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腹婆也是小富婆
浴室裏氤氲着蒸騰的熱氣,君卓爾靠在巨大的浴桶裏。
他濕潤的長發披落在肩頭,那黑色的發恍若上等的絲綢,兩只長臂很随意的搭在浴桶邊緣,結實的手臂還挂着水珠。
薄缥缈渾身一僵。
她這樣會不會太大膽了?
正想打消突如其來的念頭,擡腳欲走,但剛邁出一小步,又收回了腳步。
他是她的夫婿,她由什麽好舉棋不定的?眼角餘光又瞄了眼他在夜明珠照耀下微微發光的均勻肌肉。
她不得不承認,果然顏值即是正義,她也是個顏控。
其實君卓爾早聽到背後的聲響,腳步有些笨重,呼吸平穩,他知道來人是誰,不作聲是想知道她進來做什麽?
“怎麽進來了還想出去?”
薄缥缈沒想到君卓爾背後還長了眼睛,也是,她懷了孩子後的确變笨了,他的功夫還在她之上,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她的到來?
“既然來了,坐那凳子上給我擦背可好?”聽見嘩啦水聲,他居然作勢要站起來了。
“別,我就過去了。”她的臉整個燒紅起來,血液無聲的奔騰,連忙邁着碎步過去,因為她發現自己是想親近他的,不論是以哪一種方式。
不過她慢了一步,薄缥缈的腦子一瞬間空了、白了、懵了。
浴桶下的身軀精瘦結實,每一寸肌膚都蘊藏着年輕男子的力量,離開浴桶的男子身軀,渾身的肌肉跟手臂一樣堅韌強壯,窄瘦的腰要命的緊繃,全身覆着薄薄的水光,水珠沿着緊致挺翹的臀縫滑下,消逝在隐晦的地方。
臀瓣往下是筆直修長的雙腿,看起來充滿力量,看在薄缥缈的眼裏,只覺得這男人的每一寸肌膚都性感的一塌糊塗,性感的簡直......要命!
她臉上不只熱燙,全身上下都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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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你快轉回去,我替你擦澡就是了。”
君卓爾原本只是惡趣味的捉弄她,畢竟她可是懷着身子的人,再說他也沒有讓人近身侍候的習慣,不料她卻允了。
她那含笑的眼神,沒絲毫不樂意,仿佛看他出浴是件很賞心悅目的事,這一思及,他整個心都蕩漾在她的眼波裏。
他躲進來冷靜的,這下哪還冷靜得了,君卓爾看着她那明晃晃的眼神,盯得人心裏發癢,幾分燥亂的心更加浮動起來。
他恨不得一把将她拉進浴桶裏颠鸾倒鳳一番。
薄缥缈朝浴桶方向走了兩步,目光明亮,大膽而挑釁,只是耳根紅得要滴出血來了。
綜合兩輩子,她沒替哪個男人擦過澡,看着他寬闊的背,然後是窄瘦的腰,沒在水中的其他部分……她連忙拿起棉布便往男人的背抹去。
君卓爾全身的感官因為她的碰觸被放到最大,他感覺到有一只手若有似無的在他背上滑動,這比面對面的碰觸更叫他心癢難耐,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不該去的地方。
抑制不住喉嚨裏的幹澀,他咽了口口水,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把她壓到床上,撲倒,然後為所欲為……
擦什麽澡?這根本是爛主意!他忍無可忍的驟然起身,帶起漫天的水花。
他突然的行動撒了薄缥缈整身的水,然後便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手裏的棉布被扔掉,她愣愣地看着他,卻見他額頭居然冒了一層密密細汗。
“這是你自找的。”他的聲音低啞到不行,眼神幽深。
她被渾身都是熱氣的男人帶回了床上,并且把她剝得一絲不挂。
通體雪白的女子就在身下,兩團玉峰刺激着他邪惡的感官,他只想把她狠狠的揉進身體去。
他的下腹陣陣收縮,喉嚨幹渴異常,唇舌不舍的離開她光滑如玉的肌膚,手臂一收,将她整個扣在懷裏,痛苦的低語,“幫我。”接着把她的手放在他高高昂起處,堅定的不放。
薄缥缈哪裏知道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要抑住邪念有多不容易,直碰到他那火熱堅硬如鋼鐵的胯下才知道他所謂的幫是如何個幫法。
她忍住羞意,傾過身,口舌手并用,專注的耕耘起君卓爾巨大的那物。
直到許久,“啊——”他發出沙啞的呻吟,磅礴噴洩。
薄缥缈卻暗自心中淚流滿面,這……真是個浩大的工程,手酸、唇腫,有沒有人的下巴因此脫臼過?
