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雲卿受傷
“不管你戴着什麽樣的面具,我都會認出你的,師兄。”阿財突然轉身,嘻嘻笑着。
莫白愣了下神,随即笑了笑,伸出手拿掉阿財的面具。捏了捏阿財的嘴巴,直擠得變了形才罷手。氣的阿財也扯下他的面具,剛要掐回去。
“嗯,我知道。”溫潤的聲音似陽光般溫暖而堅定。
阿財不覺就下不去手了,被蠱惑了。
這一絲恻隐之心直接導致阿財之後幾天頂着淤青臉上崗,後悔萬分。果然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啊。
該出手時就出手才對。
一直送到镖局門口,莫白看着阿財進門變成小黑點才轉身離去。現在是多事之秋,只希望阿財老老實實待在府裏別出來惹事就好。可是這镖局,怎麽看也不像是不惹事的主。
想想還是加快回宮的步伐。
阿財回來自然是直奔書房,剛到門口。便見雲卿一臉鄭重的推門而出,匆匆離去,連招呼都沒打。
阿財直覺是有大事發生,趕緊扣扣房門。
“進來。”低沉暗啞的聲音自房內傳出。
阿財推門進去,陽光也随之鑽進屋去,一掃一室的黑暗,屋裏登時亮堂起來。
書案邊紅衣也越發清晰,俯首凝着手中的信紙,抑郁之氣蔓延。
三米遠處阿財安靜候着,大氣不出。
只是一雙大眼睛骨碌骨碌轉着不安分地想瞥瞥那信上究竟說了什麽,令這平日裏桀骜的人頓時這般費心。不過這麽遠的距離着實有些考驗人。
阿財睜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沒看見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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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揉揉發酸的眼睛,對面的紅衣擡頭,眉頭緊蹙。
“公子,可有什麽棘手的事?”阿財脫口而出。
“沒什麽,就是皇上六十大壽快到了,我在考慮要不要參加。”殇冶将信投入一旁的香爐中,阿財只瞧見個“殺”字,那信便成了一縷香煙散去。
“我當什麽事呢,這熱鬧必須湊啊,不然多沒意思。”阿財頓時來了興致。
殇冶沒有看她,只怔怔望着香爐,似在追尋香煙散去的痕跡。
“也是,準備了這麽久,不去多沒意思。”半響才道。
阿財聽着這莫名其妙的話也是雲裏霧裏,“嗯,是該好好準備。不過公子你什麽時候又有皇上這層關系了,果然老奸巨猾,藏得夠深。那你現在已經不是天下首富了,能準備什麽像樣的禮物呢?”
一個自言自語,一個若有所思,顯然不在一個空間裏。
殇冶回過神來看着阿財自言自語不知道琢磨些什麽,“你臉上怎麽回事。過來我看看。”
停止思考到底送什麽禮物才顯得自己高檔大氣上檔次,阿財移步走近。
隔着書案,殇冶傾身向前,伸手撫摸着阿財臉上淤青的痕跡,“怎麽這麽不小心,跟貓打架了?”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輕柔,輕輕呼着氣,阿財的臉瞬時就像煮熟的螃蟹,紅得冒火。
“是···是···是師兄···掐的。”阿財吞吞吐吐才冒出這幾個字,臉頰像火燒一樣,該死的這麽好看的臉竟然離他這麽近。
“莫白?”對面明顯語氣降了好幾度。
“嗯,師兄送我回來的,他現在是禁衛軍統領了,果然混的不錯。”阿財羨慕着,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怎麽,還嫌棄做我的保镖。”
眼見面前這位大爺的臉色已經極盡冰點,阿財急忙圓場。
“怎麽會呢,能待在公子身邊,我高興還來不及。有吃有穿,最重要是有銀子賺,你趕我走我都不走。”
阿財信誓旦旦拍胸口保證。
殇冶揚眉,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以後別讓他掐了,這臉本來就醜,再添點傷哪還有人敢要。”
阿財氣結,狠瞪着,“不敢勞煩公子費心!”
“我這做主人的自是要考慮周全些,不然做下人的該怨我的。”殇冶一副勝利者姿态,撤回身子,仰在椅背上,慵懶自若。
阿財轉頭,不理會,退居三米遠處。
第二天晌午雲卿才回府,滿臉疲憊之色。一回來就進了書房,阿財在門外守着,好奇地聽牆角。
只斷斷續續聽見雲卿說什麽已安置妥當,殇冶連個屁都沒放。
阿財深覺,看來牆角也要選點比較有娛樂意味的來聽,不然實在是沒什麽樂趣可言。
不一會雲卿就出來,依舊是溫婉沉靜,只是雙鬓些微的亂發看出她的奔波。
“阿財,好好守着公子。”
時刻都不忘公子的安危,阿財想,雲卿實在是太保護殇冶了。就殇冶那武功,至少自己是傷不了他的。
雲卿擦身而過時,阿財才注意到她額間隐忍的汗水以及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剛要伸手去扶,雲卿抓住阿財的手臂,極力壓低聲音,“別出聲,送我回房。”
阿財會意,點了點頭。看着禁閉的書房門,“公子,我去趟茅房。”
說完便扶着雲卿離去,一路上遇到些丫鬟婆子,雲卿都掩飾得很好,與平日裏沒什麽兩樣,該吩咐的吩咐。只有暗中扶着她的阿財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氣力在支撐。
還不容易進了自己的房門,阿財立刻關上門。
雲卿已經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幾近透明。
阿財想要扶她到床邊歇着,卻發現她背上有些潮濕,自己的手心斑斑血跡。
“不要出聲,扶我到床邊。我衣櫃下面有金瘡藥,拿過來給我敷上。”雲卿的聲音已經氣若游絲。
阿財不敢有一絲耽誤,趕緊扶着雲卿到床邊,讓她趴在床上,自己尋了金瘡藥來。
慢慢揭開雲卿的衣服,一道長長的傷口赫然自左肩一直蔓延待腰的右側,在凝脂的肌膚上醜陋的翻張,像地震的縫隙,觸目驚心。傷口雖然草草做過處理,因其在後背,自己敷藥有些勉強,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化膿流血水。
阿財心裏發緊,眼淚就要往下掉,手上可絲毫不敢松懈,将藥仔細塗在傷口上,雲卿咬着棉被一角忍着疼痛,兩鬓的發早已被汗水濕透,粘在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