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次布施
孫立白不擅長接吻,他就像所有缺乏天賦又太想把一件事情做好的人那樣,把所有的誠心和氣力都毫不保留地奉獻出來。何田田總覺得他接吻是在“吃”,牙齒撕扯着她的嘴唇,舌頭舔着她的牙龈齒縫舌根,口腔肌肉吮吸她的舌頭……讓她在做愛之前先一步失去對嘴巴的控制,口水流了滿腮。
要是平時她會覺得有點惡心,不過現在只覺得濕滑粘膩,就如同性本身。
換氣的間隙,她掙紮着想了想賓館的位置,又想不知道孫立白住在哪裏,比她近還是遠。想着想着記起一個老笑話,喘着氣在孫立白又親上來的時候笑道:
“your place or my place?”
“什麽?”
他果然不知道。何田田笑得渾身顫抖,伏在她頸間的孫立白立即察覺了,有點不開心地擡頭看她。何田田看着他那張漂亮得無辜的臉,眼睛黑是黑白是白,清亮得像不谙世事的小孩兒。嘴唇卻紅紅的,被口水濡得濕潤。她滿心的母性情懷都要溢出來了,忍不住摟住他的腦袋一陣亂揉。
“寶貝兒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還沒得意夠,雙腳忽然騰空,何田田尖叫了一聲,後背撞到軟綿綿彈性十足的床墊上,餘勁未消地往上彈了彈,立即被牢牢壓住。
孫立白俯身在她上方,遮住了天花板和燈光,讓她只能看到他。
大多數人都是角度美女光線帥哥,這孩子卻連俯視的視角都漂亮得完美無缺。
孫立白微微皺眉,問她:“你叫我什麽?”
“寶貝兒,”何田田懶洋洋地擡高雙臂勾在他後頸上,手指不安分地去摸他頸間短短的發茬,“你不喜歡?”
“親愛的?”
“sweetie?”
“阿拉塔?”
“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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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忽然想起來,“你多大?”
孫立白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是回答了:“二十七。”
“幾月?”
“十二月二十六。”
“姐姐是二月四號,”何田田笑,“那就不能叫歐巴。”韓語弟弟怎麽說?算了,她統共就看過不到十部韓國電影。
“嗯我想想日語……‘益麽多’?”
孫立白忍無可忍地啃下來,制止她再漫無邊際地扯下去。
何田田并不瘦,她骨架小,所以日常能穿小號衣服,再窄的一步裙腰身上也有富餘。其實這樣的人最藏肉,孫立白剝光了她的衣服,手撫上去豐盈溫軟,仿佛只有皮肉摸不到骨頭。
他想起上回的教訓,手上力道放得輕之又輕,簡直像用指尖觸碰脆弱不堪的珍貴古籍,甚至摒住呼吸,生怕大一點的氣流就能将弄碎吹跑。
何田田被他弄得很癢,一直在笑,笑聲又被堵回嘴裏,只得貼着孫立白的嘴唇發出含混不清地嘟囔,像嬰兒在牙牙學語,孫立白聽着,覺得她可愛得不得了。
他小心翼翼地揉弄她,何田田柔軟地像真的沒有長骨頭,被他輕易擺出各種姿勢,長長的黑發絞在兩人之間,偶爾被孫立白或者她自己扯到,疼得她輕輕呻吟,聲音通過口舌間的震動傳遞給孫立白。
隔音效果太好,室內安靜得能聽到親吻的水聲,何田田好幾次覺得自己快要閉氣,半真半假的掙紮加大了力氣,孫立白被她不痛不癢地撓了幾把,總算願意放她透氣。
他支起上半身俯視她,何田田仰靠在賓館雪白的枕頭上,陷得很深,頭發填進了凹陷,黑白發明地鋪陳開來。她小小一張臉上最顯眼的是被親得紅腫的嘴唇,因為喘氣半張着,舌頭在齒縫間若隐若現。
孫立白發現何田田下齒間有條比較寬的齒縫,并不難看,倒讓她笑起來添了幾分稚氣,像還處在換牙期的小姑娘。他忍不住又湊上去,含住她的下唇,舌頭舔進那條較寬的齒縫裏,吸得啧啧作響。
何田田還在喘氣,從鼻腔裏哼哼了一聲,聽不出是接受還是抗拒。
這一聲卻像突然撥開了什麽開關,孫立白的呼吸和動作同時變得粗重,何田田疼得縮了縮,他趁機擠進蜷縮的腿間,兩人身體的下半部分緊緊地挨在一起。
這場相遇太驚喜,剛才又親了太久,其實沒做什麽前戲,孫立白已經硬得不能再硬,何田田也早就濕了,隔着粘搭搭的內褲貼到一起,孫立白有節奏地一下下蹭着,柱狀的頭部從內褲邊緣冒出來撞進她的腿心,何田田有點慌了,他的樣子像是能隔着內褲捅進去。
她像擺在砧板上的魚那樣徒勞地扭動了幾下,孫立白緊緊密密地壓着她,兩個人潮熱的肌膚相互擠壓,簡直像是粘連為一體,何田田動他也跟着動,每一下磨擦都像是能濺起細弱但電力十足的火星。
何田田想哭,誰他媽以後再跟她說傳教士體位省力她絕對要滅了誰,孫立白撐起身體的時候她會轉頭去看他手臂的線條,肌肉因為用力繃得緊緊的,幾滴汗水甩在上面,有時候還纏着她的幾莖黑發,性感得要命。但孫立白不喜歡他們之間的空隙,沒多久就會放下手臂貼壓上來……問題是,随着他美好的身體,不那麽美好的體重何田田也被迫要承受。
“沉……”她委屈地像要哭出來,“重死了……”
這奶貓一般無力的嗚咽傳到孫立白耳裏,他頓了頓才想明白她在說什麽,忍不住笑,笑着翻了個身,何田田便從面向天花板便成了脊背朝天,僅着一條內褲的胴體軟趴趴地團在孫立白胸前。
他托了托她圓潤的臀部,像是覺得手感很好,又使力揉了揉,然後繼續在她腿心聳動。何田田被揉得打了個激靈,雙腿不由自主地分開,又急急忙忙夾得更緊,大腿內側的嫩肉恰好擠夾住孫立白捅上來的的敏感前端,讓他贊賞地抽了口氣。
與他們頭一次的疾風驟雨不同,孫立白這回出奇的有耐性,何田田幾乎要以為這場隔靴騷癢的綿長前戲沒有盡頭,內部終于迎來一陣陣抽搐。她閉上眼睛享受最接近生命本源的狂喜,孫立白卻突然扯歪她內褲底部那塊小小的布片,硬将下題擠進她的高朝裏。
她尖叫了一聲,或許。她沒有聽到自己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