“這樣可以嗎?好困……咱們睡吧。”她故意打了個哈欠,掩飾渾身的不自在,她的第一次、第一次……
要是他食髓知味,還要再來一遍,她的手會不會就此報廢?嗚嗚嗚。
君卓爾把自己整理幹淨,渾身舒暢,心頭甜蜜而滿足,回到床邊看見自己的小妻子已經睡着了,這是累壞她了吧?
他也略有困意,便抱着她舒舒服服的小寐了片刻,到了早晨,低頭見她依舊沉睡,他探手找到她溫軟的小手,又狠狠親了幾口,才替她掖好被子,踏出房門,吩咐外面的丫鬟幾句,這才真的離去。
半個月後,她的肚子漸漸大起來,而且像吹氣球般,一天一個樣,寬松衣裙已經掩蓋不住明顯凸起的腹部。
當六個多月時,她肚子更是大了許多,嗜睡、乏力,甚至水腫都接踵而來,她只能恹恹的躺在湘妃竹躺椅上,覺得自己好像一條離了水的魚。
君老太君打她進門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偶爾還會親自過來探視,确定她的金曾孫沒有把他的娘折騰的太過,還吩咐自己的小廚房定時給這孫媳婦送補品和藥膳,這看重之情,不言可喻,至于太醫院院使來的就更勤快了,就差沒住進君府按三餐診脈了。
感情上,薄缥缈能理解君府的人對她肚子裏孩子的重視,這君府大房就剩下君卓爾這根獨苗,好不容易娶妻,怎能不盼着趕緊開枝散葉,但理智上,當她被折騰的狠了,晚上肚子太大壓迫到身體睡不好的時候,她就會忍不住想把過錯全怪在始作俑者身上。
加上她一反之前的吃什麽都香,現在是吃什麽都不香,讓屬于她和君卓爾的小廚房也戰戰兢兢,廚娘們想破了腦袋,希望今天捧出去的食物能令王妃多嘗幾口,就阿彌陀佛了。
君卓爾從太醫院院使那邊得知孕婦的情緒會陰晴不定,因此對她更加包容體貼,每天一下朝把公務一推,就策馬緊趕慢趕的趕回府。
朝中同僚哪見過想來八風吹不動的攝政王這副模樣,除了讓路,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等到了解原由,才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新婚嘛,在所難免。”
“聽說懷着子嗣,難怪他緊張了。”
下朝官員的調笑聲他充耳不聞。
君卓爾對薄缥缈的百依百順,不是那種客客氣氣的好,是心貼着心的好,只要聽到哪裏有好吃的、特別的,再遠都讓人去買,聽她總是喊熱,便令兵部打造了更輕薄的扇葉,制作比之前還要更先進、更精美的吊扇,就更希望妻子能舒坦一點。
只是他這舉動傳到少帝耳中,他好奇了,把君卓爾找來一問。
“朕聽說王叔讓兵部打造奇怪的扇葉,不知用處何在?”
