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尋醫
? “大夫,怎麽樣?”
“他中的毒應該有好幾種。”
“上次不是說能治好的?”
“我無能為力。”大夫道,“或許有人能,但是這裏藥材有限,我又沒見過你們江湖上這一套套的……這幾種毒本身都是要命的,但是下毒的人顯然善于使毒,讓幾種毒相互牽制,又不至于傷及性命。只是時間久了,在身體裏的毒性增長,随着血脈流入肺腑,會發生什麽事誰也說不準。”
楚長柯的臉白了一下,目光猶豫不定地看着床上的小刀:“沒有一點別的法子了麽?我什麽都願意去試。”
“辦法或許有,但我說了,也許在別的地方公子能遇上高人。”
之後大夫又和楚長柯囑咐了幾句中毒後的忌諱,收下銀子,慢悠悠地走了。
楚長柯心慌難定,幹什麽都有些晃神,打來水擰了毛巾給小刀擦臉,擦汗,又急得菜頭和無雙究竟還不回來。
應該不會遇上什麽問題?
菜頭他的身手他是知道的,絲毫不在他之下,甚至說,那次唯一的交手菜頭也沒有使出全力……菜頭高并不高在武功上的優勢,他是刺客,殺人于無形,拼的是策略,和無雙的智謀。
這次一去,本以為兇多吉少,卻不想真的平安帶着小刀出來了。
想去打探菜頭和無雙的消息,但是又沒法子撇下小刀不管。眼看着毒性會漸漸深入肺腑,楚長柯沒法子,決定再等一天,如果明天還是沒有等到兩人,就先帶着小刀去尋找名醫,把命先保住再說。
楚長柯叫人去熬了一些清淡的粥,卻發現小刀根本喝不下去,喂進嘴裏也不咽,這可把他着急的不行。總不能一直不吃東西,身體也會支撐不住。
而他沒想到的是,傍晚時,小刀竟然醒了過來。
因為有些發燒的緣故,小刀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不知是不是中毒也影響他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
楚長柯問小刀事情發生的經過,小刀也慢慢一問一答地都說了,只是很多地方顯然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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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是誰下的毒,又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楚長柯問完,就不願意再折騰小刀,要他安心歇着。摸了摸他的頭,扶着小刀躺下:“真乖。”
小刀笑了笑,迷迷糊糊抓住他:“去哪裏啊?”
“去給你弄點吃的。”
“真的餓的。”小刀說,“哥哥呢?”
楚長柯有些別扭:“在和無雙談戀愛呢。”
“胡說。”小刀迷迷糊糊把他的袖口扯得更緊了些,“無雙又不會談戀愛,只懂得強買強賣。”
楚長柯不由得失笑,索性坐到小刀身邊,又摸了摸他的發際:“那就強買強賣吧,很般配不是嗎?”
“兩個神經病有什麽般配的。”
“那我們般配不般配啊。”
“我們是誰和誰啊?”
“你和我呀。”楚長柯道。
小刀歪着頭,似乎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配。”
楚長柯好氣又好笑:“為什麽不配,哪裏不配?”
小刀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楚長柯起身:“那我走了。”
小刀還拽着他的袖子:“你別走呀,和我說說話呀。”
“可是我們不配啊。”楚長柯假裝要走,又被扯住,來來回回,伸手去撥小刀的手,小刀急了,在他手上打了一下。楚長柯一愣,笑着又坐下來,捏了捏小刀的臉,又問了一遍,“般配不般配?”
“般配的呀。”小刀說。
楚長柯心滿意足。
小刀醒了沒一會兒,又睡着了,迷迷糊糊開始發高燒。
楚長柯不敢睡,害怕他夜裏難受,或者出什麽事兒,一會兒給人換一個熱敷的毛巾,然後擦擦胳膊脖子,散熱。到了後半夜,小刀的燒還是不退,楚長柯把白天煎的藥又熱了熱,把小刀叫起來喝藥。
小刀起來整個人更混沌了。
“好熱。”
“出一出汗,起來就不熱了。”
小刀八爪魚一樣抱着楚長柯:“涼快。”
“下來。”楚長柯兩手拽着小刀要把人往下扒拉,怎麽都拉不下來。
“……”楚長柯道,“我去給你兌一點溫糖水喝好不好?”
小刀很乖地點頭:“好的呀。”
楚長柯出了房間,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好在定力不錯,深呼吸兩口氣,去給小刀兌糖水。
約莫過了一盞茶,回到房間,床上沒人,楚長柯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小刀光着腳片坐在圓桌上,兩只腿耷拉着。窗戶推開了,正對着圓桌,從那裏看出去,可以看到一片靜谧的竹林和如水的月色。
楚長柯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己都要變成婆娘家的,把藥碗放下走過去:“小刀。”
“嗯?”
