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彎道超車
又來了。
小狐貍又一次露出了尾巴。
第一次是在叔公的書房，她嗔人，他驚詫。
第二次是在訓練室，她故意示弱反擊，他落了劍。
而這一次，她神色茫然地蹙着眉，他鬼使神差般說了句羞恥臺詞。
看着姑娘杏眼盈盈地滿是信任地望着自己，陸子钰心裏嘆息，面上不動聲色，松開手裏的小拳頭，曲臂搭在慕茗肩上。
“別說話。”
慕茗剛要開口就被堵了回來，只好憤憤看人一眼。
攝影師靈性地摁下快門。
男孩笑着把人往懷裏帶，女孩別扭地拒絕。這下人設出來了，互動瞬間生動又活潑。
慕茗亦步亦趨地跟着陸子钰的指示，循序漸進，慢慢也找到了感覺，不再那麽緊張。
他們好似打打鬧鬧，愛互相開玩笑的歡喜冤家前後桌。
陸子钰偶爾笑起來眼睛眯成縫，抱着籃球幼稚地拽她頭發，也會寫小紙條求饒。慕茗被這些舉動鬧得不行，回頭拿起作業本就要打人，看見求和書又笑得眉眼彎彎。
好不容易清靜了一會兒，慕茗從抽屜裏拿了本漫畫書看。
彩頁上男女主人公在玫瑰花的簇擁中接吻。
她一轉頭，碰上他清俊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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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相觸，世界定格，只有金燦燦的浮塵在陽光中漫游。
他們輕易入戲，像真正的高中生那樣害羞。一個低頭捧着臉，一個轉身摸了摸鼻子，別扭地不敢看彼此。
慕茗覺得臉頰發燙，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安慰自己有粉底在看不出什麽。
不過老是被動可不行啊，她校園一霸怎麽能認輸呢！
刷地站起來，慕茗轉身來到陸子钰的座位前，屈起膝蓋抵在他的凳子上，伸手拽住了他松松垮垮的領帶往前扯。
反客為主，心裏那麽點小驕傲讓慕茗有些愉悅，俯視的目光寸寸逡巡：大男孩仰着頭，大約是吃驚，鳳眸睜大顯得無辜，清晰深刻的下颔線條極漂亮……往下隐約可見鎖骨。只穿着白襯衫也能感覺到這人身材不錯，寬肩窄腰的，真好看。
慕茗不由得放慢了呼吸，思緒紛亂像被攪拌開的奶蓋，一圈圈，讓人眩暈沉溺，欲望的甜有些膩，但勾着味蕾想一嘗再嘗。
她也是成年女士了，有些本能避無可避。
“對，這個姿勢不錯，你們再靠近一點。”
攝影師的聲音猛地驚醒了慕茗，一擡眸撞進了他神色幽幽的鳳眸裏，她察覺到不對勁想後退，但迫于拍攝又無法作出別的反應。
腰上有些癢，溫熱的手貼了上來，慕茗整個人被扣着往前帶。手忙腳亂，她只好搭上了陸子钰的肩膀。
太近了……面對面，能看見瞳仁裏彼此的臉。慕茗垂下眸，無言防守。
雪松香如霧般擁來，和她身上的茉莉花的幽香纏在一起，明明都是冷淡的香味卻在體溫和氛圍的烘托下氤氲出暧昧的味道。
思緒遲鈍，感官惑人。
慕茗第一次覺得香水後調的麝香味易勾人上瘾。
而陸子钰又怎麽會放過掌心的腰肢，隔着薄薄襯衫，手稍微收緊，便陷入溫涼的軟肉裏。骨架嬌小，肌膚豐滿，舒服。
慕茗反抗不了，只能靠近，仗着軟度塌腰将自己送進去換來上半身拉開距離，狠狠扯住陸子钰的領帶，警告他收斂。杏眼裏暗含威脅。
……
在兩人的“配合”下，很快拍攝便結束了。制作組适時遞上任務卡要求二人完成任務，度過愉快的校園約會。