“回禀聖上,這是拙荊未入我君府時自己想出來,用來解暑的法子,以數鐵片固定在巨輪上,遣人拉動繩索,屋子就能清涼無比,拙荊身子重了,天天喊着熱,微臣便想說把吊扇打造出來,讓她舒服一些。”
“王叔看不出來是個性情中人。”
“只是盡一下為人夫的職責,也沒什麽。”
“王叔把那吊扇形容的這般神仙奇妙,這京城的夏天是在是太熱了,你瞧瞧那些個琉璃冰桶的冰塊能有什麽用,朕穿着這長褲,褲腿裏總是熱烘烘的。”
君卓爾臉上不顯,平靜的道:“不如臣命人多打造幾座吊扇放在大殿和禦書房,若皇上覺得好用,寝殿不妨也可以安置幾座。”
歷代皇帝一到夏天總是會到夏宮去避暑,這一去約莫有半年時間都在夏宮度過,所有的國家大事也都在那裏處理,在這之前,高高宮牆內的夏日還是熱得叫人難受,盡管宮殿的建築已經考慮到冬暖夏涼的功能,角落的冰塊幾個時辰就換上一批,但就是覺得悶熱難耐。
君卓爾看了那些架在木架上頭,散發絲絲涼意的琉璃冰桶,他哪會不明白少帝的意思,這不就是在向他要吊扇的制作方法。
這麽新奇的玩意兒,沒有人見着會不喜歡,想據為己有的。
縱使是缈兒的奇思妙想,但來到皇帝這裏,他開口讨要了,能說不嗎?
回去向她賠個不是吧。
君卓爾回到府裏,對着薄缥缈把吊扇的事說了,她沒有他想象中的不高興,倒是因為這樣想到一條路子。
“皇上開了金口,給他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跟那位說,我本想靠着它賺錢的,這錢路子得留給我。”
她對那位小皇帝米有什麽敬畏之心,而且她原本也沒想過要靠着吊扇摟銀子,純粹只是自用,但既然皇帝在那深宮大院都覺得熱不可當,平民百姓豈不熱壞了?
官宦人家用得起鐵料,平常人家不如就用輕盈一點的木片當扇葉,也不是不能行,對不?
于是兵部一面替皇帝打造吊扇的同時,薄缥缈也讓二伯父薄直入府一趟,把這生意交給他。
薄直正找不到機會去見侄女,這一來就把城南那塊污水地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地早入手,地也整了,雇人來蓋妥一溜的屋舍,前頭是鋪子,後頭還有個小院,住商兩相宜,侄女這是要來問蓋好的房舍要做什麽?
總不會放着喂蚊子吧?
他反複的去看地、監工,發現那塊閑置多年的地蓋上建物之後,有了迥然不同的氣氛,它的前後頭都是大街,要是能把它作為生意一條龍的街,發展性很大,不知能帶動整個城南的商機,那些個鋪子也能成為下蛋的金雞母呀。
他越想越覺得急不可當。
“伯父有什麽好建議。”她看得出來薄直還有話未說完。
“按我所想,招商引資是最好的。”
薄缥缈笑得可人,“伯父和侄女想到了一起,您可想過鋪子既然都已經蓋好了,你又覺得招商引資可成,那要不要考慮把通州的鋪子也搬到京城裏來,現在鋪子不就是現成的?”
薄直揣摩了片刻,才罸異的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
“那片宅子不都是伯父的手筆,拿下幾戶來作為鋪子,再理所當然了。”
“我……不能。”
“那是您應得的。”
她這是要白白送給自己了。
“您看侄女這幅樣子,什麽事也做不了,要沒有您,那地不知道還要荒着多久?您替侄女來回奔跑勞碌用心,我呢,就是個俗人,只能想到這法子回報您。還有,那些雇人做事的費用,我照着伯父您給的賬單讓賬房支了銀子,這裏是天寶銀樓的票子,一共四萬五千五百兩。”她不讓薄直再說什麽,把票子往他跟前推了過去。
“我知道家裏幾個堂妹都喜歡吃新鮮荔枝,皇上賞賜了幾簍嶺南快馬貢上的荔枝,因為吃多了容易上火,太醫囑咐我不能多食,趁着新鮮,您就帶回去讓祖母和大家嘗嘗。”
薄直不是沒見過錢莊的票子,倒也沒有推辭,就收了。
至于荔枝,是侄女的孝心,他也是帶得的。
“另外還有一事,恐怕還是得借鐘伯父的長才。”薄缥缈這下直奔主題了。“您覺得正廳這吊扇如何?”
