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誘惑
☆、誘惑
绮蘿隐在樹影裏,看到扶着于嘯杉的下人出了房門,回到了偏房,才舉步靜悄悄地進了于嘯杉的屋門,屋內很昏暗,只在門邊一角的燭臺上燃着一只蠟燭。绮蘿在燭燈前踯躅了片刻,終于鼓足勇氣般,走到了于嘯杉的身邊。
于嘯杉進屋舒展了一下筋骨,便伸手脫下外袍準備歇息。才要去挂起來,便有一雙小手過來接了去。于嘯杉心中莫名一喜,回頭卻看見是绮蘿站在身後。一種莫名的失意劃過心坎,于嘯杉卻也并沒有太多的意外。這些時日,绮蘿常常就是這樣,白日裏陪着夜昙,晚上會靜靜地出現他身邊,執意地伺候着他的歇息。他說了幾次也绮蘿也只是倔強地堅持着,不忍再說重話傷了绮蘿的自尊,便也就一直由着她。
看見绮蘿出門倒了熱水進來,擰了熱巾子給他抹了臉,複又換了水,放在他腳下,為他褪去鞋襪,撩水為他泡腳。雖然是已是初夏的時節,但是雙腳泡在熱水之中還是覺得通體舒泰,舒服地呼出一口長氣,于嘯杉對绮蘿說道:“绮蘿,今兒都喝了不少的酒,你也怕是也沒少喝,早點去歇着吧,一會兒我喊人來收拾就好。”
绮蘿擡眼對着于嘯杉一笑,“三爺,绮蘿倒是沒喝多少,沒有不适。也不耽誤多少功夫,伺候您歇下了,我就回去。”
于嘯杉知道這姑娘是個強脾氣的,也不多勸,便閉目倚在靠背上,任由绮蘿幫他洗。那雙溫暖柔軟的小手,幫他淨了腳之後,卻并不老實。一點點地攀上他的小腿,指尖緩緩掃弄着他的皮膚。初時,于嘯杉并沒有在意,只是覺得一陣酥麻之意從心口泛濫開來,卻迷迷糊糊地并沒有去細想緣由。直到那雙小手,一點點,一點點順着他的小腿,滑過膝蓋,撫上他的大腿,他才激靈的打了個冷戰,一股熱血直沖下腹,趕緊一把按住了那雙不安分的手。
原本便有些酒氣上頭,這會兒熱水泡過了腳,血氣循環的更快,似乎比剛才暈得更厲害了幾分。拉住那雙不老實的小手,猛地站起來,一個不穩,居然踏翻了銅盆,咣啷一聲,濺的二人都滿身是水。绮蘿被拉住,便借力倒進了于嘯杉的懷裏。聞見聲響,來看出了什麽事的下人,看到了這場景,趕緊悄悄地退了開去。
忍住一陣眩暈,于嘯杉去拉起靠在懷裏的绮蘿,绮蘿的身子似是化作了一片柳絮,柔軟而随和,于嘯杉拉她,便又随着他的手臂靠進了他的臂彎,于嘯杉不敢松手,怕身子全靠在他身上的绮蘿失了重心。只好暗啞着聲音開口道:“绮蘿,還說沒有喝多,我看你這會兒就是喝多了,連站也站不穩了。”
绮蘿把頭靠向于嘯杉的頸窩,吐氣如蘭,“三爺,绮蘿并未喝多,只是趁着幾分酒意遮羞,想跟三爺說,绮蘿雖然出自青樓,這身子卻還是幹淨的。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三爺,也并無所求,只想無關今後怎樣,只把這三爺為绮蘿保全的清白之身給了三爺,才能報答您的恩典。绮蘿并不求名分,只想得償這份報恩的心思。”
于嘯杉腦子裏一陣轟鳴,心中明明是要推拒的,可是那軟糯的聲音,呼出的氣息在他頸窩深處徘徊,身子被绮蘿靠着的那一側只覺得一陣陣麻癢難耐。用盡吃酒後殘存的所有意志力,才使勁地拉開了绮蘿,別過頭去,氣息不勻地說道:“绮蘿,我早就與你說過,我為你所做之事,并非刻意為之,也不求你報答,你只要能過好你的日子就是了。”于嘯杉說完話,也不回頭去看绮蘿,只是努力地去平複着自己的呼吸,室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绮蘿掙開于嘯杉的手,悄無聲息地褪去衣裙,于嘯杉正覺得空氣中寂靜的出奇,不知道绮蘿是已經悄悄地走了,還是仍在身旁,才要扭頭去看,一雙光裸的手臂驀地攀上于嘯杉的脖子,那滑膩的皮膚蹭過他的頸項,讓他忍不住渾身一陣戰栗。一股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狠狠地撞進了于嘯杉的呼吸,剎那間只覺得頭昏的似乎已不辯東西。
不待于嘯杉緩過神來,一雙溫熱柔軟的唇,便覆上了他的,淡淡的酒味,淡淡的甜香,濡濕而滑膩的唇舌,怯怯地探入了他的口中。于嘯杉心神大亂,不由自主地便去附和了那雙張略有些羞澀和顫抖的唇。原本要去拉開绮蘿的雙手,不自覺地環住她的腰身。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一軟,便整個人貼在了于嘯杉的身上。胸前那一方柔軟,只隔着肚兜和于嘯杉薄薄的內衫,暖意盈盈,微微顫動,在于嘯杉的心口下方摩挲,蕩漾。瞬間,于嘯杉的呼吸便愈發的急促了起來。
于嘯杉的手臂,環在绮蘿後腰,幹熱的大手貼在那有些沁涼的滑嫩肌膚上,幾乎無法移動,只覺的觸手可及的地方,每一處都是誘惑。一時間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身在何處,只是渾身燥熱,血脈贲張。
