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明察秋毫
第六十九章 明察秋毫
段宏疑惑的看向秦沐,滿臉不解。見秦沐低頭細細嗅了嗅血書,手指摸了摸紙張,又将血書拿到太陽光底下,照了照,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單憑這紙張的材質,全京城只有一家紙坊能造出。”
“秦太傅的意思是?”段宏一聽,趕忙把血書拿過來細細端詳,臉上也露出一抹明了的神色,往西邊指了指。秦沐點了點頭說道。
“段大人和我想的一樣,正是墨明書閣。”
“秦太傅,你的心思太細膩了,單憑這紙張便能判斷出線索。”段宏發自肺腑感嘆道,不知怎麽只覺得秦沐在他身邊,他整個人都覺得踏實,而且感覺到兒子有救了。
“段大人是被親qíng擾亂了陣腳,倘若這件案子并非牽扯令公子,段大人定是能冷靜斷案,查的周全。”秦沐笑笑,謙虛說道。
卻見段宏深深的看着她,滿臉盡是感謝。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先去墨明書閣走一遭,查查線索。”
段宏用力點頭,兩人乘坐馬車,往墨明書院駛去。馬車剛到墨明書院門口,立刻有接待的人迎了上來。段宏掏出魏帝禦賜的令牌,來人立刻配合的把兩人引進了屋內。找了一位資深的造紙師傅一查驗,發現果真如兩人所料,這紙出自墨明書閣。再說,為何秦沐如此料事如神,只單單因她曾在藏書閣當過差,所有書籍紙張的用料,全部出自墨明書閣。墨明書閣是宮內禦用的造紙場所,每一張紙的價值幾乎與huáng金等價。能用得起這種墨明書閣紙張的,都是達官貴族。兩人翻看了近半年購買紙張的商戶,發現用得起這紙張的達官貴族,可真是不少。而且采購者多半是各府上家丁的名字,看着這麽多人名,一個一個跳入他們眼前,段宏與秦沐互看了一眼,感覺線索到這裏就斷了之時。資深的造紙師傅摸着這血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秦沐趕忙上前,詢問道。
“師傅,你有什麽發現,不妨告訴我們。”
“不瞞你說,半年前我們造紙廠的林園遭遇了gān旱,與蟲災,所以近半年來我們造紙所用的木頭都是從南方運來的林木。這樹木不如我們林園粗壯,造出來的紙也會薄一些。所以我們會留一批往年用林園樹木制造的紙張給幾位重要的客人以及宮內的供給。”秦沐一聽,從造紙師傅手中接過紙張,細細觸摸,又那了幾張他們陳列在桌上的紙張,又觀察了一下,發現果真并不一樣,趕忙問道。
“這麽說,這血書應該是出自你們林園樹木。”
“正是。”師傅點了點頭。
“麻煩師傅這幾位重要客人的名單jiāo給我。”秦沐看向師傅,說道。師傅點點頭,轉身去找賬本。秦沐一拍雙手,笑着說道。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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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師傅把賬簿找出來,已是月亮當空,兩人拿着賬簿,秦沐跟着段宏去了段府,進入段府,秦沐眼睛便不停四處打探,發覺這裏守衛森嚴,且從侍衛走路與呼吸能夠判斷出應該都是高手。又聽段宏說起,他兒子出事當天,他還在書房看書,聽到後花園有兒子的啼哭聲,待他趕到,地上只剩下一只鞋子,便已然沒了兒子的蹤影。秦沐見段宏這般說起,仍是痛心疾首的模樣,心裏也不是滋味。
于是兩人掌燈,到了這後花園。秦沐囑咐段宏家中侍衛按照往日一般,巡邏。發現,果真每隔一個時辰有一炷香的時間,後花園處于無人看守的狀态。而刺客就是趁着這個空當潛入段府,擄走段宏的兒子。秦沐坐在後花園的石凳上,反複的思索着整件事qíng,只覺得如此周密,jīng心的布局,她卻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呢?秦沐皺眉,站起身子,在花園裏四處轉了轉。發現這裏說好聽點是個後花園,說不好聽就是一個練武場。四處全部擺放着各類兵器,哪裏有小孩子玩耍的地方。這般一想,秦沐眼睛頓時亮了,轉身尋着段府的管家,問道。
“管家,你們家小少爺平日裏喜歡在這後花園玩耍嗎?”
“少爺他平日裏很少來後花園的,那天不知怎麽,會來到這裏。”管家皺眉,搖搖頭,也是一臉悲傷。
“平日裏負責照顧段家小少爺的是誰?”秦沐突然間覺得有了頭緒,看向管家,問道。
“有三個人,小紅負責少爺的飲食起居,阿成負責陪少爺玩耍,賀老師負責帶少爺讀書寫字。”管家認真回答着秦沐的問題。
“段家少爺失蹤是申時。”秦沐摸着下巴,自言自語道,“申時段家少爺是在?”
“是阿成,阿成趕巧那時候吃壞東西,拉肚子,沒顧上在一旁陪着少爺,少爺不知怎麽的就去了後花園。”管家還不待秦沐問完,趕忙回答道。
秦沐低頭在後花園,又細心翻查了一遍,在糙叢裏找到了一顆耳環。放在鼻尖嗅了嗅,是少女的胭脂味,眼睛忽然一亮,看向管家,問道。
“負責服侍段家少爺的小紅,現在人在哪?”
