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空無一人的教室裏，我望着手中的這瓶502膠水，一直傻愣愣發呆。
終于，我拿起它，翻開鄰桌同學忘記帶的課業本，抹上一條，輕輕合上紙頁。再是第二頁，也抹上一條，如此反複。明天要是用的話，可就支離破碎啦。嘿嘿，老早看她不爽了。難得有機會可以順帶報複下。
“你在幹嘛。”話音未落，一雙熟悉的大手便按在我的腦袋上。
“這個...她的書破了，我幫她補補。”冷汗。
“用化學膠水補麽。”
“嗯。”天真無邪的臉孔.
“沒收。”他奪下我的膠水，準确無誤丢到垃圾箱內。
“這可是五塊錢買的。”我抗議。
他單肩替我背起書包，“走了，送你回家。”
“那思慧呢。”
“她今天要先回家做飯，亦凡替我送她回去。”
由于前幾天發生的綁架事件，他這段時間都會來教室接我。而至于那天在場的其餘人，孔林炬也都警告過他們，我們幾個社員倒沒覺得什麽，正所謂年輕氣盛。反而是身為老師的張墨，聽了之後面色慘白，貌似連晚上都不敢出門。
怪不得這麽容易被小西唬住，有賊心，沒賊膽。
孔林炬正想走，但此時我卻阻止道：“看來今天有事了，你要陪我。”
“什麽。”
“你瞧。”我使了眼色。
樓道的走廊上，有一個穿着校服，梳着只清爽的馬尾辮的清秀女孩。是蕭園園。
這個禮拜，自我記恨她開始，就在暗中觀察她。她經常在上課期間請假，而且臉上常常會有瘀傷，老師曾懷疑她受到家暴，但她卻固執否認。以上，都是孔林炬向我提供的信息。綜如上述，因她遲到早退，自己終究沒機會逮到這小蹄子。然而現在，人都快散光了。她這時候回家肯定有貓膩。
“你不是和她一個班的啊，都不告訴我她還在班裏。”我抱怨孔二愣子。
“剛剛去辦公室，有點事。”
“唉？怎麽了。”
“社團的事情，沒什麽。”
我的孔大社長，發言向來簡潔不明了，甚至還有些撲朔迷離。但他既然這樣說，我也沒多去注意。而至于社團的問題，會造成之後那麽嚴重的後果，那時的自己，卻萬萬沒料。
蕭園園走在前頭，我和孔林炬尾保持一定距離，随在其後。校門口停着輛紅色的面包車，車的尺寸比普通要大上一圈。她上車，車便緩緩駛離。所幸學園區周圍黃魚遍地，我随意攔了輛，連價錢都懶得講，就叫他跟上。反正身邊有個超牛逼的保镖，任他也不敢過分宰我。
面包車載着蕭園園至市心廣場附近，停在鬧市區的路邊。我透過搖下來的窗戶發現，正副駕駛位坐着兩人，但其餘的車廂裏，我卻怎樣都瞧不清。面包車左位門拉開了，一個抹着口紅，踩着高跟，穿戴有些妖豔的女人下車。蕭園園...她在裏面換了衣服。
穿戴雖然成熟，卻依然難掩她的秀氣與青澀。
付了30的黑車費，我和孔林炬躲在行道樹的側邊。我掏出手機拍照，他的手擋住鏡頭。
“孔傻子，你幹嘛。”
“隐私。”他說。
“隐私？”我歪着頭，“你以為自己在幹嘛？姑奶奶今天可不是來履行國際公約的，是來搞臭她的。”
他猶豫片刻，放下了手。
姓孔的真是個難以捉摸的家夥。他在多年以後的今天才解釋，他那天壓根就不相信蕭園園在幹賣春的行當，據他所言，他之所以會陪我來，只為證明自己對她的信任。不然他早就強拖我回去。
他的某些認知其實很單純，單純的天真。
人性本賤，不足為奇。笑貧不笑娼，賣肉自古有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過，當孔林炬看見蕭園園圈着中年大叔的手，搔首弄姿走在大街上，足足幹瞪了半天。
好吧，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喜歡他傻氣的表情。我連按快門，拍下一老一少膩在一起的場景。真惡心啊，惡心的令我興奮。
他們進入家快捷酒店，意義不言而喻。由于裏面的住客比較多，我和孔林炬拿着張報紙，假裝坐在休息區。
“302號間”服務員的聲音，清晰傳入我們的耳中。
我用胳膊頂他。
“看，這蹄子和男人睡覺去了。”報紙的縫隙中按快門。
瞧我不搞死她，害我差點差點失身的小蕩.婦，現在輪到你遭罪。今兒不敲詐你個萬八千，讓你把做婊.子的錢吐出來，老娘就讓全校都知道你的事跡。
然而，此時的孔林炬，他竟然起身疾步踩上樓梯！
？？
你還想看人家辦事不成？
我甩下報紙，也迅速上了樓。我的運動細胞不差，比起男生都不算遜色，但現在，卻連跟緊他都顯得吃力。到了三樓，我望向左側的長廊，孔林炬已經在盡頭。那扇門似乎正要關，被他用三根手指扣住縫隙，猛然用力推開，把門對面的男人震離幾尺。
男人見他氣勢洶洶，而且長得高大魁梧，不須孔林炬多費口舌，便溜之大吉。
而我趕到的時候，孔林炬和蕭園園，他們兩人就那麽幹站着，相互對視。
“你怎麽在這裏......”
