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公主,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為什麽景公子還不出現,難道,景公子就是一點兒都不關心公主你了的嗎?”
無憂倒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此法,聽着喬爾問起,她倒是愣住了,一時之間,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喬爾。
氣氛有些凝滞,站在一旁引着路的宮娥忽然轉首望向了無憂,道,“公主,奴婢還沒有給您說一件事兒,那就是,景公子現在正在調查方才從鑽進你浴池當中的黑影兒究竟是什麽身份,若是沒有及時的照顧好你,也是有原因的。”
無憂擡眸望向了面前的宮娥,不竟對她多看了一眼,這個女子,竟然是這麽的護着景行,一時好奇,無憂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個女子明顯的愣了一下,半響方才是垂眸道,“奴婢婉玉。”
無憂點了點頭,随意道,“你對景行挺上心的,這點兒小事兒都是懂得維護景行,看來,平日裏,你和景行的關系也是不錯的吧。”
無憂只是一個随口而言,沒有想到的是,婉玉竟然是震了一下,猝然解釋道,“沒有,平日裏奴婢和景公子也是沒有過多的交流的,此番,也是怕公主誤會了景公子,方才出口替景公子說話的,奴婢并沒有其他意思。”
無憂淡淡的點頭點頭,心下倒是有些狐疑起了這個婉玉。
她聽的很明顯,婉玉的聲音中是透露着恐懼的,但無憂卻是不明白,袒護着主子也是至于如此惶恐嗎?
無憂無心過問,倒是攜着喬爾繼續往前走。
越過了假山,無憂來到了那個三年前,景行帶着她放天燈的地方,她的思緒是有了一絲的怔愣。
雖然,這幾年的時間也是過去了的,可是,無憂的心裏卻是清楚的很,在她的心裏,這個地方是永永遠遠都印刻在她腦海中的。
無憂看着婉玉招呼着人放天燈,眼眸跟着天燈飛了很遠很遠。
她想到了阿涼,想打了丹娘,想到了小六子,還有這三年來,空中飄過的無數天燈
喬爾問無憂是否要放天燈,無憂搖了搖頭,徑直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靜靜的擡眸看向了空中。
此刻,她的心裏是非常寧靜的,她現在最要緊的一個字便是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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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是在等景行來,可是,她最大的等待便是等着她的十五歲的生辰的到來,到時候,她待日子過了,定時要和那個不待見她的女人告別。
她已經忍受了這麽久了的,她無法忍受再在這個冰冷束縛的皇宮裏再多待上一段時間。
喬爾看着無憂不說話,她的眸光也是跟着漸的望向了半空當中,忽然,她的心裏産生了一種擔憂之色,她也不知道,此番從靜思房出來了,到底對無憂是好還是壞。
嘆息聲中,時間也是點點滴滴的滑過了,空中燃放着的天燈也是漸漸的飄遠直到不見了。
婉玉走到了無憂的身份,行禮道,“公主,景公子讓我跟你說一聲,若是晚了就先回去,他過些時辰才去看您。”
無憂本就是心事重重,也并不是非常的期待着見到景行的,只是兀自的沖着婉玉點了點頭,便從地上坐了起來。
喬爾走到了無憂的面前,伸手,替無憂慢慢的排開那些灰塵,無憂見着也是差不多了,便是止住了喬爾的手,徑直的向着前方走了去。
☆、20春光小洩
無憂回到了屋子裏,便是直接奔往大床去了,哪兒還是有着要等景行的想法了的。
也不知道是屋子裏燃放着凝神香的原因還是什麽的,無憂那晚竟然是睡得很熟。
那晚,她夢到了丹娘,還有阿涼,丹娘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等着她,她笑了,這是三年以來,她最開心的一天。
