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抹去指關節上的血跡，站在狼藉的中間。四個男人身上已經多處骨折，只能躺在地上咳血。
“報警麽。”他說。
“別。” 我搖頭，“不能報警，你燒了兩百多萬，蓄意毀壞貨幣犯法的。”
他猶豫，似乎在思考。
“錢是他們的麽。”
“是啊，被發現啦。”我吐吐舌頭。
“哼。”他說，“你這個女人，太危險。”
唉？他剛剛居然說“哼”。這個男人居然會用這麽生動的字眼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我認識他以來的第一次啊！太令我驚訝了。不過，錢好像是你焚毀的吧。
孔林炬發現躺在地上被捆成粽子的嚴寒，過去替他扯斷膠帶。
“你是紀理的男朋友。”嚴寒凝視着他。
他埋頭專注，并未回答。
嚴寒卻繼續咄咄逼人，“你們不合适。”
孔林炬遲疑了會。替嚴寒撕掉最後一圈膠帶，是撕而不是扯，非常用力，疼得嚴寒直叫。接着他轉身，就立即拽住我的手徑直往外面走。
他拉着我疾步下樓，而我就像是只被套了繩圈的綿羊，任由他擺布。與平時稍顯的遲鈍不同，他現在的步子很闊，在漆黑的夜色下，帶我迅速穿過街口。嚴寒追出來，緊跟在我們後面，面色緊繃。
孔林炬回頭一望，呼出股濃重的鼻息，顯然有些不快。這時正好有輛出租車過來，他攔下來，不容我抗議就把我推進裏面。“醫院”他說完，車子便是一腳重油門起步，把嚴寒抛下。
“姓孔的！”他遠遠嘶吼，“老子告訴你！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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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孔林炬，這家夥又哼了聲。
“你是他的？”他傾斜着頭問我。
“額、不。”
他輕輕搖頭，唇邊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你怎麽跟他在一起。”
極少主動開口的悶蛋竟然接連質問起我來...
“...他好像在跟蹤我，也被綁來了。”
“跟蹤你。”他面向我，眯起眼，雙眸間閃着兇芒。
“幹、幹嘛。”
“女人。”他語速緩慢，“招蜂引蝶。”
“什、什麽意思啊。”
“從明天起，你在教室等我，我送你回家。”他的口吻不容置疑。
你這麽兇對我，還敢用命令的語氣。
“不要！”我即口拒絕。
他的一雙大手輕易扣住我的小腦袋，移到他眸前，瞪着我。
“明.天.我.送.你.回.家。”逐字逐句，聲音低極了。
“哦、噢。”在他的威懾下，我聳下腦袋，突然變成了只本分的兔子。
出租車開到醫院，他帶我去了硬拽我去外科醫生那兒包紮了傷口。其實創傷部位也不算深，我本來想貼幾個繃帶就算了，但他卻執意如此。等從醫院完事，時間已經是晚間的十點多。
所幸她這幾天期都在上晚班，晚上遲些倒不要緊。至于她丈夫，由于他們夫妻關系不和，平時對我基本不聞不問。我撥通淩致的號碼，要他來接我們，正好自己也有事問他。
過了不久，一輛老舊的普桑警車便急停在大門口，我和孔林炬相繼乘上。
淩致也是重油起步，像出租車似的飛速竄出。其實這家夥的駕齡不長，場考挂科，所以他的開法，只不過是新手喜歡自我滿足的一種體現，看吧，他臉上還挂着得意的笑容。
淩致抽着煙，單手握方向盤。
“小理，你的怎麽受傷了。”
“摔的。”我撒謊。
“小子。”他彈彈煙灰，“要是你欺負我妹妹，我可不會放過你。”
淩致的這麽一說，車裏的氣氛忽然凝重起來。我額頭微微滲出冷華，算什麽啊！什麽節奏啊！見家長啊！！
“嗯。”姓孔的如此應道。
靠！你還應了，你應什麽東西啊！！！
“其實吧，我一開始也不喜歡你。”淩致扔掉煙蒂，“但我很喜歡有個性的男人。”
“你的車技不錯。”孔二愣子贊道。
“是吧？！哈哈，大家都說我不行，只有你懂我。”淩致拉起警報，連闖紅燈，把車開得更快了。
嗯，兩個白癡惺惺相惜了。
“喂，我有事問你。”我喊淩致。
“叫哥哥。”他說，“叫哥哥才告訴你。”
我俯身過去，把手擱在手剎上，“你說車子會不會翻，現在拉手剎的話。”
他嘴角抽動，“有什麽盡管問吧，和老哥客氣什麽，啊哈哈...”
上次我們在那條巷子裏撿到錢，而你那時正好在追一個女人，你為什麽要追她，因為什麽事。
淩致并未說什麽，而是抿着嘴，皺緊雙眉，似乎有難言之隐。
“這種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當你們面講，畢竟你們年紀還小點。”
“不要緊，我抵抗力很強。”
他又點上根煙，“上次我們的圍捕行動，不僅僅因為酒店涉賭，它也涉及到了賣春。”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的...”
“對。她當時從陽臺翻到隔壁房間，我們只抓到嫖客。她熟悉酒店的內部結構，我沒追上她。”
賣春...一個與我年齡相仿，秀容青澀，靓麗的學生，才處豆蔻之年的女孩，她竟然會在做這個行業。難怪我在車站認出她的時候，她卻沒有承認，原來因為這樣。
“悶蛋。我們上次遇到的女生，她叫什麽名字。”
“哪個。”
“上次車站遇到的，你的同班同學。”
他猶豫，似乎在思索腦海中的記憶。
“蕭園園。”他說，“怎麽了。”
“她可是害我今天遇到麻煩的罪魁禍首。”我冷笑。
“和她有什麽關系。”
“這只淫蕩的小蹄子該擔心下自己的小命了。”我胡亂的撓撓劉海。
孔林炬的疑慮消散了，取而代之的，他似乎多了份愁容。
事實上，我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考慮過一些實質性的問題。只是一門心思想，媽的，這小賤人暗算我，看老娘不搞死她。然而，至于她為什麽小小年紀卻要出來做，那天她的臉上為什麽有傷，等等，我都沒有去想過。
作者有話要說：
迄今為止字數最少的一章。不過，質量要比前兩章要好點，大概...明天絕對更！嗯，怎麽說，前天因為睡前喝了點紅茶，結果晚上睡不着，直到淩晨三點才躺屍。于是，鄰鋪可恥的人類早上六點四十起床，他妹的，淩晨兩點多講夢話也是這家夥！把我吵醒。七點起床，滿眼血絲去上工，到了晚上，被拉去吃飯，尼瑪，可恥的指導員不僅灌我三兩白酒，還想菲薄我，送老子避X套。好吧，其實我能喝半斤多，騙他們滴酒不沾，只是裝作不會。去死吧，指導員。然後，當天回到寝室立即斃倒。以為三十多個小時，只睡了四個鐘頭。嗯，感覺不足的字數，都在作者有話補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