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環兒張圓的嘴巴足矣塞下一……
環兒張圓的嘴巴足矣塞下一顆雞蛋。
“姑爺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夜裏。”佩玉道。
“這……”環兒眨巴兩下眼睛, 反應了好一會兒才道,“昨天不是納妾的日子嗎,怎麽姑爺跑這來了。”
“誰知道。”佩玉搖頭。
“那這怎麽辦?”環兒将手中銅盆掂了掂。
佩玉思忖片刻:“你去讓廚房多做兩個菜, 我在這裏侯着, 若是姑娘喚我, 我再送水進去。”
到底是展追先醒了,神清氣爽,側頭看葉悠, 還安安靜靜的窩在自己懷裏睡覺。
長密的睫毛搭在眼睑上,氣息沉穩,看起來乖乖的。
展追擡手掐了掐她的臉蛋,葉悠的眉頭微微蹙起, 不滿的打掉他的手。
展追來了興致,再次擡手捏上她的下巴,這回葉悠終于醒了。
葉悠一睜眼, 展追的臉近在眼前。
今日酒醒,回想昨夜,葉悠的臉頓時又紅成了熟蝦色,稍一動身子, 覺着滿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疼。
展追見她紅透的臉頰便知她在想什麽, 于是又湊過來逗她:“昨夜是累着了?怎的睡到這時候?”
葉悠揉了揉眼睛問:“什麽時辰了?”
“已經過了巳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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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時辰了!”葉悠一驚,忙坐起身來,這一坐便覺着腹背酸沉,如同扛着麻袋行了一夜的滋味。
展追見她要走,忙扯着她胳膊再次給她放倒,随後又欺壓上來:“做什麽去?”
“都這個時辰了,該起了。”葉悠垂着眼, 肩膀一縮。
“在這沒那麽多規矩,這宅子裏你就是主子,想什麽時辰起便什麽時辰起。”
“那我現在就要起。”葉悠嘴上只是說說,身子卻動彈不得。
展追根本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展追輕笑,再次扯過錦被将二人罩住,不一會兒,只見帳幔又劇烈晃動起來……
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展追才喊人來收拾,佩玉進屋來的時候,二人已經穿戴整齊。
佩玉福身請了安,便走到床榻上收拾。
她才到跟前便傻了眼,寝衣被淩亂的丢在地上,榻上更是亂的一塌糊塗,被褥早就不在原本的位置上,薄毯也早已不知所蹤。
若說這裏遭了賊也是有人信的。
佩玉将被褥撤了,取了新的換上,又命浣喜的丫頭将換下來的拿去洗。
葉悠紅着臉坐在妝臺前,一眼也沒往哪裏瞧。
昨夜東西颠倒,怎麽折騰的她還記得,不亂才怪。
展追看出她的窘迫,笑眯了眼,坐在她一側看着她描眉畫眼。
“有什麽好笑的,”葉悠朝他翻了個白眼兒,“今日你沒事?怎麽還在這?”
“怎麽,你趕我?”展追伸出手指輕點了她的鼻尖兒。
她一躲,讓他點在了臉頰上:“你就這麽晾着淑婉?不怕她去向北境王告狀?”
“随她就是,”展追毫不在意,“她進了門,怎麽我還要日日守着她?”
展追瞥了一眼屋裏的丫頭們,又壓低了聲線道:“她要我這同公公一般人有何用?”
葉悠一窘,扯起梳子朝他丢過去:“大騙子!”
梳子被展追一把握在手裏,随即湊上去在她臉頰上印了狠狠一口,良久才舍得放開:“乖乖在這待着,今日我有事,晚上再來陪你。”
聽他要走,葉悠心頭一跳,壓抑了心頭的興奮,悶不吭聲。
淑婉獨自一人在房裏吃午飯,蓮月急步進門,臉上是為難之色。
淑婉将筷子放下,頭微微仰起:“怎麽說的?”
蓮月沉了沉氣,硬着頭皮道:“昨晚公子去了別苑。”
“哪個別苑?”
“少夫人……”話一出口,蓮月驚覺不對,忙改口,“是葉悠……葉悠住的別苑。”
話音才落,淑婉雙臂一掃,怒将桌上碗碟都掃落在地,瞬間破裂,飯菜胡亂灑了一地。
有碎瓷片跌落到蓮薇腳下,吓得她一個激靈,慶幸自己早有防備站得夠遠。
“姑娘,您這是何苦呢。”蓮薇大着膽子勸道。
此時淑婉怒氣正盛,胸口因用力喘氣而起伏不平,雙目微紅,是羞憤是委屈。
“他為什麽這麽對我!他憑什麽!”淑婉尖聲喊着,似是如此也不解氣,擡手舉起矮幾上的茶壺,沖沖向門框摔去,“他以為他是誰?不過是被人流放到北境的罪臣罷了,若不是王爺擡舉他,他恐怕現在也同人市上的賤民一個下場!”