孔林炬一言不發，僅僅只是盯着她，眼神冷的非常可怕。
事實上，他們兩人間異樣的氣氛，自己卻未去多慮。他們能有什麽？不是嗎。
“嘿。”我晃晃手機，“你的好事我可都拍下來喽。”
蕭園園驚愕地張着嘴，愣住片刻，她沖上來奪我的手機。我輕易側身閃過，并拽住她的頭發。
“哎呦，現在急了呀。”我靠近她，“你有體會過我的感受麽？你不傻，應該自己對我做過什麽。”
我用勁擰她腰上的肉，她的要很細很軟，具有優美的弧度。柔軟的嫩肉，令我的精神愉悅不已。
“放開我！”她掙紮。
還敢反抗，我用指甲嵌入她的肉裏。
而這時的孔林炬，居然還阻止我，他把糾纏在一起的我們分開。
“你幹嘛！”
自己報仇心切，對他的行為非常不滿。
孔林炬未理我，而依舊以慎人的目光直視她。
“你做這個，為什麽。”沉默的他終于開口。
蕭園園推開我想出去，孔林炬橫在過道，擋住她。
“你滾開！”她推他，紋絲不動。
我突然發現，他們兩人，有些怪。尤其是她看他的眼神，深邃幽怨，兩人雙眼交融，目光中在剎那間似乎擦出一絲火花。
......
“孔傻子。”我扯他衣服，“我問你件事哦。”
門口有兩個男人突然闖進來，手裏拿着電擊槍和短鋼棍。他們就是坐在面包車裏的那兩個人！
孔林炬的耳朵極其靈敏，捕捉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猛然回過去，那人的點擊槍正好刺過來，但孔林炬的動作迅如閃電，瞬間按住對方的手腕，打掉電擊槍。但因為室內過道的空間狹小，他還是觸防不及，被随後砸下來的鐵棍砸中腰部。他輕吟了聲，即刻半蹲，一記刺拳擊中短棍男的胸口，看似力道不大，但那人已經只能躺着渾身發顫。一開始拿電槍的人，仍要站起來，但在這家夥變态的臂力下，電槍男被死死按在牆壁上。
“打電話叫人！”電槍男向蕭園園吼道。
“我、”她驚慌。
“園園，你們認識？”孔林炬緩慢的語氣。
園園？他叫她園園。怎麽回事...我忽然回憶起，我和孔林炬與蕭園園三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蕭園園見到孔林炬時，她十分慌張，這在之後被我認為是她怕我被我看出端倪，才有當時的狀況。然而現在仔細想想，其中透露着暧昧。
“三八！”電槍男破口大罵，“原來你認識他們！”
“完了...”蕭園園捂着頭蹲倒，“被你們害慘了...”
“呸！賤人！”
電槍男罵着髒話，朝蕭園園吐口水。但，這口水居然陰差陽錯，竟落在我的眉間。
我閉着眼抹了抹，嘴邊揚起一絲冷笑。
“我去你大爺的！他娘沒見姑奶奶在這兒啊！”操起電視機櫃上的大花瓶，雙手并齊砸下！
電槍男頭上流出鮮紅的液體，雙眼翻白，漸漸軟倒在地。
......
整個房間陷入沉寂。
“這個、”孔林炬語頓，“他、他也是不小心。”
我撿起塊大的碎片，走到孔林炬面前，一把緊抓住他下.體的那團厚實的東西，再用陶瓷片抵住。他那裏異常炙熱，水管的形狀也印入我的掌心，能夠感受到與他身板相應的強壯。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稍稍用力，他的二弟可就要廢了。
“喂，小炬炬~。”我說，“你和她是什麽關系。嗯，你要誠實噢，要不然！”
我雙眼泛起鋪天蓋地的殺氣，握着的手揣緊一圈。他整個人明顯往上竄了竄。
“小心，我閹了你。”我微笑着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