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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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作者:三歲是個傲嬌受
文案
前任隊長吳限因為操作太野,脾氣太差,時不時就對贊助商擺臉色。被戰隊給踢了。那天,同隊的白秋雨勾肩搭背地摟着吳限一起離開了戰隊。吳限剛剛在上面講話講得太猛,剛出門時大腦缺氧就懵了。
“那以後我們怎麽辦啊?”
“重組戰隊,發光發亮。”白秋雨揉揉他的頭,轉手就扔給他一瓶ad鈣奶。
迷茫青梅竹馬之間深藏多年的感情埋藏多久?
膽小會把程淺和餘林推向多遠?
丁欠能否站在哪個舞臺上,他會走多遠,才能站在那聚光燈之下?
白秋雨夢想和愛情直接的選擇。
青春會在少年們的故事裏如何揮寫~
“隊長,隊長,那你和白哥誰在上面啊?”
“那當然是……”
“那當然是你們白哥啊,你們看……”
“你們難道不知道無限大嗎?”
白秋雨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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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你可真的是個幽默的人兒。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青梅竹馬 競技 成長
搜索關鍵字:主角:吳限,白秋雨 ┃ 配角:餘林,程淺,慕石,丁欠,寧好,寧想 ┃ 其它:偏愛,溫柔,電競,團隊,成長
一句話簡介:win是少年的故事
立意:少年在磕磕碰碰中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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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這種人
夏天剛過,風吹過來竟還有絲絲的冷。
今年的秋天來得太突然。
微風下,兩個白色T恤的少年就這樣勾肩搭背地走了出來。
微風不燥,吳限昏漲的腦袋一下就被吹醒了。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頓時消了周身的戾氣。一下子就呆住了。
白秋雨見他停下了腳步,便也停了下來。
只聽吳限的聲音細小的像蚊子一樣地問道,“那以後我們怎麽辦啊?”
白秋雨卻輕輕揚起,嘴角微微一笑,在吳限眼裏,他無論什麽時候都在笑,看起來好像什麽都很輕松的樣子,無憂無慮的樣子。
至于為什麽吳限會提出這個問題,那就要從今天下午三點左右開始說起了。
那個時候,WE一隊剛剛開始訓練。
于是,剛睡醒的吳限就扯着松松垮垮的衣領,肩披着隊服,踩不緊不慢的步子,來到訓練室裏,還想坐在自己的電競椅上繼續補覺。
可連凳子都沒有坐熱,就被強行被經理和教練給叫走了。
樓道裏只有三個人,吳限,經理,教練。
“昨晚為什麽沒有直播?”一上來,穿着白色襯衫,黑色長褲的标準的女白領打扮的經理就開始了抱怨。
吳限卻像沒有聽見一般,毫不在意地打了個哈欠,抱着胸靠在了牆上。
女經理讨厭吳限這種傲慢無禮的舉動,很讓人惱火。“你別給我裝啞巴。我在問你昨天晚上為什麽沒有直播!我昨天是不是囑咐過你,讓你播個三小時。”
吳限聳了聳肩,語氣異常散漫地答道,“就是不想播。沒心情。”
瞧給你厲害的!
“你知道那幾場直播能帶給我們帶了多少流量嗎?你說不想播就不想播!再說合約都簽了。”那女人越想越氣,恨不得脫下自己的“恨天高”直接砸他頭上,女經理無奈扶額,語重心長道,“就算你不為戰隊想想,你也要為你自己想想啊!對你的前途發展都是好的。”
“我們打職業的,又不是為了流量……與其為了這些,不如提高技術……”
還沒有等吳限說完,女經理就聽不下去了,“行,我是貧不過你。我們靠實力說話。來!你看看!你好好給我看看!”說完,就拿出了一摞數據單。
“這是你的對局失誤率。你是新人,你需要名氣,你剛剛上道,需要推廣。你明白嗎?”女經理苦口婆心地對他說道。
“我不需要什麽推廣,我不是你們賺錢的機器。”吳限緊跟着眉頭一皺,不服氣地回答道。他這個人脾氣一直都有點不好。
女經理聽到這話也怒了, “吳限!你一個新人,就打那麽幾次比賽,你就膨脹了!誰給你的自信!你不需要推廣?要的人多得是。”女經理怒玩完又扶額,她還是不太想放棄吳限這塊打職業的好苗子,“這麽好一塊餡餅就掉在你面前,你根本就沒有道理不去啃一口,又不虧。”
“你要是相信我,我就一定會是世界冠軍的!”吳限依舊不服輸地說道,他完全否定了女經理。
女經理卻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前面她用了太多好臉色,吳限都無動于衷,既然這樣,不如……
女經理冷眼看着他,冷呵道,“世界冠軍,就你!”
