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你有一張利嘴,很是善于糊弄人,今天第一次領教了。”
安屛頓了頓,也想做思考者那樣做個沉思的動作,可惜臉蛋腫了,她只好擺着了姿勢:很嚴肅的問:“你以為我是心甘情願跟在睿王身邊的嗎?你不覺得,我是被脅迫的嗎?你以為我一個小小的平民有多少條命,可以陪你們這些權貴玩的?他是王爺,我是平民,他做了皇帝,我一個沒有根基的女人哪怕做了他的妃子,也遲早會被其他有權有勢的美人們玩死;他不做皇帝,失敗了就是身死的下場,我還是一個平民,會要跟着他陪葬。你覺得,我有手有腳會賺錢自己養家的人,會為了榮華富貴丢了命嗎?”
對方的話很讓人動容,可六皇子也不是尋常人,他用溫長莺的那一套性情來估量安屛,問:“你不愛慕大哥?”
安屛苦笑:“我愛慕他什麽,愛慕他可以讓我死得早嗎?他扣押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跟随在他身邊而已。”
“你有什麽本事,可以讓他困着你?”
“唔,”安屛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會賺錢吧?度假村這種東西,可是從我的腦袋裏面蹦跶出來的,不是麽。”
六皇子帶着一肚子的沉思回去了,張家娘子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條兔子腿在櫃子上咬着,含糊的笑她:“你準備借用六皇子的手逃出去?”
安屛嘆息道:“如果我不盡快離開,在回到皇城之前,我就會被溫家殺人滅口了。”
張家娘子再問:“你不怕逃出虎穴又入狼窩?”
“六皇子是個只認賺錢的人,他喜歡錢。如果被他帶走,他會把我藏起來,讓我一直為他出謀劃策,在他心裏,我是搖錢樹。”
“他會把你送給二皇子。”
“那樣,賺到的錢是二皇子的,不是他的。我跟在睿王身邊這麽久,少不得會知道一些秘辛,如果二皇子失敗了,六皇子會把我給睿王,為他自己争取一些生機。”
張家娘子吃完了兔子腿,把一碟子的骨頭丢在桌子上,離去之前瞥了她一眼:“你以為你在睿王心裏有多重?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秦子洲有多看重安屛呢?安屛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安家鎮的安雲起,安屛自認他們是相互依靠的一家人,可安雲起不見了,現在的那個人是秦子洲。
安屛唯一能夠賭的,只是自己的肚子。
她撫摸着自己的腹部。這個身體被鍛煉得很好,與秦子洲的第一次雖然迷迷糊糊,可兩人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說不定……
到那時,安屛興許還能夠替自己争取到一線生機。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鳥,大家晚安·
PS:才看見,謝謝sherry的地雷=3=
34、養條蟲(31)
張家娘子是睿王的人,自然将這一番話原封不動的都說給了睿王聽。
秦子洲沒想到安屛為了避開溫家的算計,居然會早六皇子,這簡直是下下之策,心裏即無奈又寒心。
按道理說,寵妃寵妾受了委屈,哪一個不是找自家的男人出頭?安屛倒好,絲毫沒有為難秦子洲的意思,別說出頭了,對他的安撫也泰然受之,她越是這樣委屈自己,反倒襯托得秦子洲無情無義又無能之極。
連張家娘子都忍不住說:“安姑娘這性子,有趣得緊,也不知道是本性如此,還是另有算計。”
秦子洲知道張家娘子性子古怪,也一直在暗中觀察安屛,衡量安屛在秦子洲心目中的分量。他特意将張家娘子安排在安屛身邊,自然不會讓她對安屛産生誤會,就道:“她幼年身世坎坷,被族人算計舍棄過,心性就與尋常女子有了很大不同。如今她身邊一老一小,家裏生計都是靠她一人支撐,慢慢的就養成了凡是不求人的性子。哪怕與我再親近,她的眼中,她與我們都不是同一種人。”
張家娘子想了想:“她這是對王爺您不抱期望,所以才不會失望?”
“嗯,就是這麽個意思。”
張家娘子笑道:“如果您對她動了真心,那您可就悲哀了。”
秦子洲将桌案上的各種信件随意拂開了些,又去看硯臺裏面快半幹的墨汁,半響才道:“連你都看得出我對她的真心,她卻任我說了再多做了再多也不相信。你說她這心腸是不是也太冷了些?”