這事物薄直不論在城西小院還是君府都是見過的,心裏只覺得驚奇,也沒做他想。
“伯父覺得這吊扇要是改成安上結實的木片,在這宛如火爐的夏日拿來販賣,一般平常家庭可有購買的欲望?”
薄直摩挲着下巴,看着頭頂上的吊扇,心中異常快速的盤算,然後眼色越來越光亮,接着大腿猛拍,“這生意絕對大有可為。”
前所未見的東西,前所未有的商機,這要是推出去,肯定能海撈一大筆。
“那如果伯父把鋪子開了之後,挪出一間鋪子,從木材裁切、制作、安裝,甚至販售都交給您,您有把握做得來嗎?”當然有木材就需要工廠,這些事不用她教,這做生意做了半輩子的伯父能不知道嗎?
薄直再老實也知道侄女是有意把木頭扇葉的生意交給他,他的眼眶忽然就濕了。“我這伯父不成材,小時候私塾裏的同侪打架,我還得靠着你爹掩護,他走得早,我這做人家兄長的沒能照顧他遺留下來的子女,臨老卻還讓你來拉拔我這個不成器的人,我我……真是慚愧!”
“伯父真是小看我的眼光了,您覺得我是那種不分輕重,沒有識人慧眼,随便把大樁買賣交給不信任的人嗎?伯父您也太小看自己了。”她爹是如何照看這個二哥的她無從知曉,她只知道,這個二伯父一直是站在她這邊的。
這樣就夠了。
薄直眨掉了淚光,重新振作。“你信我,我自然沒道理讓你失望。”他會達成侄女的托付,也會讓薄家二房越來越好。
薄缥缈笑嘻嘻的送走了帶着吊扇詳細圖樣回去的薄直。
她沒忘皇帝那邊還沒允許她做這筆生意,她這是先斬後奏,不過她并不是太擔心小皇帝會連這點肚量也沒有,要真沒有,這帝位也坐不久了。
君卓爾回來知道她把吊扇生意交給自家二伯,只說這是聰明之舉,他可不樂意她一個孕婦還要去煩惱那些個零碎小事,她若真的親自挺着肚子去忙這些事,他肯定要把她逮回來打一頓屁股,再說,少帝真還不介意她把吊扇生意做開。
他身為一國皇帝,雖然說穩住地位很重要,但是讓他的子民能過上好日子也是他這國君的希冀。
因此少帝只是淡淡的說道:“看她能做多大,就由着她去吧。”
一個月的婚假過去。
老實說,君卓爾真正能休息的日子只有前頭三五日,接下來,各部尚書日日送來公文要他批閱。大理寺的卷宗、戶部文書,江浙突發水患的八百裏加急,全都堆在他桌上。
薄缥缈知道他忙,但是沒想過是這種忙法,通常他回府草草用過飯,便一頭栽到書房,書房裏等着他的還有得挑燈夜戰斟酌的軍情奏折,事情多如流水。
待他告一段落,回到正院摟着妻子時,已快天明,再休息一兩個時辰就得上朝。
而大腹便便的她經常睡不好,身下就算墊了好幾個軟枕,丫鬟輪流幫她按摩,她還是翻來覆去,每一刻安眠。她常嘆道,這肚子裏的娃,前幾個月不折騰她,原來是等着後頭變本加厲,讓她這為娘的嘗盡苦頭。
她常常就這樣捱着,捱到君卓爾回房。
也只有君卓爾回來,摟着她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些許的安穩,可盡管如此,還是影響到了君卓爾,每日他總是通紅着眼去上朝。
蝴蝶效應就出現在朝上,所有的群臣都得看他的臉色辦事,他若是紅血絲不見,表示那晚睡得好,要是滿眼通紅,表情更木,那表示大家遞奏折的時候要小心翼翼,皮繃緊一點。
薄缥缈沒聽到群臣的咳聲嘆氣,但是她心疼丈夫啊,她思來想去,他本來就沒幾個時辰的睡眠,因為她睡得更不好了。
于是她提議分房睡,君卓爾卻想也不想的拒絕,他堅持得睡在她身邊。
有一日,她替他梳發帶冠,發現他的鬓邊有了白發。