然而作為三組中最不聽話的情侶，兩人只挑選了有金錢獎勵的任務完成——各自投籃十個。
“陸子钰你會打籃球嗎？”
“不會。”
“你那部青春片裏不是打得挺好嘛！”
“演戲而已。你會？”
“我怎麽可能會打嘛～如果你變成籃球我倒是可以試試。”
顯然兩人還沒從冤家的設定裏走出來。
“打個賭，誰先完成任務就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陰謀，我才不賭。”
“讓你三球，你贏了我讓你打。”
“成交。”我才不打你呢，弟弟，我要讓你叫爸爸。
她當年體育中考選的就是投籃！況且節目還是要給點看頭的。
然而——陸子钰還是贏了，卻不是因為他投中的多。
慕茗憤恨地看着原本悠閑抱臂在籃下站着的人躍起輕輕松松一擋，将決定勝負的一球撥開了。
“你作弊，要求過分了就不答應。”
氣樂了，知道比不過慕茗幹脆也不繼續投了，直接談條件。
姑娘不高興地捏着小拳頭，陽光讓她的腦袋看起來毛茸茸的，盈盈杏眼裏隐約地不悅。陸子钰抱着球，眯起眼神色狡黠，勾勾手指。
“今天，我是學長。”
“那學長請多、多、關、照。”
慕茗按住風拂亂的發，繞到耳邊，向前傾身強調自己應該有些權利，杏眼眨了眨，顯得甜美又無辜。
“我投不動了诶，手都酸了，學長怎麽辦？”
空蕩蕩的球場上少年和少女沉默着，畫面倒也不賴，只是氛圍難免隐隐有對峙感。他忽然翹起唇角，抱着球靠近，慕茗立刻退後警告。
“別，學長，不勞您親手教！”
不愧是校園濾鏡，打打鬧鬧幾個回合就悄悄變味了，慕茗躲着躲着忍不住笑開，還是被人找到機會捉住。
少年将嬌小的女孩攏在身前，用力氣鎮壓握着她纖細的手投籃。
雖然命中率下降了，但誰還在乎這個呢？
跟拍攝制組今天都磕糖磕的很快樂。
陸子钰虛攏着姑娘的手，默默記住了那纖細的指的寬度，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三。
……
很快便到了中午，陽光愈發曬，還有幾只晚生的蟬在堅持着長鳴。
二人拿了任務給的獎金在小賣鋪揮霍了一番，坐在陰涼的禮堂臺階上吃雪糕。在陸子钰新奇的目光中，慕茗爽快地掰了一半旺旺碎冰冰給他。
各自吃着冰，聽廣播裏放着讓我們蕩起雙槳，安靜中慕茗側過頭看向陸子钰：眉目英挺清俊的少年長腿一伸占去了四層臺階，胳膊墊在籃球上，叼着冰棒姿态懶散。似乎是察覺到她在看他，陸子钰側過臉來，挑挑眉。
慕茗也沒怵，直言不諱。
“學長真帥！”
陸子钰低眉在心裏憋着樂，眼看着約定的拍攝時間要結束，他忽然站起來，摘掉了自己胸前的話筒。将二人吃過的垃圾擡手抛進了垃圾桶裏，來到慕茗身邊，在低她幾個臺階的位置站定，略略彎腰，伸出漂亮修長的手，做出邀請姿态。
他薄唇張合無聲吐出幾個字。
乖巧并腿坐着的女孩仰着小臉看，覺得有趣，眼裏潋滟出笑意。
慕茗按住裙擺，慢慢起身，剛好與他并肩。她沒有資格拒絕，也不想拒絕。指尖剛剛觸到他的掌心，就被溫柔地握住了。
下一秒陸子钰伸手摘掉了她胸口別着的麥克風，他帶着她飛快地跑出了禮堂。
風輕快地地略過面頰，遠遠地甩開了攝像們。
少年們逆着光，牽着手奔向出口。
這一幕漂亮得像電影，晃了旁觀者的心神。
- 我們逃跑嗎？
- 好啊
至于真相是真還是假，就任由觀衆想象評說了。
壞蛋愛好者慕茗遇上這種事心情極好，甚至沒去想順着他來的後果，忽而瞥見不遠處有更衣室，反手拖着陸子钰躲了進去。
砰地一聲，關門落鎖。
喘息着，聽見門外陸陸續續跑過的腳步聲和攝像們的低聲詢問。