張家娘子哈哈笑道:“這不是您咎由自取嗎!”打趣了睿王一回,張家娘子就走了。
秦子洲又把安屛那些打算仔細琢磨了一回,覺得越想越有氣,直接跑去了六皇子的船上,見着自己的老弟,二話不說的将人揍了一頓,至此,即安屛之後,船上多了第二位豬頭。
豬頭六皇子去找安屛抱怨:“大哥也太狠了,無緣無故的就把我打了一頓。平日裏打鬧大家都是摁着看不見的地方下手,他這次倒好,直接拳拳往我臉蛋上湊,你看看,我這眼睛……”
安屛眯着眼縫去看,啧啧稱奇:“你這眼睛不錯,一邊一個拳頭印,不偏不倚,像熊貓。”
六皇子盤腿坐在她的美人榻上,嘀嘀咕咕:“這會子我也沒法出去見人了。”
安屛大笑,拿着銅鏡豎在兩人面前,指着鏡裏面的人笑道:“兩個豬頭啊,簡直是天生一對。”
這話不過半個時辰,又傳到了睿王的耳中,不過半天,六皇子又被揍了一頓,這次,屁股都挨不得椅子了,要坐的時候都要往屁股下曬三四個鵝毛墊子。
這會子,六皇子哪裏還會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痛定思痛說這是:“無妄之災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之後打定了主意要離安屛遠些。
溫長莺在床上躺了兩天,從最初的吶吶無言再到無聲落淚,最後更是夜不成寐,溫長清也有三日沒有去睿王的身邊議事了。所有人都感覺到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不單溫家帶來的家仆們,連睿王的直系親兵也開始謹言慎行。
到了第四日,溫長莺才病後首次起了床榻,讓人攙扶着去船頭散了一圈,有眼的人都看得分明,她那隔着滄水對安屛所處之地的恨意。正巧,在房內悶了兩三天的安屛也難得的把腦袋伸出窗口來透透氣,遙遙的與溫長莺正好對了個正眼。
安屛揮了揮手:“喲,溫姑娘你好啊!”
衆人倒吸一口氣。
溫長莺到底還有些涵養,略略的把目光收攏了些,看着安屛那只沒消腫多少的豬頭很是快意,只說:“我好得很,看你這樣子,定然是過得不好了。”
安屛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串烤螃蟹,咬得咯嘣咯嘣脆,含糊道:“我好的很,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身體更是倍兒棒。”她瞄了瞄對方那如柳樹一樣的腰肢,啧啧搖頭,“你在減肥嗎?怎麽瞧着更加瘦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衆人覺得安屛那張嘴實在太讨厭了。
溫長莺原本聞着香味有些餓了,可聽了她的話又覺得飽了,灌了一肚子的火氣回了船艙。沒多久,就有人敲門,一看,安屛居然尋上門了。
她手裏提着個籃子,将裏面的吃食一樣樣擺放在桌上,又問人:“有粥嗎?清淡點的,你家姑娘病了這麽久,腸胃肯定不大好,端粥來給她填填肚子。”
溫長莺氣道:“你來幹什麽?”
安屛把剛剛烤好的螃蟹串擺上桌,還從衣襟裏拿出個酒葫蘆來:“探望你啊!我知道你這些天吃沒吃好,睡沒睡好,特意來開導你。”
溫長莺咬牙:“你滾!”
安屛壓根聽而不聞,拍着桌子對丫鬟吼:“沒聽見嗎,去端粥來,你家姑娘餓了。”
溫長莺從榻上沖出來,把桌上的吃食拂掉了大半:“你到底要不要臉,我讓你滾!”
安屛手中還提着酒葫蘆和一串螃蟹,看了看地上的殘渣,衆人下意識的一抖,紛紛臉色都變了,她們可都沒有忘記,當時安屛就是抓着破瓷片差點破了溫長莺的相貌。
安屛坐在桌沿:“身為千金小姐平白無故的發這麽大的火作甚,太難看了。”
溫長莺臉色一白,就要去抽劍,安屛在她背後冷冷的道:“你還沒看清楚睿王的心嗎?你覺得你捅死了我,他會饒過你?”
“那也比受辱強!”
