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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樓,可是——為什麽鐵栅欄中間會有個腦袋?

湘竹走過去,“喂,你在幹嘛?”

那人不說話。

“嗨?你在這裏,做,什,麽?”湘竹彎下腰又問了一遍。

“看風景,不行啊?!”兩根鐵條中間的腦袋低垂着,濃密發絲披散下來,甕聲甕氣的回答辨不清男女。

“好大脾氣。”湘竹嘟囔了一句,頭都不擡看什麽風景?何況鐵條旁發絲沒蓋住的耳垂竟是通紅通紅的,“哈哈,哈哈……”她猛地醒悟過來,“你是不是想鑽過來結果卡住了?……哈哈……”

“要你管!八婆!”

對方愈是惱火,湘竹愈覺好笑,“要不要我幫你打110?”

“不要!”聲音陡然高了八度,“關你屁事!你走啦!”

湘竹攀到旁邊的鐵條上往裏看了看,福利院內依舊平靜,“喂,你是不是這裏的小孩?想穿欄杆出來?你好笨,不會量一下再鑽啊?!”

小孩大概被打擊了,沒再口出惡言,相反地,竟然有滴水珠從發絲蓋着的腦袋上掉了下來。

“哭啦?不哭不哭,阿姐幫你啊。”湘竹顧不得許多,上去就撩開發絲捧住對方的臉,“還是叫110吧?警察叔叔會幫你……”

“不要,不要!”小孩搖不了腦袋,只好拼命睜大眼睛瞪她,那水光潋滟的眸子極黑極深,看得湘竹幾乎愣了神,小孩見她不說話,又急得大叫,“老師知道會打我!不然我早就叫人了!”

福利院居然也有這麽漂亮的小妹妹,說給豆蔻聽估計她都不信,湘竹一邊想着一邊扳過她腦袋左右看了看,“耳朵都磨破皮了,不能硬擠,你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着便飛奔而去,留下小妹妹焦急又放不開音量的惶急低叫,“阿姐,阿姐……”

湘竹跑到超市買了肥皂和礦泉水,然後狂奔回來,在小妹妹梨花帶雨的驚喜笑容中撕開包裝,沾濕了肥皂抹在鐵條和她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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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行啊?”湘竹看着再次被擠得通紅的耳朵嘆氣,“那只好用砸的了……”

小妹妹驚恐地看着她。

湘竹再度跑開,從不遠處的工地上偷了塊磚,回來蹲在她面前鄭重地問,“你信不信阿姐?”

小妹妹咬着牙點點頭,脫下上衣遞給湘竹,“包在我頭上……”

湘竹笑了,“有什麽用,真砸到了照樣頭破血流e on, Baby!”

照準腦袋上方的鐵條,湘竹使出吃奶的力氣咣咣咣狠狠砸了三下,磚頭被鐵條撞得碎屑亂飛,她才意識到小妹妹拿衣服包頭的作用,扯下衣服捧起小妹妹暈陶陶的臉,“沒砸到你呀,怎麽暈了?”

“耳朵……震聾了……”小美人兒翻着白眼奄奄一息地說。

“不過好像有彎一點,來,再試試。”湘竹又開始往那顆可憐的腦袋上抹肥皂,然後傾盡全力往兩邊推鐵條,“用力,用力……啊!出來啦!好啦!”(作者注:為什麽有接生的趕腳-_-)

歡呼聲中,小妹妹終于從鐵栅欄中間脫身,湘竹累得靠在栅欄上直喘氣,“妹仔啊,以後出門一定要走大門啊,亂走會死人的啊……”

小美人兒拽着牽牛花莖撅嘴,“阿姐,我是男仔。”

“咩?納尼?”湘竹蹦起來,“你是男生?!你居然是男生?!”

“我什麽時候說過是女生?”小美人兒嘴撅得更高了。

“你……”湘竹一口濁氣湧到喉頭,狠狠用力才能壓下去,“好吧,小孩子不分男女,阿姐認錯也是正常的,你不要生氣啊。”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十二了。”

十二啊……才比自己小一歲……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像小孩……湘竹無力望天。

“阿姐,阿姐……”

“又怎麽了?”湘竹收回四十五度角仰視的目光,“哦對了,你的衣服,還你。”

“不是,那個……”小男生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她背後,“你流血了……”

