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之。”
“師傅?”無憂回過了神來,這個時候,方才發現,原來眼前的男子竟然果真不是景行。
因為,眼前的男子雖然也和景行一般有着儒雅的氣質,不同便是不同在,眼前的男子,眼裏帶着的是熱情,可是,景行的眼眸裏常常帶着的便是溫和和淡然。
不同,是完全的不同。
“在下的師傅也就是公主殿下的白先生。”簫意之看着眼前的素衫女子,眼眸裏也是笑意越加的深厚了起來。
以前,他便是聽說女皇将她尋回來的女兒關進了靜思房內,再後來,他也是聽見了師傅在他的面前提起這無憂公主。
此番,看着無憂,他的心裏終于是明白了師傅的話語了的,眼前的女子,便是如蓮一般的存在,不驕不躁,淡然如風,讓人有一種,若是不看好,她便是随時都會消失的感覺。
☆、15吹簫之人
無憂終是明白了眼前男子說的話,原來,這個叫簫意之的男子,本是白先生的徒弟。
許是師出同門的原因,無憂對着簫意之也是更加的親近了起來,彎唇,她沖他笑了笑,道,“原來是簫公子,幸會,幸會。”
簫意之聽着她如此喚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搖頭笑道,“公主說笑了,以後,公主就直接喚意之的名吧。”
無憂想到了白先生的為人,也自然是知道眼前的男子竟然是白先生的徒弟,那也應該是不錯的人,姑也不再推脫,淡淡的點了點頭,應道,“也好,意之以後也可以直接喚我無憂,別總是公主公主的叫。”
簫意之有些不好意思,但終究是點了點頭,道,“就這麽定了,無憂,我們走吧。”
無憂點頭,叮囑着喬爾拿上古琴,方才是跟着簫意之往外面走了去。
簫意之的步子走的是極其的優雅,無憂跟在簫意之的身後,看着那常年緊閉着的門緩緩的打了開來,她的心有了一種飛快跳躍着的感覺。
此時,這已經不僅僅是一道門了,那代表着一個夢,只要跨過了這道門檻,就意味着她和阿涼還有丹娘的距離又是近上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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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吱呀的開門聲終究是止住了,無憂的步子竟然是生生的頓在了原地,此時,她也是說不清楚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麽的了。
是因為過度的興奮然後導致了她的緊張,還是因為,她還在期待着什麽。
她不知道,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裏。
簫意之聽見身後沒有腳步聲傳過來,有些詫異的,轉眸正要詢問無憂,卻聽到一陣很是凄婉的簫聲傳來。
無憂的心裏一怔,猝然将頭轉向了簫聲傳來的方向,再三的确定了是簫聲之後,她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奔到喬爾身旁,從她的手裏扯過古琴便是沿着長牆,向簫聲傳來的方向奔了去。
簫意之原本還在詫異着這靜思房內怎麽會有簫聲傳來之際,卻是看着無憂一個猛子的向遠處沖了去,而無憂的丫頭喬爾也是跟着沖了去,簫意之頓時是顧不得再遲疑,加快了步子跟着無憂她們跑了去。
無憂奔到了簫聲傳來之處,就地坐下,将古琴放在地上,波動琴弦,開始迎合着牆外的吹簫之人。
那牆外的吹簫之人在聽見了無憂的琴聲之後,也是會了意,吹的越加的動情了起來。
簫意之聽見了兩人的和鳴,步子漸漸的跟着頓了下來。
以往,他便是聽着師傅提起過無憂公主的琴藝是有多麽的高超,他當時也沒有多想,沒有想到的是,此番聽來,竟然是讓他嘆服不已的。
以前,他自然是聽人說起過無憂再還沒進宮之前的日子,所以,他也是清楚的緊,無憂是沒有學過什麽琴藝的,當時師傅再三贊揚無憂,他也只是以為,無憂是一個懂得勤能補拙的人,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無憂今日的琴藝并不是只懂的通過勤能補拙便是能夠達到的。
若是沒有一定的天賦,無憂也是定然不能做出今日的成績的。
越想,簫意之對無憂也是越加的敬仰了起來,愣神間,琴聲和簫聲都是瞬間的終止了,簫意之愣愣的望着坐在地上的素白衫裙少女,目光是久久的移不開來。
無憂伸手緊緊的撫住了琴弦,嘴裏是輕輕的噓了一口氣。
這三年來,陪着她的便是那吹簫之人還有那些天燈,天燈她能猜到,定然是和景行有關的,可是,那吹簫之人,她就是不得而知的了。
耳旁再無簫聲,無憂将古琴放在了一旁,猝然間站起了身來便是飛快的向着大門沖去。
此刻,她想看看吹簫之人,她想看看,那個陪伴了她三年的人究竟是誰!