“就你這對局失誤率!Glory是團隊游戲,但是你卻完全沒有團隊精神,完全不知道配合。這些數據就是你的自信?”女經理輕蔑一笑。
“吳限,你有天賦,不得不說,你要是早出生幾年,那個時候電競行業剛剛發展起步,說不定,你還真的可以拿個世界冠軍。”女經理繼續說道,“但是你這種人,不适合Glory,也不配站上WGC的領獎臺上面。”
女經理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冷笑一聲。“可惜啊,你這種人你生錯了時間。”錯了就是錯了。
那笑聲裏的不屑一顧,讓吳限狠狠地握緊了拳頭,一把甩開文件,裏面的數據單散了一地,吳限氣氛地一腳把他們踢開,然後大步流星地回道訓練室,把隊服當着衆人的面狠狠地摔在地上。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開口對着女經理就是一頓破口大罵!胡亂地罵了一通,沒有底稿,全屏流利,沒有一個髒字。
當場女經理的臉色頓時就黑得像個大煤球。
吳限越罵越起勁,再加上有些隊員們本來就看吳限不爽,還幫着罵了回去。
一來二往地,整個訓練室就像菜市場裏的老奶奶一樣咋咋呼呼。
吳限的父親搞房地産的,從小家底雄厚,而母親的廣告公司就算是在外國都具有一定影響力。
一年前吳限剛被安排要從二隊入一隊的時候,一隊就有傳言說,吳限是靠父母關系進來的富二代。仔細想想,這種靠父母關系的富二代也不多的是,再加上吳限這個人比較傲慢無禮,不聽指揮,獨自當起“孤狼”的魯莽行為,他們當然更是看他不舒服。
他這種人就是愛出風頭。
在整個訓練室的咋咋呼呼中。一少年拿着一聽ad鈣奶處變不驚地走進訓練室,就看見這樣一幕。用那張玩世不恭的俊臉,聲音卻帶着點薄荷的清涼,說道,“我錯過了什麽嗎?”聽着特別舒服。
看見他,連女經理的臉色都稍微舒張了幾分。
這個人叫白秋雨,和吳限是同期入二隊,也是一年前同時進的一隊。
白秋雨看了眼吳限,吳限已經罵累了,不說了,但白秋雨知道他還生着悶氣。白秋雨毫無猶豫地走到吳限身邊,擡手揉揉了他的頭發,手觸碰到的質感,軟軟的,稍微有一點點紮,總體下來,手感不錯。
白秋雨笑着把ad鈣奶直接塞進吳限手裏,輕輕地外貼着他的手,然後聲音極其溫柔地問吳限道,“怎麽啦?是誰惹我家阿限生氣了,告訴白哥,白哥幫你教訓他。”
非常自然地扭過頭來看了一眼那些對罵的隊友們,那張好看,幹淨的臉明明是在笑,可眼神裏卻透出一股冰冷來,極其狠厲。不禁讓人感到背後一涼,直起雞皮疙瘩。那些人才紛紛坐回去,個個不敢發出聲音。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白秋雨臉上的笑容在扭頭看吳限又立刻變得溫柔,眼睛也變得明亮起來。朝着吳限說了好幾聲乖。溫柔地像在哄孩子一般。
吳限無奈伸手,去捉他不安分地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抓住,不讓他繼續亂動。
白秋雨低眸,看看自己的手腕,有點暖暖的感覺。
“白秋雨。我還比你大了一個月。”
白秋雨故作苦笑的姿态,想笑又好像有點笑不出,笑出來得都是無奈,苦笑道,“都這個時候你怎麽還要和我算這個?”真的是好可愛。
白秋雨笑起來很好看,無論怎麽笑,眼眸微微的,眉毛也會舒展開,看起來特別的溫柔。特別的明媚。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女經理可不想一直看他們“談情說愛”,她對于這種有愛完全不關心。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秋雨,你成績不錯,這幾個月你和大家磨合得也都比較好。技術也過硬,所以WE開會商議決定打算重點培養你,你意下如何?”