湘竹下意識地摸了摸褲子,然後,她發現風水輪流轉,所有尴尬和悲傷的劇情直接在自己身上翻倍上演,該輪到這個十二歲的小男生華麗麗地嘲笑她了……

許是剛才全副心思都放在救他脫困上,湘竹一點也沒覺察自己淺綠色的短褲已經洇開了大片殷紅,此刻注意力轉回自己身體,頓覺下身又是一陣熱流湧出,小腹也開始隐隐作痛,她不由得靠在鐵栅欄上,捂着肚子彎下腰去,“幹……”

真是不想說粗話都不行了……

“阿姐,你等一下啊,我馬上就回來。”小男生把她剛說過的話丢還給她,飛也似的跑了,湘竹顧不得留意他的去向,只在心裏盤算以這個洶湧程度,走到剛才買肥皂的那家超市去買衛生巾,會不會步步生紅蓮,桃花朵朵開?

大姨媽啊大姨媽,早不來,晚不來,怎麽這個時候來呢,也是,豆蔻都來過了,自己也太沒有警惕性了……

“阿姐,這個給你。”小男生從鐵條中間遞過來一包花花綠綠的東西,湘竹一看,再度被雷翻過去,“你,你哪來的這東西?”

“阿華,阿梅,小英……她們都有啊,我在她們櫃子裏拿的。”小男生坦然自若地說,“老師教她們用的時候,我也在旁邊看啊。”

湘竹已經完全忘了臉紅這件事,心中只剩對福利院老師的無限敬仰。

“阿姐,你穿我的衣服回去吧,衣服是,是趙院長送的,很大件,可以遮一下。”小男生還挂着肥皂泡和鐵鏽的漂亮臉蛋笑得那般純真無邪,皓月晴空,流雲飛雪,湘竹只恨沒有更生動的詞語形容他此刻賜予她的美好,“你叫什麽名字?阿姐回家洗幹淨了再給你送過來。”

“我叫阿尋。”小男生咧着嘴,尖尖下巴上有細細的紋路,他可真瘦。

湘竹穿上那件帶着汗味,土屑,尺寸過大的男襯衣,跑到最近的公廁換上衛生巾,然後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奔回了家,洗澡,洗褲子,仔細鎖好房門,打電話到許奶奶家。

“豆蔻,我要完蛋了……”她握着話筒凄苦傾訴,“那個,你那個的時候痛不痛?我看你好像都沒什麽感覺,為什麽我會這麽痛……”

豆蔻在電話那頭尖叫,“啊……你也來了?……”

“你小聲一點會死啊!”湘竹哭喪着臉低叫,“你幫我問問發嬸,有沒有什麽方子能不那麽痛……我明天一早還要上舞蹈課……”

“小竹!”門外忽然傳來莫子寧的聲音。

“我,我不跟你說了,你問完了告訴我。”湘竹趕緊挂了電話,正準備去開門,忽然看到那個花花綠綠的包裝袋還在床頭招搖,連忙沖回去,手忙腳亂中還在床角狠狠磕了一下。

“Shit!”她一邊罵一邊揉膝蓋,與此同時門外的喊聲也變得急促焦躁,“喬湘竹,你鎖門幹什麽?!”

她的房門向來是不反鎖的,這一鎖愈發顯得她形跡可疑,“等會!就來!”她一面朝門外答話,一面飛快環視房間想找個地方藏東西,最後打開衣櫃往衣服堆裏一塞,砰地關上櫃門,再一瘸一拐地撲過去開門。

“喬湘竹你給我滾出來!”

門打開的時候,莫子寧已經擡起一只腳準備踹了。

“子寧叔……”

“鬼鬼祟祟的幹什麽?!”莫子寧進門就是一聲吼,推開她兩步沖到窗前往樓下張望。

“沒,沒幹什麽啊……”湘竹被他渾身爆發的煞氣吓得瑟瑟發抖,不就是遲了一分鐘開門嘛,至于麽……

“你一個人在家?”莫子寧從窗前回頭,雙眸如蒺藜般盯着她。

“是啊……”

“那剛才是誰在說話?!”

