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展追出府,騎了快馬從直奔……
展追出府, 騎了快馬從直奔別苑。
葉悠在的別苑。
展追進門時候,葉悠只着寝衣歪在榻上,身上蓋了薄毯, 一頭青絲從榻前垂下, 似是剛剛洗過, 還有水珠從發梢滑落下來。
她膚色瑩白,臉頰這會沾了緋色。
展追輕步走過去,蹲在榻下, 目光掃過榻側小幾,一通體雪白的瓷碗中還有兩顆碎冰未化,瓷碗底鋪了一層嫣紅色。
他端起白瓷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子葡萄味夾帶着酒氣傳來。
再看她紅的異常的臉蛋這才知, 她是飲了窖裏藏的葡萄美酒。
還加了幾塊兒冰。
展追擡手輕觸了她的胳膊喚她,榻上人兒似是睡的熟了,全無反應, 待他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她才反手推了他一把,含糊道:“佩玉,去給我倒杯茶來。”
好家夥, 這是拿他當成了佩玉。
展追無奈笑笑, 還是起身來到八仙桌旁,手指探上茶壺肚子,溫度适宜,他這才滿倒了一杯又端回榻前。
葉悠眼皮微擡,只勉強睜了條縫隙,眼前皆是茶,并未發現屋裏的人根本不是佩玉。
她接過茶一飲而盡, 而後才要躺下,便聽展追開口:“還喝嗎?”
葉悠閉着眼搖頭,下一瞬驚覺不對,猛的睜眼,眼中皆是驚色。
她想着今夜自己喝了許多,這會兒說不定還醉着,今日是什麽日子,展追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葉悠用力眨了眨眼睛,可面前這個人無論怎麽看都是展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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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追定睛看着她笑,眼中寵溺神色毫無保留,竟是柔了聲線又問:“怎麽了,不認識了?”
“你怎麽……你不是……”葉悠驚的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說出來。
“想你了,我便來了。”展追将空杯放到一側矮幾上,伸手将薄毯扯過圍在她的肩上,“怎麽在這睡着了,也不怕着涼。”
葉悠眼下心情複雜,目光也瞥到矮幾上,見着碗底尚未來得及化去的碎冰,心一陣極速跳動。
展追捏了她小巧的鼻尖兒,順着她目光所及處道:“出息了,明知道自己沾酒便醉還喝。”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會來。”葉悠心上有些發虛,才來了這裏兩日,本以為淑婉能将他絆住,誰知他還是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日子?
他對此閉口不談,手臂繞過葉悠的雙腿,将她攔腰抱起放到床上躺着。
“今日可見了溫泉了?”展追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葉悠的頭發尚未幹透,自然是覺着說瞎話沒什麽必要,只道:“嗯,見了。”
“感覺如何?”他又問。
“還好,其實和泡在沐桶裏沒多大區別,只是園中景色甚好,松柏林立,雪落磚石,泉中熱氣升騰,一不留神,倒瞧着像仙境。”葉悠垂眸,又道,“沐桶倒是沒這般感受。”
說着,她手掌捂口,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今日同麗娘泡在裏面大半天,也沒學會什麽,倒是将自己泡的一點兒精神也無,疲乏的厲害。
“困了便睡吧。”展追起身,将帳幔給她放下。
葉悠看着帳幔外的人影閃到一旁,竟是不見了。
不久,葉悠感覺身側有人躺下,她竟是眼皮沉的一點也睜不開了。
展追聞到她呼吸中隐約透着葡萄酒香。
別苑安靜。
連冬日麻雀也藏匿了起來。
展追覺着此時此刻心也無比的安寧。
他最為珍惜的安寧。
家人與她都在,一切都在。
展追忽想到什麽,側身摟過葉悠。
“葉悠……”他輕輕晃動她的肩膀低聲喚着,“葉悠……”
葉悠勉強應了一聲,聲音極輕,他卻聽的清楚。
“你可好了?”
“……”
葉悠半夢半醒也知他指的什麽,幹脆不答,佯裝睡過去。
展追手指向下,尋花蕊而去。
葉悠肩頭一動,身上竟是抖了起來。
展追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撫過花瓣,即便她不答,展追也知道她好了。
葉悠這會兒徹底醒了,無論是醉意還是困意都散了,卻只能硬着頭皮佯裝睡着。
“別裝了,我知道。”展追擡手捏了她小巧的下巴,左右晃動兩下。
葉悠依舊不動,亦不睜眼,手指甲用力摳着錦被,打定主意混過一日是一日,逃過一時是一時。
“還裝是嗎?”展追眉眼帶笑,雙手在她身側撐着。
“……”
展追盯了她一會兒,抓着葉悠的腳踝往肩頭搭去。
這回葉悠徹底裝不下去了,在他扯衣襟之前掙紮了一下,無奈腳卻被他攥住。
“怎麽,這麽快就醒了?”展追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她圓珠似的腳趾。
葉悠腳趾蜷縮,忽又想到什麽,忙岔開話題:“你一直都沒同我說為什麽今日你會出現在這裏,今日不是淑婉進府的日子嗎?”
