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子再去問他!”
“那……我買一個。”
“一個不賣,要賣就一雙,否則怎麽成雙成對啊,姑娘你說是不是。你也不想跟你的情郎無果而終吧?”
不多時,安屛的水果都賣了幹淨,轉頭再瞧,那裸·泳的漢子又游了回來,對她喊話:“他奶奶的,你有種,別讓我抓住你,否則……”
“否則下次老娘就讓人把你扒光了直接挂在樹上!”安屛替他補充道。那口氣,不止是那大漢,連岸邊上的小販都實打實的相信她會說到做到。
大漢還是不死心:“你有種報上名號來!”
安屛一甩裙擺,嘿嘿冷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安家村安福老爺子的嫡曾孫女,有種你來找就是。”
旁邊顧伯把她拉扯下來:“你又拿着你安老太爺的名號做筏子,擔心他真的去找老太爺的麻煩。”
安屛順勢坐下,數了數攤子上還有多少皮草沒有賣出去。安屛在千年後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白領,來到了千年前,什麽都不懂,倒買倒賣的本事還是安老爺子教給她的。老爺子年紀不大的時候就是獵戶,在山林裏鑽來鑽去,順道從別的獵戶家裏收皮子,到更遠的地方去販賣。老人家老了,腿腳也不利索,正好救了安屛,就把這門生意交給了安屛。安屛膽子大,嘴巴活泛,心思又重,做這種小生意很是得趣,除了販賣皮子,還順道帶着火鍋去采摘一些草藥,獵捕一些小獵物給家裏填補家用。什麽天下無雙果這類東西都是她在山野間摘的野果,借着白馬寺的名頭賺一家子的米油錢。
顧伯口中的安老太爺并不是與安屛住在一處的安柒安老爺子,安老太爺就是安家村最大的那戶家族,姓安,在安家鎮,說安老太爺大家都只會想到他。在安家村落戶百年,安屛是嫡親的曾孫女,可惜她爹覺得她是丫頭生的,上不得臺面,就把她娘和安屛一起趕了出來,陰差陽錯下穿越來的安屛代替了原主。不同于原主,穿越來的這個小白領可不是任由人欺負戳脊梁骨的主,原主受過的那些委屈安屛一點都不願意承受,她向來奉行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顧伯那麽一說,安屛就笑道:“我又沒有說錯,我是安老太爺的曾孫女,他有種,他就去找嘛,不去找那就是他沒種。”
顧伯:“……安丫頭,女娃子要矜持。”有種沒種什麽的,實在是不适合從個沒成親的女娃口中說出來。
安屛嘻嘻的笑道:“顧伯,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我這性子就是這麽怪,把我趕出來的安家,憑什麽我被人欺負他們還可以不聞不問啊。我就是要有人上去鬧騰,我心裏不舒坦,他們的日子也別想舒坦。”
晌午,雲起終于回到了安屛的身邊,得到了兩張餅子。安屛在餅子上抹了一層雞肉醬,再用幾顆糖果從菜販大嬸手裏換了兩顆新鮮的青菜,在河裏清洗幹淨了,往裹着醬料的餅子裏面一夾,成了後世的漢堡包,兩個足夠雲起填上小半的肚子。
到了下午,帶來的皮子還剩下大半,安屛看看天上的太陽,把東西裹好起了身,告別了周邊的小販們,背着背簍往鎮上最安靜也是最富貴的一條街道走去。
安屛有一張可以把地上的蝸牛說成天上神龜的本事,真的假的從她嘴巴裏信口拈來,直哄得人暈頭轉向。
安屛這一次要去的地方是安家鎮的‘別墅區’,整條街道上住着的都是鎮上有名有姓的富貴主。安屛讓雲起等在後門門外,自己背着簍子去見這些個富貴家裏的管事媳婦,出來的時候皮子少了,她的荷包也鼓了。
這樣來的銀錢比較快,可每一家去磨嘴皮子相當的耗費功夫,而且也不能每個月都送皮子來,太頻繁了,賣不起高價。而且,要讓這些人家的女主人肯掏銀子,首先就要打通後門門房和管事媳婦還有女主人身邊得力丫鬟的關節,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所以,一般只有收的皮子太多,安屛才會選擇這一種賺錢方式。
這樣走了大半天,夕陽快落山的時候,她才擡腿邁入鎮上最大的一處宅子。這次,她走的前門,門房遠遠的看見她過來,很是不屑的瞥着嘴:“你又來化緣了?”
