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的名下啊,保證給你安排一個即輕松又月錢多的活。”半響都聽不到安屛的回話,又去搖晃她,“你覺得怎麽樣啊?”
安屛難耐的打掉他的手,轉個身繼續睡。
六皇子打了個飽嗝,只覺得眼前幾個安屛亂晃,身子也由開始的冷到逐漸的熱,最後連額頭都開始冒汗。
“這,這是怎麽了?來人啊,給本王備水,本王要沐浴!”說着就去拉扯衣衫。
秦子洲被張家娘子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半·裸·着的弟弟抱着睡得不醒人事的安屛在跳舞。兩人跳一段趴在地上,又爬起來再跳一段,有一起跌在窗邊,安屛睡得太過于深沉,被六皇子強制折騰下衣襟大開,都可以看到裏面的白色亵衣。
秦子洲臉色漆黑,直接從自家弟弟手中奪過安屛。
張家娘子舉起酒壺在鼻子尖嗅了嗅,道:“這酒裏面加了料。”
秦子洲一模安屛脈搏,臉色就堪比包公了,那一頭,六皇子脫得只剩下亵褲,拿着腰帶不停的在空中甩動,口裏伊伊啊啊的唱着不知名的曲調。
張家娘子笑道:“等六皇子也醉倒了,等到明日外人一來,不管他們兩人有沒有事,安姑娘都不可能做睿王妃了。”
秦子洲怒從心頭起,随意抓起他的外衣裹了裹,用腰帶将人綁縛住,往腋下一夾,走到船艙外,大手一揮,就将自己的親身弟弟給抛入了河水裏,噗通一聲,好大一陣水花。等到值班的船工大喊:“有人落水啦!”這才施施然的扛着昏迷的安屛回了自家大船。
早已有眼色的親兵擡了浴桶進了內艙,秦子洲粗魯的拔了安屛的外裳,拍打着她的臉:“醉鬼,醒醒!”
安屛皺着鼻子,大罵:“混蛋!”
秦子洲大怒,直接把人也往浴桶裏面一丢,安屛整個人咕嚕嚕的直接滑到了桶底,除了水面上的泡泡,人居然還沒有清醒。
秦子洲一想到那壺被下了料的酒,又忍不住伸手從桶裏撈出人來:“再不醒來,我就替你沐浴了啊!”
得到的回答,是安屛沒心沒肺的一個泡泡。
秦子洲再無二話,雙手用力一扯,直接将濕漉漉的亵衣一分為二。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喜聞樂見,哦也~~~
31、養條蟲(28)
白皙的肌膚在眼底顯現的時候,秦子洲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緊縮,像是看見了獵物的蛇。
興許是突然而來的寒冷讓安屛感覺不大舒服,她掙紮了兩下,又噗通的掉到了浴桶裏,胸前的兩塊圓滾滾的兔子肉在水裏蕩漾了幾下,上面的嫣紅被水珠滑過,反而刺激得立了起來。
秦子洲額上冒出一根青筋,他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的忍耐力在節節攀升,他伸手摟住她的腋下,那兩處渾圓就擠壓在他胸口,隔着衣衫,稍微動彈一下都可以感覺它的柔軟。
秦子洲鼻子有點癢癢的,低頭看向那白花花的地方。
安屛嗆了幾口水,終于有點要清醒的意思,朦胧的睜開眼,就看到對面的男子,她笑嘻嘻的喊了聲:“帥哥!”
秦子洲一愣,轉瞬就怒火直線飙升:“帥哥是誰?”
安屛醉得太厲害,手臂都軟綿綿的,她索性用腦袋去磨蹭對方的下巴,感受那短短胡須的刺辣感:“帥哥麽麽噠!”
秦子洲将她摟得更加緊了些,一把鉗住她的下颌:“說,帥哥是誰?”