“我,我和豆蔻在講電話……”湘竹戰戰兢兢地回答。

“那這是什麽?!”莫子寧将一件男式襯衣掼到她跟前,“家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那個叫阿尋的小男生借給她遮羞的衣服,湘竹到家就順手扔在走廊的椅背上了,不想被莫子寧抓了個正着,好死不死地她還一反常态反鎖了門。

該怎麽解釋才好……湘竹的視線在莫子寧身畔左右亂飄,就是不敢放在他臉上,“這個,嗯,我今天不是去110嘛……”

湘竹結結巴巴,莫子寧也不接話,就這麽沉默着一步步走近,眼睛一點點眯起,原本淺淡的琥珀顏色漸漸濃重。

“好啦我說啦。”在小丢人和大冤屈之間,湘竹只能選擇前者,“那個,我今天在福利院,碰到一個小孩……”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狂霸酷炫拽的出場呀~~~

跟110車巡邏,路人報案撿到棄嬰,和警察叔叔一起送到孤兒院,是作者的親身經歷,也是作者這輩子第一次走進孤兒院。

求收藏,求評,新書開篇需要鼓勵……

☆、路見不平

“就是,就是這樣咯。”湘竹硬着頭皮講完,縮在床頭裝鴕鳥。

莫子寧嘆了口氣,摸摸她還帶着潮氣的頭發,“你簡直要吓死我。”

“誰叫你緊張過度……”湘竹小聲嘟囔,“再說我要幹壞事也不會在家……那不是自尋死路麽……”

“嗯?”

湘竹吐了吐舌頭,“我亂說的。”

“亂說?想都不能想。”莫子寧捏捏她鼻尖,複又拉起她手腕,“沒吃晚飯吧?”

“哪有時間……”湘竹剛想喊餓,卻見他兩指按在她腕間,精準地壓上了她的脈搏。

“子寧叔還會這個?……”湘竹崇拜地看着他。

他沒搭茬,松手撿起地上的襯衣,“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飯。”

這一休息便睡到了天黑,莫子寧叫醒湘竹便回團裏了,湘竹循着飯香走出房間,桌上擺着熱騰騰的飯菜,電飯煲裏溫着紅糖姜水,再一看,那件惹禍的襯衣已經洗好晾到了窗臺外面。

一起生活了三年,他可從沒替她洗過一件衣服,湘竹簡直有點受寵若驚,回想起來,之前他的誤會和過激反應,也不過因為關心則亂。

“子寧叔,你是個好狐貍。”湘竹一邊往嘴裏扒飯,一邊在心裏默念,“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

莫子寧果然懂中醫,晚上回來還給湘竹按摩了幾個穴位,第二天她就一點都不疼了,等莫子寧出門上班,她把晾幹的襯衣收進來,還用熨鬥熨了一遍——自她到他身邊,熨襯衣就莫名其妙成了她的活計——熨完疊好裝袋,出門跳上公交車,見義勇為光榮挂彩的喬湘竹,去找她的救助對象了。

依着昨天的約定,湘竹準時來到社會福利院後牆外,不一會兒小美人兒像只小山貓嗖地冒了出來,“阿姐!”

“昨天謝謝你啊小弟弟。”湘竹交還了衣服,又遞過去一包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衛生巾,“放回你姐姐櫃子裏,別給人發現了。”

小男生愣了一下才接過來,臉上不見尴尬,只有開心,“阿姐好細心!”

湘竹為數不多的忸怩被這純真少年,不,純真兒童給沖得一幹二淨,不搶她東西,不和她打架的時候,弟弟喬致松也會忽閃着小鹿斑比式的大眼睛,很天使地看着她,她忍不住伸手呼撸了一下小美人兒那惹事生非的腦袋,發絲軟軟的,滑滑的,比阿松的腦袋摸起來還要舒服——好吧其實阿松根本就不讓她摸。

“這個給你,收好了,慢慢吃,不要一下全吃完,牙會壞的。”她又塞給他一只紙盒,裏面是五顏六色,各種口味的大大泡泡糖。

“謝謝阿姐……”小男孩抱着滿滿一盒泡泡糖,笑眼中清波盈盈,泛着欣喜的水光。

“哎,怎麽又哭了,還說你不是女生,哪有男仔動不動哭鼻子的?”湘竹把他揪過來替他擦眼淚,“小弟弟,男兒有淚不輕彈,記住沒有?”

