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天耳根子唰一下通紅,半是羞惱半是氣結。什麽叫豬八戒倒打一釘耙,他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噓……”左文章誘哄的低語又在他耳邊響起,邪惡得象來自地獄魔鬼的引誘:“不上不下的你不難受嗎,嗯?做完好不好,做完了任你處置……”
他還想做完?!秦天來不及表現他的驚怒,因為左文章根本不等他點頭同意就已經體貼地動作了起來。他一動秦天抓着左文章的手已不由自主一緊,這一緊象警告、象阻止,但左文章卻還是堅定不移地繼續了下去。毫無疑問秦天還是個處男,而處男,往往很難拒絕性帶來的快感,這次這個機會實在難得,他一定要把握住!
于是左文章施展出渾身解數,一邊嘴唇輕輕觸碰秦天耳垂,手底下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比侍候他自己的小兄弟還要用心,該重時重、該輕時輕,如此上下夾攻倒真把秦天弄得有些神魂颠倒難以抗拒,只聽他呼吸漸漸變得有些粗重,雖然仍固執地抓着他的手,但現在別說沒了阻止的心,就算有,那也是有心無力了。
随着左文章把他玉莖小球齊齊套弄一遍,秦天一個顫栗,終于控制不住地洩身了。高潮帶來的餘韻讓秦天幾乎小死一場,虛脫地往後一仰,閉上眼大口喘息。
他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幾乎是被左文章整個兒抱在懷裏,而左文章,耳聽得他喘息不止,真是每一聲都勾得他心癢難耐,只恨此刻視力不便,不能親眼目睹秦小天同學高潮時的模樣,大憾。
天已蒙蒙亮,底下環衛工人拿大掃把掃地的聲音一下一下地傳上來。這是一個寧靜的清晨,整座城市都正從睡夢中醒過來。聽得秦天的呼吸漸漸平緩,左文章有點悵然若失,他知道,秦天距離‘醒’過來的時間也不會太遠了。
果然,劇烈的心跳一點一點恢複正常,消失的理智也一點一點回了籠。秦天突然推開他坐起來,一言不發。
左文章心頭咯噔一下,努力眨巴着眼睛去看他的動靜。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舉動相當大膽,對秦天造成的沖擊絕不會小,他如果罵他揍他那都是在情理之中,但象現在這樣一句話都不說,他心頭就不太有底了。
左文章遲疑着,難得的有點結巴:“秦,秦天?”
秦天肩膀上的肌肉繃緊了一下,沒有發作,只一把掀開毛巾被,去了衛生間。
左文章豎起耳朵,提心吊膽地聽裏面的動靜,但除了嘩嘩的水聲他什麽也聽不到。他在外面疑神疑鬼心上心下,卻不知秦天在裏面也是心潮起伏難以平靜。這還是他生平頭一次在另一個男人的手上達到高潮,舒服,當然舒服,所以他心情就越發複雜,站在水柱下腦子裏一團亂麻。
匆匆地洗了個澡,秦天把弄髒的內褲卷成一團憤然丢進垃圾筒。出來時他面沉如水,很想飽揍左文章一頓,但左文章可憐巴巴地坐在床上,紅紅雙眼不停地眨巴——催淚彈威力驚人,估計他還得哭一天。
盯着他兔子似的眼睛秦天就有點下不去手了,更何況與其說氣左文章色膽包天,不如說他更氣自己把持不定。心頭糾結了一番,秦天終于一扭頭,甩門而去。
時間還很早,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廣場上晨起鍛煉的人也沒有了,只有環衛工人在清掃垃圾,沖洗地上的血漬。
十月的早上已有了些涼意,秦天又沒有穿內褲,晨風從兩只褲腿灌進來,真個是風吹蛋蛋涼,不由得機伶伶打了個冷噤,又在心裏把左文章那罪魁禍首狂罵了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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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沒見到戒嚴的武警,估計半夜的時候就已經撤了,有膽子稍大點的出租車在附近轉悠,秦天便招了輛車,回看守所去。
開門進去時林海已經起了床,正在做早飯準備吃了上學,聽到門響便探頭出來:“哥你回來啦?昨晚——”
“啊,昨晚我出了個任務。”看到他秦天才想起自己昨天疏忽了什麽:他竟然忘了給林海打電話叮咛一句!虧得這小孩是個安靜不好事的,萬一跟同學去看熱鬧出了什麽岔子,自己可怎麽跟老頭子交待?