安屛根本聽不清他的話語,只覺得面前這張臉十足的驚心,很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偏生肌膚滑膩得很,與堅硬的胡須相輔相成,特別的……性感。
安屛眼睛眯成一條縫,不退反進,嘟着嘴去親吻對方。兩人靠得極進,她只是那麽一踮腳,唇瓣就貼在了他的嘴上。秦子洲更怒,只覺對方心裏還有除了他之外的人,看她米粒迷糊的貼近,直接就含着她的嘴唇狠狠的咬了一口。
安屛大叫一聲,在痛感裏又清醒了一些,瞪大了眼:“你幹嘛?”
秦子洲一掌粉碎了她的亵褲,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幹·你!”
安屛噴了一口酒氣,那分清醒又淡了些,含含糊糊的奸笑:“這事太複雜,你幹不了。”
赤·裸·裸·的侮辱!
秦子洲直接把她從水中提溜起來,審視了一遍她的身體,咬牙切齒:“等下你可別求饒,我倒是要讓你看看,這天底下還有沒有我幹不下來的女人!”
安屛再次打了個酒嗝,昏昏沉沉的就要繼續睡。
秦子洲不帶含糊的在她雙腿之間摸了一把,覺得她在浴桶裏面泡過的好處,至少那處不是純粹的幹澀緊致。
他對這副身體早就肖想了很久,美食在前,挑釁再後,哪裏還會再忍,将人往桶緣一壓,人也退了鞋子踩進去,抽了腰帶,直接脫了褲子就蠻橫的沖了進去。
睡夢中,安屛只覺得自己被一個又粗又燙的棍子狠狠的打了一下,讓她整個人下意識的跳了起來,雙腿掙動,肩膀卻被壓制,那火棍很是堅定,直接一舉到了她的體內。
安屛痛叫一聲,不止腦神經,連身體都開始抽搐,她踢打更加用力,眼睛卻沉甸甸的掀不開,雙手無力,只覺得身體被強制性的一分為二,往那熱源越貼越近,她下意識的喊了聲:“雲起!”
秦子洲的動作一頓,不意外的看到水裏滿滿漂浮起來的血色,他伸手往水中摸了摸,安屛難耐的扭動,眉頭鎖着,又喊出了那個名字。
“雲起,雲起!”
在她的心中,秦子洲不是秦子洲而是安雲起,是那個依賴她信任她寸步不離的跟随在她身後的少年。
秦子洲生出一絲忿恨,連她都要忘記自己,一心一意的只記得那個沒有頭腦的傻子,她與六皇子相處和睦,是不是也因為六皇子的身上有安雲起的影子?
明明他才是安雲起,她卻從他的兄弟身上尋找他,這個女人,真的以為他是個心機深沉沒心沒肺的狡詐之人?
他許下的每一個諾言她都不相信,他給予的每一個保證她都懷疑。此時此刻,秦子洲居然開始嫉妒起那個幾個月前那個懵懂無知的自己,嫉妒起那個只有五歲智力的自己。
秦子洲既愛又恨,身下動作逐漸狂躁,摁着她的肩膀不容許她一點的反抗,在她的身體裏開闊,留下自己的印記,讓她徹底的屬于自己!
安屛在連綿不絕的疼痛中掙紮,那些酒意被熱氣蒸發,越發的濃重,讓她全身沉甸甸的。體內的火棍由急到慢,由橫沖直撞到九淺一深,疼痛在緩慢的褪去,細細的酥麻交替着升騰。
安屛覺得自己在做一個春·夢,夢裏的自己被一個強勢的男子壓迫,對方不顧她的意願挑開她的雙腿,進攻她最脆弱的地方。
安屛很想喊:“帥哥,你會不會玩啊?知不知道做·愛要兩情相悅啊,就算是一夜·情,麻煩你也要顧慮一下女方的感覺嘛,又不是處,這麽急躁做什麽?”
