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看完日出施北極就帶我回家了,我還奇怪他幹嘛這麽着急,沒想到他晚上的飛機就要走了,瞬間又不開心了,我甚至想跟着他一起走,他告訴我近期奧運會要開始了,他會很忙,如果我有什麽不開心可以給他發消息,他看見的第一眼就會回複我。
2008年在很多人心中都過得非常隆重,我們本來是計劃返回北京看奧運會賽事的,但小雲實在太小了,我們全家就每天都守在電視機旁觀看各項賽事直播,偶爾我也會出去找蔡亮打打臺球,聊聊天。
駕照也終于考到手了,拿到駕照的那一刻我內心的想法竟然是,施北極以後喝完酒不用再叫代駕了,女朋友就可以。我第一時間就拍照發給了施北極,但他好像特別忙,基本回我的消息都是淩晨,有時能和我說一兩句又突然沒音了,所以我每天都拿着手機,就怕錯過施北極的消息,連施阿姨都看出了異樣,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我急忙否認,施阿姨也只是笑了笑。
開學時我提前走了三天,沒告訴施北極,想給他一個驚喜,爸爸和施阿姨也沒攔我,我告訴他們我要去參加社團活動,他們只是叮囑我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安頓好之後給他們說一聲。走的時候小雲仿佛有感應似的,鑽到我懷裏誰抱都不去,惹得我也紅了眼眶。
到了北京後我直接從機場去施北極家,結果他竟沒在家,我轉了一圈看着還算整潔,但這冰箱裏空空的,真不知道這人是咋活的?把家裏衛生收拾了下,下樓去超市又買了些吃的,都到晚上十點了,施北極還沒回來,我随便吃了點就躺沙發上看電視,結果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把我抱起來了,我睜眼一看是施北極,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嗚…幾點了,你咋才回來?”
“傻瓜,天都快亮了,來了怎麽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啊。”說完親了下我的頭頂。
我靠近他的脖子親了下,“你太忙了,所以偷偷來給你個驚喜,嘿嘿,有沒有很開心?”
“開心,特別開心。”邊說他邊抱着我走進卧室,“先睡,我洗一下就來。”
第二天施北極調休了一天,他要帶我出去玩,但我看着他的紅血絲太心疼了,硬拉着他在家裏休息了一天,第三天他要去上班,我一個人呆着也無聊,宿舍的幾個都來了,我就回學校了。
大一的課程比起大二來說,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蛋姐和班長的約會基本都在圖書館了,李小瑩也很少回家,周末大家要麽在刷題準備四六級考試,或者托福雅思,要麽就在翻各種随時會更新的法律書籍。轉眼到了十一,崔夢的男朋友剛好來了,三十號晚上蛋姐帶着肖澤陽,我還有李小瑩一起在學校附近的火鍋店聚餐。
“來來來,點起來,躁起來躁起來。”剛一落座,蛋姐就活躍氣氛,“大家都不要客氣,都是熟人都是熟人。”
“蛋姐,男朋友在旁邊呢,注意點注意點。”李小瑩調侃道。
蛋姐一把抓住班長的胳膊,“男朋友才不介意呢,他就喜歡我這樣的。”這麽一說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迅速熟絡了。
“趙晗晨?”
去上廁所的路上隐約聽見有人叫我,第一次以為我自己聽錯了,結果又叫了第二聲,“趙晗晨?”
我轉身一看,竟然是孟子琪,心想這麽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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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琪,你怎麽在這啊?”
“真是你啊,變漂亮了,一直聽別人說你也考到了北京,你在哪所學校啊?”
“我在法大。”
“我在你對面,師範。”
“哦哦,挺巧的。”孟子琪的熱情讓我有點抵擋不住。
“我和同學在這吃飯,你……”說着崔夢剛好出來了,我立馬像看見了救星,“夢夢,你是來找我的嗎?那我們進去吧,孟子琪,我先進去了,還有朋友在等。”
崔夢一臉懵圈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對面的孟子琪。
“留個手機號吧,以後方便聯系,你的是多少,我打給你。”孟子琪一看我要走,攔住我說。
我給他報了一串數字,随後便分開了,想着也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沒存。上大學之後我就換了QQ號,和之前的同學完全斷了聯系。
吃完飯剛走到宿舍樓下,施北極給我打來了電話。“小乖,幹嘛呢?我剛忙完。”
沒聽見他聲音之前還覺得沒那麽想他,一聽見瞬間覺得思想就像藤蔓一樣纏繞周身,“剛和舍友吃完火鍋,崔夢的男朋友來了,你吃了沒?”