白秋雨挑眉看了眼她,表情不鹹不淡的,可偏偏卻在吳限面前裝出一份很難選擇的表情問他道,“還真的是好難選啊。阿限你覺得呢?”
“看你問我幹什麽?反正我是呆不下去的。”吳限直言不諱。全場的臉色除了白秋雨都不太好。
很明顯,女經理之前的态度表明了自己想讓吳限退隊,現在的态度又想留下白秋雨。她擔心我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了。
白秋雨非常特殊。
在決定讓吳限入一隊後,僅僅半日的時間內,白秋雨用自己的實力順利地又擠掉一隊的一員大将。WE對于這種上進的年輕人,自然沒有什麽不滿,反而還對他多加贊賞。。
他為什麽要偏偏趕上那個時間入隊,讓大家都覺得非常怪異。女經理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他們入隊那天,女經理就私底下偷偷問過他,“聽說你想來一隊,為什麽?”
女經理當然也想了許多原因,可偏偏白秋雨繞過了她所有想象。
她記得很清楚,白秋雨那天是那麽說的。
“不為什麽。因為吳限在一隊。所以我就應該在一隊。”
女經理以為這是一種挑釁,但那天白秋雨臉上的笑,女經理卻怎麽也看不懂。
面對吳限說得話,白秋雨更是樂了,笑得也更好看了,便應和着說道,“那我覺得也沒有什麽必要了。”
這句話是對在場所有人說的。
白秋雨也學吳限摔隊服。卻甩向女經理,女經理吓得差點駕馭不住腳下的兩只“恨天高”。可隊服偏偏沒有甩在女經理身上,而是像擦邊球般地罩在了旁邊教練勻稱到發亮的腦袋上。
然後白秋雨輕笑一聲就搭着吳限的肩膀,半推着帶他了離開了。走之前只是說,會全額補償違約金的。
出門後吳限右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白秋雨拿走吳限左手拿着的ad鈣,插好一瓶遞進他手裏。
問他道: “還想打嗎?”
“當然想。”吳限也沒有猶豫,咬着吸管喝起來ad鈣,仔細想了想之後又說道,“但我不太想在加入什麽戰隊了。”
白秋雨看了一眼吳限。
“那就我們自己組一個。重組戰隊,發光發亮。”白秋雨又順手地揉揉他的頭,這次分寸把握得很好,在他惱之前,就立刻撒手了
“喝酒嗎?喝點啤的。”吳限忽然間想道。
何以解憂,唯有啤酒。一杯解千愁。
“好。我陪你。”白秋雨又拍了拍他的背。勾住了他的肩,姿勢貼進,卻是一副好兄弟的模樣。
☆、2,叫哥哥就教你
城市的月光依然透亮,天空很澄澈,如一塊光滑透明的玻璃球,容納了萬裏星河。在月亮下,還能泛出光澤。
這一刻,好像整這個城市被一個玻璃罩罩住了,像被包裹在一個雪花球,搖出來的卻是清透的月光。
晚風微微拂過,帶着初秋特有的微涼,把握了好一番着少年的發絲。
兒童活動區。
兩人比肩坐下,地上零零散散地丢了十幾瓶空的啤酒瓶。
白秋雨随手把手裏的啤酒罐放下。趕緊把外套給自己裹裹緊。
吳限也默不作聲的,他有點迷茫。也不知道現在還可以去哪裏…
“阿限,打一把嗎?”白秋雨拿起手機問他。
“想打什麽?”吳限問他。
“嗯。憤怒的小鳥吧。”白秋雨說道。
兩人相視而笑。
吳限看着白秋雨手機上那樸實無華的畫面,還是有點想笑。他小時候覺得這游戲怪好笑的,這些鳥也真的是想不開,被當成子彈射。
“裏面那只白的還會下蛋,可逗了。”吳限說道。
“是嗎?我還沒玩過,教我。”白秋雨挑了下眉,看向他。
“叫哥,叫哥就教你。”吳限卻說道,帶着點酒氣,讓吳限平添了幾分痞氣,用這種音色讀出來的話語,還怪帶感的。
白秋雨卻沒有按照他想得來,低頭開始嘗試。剛開始那幾關都是三星,又來一星卡住也勉勉強強可以過關吧。
到第20關的時候,白秋雨反反複複玩了幾十遍都沒有過。又朝吳限投去關切了目光。
嘴裏也絕不含糊地叫到,“哥哥。”
吳限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滿意的一笑,開始告訴他應該射哪裏,這些小鳥有什麽不一樣的特殊技能。
兩個平時打職業的少年,現在坐在活動區前玩着“憤怒的小鳥”。少年的風姿依在,朦朦胧胧間,竟還有些美好。
就這樣,周而複始,白秋雨通不了關,就叫他一聲哥哥,吳限就笑嘻嘻地教他。吳限一但沒有一次過的,白秋雨就說“哥哥~行不行啊?”這種時候,不管行不行都得行了。
玩得正起勁呢,吳限忽然間 叫他。
“秋雨。”
“嗯?”