安屛呵呵笑道:“這裏是菩薩廟,不來化緣來幹什麽?”
門房的小夥子道:“今天你家老爺在,可得擔心點。”對方難得的提醒,安屛自然受用,從背簍裏面挖出一罐子紅彤彤的辣椒醬,偷偷的塞給他,“給你娘用的,聽說她最近吃不下飯。這個下飯,只不過別多吃,太辣了。”
小夥子手快的藏好,再大聲嚷嚷:“也就大夫人容得你讨嫌,你呆呆的站在這裏幹嗎,快走,別礙路。”
安屛一蹦一跳的進了大門,熟門熟路的往後院走去。繞過層層疊疊的走廊,終于在丫頭的通報下進了一處院子,等裏面的人來傳話,安屛親手掀開竹簾走了進去。
裏面坐着一對夫婦,為夫的挺着個啤酒肚子,正握着一旁丫頭的手笑意盈盈,正位上的婦人明明也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只是在竹簾掀開的那一瞬間,才有流光從眼底劃過,轉瞬即逝了。
安屛走進去,随意的彎了彎腰:“見過安大老爺,安大夫人,兩位福壽安康。”
安大夫人聽到她的稱呼,臉上的笑紋更加深刻了:“真是個懂事的孩子,今兒個怎麽來了!”
安屛臉上笑着,心裏咕嚕咕嚕的冒着泡兒:可不懂事嘛,明明是她的大娘,她卻跟一個外人一樣,稱呼對方為大夫人,這不就是明擺着說安屛不承認自己是安家的閨女嘛。這大娘,歷來殺人不用刀子。
不過,安屛也是裝逼的一代高手,算不上高高手,可與這笑面佛一樣的大娘較量也不是一天兩天,當即回答:“我最新得了一些皮子,毛色好,皮子也完整,所以特意送來給大夫人過過眼,如果有滿意的,可以給府裏的兩位小姐添置點新的東西,”她頓了頓,眼神往那自家便宜老爹和丫鬟相互握着的手瞄去,繼續道,“也順便給新晉的姨太太添置些壓箱底的衣裳。”
一秒,安大老爺開始覺得這個被趕出去的乞丐女兒總算有點眼色;也是同一秒,安大夫人落在丫鬟身上的笑容變成了刀子。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秒睡,大家晚安
7、養條蟲(4)
安大夫人姓王,本身也是商賈出生,要說她有多大的本事,安屛送給她一個詞:裝逼!
王氏很會裝模作樣。裝作對妾室大度,轉頭可以把妾室都發賣;裝作對庶出子女一視同仁,庶子庶女加起來有六七個,除了一早被趕出去的安屛,其他留在府內的一個傻了,一個瘋了,一個瘸了,一個瞎了,餘下庶子沒活過周歲都夭折了。她的親生兒女倒是很順當的長大,算得上安家鎮十大未解之謎中排名最後的一個,有人問排名第一的謎是啥,安屛鐵定會笑得虎牙都露出來:“當然是我為什麽還活着啊!”
安屛活着,怎麽死都死不了。
在穿越來的第一天起,安屛就經歷過了溺水、重病、被馬車撞等諸多‘意外’,連走在路中間,都會被天将的花瓶給砸中腦袋。一年多以前,她只要出門,就會無時無刻上演着生死一線的戲碼,鎮上的人送她外號:鐵布屏。這名字由武林中刀槍不入的武學‘鐵布衫’演變而來,可見她命有多硬!
王氏最愛裝賢良,她的老爹安光祖就好色。正牌媳婦還沒進門,身邊的丫鬟就都被安光祖給收了房,安屛出生最早,所以跟她娘一起,被轟出去的時間也最早。偏生,王氏不停的弄走弄死安光祖的妾室和兒女,安光祖一邊卻不停的收了新的美人,還連帶着不停的生孩子。今天爬上他床的美人兒,過了一個半月鐵定肚子裏就有了蛋,有時候還會是雙黃蛋,連做大夫的安大嬸都忍不住稱贊安光祖一聲:“好體力!”這時候,安屛就會忍不住幸慶,幸虧古代沒有計劃生育,否則這罰款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可把她給讒壞了。
安屛沒想到,今天上門就正好遇見自己實際上的便宜老爹安光祖又在與王氏上演‘琴瑟和鳴’的戲碼。安光祖經過了大半年的努力,終于讓王氏松口把自己最得力的丫鬟給送上他的床了。夫君伸一手好狼爪,夫人做得一手好慈善,真正是夫唱婦随,皆大歡喜,可喜可賀啊!