安屛嘆氣:“不是我說,你這個樣子怎麽做睿王妃啊,被人稍刺激就喊打喊殺的,以後你真的嫁給了睿王,他是個王爺,雖然不至于有三宮六院,可側妃妾室通房總會有吧!難道他第一晚睡了哪個女人,你第二天就要把那個女人給捅了?”
溫長莺舉着劍道:“我現在只想殺了你!”
安屛仰視着她:“殺了我,你就真的斷了你做睿王妃的最後一丁點希望了。難道你不覺得,這是睿王對你的考驗嗎?”
溫長莺一愣:“考驗?”
“對啊,”安屛點頭,“考驗你對睿王的真心,對睿王事業的支持度,還有對他後院的容忍度、掌控度。你如果真的容不下他身邊任何一個女人,那你憑什麽做他的王妃?”
“我……”
“再說了,睿王是個什麽人,他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女人傾心以待嗎?如果他真的好美色,早八百年就把你吃幹抹淨了好麽。連你哥哥都知道,睿王看重的是你對他的真心,是你出色的能力,當然了,還有你家的權勢。”
溫長莺可不是安屛這種沒臉沒皮的人,聽到‘吃幹抹淨’就忍不住俏紅了一張臉,眼波蕩漾,明顯是春心萌動了。
安屛暗地裏念了一聲‘哦米豆腐’,希望老天原諒她信口胡诹的嘴,哄騙美少女什麽的,她不要太熟練啊。
安屛憑着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将睿王與她的春宵一度這種香豔之事說成了正兒八經的陰謀詭計,說是對溫家的考驗,對她的測試,可憐的是溫長莺這位天真的美眉,就被她這麽忽悠着信以為真,同時生出了要拉安屛與她同一陣營的打算。有了她們兩人,以後哪怕睿王再看上什麽狐媚子,她們兩姊妹也可以同舟共濟風雨同舟,牢牢把握睿王的枕邊之位,巴拉巴拉,說了一大串,安屛忍不住搖頭嘆息,握着溫長莺的一雙柔荑,感嘆:“相見恨晚啊!”
溫長清聽後,對妹妹的天真愚蠢有了更深的認識,左思右想,即道:“她的話你可信可不信,不管信不信,你都有方法測試她的真心。”
溫長莺很是聽取哥哥的意見:“怎麽試?”
溫長清咬牙道:“你把她推給睿王,讓她給睿王侍寝。”
“如果她滿口答應,那麽就是利用了你的真心;如果她拒絕,那麽她也可能是在試探你;如果你當着睿王的面,請她照顧睿王,她再推遲的話,那麽說明她還有點心機,知道估計你的感受,日後少不得在睿王面前假惺惺的退讓你,讓你在睿王面前得些好處。”
溫長莺問:“我得了好處,她自己怎麽辦?”
溫長清恨鐵不成鋼,她自己都搞不定睿王,還惦記着替安屛出頭,什麽腦子!
于是,溫長莺果真攜了安屛的手,一起去見睿王,在睿王面前上演了一場姊妹情深的好戲,說以後她們娥皇女英,定然會對睿王一心一意。
睿王對安屛忽悠人的本事早就見怪不怪,可看着兩個面和心不合的女人在他面前唱作俱佳,實在是忍得辛苦,笑着說:“莺兒也能夠替本王分憂解勞了。”
溫長莺順勢道:“都是多虧了安妹妹的提醒。”又忍着萬分的委屈,“安妹妹既然已經得了王爺的歡心,在我未嫁入王府之前,就多勞妹妹照顧王爺了。”
安屛眼角抽抽,擡起一張不足半歲大小的豬頭臉,對着秦子洲道:“王爺,您要我伺候嗎?”
秦子洲看着那張臉,實在是吐不出‘要’這個字。
安屛還不知死活的湊上去:“王爺,您到底要不要啊?”