管家一聽,面露難色,說道。“真不湊巧,她老家的姥姥病了,昨日回老家了。”
秦沐一聽,露出一臉笑容,搖着頭說道。“我看她不是回老家了。”
“那是去了哪?”管家見秦沐一副了然與心的模樣,不禁問道。
卻見秦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身看向段宏說道。
“段大人,你查查你們家這個小紅的底細,家住哪?家裏幾口人,幾歲的進的府,就像是查貪官一樣查仔細咯,查清楚了她在哪,咱們的線索才能接上。”
段宏點點頭,說道。
“好,我這就去查。”秦沐見他眼眶滿是血絲,心想着他定是孩子丢了這幾日都未合眼,于是擺擺手說道。
“段大人,我今日也乏了,明日再查吧。”
段宏聽後,點點頭,把秦沐送出了府,秦沐上了馬車,看向段宏,語重心長的說道。
“段大人,我知道你救子心切,但這案子急不得,綁匪背後也是達官顯貴,且另有目的,斷不會輕易傷害你兒子,但是你若是不顧身體cao勞,只怕到時候找到了綁匪,你也無jīng力與他們對抗。”
“秦太傅,你說的在下都明了,只是這合上眼,眼前便是小兒被擄走時的呼救聲。”段宏苦惱的嘆氣。卻見秦沐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遞到段宏手中。
“段大人,今日睡前,服下這安寧丸,必助你有個好睡眠。”
段宏低頭看着手中的藥,目光深切的看向秦沐,開口都是感激的話語。秦沐擺擺手笑着說道。
“現在感激我為時尚早,待我幫你尋得兒子,再說不遲。”說完,坐着馬車離開了段府,看着秦沐的馬車消失在巷尾,段宏握着手中的藥,眼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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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已是夜深,秦沐心想着魏寒玉定是已經睡了,魏寒玉自從有孕之後,睡眠極差,以前是淺睡,現在是因為細微的響聲就會被驚醒,昨日是不知哪個宮中貴妃養的貓竄過窗前,便是吵醒了魏寒玉,待到了天空泛起魚肚白,魏寒玉仍是不得入睡。想來回的晚,秦沐打算睡到偏房,勿要吵了魏寒玉的休息。
可這人剛踏入碧月軒,就聽到魏寒玉在寝宮裏,喚起她的名字。
“是沫兒麽?沫兒回了?”秦沐聽的心裏暖暖的,今日輾轉各處,原本是一身疲憊,但聽到魏寒玉柔柔的喚起她的名字,什麽疲憊全部一掃而空。再想起魏寒玉肚子裏的孩子,秦沐的jīng氣神立刻全部回來了。三步并作兩步的快步走進寝宮。
見着魏寒玉披着白絨毯子,側躺在榻上,昏huáng的燭火灑在她絕美的臉上,烏黑如海藻般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亵衣,身子愈發豐腴了些,往日寬松的亵衣穿在她的身上變得有些貼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飽滿的渾圓随着呼吸起伏,分外誘人。單單站在遠處看到這幅景象,秦沐的心跳快了好幾分。不說走近,嗅到魏寒玉好聞的體香,秦沐臉頰更是一陣熱燙。回憶起這一個月以來,秦沐對魏寒玉都是小心呵護着,別說過分摟抱,連碰一下,都顧忌着她肚子裏的孩子,更別說房事。越是想,秦沐的臉越是燒的厲害,她怕自己把持不住。身子燥熱難耐,秦沐不敢靠近,沖着魏寒玉道了句。
“寒玉姐姐,我這一身灰頭土臉的,要去洗洗。你先睡吧。”
“我等你。”魏寒玉,美眸深深的看向秦沐,柔柔的說道。這聲音鑽入秦沐的耳朵裏,如千百只螞蟻,撓着她的心。她擺擺手,紅着臉說道。
“寒玉姐姐,你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沫兒,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着。”魏寒玉咬着唇,眸子裏透着幾分委屈,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的秦沐恨不得立刻撲上去。
她深吸了口氣,平複着心qíng,心道,寒玉姐姐,你可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怕我把持不住啊。平複了好幾次,之後,轉身,出了寝宮,沒有了魏寒玉香氣的萦繞,秦沐只覺得心裏空dàngdàng的。腦袋裏居然浮現出魏寒玉香肩微露,輕咬紅唇的xing感模樣。她趕緊用力甩甩腦袋,把這個畫面從腦海中搖走,匆匆走進了淋浴間。待梳洗回來,魏寒玉果真還在等着她。秦沐原本平複的心,一看到魏寒玉,血又立刻熱了起來。明明今日辦案累了一天,可偏偏看到魏寒玉依舊是jīng神充沛,感覺就算和魏寒玉大戰三百回合,明日依舊能jīng神抖擻的繼續去辦案。秦沐剛躺下,魏寒玉便從身後抱住了她,香軟的身子一靠上來,秦沐渾身立刻燙的跟一只被煮熟了的蝦,蜷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