安屛恭喜她老爹的話第一次這麽的真誠,讓坐在上位的兩位老人家分外動容。當然,安光祖的動容是興奮,王氏的動容是動怒。眼看着安屛恭賀的話越來越順溜,越來越過分,連早生貴子都出來後,王氏笑得臉頰僵硬的打斷她:“丫頭,你今日來不會就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吧?”
安屛擺正一張臉:“大夫人說什麽話,大老爺娶親難道是小事嗎?這可是安家的大喜事。”
王氏放在扶手上的爪子幾乎青筋密布:“一個妾室而已……”
安屛恭維道:“在大夫人身邊□過的妾室,那也比其他的人更得老爺歡心。思老爺所思,想老爺所想,以後也定然不會辜負大夫人的期望,給老爺這一房添丁家口,大夫人,您說是不是?”
安光祖:“是,我看見她啊,就好像看到剛剛嫁入府裏的夫人一樣。”
大夫人:“…………”夫君,您真是捅得一手好刀。
安屛:“大老爺,您什麽時候辦酒啊?”
大夫人:“你都沒嫁人,你爹怎麽好意思辦酒。”
安屛:“哎喲,真是不好意思,我這次來就是通知老爹,我已嫁作他人婦了。”
大夫人:“…………”
安屛:“爹啊,您幹脆跟我一起辦酒得了,雙喜臨門!”
安光祖摟着即将晉身為姨太太的丫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什麽話都沒有聽清楚,只下意識的回答:“雙喜臨門雙喜臨門。”
大夫人側目,你們兩父女還要不要臉?
等到安光祖的興奮勁過了,這才想起女兒的話:“你什麽時候訂親了?”
安屛很淡定:“就前幾日,對方對我一見鐘情再見鐘心,三見……就要跟我私定終身了。”
大夫人:“哎喲,你總算可以嫁出去了,這樣也不辜負你娘臨終前對我的囑托。”
安屛微微先前傾了傾身子,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對啊,多年以後,大夫人總算有臉去見我那地下的娘親了,她可等您等了很多年。”
大夫人:“…………………………”
一刻鐘後,安光祖這位老爹終于提出要見一見未來的女婿,安屛親自去接雲起進大門,提前跟他招呼道:“等會不管什麽人問你什麽話,你都不要吱聲,只管瞪大眼睛。”
雲起:“o_o”
安屛:“再大點。”
雲起:“O_O”
安屛:“不錯。”
入了廳,安大夫人的話就隐隐約約從簾子裏面傳出來:“安屛是老爺的大女兒,她的婚事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的,我從帳房裏支二十兩銀子給她辦酒吧。”
安屛掀開簾子,牽着雲起入內,正在說話的安大夫人正看向雲起:“!”
雲起:“O_O”
安大老爺瞠目結舌:“這,這位……貴姓?”
安屛:“他入贅,自然姓安。”
安大夫人:“真是俊俏啊。”
安屛:“我安屛的夫君,自然不同凡響。”
安大老爺,夫人:臉皮呢!
安屛:“爹,他夠格做我安家的女婿了吧?”
“夠,當然夠!”
“那這置辦酒席的銀子……”
安大夫人:“兩百兩,夠不夠?”
安屛笑:“夠,當然夠了。爹,到時候您辦酒席的時候通知女兒一聲啊!大娘,您放心,我會帶着禮品來道喜的。”
安大夫人笑眯眯:“記得帶上女婿一起啊!”
“絕對絕對。”
安屛懷揣兩百兩現銀,喜滋滋的領着雲起出了門,沒多久,整個安家就都知道安光祖的嫡親大女兒要成親了,她那夫君長得跟潘安似的,可貌美如花,不是,可英武不凡了,就是眼睛有點大。
安屛有了銀子,心裏格外高興,去屠夫家稱了一斤肉。今個兒屠夫不在家,他兒子過秤,看見安屛就傻笑:“屏妹妹,你來啦。”也不問要多少肉,直接抓着一條豬後腿,咄咄的砍下了一半,往秤上一丢,眼睛都沒飄過去一下就喊:“一斤瘦肉,三十文。”
安屛直接把用棕葉包起來的肉丢給雲起,付了銀子,道謝一氣呵成。屠夫兒子這才從無數挂着的豬頭豬尾巴的縫隙裏看到雲起,很是驚詫的問:“這誰呀?”