半響,秦子洲淚奔:“本王實在不敢要啊QAQ”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大家晚安
35、養條蟲(32)
但凡事有本事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尋常人都只能任自己搓扁揉圓。
溫長清讓自家妹妹去試探了一番,得到了這麽個結果,稍微思量就知道了關鍵所在。對溫長莺道:“你早先做得很好,既哄住了安姑娘,讓她對你放松了警惕,也讨了睿王歡心,讓他看到了你的氣度。以後,任由那安姑娘出了什麽差錯,別人都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你只記得在人前,要對她呵護備至,信任有加;至于人後,少不得要安排她一些事情去做,好的事你也要讓人給她捅出一些簍子來,久而久之,哪怕睿王對然依然寵愛有加,卻也不會讓她再插手府裏的正事要事了。一個空有美色的女人,在後院也翻不出天去。”
溫長莺笑意盈盈:“哥哥,你說我這是不是大智若愚。”
溫長清摸了摸自己的妹妹腦袋:“他們也不想想,我們溫家世代為臣,生出來的女兒家怎麽會蠢笨得被常人利用。”
溫長莺點頭附和:“爹爹說過,他當年最拿手的就是難得糊塗,憑着這一項本事才在風雲詭秘的朝堂裏掙出了一品權臣呢。”
那之後,溫長莺果然主動了些,少不得找安屛吃吃喝喝,又拿出針線與安屛一起給睿王做衣衫香囊等物,安屛那針腳根本拿不出手,沒少被人笑話。
六皇子見她們兩人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很是稀奇,說:“女人心海底針。”每次見安屛被溫長莺抓着做衣裳,他就拖着她去商讨商鋪的事情,等離皇城只有半日路程之時,溫長莺已經做好了一套鞋襪,與安屛的鴨子香囊一起呈到了秦子洲的面前。
兩女的高下立即就見了分曉,溫長莺被人好好的誇耀了一場,還不忘拿着醜鴨子的香囊對睿王說:“這是安妹妹做的,別看它又小又醜,也是妹妹對王爺的心意呢。”
所以,在衆目睽睽下,睿王也勉為其難的誇獎了安屛的手工。
人就是這樣,男人越是誇沒本事的女人吧,哪些自認有本事的就越是不待見對方。
安屛那手工真心拿出去都丢人,溫長莺有身份有地位,被睿王稱贊衆人心服口服,她安屛憑什麽啊!所以,不過一日,安屛除了溫長莺這一位‘姐姐’外,又成了衆女的公敵。
這一次,就沒人說溫長莺不大度,嫉妒成狂了,對待一個什麽都不如她的人,實在是嫉妒不起來。
這一切,秦子洲都看在眼裏,他倒是好,任憑別人對安屛如何,他在安屛傷勢好了之後,依然與她同進同出。他與溫長清商讨要事的時候,她就在他的內艙裏睡大頭覺;他獨自一人批閱往來信件時,她就靠在窗臺吃零食;他對人訓話的時候,她就爬到船頭釣魚,隔着一條人寬的河道嘲笑六皇子的臭手。到了晚間,她依然躺在了秦子洲的懷裏,什麽也沒做,安心的睡覺。
張家娘子突然覺得這兩人似乎都有點沒心沒肺。
溫長莺不是沒找事情給安屛做,但都被秦子洲給阻攔了,他一句話就堵了溫家人的嘴:“這是我的親兵。”沒有我的吩咐,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我身邊的人呢。
這樣船行了半個多月,皇城就已經入了肉眼。衆位皇子們秉持着兄友弟恭的美德,全都來了城外迎接,再一起入了皇宮。
在宮裏,皇帝對這個大兒子很是褒獎了一番。
秦子洲原本是遠離皇城去地方上審察鹽稅,這一項一直是二皇子的人在負責,皇帝派了跟二皇子針鋒相對的秦子洲過去,誰都看得出皇帝的心思。睿王與二皇子的派系鬥争早已如火如荼,二皇子輕易不肯放棄這塊肥肉,睿王是鐵了心要撕了二皇子一條臂膀,兩方人馬連番厮殺,經歷了一年半的時間,秦子洲才終于收集了地方官員與私鹽商販相互勾結的證據,拿到證據的當天,秦子洲就造了暗算,生死未蔔。
皇帝要讓兩個已經長成的兒子鬥,可也不願意太早讓一方分出勝負,自然不會讓大兒子早死,于是,在收到睿王暗中讓人送來的證據和賬本後,就直接指定了與二皇子親厚的六皇子去尋人。尋到了睿王,二皇子麾下的官員自然還會留下一些;如果睿王在了他弟弟的手上,那麽為了不一家獨大,二皇子的爪牙自然也不能留了。
二皇子權衡了利弊,只能讓六皇子親自護送睿王回京。