喬爾驚呼了一聲,也是顧不着古琴在地,急忙追着無憂便是往外面跑了去。
這些年頭,無憂都是呆在着屋子當中的,若是她這樣跑了出去,迷了路或者是得罪了什麽人那當如何?
越想,喬爾的心裏就是越加的擔憂了起來。
簫意之也是回過了神來,順手将古琴抱在懷裏,便是跟着無憂跑了去。
無憂跨過了大門,徑直的沿着大門外的長牆奔去,她記得聲音傳來的方向,所以,如果那人還在,她定然能夠看到那人究竟是誰的。
此時,無憂的心竟然是砰砰的直跳了起來,她就怕那人直接便是離開了,那麽她去了也是看不到人的,可是,越想,她又開始徑直的安慰起了她自己,不會的,不會的,興許,那人還在那裏等着她的!
但當她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她失望了。
因為她的面前根本是一個人影兒都沒,無憂頹然的四處張望了一番,暗嘆,原來,方才那次和鳴竟然也是算作一次道別了。
她即将離開這個地方,而那個沒有和她見過面的人,此時也是不知道他身在何處,興許,往後,他們都是沒有機會在一起彈奏了的吧。
只是,她卻是非常的珍惜這三年來那個簫聲的陪伴,若是沒有人日日的在靜思房的牆外吹簫,她那孤寂無聊的三年也是不會有着讓她覺得快樂的事情了。
垂頭,無憂默默的沿着那個長牆往回走着,她只但願那吹簫之人能夠一生平安,她但願,以後,她還能有機會再和那吹簫之人一起合奏曲子。
愣神間,簫意之也是走到了她的面前的,見着她有些頹然的表情,簫意之順着無憂方才奔跑的方向望了一眼,擔憂道,“無憂,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無憂搖頭,神色間的失落還留着些許,但終究是吸了一口氣,笑道,“沒有,我們走吧。”、
也是該離開的時候,她會記住那牆外的簫聲,因為它陪了她三年!
簫意之哪兒相信無憂果真沒事兒,想起了方才牆外傳來的簫聲,他陷入了沉思當中。
方才吹簫之人會是誰?看樣子也不會是偶然的。
☆、16隐忍之年
“公,公主。”喬爾喘息着跑到了無憂的面前,氣還未定下來,見着無憂頹然的摸樣,她倒也是明白了大致的結果。
無憂望了喬爾一眼,複又垂下了頭去,愣愣的往前方走去。
喬爾默默的跟在身後,見着簫意之的手裏還抱着無憂的古琴,神色閃過了一絲動容,伸手,她讓簫意之将古琴遞給她,簫意之不拒絕,徑直的将古琴遞給了喬爾。
無憂愣愣的走了半響,終究是回過了神來,擡眸,有些尴尬的望向簫意之,道,“意之,我們這是要往哪兒走。”
簫意之沖無憂勾唇,笑道,“去女皇陛下的寝宮,她正等着見你。”
無憂點頭,也不再開口,愣愣的跟着簫意之走了去。
三年了,她終于是等到了今天,等會兒,她便是會見到了三年前,那個将她幽閉在靜思房內的女人,那個身為她娘親的女皇。
忽然間,無憂的心裏也會說不出她到底是有着什麽感覺的,她只知道那個身為她娘親的女人是并不待見她的!