“沒有呢,還沒到家,你放假有什麽安排啊?”
“沒有,你是不都沒有假期啊?”
“我可以休三天,你有空嗎?帶你去玩?”
“真的嗎?你可以休息?”我高興地快跳起來了,三步并作兩步就往樓上跑,蛋姐還在後面喊我,我都沒顧得上回答,沖進宿舍就開始收拾東西。
“你咋了?突然氣喘籲籲的。”
“我收拾東西啊,不是要去玩嗎?去哪啊?我需要帶啥?”
“傻瓜,晚上我們再商量,不用帶什麽,你的東西這邊都有啊。”
我一想也對,零零碎碎每次拿一點,搞得施北極那邊放了很多我的日常用品。
挂了電話,裝了個身份證我就往出走,施北極要過來接我,我嫌今晚路上太堵了,說我坐地鐵過去,讓他在樓下等我就行。
“幹嘛去啊這麽急的。”蛋姐剛進宿舍就拉着我問。
“去……我舅舅家。”
“去舅舅家這麽激動幹嘛?不過,你舅舅挺帥,瞧把你開心的,要帶你去玩啊?”
“哈哈哈,是啊,小心你這麽說讓班長聽見,哈哈,我走了哈。”
這一個月施北極忙到根本沒時間休息,就中間有一次過來和我吃了一頓飯,之後又回單位了。施北極在地鐵站等我,今天他穿了一雙一腳蹬帆布鞋,收口工裝褲,上身寬松白T,頭發比我上次見他短了很多,渾身散發着陽剛之氣,我看得有點入迷,直到施北極喊我,“幹嘛呢?看啥呢這麽認真?”
“看帥哥啊。”他牽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小樣吧,這還有比我帥的人嗎?”
“你猜啊,哈哈哈,你吃飯了沒?”
“沒有,但也不餓。”
“那不行,不餓也得吃,去吃卷餅吧,喝點稀飯,好消化。”
“行,聽你的。”
第二天施北極決定帶我去天津,他的車載音樂還是熟悉的蔡健雅,連香氛都是我喜歡的檸檬味,我坐在副駕偶爾吃幾口零食,順便給施北極喂幾個,一路說說笑笑的也就到了,當天晚上他帶我去了天津之眼,他問我要不要去坐摩天輪,我堅決不同意,因為有人說過,一起坐過摩天輪和一起唱過廣島之戀的人都分手了,施北極聽着我的理由捧腹大笑,嘲笑我小屁孩一個,竟然會相信這些無厘頭的說法。
施北極訂了一間民宿,我們之間又多了一個默契,一張床,相擁而眠。洗漱完依舊是他幫我吹頭發,我已經決定把頭發留長了,就想把我所有溫柔的一面都給他看。
“哇,蛋姐也來天津了,她和班長,我要給她打電話。”我刷着QQ空間的動态突然跳起來激動地喊。
當我告訴蛋姐我也在天津時,她在電話裏尖叫的聲音連旁邊的施北極都刺耳。
“明天,明天你們去哪,我們一起約飯啊。”蛋姐突然把我問住了,行程都是施北極定的,我好像真不知道去哪。
我轉頭用眼神詢問施北極,他點了點頭。“你讓班長定吧,去哪吃飯定好明天提前給我說,我們過去。”
說好之後我還沉浸在喜悅中,施北極捏了捏我的臉,細語道,“晨晨,明天我是什麽身份?”
突然一句話把我問傻了,“好像…只能是舅舅吧。”
“怕不怕被別人發現?”
施北極的兩句話像冷水一樣澆在我的頭上,我轉過身背對着他,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但就是不想說話,不怕是假的,但也好想告訴別人,這是我的男朋友,是愛我的人。
施北極一只手摟着我,一只手摩挲着我的胳膊,過了一會我轉過身緊緊地抱緊他,“我不怕,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總有一天,我要告訴所有人,你可別掉鏈子啊。”
施北極在我的頭頂沉沉地笑了,“好,我等着。”
第二天我們去了西開教堂,古文化街,晚上和蛋姐約在一家正宗的天津菜館,名字特別好玩,津菜典藏。蛋姐和班長一見施北極都恭恭敬敬地叫了句,“舅舅好。”這一聲叫的我想笑,施北極想哭。
“不用這樣,我比你們大不了幾歲,叫我哥就好。”
施北極看我笑的前俯後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吐了吐舌頭,“好了好了,坐吧坐吧。”我拉着施北極坐下,蛋姐和肖澤陽坐我們對面。
點完菜我們正聊着這兩天在天津吃的、喝的玩的,我的手機響起了,陌生號,歸屬地北京。“喂,你好。”
“趙晗晨,我是孟子琪。”
“哦哦,是你啊,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你明天有空嗎?想找你出來玩。”
“我在天津,沒在北京。”
“你和同學去玩了嗎?”