兩人在皇帝面前就鹽稅一案争出來個章程,二皇子咬牙棄車保帥,丢了幾個重要的親信,終于得到了皇帝的仁慈。犯事官員已經全部押解回京,經過了一個來月的三堂會審,定罪的定罪,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
在所有皇子們以為睿王就将大展雄風的時候,皇帝又适時的丢下了一顆炸彈:“睿王這次差事辦得不錯,父皇也該好好的獎勵你一番。正巧,前些日子西衡送來了新的和親條約,睿王身為長子,又無正妃,父皇幹脆一舉兩得,讓你迎親西衡公主吧。”
此話一出,原本還思量着要避開睿王鋒芒的衆多皇子們,瞬間神色大變,有幸災樂禍的,有搖頭嘆息的,也有暗自警惕的,唯獨秦子洲,面色依然平靜無波,磕頭道:“父皇,兒臣恐難當大任……”
“唉,你年歲最長,原本老二先你成親就已經不合了規矩,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匹配的女子,不先緊着你的婚姻大事,你讓老三老四什麽時候才能定親?”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這還是你母妃特意為你争取來的姻緣,你可不能辜負了皇後的一片心意。”
此話一出,不在現場的皇後頓時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從今往後,估計皇後與睿王的矛盾再也無法調解。
二皇子更是落井下石,對一直悶不吭聲跟在最後的七皇子道:“恭喜七弟了,日後還望七弟對二哥多多手下留情啊,哈哈。”
七皇子年歲還小,皇後并沒有與他說過自己的想法,故而有點迷糊裏面的彎彎繞繞。
三皇子立即為他解答迷惑:“大哥與七弟同為嫡子,如今大哥娶了西衡公主,這不也是為七弟添了助力嗎!想來過不了多久,太子之位也就昭然若揭了。”
七皇子眼睛一亮,問秦子洲:“大哥,你會娶西衡公主吧!她是美人嗎?”
秦子洲淡淡的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太監,點了點頭,不予回答的離開了。
“老三說老七會成為太子?”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頭也沒擡,問站在下首的太監。
“是的,皇上。”
“其他人有什麽反應?”
老太監仔細想了想:“沒有,其他幾位皇子都沒有答話,就七皇子問了句‘西衡公主是不是美人’。”
皇帝笑了笑:“老七還是個孩子,懂什麽美人不美人。”
老太監想起了皇後宮裏的那些絕色女官,聽聞随着年歲越長,七皇子去皇後宮裏游玩的次數也逐漸多了起來。
皇帝并不知道老太監的猜測,只是再一次批閱完奏折之後,才感嘆了一句:“朕最小的兒子如今也十二歲了。”
再過幾年,也可以跟他哥哥一樣,去領差事,開始參與争儲的鬥争了。儲君之位定下來後,所有的人又都望着皇位了。
還不夠老的皇帝搖了搖頭,将高處不勝寒的感觸給搖了幹淨。
睿王将要迎娶西衡公主的傳聞不過幾天,皇城的大街小巷中人人都知道了。
溫長莺怎麽也沒有想過,自己等來等去等到的是這麽一個結果,溫家也沒想到皇帝會來這麽一招,直接讓睿王娶了和親公主,這就是斷了睿王的争儲之心啊。
這是還不過第二日,六皇子又後知後覺的跑到皇帝面前告狀,說睿王為了一個平民女子将他給揍了一頓,他要趁着睿王還沒有成親,要反揍回來。
皇帝乍然聽說禁欲冷傲的秦子洲居然也會好起了美色,對安屛起了興趣。
六皇子将安屛批得一無是處:“宮裏随随便便一個宮女都比她有姿色,也不知道大哥看中了她什麽,這些日子,別說說不得那女子半分壞話,連一起吃頓飯喝個小酒都會被大哥以莫須有的罪名修理一頓。父皇,在大哥的心目中,我這個弟弟還不如他看重的美人,你說這可氣不可氣。”
皇帝聽說只是個平凡的女子,知曉但凡能夠籠絡住皇子的心必然有些小本事。不過,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什麽樣的心機沒遇到過,笑笑也就罷了,讓人請了睿王來,提醒道:“和親公主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沒得讓她還沒進門,你就擡了妾室的道理。”
睿王道:“兒臣從未想過要輕賤安屛,兒臣說過,要娶她為妃。”
皇帝道:“你為了一個女人,傷了自己兄弟還不說,難道還要傷你父皇的心?”