原本,她是習慣的期待着娘親了的,可是,當有一天,她的娘親真正的來到了她的身邊的時候,她确是一點兒都沒有感到開心。
這三年的幽閉,或許是真的讓她改變了太多,可是,此間,她也是越加的涼薄了,不是對任何人涼薄,而是對她的娘親,那個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是将她丢棄在外,等日子長了一些的時候,又将她幽閉三年的女人。
越想,無憂的手是緩緩的握了起來,她已然決定了,既然,她這個娘親是并不喜歡她的,那她離開也是無妨的。
她等會兒見了她的女皇娘親,定然是要和她說的。
都三年了,和丹娘她們告別也是三年的了,她不能再忍受這個宮裏的空氣了的,她不能再忍受這個宮裏的死靜,她要離開,離開這個原本就是不屬于她的地方。
“公主,等會兒見了女皇,你不要激動。”喬爾有些擔憂的祝福着無憂,這三年來,她是看着無憂如何湊從那幽閉的屋子裏過來的,自然,她的心裏也是清楚的很,無憂的心裏對女皇是存着怨恨之意的。
可是,喬爾更加清楚的是,怨恨又如何,這個宮裏,權位最大的便是女皇了,如果,無憂是要和女皇硬着對抗,那定然是沒有好結果的。
無憂轉眸望向了喬爾淡淡的點了點頭,心裏也是感到了一絲溫暖,這三年來,喬爾對她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或許,在這宮裏,無憂最放心不下的,便也是喬爾了。
簫意之看着無憂的面色,還有喬爾擔憂的面色,想要說些什麽,可,又不知道當如何開口。
因為,他多多少少也是從別人的口裏聽得了女皇對無憂的态度。
有時候,他也是不理解,為什麽慕華和無憂都是女皇的女兒,而慕華便是可以擁有一切,作威作福,眼前這個被女皇抛棄了很久的女兒确是沒有能夠得到多一分的關心。
女皇的意思,簫意之猜不透,可,在他的心裏,他确是知曉無憂的處境的。
自三年前來到這個皇宮之後,無憂便只是在這個宮裏居住了一晚,所以,無憂對這宮裏的建築一點兒都不熟悉。
原本,她以為還要走上一段距離才到娘親的寝宮的,可是,不知不覺間,她也是走到了。
簫意之徑直的沖無憂指了指裏面,笑道,“無憂到了。”
無憂點了點頭,步子卻是遲遲的沒有擡出去,她的心裏存着複雜之情,她害怕看到女皇,但是又期待看到女皇。
因為,這寝宮之內的女皇不但是一國的女皇,還是她的娘親!
她想要的娘親不是這寝宮內的娘親,可是,娘親便是娘親,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即便,她對女皇是存着怨的,可是,她依舊是無法蒙住那顆因為要見着娘親而變得異常緊張的心。
無憂害怕,她害怕在見了女皇之後,她會因為對娘親存在着怨恨,而不能好好的和娘親交流,可是,這次的見面,她也是必須的見的。
她還有一個決定還有一個願望要告訴女皇,她還需要娘親的成全,雖然,她也是知道任何一個女兒都是不願意離開娘親身邊這個理兒的,可是,她卻是再有一絲不舍,那也是得離開的。
喬爾見着無憂變化不覺的眼眸,輕聲道,“公主,見了女皇,就好生的和她說話,難道你還不吸取教訓嗎?在靜思房呆了三年也就罷了,難道,你還想要接下來的一輩子都是在那個地兒度過的嗎?”
無憂愣然的擡眸看向了喬爾,淡淡的沖她點了點頭,終究是邁着步子往屋內走了去。
屋子內,一切裝潢就像是三年以前一般,慕瑤正坐在一旁品茶,在見着無憂進來的時候,她是楞了半響的。
三年不見,她這個女兒是越發的長得動人了的,只是無憂看着她的眸光卻是充滿着生疏和排斥的。
無憂愣愣的看着眼前這個本是她娘親的女人,眸子裏是頓住了的,她有着很多的話要對這個女人說,甚至是很多埋怨的話要對她說,可是,在看着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卻是一句也是說不出來了的。
無憂一直都是看不穿她這個娘親,從三年前便是看不穿了的。
喬爾見無憂一直愣愣的看着女皇,就是不行禮,心裏幹着急也是沒有用,便伸着手,悄悄的在無憂的身後拍了幾下。
無憂終究是回過了神來,她的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是開口喚道,“娘,娘親。”
慕瑤回過了神來,淡淡的搖了搖頭,便是沒了多餘的表情。
簫意之走上了前去,行禮道,“微臣參見女皇。”
