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怒上心頭，掙脫之後一個耳光扇過去。
“淩致，你找死啊，你抱我幹嘛！你知不知道人家要誤會的！”
我的響徹周圍的耳光似乎對他不痛不癢，頭都未搖一下：“我擁抱下自己的妹妹怎麽還犯法了。”
目前這個在與我争吵的男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年前我來到這座城市，也都要歸功于他在邊境找到我。但可以說，我對他是不帶有感情的，只不清楚為何，他卻一直對我有種莫名的執着。
“他又不知道！現在你讓我怎麽解釋！”我都快瘋了。
“小理啊，我說你找男朋友的水準是越來越低了，上回那個被我恐吓地直發短信道歉，這次的家夥更離譜，自行車都買不起，還用自己老媽上街買菜的交通工具。”淩致慢條斯理。
“原來上次也是你！！”
我反手又是兩嘴巴下去，一腳便直踹他的褲裆，他悶哼一聲，捂着下面不斷呻。吟。我頭都不回，直向樓梯口大步流星走去。虐別人自己會有快感，揍他一點感覺都找不到，反而是他在享受一樣。
“小理我告訴你，你不見爸可以，但作為我們家的一份子，我不允許你早戀！”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去吼：“你他媽再煩，小心我搗爛你下面兩顆蛋蛋！”
在這件事發生之後，足足有一個禮拜，我都見不到孔林炬，他的存在感本就不強，想刻意躲我，仿佛像隐身了一樣。我想找個機會解釋都沒，但至少得讓他知道，我不是個剛乘完男生A自行車，便會投懷送抱男生B的水性楊花女人。
而在這段時間裏，孔林炬建立的美國式英雄社團，在學校真正被公開。似乎受過保密協議，孔林炬作為社長本人，學生們并不清楚，但确确實實有這個組織，且在保護某弱勢群體。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學校想着手調查，可找不到線索入手，因社團的人下手快，撤得快。提起這些特征，還一度被善于添油加醋的學生，傳得神乎其技。
禮拜二下課，從一開始還想好好解釋的自己，莫名其妙變得暴躁起來，孔林炬這混蛋躲我躲的跟瘟疫一樣。
有個不明情況的女生還來向我搭話：“紀理，聽住校的同學說，他們上禮拜夜裏見到精神病患者騎自行車載你，真的假的啊。”
我幾乎呲着牙轉過去：“沒錯，就那麽回事。”緊捏回形針。
“......”那女生無言地看着我慢慢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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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學生們津津樂道的緋聞再添一件，雖然主人公換成我。
倒有一點我十分佩服孔二愣子，他創立社團的時間并不長，但發展的速度卻非常驚人。從我初期見過的二十幾人，到現在人口相傳已半百有餘。
雖然氣憤，但無奈之下我還是去趟基地。推門進去，他們都不在，我手指往桌上一抹發現未積灰塵，他們肯定有經常使用這裏。于是我寫張紙條，嗯，只是解釋下，放在孔林炬專屬的社長位置抽屜裏，默默離開。
但。
日期，十一月二日，星期五，天陰，有風。這天，我氣炸了。
我居然看見孔大社長，與一名身材嬌小可人的少女一起邁出校門。此女梳着小巧的馬尾辮，走起路來蹦蹦跳跳，頗為精靈古怪。但我也不是個沒搞清狀況，就會亂冤枉的女生。于是，我撿起路邊的一塊石頭揣進兜裏，打算跟上去進一步了解情況。
奇怪的是，他們今天沒坐公交，而是攔了高起步價的出租車。我心裏雖然不解，但随即乘上後面的一輛，示意司機跟上。幸好這些路段的紅綠燈不多，一路上挺順暢的。他們的車在一家星級酒店前緩緩停下。
......