安屛淡定:“我相公。”
屠夫兒子:“你,你成親啦?”
“對啊,訂親了。”
屠夫兒子:“那,剛才的肉能不能重新過秤?”
安屛拉着雲起,轉身:“銀貨兩訖,恕不退換!”甩一甩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安屛才回到家,她有了相公的傳言已經到了家門口,連安老爺子看到他倆的身影都有點笑得打跌:“真是男才女貌,天下無雙。”
安屛進了屋,猛灌了半壺茶水這才對老爺子道:“都傳成什麽樣了?”
安老爺子道:“還能怎樣,說你不知道從哪裏騙了個老實巴交的少年人,對方不止容貌俊朗,還對你言聽計從。”
安屛嘿嘿奸笑:“老爺子還有什麽存貨沒,趕快拿出來,我這段日子要去擺攤,正好把庫存清理了,賺夠了銀子,今年冬天就可以買炭燒炕過冬了。”去年家裏銀子不夠,砍的木柴都只夠煮飯燒水,要用來熱炕頭是怎麽都不夠的,茵茵怕冷,晚上都是直接滾在她懷裏睡覺,哪裏知道安老爺子居然生了凍瘡,最後讓他們兩老少擠在一起睡,安屛自己一間屋,半夜總是手冷腳冷的凍醒來。
安屛打算得好,安老爺子卻有些擔憂:“銀子賺夠了,就去給鄉裏鄉親解釋一下吧。雲起雖然看起來很好,到底不會是你的良人,壞了你的名聲不好。”
安屛心裏暖洋洋的。帶着雲起在鎮上溜達了這麽多圈,別人都打趣她找了相公,只有安老爺子提醒她雲起不是良人,這份真心太難得了,安屛自然也不會瞞他,只說:“半年後,這些流言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為什麽?”
“因為半年後要麽雲起恢複記憶,給我解藥,兩人各奔東西;要麽就只能等我毒發身亡,陰陽兩隔。那時候流言算得了什麽。”說着,又從重重捆綁的腰帶裏面挖出那兩百兩銀子來,“這是雲起的聘禮,老爺子你可得收好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
安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哪裏不知道她話裏的深意。這哪裏是雲起的聘禮啊,這是安屛的遺産,特意留給老爺子和茵茵的。她是真的擔心自己會在半年後毒發身亡,所以,在這半年裏,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賺錢,賺錢,再賺錢。
連自己一個女娃子的青白名聲都不要,就為了給他這個老頭子和茵茵那個小丫頭多留一份銀子,能夠讓他們在她不在之後過得稍微舒坦點,順心點。
這孩子…………
半夜,安屛在半睡半醒間果然見到了又爬牆的某人,她撐起身子:“你又來幹嗎?你也老大不小了,還跟怕黑似的跟女人擠一張床,丢臉不丢臉啊。”
雲起掀開她的被子在外邊躺了下去,硬是把茵茵夾在了中間,轉過頭面相安屛,吐出兩個字:“獎勵。”
安屛抓狂:“早上的獎勵不是給了嗎,今晚你吃了五碗飯,一家人的糧食都被你一個人吃了,你還好意思再要獎勵!”
“不是,”雲起解釋,“下午,你讓我瞪大眼睛了,”拍了拍床榻,“這是獎勵。”
安屛倒抽一口氣。原來在五歲智商的孩童眼裏,只要你對他提出了要求,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獎勵,哪怕你不想給QAQ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此時的安屛。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回家了,捉蟲明天回家後修改,謝謝lilyrainbow 美人的指正=3=
8、養條蟲(5)
清晨,明媚的陽光告訴世人,今天依然能夠熱死個人。
安屛打開房門的同時,一個大大的哈欠也挂在了臉上,人還沒出門,冷不丁看到屋門外的安老爺子:“?”
安老爺子很有過來人的架勢,将安屛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一遍:“昨夜你們沒圓房?”
瞌睡還沒醒的安屛:“什麽圓房?”
雲起靜靜從安屛身後出來,對老人家招呼:“爺爺,早!”