“記住了。”小家夥乖覺地點頭,“阿姐也要記住,我不叫小弟弟,我叫阿尋。”

和湘竹跟車送去的棄嬰一樣,阿尋也是在醫院被人發現的,粗布棉襖上繡了個鐘字,再沒其他線索,福利院就起了個名字叫鐘尋。鐘尋生得嬌小,眉眼又精致得像女娃娃,別說其他小孩,就連老師都免不了逗弄他,人小氣性大的鐘尋忍無可忍,準備鑽欄杆逃走,沒想到卡在半空,最最狼狽的時候,偏被湘竹發現。

湘竹很想把鐘尋介紹給豆蔻,讓她看看福利院不盡是又髒又醜的小孩,可沒想到第一次帶豆蔻同行,兩人就被放了鴿子,左等右等沒等到小美人兒,等來一個黑黑瘦瘦的小女孩。

“阿尋被趙院長叫走了。”女孩小聲通報,“你們回去吧他今天不會來了。”

“被發現了?”湘竹和豆蔻對視一眼,“你們院長沒事找他幹什麽?”

“趙院長經常找他啊有什麽奇怪的。”女孩笑了笑,笑容神秘莫測,湘竹一時竟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麽表情——猜忌?憐憫?幸災樂禍?物傷其類?她見女孩轉身要走,急忙伸手去拉,“等等,趙院長就叫了他一個嗎?”

“當然。”女孩掙開她的手向後退去,“我們又沒阿尋長得好看,趙院長找我們幹什麽……”

“你說什麽?!”

“沒什麽!”女孩似被湘竹的喝問吓到了,猛地掙開她一溜煙跑遠,剩下兩個大女孩面面相觑。

剛發育的少女,對某些事是極其敏感的。豆蔻直勾勾瞪着湘竹,黝黑臉龐透出難得一見的潮紅,像是難堪,又像是憤怒,“那個趙院長肯定不是好人!……”

“……你怎麽知道?”

“我們從福利院出來,下樓的時候,他,他扶了我一下叫我小心……”豆蔻吞吞吐吐地說,“他摸我胸了……”

湘竹大驚,“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哪好意思講……反正都要走了,以後又不會再來……”平時大咧咧的豆蔻此刻羞得擡不起頭,“我想說不定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你真好欺負!”湘竹急得跺腳,“阿尋天天在福利院待着,老東西肯定不放過他……”

“他是男孩子,應該不會怎麽樣吧……”

“你見過他就不會這麽想!”湘竹緊咬下唇恨聲說道,“不行,我要找他問清楚!”

畢竟在香港長大,家庭和學校有意識的教育之下,湘竹的自我保護意識要比大陸同齡人強得多,豆蔻不敢想更不敢做的事,在她看來卻是伸張正義必須的行動。傳話的小女孩沒和她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就跑了,湘竹只好每天傍晚都去福利院後牆守着,守了三天才終又見到鐘尋。

小美人兒見到她時依舊蹦蹦跳跳歡歡喜喜,湘竹卻等不及劈頭就問,“趙院長找你幹什麽?”

鐘尋的笑容似被一把剪刀無情剪去,留下一個突兀的斷面,生機盡失,只剩猙獰。

“阿尋,你告訴阿姐,趙老頭是不是欺負你了?”

黑水晶似的眼睛湧上無邊恐懼,面對她的質問,鐘尋竟像那天的小女孩一樣甩開了她的手,拔腳往院子深處跑去,轉眼便不見人影。

“阿尋!阿尋!鐘尋!”湘竹扒着栅欄大聲喊他,沒有人回答,滿世界只剩下牆外汽車擾攘,牆裏夏蟬低鳴。

那之後整整一個星期,鐘尋再也沒到後牆來。

莫子寧再忙也注意到了湘竹的反常,平時上完舞蹈課到晚飯前這段時間,她不是在家就是在雲池,最近的兩個星期卻時時找不到她,那天出現的陌生襯衣還讓他心有餘悸,終于在暑假快要過去的某個傍晚,湘竹又一次在他之後姍姍進門的時候,他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幾天你到底在忙什麽?”

湘竹也知道這麽大的事情瞞不過他,索性挨到他身邊嬌聲問,“子寧叔,我說了,你不許罵我啊。”

“你又幹什麽壞事了?”

什麽叫又幹什麽壞事,我經常幹壞事麽……湘竹抹掉一腦門黑線,陪着笑回答,“是好事,助人為樂,打抱不平的好事……”

然後把自己得知的,推測的都和盤托出,連豆蔻的小秘密都沒保留。

“阿尋現在根本不理我了,子寧叔,我怎麽辦呢?”

“本來就和你沒關系,有什麽怎麽辦?”

“你是說,讓我別管?”

莫子寧漫不經心地低下頭整理材料,“你管得了麽?”

