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聽到她的名字,孔林炬此時的神情恐怕是最有趣的。但我想,我雖然偶爾抱着憐憫的心态去看待一件事,會體諒他的心情,但仔細分析,我性格還是非常惡劣的。因為自己的心裏正在暗爽,我喜歡的男人的前“女友”在做身體力行的老鸨,這是多麽令人愉悅的事情!
“學園區有多少女生在幹這行當。”阿彪說。
“呀...好像有四十多個吧?”茉茉歪着頭,萌态十足。
張墨的眼珠子暴的更出了。一副養了多年的溫順秋田犬發狂咬死了鄰居獵狗的表情。
“騙、騙人的!”張墨忽然激動起來。
“我們學校有好多呢!最多的就是我們學校了!”茉茉似乎還有些不服氣。
話到這兒,小西來了興趣。
“蘭德高中很多?”他不明思議,“有哪些人,你講講看。”
“那個...那個誰?很高很漂亮的女生,也在做這個。叫什麽來着?白...白什麽...”
小西唇邊意味深長上揚:“白薛。”
“對對!”茉茉點頭,“你知道啊!”
白薛,蘭德高中有名的美女,身材高挑,擅長歌舞類的藝術,冷若冰霜且高不可攀。她這樣的大衆情人,居然在做小姐!
我驚訝的視線移向清瘦男,記得他似乎與白薛有什麽暧昧的牽連來着。清瘦男無奈地聳聳肩,一臉不以為意,滿不在乎的模樣。難道他知道?
“所以上次嚴寒才在超市揍她呀,她出去做被嚴寒知道了。”
我回憶起自己第一天見到孔林炬時的情景,嚴寒在衆人面前狂扇白薛,只有孔林炬上前阻止。那是我對他和嚴大公子的第一印象。這也意味着,我和孔林炬有些錯怪嚴寒了麽。
“你先回去,交給我們。”沉默至今的孔林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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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張墨出聲制止,“這、這已經屬于犯法了,通知警方比較好吧!”
“不不!不行!”茉茉連連揮手,“我爸媽曉得,我要被打死的!”
姑娘,你原來還有羞恥心。不夠事情就像她所述的,暫且不提這件事的影響範圍,涉及的人有多廣,單輪這群女生被曝光,名聲就全都毀了。她們都還小,或許只是貪圖一時好玩而已。報警還是太草率。
所以小西他們向張墨解釋其中因由,試圖使他平靜下來。
之後孔林炬扔下一句話:“我們接下,能調解就調,解決不了等解決不了再說。至于其他人,如果她們自願,自然輪不到我們管。”
大夥愣住,很難想象孔林炬以連貫的語句發表針對性的言論,着實與他平時扮演的正義角色截然相反。
阿彪心直口快:“社長,今天你怎麽了。”
孔林炬起身往門外去,他答:“像坐公交車,讓老人家是道德,但不是義務。
說完,他消失在了門口。
他最近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古怪,甚至和我一樣十分乖僻。也許,是蕭園園給他的刺激太大。而且根據茉茉的描述,蕭園園是個頗有實力的女人,在社會上有很多幫她的人,幫派上的人手不少,她敢在底下的人中抽取百分之三十的紅利,當然具有相當的底。談起與她有關的社會人員,和那天在賓館沖出來的兩個男人有關?蕭園園的謎團似乎更深了。
總的而言,我是個很容易失眠的人。只要有心事,就會徹夜難寐。轉輾反側難以入睡,我又打開拉門,去陽臺吹風。一月的夜風,已冰凍刺骨,它會鑽入你的毛孔,侵入全身,令你全身的血管都為之收縮。然而就是如此的寒風,我卻咧着嘴巴任由它吹打,腦袋清醒了不少。
猶豫良久我終于叼起根煙,美滋滋吸上一口,真的是太爽了。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當人想逃避現實,借助某件來工具忘卻,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手機響了,是短信。
我歪着嘴斜叼煙。心想,總是買房買車的垃圾廣告。但拿起來一瞧,竟然是孔林炬的短信。
“睡了麽。”上面只有三個字。
我單指迅速飛舞。
“沒。”
“能出來麽。”他又問。
我看了看時間,半夜十一點整,她這幾天都到淩晨兩三點才回來。
“有的。”鍵入指飛。
“下來,我在你家樓下。”他寫道。
我掐滅煙頭,拔掉房間的鑰匙反鎖。因為住的比較高,這棟樓的電梯不穩定,我怕夜裏把自己給關裏面,直接跑下樓。
孔林炬和清瘦男倆人立在社區的路燈下。
我氣喘籲籲走到他們面前。
“怎麽這麽晚。”
