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侄兒拜見四皇叔。”李堯軒對晖郡王深深的一拜。
“來,來,讓四叔好好看看你。”李明拓微笑着打量着李堯軒,接着說道,“不錯,很有你父王的風骨。”
“請皇叔原諒侄兒拜見來遲。”
“我知道的,你這一認祖歸宗,自然是事務繁忙。”
“是,太後不舍侄兒,在皇宮裏陪着她老人家和陛下呆了兩天,然後又去給我父王母妃跪陵。”
“我聽說你跪陵的時候竟然出現了刺客,可有傷害?”
“多謝皇叔牽挂,只有幾個小毛賊而已。”
“聽說你六皇叔見你了?嗨,我這個六弟,也不知道為什麽在皇覺觀閉觀這麽年?我也有快二十年沒見到了,他似乎對我有些誤會。”
“是,我也是因為有皇伯伯的幫助才有幸見到六皇叔。”
“我聽說你現在在大皇兄那兒居住?”
“是,是皇伯伯害怕我一個人住,不安全,畢竟我的出現會讓有些人不舒服,否則也不會出現刺客一說。”
一聽這話,李明拓生氣道:
“誰這麽大膽?你是堂堂正正我們李家的孩子,是我二皇兄唯一留下的骨血,這是毋庸置疑的。你不知道想當初我和你父王關系最好了,他對我真是照顧有加,我也喜歡聆聽他的教誨,而且你父王在朝中的人緣極好,各個大臣都是很痛惜你父王的離世。好孩子,放心,有你皇叔在,沒人敢欺負你。”
“多謝皇叔,是呀,自從我來到京都,确實聽到了很多對父王的贊許,這讓侄兒深感慚愧,不及父王的一分一毫,而讓侄兒如履薄冰,誠惶誠恐,如父王如此得到各位皇伯皇叔的友愛,衆大臣的贊賞,卻還是身遭殘害,以至于滅門,更何況我這一無是處的小子,空擔虛名,又不知會招來多少怨恨和嫉妒,有些許刺客的出現也是在所難免的,而且将來侄兒将來立足朝堂,參政議事,難免會與衆大臣接觸,甚至有所沖突,現在有皇叔這句話,侄兒甚是感激和放心。”
李明拓微微一笑說道:
“那是自然的,只要我們叔侄一心,為皇帝分憂,以後你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來找皇叔。”
Advertisement
“侄兒,現在就有一事不明,請皇叔賜教。”
“說。”
“我家滅門是與原禮部尚書李在石貪墨進貢物品錢財有關,不過就侄兒所知堂堂一個尚書是無法糾集如此的能量來屠殺一個太子的,而且李在石和謝侯爺只是泛泛之交,也沒有什麽利益瓜葛,那麽是誰有這個本事來做這件事?還有謝侯爺緘默不語,這是要保誰?當時皇爺爺的遺诏如何解釋?侄兒初涉朝堂,不太明白其中的關聯,皇伯伯和六皇叔也都不涉及朝堂,只有四皇叔現在朝中,所以請皇叔替侄兒解惑。”
一聽這話,李明拓臉色一沉,問道:
“怎麽你是懷疑我嗎?”
“不敢,只是請皇叔幫幫侄兒,侄兒只是想知道真相。”
送走李堯軒後,晖郡王喊道:
“來人。”有一個幕僚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晖郡王繼續問道:“怎麽說?”
