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西北現在有岳華強暫代帥印,西南有定國公薛琮的二子薛忠柏為帥,西南本是定國公親自鎮守,就像西北是由謝家世代鎮守一樣,其有二個兒子薛忠傑和薛忠柏,薛忠傑少年時就不學無術,資質平庸,薛琮知道其不堪大用,所以将西南交給天資聰慧,頗有能力的二子薛忠柏以穩固西南的防線和自家的勢力。
而且正是由于當時的郢郡王李明煌自盡才成就了薛忠柏現在的位置,後來薛琮攝政主武,就有了将西北也歸于自己統轄範圍之內,所以派了長子薛忠傑過去建功,為将來他襲爵鋪墊,畢竟現在東山國主要的敵人就是蠻羌人,這樣薛忠傑能蹭點功績,可是薛忠柏就有點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西南的南華國從來不會向東山國挑釁,趙冉只在乎自己國家的內政事務,還有他的男寵,所以現在的定國公就有點想把兩個兒子對調,以便薛忠柏将來掌控西北,而這恰恰戳中了皇帝的逆鱗。
現在的皇帝已經政權穩固,慢慢想将軍政大權收歸在手,而不是任由定國公在掌控,所以就想利用李堯軒替父母報仇的機會,先将已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的四皇兄晖郡王李明拓和戶部潘勳為首及工部和吏部的勢力打壓下去。
另外他也不想殺謝坤,畢竟他也知道謝坤不問朝政,在朝堂上沒什麽勢力,只管西北的戰事,可是李堯軒的态度就至關重要了,今天李堯軒的一番話讓他感到寬慰,只要謝坤說出誰向他借了侍衛及其他們的陰謀,那麽他完全可以赦免他,并将其再派到西北,雖不能為帥,可卻能穩固西北,不至于落于定國公的手裏。
當然他也想查出當時兩個兄長為何而死,又被誰策劃所殺,畢竟他們是他的同胞兄長,特別是二皇兄更是對他疼愛有加,所以當他聽說二皇兄的孩子還在的時候也不禁感到欣慰,但是過後他又有點害怕,因為如果二皇兄沒死繼位,李堯軒就有可能是下一位帝君,這對他就隐隐有點威脅的感覺。
李堯軒離開皇宮,坐在馬車裏想着今天向皇帝表明了自己對謝坤的态度,他知道只要謝坤不是罪大惡極,皇帝就不會殺謝坤,那麽謝飛他們就會沒事,本來他想向皇帝請求讓謝氏兄弟離開京都回到西北,在岳華強手下為将,但是如果這樣就表現的太明顯了,不但會影響皇帝對他的觀感,甚至會适得其反,所以他忍住沒說,可是有擔心謝飛不聽他的話而卷入其中,因此他決定先去拜訪皇伯伯舒郡王。
“懷瑾,怎麽樣?沒事吧?真是吓了我一跳,知道是誰幹的嗎?”舒郡王一見面就問道,仔細的查看着李堯軒是否完好。
“皇伯伯,我沒事,有禁軍和定國公派的人保護,只可惜都是死士,不知何人所為。”
“會不會是謝坤那個老東西家裏人?說實話,你讓我和謝家兄弟家底,我是有所顧慮的。”
“應該不是,何況殺了我,更坐實了謝坤的罪名,這對他們沒什麽好處。”
“還有,你這個孩子,你怎麽這麽冒險?身份一亮表明了就是要為二弟一家查明真相,複仇來了,這不就成了那些人的靶子了嗎?我二弟現在就你一個獨苗,不行,你不能單獨住了,到我府裏住,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到這兒撒野。”
“可皇伯伯,如果我不當餌,怎麽能釣出那些人來哪?”