睿王道:“此生此世,兒臣只要她一個!”
皇帝問:“那和親公主怎麽辦?”
睿王看向六皇子:“兒臣既然傷過六弟,不如就将公主送與六弟,權當作賠禮!”
皇帝拍案而起:“胡鬧!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朕已經将你的生辰八字連同和親條約一起送去了西衡,你與公主和親之事再也不可能更改!”
睿王定定的望向皇帝,一字一句的吐出:“那兒臣就悔婚!”
皇帝走到他的面前:“你敢悔婚,朕就要了那女子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大家晚安~~
36、養條蟲(33)
“睿王,朕對你很失望!”
皇帝陡然佝偻的背影,痛心的語調,都深深的印在了秦子洲的心裏。
六皇子出宮門之前,忍不住對他道:“大哥,興許你該去找皇後求求情,畢竟讓你和親之事是皇後的提議。”
秦子洲看着拱門下整個身子都隐在了陰暗處的六皇子,冷笑道:“六弟真會說笑,你這是讓我得罪了父皇之後,連皇後也開罪麽?這樣,不用多久,我就徹底的失去了與老二競争的底氣吧。”
六皇子幹笑:“大哥,你娶了西衡公主後,身份地位自然就與我們兄弟不同了,還輪得到我來算計你麽?”
秦子洲沉默了一會兒:“看樣子,你們不止想要讓我失去父皇的支持,連度假村的提議,你們也要獨吞。”
六皇子哈哈大笑:“不愧是大哥,不枉費小弟我在父皇哭訴一場。嗯,如何,一個愛美人又毫無擔當的皇子,想必不止是父皇失望,連跟随在大哥身後的謀臣們也對你無奈得很吧。就是不知道,溫家會不會把他們的掌上明珠送給大哥做側妃了,一品權臣的女兒做側妃,大哥真是好本事,好氣魄。”
睿王府,溫長清從早上就趕了過來,親自送了睿王入宮,又等到了他回府。
“皇上讓王爺閉門思過?”
“是。”
溫長清遲疑着問:“皇上執意讓王爺迎娶和親公主?”
睿王端着茶碗喝了一口:“這是自然,一箭三雕的事情歷來父皇做得最拿手。父皇折斷了我的翅膀,剩下的就該輪到老二了。原本我與老六商量着一起建度假村的事情,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将提案送到父皇的手中,依照我對父皇的了解,那度假村還是會讓我負責。”
溫長清笑道:“皇上這是讓王爺與二皇子給七皇子擡轎嗎?”
睿王嘆口氣:“老七最小。”
這是這一點,就足夠皇帝做更多的安排。因為七皇子最小,所以皇帝要等他長成個有能力氣度的皇子還需要好些年,這些年足夠七皇子上頭的兄弟們分出個勝負,等七皇子成年後,再讓他去收拾餘下的兄弟,直接摘收勝利果實。
不得不說,皇帝對幺子相當的寵溺,前提是,七皇子一直是幺兒,一直保有皇帝的偏愛。
溫長清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王爺準備怎麽做?”
“閉門思過的話,什麽都不用做。我們就坐山觀虎鬥好了。”
“迎娶公主和親隊伍的人選……”
“興許會輪到老三或者老四的身上。”
溫長清皺眉:“皇上這是要做什麽?”
睿王笑道:“攪亂一鍋好粥而已,老七還小,不管鍋裏有什麽,全都絞成糊糊就是了。”
溫長清動了動耳朵,将從遇到睿王之後的事情全部都琢磨了一遍,越想越有一種可能:“難道,王爺您一開始就打算用安姑娘做借口,避免和親?”
睿王似乎在茶霧缭繞中看了他一眼,聽得溫長清激動的問:“王爺您早就估算出皇後會逼着您娶了公主,然後與七皇子綁在一條船上?您娶了公主,不可能再成為儲君,您與二皇子争鬥這麽多年,自然不可能輕易認輸,所以您得換一條船坐,三皇子四皇子是一母同胞,五皇子不成器,六皇子是二皇子的人,相比之下,您與七皇子還更加親密些,畢竟,對外而言,您始終是七皇子的嫡親哥哥。與其擡着其他皇子上位,不如擡自家兄弟。”
所以,為了不娶西衡公主,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一個擋箭牌。溫長莺身份貴重,如果與她定親,裏面的程序太過于繁瑣。安屛照顧了他半年之多,于情于理都是最好的人選。
“如果,”溫長清終于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皇上硬是逼着王爺與公主成親的話,怎麽辦?”