慕瑤此時才是見着簫意之也是在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了一絲複雜,複又緩緩地沖簫意之揮了揮手,示意他起身。
“你們如何會一起來?”慕瑤見着簫意之和無憂再一起,頓時是狐疑了。
☆、17再見冷血蛇
“站住!”無憂正沉思着,身後忽然是傳來了一道女子的聲音。
那聲音透着嬌慣和輕蔑,無憂轉眸便是對上了那正望着她的豔服女子。
那女子有着一張很是美豔的臉頰,而在她的臉上最吸引無憂的便是那個女子的眼眸,那雙眼眸裏帶着的表情,無憂總是覺得好生的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一般。
無憂眸光一窒,從出了靜思房來,她還是第一次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只是,看着這個女子的衣着還有她一臉的傲氣,無憂不難想到眼前的人當然是一個身份很是高貴的人。
“好久不見,無憂姐姐。”那女子緩緩的走到了無憂的面前,嘴裏雖然是在喚着無憂為姐姐,可是,眸光裏卻是一點兒都沒有對她這個姐姐的尊重。
姐姐?無憂愣了一愣,猛地,她的腦海裏是浮現了一個很是嚣張的小臉。
無憂記得,在三年前,曾經有着一個叫着慕華的女子,她是處處的針對着自己,就是因為自己‘搶’了慕華的景行。
想到了慕華,無憂的眼眸瞬間的睜的大大的,凝着眼前的女人,無憂不可置信的道,“慕華?”
那女子勾起了唇角,很是輕蔑的笑道,“沒想到姐姐在靜思房裏度過了三年都還是記得妹妹我,那姐姐還記不記得,姐姐似乎是搶了我的丈夫的?”
無憂愣住,驚覺她話語中的丈夫似乎值得便是景行,不由的,她的腦海裏又是浮現了景行的那雙溫潤的眼眸。
她有了片刻的失神,在會過了神來之後,她急忙否決道,“我沒有搶你的丈夫。”
莫說景行不是慕華的丈夫,即便,景行真的是慕華的丈夫,她也是沒有動手搶過的,三年前沒有,如今,她才是剛剛的結束了幽閉的生活,那便是更加的沒有的。
“沒有?”慕華挑眉,像是聽見了什麽好聽的玩笑一半,冷嘲道,“你沒有,那景哥哥怎麽成了姐姐的未來夫君?你沒有,那你将景哥哥還給我!”
無憂沉下了聲音,心裏有些不悅了,“我沒有!”
她再次向慕華解釋,原本,她心思便是離開這個地方,從來都不曾想過要同慕華搶景行的,不口否認,這三年來,景行的那雙眼眸确實是不斷的出現過在無憂的心裏的,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是不能牽動着無憂想要費力的和去做那些慕華所謂的搶景行的舉動的。
她還沒有無聊到那個地步,對于無憂而言,她現在想要的便只是離開這裏,別的,她不想去想,亦或者是說,她根本就是沒有心思去想的。
慕華的眼裏上過了一絲恨意,轉而她凝着無憂的眼眸她同情道,“哦?遠遠姐姐還是一個可憐人,姐姐,我怎麽錯怪了你。”
無憂怎麽聽着這聲音都是覺得好生的奇怪的,她漠然的看着慕華不知道慕華到底又是想要做什麽的了。
因為,她能感覺到慕華的來者不善,自然的,她也是不敢想象幕華這時的心是有着什麽樣的盤算的。
“可是。”慕華語音一轉,原本是帶着同情的聲音忽然的轉過了一陣鋒芒,變得很是嚴厲,“你以為你這些說法在我這裏是說的過去的,我告訴你本公主不吃這一套!”
無憂暗道一聲果然,也不去搭理慕華,繞過了慕華繼續往前方走,她這個時候沒有心情再和慕華争執什麽。
“站住!”慕華大聲的沖着無憂的背影吼了一聲,無憂的步子頓了頓,暗暗的想着,這都是三年過去了,慕華倒依舊是那樣一個不可理喻的人,她這樣的性子應該也是被寵出來的吧。
可是,這個皇宮當中,能夠放任着慕華這般的性子的人也就是她的娘親,尤國的女皇了。
無憂的心裏閃過了一絲苦澀,同樣是娘親的女兒,為什麽她就從小被娘親抛棄,同樣是娘親的女兒,為什麽她即便是被娘親尋了回來,也是以幽閉的方式關在了那靜思房中。
恍然間,無憂似乎是聽見了喧嚣的聲音,接着,她感到了一陣風在向着她靠過來,無憂不用想都是知曉慕華定然是追了上來的。
果然,不出一會兒,景行就是拽住了無憂的衣袖,将無憂生生的拽的差點一個踉跄就是往地面上墜了去。
無憂的眼裏閃過了一陣無奈,心裏也是竄起了一股腦的火氣。
她無心和慕華有着什麽糾葛的,可是,慕華卻是偏偏要和她胡攪蠻纏!
