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舊主
于是林海文皎二人解開了誤會, 林海又承諾過兩日再去街上逛去時,定然好好陪着文皎,這事也就過去了。
只是文皎卻略略猜到了林海為何就這麽喜歡和五個族人呆在一起了, 不就是想過一把當爹的瘾嗎?細細想一下也可以理解, 一個古代男子,四十二歲,已經官居二品,位列六部尚書。
卻可惜在古代這麽重視子嗣的大環境下, 沒有兒子, 一身學問不能傳授于人,不得不說是人生一大憾事。還記得原書裏面林海賈敏就是因為膝下無子, 才把黛玉假充男兒教養。
在這個時代,沒兒子,就代表家裏的遺産都無法傳給自己的血脈。雖然本朝律例, 獨女有完全的繼承權。只是古代一直有吃絕戶的惡習, 若是沒兒子,等你一死,那些虎視眈眈的叔伯兄弟都想來瓜分你的家産。
孤母寡女, 本就弱勢,若是再沒有個強勢的娘家,雙拳難敵四手,真是會被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所以林海才會死前把黛玉和阖家財産托付給賈府, 只求能夠讓黛玉平安長大吧, 文皎想。最近從各個方面,特別是床/上, 都感覺林海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簡直是龍精虎猛。治療男子不育的藥也給林海用了一整年, 感覺生個孩子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只是現在路途颠簸,不是懷孕的好時機,還是等到了京中安穩下來再說吧。文皎思量再三,看看身邊已經睡熟的林海,還是又服了一粒避孕藥。總之現在林海也沒有生命危險了,看樣子還能活個三四十年沒問題,所以早懷晚懷一兩個月影響不大。
第二日一早起來,文皎便覺得腰/肢兒又有些泛/酸。本來兩個人成婚一整年了,房/事一向和諧,體力需求都很匹配。除了新婚那個月外,文皎就沒有過圈叉完身體泛酸的時候了,基本都是完事後身上懶懶的十分滿足,醒來就神清氣爽,連工作效率都高些。
昨日是因着兩人別扭了一回,又因為趕路出門在外不方便,将近半月沒有行房/事。又因黛玉昨日下午逛街回來,直接就在葛娘子院子裏睡了,不用避諱什麽。所以晚上兩人就心照不宣的放開了,激烈了些。
這大概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文皎第一次和林海“床尾和”,感覺這滋味還真不錯。
其實林海也有同感。早晨起來,回想起昨晚文皎欲拒還迎,滿面薄嗔,眼波流轉……真是回味無窮。就覺得他還年輕得很,可以再戰三百個回合。
所以文皎梳妝時,林海的手也不安分,一會趁着給文皎畫眉的功夫,摸一摸她的臉兒,一會給文皎戴上耳環,非要順手捏一下她的耳垂。旁邊侍奉的丫頭們全都眼觀鼻鼻觀心,頭都不敢擡。白露白霜兩個偷偷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裏的笑意。
當林海又趁着文皎起身的功夫,手在文皎的腰/上劃了一下的時候,文皎雖然覺得心裏甜蜜蜜的,但這麽多人面前,感覺自己的臉都要掉完了。于是張口微微嗔道:“老爺。”
新婚那日,嗓子裏灌滿了蜜的感覺又回來了,文皎聽了自己的聲音微微一愣。林海聽了這聲嗔,也是身上酥了半邊。眼見屋子裏的氣氛越發暧昧起來,林海的手指尖已經搭在文皎的肩膀上時,外頭人報:“大小姐來了。”
這一聲讓林海文皎兩個人觸電似的分開,文皎偷偷嗔了林海一眼,兩人便笑着到了堂屋迎黛玉去。
黛玉進了門,見兩人情形,便知他們是已經好了。于是放下心來,行了禮,便從丫頭們手上拿了兩個紙包兒下來,笑道:“昨兒和葛師傅逛去,吃到一家點心,真是清甜可口,難為他們怎麽做的。連吃了幾塊也不膩。因此我買了些回來,給爹爹和太太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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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皎生怕一張口就蜜水兒似的,便略嗽了一聲,想清清喉嚨。林海見文皎如此,不待文皎說話,先笑道:“正好該吃飯了,讓他們擺到桌上,我和你太太也嘗嘗玉兒帶回來的好吃的。”
三口兒和和美美吃了早飯。文皎想起今日是那賈雨村預定上門的日子,便對黛玉笑道:“今兒你以前的師傅賈先生,現今是金陵城賈知府了,要來咱們府上。若是別人就算了,只是他畢竟做過你先生,雖說不大可能見你,但你不在府上也不好。咱們明兒再一起出去玩罷。”
黛玉笑着應了是,又講些昨日上街看到的好吃的好玩的,形容起來妙語如珠,逗得林海文皎直笑。
只是說不過一會話,門上就報賈知府攜夫人來了。文皎本沒想着今日還有她的事兒,本以為也就是林海去應酬應酬賈雨村,誰知道這人怎麽把夫人也帶來了?