剛剛在夢裏人抱怨完,就感覺火棍猛地一抖,很好,果然是處男,這持久力堪憂啊!她才有點感覺對方就繳械了。
負分,差評!
安屛惱火的推開對方,嘀嘀咕咕的抱怨‘童子雞出來泡什麽妞,丢人’。
秦子洲剛剛爬升到滅頂的極樂中就被安屛嫌棄的推開,他一時沒有回過神,就看着安屛暈頭暈腦的要起身,她到底才破·身,又喝了酒,沒什麽力氣,爬也沒爬起來人又眼看着要滑到浴桶裏,秦子洲趕緊抱起她,也不顧自己濕漉漉的衣衫,将人随意拭幹了水漬,就放到了床上。
安屛一挨上床榻,就恍惚的覺得春·夢還會繼續,身子的疼已經消散了不少,實在不是因為不疼,而是因為對方去的太快,那疼不夠綿長,所以她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作為個女漢子,這會子她的彪悍就有了十分的提現,她在夢中一拍床榻:“滾上來,老娘教你什麽才是魚水之歡!”
秦子洲悶笑,沒想到安屛也有主動求·歡的時候,自動的退了衣衫坐到了她的身邊。
安屛費力的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他的唇瓣,伸出舌尖舔·舐着他的嘴,他引着她一路滑入自己的口中,抱着她的腰,讓她與他一起起舞。
方才的幹柴瞬間又被點燃了,安屛勉力抽出自己的舌頭,閉着眼很嚴肅的提醒她,結結巴巴的說:“伺候好我,才有你的甜頭吃,懂嗎?我不舒……服了,就會踹你……下……下床!”
秦子洲悶笑:“好!”
努力回想曾經看過的春·宮圖冊,眼睛直接梭到了她那最隐秘的地方,幹脆把她壓在床榻上,将頭埋了下去。
安屛‘啊’的尖叫一聲,挺身而就。
這一次,她的火算是真的被勾了起來,對方雖然笨拙,方法也很粗暴,可正是這份原始的取悅讓安屛有了異樣的體會。
之後的一切簡直是水到渠成,安屛徹底化身成了女·色·狼,反推帥哥,直接将對方吃幹抹淨。
秦子洲沒想到安屛對男女之事也有了解,看着在自己身上搖動的身子,眼中隐晦莫名。
她是處子,卻對歡好之事坦然而直白,也懂得一些花俏動作,更為蹊跷的是,明明該是他吃她,她卻很會自己享受,主動得讓他側目。
如果不是方才在水裏飄出的血色,他會以為她早已失·身,如果真是那樣,他會将那得到她身子的男人碎屍萬段!
嫉妒,是讓男人化身野獸的最好良藥。
秦子洲使出了渾身解數,将一開始就霸氣側漏的安屛吃了好幾遍,床上,桌邊,甚至窗臺邊都留下了他們歡·好的痕跡,直到燭火燃盡。
第二日,安屛醒來時才察覺渾身酸痛,她皺着臉問蹲在暗處的張家娘子:“我昨晚跟六皇子打架了嗎?骨頭都要散了。”
張家娘子的臉比她的還要扭曲:“沒有。”
安屛:“那我怎麽渾身都疼?”
張家娘子:“因為你跟睿王這只妖精一起打架了。”
安屛宿醉的腦袋還是很疼,半響都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深意,直到下床穿衣,她才覺得雙腿有種合不攏的感覺,而且,身體內部似乎……她扭了扭腰,又揉了揉臀部,慢吞吞的擡起頭,看向對方。
張家娘子一臉淡定:“沒錯,昨晚你們兩只妖精打架到了三更半夜,我聽了一夜的壁角,雖然沒偷看,估計今晚你們再繼續的話,我遲早會長出針眼的。”
安屛又坐回身上,這下子她才發現自己居然赤·裸·着身子,渾身上下親親紫紫,吻痕咬痕掐痕無一不全。安屛扭頭去看床上,幹幹淨淨,啊,那些可疑的水漬應該是她的洗澡水吧?