“是啊。”他漫不經心的答着,臉微微側過,輕咬了她腳趾一下。
“之前我同你說的,你都忘了?”葉悠試圖将腳收回來,奈何徒勞,“你在這,她會更加記恨我的!”
“應該不會。”他只笑,見她掙紮,随即将她腳放開,重新撐着胳膊撐在她身側,二人一上一下額頭抵着額頭,“你猜我出來之前同她說了什麽?”
“我怎麽知道。”
“要不要猜猜?”展追有意逗她。
“不要!”葉悠一口回絕。
展追笑意更甚,似乎被自己驚人的智慧逗笑。
他将唇輕貼在葉悠耳畔,将之前同淑婉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給葉悠聽。
葉悠同淑婉的表情一樣,都是眼皮一點一點的撐起,一雙眼珠盛着滿滿的不可思議。
“這是真的嗎?”葉悠雙手抵在他身前。
“我怎麽瞧着你……”展追仔細盯了會兒,“你好像還盼着似的?”
“沒有,只是好奇而已……”葉悠眨巴了兩下眼睛試探的問,“你是騙她的?”
“你希望是真是假?”展追反問。
“身子是你自己的,我希望真假用處不大,得看你心裏過得去過不去。”葉悠幾乎是硬着頭皮應付着,好在這會兒屋裏暗,若不然定是沒臉同他議論這樣的事。
“是真是假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展追聲音又壓低,灼熱的氣息撲在葉悠耳側。
葉悠感覺有什麽迅速長大,像那天一樣。
葉悠一凜,明白他同淑婉說的是假話,而說來試試卻不是假的。
葉悠屏息凝神,竟是一個字也不敢都說了。
“嗯?”展追不依不饒,又詢問。
“我困了,今天喝的有些多,困的厲害。”葉悠緊閉雙眼,佯裝打了個哈欠。
展追唇齒下移,咬了葉悠的下巴,她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不僅喝了酒,還加了碎冰,”展追眯着眼,掐了她腰一下,“這可是你惹我。”
“不……”葉悠話音未落,展追便将錦被扯過,将兩個人兜頭蓋住。
被子裏伸手不見五指,葉悠雙手無處安放,只能擋在自己身前。
随之,展追的唇覆蓋上來,啃咬間,葉悠感到身上衣帶漸松。
寝衣褲被展追丢出帳幔,落在地上。
似有魚兒浮在身上吐着清涼又灼熱的水泡泡,一下一下,連綿不絕,漫山遍野。
從雪山到山頂紅梅,從紅梅到含羞的花瓣兒……
葉悠雙手扯住展追的頭發,手勁一松,試圖将他推開。
展追擡手扣住葉悠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葉悠十個腳趾蜷縮,腳踝再次被他放到肩頭。
展追将錦被一把掀開。
随之,葉悠便真切的明白,他同淑婉說的,都是假的!
他同淑婉說,說他被流放北境的路上,凍壞了身子,往後和宮裏的公公沒甚區別……
窗外細雪融化,屋檐上的冰柱由上至下滴出水珠,一排一齊,你争我搶,竟像是雨景似的。
到了子時,晃動的帳幔終于停了下來,葉悠被拎來拎去,早已不分南北,一只玉足從帳幔中伸出來,上面挂了一層細汗,在月色中隐約閃着光絲。
葉悠的酒意升騰,頭腦暈沉,困倦的厲害,卻怎麽也睡不着。
她一睜眼便瞧見了月牙白色的薄絨毯上綻開了一朵紅花,細細碎碎的,淺淡的一朵……
她想,定是她糊塗了,怎麽就應了呢?
是因為那些酒的緣故嗎?
展追扯過薄毯給她整個人裹上,随後将她抱出床榻,朝沐房走去。
将她放入沐桶,而後薄毯被擱置一旁。
展追不知從哪裏拎了兩桶熱水進來,直直灌進木桶。
展追将她長發盤起,随之也跳進桶來,動作輕柔為她擦洗身子。
葉悠閉上眼,已經是一絲力氣也無了。
展追看見她鎖骨處綻放的兩朵紅梅,忍不住又湊上唇。
洗好了為她穿上幹淨的寝衣,葉悠翻了身終是睡的深沉。
展追躺下來,手搭在她身上,一夜好眠。
兩個人第二日睡到巳時還未醒。
環兒端了溫水穿過回廊便被佩玉攔下:“你幹什麽去!”
“你看不見?”環兒将銅盆朝她臉前舉了舉,“姑娘這會兒也該起了,我去送水梳洗。”
“別去了,等着喚吧,”佩玉朝葉悠屋裏揚了揚下巴,“姑爺來了,在裏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