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日快樂,晨晨。”
我二十一歲了,陪在我身邊的人幾乎沒什麽變化,小雲也已經能說話了。
“姐姐,姐姐,生日…生日快樂。”
小雲拿着一個小方盒朝我走來,我抱起他狠狠地親了一口,不知道是因為血緣關系還是什麽,每次看見小雲都有一種旁人無法比及的親切感。
施北極今年沒有回來,他似乎比之前更忙了,有時候甚至好幾天聯系不上,等到再見的時候手臂上,腿上還有一些傷痕,我不多說什麽,因為我懂他的熱愛。
又是一年北京的秋天,我也要開始大三生活了。
出機場後我一眼就看見了施北極,他說要給我補一個生日,讓我提前來兩天,于我而言,生日是無關緊要的事,能見到他和他在一起才是讓我最開心的事。
到家門口施北極突然蒙住了我的眼睛,“有驚喜哦,晨晨。”
我被他牽着慢慢朝前走,內心既期待又緊張。
“可以睜開眼了。”
好多年之後無論別人為我做什麽,我的內心都毫無波瀾,因為我知道,因為我見過一場極致的浪漫。
看着眼前的場景我眼淚瞬間就出來了,半個露臺的滿天星,不是幹花束,而是施北極自己種的,他還記得我喜歡滿天星,他為我親手種了滿天星。
“傻瓜,哭什麽?還有禮物。”
“你…你每天都沒時間休息,你哪來時間弄這些啊。”
“想給你很多,但時間沒來得及。還有這個,小屁孩第一次見我就盯着我的手腕看,猜你喜歡,同款。”
是第一次我見施北極時他戴的手表,原來他什麽都知道,我看着手腕上的表眼淚又一次往出湧了。我緊緊地抱住他,“謝謝,真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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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施北極過生日的時候他剛好出差了,我找蛋糕店給他做了個蛋糕,在我的能力範圍內給他買了條皮帶,突然覺得好慚愧,比起他花的心思,我做的太少了,一開始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是我比較主動,但慢慢地我發現反而是他在安撫我所有的情緒,那些我難以啓齒的,不作聲響的,他都會明白,和他比起來,那些網上的愛情觀毫無味道,他給我的是我最喜歡的方式。
我已經很久不哭了,但那天我仿佛把所有的情緒都爆發了,除了感動,還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還準備了牛排紅酒,我們在燈光迤逦中舉杯,在紅酒的催化下看對方的眼神越發溫柔,我踩在他的腳上,他抱着我,“寶貝,二十一歲了,法定都過了一年了。”
“那你想把我怎麽法定呢?”
我想如果那一刻我是清醒的,我一定說不出這些話。
“想把你……哈哈,太罪惡了,不能那樣。”說完他低下頭溫柔地親吻我,我沒有閉眼,看着他緊閉的雙眼,眼側的絨毛在光影的投射下微微發光,感受着他與我的唇舌糾纏,我很少有這樣熱情地回應他,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動情,抱着我一起躺在了沙發上,點到為止,他适時地停了下來,我們的呼吸都有一絲淩亂,渾身發熱,“小乖,我去沖個澡。”
我拉住他想要起身的胳膊,趴在他的肩窩輕輕說道,“男朋友,我二十一歲了,或許,我可以。”
施北極抱着我沉沉地笑了,“不,你不可以,乖。”
随即他起身去了衛生間。
過了很多年我問施北極為什麽在那天會拒絕我,他說因為那時一切未知,他不能辜負我,否則,他會恨死自己的。
最近宿舍有倆個重磅消息,第一個是李小瑩要去當國防生了,已經通過了體檢,第二個是朱彩樂也戀愛了,和我們班一個同學,蛋姐知道後在在宿舍大呼,“我們宿舍難道都要折到法律人的手裏了嗎?就剩你和小瑩了,你倆挺住。”蛋姐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着搖了搖頭,“放心,我不會。”
“哎喲,小晨晨這是有情況啊?是不是你高中同學?是不是?”
“打住,別亂說了,沒有的事。”
“那你……”
蛋姐這剖根問底的本事我是領教過的,我連忙打斷她,“行了行了,班長不是約你嘛?快去約會去約會。”
“對對對,我要走了,拜拜拜拜。”
送走蛋姐,李小瑩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看着我,我先發制人,“你可打住啊,好好學習好好學習。”
李小瑩笑了笑就去準備她要去部隊的東西了。
這天都晚上十一點了,我剛躺床上,手機響了,是施北極,他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麽這個點打電話。
正納悶呢,我接起電話,“喂,你不是去出差了嗎?”
“哦,晨晨,我回來了。”他的語速很低沉,好像反應有點慢的樣子。
“你是喝酒了嗎?怎麽感覺怪怪的?”
“對,和同事喝了點,你幹嘛呢?”
“我剛躺下。”
“你周末有什麽安排?”
“周六我要參加社團的臺球賽,周天沒事。”
“你能把周六的事推了嗎?”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施北極從沒有這樣說過話。
“哦,沒有,就是想你了,好不容易有兩天時間,之後可能…可能還要出差。”
“哦哦,那行,我給社團說一聲。”
“好,那你趕緊睡吧,周五晚上我過來接你。”
那晚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施北極一直在前面跑,我在後面瘋狂的追,可是怎麽都追不上,突然他轉過頭對着我笑,笑着笑着就找不到人了。第二天早上醒來回想起前一天晚上的夢還心有餘悸,還好只是個夢,可是我忘了老人說的那句話,夢都是現實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