“……”
“怎麽了?”
吳限不說話,這次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說得重新開始要怎麽開始?”吳限擡頭看月亮,眼神裏有眷戀和迷茫。
白秋雨放下手機,把今天下午在WE俱樂部門口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重組戰隊,發光發亮。”白秋雨向後面的防護欄倒去。
“好。重組戰隊,做大做強!”吳限舉起啤酒罐,大喊道。
白秋雨又禁不住地笑了,學他舉起啤酒罐,雖然傻氣,但也有趣。
“那隊員該怎麽找?”吳限問他。
“這個你大可放心,一定給你删選最合适的資料。”白秋雨回答道。笑着和他碰杯。
“哎,當年fs沒有要你,一定是他們的損失。”吳限說道,罐了一大口,把手裏的空酒罐捏扁。
白秋雨微微垂眸,雨刷器一般的睫毛自然垂下,睜開的時候,又像蝴蝶撲閃翅膀一般,一種不帶世俗的美。
白秋雨擡手喝了口,把手裏的啤酒罐也捏癟了,放在了腳邊。
酒喝得身上有點熱,白秋雨脫了外套系在腰上,抓着圍欄的的空隙,三兩下就翻了進去。
“你幹什麽啊?”吳限也站起來。
“玩啊,你也進來。”白秋雨縱身一躍就落在了兒童樂園的地上。
吳限也跟着翻了進去。剛落地,就被白秋雨吓了一跳,摔着地上。白秋雨卻坐在滑梯上捧腹大笑。
“白秋雨!”吳限喊了一聲,白秋雨反應迅速地起身逃走。
兩人在這個面積不是很大的活動區內追逐了許久。終于在下一刻撲上去,一把從後面抱住他才結束。
“抓住了!”吳限興奮地喊道。
吳限的手圈住白秋雨的腰,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的腰很細。手臂可以一把就可以把他摟緊。
白秋雨捂臉地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被抓到了。”
“誰?誰在那裏!”
夜晚的燈光在手電筒的幾簇照射下,明顯又急促,直到一束燈光明銳地捉住他們。吳限二話不說地牽起白秋雨,撬開門開始往外逃。
“站住!就是你們兩個!快停下!”
少年們奔跑的衣擺明晃晃地劃出一道光來。
後面的警察已經有些氣喘籲籲得了。
“停下才是傻子呢!”吳限還能回頭說上這麽一句。
白秋雨笑出來聲。可愛。
“別跑!”