張家娘子再一次冷靜的道:“放心,那裏面還有睿王的洗澡水。”
安屛搖晃了一下腦袋,組織語言:“你是說,昨晚我跟睿王一起洗的鴛鴦浴?”
張家娘子淡定:“船上的人都知道。”
“然後,洗浴完了之後,我們一起回到了一張床上?”
“這個六皇子原本不知道,現在應該也知道了。當然,溫家兄妹也知道了。”
安屛極力維持面部的平靜:“最後,我與睿王……滾了……床……單?”
張家娘子:“推理得不錯,基本符合事實真相。”
哦買噶,事情大條了!
此時,已經得知消息的溫長莺溫大小姐已經怒氣沖沖的跑了進來,那一張俏臉,嗯,真心說不上俏麗了,應該跟猙獰差不多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出來了,一把辛酸淚,沒有河蟹詞,應該不會鎖吧?
大家要淡定,要低調哈~~
太晚了,留言明天回複
32、養條蟲(29)
她這副模樣倒是把安屛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拉着被褥蓋住自己。
裸·奔什麽的,還是不要了。
她這種動作,無疑是欲蓋彌彰,溫長莺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哼道:“賤婦。”
詞彙量還是蠻扶豐富的,聽不出是從官家千金會說的話。
只不過,安屛從小到大沒有聽人罵過她一個‘賤’字,原本還有點愧疚心裏,這會子也煙消雲散了。
她也冷哼道:“你誰呀,張口閉口不吐人話,是狗的話我就喊人打發你出去了。”
張家娘子噢着嘴,暗道一聲‘彪悍’,重新縮回角落裏,等着看戲。
張家娘子事不關己,溫長莺卻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惡意,當場就去撕安屛的被子:“你敢做,難道還不敢承認嗎?你個勾引王爺的賤·人。”
安屛見她來奪被子,她反而将被褥繞到腋下,滾幾圈直接将自己滾成了個筆筒,那被子裹着她的身體,怎麽看都不會輕易被拉扯了下去。
溫長莺羞辱不了她,手臂一揚,對着她的臉就刷了過去。溫長莺是習武之人,安屛再怎麽厲害也快不過對方,臉頰生疼,直接受了這個巴掌,溫長莺一下得手,氣勢更甚,又左右開弓:“我今日就要教教你什麽叫做婦德、婦貞!”
直接就壓在安屛的身上,雙手朝着那唯一白皙的地方打了過去,硬生生的将安屛當成了自己的仇敵,只差置之死地了。
安屛無論如何掙紮不開,原本裹着被子是保護自己,轉頭就變成了束縛自己行動的枷鎖,雙頰很快被打得通紅。安屛只覺得自己胸口升騰起從未有過的怒氣,她直接踹開自己身上的被子,伸長了手臂揪住了溫長莺的頭發,對方大叫一聲,抽打安屛臉頰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又要去撕扯安屛的手臂。
安屛将溫長莺的長發在臂彎裏繞了幾圈,惹得溫長莺更加的痛叫。相比安屛,溫長莺更加沒有遇到過這麽粗魯的打架方式過,她有武藝又有身份,平日裏教訓人都是丫鬟們出手,武藝都是保護自己的手段,又有護衛,很少真刀真槍的打殺過,對敵經驗實在太少,更別說安屛這種平民悍婦的野蠻方式,一時之間,根本拿安屛沒有法子。
此時的安屛渾身□,一手卷着溫長莺的長發,将她人直接拖到了地上,眼睛到處尋找,最後從窗邊抓起了一個小花瓶,丢了鮮花,潑了水,瓶身往桌沿一砸,徒留了瓶頸在手中,破碎的瓶身直接伸到了溫長莺的臉頰旁,安屛彎身直接踩在了溫長莺的肩膀上:“再動,行不行我直接毀了你這張臉。”
艙內,瞬間靜得聞不到人的呼吸聲。
原本看着自家姑娘大發雌威的丫鬟們驚聲尖叫,紛紛要跑上來救溫長莺。安屛直接拐了個彎,鋒利的瓶身依然對準了溫長莺那最以為榮的嬌俏臉蛋:“來啊,來一個我就劃一道口子,來兩個我就劃兩道。”
溫長莺渾身哆嗦,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吓的,大聲喝斥:“你敢!”