“早,”老爺子一點都不驚訝安屛屋內有個男人,只淡定的繼續把雲起同樣掃視了一遍,“很好,小夥子昨晚很努力啊。”
安屛:“!”努力什麽?努力騷擾我嗎?爺爺,你到底是誰的爺爺?重點不對,他們昨晚根本沒有圓房好不好,也不對,他們根本不是需要圓房的關系……
安屛咆哮狀張大了鼻孔,伸手向着走向廚房的老爺子:“囧多麻袋!老爺子,您聽我解釋!”
老爺子只留給她一個狂霸炫酷拽的背影。
早飯前,安屛還深深的沉澱在‘老爺子到底知道了什麽?’‘老爺子為什麽這麽淡定的看着她房裏出來個男人也無動于衷?’‘老爺子一定認為她是個無節操無下限且無貞操觀的浪·蕩·女人吧?’‘老爺子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等等猜想,腦洞到‘老爺子你是不是要抛棄我了?’‘昨晚雲起這個色狼到底有沒有對我做什麽?’,再看到安雲起那一張一看就知道是正直好青年的潘安臉,還有下巴處那明顯的牙印,她忍不住又想‘昨晚到底是他吃了我,還是我吃了他?’‘嫩豆腐什麽的,真心美味啊(﹃)口水’,她甚至扭了扭身子,想要感受一下昨晚兩人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等她清醒過來,猛然醒悟,淚流滿面:腦洞太強大,意淫需謹慎!
“想什麽呢?”老爺子端着一碗水煮雞蛋放在桌上。
安屛立即擺正臉色:“沒有。”想了想,補充,“爺爺,您誤會了,昨晚雲起是怕冷,才跑到我房間去睡的。”
“呵呵。”大夏天的,怕冷?
安屛:“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生。”
老爺子眼睛梭到安雲起的脖子處,牙印很深啊,都青了。
“咳,不信你問雲起嘛!”捅了捅身邊的少年,“快說,你昨晚什麽都沒有對我做過。”
安雲起放下綠豆粥,一手去碗裏抓出個紅雞蛋。沒錯,老爺子今天特意煮了紅雞蛋。
安屛瞪大了眼:“這,老爺子,今天您壽誕嗎?”
老爺子也摸出一個紅雞蛋,放在她手中:“不,今天的紅雞蛋是特意煮給你和雲起的,你們要早生貴子啊!今天我也要出門,得去買些花生和桂圓回來,唉,人老了,考慮事情不夠周詳了,沒想到現在的少年人這麽耐不住寂寞,下午才把聘禮給我呢,晚上就把我的孫女給睡了…………”
雅蠛蝶!!!誰說古人矜持的,我要糊他一臉泥啊。
一頓早飯吃得安屛筋疲力盡,她死活不肯碰紅雞蛋,安老爺子秉着不能浪費的原理,讓雲起吃了兩個,差點噎死那臭小子。
早上是她固定的擺攤時間,老爺子拿出了一籃子的野花:“今天賣這個。”
安屛挑出一朵還帶着清晨露水的鮮花在雲起的頭發上比了比,也許覺得男人戴花太過于恐怖,只能放棄的讓他拿在胸前。今天雲起特意穿回了他那一襲長衫,華美的緞子,隐隐約約的暗紋,俊美的男子舉着鮮花,淡淡的微笑,這畫面怎麽看都會閃瞎火鍋的狗眼。
安屛很滿意的拍拍手,提着籃子大踏步的出門:“賣花去咯。”
橋頭,清涼的晨風吹拂在少年的鬓邊,長長的發絲将他那冷峻的面容纏繞出一絲絲的柔情。他的神色很冷,眼神卻相當有神,定定看着對方的時候,能夠讓任何人都忍不住春心懵懂。每當有含春的少女或者火辣的少婦上前之時,他就會微不可查的傾了傾身子,仿佛要上前牽引她們的柔荑,等到她們的臉頰上浮出一片醉人的霞雲後,他會舉起手中嬌脆欲滴的鮮花,深情至極的問:“姑娘,買花麽?”
少女、少婦:“…………買。”
“一枝花三文錢,等你一生一世;三枝代表我悅你,五枝請你嫁給我,七枝我們永世不分離,九枝我會永遠傾心你。”
“我要一……一枝。”
“奴家要,要三枝!”
