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車子開進了市中心的高檔住宅區,緩緩停在位于中心的樓層下。
“我就送到這兒了。”李源說,“他家在二十層,606號。”
李源曾經和嚴漠在學校裏鬧過矛盾,似乎兩人到現在還沒有和解,他自然不想陪我上去。我也不想再為難他,雖然很讨厭一個人去和嚴寒會面。這是棟剛建成不久的新住宅,即使有高規格的門鈴安全系統,但因設備還未開通,所以目前的進出非常自由。
二十層,我進了電梯按下一排按鈕之中偏上的按鍵。事實上我這個人缺乏自信的,很缺少安全感,暫且不提我經過對人抱着懷疑的态度,就連乘這種高層電梯,我都有種擔心它會掉下去的錯覺。電梯到了,但我上來之後發現了個十分奇怪的現象,整個二十層只有一扇門,上面的門牌是606。一層樓都是他家的麽......
拍了幾下門鈴,外面的擴音器不久便傳來一個輕盈的女聲。
“請問是哪位?”
“我找嚴寒。”
“你是?”她疑惑地問。
“他在不在。”
“在是在,不過他不一定會見你。”
我心裏不禁冷笑,不一定見我?他以為他算那根蔥。
“就說紀理找他。”
“啊好的,請你等等。”
在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門猛的被打開了,身材修長的嚴寒氣喘籲籲站在我的面前。
“紀理,你來了。”他笑的像個孩子一樣,“你就說你回來找我的。”
“我有點事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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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對他的态度不是很敏感。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心裏裝了某個人,哪怕別人對你再熱情,你都不會太感冒。這至少在特定人群裏是個通病。
“行。”他很爽快,“進來說吧。”
我有些遲疑,但現在是我有事找他,當然不能表現的太出格,而且他家裏也有人,我變脫掉鞋子,進入了他家裏。好吧,經過門口的過道以後,這兒的空間在我眼裏瞬間豁然開朗,大的離譜。光是客廳就要比我現在住的地方要大,中間放着沙發,左邊有一個酒櫃子,放着許多不知名的洋酒,而外延的牆壁,則都換成了玻璃,幾乎可以俯覽繁華的市心。
“這房子是我爸公司裏負責開發的,嗯,這一層是他那時候買下的。喜歡麽。”嚴寒像是在發短信,手指在機上迅速飛舞。
“我有恐高症,反胃。”淡淡回答。
讓我這種坐電梯都懷疑會墜落的女人住在這種地方,簡直比殺了我還痛苦,我可不想靠近玻璃,免的心生障礙。
“同學,你喝什麽。”那個門鈴擴音器裏的女聲再次響起。
在我的身後有條長臺子,那兒站着個年輕的女人,約摸三十歲左右,面色紅潤則臀胸豐滿,略施脂粉的她流露着一絲說不出的柔弱媚态。她應該就是嚴寒的後媽。确實有過耳聞,但卻也想不到會這麽漂亮,他老爹還真放心把這個女人和兒子放在一起養。
“謝謝,我不想喝。”雖然想在後面加個阿姨的尊稱,但聽上去太老,叫姐姐又會把我自己惡心到,所以幹脆不叫了。
“你回房裏去。”嚴寒冰冷地對她下了命令。
“寒寒,難得有同學來找你,我總要、”
“滾回房裏去!”嚴寒突然朝她大聲咆哮。
她被吓了跳,手裏的正在倒水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然而她迫于嚴寒的威脅,低下頭進了到了角落裏的房間。
“好了,小理,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我和你的關系可沒那麽親密,你還是叫我名字比較好。”
“遲早的事情。”我顧自微笑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來是有事問你。”
“關于那個被人送進醫院的家夥,對吧。”他未問先答。
“嗯,差不多。”
“是上次和你們發生沖突的那夥人幹的。”他倒不避諱,直言。
“這個我知道,而且已經報警了,不過,警方在調查了一個多禮拜之後,卻忽然被上面的人終止了。”我的視線緊盯着他,觀察他的表情。
他變的一臉的嘲弄,看着的摸樣似乎十分可笑。
“這要問你爸,對吧,淩大千金。”
我一下扯住他的領口,說:“就是因為他不肯說,我才來找你的!如果你還記得自己當初說過的話,你應該認識那人!”