湘竹驚訝地看着他,“可我不管就沒人管了啊,難道就讓鐘尋一直被老東西欺負下去?”

“那怎麽了。”莫子寧開始在一份節目單上做批注,刷刷移動的筆尖絲毫不因湘竹乍然提高的音量而凝滞。

湘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親近最依賴的人會這樣輕描淡寫就拒絕了她所有的期待,澆滅了她對行俠仗義的熱血想象。

“子寧叔,你太冷漠了。”她依舊不肯相信這是他的本意,“你是不是有什麽顧慮?那個姓趙的不就是個孤兒院副院長,又不是羅主任……”

“小竹!”莫子寧突然擡頭,一直不疾不徐的語氣剎那嚴厲,湘竹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不該往事重提,心裏卻還是不服氣,“本來就是嘛,就算不能把他繩之以法,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大不了我們把阿尋接出來,算我們收養的……”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當心惹禍上身。”莫子寧整個人轉過來對着她,“你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不相幹的人,少接觸。”

“子寧叔!”湘竹怒目而視,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失望與傷心,“你真的不肯幫忙?!”

“不幫。還有,你也給我老實待着,別胡鬧。”

“莫子寧你這個懦夫,膽小鬼,自私自利的家夥,我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跟你在一起!”湘竹氣得口不擇言,亂喊一通,跑回房間砰地踢上了門。

“出來,今天輪到你做飯。”

“不做!”

“有本事你也別吃。”

“不吃就不吃!”

兩個人又杠上了。

其實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吵架,莫子寧不會哄小孩,湘竹又是個直脾氣,兩人好的時候和父女倆沒什麽區別,吵起來則是針鋒相對劍拔弩張,每到此時湘竹都會絕食抗議,當然每次絕食也都不會超過兩頓飯。

果不其然,次日起床,一份加量的早餐已經擺在飯桌上了,莫子寧不在,早已餓得扶牆的某人撲上去就往嘴裏塞。

“狐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也想對別人好,你不幫我,我自有辦法,咱們走着瞧。”

湘竹早早溜到福利院後牆,遠處有幾個小孩在踢毽子,其中并沒有鐘尋。她也不着急,就這麽一直在鐵栅欄外等着,直到有一個小孩無意向這邊瞥了一眼。

“小朋友,過來!給你好吃的!”湘竹舉着糖果用力一揮,成功把小孩引了過來,“你把阿尋帶到這兒來,整包糖都給你。”

有錢能使鬼推磨,商人的女兒從小便明白這個道理。

“阿姐。”鐘尋怯怯地站在栅欄裏,低頭喚她的模樣兒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我不是故意不理你,其實我在樓上看你很多次了,怕你怪我,不敢過來……”

但是為了讓小夥伴拿到那盒糖,他還是過來了。

“阿尋,你信不信阿姐?”湘竹拽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問,一如當初準備往他腦袋上砸磚頭時那樣。

而小鐘尋也同樣咬咬牙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湘竹緊緊握着他的手,“阿姐能把你從鐵欄杆上救下來,就能把你從鐵欄杆裏救出來!”

趙院長染指過的孩子遠不止一個,鐘尋不願詳說,可青白的臉色,緊咬的唇瓣,長睫毛上抖落的淚珠,無不昭示着福利院大鐵門裏發生的一切有多麽荒誕邪惡。湘竹安慰了半天,好容易讓他重新綻開笑顏,可回家路上,十三歲的女孩兒自己卻落淚了。

不知為什麽,從第一次見面,她就喜歡上了這個玻璃娃娃一樣的小弟弟,也許是鐘尋勾起了她對阿松的回憶,也許是鐘尋和她一樣失去了爸爸媽媽,也許什麽原因也沒有,只為他那雙清透見底的墨色眼眸,和揪痛她心尖的倔強笑容。

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湘竹進門便摸出一直拴在身上的鑰匙,打開小鎖,從抽屜最深處拖出一個小布包,層層揭開,頓時一片金光燦爛,大大小小的手镯,項鏈,戒指,鎖片,全是三條九的千足金,離家前潘若然小心放進她書包,又重金酬謝了兩個保镖,入閘時保镖略施小計便将這重達一百二十多克的黃金首飾順利帶進了羅湖海關。

支票存折她不會用,現鈔又可能逐年貶值,潘若然想來想去,最妥帖又保值的方式還是金飾,臨別時她千叮咛萬囑咐,這是媽咪給你的救命錢,藏好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