“妾身要七枝。”
安屛像一只猥亵的老鼠蹲在雲起的腳下,看着他一邊數着花給那些春心搖動的女子們送花,一邊毫不手軟的收取他的‘賣笑錢’,十二分的覺得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這份‘廢物’利用的手段,啧啧。
買到花朵的少女們都舍不得離去,忍不住含羞帶怯的想要與雲起說說話。買到花的少婦們奔放多了,有的在付銀子時就會忍不住用尾指不可查的撓動少年的手心,有的會一邊與他交談一邊抛媚眼,有的會奮力擠開人群,刻意的往他身上依靠過去。
小小的橋頭,冒出的粉紅泡泡都要把安雲起給淹沒了。可他依然很老實的遵照了安屛的囑托,買了一朵花的人只能跟她說一句話,買了五朵的說五句,九朵的可以多說些,甚至可以露出一個笑容,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她們反而将花送給他,一定要收着,轉手再賣出去,哦也!
不得不說,在無恥方面,安屛不愧是安老爺子收養的孫女。
從那之後,雲起的日子就過得相當‘豐滿’起來。
安老爺子總會在當天的早上遞給安屛一籃子鮮花、絹花、手帕或者蒲扇等小物,安屛就領着雲起站在橋頭賣笑,不對,擺攤。随着安老爺子的荷包越來越鼓,安屛簽下的不平等條約也越來越多,每讓雲起賣一次笑,他就向安屛索要一次獎勵。
原本的獎勵只是吃一頓飽飯,第二次的獎勵是同床共枕,第三次則是不準半夜踢他下床,第四次……第十次……
某一天晚上,在安屛例行的對茵茵的臉頰來一次晚安吻時,雲起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看着安屛笑嘻嘻的嘟起粉色的唇瓣,在茵茵那又白又嫩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智商堪憂的少年傻傻的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仿佛也感覺到對方那帶着淡香的唇瓣貼在了自己的肌膚上的感觸。
實際上,安屛那晚吃了涼拌大蒜頭,可爽口了。淡淡的從唇齒之間透出來的女香神馬的,真的親吻上去,少年才會知道自己會有多幻滅。
所以,第二日在安大夫人的管事媳婦出現在安屛家門口時,雲起提出了自己今晚的獎勵內容。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因為久未修剪的指甲已經張長,戳在臉上留下一道粉紅的印記,讓少年看起來即純真又善良,他說:“要親親!”
“什麽親親?”安屛還沒反應過來,雲起已經把自己的嘴巴撞到了安屛的臉頰上,“這樣!”
“!”安屛吓得倒跳兩步。什麽情況,他的智商由五歲直接升級到十五了嗎?還是智商雖然倒退了,可他青春期的本能還在,所以下意識的向家裏唯一的女性發起了攻擊?不要啊,她真的沒有想過要‘非禮’大齡兒童的想法。
在一旁等着的管事媳婦呵呵冷笑:“你們夫妻感情真好。”大庭廣衆之下,白日宣淫,真是大丈夫啊!
饒是安屛這樣沒人品沒道德沒廉恥的人也忍不住紅了臉框,想要解釋,又覺得是狡辯。偏偏安雲起在這時候叛逆起來:“不給親親就不出門。”
安屛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管事媳婦更是填油加火:“速度的,大夫人還等着見新女婿呢!”
安屛最恨被人威脅,狠狠一跺腳:“今天不去了!”
管事媳婦驚詫的看向她:“哎喲,真是翅膀硬了。你以為大夫人是求你去啊,如果不是看在新姑爺的面子上,大夫人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見你。”
安屛也冷笑:“哎喲,我看你才真的是屁股太硬了,又欠打了是吧,上次挨揍挨得不夠,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敢在本姑娘面前叫嚣,就算你是大夫人的狗,在我面前那也比我家狗高貴不到哪裏去!”
“你!”
“你什麽你啊,”安屛挺了挺胸膛,“得罪了本姑娘,你的新姑爺就一輩子都不會踏進安家大門了!”
雲起一聽不用去那要他不停瞪眼睛的大宅子,頓時高興了,跟着安屛一唱一和說:“對,不去了!”
那管事媳婦怕壞了大夫人的事兒,頓時柔下話語問:“姑爺,您為什麽不去見大夫人啊,大夫人對您多好啊,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只要您看上的東西,不管多貴重她都送給您。看看您身上這些新添置的衣衫,挂着腰墜,這些東西安屛一輩子都沒法給你。”
“不要!”雲起直接反駁,“她總是親親我,我不要,她就摸我。”
另外兩人:“!!!”
