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比武
阿財在一陣頭痛中醒來，環顧四周，是自己的床。捶捶宿醉的腦袋想看看會不會有昨晚如何回來的片段閃過，事實證明下床逮個人問問會比較有效率。
雲卿正巧此時端了碗進來，後面跟着早春，端了個臉盆。
“總算是醒了，快把這醒酒湯喝了。”雲卿趕緊上前，扶着阿財。
阿財乖乖喝了湯，洗了臉，感覺舒服許多。剛想問自己昨晚是怎麽回來的，結果早春插了個嘴，這才想起今日的比武之事。
望了望窗外的天，明顯已經過了巳時了。
“雲卿姐，你怎麽不早叫我呢？完了，完了，這下是徹底得罪六皇子了。”阿財趕緊穿衣服，拿上銀靈就往外沖。
剛要跨出門檻，撞上一堵肉牆。正是禁軍統領莫白。
“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阿財驚訝，這出門撞上師兄的概率顯然沒想過會這麽大。
“還不是六皇子。他在校場等了許久，見你沒來。以為你吓跑了，讓我務必把你捉回去與他比武。”
莫白寵溺地揉了揉阿財的腦袋，笑眯眯着，“怎麽樣，要師兄幫你逃跑麽？”
阿財白眼一橫，“這個娃娃臉，敢說我逃跑，也不想想大爺是誰。”
說完便氣勢洶洶往外沖，半道上卻又折回雲卿跟前問道，“對了，公子呢，今日有吩咐麽？”
“公子交待，你耍夠了便去書房候着。”
阿財聽完垮了垮嘴，還想問些什麽，糾結了一會也沒開口。莫白看着她長大，自是知曉她心事，“先去治治手癢再說。走！”
說完牽着阿財的手便往外走去。
校場外早已被圍堵，烏壓壓一片，都是些看熱鬧的群衆。想想平日哪有這機會親眼目睹天下第一劍客，此時不擠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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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禁衛軍攔着，恐怕早踏平了這營地了。
阿財原本有些沮喪的心情，一看到這般宏大的場面，立刻信心爆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小子，挑個你擅長的兵器，今日我阿財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阿財得意地走到鳳隐跟前，雙手交叉抱胸，一副逗小狗的表情。禁衛軍們則難以相信，這麽個全身沒二兩肉的家夥會是打敗武林無敵手的阿財？不能吧。
鳳隐一聽這話，更是怒上心頭。
“哼，今日你我比武，生死各安天命。你這麽久才來，莫不是怕死。”
阿財誇張大笑，“想我阿財之前過招的好歹再怎麽次也是個門派掌門人之流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自掉身價的活不能輕易接！”
“廢話少說，看劍！”鳳隐急脾氣，一聽這話，哪還忍得住，立即提劍刺去。
只見阿財輕松一個轉身便躲過，轉瞬來到鳳隐身後，衆人只見他平攤了右手，手掌上安靜的躺着一縷黑發。
身後的鳳隐，保持着呆愣的姿勢，仿佛入定一般。右耳垂下的發明顯比左處少了一大截。
有一種悲劇叫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沒有人看到阿財是如何出手的。
衆人驚嘆，卻又忍不住唏噓。倘若剛剛阿財想要取六皇子的項上人頭，便也是輕而易舉的呀。
咳咳。
阿財忍不住清清嗓子，打破這凝固的空氣，轉身拍了拍鳳隐的肩膀。指尖卻傳來輕微的顫抖。
她心驚，難道鳳隐被我吓得尿褲子了。她随即看看地上，很幹爽，沒有地圖的痕跡。
突然鳳隐跑開，風中傳來他極力忍住的啜泣聲。
阿財扶額長嘆，貌似這梁子結大了。
圍觀的群衆這才緩過神來，紛紛叫好，雖然過程不是很盡興，但至少結果是安慰人的。他們這下就能興高采烈回賭坊贏錢了，而且京都很快又有談資了。
果然生活是需要娛樂的。
人群作鳥獸狀散去，唯留一些武林人士，還停留在原地激烈争辯。阿財剛剛是用了失傳已久的瞬間轉移大法呢，還是天龍八部中段公子的淩波微步呢。
争來争去再看看臺上，主角早就溜走了。
莫白送阿財出了校場，“師妹現在可是江湖上的風雲人物了。”
“師兄莫要取笑我，哪有劍客混成我這樣的。”阿財甩甩頭發，撇了撇嘴。
“你若想走，普天之下還有人能攔的住你麽？”莫白一臉看穿的表情。
阿財蹙了眉毛，她總不能告訴師兄殇冶的武功其實都在你我之上，我實在是迫于他的淫威才做保镖的。
顯然是不能。
為什麽不能，是不敢還是不願。阿財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究竟該選哪個，莫白出言打斷了她。
“阿財，你看。”
阿財擡頭，映入眼簾一張面目猙獰的獨角怪面具。
“哎呀，這是誰家的姑娘，看着好生清秀，不如跟大王我回去做壓寨夫人，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說着便伸出手指勾了勾阿財小巧的下巴。
面具裏的雙眸深邃柔情。
阿財随手往攤上一摸，正好摸了美猴王的面具，往臉上一戴。
“妖怪，看看你爺爺是誰！”
“啊？孫悟空，你這妖猴，竟敢變成姑娘模樣勾引本大王。還好本大王見多識廣，看過的美女比你的猴毛還多，哈哈！”
“妖怪，你這是說俺不美喽，俺要回家告訴俺娘去，讓俺娘收拾你。”
莫白想起了師母那殺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哆嗦了一下。
“怎麽會，美猴王美猴王，怎能不美。我這顆妖怪心早就臣服在您的豹紋裙下了。”
順勢還扯了扯阿財的衣袖，如果有尾巴，那一定是在不停地搖擺。主人，可憐可憐我吧，看我一眼。
“嗯，此怪雖面相奇醜無比，好在還有一顆慧眼，賞你以後就跟着俺，給俺挑面具玩吧。哇哈哈！”
阿財得意的笑着，就算有面具遮擋，也掩蓋不了那光彩熠熠的雙眸。
說完便又挑了兩個面具，頭也不回地走了。
很快，後面便追上人來，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那個人總會給她買好多的面具。
每次他下山去，必定會帶回一個面具給她，保證不重樣。這似乎已經成為他們之間雷打不動的約定。他們會各自帶着面具，各自扮演自己想要扮演的角色在一起玩耍，整個山間都會傳來他們歡快的笑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