安屛笑嘻嘻的道:“我有什麽不敢的?我一個平民,要錢沒錢,要色沒色,要本事沒本事,就只有爛命一條。我這樣的人歷來天不怕地不怕,誰惹了我我也讓誰不好過。你敢打我的臉,我就敢撕了你的臉;你要了我的命,你這一輩子也沒好命,別說嫁給睿王了,嫁給乞丐,對方都估計不敢看你的臉吧,哈。”
溫長莺這才後怕起來,知道對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第一次有點後怕起來。她當然可以事後要了安屛的命,可她自己一生也毀了,被一個蝼蟻毀了,怎麽想都不會甘心。
“你們在幹什麽?”不知何時,秦子洲已經過來。安屛與他在一條船,這邊如此喧嘩,秦子洲早就聽到了動靜,想着安屛今時不同往日,便急忙趕來看看,一看之下,饒是他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只見小小的船艙內擠滿了人,中間的空地上,一個渾身·赤·裸且傷痕累累的女子半彎着腰,她的身前緊緊扣着另一名花容失色的嬌人。裸·露女子雙頰腫脹,無數的指印在上面清晰可見,肌膚下紅色的血絲襯托得她的那一雙眼,冰冷、狠辣,無所畏懼。在她之下,那嬌人萬千青絲被緊緊的扣在她的手裏,一張俏臉白如紙,與只差毫厘的白玉破碎瓶身并在一處,鋒利與脆弱,美得驚心動魄。
兩個女人,一個寒如冰,一個柔如水,任誰都會偏袒水樣的少女。
秦子洲只是一瞬間的愣神,接而笑了起來:“安屛,你在做什麽?”
安屛冷冷的看着他:“在殺人,你要參一腳麽?”
溫長莺聽得她在睿王面前還敢如此大放厥詞,有心要再大罵,可到底顧及着睿王,咬了咬唇,半哽咽道:“王爺,救我。”
秦子洲卻沒有看她,直接走到安屛跟前,看着自己留下的無數咬痕吻痕,眼底的柔情幾乎要溢了出來:“身子還疼麽?”
安屛冷道:“臉更疼。”
秦子洲彎身,直接從對面将安屛這個人給抱了起來,安屛要掙紮,立即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鉗制,手中的碎瓶也被他給奪走,身子一輕,人已經被秦子洲安安穩穩的抱回了床上,重新用被褥裹了起來:“今日你哪裏也別去了,我在這裏陪你。”
安屛哈的嗤笑:“我要三跪九叩謝謝王爺的恩典嗎?”
秦子洲眼角一掃周圍還在愣神的衆人,張家娘子首先反應過來,從暗處出來,抱起渾身癱軟後怕的溫長莺率先走出了艙門,溫長莺的婢女們有心想要替自家姑娘讨回公道,可看王爺那架勢,既然看重那賤·婦比她們家姑娘還要多,知道一時之間讨不到好處,紛紛圍着溫長莺回了另一條船。
艙內的人都走盡了,秦子洲才回頭,将她的手放入被褥之內,順道從她的指尖扒出了一撮短發,笑道:“我原本就知道你兇悍,現在才知道,你不止兇悍,還更為兇殘。”想起溫長莺那一張驚白的臉,“你就沒有想過,得罪了溫家的後果?”
安屛指着自己的臉:“那首先也要他們明白,得罪了我的後果!”