回憶起嚴寒當時撂下的一句——你以為姓孔的惹的是誰,不僅他自己,連他手裏的人都會很慘。
現在,他的預言已經應驗了。這也正是我來找他的理由。
“對啊,我知道。”他說,“但我沒理由告訴你啊,你又沒給我好處,除非...”
“除非怎麽樣。”我警戒起來。
“除非,你陪我看場電影。”
“電影?”我疑惑。
“對。就在這裏,陪我看完我就告訴你。”
左思後想,假如只是看場節目到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屋裏還有別人,諒他也不敢幹出什麽出格的事。
“行。”我說。
嚴寒立即喜形于色,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按下幾個鍵,周圍的窗簾便自動緩緩拉上,一塊若大的投影布自動從高牆上放下來。之前過慣了粗茶淡飯生活的自己,對這種資産階級方式,有些不明覺厲起雞皮疙瘩。
雖然屋子裏很暗,但嚴寒也沒有什麽過分的行為。
“小理,你想看什麽,我的影庫裏有上萬部片子。”他問我。
我不假思索,回答:“天佑美利堅。”
他好像微微皺了皺眉,對這部電影的名字頗為奇怪。他在檢索欄裏輸入片名,很快便找到了這部影片。而我選擇它的原因,确實是出于自己對它的喜愛,換句話講,這部片子看的真心爽。裏面的內容是,中年的主人公遭遇了離異、被炒鱿魚、患絕症的多重打擊,于是他決定要在剩下的人生裏抛擲一行,槍殺了電視真人秀上那個啰嗦又抱怨的富家女,而這一幕,正好被同樣對生活抱有不滿的十幾歲少女目睹。少女和中年主人公一拍即合,倆人拿起槍,肆意上街槍殺那些不順眼的人,他們所不滿的人。惹眼的傳教士都,刻薄的主持人,停車占據兩個車位,都是他們的目标。影片的落幕,是倆人都死在了警方的槍擊下。
無論看幾次,都是那麽令人舒暢。這個世界,就該把那些整天叽叽喳喳,嘩衆取寵的人全部吊死。
“原來你喜歡這種東西。”他看着我,“可怕的女人,不過,很對我的胃口。”
“好了,放完了,你該告訴我了。”
“當然,我會遵守約定的。”
然而,嚴寒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你要幹嘛,放開我!”
“晨潤的事情,我當然會告訴你。不過你既然今天來了,要安然無祥出去,恐怕有點難度哦。”
“放開我!”我喊道,“你後娘還在屋裏。”
他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兇光,對着裏屋吼道:“你要是敢出來,當心老子宰了你!”
剛剛被打開的房門,經過嚴寒的咆哮,又悄悄被關上了。
他的力氣雖然還沒有孔林炬那麽變态,卻也足以制服我這個女生,他單手按着我的肩膀,另只手往我聳起的胸脯摸去。
“流氓!放開我!”
這時,玄關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謝天謝地,雖然我不喜歡他爸,但現在嚴漠的出現無疑是對我的一場及時雨。不過嚴寒卻任然未放開我,反而依舊按着我的雙峰。
門緩緩打開了,讓我怎麽也想不到,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孔林炬!我們現在的姿勢,全部淨收他的眼底。
“哦,你來了啊。”嚴寒的嘴角狡黠。
“滾開!”我一把推開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孔林炬會在這裏。
“那、那個,你聽我解釋。”
他像一具木偶般站在那裏。
孔林炬并未理我,而是像在質問般,對嚴寒說:“我只問你一遍,打傷文斌的人是誰。”
嚴寒的表情十分得意,他如同一個勝利者般在俯視孔林炬。
“名字叫晨潤。”嚴寒說,“是市長晨建業的兒子。”
市長的兒子...怪不得.......
我只傻愣了一瞬間,等我再次擡頭的時候,孔林炬已經消失了。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為什麽?我的腦子嗡一下全亂了。對了!手機!我進來的時候嚴寒一直在發郵件,他那時候實在聯系孔林炬,之所以提出要看電影,他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等他在門外的時候,就突然襲擊我!對了,一切都說的通。
“嚴寒,你無恥!”
他笑着,如同一個孩子,在争搶時獲得勝利的表情。
可是,我的眼淚像斷了線的,止不住流淌下來。
嚴寒卻依然嬉笑着......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實現!還有,我推薦讀者去看電影,天佑美利堅,又名天佑美國。十分好看,槍殺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