文皎聽了無法,人家來都來了。看看身上這身衣服雖然也是織金綴玉的,到底不是見客衣裳,便命重新更衣梳妝,請賈夫人前頭廳內暫歇。再看看黛玉,也是家常衣服。
于是林海先去前頭應酬着,文皎黛玉各自更衣,重換了見客衣裳。文皎看着那沉甸甸的金鳳金釵就是嘆氣。
嫁給林海後,也就是新婚那半個月,為了不堕聲勢,文皎才天天戴這些東西。等和林海熟了,文皎和家下人們互相也把脾性摸透,除非見客,文皎家常就只在頭上戴些輕巧的首飾頭面,不失了身份即可。
按理說沒有女人不愛金珠寶石的,只是文皎的金鳳金花釵等都是十足金子打造,一個個沉甸甸的墜手,更墜頭發。
以前做丫環宮女時,再和主子關系好,打扮得也不能出了格兒,首飾大多都是輕輕巧巧。身份一變,心理上很快就适應了,頭皮卻還是原來那個戴不得重首飾的頭皮。
白露有些不解,一面給文皎梳妝,給文皎戴上鳳釵,見文皎的嘴角抽了一下,便問道:“夫人既然不願意見人,不見就是了,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人。”
文皎總不能說着賈雨村是個小人,還是個原書裏以後位高權重的小人,萬一得罪了他,以後他攀咬報複咋辦?只能說:“那賈知府畢竟做過大小姐的先生,現在又已經是一方知府,見一見他夫人也是應該的。”
賈雨村現在的夫人就是以前甄府的丫鬟嬌杏,本姓楊,只因一回顧,就從丫鬟成了從四品知府的正妻,一家主母,也算是一段奇事了。
楊氏在前面偏廳坐得一會,只略喝了口茶潤潤口,怕喝多了一會不雅。心中又想着昨晚和今早老爺交代的話,務必要在林家夫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于是楊氏坐在那還一直在想,見到林家夫人該怎麽說話,怎麽行事。過得一會,一個穿着青緞掐牙背心,牙色小襖兒,白绫兒裙的清秀丫頭進得偏廳,行個禮笑道:“勞煩賈夫人久等了,我們太太請您過去。”
于是楊氏不敢耽誤,笑道:“多謝姑娘。”便立時站起來,自家跟着的丫頭替她整整衣衫,主仆三人便跟着林府的丫頭進了後院。
楊氏本是立定主意,今日就算不能給林夫人留下些好印象,也不能讓林府覺得自己是個沒規矩的人,于是行路端莊,目不斜視。
她本是丫頭出身,雖然做了主母也幾年了,大家夫人應有的這些接人待物規矩也慢慢學起來。只是今日來的畢竟是二品大員的家中,楊氏心中還是頗為緊張。
誰知路上行得一半,不知是什麽原因,楊氏卻鬼使神差的往旁邊看了一眼。看到一個也是绫羅裹的大丫頭,帶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兩人正說說笑笑的往前頭走呢。那個小丫頭眉心一點紅痣,容貌雖然長開了好些,但是十分熟悉。
楊氏一愣,心內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前頭帶着她的玉梅感到楊氏一頓,便回頭笑道:“賈夫人,就在前邊了。”
楊氏壓住心頭的詫異,笑道:“多謝姑娘,一時走了神。”欲想問問前面這丫頭,又覺得太過唐突,只能又把到嘴邊的話壓回去,跟着她入了正室。