無憂正吃的開心,可是,卻是忽然醒了過來,她失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擡眸看向了窗外,現在的天色也是不早了的,那天色透過窗棂給屋子裏撒下了大片的光芒。
無憂起了身,拿上衣服往身上搭去,一邊走,一邊整理衣服。
這個時候,喬爾應該是在外面等候着的,無憂暗自的想着,邁着步子大步的往外面走去。
她自己也是知道,若是以前在靜思房的時候,喬爾還可以沒規矩一點,可是,現在在這個衆目睽睽的地方,無憂心裏很清楚,依據喬爾的個性,喬爾一定會循規蹈矩,不給她添一份的麻煩的。
可是,就是喬爾這般的關心,卻是讓無憂心裏覺得和不好受。
邁着步子,她出了內閣,直接就是沿着外閣走了去,因為害怕讓喬爾久等,她也是快速地就奔往門處去開門。
可是,這次和她意料到了的卻是恰恰相反,因為,在門外并麽有喬爾的身影。
無憂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的,在伸着頭在門外左右張望了一圈,都是沒有人,無憂放棄了,納悶的關上了門,想要回內閣中去,先将衣物給穿好,再整理身上的衣衫。
可是,在轉身的那一霎那,她愣神了,因為,在外閣大門的對面,還坐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正一身的素白長衫,坐在案桌旁,一手持着書冊,一手放在案桌上,目光倒是愣愣的看着她。
無憂遲遲的都是沒有從怔愣當中回過神來,因為,眼前的男人有着一雙溫潤的眼眸,就像是這三年來不斷的從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來的那雙一樣。
無憂曾經很想要再見見這雙眼眸,可是,這三年以來,便是出了那些天燈能讓她覺得這雙眼眸的主人是存在的外,便是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提醒着她這個男人曾經那般不經意的出現過。
無憂終于回過了神來,她看見了那個男子轉開了眸光,臉上有着不自然的神色,正驚詫着,那男子又是掩唇幹咳了幾聲。
無憂愣了,想起方才為了給喬爾開門,竟然是衣服都沒有穿好的,如今,也只是簡簡單單的将身上的衣服給批在了身上。
垂眸,無憂看到了在寬大的衫裙之下,很是明顯的暴露出了她身上的粉色裹胸。
頓時,無憂的面色像是打了血一般,氣血上湧,将她的臉都是漲的紅彤彤的。
來不及驚呼,她邁着步子就是大步的往內屋沖去,此時,她再也顧不得外面的男子是什麽樣的表情了,她這是絕對此時,自己異常的尴尬。
雖然,在尤國,有錢人家的女兒也是可以娶上好些個夫郎的,可是,此番,被景行這般看了去,她的心裏除了尴尬還是尴尬。
回了內閣,無憂的心依舊是不能平靜的,伸着手,就是要去将身上的衣衫給扣好,生怕,景行待會兒要是進來了,又是看見了,那得多尴尬。
可是,心越慌亂,她的手就是越不好使,竟然是将身上的衣服給弄的亂七八糟的。
這個時候,屋外恰好是傳來了景行溫潤的聲音,“咳咳,公主,我讓喬爾進來吧。”
也不知道是無憂多想了還是什麽的,無憂就是覺得,景行的聲音中也是透露着不自然的,來不及讓無憂多想,門便是傳來了開合的身影,很快的,屋子裏又是響起了腳步聲。
“小姐,你起身了?”喬爾迎合着腳步聲走了進來。
無憂的臉色還是紅彤彤的的,想起方才的情景,她的臉色是越加的不自然了。
害怕讓喬爾瞧了去,她轉開了眸子,淡淡的點了點頭。
喬爾可是狐疑了,無憂今天的行為還是真讓她覺得不正常了,邁着步子,她快速的走到了無憂的面前,只見,無憂的臉是紅成了一片的,喬爾張合着嘴巴,想要說的話也是硬生生的堵在了嘴邊。
想起了今日,她本是早早的呆在這屋門之外等着無憂起身的,卻是不想,景公子走了進來,他讓她先退下。
喬爾也是知曉,景行本就是無憂将來的夫君,自然,這番,景行命令了她,她便是聽從的退下了的,可是,看着無憂此時的面色,喬爾的心裏不由的泛起了一層擔憂。
凝着無憂的小臉,喬爾猜測道,“公主,你和景公子?”
無憂見着喬爾問出這樣的話題,又是想起了方才和景行見面的那一幕,頓時是越加的尴尬了,臉也是更家的灼燙了起來。
不自然的轉開眸去,無憂轉移話題道,“喬爾,你去了哪兒了,往日,你不都是早早的就過來了的嗎?今日,你怎麽不見人影兒?”