“姑娘,莫氣壞了身子,王爺和側妃向來疼你,不如讓他們給您讨個公道。”蓮薇勸着。
“不!”淑婉一口回絕,“這種事,我怎麽好說出口,進府第一日,被人丢下,而且他還……我不能說……我不能讓旁人拿我當了笑柄。”
“那您就這麽忍下了?”
“此時不忍,又能如何,”淑婉定定坐下,“他就是想讓我走,想方設法的逼我,我偏不走,我就是要守在這,只要我能堅持,正室的位置,遲早是我的。”
“那賤人想方設法的勾着展追,好,很好,她若有本事,便住在別苑一輩子別回來,倘若她回來,就小心她的命。”
淑婉目光陰狠,心思毒辣。
她從未有過一日想要安生過活。
得不到她想要的,她怎麽會甘心。
“姑娘既然想要葉悠的命,她這時候正好不在府裏,不正是好機會?”蓮薇低聲提醒道。
“怎麽講?”淑婉來了興致。
“展府耳目衆多,有些事不好下手,可別苑不同,位置偏僻,人手定不像府裏這樣齊全。”蓮薇露出狡猾的笑意,“現在天下動蕩,又流民山匪不足為奇。”
淑婉聽罷,十分心動,嘴角微微勾起,将方才的那些怒火壓制下去:“對啊……北境多是窮兇極惡的賤民,更何況別苑地處偏僻……”
“蓮薇,我這就修書一封,你親自跑一趟王府,将書信交到若喬手中。”
“是,蓮薇明白。”蓮薇應下。
展追走了半日,傍晚便回來了,進門時,葉悠正擦拭濕發,展追倚靠在門框,看她臉色潮紅,便知她今日又泡了溫泉。
“就那麽喜歡泡溫泉?”
他不聲不響立在那裏許久,猛一出聲,将葉悠吓掉了半個魂魄。
“你怎麽不出聲!”葉悠心跳的厲害,方才聚精會神想着旁的,着實沒發現他的身影。
“是你自己沒看見我,怪我作甚。”展追說笑着,上前來環住她的腰。
葉悠身子往後仰:“頭發還未幹呢。”
“無妨,”展追從她手中奪過巾子,又将她摁坐在榻上,抓起她的濕發輕輕擦拭,“我幫你。”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葉悠斜了目光打探道。
“這兩日事不多,王爺又念你我新婚,所以就早放我回來了。”
葉悠點頭,目光飄向窗外,今日學水進步了許多,已經敢在水下睜眼,想來再練上一陣便可以了。
“想什麽呢?”展追手上動作未停,見她走神兒,于是便問。
葉悠一下子回過神兒來,幹笑了兩聲:“我聽說錦城風景不錯,倒是比北境城也絲毫不差。”
“還算可以,城外有湖,又不像這裏似的冷,待過陣子便可游湖了,”葉悠一頓,“怎麽,你想去?”
“明明離得不遠,怎的差別這樣大?”葉悠問。
“北境這裏就是奇怪,還有的地方上午還春暖花開,到了夜裏便又飄雪花。”
“那等過陣子暖和了,你帶我去錦城轉轉吧。”
“好,反正現在錦城是我們的,你想什麽時候去我便什麽時候帶你去。”展追未想其他,一口應下。
葉悠又道:“等過陣子暖和了,去游湖吧。”
“好,”展追擡眼一笑,“不過,湖哪裏沒有,有什麽好玩的。”
“湖在北境可不算常見,這裏這麽冷,以後再想游湖,恐怕就難了……”
展追臉色一點兒一點兒沉下來,這裏天高皇帝遠,倒也自在,就是太冷了,幾乎全年無夏,她又怕冷,将她困在這裏,确實是委屈她了。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京城了,”展追擡手摸上她臉頰,頗有些哄的意味,“再等等。”
葉悠不答,只看着夕陽的光影透進窗子,将兩個人的影子拉在一起。
夜。
葉悠才躺下,展追便湊了過來,面容含笑盯着她。
葉悠知道他在想什麽,經歷了那麽一場,也沒有什麽理由再拒絕。況且還要從他嘴裏套許多話,不将他哄的服服帖帖怎麽成。
于是,這次她不等他開口,便擡手環住他的脖子。
這舉動讓展追眼前一亮,又上前湊了幾分。
他手指點在她的唇上低聲問:“怎的今日這樣乖?”
葉悠騰出一只手去解他的衣帶,這才道:“你都說帶我去游湖了,我不得好好報答你?”
展追唇含上葉悠的,随即手下滑将她的手拿開,自行去解衣帶。
這是嫌她手慢了,衣裳才解,還未來得及脫,展追雙耳微動,眼中旖.旎神色迅速收斂,随之替換上滿目警覺。
嘴上動作未停,手卻不再去解衣帶。
葉悠對即将到來的危險毫不知情,直到被他從床上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