後面的警察不見了蹤影。應該是甩掉了。
吳限帶着白秋雨再稍微跑遠了些。
“還挺刺激的。”白秋雨評價道。高中5000米跑都沒有跑那麽快過。
“刺激吧!我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好像真挺有意思的。”吳限也跟着白秋雨一起笑。
兩個人在笑的時間裏,下午的情緒一個晚上便消失地無影無蹤了。應該是被那墨色的天空稀釋開了吧。
“你外套呢?”吳限無意的撇見了白秋雨腰,白秋雨的腰上空落落的,原來系在腰上的那件外套卻不見了。
白秋雨也沒有注意,便低頭看了下腰間,才發現外套真的不見了。
“不知道。”白秋雨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可能是剛剛跑掉的,要麽就在活動區弄掉吧……”
“衣服都能這樣丢了。”吳限感慨道,用餘光看向他。白秋雨低着頭,羽似的睫毛如蝶翼般撲閃開來。
吳限又立刻低頭,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間響了。
來電顯示,蘇女士。
吳限對白秋雨指了指手機,白秋雨靠着牆微微點了點頭。自己才離開,找了個沒什麽人的地方,接了電話。
“喂。”
“接個電話怎麽這麽慢。慢慢吞吞的,沒有一點時間概念……”
吳限立刻把手機移開,等他差不多罵完了。再放回耳邊。輕車熟路地把握好了時間。
“知道了嗎?”
“是是是。您說得都對。”
“一聽就知道沒有聽進去。”
“您有什麽事?”
“我有什麽事。怎麽俱樂部待不下去了,不向我請示一下。”
“有什麽好請示的。”
“怎麽?你還想打游戲?”
“那不是游戲,是電競,是職業。”
“我不懂這些。你當年帶着秋雨就去搞電競,我當時就以為兩個少年人新鮮感泛濫很正常。你現在已經受挫了,還不死心。”
吳限握緊了拳頭。
“媽。我不想放棄。”
電話那天的蘇女士沉默了好一會,也只是氣道,“你要還想搞你那個什麽職業,你也別想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好好挫挫你的銳氣,收收你的性子!秋雨跟着你,真是遭罪!”
蘇女士憤然地挂了電話。
吳限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啥也沒有。就嘆了口氣。
難道失敗了就不打了,難道失敗了就放棄了。不可能的。拿起什麽容易,放下什麽就難了。更何況現在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坎,就是一個小土坡長在路上,然後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就爬不起來了?不可能的。
夜空很遼闊,這個城市還很大,萬家燈火通明,他相信自己終會找到一片天地。
吳限提着步子往回走,就看白秋雨站在路邊微微地發抖。但神色依然冷靜,表情像鍍了一層霜。見他走過來,立刻又笑得像個小太陽,冰雪都融化了。
吳限把自己的外套朝他身上一裹。拍着他,帶他走。
白秋雨看見披着肩上的外套,立刻裹緊,然後看向吳限。吳限裏面就只有一件白T,便問他,“你不冷嗎?”
“剛剛酒喝多了,現在還有點熱。暫時用不着。你先穿着。”吳限解釋道。
白秋雨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再次挑起。
白秋雨低頭,踩在吳限的影子上,原以為路燈會把影子映得老長,卻還依然停留他足下的這塊小地方。
白秋雨沒有注意,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吳限後背上,吳限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站着不動了。
“秋雨。”吳限先開的口。
“嗯?”
“你知道我的情況的。”
“嗯。”
“那你為什麽還願意陪我打職業。”
吳限站在路燈下,柔和的暖色光打在們身上,他在和白秋雨對視,暖光下白秋雨,睫毛打下一層陰影在眼底,顯得格外寧靜,高挺的鼻梁,漂亮的菱角,殷粉色的薄唇,讓他看起來分外地美好。本來就是一個小美人。
白秋雨卻忽然間低下了眼睛。
“你要是不願意,其實可以……”
“我願意的。”白秋雨卻立刻打斷了吳限的自說自話,“阿限,我願意的。我當年确實是因為你才認識到的Glory,也是因為你才打的職業,但是後來,我發現,這些沒有什麽不好的,我喜歡的,也是真心實意地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就是這樣,理由很簡單。因為你喜歡,你熱愛,帶動了我喜歡,我熱愛。如今我,我喜歡的……
“……”吳限大腦掉了一下線,一時居然不知道說什麽,但他是知道白秋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要說一個人擅長撒謊和僞裝,但眼睛,總歸不會是騙人的。
☆、3,你在哪,我就在哪
白秋雨和吳限其實從小就認識,因為蘇女士和顧阿姨是大學時期的好閨蜜,畢業以後,兩人也一直都有交集。蘇女士和顧阿姨就連婦産醫院都是同一個。
他們倆打娘胎裏就認識。