喬爾見着無憂不回她的問題,那心裏還真是有些貓爪似的。
垂頭,她愣愣的回到,“今兒個,景公子來了,讓我先行退下,我便退下了的。”
無憂聽了喬爾的話,心裏開始暗暗的懊惱了起來,凝着氣,沉聲道,“往後,你誰的命令也是不要i聽,照着往常那般的來,沒有誰敢把你怎麽樣的。”
“這;”喬爾沉思了,原本,她還是擔憂着無憂的,可以,這個時候,見着無憂說出這些話語,她的心裏是越加的擔憂了的。
沉思了半響,終究是戰勝了猶疑,開口道,“公,公主,你,剛剛。”
無憂見着喬爾吞吞吐吐的摸樣,狐疑的望向了喬爾,可是,想着自己的臉上還是帶着尴尬的,便又是飛快的将眸光給轉了開去。
喬爾鼓足了勇氣,終究是将心裏的疑問給問了出來,“公主,剛剛你和景公子,你們,你們有沒有?”
喬爾沒有問完,卻是被無憂給打斷了,無憂自然是知曉喬爾的心裏是在想着什麽的,方才,和景行的那次見面幾時夠她尴尬了的,這個時候,再來聽着喬爾腦海裏的猜測,頓時,無憂的臉上是越加的燙熱了起來,伸手,拍了喬爾一下,怒道,“你在想些什麽呀。”
☆、21他溫潤依舊
喬爾見着無憂不想提,也只是将心裏的疑惑都是壓在了心裏,擡眸,看着無憂伸手很是錯亂的在整理着身上的衫裙,可是,卻是因為心急,一點兒都沒有達到目的,喬爾嘆息了一聲,邁着頭,替無憂整理了起來。
無憂這些年也是習慣了喬爾的,此番,讓喬爾幫忙整理,她的心裏自然也是絕對很使然的。
垂眸,她看向了喬爾,腦海裏又是想起了自己的計劃。
她要離開,那喬爾一個人就這樣呆在皇宮裏嗎?到時候,她那個不待見她的娘親會不會找喬爾的麻煩?
心裏帶着一絲擔憂,無憂問出了聲來,“喬爾,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天,我離開了這個地方,還是用逃離的方式離開的,你會跟我走嗎?”
喬爾正在替無憂整理着衣衫的手是頓住了,愣愣的擡眸看向了無憂,瞧着無憂的眼睛也是直直的看着自己,喬爾的心裏閃過了一絲了然。
嘆息了一聲,喬爾道,“公主,三年了,你的心思,我又是何嘗不知曉的,而我的心思,我想公主也會懂得吧。”
無憂笑了,她的眼眸也是帶上了笑意,伸着雙臂,她一把将喬爾抱住了,笑道,“喬爾,我就知道,我就是知道,你一定會跟着我離開的對不對?”
此番,如果,喬爾跟着無憂離開,無憂的心裏也會感到很舒服的。
因為,這樣,她就是不用再擔憂喬爾了的,而且,着宮中的日子,本身就是不适合人的,若是能夠帶着喬爾脫離這樣的生活,無憂會更開心。
喬爾被無憂攬抱着,眼裏帶上了笑意,微微的沖無憂點了點頭,應道,“恩。”
無憂知曉,此番,若是要離開,也是需要再等上一段時日的,但是,在得知了,喬爾會跟着她離開後,無憂的心裏是安然了很多的。
喬爾見着無憂還是緊緊的抱着她,眼裏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道,“好了,公主,放開我,我還要為你梳妝,景公子還在屋外等着你的。”
無憂聽着喬爾又是提起了景行,不由的,她面上剛剛還退去的紅又是給浮現在了她的臉上。
她愣愣的點了點頭,順從的跟着喬爾走到了梳妝臺邊上,心思卻是一點兒都沒再自己的身上。
方才,和景行發生了那般尴尬的場景之後,無憂的心裏哪兒還能靜的住。
她在想着,她應該要如何和景行講話,待會兒見了面之後,她當如何将方才發生的事情掩飾或者忘記過去。
愣神間,喬爾也是替無憂打扮好了,無憂愣愣的讓喬爾帶着走出了屋子,卻是沒有看到景行。
無憂正是松了一口氣,想着,若是能夠晚些天再去和景行相見也是極好的,因為那個時候,說不定,她也是已經忘記了今天的尴尬破事兒的。
更有甚者,景行的離開,也是因為他覺得很是尴尬,很是不好意思,方才離開了的吧,無憂兀自的想着,嘴角也會緩緩的勾了起來。
