麽波動,可吳限聽着卻鼻子一酸。
是不是就不要白秋雨了……以後結婚,多一個人住,想想也挺奇怪的……
“那我能不能搬去和你們一起住。”白秋雨問道,猛的抓住他的手臂。
連吳限自己都被他這麽大的動作吓了一跳,皺眉道,“白秋雨,你又吃錯什麽藥了?”
白秋雨還是識趣地放開了手。
睫毛微微垂下,臉色有點蒼白,仿佛失落一魄的仙子一般,慘白動人。
白秋雨沒有再說話。吳限便走進了房間。
白秋雨這才覺得,胃疼的難受,艱難地讓自己躺在沙發上,背上直冒冷汗,胃裏攪裂般地疼痛,讓他完全直不起要。白秋雨起不來,他夠不到胃藥,只能忍到他結束。
吳限好像生氣了,是因為他的無理取鬧,他應該去道歉的,但是他起不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忽然間問這些,就是看見吳限系圍裙給自己做飯,以後卻要給別人了……感覺不舒服……以後可能就不能和吳限一起住了……就很難受……
“還能起來嗎?”伴随着開門聲,吳限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是倒水聲,和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白秋雨輕輕動一下就在疼,連眼睛都有些睜不全了。
“吃藥。張嘴。”耳邊迷迷糊糊地是吳限的聲音。白秋雨聽話地張開嘴,吳限把藥用手喂進他的嘴裏,離開時,手心還有一點濕潤感。白秋雨連這種時候,都不會忘記撩撥一頓。
吳限都快被他氣得沒脾氣了,“喝水。”
白秋雨可以感覺到自己是身體被一只手臂擡起,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莫名有些幹渴。
吃了藥,白秋雨就閉着眼睛等着藥效發作。
靠在吳限懷裏,吳限的手隔着熱水袋按住白秋雨肚子上。
“秋雨。”
白秋雨轉不過臉,也暫時回應不了他。他有些虛脫地倒在吳限懷裏。
“以後就算我結婚了,也給你在我的新房騰個房間出來。你還跟我住在一起,好不好?”吳限看着他蒼白如紙的臉,手緊緊地拽着沙發,指節都因此發白了。吳限伸出手去制止,白秋雨卻死活不讓他抓着。一個勁地掙脫。
一個锲而不舍地抓,一個絕不放棄地掙紮,最後還是實在疼不過緊緊抓住了吳限的手。
他剛開始握得很緊,後來又時不時地又松開,但過不了幾秒又迅速地抓緊,吳限的手都被他抓得生疼。
“對不起……”白秋雨在劇痛中,強行從喉嚨裏擠出這三個字。聲音都啞了。
“沒事,不疼。”
“難受就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藥效還沒發作嗎?”
吳限說了很多話來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