安屛氣得臉色都青了,聲音都變調了:“你說什麽?她親你?”怪不得那大夫人三天兩頭的請雲起去府裏說話呢,原來是老妖婆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爬牆吃嫩草了,吃的還是安屛她窩裏的草!
管事媳婦沒想到一句話就砸出了驚天大新聞,等着牛眼睛,都要張口結舌了道:“你,你別誣蔑大夫人!”
“呵呵!”安屛冷笑。
“大,大夫人怎麽會看上你這樣一個少年,你都還沒成年呢!”
安屛:“呵呵。”
“你到底聽了誰的慫恿,居然平白無故的構陷大夫人,讓大夫人知道了幕後主使,就算是她的女兒,都別想得了好去。”
“呵,呵呵。”安屛轉身,“雲起,送客!”
少年嘿嘿一笑,撩起衣擺,對着管事媳婦飛起一腳,随着驚叫還有重物飛出大門落地的聲響,安屛可恥的想出了一條毒計。她獎勵般的摸摸少年的頭:“明天,我們一起去會會大夫人,這次,我一定要扒下她一層皮不可。”敢動我的人,膽兒真肥啊!
少年大大的點頭,将臉湊到她的面前:“親親。”
“!”不要這樣,少年。你是少年,不是騷年啊!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又是怎麽晚更新,只來得及跟大家說晚安了
9、養條蟲(6)
月黑風高夜,殺人,不是,偷情爬牆天。
安大夫人輕輕的握着雲起的手,忍不住的心疼道:“瘦了,六七日沒見,怎麽瘦了這麽多。”
安雲起木着一張臉,在搖曳多姿的燭光下,那雙眼比平日也溫柔了些,不再如牛鈴一般。他依然穿着那襲長衫,只是站着就流露出一股子風流才子的寂寞孤寥來。
安大夫人的問話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大夫人也不指望他回答。在王氏的眼中,少年是腼腆的、羞澀的,而且不懂得拒絕,不管你對他做了什麽,他都繃緊了身子不推拒也不反抗,雖然木納了點,可美麗凍人的少年英雄在懷,至此一點,大夫人就很滿足了。
安大夫人将少年拉到她的身前,自己仿若無骨的垂柳依靠在他的懷抱裏,從少年背後看去,仿佛是少年将她擁抱在了懷中,甜甜蜜蜜如膠似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一定是安屛那丫頭,困着你忙這忙那的,連來看看我都挪不出空閑。”虧得那管家媳婦不敢将那日安雲起的真相公布于衆,否則安大夫人哪裏還能夠清閑的坐在這裏等着‘情人’送上門呢。所以,哪怕再望眼欲穿,安大夫人也只聽了管家媳婦的片面之詞,以為安雲起一直在忙,至于忙什麽,當然是忙着賺錢啦。
“也就安屛那窮得跟乞丐似的人,才舍得讓你出去賣花,聽說生意不錯,只是太勞累。”安大夫人又摸了摸安雲起的臉頰,在對方耐不住要鄒眉頭的時候,再無限深情的嘆氣,“都曬黑了。”
安大夫人敘說了這段時日的寂寞,還有對安雲起的‘思戀之情’,終于想起了一點不妥處,問他:“我今天白天就讓人去請你,怎麽到了晚上才過來。”
安雲起暗暗的送了一口氣,終于問道他能夠回答的話了,他一字一句的背誦安屛提前預備的臺詞:“白天在忙,娘子不讓我離開。”
安大夫人眼睛一亮:“你晚上獨自出門,她不約束你嗎?”
安雲起笑了笑,露出兩顆糯糯的小虎牙:“她不在家。”
安大夫人殷切的道:“那以後只要她不在,你就來尋我,好不好?”
原本以為美少年會答應,對方卻毫不猶豫的給了她兩個字:“不好!”
“為什麽?”安大夫人露出受傷的神情,明明已經是三十好幾的婦人了,做出這等表情居然比那些少女更勾人心魄,“難道你不想我嗎?如今我可是恨不得每日每時每刻都陪伴在你的身邊,與你長長久久白頭偕老。”她伸手勾住美少年的腰肢,胸口那一對洶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