可是,偏偏是天不從人願,因為,這個時候,一個宮娥的聲音響起來了,“公主殿下,景公子在後院裏等你。”
無憂原本是帶着笑意的嘴角硬生生的僵持住了,擡眸,她愣愣的看向了面前,正在和她說着話語的人,眼眸裏頓時又是一陣的哀嘆。
眼前的人,她是認識的,因為,昨晚,在放天燈的時候,那人替景行說過話,對,她記得那人的名字還是叫做婉玉來着。
瞧着婉玉還幫着景行傳話什麽的,無憂的心又是開始亂想了。
這個叫做婉玉的女人,到底是和景行有着什麽樣的關系?如果,景行和這個婉玉是兩情相悅,她自己是不是該做做媒,讓他們這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無憂是越想越遠了,徑直的盤算和要如何才能将景行打發給婉玉,可是,也正是這個時候,耳旁傳來了喬爾的幹咳聲。
無憂困惑的望向了喬爾,卻是見着喬爾直直的看着她,好似在說着她此時的走神一般。
無憂想起了自己心裏盤算着的事兒,再見着喬爾那般的看着她,不由的,她的面上上過了一絲不自然,這些年來,她自認為喬爾對着她是非常了解的,可是,也就是這點,她方才對自己腦子中的想法感到了不自然。
為了消滅她面上的不自然,無憂幹咳了兩聲,徑直的望着婉玉,道,“那帶我去後院吧,我也是該和他見見了的。”
也不知道是無憂多想還是什麽的,她總覺得這個婉玉看向她的目光總是帶着什麽,但也就是這點,無憂的心裏才是越加的懷疑起了景行和婉玉的關系。
走了不長的路,可是,無憂的腦海裏卻是想過了所有景行和婉玉的可能,最後,還是在喬爾硬生生的拉扯了她一下之後,她方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
愣然的擡眸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人,她頓時覺得是又是一愣。
方才因為尴尬,她還來不解細細的打量景行,此番,見着景行就這般站在他的面前,她又是難以轉開目光了。
吸引着她的依舊是那雙帶着溫潤的眸光,可是,這個時候,這個眼眸裏卻并不和兩年前那般了的,她看得出,他的眼眸裏是出了一貫的淡然,有着的還是平靜,好似,什麽也不能将他影響的平靜!
以前,雖然他的眸子也是萬分的溫和的,可是,此時,似乎又是多了些什麽。
是成熟嗎?畢竟,這三年也是過去了的,是不是因為,這三年的轉變,所以,她才會覺得他哪裏有着不同?
無憂開始細細的打量起了景行,三年前的景行也是這一聲的素白長衫,腰間也是系着一塊素白的腰帶,将他的完好身形給體現了出來,可是,現在的景行卻是比三年前長得越加的成熟一點兒了的。
原本,此時看着,依舊的溫潤如風,雖然,也是依舊是的一身白衫,可是,看着卻是沒有三年前那般的清瘦了的。
☆、23憂憂,你變了(上)
景行愣住,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拿着三年之前的話語來堵他,可是,想想三年前他,他對她說過的話語,倒還真是沒有什麽讓人不符合邏輯到的。
沉思了半響,他有些狐疑的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輩子,你會有很多機會和丹娘她們見面的。”
無憂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會那麽的惱景行,興許是因為景行方才說的那些事實和她預想到的不一樣,讓她感到失落了,所以,他才會那麽氣惱景行的吧。
搖了搖頭,無憂回道,“這輩子?這輩子還長着,我只知道,三年過去了,我是什麽都沒有變的,你的話,我不能信!”