什麽叫萬不得已?三年的杏圍鎮生活,莫子寧對她談不上視若掌珠,至少也是仁至義盡,雲池幾次財務困難,那十萬塊嫁妝錢,他也一分都沒動過。湘竹有理由相信,只要莫子寧還有一口飯吃,她就絕不會挨餓,若連救小鐘尋都不算萬不得已,那這筆金飾就真派不上什麽用場了。

檢舉趙老頭得靠證據,一個體積小,效果好的可錄音随身聽是必需的,鐘尋很聰明,趙老頭對他又沒有戒心,錄下證據不是問題,可僅憑錄音能否定罪,還需要律師的幫助,姜離純就是個執業律師,雖然她不清楚離純叔打的是什麽官司,迂回試探一番總能打聽到合适的事務所,律師按鐘收費,喬家一年支給律師團百萬港幣,她就這麽點錢,也不知能用多久。

湘竹嘆了口氣,揣上幾枚金戒指就去了金行。

作者有話要說: 如此柔弱的男主,如此能折騰的女主。

湘竹簡直比冷月還能鬧事,這就是不瘋魔不成活。

老色鬼也是作者遇到過的,當年的初中老師,是個60歲的愛摸女生臀部的老色鬼,給全班女生(和男生……)都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但那個年代,這種事小孩子都不敢告訴家長,最後老色鬼是因為練某功被踢出教師隊伍,竟然不是因為猥亵未成年少女。

☆、禍福相依

四枚金戒指賣了一千五百多塊,十五張“偉人頭”拿在手裏薄薄一沓,卻比當初那一百多克金飾還燙手,湘竹不敢遲疑,立即去華聯商廈買了一只原裝超薄進口Sony随身聽——八百塊錢沒了——也虧得她出身豪富,付賬時面不改色心不跳,還記得配齊電池和磁帶,否則以她打扮之樸素,如此豪闊的出手實在太可疑了。

接下來她馬不停蹄又去了福利院,把近千元的家當一股腦兒塞給鐘尋,教會他用之後已是下午一點,打了個的奔到雲池,正好趕上下午的舞蹈課。

此時的雲池已将興華大廈十五十六兩層都占滿,韶音擁有近四十人陣容的完整建制,夏樂也擴展到了五個班,姜離純慢慢從一線教學轉向舞團管理,莫子寧則将精力放在了藝術創作和對外交流擴張上。每個人都随着雲池一起進步,只有湘竹不無沮喪地覺得,自己離雲池女首席的位置越來越遠了。

十歲之前的芭蕾舞課,老師們極盡贊美,到了雲池學現代舞,她才發現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那些被莫子寧評價為有靈性有天分的學生,竟能用三年時間從夏樂初級班一路闖進韶音,甚至擔任一些演出的主要角色,而她空有五年舞蹈基礎,在夏樂卻并不比別人走得更快更遠。

她一度以為是莫子寧不想她在舞蹈上花太多時間,有意讓姜離純放松對她的要求,于是暗中加碼訓練,拼着一口氣想讓大家看看團長侄女來雲池不是跳着玩,結果沒多久就因為腿部痙攣、劇痛而直接摔在舞蹈教室裏,站都站不起來。那天她是直接被莫子寧抱回家的,衆人心疼又同情的目光看得她之後幾天都不好意思再去雲池。

後來莫子寧對她說,小竹,你心思太雜,念頭太多,對舞蹈抱持的是征服欲而不是沉浸與享受,做一個專業舞者,對你來說會很辛苦。

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舍不得,湘竹這樣臭美地揣測他的意思,接着便釋然了,他看得很準,她就是個靜不下心,一點就着的性子,要她像莫子寧那樣清心寡欲,寧靜淡泊,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再後來,看到比自己晚進雲池,如今已是韶音最年輕女一號的阿采姐姐,她也不那麽嫉妒了。阿采今年剛滿十八,舞臺上的豔光卻不輸給任何一個前輩,湘竹臉皮再厚心氣再高,也不得不承認,別說五年,再過十五年,她也無法像阿采那樣将人和舞,光與影,結合得那樣天衣無縫,鬼斧神工。

但在夏樂的舞蹈課湘竹仍舊堅持下來了,不只是鍛煉體魄,也不只是修身養性,也許,她只是習慣了雲池的一門一窗,一桌一椅,習慣了每一扇映過她舞姿的鏡子,每一寸淌過她汗水的土地,習慣了莫子寧将她高高舉過頭頂,在偌大舞蹈室裏飛旋的惬意。

“小竹你下課啦?快去團長辦公室,老大找你。”阿采在更衣室催她。

“啊,有說是什麽事嗎?”