“怎麽下來了?”
“太熱了。”
“會受涼的,回床上去。”楚長柯道,“糖水喝一點?”
“你是我哥哥嗎?”小刀回頭瞥了一眼,又轉過頭去,“以前我生病他也總是哄我喝糖水,到處攆着我跑。”
楚長柯忽然覺得自己和菜頭有些同病相憐,哪知道小刀平時那副作态,一到生病情緒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楚長柯走過去,想把小刀抱走,小刀卻蹭着桌子往後推了推,有點迷茫地看着楚長柯:“你幹什麽?”
“聽話啊,這樣病不會好。”
“可是好熱的。”小刀靠近他,兩只手環上楚長柯的脖子,把滾燙的側臉貼在楚長柯有些微涼的皮膚上,“舒服。”
楚長柯僵了一下,沒有動。片刻後,嘆了一聲氣,手環繞過小刀的身體,繞到背後去抱住他。
小刀的身材很瘦,輕輕摸着後背能感到單薄的蝴蝶谷,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落一開一合的,脊背因為帶着高燒而帶着熱乎乎的溫度。
“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
小刀的臉在楚長柯胸口蹭了蹭。
“怎麽就這麽不讓人放心,總出事兒,嗯?”楚長柯把他的臉從頸間捧起來,對上小刀的眼睛,“以後沒有人照顧可怎麽辦?”
小刀眯着眼仰臉看他:“有哥哥。”
“哥哥,就知道哥哥。”楚長柯掐了掐他的臉蛋,咬牙切齒道,“哥哥就那麽好。”
小刀完全身在危機而不自知,很堅定地點了點頭,表情認真。
楚長柯忍不住咬了一口他的鼻尖,聽小刀埋怨地往後縮了縮身子,喊疼,又往下,咬住了他的嘴唇。
因為剛喝完藥的緣故,小刀的嘴唇還帶着淡淡的湯藥味。發着燒,所以嘴唇也是熱乎乎的。楚長柯吻上去的時候理智就一下子斷弦了,覺得自己要糟。
小刀猶豫着,伸出舌尖舔了舔他,又舔了舔他,像一個怕苦的小孩子。
這個時候,完全沒有平時伶牙俐齒的樣子。楚長柯摟住他的肩膀,也回應了這個吻。
和小刀的不同,他的吻是不容置疑,不容躲避的。他扣着小刀的後腦勺,唇齒相依,舌尖舔舐着小刀的舌尖,舌側,牙齒,輕輕吮吸他的嘴唇。
小刀哪裏被這麽吻過,沒一會兒就氣喘籲籲,覺得臉上更燙了,迷迷糊糊覺得很不好意思,只想把腦袋往人懷裏埋。楚長柯不讓,捧着他的臉吻了個仔仔細細,過了好一會兒才把人放開。
小刀退開一點,臉上潮紅一片,微微喘氣。
楚長柯呼吸一緊,順着他的脖子,鎖骨,聞到胸口,一根手指勾着他的領口,親到哪裏就往下拉開。露出小刀潔白的胸膛,少年圓潤的未發育完全的肩頭。
小刀只覺得渾身都很燙,楚長柯吻下來的時候,又難受又怕癢似地躲了躲:“熱,好癢。”
楚長柯按住他亂扭動的身子:“你真的中毒了麽,嗯?”
“中毒?”小刀歪着頭,身子往後撐住桌面,“中毒,我嗎?”
“難不成是我中毒了。”楚長柯低聲罵了句娘,拉起小刀的手放在自己側臉上,一動不動地看着小刀的眼睛,像要一直看進去,“你太燙了,也迷迷糊糊得不清楚,我不欺負你。”
“你也很燙。”小刀摸了摸他的臉,忽然笑了笑。
楚長柯嘆了口氣,低頭又是好一陣深呼吸,好不容易把身體的沖動壓了下去,起身給小刀正了正衣襟:“喝完水,睡覺,哥哥就回來了,好不好?”
小刀的喘息還沒有平靜,覺得有些失力地趴在楚長柯胸口上,點了點頭:“好。”
楚長柯忽然不太想就這麽把他放回去,又抱着人上上下下舍不得似地摸了好一陣,才把人抱回到床榻上,給小刀喂了些糖水,抱着他睡了。
“要平安回來啊。”他閉着眼睛哼哼,“無雙也是。”
楚長柯覺得,小刀這樣的,有時候看上去什麽都不懂,其實他心裏卻和明鏡一樣的。還有的時候看上去不清醒,可又是無比明白的。
“小沒良心的。”他說。?