景行頓住,面上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摸樣,凝着她的眸子,沉默了半響,方才道,“你如何沒有變?你成了白先生最喜歡的學生,他将學識都是毫無保留的留給了你,并着他那個寶貝的不得了的千年古木而制作的古琴,他都是一并的送給了你的,還有喬爾,那個丫頭也是這三年的時間有的。”
無憂頓住,方才,他只說,他知道白先生,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還知道古琴的事兒,還有白先生對她後,景行也是知道的。
這不由的讓無憂懷疑了,景行方才說的話是真的嗎?他真的是沒有去看過她的?如果真的沒有,那為什麽,他竟然是對那靜思房內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清除的呢?
可是,如果景行卻是是在騙她的,那麽,他又是為什麽要騙她?
這讓無憂感到了不解,這個時候,她終于是發現了先前,她總覺得景行有着哪裏同是不同在哪兒的了。
三年前的景行,出現在她的面前,便是處處的護着她,景行的存在,在她的腦海裏,便是一個大哥哥一般,可是,現在的景行,在同樣的溫潤目光中,卻是藏着太多讓她看不明白的地方了。
無憂想,如果可以,她真的是想要剝開景行眼裏的淡然,看看他的心裏究竟是藏着什麽的。
但這也只是無憂想想罷了,很快的,景行的聲音又是傳入了她的耳朵裏,“其實,這些事情,要打聽也是不難的。”
無憂愣住,他竟然是知道她再懷疑他?所以,他方才直截了當的給出了解釋?
想着,無憂順着他的話是說了下去,“你為什麽要打聽我?”
景行望了無憂一眼,很是肯定的回到,“我是你未來的夫君。”
無憂暗惱,又是這句話,先前,她還是在想着,若是有一天,她的女皇娘親真的是一腳将她給踹了,轉而讓慕華嫁給景行,那景行是不是也得轉而對待慕華很好。
到時候,再見了自己,景行對待自己的态度,會不會是以前,對待慕華的那般态度?
越想,無憂的心裏是越加的不舒服了。
景行看着無憂低垂着的眸光,輕聲道,“憂憂,這三年來,你變了。”
無憂頓住,木然的望着地面,手倒是緩緩的伸向了自己的面頰之上。
☆、23憂憂,你變了(下)
景行說她變了?
她是真的變了的嗎?可是,她為什麽沒有覺得。
景行看着無憂的眸子,繼續道,“這三年以來,你變得比以前沉默了,你也是有了自己的心思了的,以前的你,從一進宮,便是對着別人沒有防備的心,任何表情和心思都是表現在臉上的,而且,在對待人的方面也是沒有隐忍,可是,今天的你,卻是比以前更加的懂得世故了。”
無憂愣住,原本,她是以為,他會說,她的摸樣變了,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說的是懂得世故。
無憂苦笑,這樣的變化,難道是好的?
前些年,對娘親有着期待,即便是進了這個皇宮都是對着娘親有着期待的,可是,後來,她慢慢的發現,似乎并不是那樣的。
再後來,她進了靜思房,這三年的時間,是将她原本所有的期待都是涼去了的,對着那份,她所想要亦或者是渴慕的親情,她也是選擇了舉步維艱,心存防備,難道,這樣的變化,是她想要的?
不,她知道,她要的并不是這些,如果可以,她真的是很想就此離開這個地方,然後,過會以前在市集上的生活。
吆着阿涼,帶着小六子去胡鬧。
景行看着無憂眼裏的愁色,頓了頓,道,“可是,你沒有變的卻是你眼眸裏的那抹純澈,我想,很多人,即便是想要如何裝都是沒有效果的。”
無憂愣住了,這算是誇獎嗎?