睿王輕笑,反問:“除了本王,溫家還能找另外的皇子投靠嗎?”
溫長清一愣,睿王繼續道:“哪怕沒有聯姻,你依然是本王最重要的謀臣,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
安屛從隔間出來,就看到秦子洲坐在窗邊喝酒。
安屛披着濕漉漉的頭發,将長巾丢在他的手裏,指了指自己的頭發,秦子洲颠了颠手中的酒壺,又看着滴水的頭發,終于還是聽從了安屛的安排。
“天底下也只有你敢肆無忌憚的指揮我做這些瑣事。”
安屛笑問:“這些瑣事?我還讓你做過什麽?”
“擺攤、打獵、給人斟茶倒水,還有……出賣色相。”
安屛想起半年多以前,她逼着什麽都不懂的秦子洲去賣花,哄得安家鎮上的丫頭媳婦們一個個春心蕩漾的事兒。想到了以前,再看看現在,真正半年河東半年河西。
“你什麽時候讓我見老爺子和茵茵,他們是在你的保護下吧?”
秦子洲擦了大半,又去拿梳子替她梳頭,将掉落的長發卷在指尖打成發結。
安屛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繼續問:“你什麽時候成親?”
秦子洲的動作一頓,半響才噴着酒氣:“你都聽說了?”
安屛很是平靜的笑了笑:“你這王府裏的人都是大嘴巴,丁點大的事兒想不知道都難。”
秦子洲有些生氣,整個人趴在她的背上,伸長了手臂去勾酒壺,又倒了酒,就着擁抱的姿勢給她喂酒,安屛來者不拒,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她卻覺得氣悶。
興許,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的緣故?
轉瞬有覺得好笑,什麽第一個男人,她在上輩子好歹也有幾任男友,男人的滋味早就嘗過了。雖然在這個朝代好女不侍二夫,可她不覺得自己要把着一個高富帥死死不放,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作為女人也可以開個後宮嘛。
“什麽後宮?”秦子洲捏着她的耳朵,含糊的問。
“我的後宮。”
“你的?”
“對,我要建一個後宮,裏面專門養美男。有溫柔體貼好推倒的美大叔,也要有面嫩傲驕假純真的美少年,還有有四肢發達八塊腹肌的健美男,更要有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床的家庭主夫!”
秦子洲冷哼:“你好大的胃口!”
安屛笑嘻嘻,反身摸着他的俏臉蛋:“哎,要是再多一個像你這樣,要權勢有權勢,要本事有本事,要美色有美色的全能型高富帥就好了。那樣,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秦子洲臉色青黑:“原來我也是你後宮人選之一。”
那酒有些後勁,安屛被秦子洲連續的灌了幾杯就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還傻兮兮的點頭:“對,你就是我後宮的正宮娘娘!”
秦子洲直接将酒壺往桌上一抛,把人往肩膀上一扛:“既然如此,今晚就由本王侍寝好了。”
還沒走到床邊,就已經快手撕了她穿了沒多久的亵褲,胡亂的在她腿間摸了一把。也許是沐浴完沒多久,裏面還濕潤得很,秦子洲也不再多話,把人往床上一壓,就站在床邊從後面竄了進去。
安屛驚叫了一聲,張大了眼去瞪他:“你不會溫柔點啊?”
秦子洲湊過去咬她的唇瓣:“對不住,我既不是溫柔體貼的美大叔,也不是下得了廚房的家庭主夫,我有八塊腹肌,四肢發達頭腦倒是不怎麽簡單,天生就愛蠻幹狠幹,橫沖直撞。”說着,就馬不停蹄的沖撞起來。
安屛整個人差點被沖倒在床上,揪着軟枕反手去打他,秦子洲奪過枕頭壓,将她翻了個身,把枕頭墊在了她的臀下,一手壓在珍珠上,繼續奮力開闊。
安屛隐隐約約覺得這個身子得了趣,她向來服從自己內心的欲·望,也稍稍擡起身子往上湊,秦子洲得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