“放手!”她冷冷的望向了慕華,慕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會發火的。
無憂伸手,想要将慕華的手拉拽下來,這個時候,她和慕華之間卻是忽然的竄起了一股腦的清冷聲音。
“慕華公主,今日是考驗你是否已然将禮儀學的差不多了的。”
無憂和慕華同時轉眸看向了說話之人,只見說話之人是一個男子,那男子有着一雙清冷的眸光,臉上的線條很是柔和,而眉眼間也是透着難得的絕色,他身上穿着的一襲墨綠色長袍更是将他美好的身形給襯托了出來的。
無憂愣愣的看着那男子,也不知道是她錯覺還是什麽的,她總覺得那男子似乎在哪兒是透着面熟的。
身旁的慕華傳來了呼氣的聲音,無憂詫異的将目光轉向了慕華,而慕華的面上已經是帶上了溫和笑意的,極快的将剛才拽着無憂的手給手了回來,就只做是不曾那般過一般!
無憂總覺得慕華似乎是有些怕眼前的人的,而這種怕,無憂又是說不清楚來源于哪裏的。
凝神間,無憂感覺到了那清冷男子的目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頓時,無憂被他的眸子裏的清冷之色給愣住了,還來不及回神,那男子依然是轉身走了開去。
慕華見着那男子走了,兇狠的望向了一旁的宮娥,低吼道,“簫別來了為什麽不只會我一聲?你不知道,我這個時候,若是一丁點兒的被他看不順,他會在雪姨那兒說我的嗎?到時候,若是再讓我學上這麽久的禮儀,我就讓你吃不了兜子走!”
那宮娥被慕華兇橫的聲音吓住了,縮着脖子,很是恐懼的道,“公主,我錯了。”
“還不走?”遠處,那男子清冷的聲音又是傳了過來。
“來了。”慕華應了一聲,哪兒還顧得一旁的無憂,早是邁着步子向着那男子離開的方向走了去。
而無憂則是靜靜的看着他們,腦海裏,她又是想起了那個清冷的眸光,很明顯,她似乎真的是在哪兒看到過那男子的?
可是,在哪兒?
簫別,簫別,為什麽這個名字也是很熟悉的?
忽的,無憂想到了三年前,在相思湖畔也是遇到了一個差點就是見死不救的冷血蛇,那個冷血蛇,就是叫做簫別!
宮娥看着無憂愣神,喚了無憂一聲。
無憂聽出了宮娥聲音中的煩躁,兀自的應了一聲,方才是跟着那宮娥向着遠處走了去。
☆、18妖媚眼眸
“公主殿下,您的行宮到了。”帶路宮娥的聲音傳入了無憂的耳力,無憂回過了神來,擡眸,有些無神的将目光定在了頭頂上那個刻着無憂苑的橫幅上。
無憂記得,三年前,她住的寝宮也不是這個樣子的,正困惑,卻聽一旁的宮娥笑道,“這個宮閣是女皇命人重新修建的,裏面的很多裝置都是景公子給添置的,就連着這無憂閣三個字都是景公子給取的。”
無憂淡淡的點了點頭,她的腦海裏又是浮現了那雙溫潤的眸光,三年不見了,也不知道,景行現在如何了。
不由的,她又是想到了這三年來,靜思房的空中升起來的那些天燈,她的唇微微的勾了起來,那些代表着願望的天燈,是景行放的嗎?