可是,她怎麽是沒有發現,還是景行在這恭維當中慢慢的便是習慣了那些個複雜的。
瞧着天色已然是不早了的,景行搖了搖頭,笑道,“別說這些了,我們去用飯吧,今早你起身還是沒有用過飯的吧。”
無憂又是聽見景行提起今早,不由的,心裏又是想起了早晨暗刺尴尬事件,不由的,她原本已經是恢複了過來的面色又是泛起了紅暈。
“恩。”點了點頭,見着景行徑直的望前方走着,無憂忽然的想起了三年前,他還會像一個哥哥那般的拉着她走,而如今,他在她的面前已經是沒有再扮着大哥哥的形象了的。
垂頭,無憂揮開了腦海裏的思緒,邁着步子緩緩的跟在了景行的身後。
景行的背影一如三年前給無憂的感覺那般,是讓她覺得好生的有安心的感覺,可是,現在的景行,卻是在給她安心的感覺之時,還給了她一種讓她猜不透的複雜之感。
無憂跟着景行走着,耳旁忽然傳來了簫意之的聲音,“景公子,這番起的還真是早。”
無憂擡眸,看向了簫意之,簫意之也是在看着她笑。
“簫二公子,這是?”景行不解,以往,簫意之便不是随意進這皇宮的,可是,這個時候,卻是忽然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讓他不無驚奇。
簫意之将眸光從無憂的身上轉開,轉而看向了景行,笑道,“我師父想要見見無憂,讓我來接無憂。”
景行蹙眉,但是确實沒有說什麽的。
☆、24他對她的好(上)
無憂聽了簫意之的話,臉上倒是浮現了笑容,昨日,便是沒有見着白先生了的,以前,日日見着白先生的時候,無憂都是覺得沒什麽,可是,昨日,沒見着白先生,無憂卻是覺得像是少了什麽一般。
邁着步子向着簫意之走了幾步,無憂笑答,“意之,白先生在哪兒?”
簫意之原本就是猜測到了無憂回如此這般高興的,勾了勾唇,暖暖的沖無憂笑道,“他在茶樓裏,我這就是來接着你往那兒趕的。”
無憂正欲開口,卻是聽着景行的聲音忽然傳來了,“憂憂還沒有用飯。”
簫意之有些為難的看向了無憂,“這?”
無憂哪兒還記挂着吃不吃飯的,高興都是來不及了的,便道,“沒事兒,茶樓裏也是有吃食的。”
“恩恩。”簫意之急忙迎合着點頭,原本,他還是盤算着等上一個時辰,等着無憂吃了飯再陪着他出宮的,可是,這番無憂的話語倒是提醒了他。
不由的,他也是越加的怨惱起了自己,平日裏都是學富滿車,沒有什麽不會的摸樣,可是,這次,腦子确是短路了的。
景行蹙眉,繼續道,“女皇不會讓憂憂出宮的。”
簫意之笑着擺了擺手,道,“那哪兒會,我師傅已經是給女皇說過了的,女皇讓我早些将無憂送回來便是好了的。”
景行不再說話了,側眸,看着無憂很是興奮的神色,他終是轉身,沖着婉玉和喬爾道,“你們陪着公主,若是有個閃失,我唯你們試問。”
景行的話語中是帶着嚴厲的,而正是這種嚴厲卻是讓無憂震住了。
因為,她一向都是以為,景行的性子是溫和無比的,即便是任何的情況下,景行也是不會發火的,可是,這個時候,他的聲音竟然是帶上了些許冰冷的威嚴的。
“是。”婉玉和喬爾同時應了一聲。
喬爾見着無憂因為能夠出宮而變得很開心,她自己的心裏也是跟着開心了起來,可是,婉玉卻并不是那樣的,她望了景行一眼,見着景行沒有看向她的意思,喬爾終究是轉開了眸光。
“憂憂,路上要注意安全。”景行很是不放心的叮囑着無憂。
無憂點頭,心裏倒是想着,身旁都還是有着簫意之的,還有什麽好怕的。
景行見着無憂沒再開口,複又轉向了簫意之道,“簫二公子,還要煩請你好好的照顧憂憂的,你也是知道的,憂憂根本就不熟悉京都外的環境的。”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簫意之點頭。
“恩。”景行見着也是沒有什麽要說了的,再看了無憂一眼,複又抱起了沖着簫意之道,“那我就先行告退了,煩請簫二公子早些将憂憂送回來,不然我會擔心的。”
簫意之點頭,無憂卻是愣住了,眼瞧着景行轉身,向着無憂苑的方向走了去,她的眸光是久久的回不過神來了的。
原本,她還是有些惱着景行的,可是,景行言行當中流露出的對她的關懷之情,卻是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了。
☆、24他對她的好(下)
景行對她是什麽态度?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的女皇娘親要讓她嫁給他,所以,他才是對她好的?