清瘦男指指他自己和孔林炬,“我們兩個傻子,有點想不通。”
“嗯,可以看出來。”我搭腔,“可不給個充足的理由,別想讓花季少女陪你半夜游大街。”
清瘦男充當孔二愣子的發言機器,他說:“有的人,須要晚上去找。”
“誰。”
“白薛。”他說。
白薛家離我家不遠,而至于他們來找我的緣故,是認為帶個女生可能在溝通上方便點。我想起今天清瘦男知道白薛在做援.交後的表情很淡,所以我就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只笑笑,沒有否定。接着他開始向我們提及白薛的情況。衆所周知,白薛的先天條件非常好。她熱愛聲樂與舞蹈,也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喜歡打扮的自己。但恐怕和旁人的想象不同,白薛的家庭條件只是一般,并非人口相傳的大小姐。然而堅持自己的藝術夢想,每天上課,須要不少錢,而她也不想在自己的闊少男朋友面前裝的太窮,她是個逆反心理很強的女生。最終在某人的介紹下,她走上援助交際的路。
至于為什麽來找白薛,因孔林炬和清瘦男在白天時去找過蕭園園,但她家卻空蕩蕩的,門把手的灰都積了好幾天。而與蕭園園走的近的人,據說只有白薛。
白薛的家規很嚴,父母講她當成掌上明珠,普通男生根本連她家門都進不了。但她家人的工作卻都是整晚的夜班,只有在晚上的時候她才是自由的,自然,她的一些生意也是在晚上接的。今天想要見到她,怕得碰碰運氣。
白薛家在一片上世紀八十年代建造的小區裏。周圍都是深黃色調的老舊建造,屬于外部走廊式。我們在清瘦男的帶領下,進入一棟狹窄樓梯的樓房。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着股年久牆漬的味道。附近的走廊顯得非常雜亂,擺滿物品,只有一家整理非常幹淨的門口顯得十分突厄。
從這家的門前,多少就可以察覺到他們的性格。
清瘦男捂住貓眼,開始敲門,動作比較輕。
“你不叫她,她不會懷疑麽。”我說。
“不要緊。”清瘦男似笑非笑,“她家人都很禮貌,晚上不會吵到鄰居的。”
輕輕的敲門聲持續了會,裏頭終于傳出惺忪的聲音。
“爸,你又忘帶鑰匙了麽。”
清瘦男捂住喉嚨,低沉道:“嗯。”
掉漆的鐵門被緩緩打開,我見到穿着一身黑色睡衣的白薛。她未注意到眼前的人,或許朦胧的睡眼還沒完全恢複視力。等到她發現時,猛把清瘦男推開,雙手立即欲将門關上。清瘦男的反應也非常迅速,一只手插進門縫,稍加勢力便令白薛措手不及。
“你要幹嘛。”發現我們三人,白薛戒備。
“這麽兇做什麽,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前任。”清瘦男倒像個十足的壞人。
“快離開,不讓我要喊人了。”她盯着我們,模樣平靜。
清瘦男依然淡定:“我們又沒惡意,如果真要幹壞事,你喊之前我就把你嘴巴給蒙住了。”
孔林炬意識到清瘦男對白薛有着明顯的對抗意識,所以他擅自上前橫在兩人中間。
“我有事問你。”
白薛猶豫,才開口:“什麽事。”
畢竟孔林炬幫過她,白薛對他有幾分禮讓。
“蕭園園在哪裏。”他直接切入主題。
白薛神情驚愕,過了會說:“我不認識她。”
撒謊。
“蕭園園在哪裏。”孔林炬重複。
“都說了不認識她,你們快走吧。”
孔林炬突然掐住白薛的手,“蕭園園在哪裏。”再次說道。
白薛掙紮,但她的手除了慢慢變青紫色,沒有任何作用。
我嘆了口氣,他果然不适合與人交流。掏出胸口上新的回形針,刺了刺孔傻子的手,瞬間迫使他松開白薛。
“你的事,我們也知道。所以不要騙我們。”我對白薛道。
白薛變得更加難以置信,然而她盯着我的目光,竟然透着兇險和憎惡。
“你是個可怕的女人。”她說。
“我?”莫名其妙,自己和她有什麽聯系。
“姓孔的和嚴寒。你能讓這兩個男人圍着你團團轉,你确實很有手段。”
“唉?”
她在說什麽東西。
“事情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怕什麽,你們為什麽找蕭園園。”她的态度忽然軟下來。
我和清瘦男互視一眼,他示意我直言。既然如此,那我也開門見山。把茉茉的事情,和找蕭園園的理由都理了個遍。
白薛聽完以後,她陷入了沉思。
“怎麽了。”我說。
“那個。”白薛試探,“你們,救救蕭園園吧。”
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十五萬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