原本的事情就多,皇帝更離不了他,三天兩頭的召他進宮,商讨國家大事,又是東朔國蠢蠢欲動,又是邊關将士暴動平亂,常常回到家已經夜幕低垂。
然而,還不止這些,朝廷內的派系鬥争很分明,清流派和皇後黨。
清流派的背後站的是三朝大臣來益,皇後黨背後的勢力靠山則是皇後娘家工部尚書蘇蘇,與太後也有親戚關系,這些個蠢蠢欲動的勢力都彰顯着少帝掌握的權勢還不夠穩固。
每個人都想趁他還沒有坐穩帝位的時候,奪得該得的利益,只是礙于君卓爾的地位太過超凡,想撼動少帝的地位,必須先除去君卓爾。
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偏偏沒有人敢櫻其鋒。
因為朝中所有的重臣都知道一件事,攝政王若是想篡位稱帝,唾手可得,然而,攝政王能善終的古來也沒有幾個。
攝政王獨攬大權,甚至把皇帝當傀儡,所有只要皇位繼承人一旦長大,與這些攝政王就會發生權力矛盾,引發權力鬥争。
最致命的是,君卓爾并不是皇室中人!因此衆臣都在旁觀着朝中暗潮洶湧的發展。
除了這一層,少帝鏟除異己的事情也層出不窮,沒有多久前,清流派的某個官員才因為收留異國奸細被問罪。全家五十餘口人皆斬于菜市口,後來又有官員受賄貪污,昧下科舉大筆銀錢,而這些見不得光的事,都由錦衣衛步從容清除幹淨。
也因此步從容在衆人的面前越發不可一世了起來。
這些,君卓爾沒讓半個字落到薄缥缈耳裏。
夏末時,日頭稍緩,許久不見的陸知送來了菌子和冰塊的收益。
這是薄缥缈婚後第一次見到陸知,他看着消瘦不少,不知是因為工作還是為了什麽。
而陸知在見到行動不便卻還是出來見他的薄缥缈時,那個瞬間,忽然就心平氣和了。
他們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可以成為情人、夫妻的可能,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但他想,友誼長存,從某個方面來講,會比愛情更可貴、更難得,是吧?
他很快收拾起心情,把帶來的賬冊都交給了薄缥缈,然後自顧自的打量起攝政王府,津津有味的品起了丫鬟送上的大紅袍。
“這大紅袍我不會白喝你的。”他往賬簿瞥了幾眼。
陸知的賬做得很好,支出收入一目了然,薄缥缈很快便對這一年自己賺了多少家底有了很清楚的概念。“這麽多?”連她都驚呼。
不說菌子收入,只冰塊一樣就有百萬兩之計,不消三年五載,她就會成為百濟最富有的人。“你賺的也不少吧?”她笑笑的放下賬冊。
“承情、承情。”他因為冰塊,父親對他另眼相看,只是在嘗到甜頭之後,他已經不是很在乎父親對他的評語,他有自信,将來他的生意會比陸家的事業更賺錢,将來人家說起陸家只會提到他陸知,這就是他的冀望,只要有薄缥缈姑娘……王妃站在他背後,這願望很快就會達成。
“往後咱們要做什麽?”他摩拳擦掌。
“那些還不夠你忙嗎?”薄缥缈失笑。這人真是個勞碌命,可這樣的人也和成功離得最近。
薄缥缈撫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我目前還沒想到要做什麽,肚子裏這東西已經夠我操心的了,等我生完,我再好好想想要做什麽,到時候一定少不了你那一份的。”
“說得也是,你也快生了吧,看這模樣,你肚子裏的不會是雙胞胎吧?”