所以白秋雨從那個時候就一直陪在他身邊。大學剛畢業,吳限就一門心思想着打職業,想往電競的路上闖一闖。吳先生是個生意人,向來沉得住氣。并沒有多說什麽。
但蘇女士卻完全不同意,家裏好好的有兩家公司放着,搞什麽電競,什麽職業的。而且還是一碗青春飯。能耗幾年。根本就沒有什麽前途可言。不靠譜。
吳限向來心思急,也很固執。可能是遺傳了蘇女士吧。直接就頂撞了蘇女士,怎麽說都不願意放棄。便又和蘇女士講了許多,但蘇女士也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吳限賭氣地離家出走了。最後還是是白秋雨回家後,在附近的公園找到的。
“你離家出走離家到公園裏面來了。”白秋雨背着單肩包,顯然是剛從數學補習班直接過來的,連放書包都還沒來得及。
白秋雨陪吳限坐在秋千上。
“怎麽了,就離家出走。說說。哥哥幫幫你。”白秋雨戲谑的一笑。把ad鈣塞進他手裏。
“幼不幼稚,還買這個。”吳限說道。現在喝這個實在是太幼稚了。
“你說幼稚,也不還是喝了那麽久。”白秋雨挑眉道。自己也咬住吸管,慢慢地允。
吳限連吸管都不插了,直接撕了那銀色的塑料紙,傾情地演繹了,什麽叫“感情深,一口悶。”
白秋雨卻一笑,喝着ad鈣奶說道:“我剛剛聽蘇阿姨說了。你想打職業。”
吳限見白秋雨知道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怎麽想都是蘇女士派來勸他的。便問道:“你來勸我?”
“我勸你,你就會聽?”白秋雨反問他道。
吳限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不會。”
“那不就好了,勸你有必要嗎?”白秋雨毫不擔心。
答案很明顯,沒有必要。吳限不可能因為任何人就打消這個念頭。就連蘇女士,他的親媽都不行,就算是他白秋雨應該也是一樣的……
“你既然不是蘇女士派來勸我的,那你來幹什麽?”吳限疑惑道,“數學班的作業寫完了嗎?”
白秋雨起身,把ad鈣瓶扔進一邊的垃圾桶,劃出來一道漂亮的抛物線。白秋雨才慢慢悠悠地說道,“作業什麽時候不能寫。我不急。”
“聽說你離家出走了,我就出來看看你。一個人出門,啥也不帶怎麽行?”
吳限聞言摸了摸口袋,才發現原來自己錢包手機什麽都沒有拿。好一個“淨身出戶”。
“給。”白秋雨把錢包和手機遞給他。
吳限遲鈍了一下,接過時還說了句謝謝。
“別客氣。”
良久,白秋雨又開口對吳限道,“下次你想走的時候,就別“淨身出戶”了,好歹也帶上我嗎!”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微微有點不一樣了,于是便都在秋千上坐了有一會,卻都沒想起身離開。
“職業好玩嗎?”白秋雨問他道。
吳限擡起來了頭。
“不知道。就像我媽說的,我可能不到30歲,就因為年齡問題,反應跟不上之類的,打不下去了。”吳限立刻說道,嘆了口氣,白秋雨趴在他自己的腿上,側着臉看他,忽然間又興奮道,“但是,你看啊!那天戰隊打Glory的時候,多帥啊!打贏世界賽的時候,身上披着那國旗,太帥了!為國争光!多有價值啊!”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喜歡這個東西就是這樣吧,沒有什麽理由。就是想試試,想去争取一下。”
道理大家都懂,可人就是總會有自己的想法,人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辦一件事。
白秋雨盯着吳限看,那張青春洋溢的臉,有着屬于少年般稚嫩又帶着些棱角的臉龐,帶着少年感的生澀,現在眼神裏又帶着火焰般的炙熱。
白秋雨把頭埋低,微微地紅了耳根。
“聽起來,不錯。我陪你。”白秋雨忽然間說道。開始蕩起了秋千。
白秋雨剛剛說了什麽?吳限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秋雨的成績從小就很好,很優秀,不像自己就是個吊車尾。
吳限記得的。
高中的時候,白秋雨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學校,卻偏偏陪他上了普高。蘇女士和顧阿姨卻有些不太理解白秋雨的想法。而白秋雨卻解釋道:“重點太累了。普高輕松一點。”
白秋雨從小就很聽話,成績也很好,忽然間有了這種想法。顧阿姨覺得應該是青春期的叛逆。而蘇女士則瞪了自己的親兒子一眼。
最後,顧阿姨沒有什麽意見,孩子想輕松一點,也不是不行。重點确實是太累了。
既然顧阿姨都這麽說了,蘇女士也不好說什麽,只能怪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拖累了他。
當天,吳限都傻了。
“你認真的……?”吳限問他。
“認真的。你在哪,我就在哪。你想幹什麽,我支持你。然後,帶我一個!”白秋雨笑着說道。
吳限頓時紅了眼眶,小時候就是特別容易害羞,不會哭出來,卻也笑着說道,“那就說好了,以後的路都要一起走了。”
“好!”白秋雨立刻應和道。
那天晚上,他們回家的時候,把這個決定告訴蘇女士,蘇女士差點當場暈過去。
“你們真的這麽想?”在一旁看報紙的吳先生問他們道。
兩人均點頭。
“不變了?”