“不行,你皇伯伯不同意,聽我的,住到這兒來,查二弟家的真兇,還有其他辦法,你不能再冒險了。”
“多謝皇伯伯,我此次來還有件事,想煩皇伯伯。”
“說,別和你皇伯伯客氣。”
“我想見六皇叔,給他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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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舒郡王不由得一沉,心想:老六那個脾氣,不知道是不是想見這個侄子?他總感覺對不起二弟。不過他還是打着保票的說道:
“行,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寫信給他,我們去皇覺觀住上兩天。”
謝飛打聽到李堯軒已住在舒郡王府才感覺到心裏放松了不少,不過很快就打聽出舒郡王和李堯軒要到皇覺觀住了兩天。
已閉門謝客将近二十年的寶郡王李明漾激動的站在觀前看着拾級而上的大皇兄和一個年輕人,他上前一把抓住李堯軒的手,仔細的左看右看,眼淚撲簌的說道:
“好,好,像,像二哥,像二哥,大哥,像二哥,太好了。”
舒郡王也是感慨萬分,說道:
“老六呀,別哭了,讓我們進去吧。”
“哦,對對,看我只顧着高興了,還沒給大哥見禮,罪過罪過。”說完,趕緊拜見了舒郡王,乘此機會李堯軒也鄭重的拜見了六皇叔。
寶郡王事無巨細的詳細問了李堯軒的成長過程,直到晚上掌燈時分才談到李堯軒要查明當年之事,寶郡王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對不起你們一家呀,我已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訴大皇兄了。”說到這兒,他看了看舒郡王,舒郡王微微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
“我想大皇兄也告訴你了,其實我知道也不多,不過當時去的确實是謝坤的侍衛,謝坤告訴我他當時也不知情,只是有人向他借,他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我問過是誰,他就不願意再說了,我既傷心兩個兄長不明不白的就沒了又恨謝坤,再加上母妃被賜死,我的心就徹底的涼了,就不想再在朝堂呆了,也不想再見那些人了,包括謝坤。”
“六皇叔,侄子卻不得不請您出來做兩件事,當然您也可以拒絕我,我絕無怨言,而這兩件事卻是實實在在都與謝坤有關,第一請六皇叔和謝坤好好談談,說出他所知道的,畢竟您是他的外甥,我不知道他有什麽不能說,錦妃娘娘因此事被賜死,難道他還想将自己的全家都搭進去嗎?而且現在有人巴不得他死咬着來激怒皇上殺他,還是有人比皇上還大能來保他和謝氏滿門的性命嗎?”
舒郡王和寶郡王一聽這話大吃一驚,忙問道:
“為何這麽說?”
“定國公。”
“你誰說定國公還想掌控西北?”舒郡王一想就明白了,“皇帝能讓?”
“雖然皇帝已親征這些年,但對于這個舅舅還是有幾分畏懼的,定國公主武,始終不肯将全部權力放給皇上,甚至想将西北也收入囊中,薛家兩個孩子,薛忠傑草包一個,毫無建樹卻要襲爵,薛忠柏倒是精明,文武雙全,但是在西南只能一無所獲,如果西北能收入定國公的手裏,那麽可保薛家在朝堂上立于不倒之位,當然這也觸碰了皇帝的逆鱗,所以皇上并不想殺謝坤,如果可能,會将謝坤一家再次放在西北,雖不能為帥但是其威名及謝氏三子的幹練必可保西北無恙,那定國公的手就伸不進去,薛忠傑在西北只能繼續當草包。”
“孩子,你小小年紀,又不涉朝堂,怎麽會知道這些?是皇上和你說的?揣測聖意是很危險的。”舒郡王問道。
“皇伯伯,六皇叔,不是揣測聖意,而是事實,我雖不朝堂,但是我外祖可是好好的教了我交了一年多,再加上在身份未揭露之前我也給很多大臣看過病,在太醫院問過醫術,多多少少都聽了一些,再仔細想想就明白了。”
“真不愧是二皇兄之子,睿智明理,好,這件事我去和我舅舅說明白,別人去說他不見得能聽進去;那麽第二件事哪?”
“勸說謝氏三子閉門謝客,特別是謝飛,謝飛是我的朋友,救過我的一命,我不想他們牽涉在內,否則會适得其反,我和他說過,可他的性子......,所以請六皇叔去和謝勇和謝武談談,讓他們用兄長的身份壓住謝飛。”
“你這是要保謝家?你不想給你父王母妃報仇了?”寶郡王有點激動的說
“六皇叔不是說謝坤并不知情嗎?我曾經在西北為軍醫,見識過他們怎樣拿命來保衛這個國家的,我敬佩他們,至于我家的仇,如果讓我查出主兇,我必不手軟,李在石的家族不是已經查抄了嗎?還會有的。”
兩個郡王看見李堯軒眼裏的厲色,互相看了看,這才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