秦子洲讓人去拿藥膏來,一邊替她塗抹,一邊道:“溫家的家主是一品大臣,在朝中桃李滿天下,文人的表率,只要有心眼的人,沒有一個敢去動他家的人,更別說是溫大人的掌上明珠。”
安屛翻了個身,不去看他:“你直接說,哪怕溫長莺把我打死了,你也沒法替我出頭就是。”
秦子洲頓了頓,不再管她的臉頰,反而在她身上塗抹藥膏:“我雖然是個王爺,在父皇的心目中大概連一個三品官員的地位都不如。”
安屛接連冷笑:“是啊,你不敢得罪溫家,所以讓我去得罪他們。”
“安屛……”
安屛直接拿起瓷枕朝他擲了過去:“滾!”
艙內再一次回複了安靜,只是這一次,連外人的呼吸也不可聞了。
溫長莺被衆人衆星拱月似的回到自己的艙房後就病了,一直閉着眼冒冷汗,溫長清請得随船大夫來看,說是受了驚,開了幾副安神的藥。
至此,丫鬟們才添油加醋的将安屛的事跡說了出來,一個個梨花帶雨,似乎替溫長莺感同身受般的說:“從未見過那樣的蠻橫人,比最為兇殘的兵士還狠辣,一句話不合就砸了碎瓶要毀姑娘的容貌。她也是女子,難道不知道只要她一個不慎,姑娘這一輩子就毀了嗎?姑娘可是貴女,就算是入宮做了娘娘也是尋常人比不上的,她毀了姑娘的容貌,不就等于殺了姑娘一樣嗎?真正天下第一狠心人!”
又說睿王:“王爺不知中了什麽邪,被那人迷了心竅去,不單不替姑娘懲罰對方,還對那人溫柔細語,姑娘從未被王爺虧待過,驚吓之餘又見到那女子借着睿王狐假虎威,更是哭得心腸都要斷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說溫長莺罵人打人在先,那船艙內除了張家娘子就都是溫長莺帶去的人,溫長清哪怕知道事情不是這麽簡單也無從查證。因為張家娘子是安屛的人,話不可信;睿王都能夠無視溫長莺的委屈反而去安撫安屛了,那更加不會替溫長莺出頭了。
看着在床上噩夢連連的妹妹,溫長清首次懷疑睿王對他們溫家的用心。
要用他們溫家,難道聯姻不是最好的辦法嗎?為了一個平民女子而得罪溫家,與睿王有什麽好處?還是,睿王又有了新的盟友?
溫長清顯然考慮得更加長遠,更加現實,暗自将朝中大大小小的臣子和派別都過濾了一遍,想起睿王失蹤了半年也不可能有新的朝臣歸附,就否決了開始的想法。
如此,溫長清打算先替妹妹去讨個說法,出了門,居然聽說睿王還在那平民的身邊,原本暗藏的火氣就冒了出來,直接讓人去跟睿王傳話,說妹妹受了驚吓卧床不起,自己要分神照拂溫長莺,暫時無法為睿王分憂解勞了。
剛剛從安屛的艙內出來的秦子洲一聽,不說自己去探病溫長莺,只說:“既然如此,就讓長清将公文帶回去看吧,等回了皇城,本王再尋他細說之後的事。”
傳話之人倏地心驚,覺得這是睿王對溫家有微詞了,膽戰心驚的傳了話,溫長清沉默了一會兒就讓人下去了,也沒說讓人把公文送到自己的手上。
餘下的幾天,兩個病人在養傷,兩個主事人居然也互不探問,溫家的人不敢再來睿王的船上行走,睿王的親兵也不去溫家的船艙走動,整日裏除了船工的號聲就是水打船艙的激拍聲。
六皇子隔天醒了酒就聽說秦子洲的後院起火,很是幸災樂禍了一番,又跑去看安屛。
相比當天早上,安屛的臉頰已經腫得相當吓人,竟然比先前還要大了幾分。
六皇子進來一看,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指着她道:“豬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折騰搬家的事情,更新的時間有點不穩定,大家多包涵哈~~~
33、養條蟲(30)
安屛學着豬的聲音:“哼哼!”