“寶郡王去了一趟謝府後,謝坤家就閉門謝客,誰也不見,不過聽說謝家三公子不是很消停,好像讓謝家老大強行關了禁閉,尚書說會再找人,請王爺放心。”
“怎麽老六走出了皇覺觀了?沒想到老六也想洗去冤枉,那麽我哪?即便是冤枉的,現在也沒有人信了,既然這樣,那就大家拼個魚死網破吧。告訴他們快點,這小子是回來報仇的。”
“尚書說,依皇帝的想法好像也不是很想打破既有的平衡,可是玄王爺勢必不會罷休,如果他要堅持,皇帝也沒有辦法,畢竟先太子也是皇帝的親兄長,而且皇帝如果不是為了朝堂,恐怕早就徹查當時的事情了,至于謝侯爺,尚書也說了,即便謝侯開口了,揪出的也不是我們,雖然對我們也不是很有利,不過對王爺的傷害不會太大。”
“這都是他們當初幹的好事,牽扯到我,當初如果不是先皇病重,皇帝還小,太後婦人之見,定國公又不谙朝政,否則怎麽會有現在的局面。”
在皇宮裏,皇帝看着拜見完畢的李堯軒說道:
“都拜見完畢了。”
“是,多謝陛下。”
“懷瑾呀,有件事你要做好準備,聽說潘尚書正在花重金秘密聘請江湖死士。”
“既然這樣,微臣不能再在皇伯伯家住了,一面牽連他們家,而且住在那兒,微臣就起不到那個誘餌的作用了。”
“嗯,你說的對,那你還是搬回別院吧,老四這次太心急了,終于露出尾巴了。哦,還有六皇兄來請旨,說要見見謝坤,我準了,現在正在那談哪,另外,太後想你了,你先去陪陪他老人家,有什麽事,我會派人叫你的。”
“是,陛下。”
李堯軒正在陪着太後說話,這時有內侍進來禀報:
“陛下宣玄親王。”
“謝坤想見朕,我估計他要開口說話了,一塊聽聽吧,只有你我,沒有別人,帶人來吧。”
不一會兒就見謝坤被押了進來,李堯軒毫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謝坤,你想見朕,想好了嗎?如果有什麽不實之言,你也知道欺君之罪的下場,多替家小考慮考慮吧。”
“陛下,罪臣不敢欺君,定當如實禀報。”
“說吧,從頭到尾的說。”
“陛下,說實話罪臣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事後才知道創下大禍。”
“是誰向你借的的侍衛?”
“宰輔陳秉璋。”
“你說什麽?”皇上大吃一驚的站了起來,李堯軒也不由得眉頭一皺,就聽皇上喃喃的說道:“難道不是戶部尚書潘勳?”
“不是,我和潘尚書只是點頭之交,沒什麽交情,怎麽可能借侍衛給他。”
“這麽說你和陳秉璋的交情不淺了?”
“其實我和陳秉璋認識了能有将近40年了,那是我還是18,9歲的少年,有一次從西北回京城的路上,遇到了正赴京趕考的陳秉璋,他比我大幾歲,我們一路同行,聊了很多,我發現他是正直善良,有着保家衛國的想法,同我們謝氏所秉持的家訓不謀而合,因此相談甚歡,視彼此為知己,當時他确實窮困潦倒,本打算一路乞讨着到京應考。”
“你的一路同行幫了他很大的忙。”皇上說道。
而李堯軒仍是面無表情,但是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和謝飛的初始,那救命的一抱上馬,樹林逃跑,洞中一吻......,以至于忽略了謝坤的敘述,當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就聽謝坤說道:
“就這樣,我們雖不常常見面聯系,但是我知道他在朝堂上從不結黨營私,公正開明,更加堅定了我對他的信任,因此當他開口和我借侍衛的時候,我什麽也沒問就借給了他。”
“他以何種理由向你借侍衛?”皇上問道。
“他說要送一批私人物品回原籍,我也沒細問,說是我的侍衛都是沙場裏拼殺出來的,武藝高強,只是出事之後我才意識到是去......,于是我去質問他,他用一件舊案來威脅我,這件案子我已呈報給先皇,可是卻被他壓了下來,本來我也無懼,可是他卻添加我克扣軍饷,瞞報戰報的事情。”
“那麽這些可是事實?”皇上繼續問道。
“偶爾為之,當時我對他非常失望,斷絕了與他的一切聯系,再加上我又常年在邊關,一旦戰事起來,我也擔心由他把握的朝中會從中掣肘,因此不再與他聯系但也沒和他翻臉,就這樣相處。”
“這麽說他并沒有冤枉你,克扣軍饷,瞞報戰報。”
“陛下,容罪臣解釋,克扣軍饷是因為有時候戰事一起,後續物資不能及時到位,只能用軍饷征用民間,并沒進罪臣私人的腰包,這點陛下可去查詢,至于瞞報戰報,其實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瞞報,只是延遲戰報。”
“怎麽說?”
“比如有時候戰事失利,為了鼓舞士氣或者安撫朝堂,将失利說成戰勝。”說到這裏謝坤的聲音非常小,“不過罪臣總是會事後進行彌補的,轉敗為勝,絕不會欺瞞。”
“混賬東西,真是膽大妄為,朕如此的信任你們,将整個西北交給你,你竟然欺瞞,你不知道這是欺君之罪,會滿門抄斬的嗎?”
“請陛下贖罪呀,罪臣都彌補了,并不敢讓蠻羌人越雷池半步。”謝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