“是。”
“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但是每一條路都有每一條路的不容易,你們選了,就不能再後悔了。”吳先生說道,“做人,絕對不能半途而廢,不然終将一事無成。這和我們做生意的一樣。年輕人有理想是好事,哪怕這條路在別人的眼裏并不容易。但這些也是你們必須要承受的。總有人會受不了這種非議,你們真的想好了?”
兩人都毫不猶豫地點頭。
吳先生那就沒什麽好說了。算是默許了。
“你們,一個個真的是要氣死我!”蘇女士也發話了。
蘇女士看着白秋雨,語氣還算平和些地問他,“秋雨。是不是這個臭小子又帶着你瞎扯,他是不是逼你了。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跟阿姨說,阿姨覺得不會讓這個臭小子死纏着你的。”
“媽……”吳限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
“我在問秋雨的時候,你費什麽話!叫什麽媽,我沒有你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蘇女士毫不留情地訓斥了自家臭小子,等着白秋雨給他回答。
“蘇阿姨,你真的誤會了。我是自願的。我也覺得也挺有意思的。而且這個職業現在也很熱門的。也可以被大家接受了。我覺得沒有什麽問題。”白秋雨表現的依然彬彬有禮。
蘇女士平時很喜歡白秋雨的。做什麽都願意寵着他,平時也省心。
現在聽他這麽說,蘇女士頭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重得已經無法獨自樹立,只好扶額。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臭小子,算了,完全看不下去了。
“不管了!不管了!随你們吧!你們愛怎樣就怎樣!我也不想管你們了。我就一句話,我不會給你們投一分錢的。你們既然不願意按照我的意思走,那麽你們大學畢業就給我搬出去!趁早學會獨立。”蘇女士踩着拖鞋上樓,哎呦哎呦地扶着腦袋。完全不想看他們。
吳先生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有說,便放下報紙,扶蘇女士上樓。
等到大學畢業的那天。蘇女士親自為他們打包好了行李,還特地為他們舉辦了一個踐行宴,為了“慶祝”兩件事情:
第一件,孩子們找到了自己未來想走的路。即使有些荒唐。
第二件,慶祝吳限居然沒有挂科,也順利地畢了業。
真的是可喜可賀。
所以蘇女士還特地找了個拉二胡的給他們的踐行宴伴奏,白秋雨和吳限只是笑了笑。可後來實在是有點太難聽了,就連蘇女士自己都聽不下去了,這才撤了下去。
離開家那天,風兒也不喧嚣,天空卻依然蔚藍,反正這個城市很大,無論走到哪裏都可以落腳。
林蔭枝繁葉茂,鳥雀栖息在枝頭鳴叫,那天微風不燥,人間肆意輕狂。他們腳步輕盈,仿佛插上翅膀。可以自由的翺翔。
反正青春肆意延展生長,才更值得他們去拼去闖蕩。
作者有話要說: 蘇女士 吳限母親
顧阿姨 白秋雨母親
☆、4,白.真.刷臉.影帝.秋雨
吳限其實知道,雖然蘇女士當年說得非常果斷,但現在他們睡的公寓其實也是她刻意安排的。在房租方面,已經是最低價了,縱然再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