文皎見跟着玉梅來的是一位年紀未滿三十,姿容中上的女子,穿衣打扮行事走路也很得體,都在譜上。心想看來今天的工作會比較輕松。見人走近屋中了,文皎便笑道:“叫賈夫人久等了。玉兒,快見過賈夫人。”
楊氏上前很實誠的行了禮,文皎下了榻,親自把她扶起來,笑道:“請坐,還不知怎麽稱呼。”
楊氏見文皎不像是難相處的,心內也送了一口氣。兩人寒暄幾句,楊氏又極口誇了黛玉,心裏到底是惦念着看到的那個眉心紅痣的小丫頭,幾次想要出口,只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文皎見楊氏總是欲言又止,想着就算賈雨村有什麽要求林海的,他自己說就是了,犯不着再拐個彎讓他內人說罷。于是也起了好奇心,笑道:“楊夫人有什麽想說的,只管說便是了。”
楊氏見文皎如此說,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問道:“夫人,我在院子裏頭看見貴府有一位眉心一點紅痣,十一二歲的姑娘。請容我冒昧,這位姑娘是何來歷?”
文皎聽楊氏這麽一形容,心中本還納悶,她問香菱做什麽?卻忽地福至心靈,原書裏面賈雨村的夫人不就是甄家的丫頭嗎?難道她認出了香菱?若是真能借楊氏的口說出香菱的真實身份,那真是水到渠成,在自然也不過了。
于是文皎便說故事一樣的笑道:“若是問這丫頭的事,說來也是我昨日積德了。昨兒我們一家街上逛去,可巧兒碰到兩家争一女,就是争這小丫頭。她想是拐子拐來的,偏又賣了兩家。只是她生得花容月貌,兩家都不肯相讓,先把那拐子打了個半死。後兩家要打起來時,恰是我趕到了,喝住他們,問清緣由。”
說到這,文皎看着楊氏笑道:“說來我報了官,還是賈大人親來的。我又見這被拐的小丫頭實在可憐,觀她出身不俗,便先把她帶到我們府上。想着日後找到她的爹娘,也是我好人做到底了。難道你也是看她不俗,才有此一問的?”
文皎說完,竟看到楊氏眼圈兒都紅了,心中便有了底,看來這楊氏還并未忘本。果見楊氏平複了情緒,笑道:“不瞞夫人說,我出身并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從前是姑蘇甄家主母封太太身邊的丫頭。”
文皎不意她連出身都說出來了,心內也有些嘆息,便對黛玉笑道:“玉兒,你先去找葛娘子玩罷。”
黛玉雖然好奇,但也知道太太這是給楊夫人留面子,便笑着告退,找葛娘子陸清玩去了。想着晚上問問太太不就全知道了,此時也不用着急,去找葛娘子和清兒還自在些呢。
于是文皎見黛玉出了門,便起身扶起楊氏,屏退下人,嘆道:“夫人私事,咱們還是到屋裏頭說去罷。”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是一章雙更6000字啊小可愛們嗚嗚嗚嗚,為啥感覺看得人還沒有單更的時候多了嗚嗚嗚嗚嗚。
所以今天還是拆成兩章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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