簫意之見着無憂不說話,跟着無憂的眼眸望向了景行的背影。
他的眸光也是頓住了,三年前,他便是知曉了,女皇要将無憂許配給景公子的事情,那個時候,他也只當女皇是喜歡無憂的,所以,想要将無憂許配給景行這個得意門生,可是,後來,女皇卻是将無憂給幽閉在了靜思房內,一幽閉,便是三年,這讓簫意之是越加的不解了。
方才,無憂看着景行離開,她的眸光中帶着的神色,也是讓簫意之愣住了。
這三年來,看着師傅往返于靜思房和白府中,他自然也是聽得了不少關于無憂的事情。
自然,其中也是包括了,無憂的未來夫君,景行,竟然是一次都沒有去見過她的,原本,他是以為,無憂出了靜思房後,對着景行的态度一定會冷落的,可是,沒有想到,無憂竟然好似從不介意那些一般。
“意之,我們該走了。”無憂回過了神來,便是看着簫意之徑直在一旁發着愣,不由的,她的心裏閃過了一絲困惑。
“哦。”簫意之驚覺,他竟然是跟着無憂發起呆來的,倒是有些不自然了,徑直的走到了無憂的面前帶路。
無憂很是納悶的跟在簫意之的身後,走了好半長的路,都是見着簫意之不開口,不由的,無憂的心裏是越加的不解了。
快步跑上前去,繞過了簫意之,徑直的擋在了簫意之的面前。
簫意之頓住步子,面上是因為沒有想到無憂竟然是會忽然走到他的面前所特有的詫異。
無憂凝着簫意之的眼眸,笑道,“意之,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麽?”
簫意之垂眸,一向是在師傅的手下帶大,平日裏,也是沒有見過女孩兒這般的盯着他看到,更何況還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之下,他的心裏難免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再見上,眼前這個距着他的距離這麽近的女子竟然還是一個有着令他這個學識豐厚的才子都是覺得欽佩的女子。
無憂看着簫意之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還來不及說話,卻是被一旁的喬爾給拉到了一旁,小聲嘀咕道,“公主,你這是做什麽,你難道不知道,要和別人保持距離的嗎?”
無憂冷然的看着喬爾,想着簫意之方才面上的奇怪神色,她也是大致的猜到了原因,便不再開口。
“快些走吧,無憂,我師父還在等着我們,可別讓他久等了。”說着,簫意之便是快步的向着前方走了去。
無憂納悶的和喬爾對上了一眼,終究是跟着走了上去。
白易選的茶樓是一個很是雅致的地方,而無憂也是三年沒有離開過靜思房了的,這次呼吸到了宮外的新鮮空氣,她的心裏也是布滿了喜悅的。
白易見着無憂和簫意之走了進來,笑着替他們倒好了茶水,道,“這可是回來了,讓我好等呀。”
☆、25別離
無憂本是見着白易很高興的,此番,聽了白易的話,心裏也是有些慚愧。
垂眸,她有些歉意的回到,“白先生,對不起,也怪我很久沒有看到這外頭的東西了,此番,出了宮來,看着這些東西,難免會有些好奇,自然也會多看一眼,便是耽誤了行程的。”
白易笑,搖頭,這個丫頭,也是可憐的緊。
在這三年來,他也是看着無憂在成長着,從宮外的一個野丫頭,變成了今日這個無憂,看着無憂的蛻變,其實,白易的心裏卻是有着心疼的。
有時候,他也是在想,到底是什麽,竟然能讓慕瑤這般狠心的對待無憂,按照慕瑤的說法,是讓無憂能夠好好的學習禮儀,可難道真的是這樣的嗎?
白易不相信,禮儀,在宮中也是可以學的,可是,偏偏,慕瑤卻是再讓她的女兒在一個相對于有些囚禁的狀态下學習,這實在是讓他萬分不解了的。
可是,慕瑤這個人,白易卻是清楚的緊,原本是一個純良之人,可是卻在變故之後,變成了今天的這番摸樣,看着慕瑤這般的對待無憂,白易的心裏也是在暗自猜測着,或許,這也不過是慕瑤的下一個計劃中的一步罷了。
今日的慕瑤,任他如何也是不管将他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