邁着步子,無憂踏進了無憂苑中,苑中的所有建築竟然是讓她安心的緊,就像是景行的人那般,讓無憂感到了莫名的親近感。
回到了屋子中,早有丫頭婆子準備好了浴湯,待無憂走近,那些丫頭婆子都是迎了上去,笑道,“公主,你可是回來了,景公子已經讓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
無憂蹙眉,左右的環顧了一周,終究是沒有看到景行的人。
一個宮娥急道,“景公子讓我們先行服侍公主您沐浴,沐浴晚了再用晚飯,他會在院壩裏等着你的。”
無憂想到了三年前,景行帶着他在假山後的院壩裏放天燈安慰她的場景,她的心裏感到了一陣溫熱,淡淡的沖那宮娥點了點頭,無憂倒是從容的跟着一個宮娥走到了浴池邊上。
伸手,她正要出去身上的衣衫,很快便是很多雙手給伸了過來,無憂一陣無奈,但最後,還是讓那些宮娥給幫着除去了身上的衣衫。
當無憂踏入浴池當中的時候,她想到了景行,這麽多年,即便,她是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他的氣息卻是無時不刻都是出現在他面前的。
這些時日,無憂也是累極了的,再想想那些事兒,無憂也是混混欲睡了過去。
直到一陣風吹來,将有些嚴密的浴池裏所有的燈盞都是給吹滅了開去,無憂方才從衆宮娥的驚叫聲中醒了過來。
睜眼,因為沒有了燈盞,無憂看到的是一片模糊,她的耳旁是那些宮娥驚慌失措的往外面跑去的聲音,面上卻是一陣一陣的怪異冷風吹來。
無憂的心裏閃過了一絲惶恐,伸手,緊緊的将浴池周圍的鵝卵石緊緊的扒着,眼眸也是驚恐的四處的望了過去,雖然,是什麽都看不見,可是,她依舊是費力的張望着。
正驚懼間,她恍然發現,那風的力道是漸漸的小了開去,接着,一個模糊的黑影快速的向着她奔了來。
無憂的心裏驚恐,想着自己身上還沒有穿着衣服,連忙用手緊緊的捂住了胸部,邁着步子想要往浴池中央逃去。
可是,她始終是低估了來人的架勢,她還沒有邁開幾步,那黑影已經是竄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極快的将她從浴池當中給拉回了浴池邊上。
無憂驚慌哼了一聲,那人卻是飛快的伸手捂住了無憂的嘴巴,無憂驚的瞪大了眼睛,想要用手将那緊緊的捂住嘴巴的手給拉扯開去,可是,一想到此時,她的身上并沒有穿上衣服,無憂又是硬生生的放棄了掙紮的意圖,反而是越加用力的将自己坦露出來的胸懷給掩飾了開去。
那個黑影嗤笑了一聲,頓時,無憂的身子是怔了一下,還未開口,她的耳旁便是響起了那人的聲音,“憂憂。”
無憂僵持住了身子,這個聲音顯得邪魅至極,而且,他喚着他的聲音到也是一點兒都不生疏的。
他到底是誰?無憂有一種直覺,這個人應該是認識她的,而且,這個人還是和她很熟。
可是,無憂細細的将這些年來認識的人想了一通,都是沒有想出一個具體的人影出來。
景行兩個字眼忽然竄入了她的腦海裏,無憂瞪大了眼睛,她記得景行也是這般的喚過她,現下,無憂即便是想要确認一下,可有時礙于這四周的燈火都是被這人給滅了的。
“唔唔唔。”無憂不聽的搖擺着腦袋,那人影兒無奈的貼在了她的耳旁,輕聲道,“我放開你,也是可以的,聽我的話,不要開口嚷嚷,否則。”
說着,他的手是有意無意的伸着劃過了無憂的臉頰,又沿着脖頸滑到了她的鎖骨之處。
無憂僵持住了身子,愣愣的點了點頭。
待那人将她放了開去,她急忙試探道,“景行?”
那停放在無憂鎖骨之處的手是僵持住了,無憂閉上了嘴巴,心裏也是大致的反應了過來。
眼前的人不是景行,如果,真的是景行,那他定是不會做出這般輕浮的舉動,還有,方才那聲憂憂,還有之後的警告之聲都是帶着邪魅的。
聽着也不像是景行的聲音,雖然,三年過去了,可是,景行的聲音還是停留在了無憂的腦海裏的。
無憂記得,景行的聲音應該是溫潤的,對,眼前的人絕對不會是景行。
無憂想明白了,可是,眼前的人卻是一點兒動靜都是沒有的,不由的,讓無憂的心裏是不停的打起了響鼓來。
她硬是壓下了心裏的恐懼,嘴唇微張,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耳旁響起了他有些惱怒是聲音,“景行?景行!你的腦子裏怎麽可以有他!”