六皇子幸災樂禍,問:“誰打的?打得好啊。”
安屛道:“溫長莺親手揍的,你很高興嗎?”說着,也笑了笑,“當然,她也不好過,現在正驚吓過度卧床不起。”
六皇子來了興趣:“怎麽回事?”
安屛道:“正房夫人與外室情人的鬥争。”
六皇子戳了戳她那‘肥厚’的臉頰:“你這外室小情兒也厲害嘛,居然連溫大姑娘都敢吓唬。”
安屛打開他的爪子,用着被饅頭臉夾成一條縫的香腸嘴反駁:“你錯了,我才是正房夫人,她是外室。”
“你就大言不慚吧。”
“我實話實說。我告訴你,溫長莺揍我是有原因的,她嫉妒成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帶着大部隊來揍我了。可惜,被我威脅得差點把命都吓沒了,哈哈。”
六皇子假裝顯然不信,張家娘子不知道從哪裏順來了一盤子點心,正窩在一個櫃子後偷偷摸摸的吃着,聽了兩人的話,從那櫃子後面伸出腦袋來:“她說的是真話。”
六皇子冷笑:“溫大姑娘是什麽人?她是一品大臣的嫡親女兒,能文能武,雖然說不上賢淑典雅,可也魅惑動人,哪怕在外面跟個男人似的東跑西竄,那也是大家閨秀,輕易不會自己動手去懲戒什麽人,你當她身邊的人都是吃素的?”
安屛懶得跟他解釋,自己沒骨頭似的倒在榻上,兩根手指拈了茶幾上的糕點咬着。
安屛不跟六皇子唠嗑了,六皇子又覺得無趣了,問張家娘子:“我大哥呢?他就沒有一點表示?”
張家娘子吃完了自己的點心,又爬到安屛的榻邊,自己斟茶,開始分享安屛的吃食,一邊道:“這些就是表示。”指着不遠處的桌上,一桌子的精細美食,全都是給安屛預備的。
六皇子對安屛笑道:“大哥這是把你當作寵妾哄呢,一堆吃食就堵住了你的嘴。”
安屛自己也斟了一杯茶,送到六皇子手中:“王爺,您就別費心的來挑撥離間了,我與溫大姑娘的矛盾再深,也不會影響溫家與睿王的合作。”
六皇子沒想到這個小平民還有一點腦子,不由得對她有那麽一丁點的刮目相看。
安屛再接再厲:“我也不是那種持寵而嬌的女人,我對自己的身份門兒清。說白了,睿王再如何寵我,也不會讓我做睿王妃,哪怕我在床上把他治得死死的,下了床他還依然是那冷靜理智,嗯,外加點禁欲悶騷的睿王爺。你們男人把美色和權利分得很清楚,特別是皇族。”
六皇子道:“你也太不把你們女子當一回事了。”
安屛見他還沒有放棄離間計,索性另找了話頭,問起六皇子對度假村的設計草圖來。六皇子知道對方有點小聰明,料想着溫家不會善罷甘休少不得要借此找睿王讨要好處,也跟着話題說:“已經着人在畫了,一時半會也畫不完,你還有什麽新的提議沒,早說,我就讓他們畫得更加完整些。”
安屛道:“其實也沒什麽新的想法,你們這些皇族和官員愛什麽消遣我知之甚少,只不過要提醒一句,只要是商人,都知道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王爺您可以讓人添加一條購物街,專門販賣精巧細致的東西,女人的胭脂水粉、首飾衣裳,孩子們的玩具、吃食等,最重要的是,這些東西都必須貴,而且每位顧客的東西都是天下獨一無二,這樣,價格越高客人們才更加喜愛,也是一筆很大的進項。”
六皇子聞一知十:“最好店鋪選用戶部對皇商的篩選制度,三年一換,有能力又有名望還有資産的得之。店鋪的租金也可以三年一漲,哈哈。”越想越樂和,忍不住讓身邊的得力人記下來,可以寫到度假村的計劃裏去。
兩人說了半日,安屛的臉蛋雖然不能看了,到底說道賺銀子的法子與六皇子有共同語言,對方也不計較她的‘美色’了,決定在這邊用午膳,兩人在餐桌上還說個不停。睿王派人傳話來,說自己有事過不來了,安屛頭都沒有回一下,只做沒聽見。六皇子這下知道,睿王與安屛之間也有了矛盾,頓時起了要将安屛收到麾下的心思。
“其實,”安屛遙望着窗外的秋色,“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問就問嘛,裝什麽憂郁!”