“你想多了,太醫确定就一個。”
“先說好,看在咱們的交情,我要當這娃兒的幹爹。”
“如果生女的,你往後可還要添一筆嫁妝,這樣劃得來嗎?”
“你當我是這是小氣的人嗎?一筆嫁妝算什麽,十裏紅妝我都給!”
他豪情萬丈,而且也沒有空口說白話,當薄缥缈第二胎生下龍鳳胎時,他這幹爹還真的陪嫁十裏紅妝,傳為美談。
薄缥缈笑得歡,“就這麽說定!”
随後,薄缥缈也收到薄直送來招租買賣的明細和天寶錢莊的票子。
薄直心細,知道她快要生産了,便替她把租賃所得的碎銅錢和銀兩都換成票子,已得到好幾間鋪子的他,對這些租賃銀子分文不取,純粹是義務幫着薄缥缈看管這些産業。
薄老太太對這二兒子的憨直雖然不是很滿意,薄缥缈卻覺得很對她的胃口,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正直老師又能做事,自然,往後她有什麽好處,落了別人也不會落了這伯父的。
其實,不只有薄缥缈收銀子收到手軟,花兒在自己房間裏也對着白桦縣送來的賬冊和收益呆愣很久。
她把自己的十根指頭都用上了,算了一遍又一遍,滿滿十根指頭豎在眼前放不下來,滿臉的不可置信,接着,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不管不顧的跑出房間,跑進了正房。
“小姐……不,夫人、夫人!”她滿眼都是星星,喳喳呼呼的喊着,像陣風似的刮到了薄缥缈面前。
其他下人看得一驚,也只有花兒敢這麽亂來,他們是不敢說什麽,只是要讓張大娘知道,就有她苦頭吃了。
“怎麽了?”薄缥缈很懷疑花兒的身上裝了勁量電池,就是沒一刻能消停的,永遠活力充沛。
“夫人,花兒裝了好多好多的銀子啊!”她樂得找不到北了。
“有多多啊?”薄缥缈問得很随意。
“這麽多啊……”花兒用雙手畫了個超級的大圓,還嫌一個圓不夠又多畫了一個。
薄缥缈噗呲笑了,“想不到花兒的鹵味鋪這麽賺錢,不如,也在京裏開上一家吧?讓更多的人知道花兒的鹵味鋪有多好吃,吃了還想再吃。”
可花兒看起來明顯的興趣缺缺,她有些害羞的說道,“花兒看不到賬本,一家鋪子花兒就很吃力了。”
“又不用你親力親為,派個信得過的人去替你管着,固定幾個月去查個賬,看看有沒有疏漏,做甩手掌櫃就好了。”
花兒搖頭,“花兒還要侍候夫人,等夫人生下小少爺,還要侍候小少爺,花兒不想要那麽多家鋪子。”
還真是個不貪心的孩子,薄缥缈拉過她的手,摸摸她粉撲撲的臉蛋。“孩子生下來不用你侍候,花兒只要陪着他們玩耍就好。”
再說過個兩年,花兒也到出嫁的年紀了,也得替她相看個穩妥的人。
讓她把鹵味鋪開在京裏,賺來的銀子也好充作嫁妝,要有這樣一家鋪子,也沒人敢小瞧了她。
薄缥缈細細替花兒盤算着。
“要不這樣吧,你要是覺得兩家鋪子管不過來,把白桦縣的鹵味鋪頂出去,把總鋪開在京裏,你随時都可以去鋪子,不要眼巴巴的等縣城的掌櫃送收益過來,至于人手,包在我身上。”
白桦縣畢竟遠,花兒會覺得使不上力是正常的,開子啊京裏,應該比較符合她的心意。花兒皺着鼻子,眼珠轉了好一下,終于點頭道:“夫人怎麽說,花兒就怎麽做。”開在京裏好,起碼她可以仔細的挑選肉的好壞,誰也不敢糊弄她!
将來人家提起她的花兒鹵肉鋪肯定會豎起大拇指說好,那她多風光!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