“老張你看到他們倆嗎？這是新劇本嗎？我怎麽不知道。”
“……劉哥，原來我們有劇本的嗎？”
“算了，随便找找吧。反正還有五分鐘收工了。陸哥等會兒就回來了吧。”
“哎，慕茗這個死丫頭跑去哪裏了！”是跟組編導童萱的罵聲。
……
更衣室內的兩人倒都是很坦然。慕茗擡起亮晶晶的杏眼望向陸子钰。他們對視，她總是先笑的那一個。
“你還挺熟練。”受人尊敬的陸哥，想來是沒人敢責罵他。她真心實意地誇獎。
“彼此彼此。”他回敬。
……十分鐘後。
慕茗在學校裏繞了一圈後回到了化妝準備室，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這麽玩兒失蹤，少不了挨了一通罵，于是好聲好氣地給工作人員們挨個賠禮道歉。
“人家陸哥都知道趕緊回來工作，你啊就不知道回來！”
童萱無奈地看着沒心沒肺正吃完雪糕準備溜的老同學。
“我又沒粉絲嘛，就去買冰棒了呀！拜拜~回頭微信聊！人多了我怕走不掉了！愛你萱！”
慕茗讨好地沖人眨眨眼，随即地鑽進提前訂好的車裏離開。
車廂裏，女孩兒安安靜靜地微笑着，看得司機師傅忍不住問是碰上了什麽好事。慕茗搖搖頭只答工作結束了，可以放假。
她是賺的，最後一期臨別還能得這麽大好處。
陸子钰又馬上要進組拍戲了，沒這麽多精力關注攝制組後續安排。他又是那樣冷清矜貴的人，配對再一糾正，就不會有節外生枝的展開了。
得意蓋住隐隐約約冒出苗頭的不舍，慕茗把小情緒忽視，倚在座椅裏心安理得地合上眼。腦子裏卻浮現出剛剛更衣室裏的情景：
……
視線一觸，四下無人。方才拍照時的暧昧又偷偷溜了出來。
随着呼吸的平複，陸子钰慢慢調整神色，恢複到往日裏一貫的狀态，不扮嫩了。骨節分明的手一用力，幹脆扯開吊兒郎當的領帶，他邁了一步逼近，在狹小的室內男人的存在感極強。
慕茗怔了怔，神色不自然地別開眼。
“你別裝了。”像真怕給外面聽到了，他暗而輕的低音裏帶着笑意。
她分明和他有相同的想法。
慕茗心下嘆息，擡起盈盈杏眼，委委屈屈地嗔人，但語氣蠻橫
“少來勾引我！”要了純情理論大師的命。
陸子钰聞言忍不住笑了，漂亮的鳳眸眯着翹起眼尾。退開幾步，坐在了凳子上倚着牆，一副任人處置的慵懶模樣。帶點矜貴，帶點傲慢。
“錯過了我這樣兒陪你玩的，你不得後悔，慕茗？”
意味深長地念着她的名字，蠱惑這個還攥着小短裙垂着眸思索的安靜“學妹”。
她時不時撩起杏眼，怯生生地偷望眼前美色。
一眼。
又一眼。
陸子钰狀似淡然，垂垂眸蓋住幽幽神色，心中暗道只要她再看一眼——忽而茉莉纏纏綿綿的香氣襲來，恍惚了片刻溫涼柔軟的小手纏上脖頸。
到底饞站了上風。
她厚着臉皮吻他，舔冰棒似的親法。
陸子钰真如所說的那樣，任由她玩，沒什麽反應。
稍稍松開，慕茗笑嘻嘻地望着因為唇色豔麗了越發顯得精致好看的男人，心理滿足大于欲望，還有些野心卻因為操作經驗匮乏不得不按耐住。
還沒來得及高興，細白的頸被他的手扣住拉了回來。
只聽見呼吸糾纏間，唇抵着唇呢喃了一句。
“好好學習。”
剛要說些什麽就被人吻沒了話。他是個好老師，耐心地教導她如何接吻。臉被人捧着，鼻息交融。她試圖睜開眼卻失了焦距，只能攀着他的脖頸，像某種讨要生存養分的藤蔓……
作者有話要說： 隐藏片段移步□□群:636683779
敲門磚: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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