無憂聽着耳旁傳來的聲音,一顆心都是震動了一下,因為,她聽的出來,那個黑影根本就是咬着牙齒說出的這些話語。
無憂驚慌,正盤算着要如何将眼前的黑影應付過去,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屋外頓時跳動起了很多火光,接着,很多人的腳步聲也是落落續續的從屋外漸漸的向着浴池邊靠來。
那個黑影兒也是聽見了聲音的,無憂下意識的轉眸看向那拽着他不放的黑影兒,卻見那黑影兒放開了她,一個騰身便是從這屋子裏走了開去。
無憂看着那黑影兒迅速的身手,詫異之餘,卻是無意之間,從那漸漸靠近的火把的照耀之下看到了那個黑影兒的眸子,那是一雙有着桃花眼兒的眸子。
☆、19再不見他
這一看,便是可以輕易的迷惑到人的,只是,也不知道為什麽,無憂總是覺得那雙眼眸很是熟悉,很是熟悉,她總是覺得那眼眸是她再哪兒見到過的,只是,愣神間,她也是沒有想到是誰。
喬爾跟着宮娥走進來的時候,便是看着無憂愣愣的坐在浴池邊上,雙手攀附着浴池邊上的鵝卵石,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癡傻當中一般。
喬爾心裏擔憂着無憂的狀态,差問道,“公主,你這是怎麽了,你可別吓奴婢呀。”
無憂從呆愣中回過了神來,腦海裏還是那雙讓她感到莫名熟悉的桃花眼。
不想繞過喬爾擔心,她淡淡的沖喬爾搖了搖頭,道,“該起身了。”
喬爾和那些個宮娥面面相觑一番之後,終于是都回過了神來,陸陸續續的将無憂的身子擦幹,又是将早早準備好了的一身淺紫色衫裙替給無憂有條不紊的穿了上去。
無憂雖然表面上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摸樣,可是,她的心裏還是止不住的驚慌,今日那個人到底是誰?
無憂自從三年前進了宮,便是沒有多和這個宮裏的人打交道的,可好,此番,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影兒,卻是讓無憂頭痛不已。
在無憂呆愣之中,喬爾已經是拉着無憂坐在了一旁的梳妝臺上,無憂的眸光裏躍入了喬爾正在為她挑選着發簪的愁心樣。
無憂嘆息了一聲,轉首拉住了喬爾的手,嘆息道,“就用平日裏的簪子吧,不必麻煩。”
喬爾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今日的無憂身上穿的再不如往日那般素淨,如果,再配上那個簪子,就是襯托不出來這身衣裳。
無憂哪兒管喬爾的想法,徑直的拉過喬爾另外一只手裏拽和的木梳将有些打結的發絲給梳理了通順,複又飛快的将先前取下來的木簪子給插入了鬓發之間,簡簡單單的固定住了發絲。
無憂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明顯的是很滿意的。
喬爾看着無憂,美則美矣,只是,她總覺得無憂頭頂上的那根木簪子委實的是有些不符合無憂的身份,喬爾還想要說什麽的,只是,無憂看了她一眼,她也是只得閉上了嘴巴。
“公主,景公子說他待會兒便會趕到,還讓你先去用飯。”一個宮娥走進了屋來。
無憂淡淡的點了點頭,正好也是餓了的,攜着喬爾一同跟着那宮娥走了去。
飯桌上一如這三年以來在靜思房內用過的菜色一般,都是無憂喜歡的菜。
無憂的心裏閃過了一聲安心,不顧左右人的看法,硬是拉着喬爾坐下身來一起用飯。
在靜思房的三年來,無憂都是和喬爾一起用的飯,此番,即便是喬爾如何扭,也是拗不過無憂的。
這頓飯,雖然是經歷了很多是事情之後方才用上的,可是,無憂依舊是吃的很飽。
飯後,無憂又是跟着那宮娥去了那假山後的院壩中去尋景行。
這些年來,在靜思房內,無憂也是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大致的給喬爾說起的,自然,喬爾也是知曉景行是無憂女皇為無憂命定的夫君的。
此番,喬爾看着無憂是受了那麽大的驚吓,景行居然都是沒有出現,嘴邊便是開始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