绮蘿的唇離開于嘯杉的,一路順着他的下巴,到脖頸,在胸口處稍稍滞留,又一路滑了下去。于嘯杉的衣襟已經被敞開,光裸的胸膛暴露在這夜色之中,肌理平滑,不見一絲贅肉。绮蘿的一雙手,從于嘯杉的頸後也順勢滑到了胸前,在他那平滑的胸部,用指肚緩緩地劃着圈,唇卻依舊一路吻下去,快到小腹的時候,甚至伸出柔軟、濕滑的舌尖輕輕地舔了下,便又停住,不再往下,而是一路又輕柔的吻了回去。
于嘯杉渾身上下都似小蟲在啃噬一般酸癢難耐,雙股間的炙熱,早已堅硬如鐵。心中隐隐的覺得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可是身體那強烈的如火般随時都要噴薄而出的渴望,卻讓他再也想不起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雙手一舉便抱起了眼前的女子,被猛然舉起來,绮蘿的唇狠狠地滑過于嘯杉的下巴,于嘯杉把她的頭緊緊地擁在在自己的身前。粗硬的胡茬刮得绮蘿一痛,忍不住嬌呼出聲:“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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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嘯杉抱着绮蘿走往床前的身子忽然一滞,腦子裏恍惚地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女孩兒,圓圓的蘋果臉,頂着兩個小小的漆黑的發髻,一邊到處躲着他的親吻,一邊咯咯地笑着說“紮”,這畫面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心裏瞬間湧入了一股異常甜蜜的感覺,聲音嘶啞地附在懷中的女子耳邊,輕聲地,無限眷戀地喚着:“夜兒。”
绮蘿原本也有些意亂情迷,一只手勾在于嘯杉的頸子,另一只手在于嘯杉的內衫裏探索着。可這聲“夜兒。”讓绮蘿的身子忽然一陣僵硬。
她心儀面前的男子,她對他并沒有奢求,原本在生活所迫邁入青樓的那一刻,她便悲哀地知道,從此,自己過的怕便是一雙玉臂千人枕的日子,那時,只是卑微地希望着,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哪怕是恩客,也不要是個不堪之人。
然而,命運待她不薄,才入青樓不久,才跟着媽媽學着如何待客,如何媚惑男人,她便遇到了于嘯杉和季蔚琅,于嘯杉,這個英偉不凡的男子,對她十分尊重,絲毫未有輕薄之意,哪怕是她主動靠近之後,他也是不動聲色的躲開。那一天他們都沒有留下過夜,绮蘿的心中甚至是有着淡淡的失望的,如果必須開始不堪的賣身生涯,她希望她的第一次,可以給這個男人。這至少讓她會有一個美好的初次,而不至于餘下的歲月都是在龌龊而肮髒的回憶中過活。
绮蘿心中便盼着他還會來,妹妹緋蔓是個比她精明和主動的女子,沒幾日便打聽出于嘯杉和季蔚琅的身份。對她說,“我知道姐姐心中的想法,妹子我也一樣,若說這輩子注定淪落至此,我也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一個像樣的男人。這些時日來咱們情悅樓的人,哪還有比于公子和季公子更出挑的。可是聽說,他們并不是本地人士,所以若是再來,姐姐一定要抓住機會。”
而他們果然又來了,這一次,于嘯杉至少比上一次熱情了些許,主動地握住了绮蘿的手,哪怕僅僅是為她解圍而已。這也讓她心中感念不已,桌對面那個貪婪地看着她的男人,讓她只想作嘔。她不貪那所謂初夜開苞能得來的銀子,哪怕悄悄委身于于嘯杉也好,她只想留一點幹淨在心底,把最幹淨的身子能給一個最情願的人。
但是那一晚于嘯杉還是沒有留下過夜,并且言語中似乎馬上就要離開樊城,绮蘿心底那才要綻開的花朵迅速地便枯萎了下去。起來送他出去的那一刻,只覺得渾身已經涼透。她注定在這肮髒之地生存下去,便不配有個美好的回憶。
緋蔓問季蔚琅是否還回來,绮蘿也想問于嘯杉,可是話倒嘴邊卻梗在喉頭說不出口。反倒是于嘯杉看着她溫和地說:“你若是要離開,我幫你。”绮蘿乍起的驚喜還未來得及退去,就聽見他又說,“你要想好日後的生計,我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心中微微失落,卻仍留存着絲絲暖意。
于嘯杉走了,绮蘿猶豫着要不要去找于嘯杉說的那個老張,離開這煙花之地。還沒想清楚,于嘯杉到底是真心還是客套。未幾日,季蔚琅來為緋蔓贖身,順便也帶走了她,把她送到了于嘯杉的身邊。
她懷着滿腔熱情與憧憬而來,卻一再被于嘯杉拒絕,直到自己也開始瞧不起自己,唯有今日趁着酒醉,才又鼓足了勇氣。
于嘯杉擁着绮蘿滾倒在床上,嘴裏仍模糊地喊着夜兒,一只手已經繞到绮蘿的頸後,去解那兜肚的帶子,細小的帶子卻糾纏了許久。
绮蘿感覺到于嘯杉那滾燙的炙熱,正硬邦邦地抵在她的小腹。
作者有話要說:專欄有木有,許多完結和連載滴文文有木有,乃們不說話就不說話吧,默默地收走好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