安屛頗為可憐的看着對方:“你不覺得,被人利用很不爽嗎?”
六皇子執着酒杯,笑得賤兮兮的:“不,很爽。”
原來是個抖M!
安屛放下吃了一半的碗,又縮到了榻上。六皇子提着酒壺轉頭問:“怎麽,你被大哥利用了?”
安屛很坦率的點頭:“我在琢磨被利用後的最後下場。話說,六皇子你與二皇子交好,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下場?”
“哈?你在說笑?”六皇子鄙視對方,“我跟二哥那是兄弟,他好我就好。”
安屛道:“我突然覺得你不是普通的很傻很天真。我是問,如果你的二哥沒有當上皇帝,你的下場會如何?”
六皇子倏地一驚,下意識的眼睛左右探看,發現除了張家娘子外再也沒有旁人,這才端着鹿肉和酒壺走到榻邊,将安屛給踢了起來,自己霸占了一頭,将酒菜放在中間一邊吃一邊抱怨:“你膽子夠大啊,我父皇可是萬歲呢,哪裏會那麽早……”死。
安屛也放低了聲音:“你就少假惺惺了,你們這些皇子肯定恨不得皇帝早點立了太子,如果是二皇子,你們就恨不得皇上立馬升天;如果是別的皇子,那你們才會奢望他老人家長命百歲。我知道皇上有七位皇子,你只與二皇子交好,那麽你能夠活到安享晚年的幾率也只有七分之一,這存活率太低了。”
六皇子眼睛一瞪:“你什麽意思?詛咒我父皇就罷了,連我也詛咒上了?”
安屛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筷子,自己夾了肉丢在嘴裏:“你還裝,這裏有沒有別人,裝毛線的孝子啊。我告訴你,在我這個外人看來,你們這些兄弟都不會是善茬,估計一個登基做了皇帝後,其他的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也是皇子之一,就沒有想過自己奪那個位置?”
六皇子奸笑:“你一個小丫頭,居然也敢跟我玩離間計?”他才裏間她與溫長莺的關系,轉頭她就開始裏間他與二皇子,該說對方學以致用嗎?
“唉,好吧,這麽說,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會賣給任何一個皇子,風險太大,失敗率太高。”
六皇子冷笑:“你還想拾掇着我自己去攀那皇位呢!”
“切,你這人一看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子,你只能做個能臣,嗯,一個很會賺錢的臣子。我是你的話,我誰也不偏袒,我就只賺我的銀子,以後誰當了皇帝都不重要,只要他們心裏都知道,我不單會自己賺錢,我會給國家賺錢,那麽,我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就不用擔心了。橫豎你不會做皇帝,折騰來折騰去都是一個王爺,何必把命別在別人的褲腰帶上,整天飄來蕩去的懸着,你也不嫌頭暈嗎?”
六皇子握着喝空了的酒杯,沉默的盯視着對方。
安屛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曾經有過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還為二皇子效力。
許久,六皇子才眨了眨眼:“以前聽大哥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