你死定了。
我正欲沖上去，卻見他們走的方向不是酒店正門。
然後抱着疑惑的心，我決定繼續跟蹤。他們進入了側邊的巷子裏，那兒有道小鐵門，是開的，孔林炬和她一起矮身入內。隐蔽在牆角的我竄出來，立即追上去。我試探着推了推門，确實是開的。裏面的采光不好，亮着幾根日光燈，但都閃閃爍爍。
我吓了一跳，突然發現前面站着兩個魁梧的男人。他們兩人中間還有一道門。
“你來這裏做什麽。”其中一人以渾厚的口音問道。
“我......”急中生智，“和前面進來的兩個人一起來的，他們先我一步進去了。”
兩個魁梧男對視一眼，顯然有些驚訝，但沒多說什麽，竟然就輕易把門拉開了。
“謝謝。”我低下頭迅速進入。
随着門的關上，我眼前再次陷入黑暗。前面好像非常嘈雜，如同有好幾百人在一起喧嚣般。我站的地方是個陡峭的斜坡，我生怕下一腳踩空将自己摔個屍骨無存，所以小心翼翼往前挪動。我的眼前漸漸出現亮光，于是我膽子大起來，闊步為自己壯膽。一瞬間，刺眼的光将刺得幾乎睜不開眼。我走到了盡頭。
一個寬闊的場地，四周有許多觀衆席，竟然至少坐了五六百人，他們都在向中間架設起鐵籠的擂臺咆哮。
我把視線移到鐵籠，裏面有兩個身材健碩的男人正帶着拳套在激鬥。他們沒使用下肢，應該是拳擊類的項目。其中一個高個子的拳手，抓住對手防正臉的空檔，一記擺拳擊中他的左邊腦袋，并瞬間打出組合拳将對手擊倒再地。突然整個場地沸騰，大部分人興奮地怒吼，而小部分觀衆卻灰頭喪氣。
地下拳擊，黑市賭拳麽......他來這裏幹嘛？
主持人上臺，羅裏吧嗦講了一串話，請上一個外國拳手，大意是這名外籍拳手厲害的不得了，已經連贏十多場不敗。
但這不是我該關心的。我得找自己該找的人。
一個角落裏單獨坐着的女生引起我的注意，是她，但孔林炬已經消失不見。我喘了口粗氣，面無畏色到她身前。她擡起頭來看我，确實是個清新可人的姑娘。
“孔二愣子呢。”我切入主題。
“唉？”
“孔林炬呢。”
她緊盯着我傻傻地呆住，然後把慢慢将手指向擂臺。
哦，天哪。
擂臺上的主持人再次念出一串熱烈贊揚的詞，然後一個赤裸上身，額頭系着紅絲帶，年少英俊的拳手上臺了。場上爆發出驚人的吶喊，尤其是女性的尖叫。好吧，即使他沒戴眼鏡，但确實是我們的孔大社長。
想起學校裏的另一個傳聞，我們校內有學生在打黑市拳擊，将美國來撈金的黑人拳手一擊爆頭。原來都是事實麽......而且傳聞的主角竟然就是以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這家夥。難怪他的身板那麽硬，腰圍那麽粗。經常穿長袖，也是為了掩飾自己這具健碩的可怕的身軀。
孔林炬的比賽進行了十幾分鐘，他在期間陷入苦戰，兩人膠着，外籍拳手的力量顯然不弱，但在關鍵的時刻，他趁對手體力下降，忽然下蹲一記下勾拳打中對手的下巴，将其擊暈。全場振奮。裁判宣布比賽勝利，但孔林炬竟然黑着臉獨自打開門從裏面徑直走下來。他似乎并不開心。
孔林炬在人群的歡呼中過來，他似乎未發現我。女孩馬上站起來把毛巾遞給他。他随把汗随便一擦，解下紅絲帶，穿上外衣。
看着他的臉我忽然一陣不爽。伸手使勁敲了敲他的腦袋。他發現是我，愣住了。
“你怎麽在這。”他捂着腦袋。
“迷路了，進來逛逛。”
他額頭一串黑線。
“我給你的留言你看了沒。”
“嗯，看了。”他點點頭。
看了不給表示下什麽嗎！當時閃得那麽快。
“哥，這是誰呀。”邊上的女孩子扯住他的手嬌滴滴道。
“我同學。”
“哦，只是同學啊。”她對我輕蔑地笑了笑，趴到他身上給他按摩，“你累了吧，給你捏捏。”
看這小賤人一副暧昧的模樣，明顯對他有意思，甚至還用目光挑釁我。但她叫他哥，先問問清楚再說。
“那她又是你誰呀。”我強裝笑臉。
“我表妹。”
哦，原來只是表妹。小賤人啊小賤人，任憑你怎麽矯情，他是表哥你又不能跟她亂倫，屬于旁系三代，更結不了婚。向我示寵個什麽勁呢。有用麽？這人帥，再帥也是你表哥啊！
“才不是呢！”她哼了聲，“我媽和他媽是表姐妹。哥哥只是拿來叫叫的。”
她媽和他媽是表姐妹。等等.......我數數，1234......
啪！我猛地甩她一巴掌。
“去你媽的，小賤人，都四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淩晨三點四十多分的更新。因昨天沒更，看情況，也許今天還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