“是的,那先這樣,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挂了。”
我挂了電話發現大家都在看着我,“誰啊誰啊?”蛋姐問。
“高中同學。”
“哎呀,是不是那天在火鍋店遇上的男生?”
我點了點頭,蛋姐又繼續說,“哎喲喂,約你出去玩,小晨晨,這是有情況啊,小夥子這是已經主動出擊了,有什麽想法呢?”
“瞎說什麽啊蛋姐,沒想法沒想法。”
“那說不定慢慢就有想法了呢,等回北京你帶我去會會,上次我都沒看見,就聽見崔夢說長得挺帥。”
我轉過頭看了眼施北極,發現臉色挺正常的,但我覺得任由蛋姐說下去可能就有點尴尬了,“哎呀,你不要胡說了。”我馬上去捂蛋姐的嘴,“明白了明白了,不說了,有長輩,嘿嘿。”蛋姐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可算消停了,肖澤陽看氣氛有點冷,“那個,要不要喝點酒,天津特有的,津酒。”
“好啊好啊,我都好久沒喝了。”蛋姐一聽要喝酒又活躍了,肖澤陽寵溺地揉了揉蛋姐的頭,随即又問施北極,“哥,要不要喝點?”我以為施北極會拒絕,畢竟還開着車,沒想到他一口答應了,“好呀,喝點。”
這三個人的操作搞得我一頭霧水,但我也沒說啥,大家都這麽開心,我也沒好意思掃興,捏了捏包裏的駕照,有了用武之地了。蛋姐本身就特別能喝,施北極喝酒我第二次見,但我能感覺到他完全沒有控制,放開了在喝,但毋庸置疑的是,很性感,非常性感,我腦海中只有五個字,人間荷爾蒙。
果然,等喝完肖澤陽還算清醒,蛋姐已經完全嗨了,一直在笑,施北極反而變得很冷靜,仿佛在壓抑着什麽情緒,施北極把車鑰匙交給我,親了下我的頭頂,“不是想開車吧,展示你的時機到了。”我趕緊去看蛋姐和肖澤陽,害怕這樣親密的行為被看見。
我先送蛋姐和肖澤陽回去,然後和施北極往回走,一路上我都走的很慢,施北極雖然有點醉了,但一直幫我看路,讓我慢點松離合,不要急,終于順利到民宿了,開得我一手汗。
到了民宿施北極先進去洗漱,我焦急地在外面等着,總擔心他喝多了,等他收拾完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扶着他躺下,我趕緊沖進去簡單洗漱了下,就回到床上,施北極半眯着眼睛,眉頭緊皺着,我躺在他旁邊,親了下他的眉頭,又親了下他的眼睛,問施北極,“難受不?”
施北極慢慢張開了眼睛,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說,“咋了,你怎麽不說話,很難受嗎,我幫你去敷個毛巾。”
在我剛要爬下床的時候,突然一股大力把我拉回了床上。我沒見過這樣的施北極,特別用力地親我,兩條腿緊緊地箍住我的雙腿,雙手控制着我的手壓在枕頭上,就像是要把我揉碎在他的身體裏,我承受着他的情緒,我能感覺到,他有情緒,我也能大概猜到是因為什麽。
慢慢地施北極的呼吸越來越粗,不知何時施北極已經放開了我的手,我環着他的脖子,他的一只手摟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撩起了我的睡衣,我的皮膚感覺到一絲涼意,瞬間腦袋清醒了,“施北極,施北極……”
施北極聽見我的聲音仿佛更加急躁,我不掙紮了,過了會施北極喘息着停了下來,拉好我的睡衣,一遍一遍地親着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寶貝,吓到你了,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理別人?”
他說的斷斷續續,但我聽明白了,我調整了下呼吸,親了下他的額頭,“沒事,不用道歉。”随即緊緊地抱住他,“別人我都不理,我只理你。”
過了會施北極的呼吸平穩,我叫了一聲沒人應,發現他已經沉沉地睡着了。
施北極,你一句乖就能治愈我,別人長篇大論我都是無動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