慶幸之餘秦天的語氣就越發溫和下來:“你吃飯吧,我先去換件衣服。”
進了卧室第一件事就是找內褲,沒穿內褲總覺得屁股縫被褲子摩擦着怪怪的。穿的當兒他視線不自覺地落到了小弟弟上面,此刻那東西軟軟地卧在草叢裏,根本看不出之前還在另一個男人手裏興奮的那小樣兒,秦天下意識地握着套弄了兩下,當他發現自己是在尋找左文章那種手感時,連忙把那玩意兒一扔穿好內褲,禁止自己再胡思亂想下去。
早飯吃畢,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秦天回警局報了到,方回自己科室。
果然衆多老百姓還是想要一個穩定安全的生活環境,看看熱鬧可以,真要鬧大了他們卻也是不幹的。據下面報上來的情況看整座城市已恢複了平靜,昨天那一出除了增加了群衆茶餘飯後的談資外根本連一個多餘的氣泡也沒有,不過盡管如此政府也還是對此次事件非常着緊,要求各個單位立刻開展整風運動,要求大家提高職業素養,端正本身生活作風,要深刻反省:為什麽群衆對公務員這個群體有如此大的抵觸情緒?
“哎,關我們尋常警察什麽事,我們就只是拿點死工資吃飯而已。”
中午休息的當兒幾個同事在辦公室裏長籲短嘆,為這段時間一連串的開會、學習悲催日子大發感慨。
“稅務局的少去茶樓打點牌,城管少繳幾個小販攤子,大家都把屁眼夾緊點,群衆對立情緒就不會那麽大了嘛。”
因這位同事說得粗俗又诙諧,辦公室裏幾個人都哈哈哈地笑開了。見秦天笑得燦爛,就有人想起他那位熱烈的追求者來,話題一轉:“哎,秦天,怎麽這段時間沒見送花了?”
“啊?”秦天臉上還帶着笑呢,猝不及防,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還沒說話另一人就接口道:“肯定是已經追到手了嘛,關系都定了還花那冤枉錢幹什麽。”
“沒沒,沒那回事。”秦天連忙否認,引得大家又笑了一回。秦天的否認無疑是說關系還沒定,為什麽沒定大家似乎也比較能理解,有同事感嘆道:“确實也是,有些事啊,還是男人對女人做比較合适,雖然說現在男女平等,但這女的太主動了就總覺得心頭發慌……”
在場的都是男人,于是深表贊同,都感嘆現在害羞單純的妹妹都沒有了啊,尼瑪女人都不會臉紅了啊,就算有那也是一時假相啊。秦天帶着個笑随口附和着,漸漸就有點兒心不在焉,心思飛遠了。
自從那晚過後左文章就象消失了似的,一點兒音信都沒有了。每次手機響秦天都以為是那混賬。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也意識到其實他潛意識裏一直在等着左文章給他打電話——他當然應該給他電話!比如向他解釋向他道歉,又或是厚着臉皮說些別的什麽,總之他不應該就這麽靜靜悄悄象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淡出,弄得他倒心上心下不甘起來!這一晃眼都過去好幾天了,時間已長得超過了害羞、抱歉、不知如何面對、甚至秦天将心比心地替他設想了眼睛還沒好等等狀況的一般期限,左文章還是一個屁都沒有,這實在是讓秦天有點心浮氣燥。
手機響,秦天一把抓起來,一看來電心情就有點複雜——
仍然不是左文章,是他那在山區逍遙的媽。
鄉下惟一的不便之處就是信息滞後,過了好幾天了才聽說市裏的大新聞,于是秦媽吓着了,雖然知道事情都已是過去時卻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問東問西,生怕寶貝兒子在動亂中受了傷害。
秦天向她保證自己身上連一個被指甲劃到的傷口都沒有當媽的才放下一顆心,拉着他又拉拉雜雜地說了好一會兒,問生活問工作,秦天都一一回答了。
“那那孩子……他沒給你惹什麽麻煩吧?”
“你說林海?沒有。挺自覺的。”
聽到他這麽說當媽的真是有點兒矛盾,知子莫若母,林海若是個讨嫌的,估計秦天早就不管他了;可現在看起來那小孩倒是挺懂事,秦媽一方面為此松了口氣,一方面又覺得長此以往更是可憂,不由得嘆口氣,不放心地問道:“秦天,你真要把他當個責任背上身啊?你自己都還沒成家呢。”
“媽,”秦天寬他媽的心,“我最多也就幫點力所能及的忙,多的我也幫不上。再說我上面還有爸呢,他的責任更大點。”
“本來就是這死老頭搞出來的事!他現在倒過得逍遙!”
估計秦仕貴就在旁邊,聽到這話嘀咕了一句什麽,秦天聽到他媽在那邊一下子跳起來:“我說錯了嗎?咹?!”
“沒有沒有……”趕緊息事寧人的口吻。
秦天不禁有點好笑,自打他爸這麽大個把柄捏在秦媽手裏之後人就一下子矮了三分,但凡有點争執,馬上讓步;而他媽,雖然總是不屑似地說:“我現在是沒有那個精力了所以懶得離婚。”但老小老小,兩個人就這麽時好時吵地過完一輩子不管怎麽說也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