“沒有。不過……”阿采眨了眨眼,“我怎麽覺得你又闖禍了?……”

阿采的直覺和她的舞感一樣好。

湘竹進門的時候,莫子寧正背朝着她憑窗而立,一動不動,仿佛在流雲變換間捕捉靈感似的,留下一道極清靜柔和的背影,然而湘竹很快就知道這不過是太平幻象——他辦公桌上金光點點,赫然放着幾個小時前她剛賣掉的金戒指。

“小竹,我告訴過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麽簡單。”他把一張簽着她大名的現金收條推到她跟前,“十幾歲的小女孩一個人去賣四個純金戒指,我要是金行老板我也得想想這戒指能不能收。”

湘竹攥着收條抿唇不語。賣戒指的時候櫃員說要看證件,她沒有身份證就用學生證代替,大約金行老板害怕戒指來路不正,去學校求證,再從學校問到了她監護人的聯系方式。

“錢呢?”

“花了。”

“花哪了?”

“買了個随身聽。”

“拿出來我看看。”

“……”湘竹閉了閉眼,橫下一條心,“給阿尋了。”

“呵,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他極少笑,可只要他笑,那風流蘊藉的笑容總讓人說不出地舒泰,唯有這一聲冷笑,讓湘竹遍體生寒。

“子寧叔,我不是你女兒,三年前你才第一次見到我,可你養活我,照顧我,我一直覺得,你是天下心腸最好的人,我這麽個大包袱你都肯一年一年的背着,為什麽我只想幫鐘尋一回你都不肯?!”

莫子寧沉默許久才說,“你和他非親非故,可我是你媽媽的朋友。”

“你是我媽媽的朋友,難道鐘尋不是我的朋友!”湘竹哽咽着大聲說,“他不但是我朋友,也是我弟弟!我原來有弟弟,後來沒有了,現在好容易又有了一個,我不想再失去……子寧叔,将心比心,如果趙老頭玩弄的是我,你會不會和現在一樣什麽都沒所謂的說事情沒想象的那麽簡單,不會的,你看到一件襯衣都那麽生氣,你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會擔心我,為什麽就不讓我擔心鐘尋,我還有你,有一個家,可鐘尋什麽都沒有,我給他一盒泡泡糖,他都會哭……”

哭的何止是鐘尋,湘竹早已泣不成聲,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對鐘尋的牽挂竟會這麽真切,這麽深刻,因他而落的淚,受的苦,忍的痛,早已超過了見義勇為的界限。

她是以一顆手足同胞的心,在念着愛着一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小男孩兒,那個同樣念她愛她,在她每一個異想天開的時刻完完全全信賴她的小男孩兒。

“小竹,我說事情沒想象的那麽簡單,不只是說趙院長這個人,也不只是說這個案子,你要知道,你以為這是為鐘尋好,也許時過境遷,你會發現一切都是弄巧成拙,你想改變他的命運,可你怎麽确定你給他帶去的一定是好運?”

“不去試又怎麽會知道?”湘竹奔到他面前緊緊抓住他衣襟,“趙院長怎麽對他,整個孤兒院都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笑話……他已經這麽慘了,慘得每天都在想怎麽才能逃出去,我不知道還有什麽事能讓他運氣更壞一點!”

莫子寧慢慢将衣襟從她手心抽出來,然後覆上她的手背,由松到緊,一點一點地握住,如每一次他們從舒展到相擁的舞步變遷。

“你想好了?”他低聲問。

“想好了。”湘竹反手握住他的手,眼裏極盡期待,和毫不掩飾的驚疑與歡喜。

“好吧,小竹,但願你将來不會後悔,也不會怪我。”

“不,不會的!”湘竹雀躍而起,踮起腳在他下巴狠狠親了一口,“謝謝子寧叔!我就知道子寧叔最好了……”

“是誰說我懦夫,膽小鬼,自私自利,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跟我在一起……”

“狐貍你很記仇哎,我就說了一遍你就記那麽牢……”

“狐貍本來就是一種記憶力很好,心胸卻不太寬廣的動物……”

“對了子寧叔,你花了多少錢把戒指買回來的?……”

“怎麽你想還錢?”

“我沒錢了,除非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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